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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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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第一节

  愈是生活在艰困苦难之中,人愈需要希望支持。对这班从母国流亡出来的丰
臣遗臣来说,贫瘠狭小的这座岛屿绝不会成为他们的第二故乡。所以对这无名岛,
从来就没有改名,只在建城之后,以新大板城称呼这根据地。

  从白发苍苍的遗臣,到在接受酷刑般刻苦训练的小女孩见习忍者、武士和士
兵。都共同做着一个梦,复兴丰臣家。只要梦想成功,他们就可以回到故乡,不
止从此可以吃得饱穿得暖,更能随意欣赏祖国美丽山河,不再受到迫害,可以在
没有战争的地方,安渡和平快乐的日子。

  但从薰向全城兵将与家眷演说,告知他们今后自行决定自己的一生走向后。
一时铁的纪律也松弛了,少数人喜极,多数人神色茫然。因为梦碎了,他们能怎
样,留在这荒僻孤岛世代生活,纵然被追杀肃清也要潜入返回邪马台帝国,抑或
从此天涯流浪,还是追随薰。大家不止对未来恐惧,而且往昔紧密团结在一起的
人,很多都不愿意就此分散他乡,面对可能终生无法相见的未来。

  樱花。邪马台国人非常喜欢的一种花,它开花的时间非常短,可是其境色真
的美极,粉红色的花瓣与天地相辉映,之后随风而逝。在小岛的一个小丘上,黑
田殿生曾经和最初共同到达的人,不分贵贱高低,共同开辟出一片樱林,但是土
质不适应,加上气候不同。所以从来就没有开过一次花。

  「薰主公,明年如果开了花,我们君臣一起在此共赏好吗?」

  老人的心非常寂寞,为了丰臣薰,他把所有的儿子也送上战场,而换回的除
骨灰之外,就一无所有。以往在受训时,每当路经此地,他总会对薰主公如此说,
期望明年花就会开。

  「樱花很美的吗?」

  从老人背后,传来的是少女悦耳动听的声音。而为了她,自己奉上人生所馀
无多的十馀载光阴,三个才能和气度非凡的儿子。家中老妻悲伤得在最后一名儿
子战死时也忧郁而终。

  少女为难和哀伤的声音,与老人孤苦怆寒,哽咽近哭的声音对答着,就像回
忆中的每一个春秋之中一样。

  「很美!漫天都是粉红色的花瓣随风而下,明年我们一起欣赏好吗。」

  「好叫人期待呢!」

  「不止,等后年,我们回到邪马台帝国,祖国的花更美更艳。」

  「黑田大老,我已经看过祖国的樱花。就像你所说的非常凄美,让人动容的
境色。」至此薰脱离开回忆中对话的内容。

  老人没有背转身去看她的主公,因为一个臣下是不可以软弱到在主君面前哭
泣的。

  「对不起!我背叛了黑田大老的期待。」

  黑田殿生心下凄酸,看着眼前樱树上零落的叶子。大家或许只是在做一个不
可能实现的梦,而薰只是不想他们像飞蛾扑火般,再去追逐这个梦。但是,还活
着有什么意思,与其如此不如不醒来的好。

  「主公不必对臣下道歉的。」

  回转过来,看着出落得更美丽更香艳的薰,黑田殿生还是像平日岩石一般的
表情。唯独他的眼中,似有一丝柔情存在。

  「薰主公已决心追随龙癸成为一个海盗,将来救回母与妹吗?」

  老人这次没有像以往,对薰的母亲德川千姬恶言相向。

  「是的!我已下决心了。」

  温和的语气中,却有坚定不移的决心。

  「这就够了。」

  黑田殿生抬手,制止了想安慰他的薰。

  继续做这个梦好吗?与其清醒着痛苦,还不如在梦中死去。龙癸,就让我黑
田殿生助卫门,看看你有否保护薰主公的实力。

  当晚有一只信鸽从岛上飞出,直往琉球而去。在那里有德川家所控制的外藩
之一,岛津家的舰队在驻防。

  而癸阻止了青霭对薰的劝说。如果这样做可以让她的心情安稳的话,就这样
做吧!少些精兵,只是迟一步实现他的梦想。

  懒惰是男人的天性,不过继青霭之后,薰也说了下嫁和夫君等言词。无疑是
催逼他行婚礼,而癸也不能再逃避。但是一船的女人,每人一天的话,足可以要
花他大半个月。与其如此,癸将这件事交给青霭去安排,准备在制霸七海的计划
表中花一个月,办好这件婚事。在时间和地点都安排好之后。

  岛上的丰臣家兵将,全都在为未来担心,以往效力的目标,刹时没有了。而
他们全都为未来该何去何从而忧虑。

  在主公的睡房内,和薰共寝的乃是癸。薰看着这充满回忆的房间,就是从这
里的窗外,每天羡慕的看着街上的孩子在玩。小时候用过的木刀,和幸惠一起比
身高而在梁柱上刻着的刀痕。

  「癸,我是不是太过份。」

  「当然过份。你是否要把我吓死当场才满足,竟然搞什么切腹。如果失去你,
我真的不知自己会怎样,还是你要把我逼疯才满意。」

  「对不起!」

  语气幽幽的薰,脸上挂着难以抹去的愁伤。

  今天她穿着的是华贵的及地和服,丝质的衣衫极为明贵。而癸对现正替份外
柔弱的她,剥除这厚重的多层和服。

  「这件衣服,少说也得花过百两银子。就如癸看到的,丰臣家一直节衣缩食,
把钱都花在战力上。唯独对我,由黑田大老到真田十勇士以至一般小兵,他们是
从不吝惜的。而我,真是对不起他们。」

  癸脱着一层层的衣服,离让薰光裸还非常遥远。

  「我不是不想让大家都追随癸。薰也知道丰臣的战力对你有多重要。可是从
我出生起,丰臣家的人就无怨无悔的支持我,而我丰臣薰,再不能以身份地位去
要求他们。已经有太多的人牺牲,吃了太多的苦。」

  吻在线条优美雪白的粉颈上,癸让薰全身为之酥软。

  「不止癸!为了母亲和茧我也需要大家的支持。但是今后,我不要大家再为
我丰臣之名去默默牺牲。如果要战,我也希望他们在思考过之后,愿意为薰而战,
而不是为丰臣家而战。而我也不再是主君,薰会以一名战士的身份,和大家出生
入死,共同进退。」

  终于修长而胸臀丰满的裸身,被癸从层层衣服中剥出来。

  「癸会认为我好自私吗?不止对你,还有对丰臣的手下。」

  「这样就好,只要薰开心,我的事不只是为我自己。薰、青霭、青雾、幽凤
以及莉亚娜黛和其他所有人。大的梦想,小的梦想,我会和大家一起,一并将它
们都实现的。无论是击溃海神,打倒魔君家康还是消灭新金国。至于丰臣的手下,
薰已经为他们做得足够了,他们的前途,就由他们去下决定吧!」

  抱着薰不堪一握的纤腰,吻着脸颊上滚下的泪珠,手捧着温热圆润的成熟美
乳。只要是为了深爱的女人,癸不在乎要走更远的路,经历更多的艰辛,只为薰
的心能安泰。

  在床上永远要作一个柔顺的女子。这是薰自少接受的观念,所以和平日的高
贵和豪迈不同,性爱之时,薰是极富女性的纤弱美的。而现在她就柔顺的为夫君
解除束缚。

  「有一件事!我不知找谁和我分享好,但就和薰说一说吧!」

  癸平躺下来,让薰为他宽衣,感受她玉手抚过自己坚身肌肉的触感。

  「在天球星上。不!在人类之间应该是没有正义存在的,所有的正义都是欺
世盗名,为满足欲望的借口。正义只存在于人的幻想和妄想之中,像演义、话本、
说书、戏剧、童话中的正义,在真实世界中是不存在的。」

  强壮结实的男性上身,每一块肌肉都雄浑有力,但是在这身体上却有着众多
的疤痕,当中就有为保护薰而留下的。感受着自己所爱的烦恼和忧愁,薰默默的
吻在上面,用舌头扫过一条条早已愈合的伤痕。

  「那些虚假的正义英雄,永远说要为沉默的众生而战,可是坏人是永远打不
完的。到最后他们都退隐了,不管众生被新的坏蛋和魔王欺凌。自己去过快乐的
日子。笑话,昨天要拯救世人,今天却懒得管。正义是有有效日期的吗?过了今
天,你就不能享受正义的服务?」

  薰心下一虚。怪不得青霭不敢说要对抗新金国的事,以往她多少觉得推翻德
川家是正义的。

  「世人千千万万。只要人类不改变,世上的坏事又岂会少了。我们通常都在
默视其他陌生人的生死,而当涉及到自己时,就以拯救天下的正义之名去攻砍杀
戮。」

  「癸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手上终于把癸的内裤都脱下。昨天看来必是神州国的姐妹陪他了。

  「梦儿的事。让我觉得很不忍心,一个海盗不应该这样想的。但我想消灭新
金国,阻止战祸,以免再出现像她那么可怜的少女。而这应该算是正义吧!这叫
我很讨厌,杀人放火的海盗,也学人谈正义。」

  「虽然癸的嘴上很毒。但我和青霭、青雾都认为,你是口毒心慈的人。」

  「胡说八道!我连屠城都做得出,以往在海神时,在我的命令之下,最少百
万生灵涂炭。」

  「但是,你不是自愿的!我问过幽凤,可能的话,你不想这样做。癸只是被
迫的。」癸自己明白,说被迫并不全然正确。有些人没有兰道夫的命令,他还是
会依自己的性格,照杀不误的。而如果,对那些不想杀的人,自己当初不惜一切
去反抗的话,情形不会变成今日这样子。

  一时间,癸一阵子心酸的掩上自己的眼睛。男儿流血不流泪,男儿有泪不轻
弹,只是未到痛心处。

  自己是狼,这一个觉悟,癸从未动摇,而为什么对羊那么宽大。只劫财物二
成,不反抗不杀人,真是笑掉其他海盗大牙的白痴仁慈。而且还会看不过眼其他
过份的恶狼,像新金国和魔君德川家康。自己竟然会想阻止和消灭他们。

  「痛苦和伤心,叫人烦忧的理论就别去想它了。癸,你看不过眼的人,就狠
狠的叫他们吃尽苦头。只是如此,就像你平日说的,不喜欢就动手宰了他们,忍
个屁!我才不忍。」

  本来心中酸楚的癸,听到薰学着自己粗野不文的说话,不觉轻笑出来。手掌
在眼上一阵擦拭,抚在薰对自己满脸关切之意的面庞。而她手中正套弄着癸的肉
棒,让龙根高扬怒突,显得满是生气。

  「薰说得对,别人说我伪善又好,假仁假义有好,亦正亦邪都好。不爽的人,
我就是一拳。不用说什么道理,老子我不爽魔君家康,不爽新金国,不爽兰道夫
那臭老头。这就够了。」

  癸在心中想道,自己就继续横行霸道,偶尔依良心而活,这才是真我。做好
事,并不就等于行正义。

  「呼!薰的手好冰凉,摸得我好舒服。」

  「是癸的那一根太热了嘛。」

  正在揉弄肉棒的薰含羞埋怨。

  「我看看薰的反应如何?」

  就在薰的一声娇啼之中,癸的手指直入花穴。发现花穴中早已浸满淫水多时。

  「那么想我吗?」

  「想!不开心时做这件事,就像喝酒一样,用来消愁解忧。」

  「好!我保证薰干得快快乐乐的。」

  「试点新玩意好吗?」癸坏坏的道。

  「我可不是龙青雾霭,癸休想胡来呢!」

  「放心!我还不敢欺到大将军头上。」

  癸从衣衫中取出既能用于武术,又能用于性爱,近日频练绳术而用的绳索。
把绳子和棉被结成一个布兜,将薰放进去,悬浮在空中系着至天花板的绳索。

  「这有什么用?」

  「省力还有可以荡来荡去。」

  癸的手指放进薰的花穴内抽插,掏掘得她因快慰而连声呻吟,同时在这里施
力让布兜高升和堕下,倒有点像母亲手抱婴儿,大胆的摇来摇去。

  其实既然有维月等可以飞的羽民,坐骑有灰影和黑白,可以上陆下海。癸真
的想弄一头能飞天的坐骑。

  在连串摇摆之中,薰发出了妙不可言的呻吟声。让人感受到她的快意。之后
停顿下来的癸,把肉棒刺入薰的花穴之内,让她的爱液倾泄而出。

  「喔……啊啊……」

  虽然只是一个小玩意儿,但是如此癸就不用双手抱起薰,可分别用双手和腰
去推动活塞运动,把薰干得喜上眉头。更重要的是可以轻松的翻弄薰,让她在布
兜内仰躺、背躺而至侧躺。如此更可轻易的插遍花穴内的敏感之处。

  「唔呀!啊啊……」

  感受到癸的手从四方八面侵袭而来,他的男根彻实的填充着自己,叫薰大呼
快意。身体的肤色因动情而泛红,柳腰款摆,双腿羞耻的大开,让癸尽情的插入
自己之内。

  如乐韵飞扬的淫声在房内高响,肉棒不断进出于诱人的花穴内,沾满着她的
淫水。快乐的证明濡湿了绵被。

  洪水般的高扬快感,在薰的体内激荡。癸之后把薰放成背躺,从后方欣赏着
两个八月十五般月色的香臀,手指抚摸其上,叫薰放声高叫。

  之后是叫薰更感可耻的背后式,癸的肉棒一下下的撞激到薰的蜜穴之内。而
微感羞惭的薰,也自行抚摸着自己饱满的乳房,玩弄红葡萄般的乳头。愉快的高
声呻吟,以至欢愉的大叫。

  感到花穴内的抽动,癸知道薰的高潮快要来临,遂把速度加至最高,维持着
插入的姿态,双手全力出击。快若幻影的高速活动,把薰不断拉前推后,制造出
强烈的性快感。而这就是武功的好处。

  「癸!啊呀!唔……哦啊啊啊啊……」

  在至福的淫叫之中,薰感受到高潮的降临,身体发热发红,花穴内蠕动不绝,
阴精一泄,让癸感到舒适的暖意和冲击。同时让癸超越临界点,放肆的把白浊的
阳精注满自己的花穴内。

  缩在棉被内的薰感到好幸福,差点就给癸捣散的冲刺,让她愉悦无比。还有,
现在还结结实实的填满她花穴的男根,所带来的暖意和坚实的肉体接触。

  弄得交接处湿成一片,阳精与阴精夹集,扑鼻而来的是刺激性欲的腥气与香
气,让癸无法忍受,再一次活动起来。


              第七章/第二节

  利用被破获的德川间谍网,黑田殿生对驻防于琉球岛的岛津舰队放出,新大
板城的丰臣馀党正在内斗的消息。

  对掌管当地防务的岛津义恒来说,这固然是好消息。但是仔细考虑之后,却
并未见得如此。在这邪马台帝国海防的最前线,共有三万兵力,二万为外藩岛津
家的,余下一万为德川军。虽然指挥实权在自己手上,但是一举一动都被德川监
察着。捉拿海盗,搜查外国商船,虽然能带来利益。可是这海防之务,却也有消
耗岛津家实力之意,若是要攻下新大板城,己方的死伤实在无法承受。

  只是决定权并不在他一人手上。

  「听说义恒大人收到重要情报,可以容我看一看吗?」

  对他如此说话的乃是德川家派来的监军,新会。一个年纪轻轻,冷静沉着的
人。从姓名来看,并非邪马台人。

  「呵!正好,请大人马上出兵。」

  「只凭一封信就叫我出兵吗?」

  「敌人在引诱我们行调虎离山之计、或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兵力不足以攻
陷新大板都是充分反对出兵的理由。但我有一个更好的理由支持出兵,因为不出
兵就是对德川家光将军大人的背叛。」魔君家康未死,虽然是半公开的秘密,但
面对外藩,还是用作为孙子的傀儡,德川家光的名义。

  对微露出不满姿态的岛津义恒,新会一开始就押出了他必胜的王牌。

  「好!我出击就是。」含恨在心的岛津义恒只有答应,这位人到中年,岛津
家的坚实将才,只好非依本意的出击。

  魔君家康的性格是深沉,伺机而动,不到时机不轻易出手。上次,因为捕捉
丰臣薰的事,让他折损掉外藩二万兵力。虽然不能对伊达家下手,但是他已将琉
球岛的兵力增加,准备赢回下一局,摧毁丰臣的残党。更重要的是,森罗王子想
要抹杀掉卡尔的存在,对曾和他同共作战的丰臣一党。他不便直接派出魔界的人
去消灭他们,所以派了魔界战士新会,到琉球岛做监军。

  接信后次日,一直处在戒备状态的一万岛津军向南直航新大板。

  顺风而行,数天之后这支舰队接近新大板城。而岛津义恒则派出先锋进行侦
查,派小艇在黑夜先行接近。

  而他没有发现的是,岛津舰队已经进入敌人的警戒范围。

  由于灰影和佩尔蒂可以和动物沟通,所以青霭建立起一个用海鸥和猫组成的
情报网。从空陆警戒着任何的异动,岛津舰队虽然停泊在新大板城的视线之外,
但还是逃不过海鸥的监察。

  问题是动物的智能实在不高,只懂得数一、二、三,较聪明的也只数到四、
五、六,再多都只会汇报说好多好多。

  作为翱翔战队的指挥官,手下是一班笨鸟,还无直接法沟通,羽民维月只好
由自己飞上天空去调查,那些笨海鸥传回的情报中有可疑之处的。

  如此一来一往之下,当维月满面露出震惊之色,直飞新大板城,通报发现大
舰队接近时。岛津义恒亦已确认新大板的兵力倍增,但是新出现的兵力,却在戒
备着原有的丰臣军。使他推断敌人内部必有不协调或内争的情形。

  他虽主张以手上兵力,是无法强行攻下新大板的。但在新会的坚持下,仍发
动以歼灭敌方舰队为目标的攻击。面对眼前有可趁之机,岛津义恒决定先攻再说。

  而另一个掌握到岛津军到达的人,则为黑田殿生。他早已用小型鱼船布下警
戒网。准备利用敌人来对付龙癸,内外夹攻将之消灭。

  以自己的家将为核心,加上当年一起逃出邪马台帝国的旧人。黑田殿生集合
三千兵力,准备杀向码头区。

  「各位,薰主公要解散丰臣家之事,大家已经知道,也作出决定了。助卫门
深为感谢大家和我有一样的决定。诸君,让我们一起打倒迷惑主公的龙癸。使薰
主公醒悟过来。天诛龙癸!」

  「天诛龙癸、天诛龙癸、天诛龙癸!」

  三千人激动的呼喊声直传九霄。当中有老有少,但是都和黑田殿生一样,是
不愿从梦中醒来的一班人。他们付出太多,而如今,他们是绝不肯清醒过来。与
其放弃复兴丰臣的梦想,还不如一死。

  「出阵!丰臣家存亡在此一役。」

  骑在战马上,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的黑田殿生,好像又回到当日追随秀吉大
人打天下的日子,身上的老毛病好像不药而愈。

  龙癸!就让我好好看看,你是空有其表的废物,还是值得薰托负终身的人。

  黑田殿生其实只是在找一个死的场合。但是如果连自己都打不倒,那就是说
龙癸没有值得薰去爱的价值。他会毫不犹豫的斩杀掉这无耻之徒。

  首先是猫和海鸥传回有可疑的情报,再等维月和探子调查回报之后,已可确
认岛津军入侵和黑田殿生叛乱一事。

  正暂居新大板城的癸等人,得要面对一场硬仗,内外的敌人加起来一万三千。

  「不可能!黑田大老不会作出背叛我的事。」

  薰面色发青的拒绝这事实。

  「龙癸!天诛。」

  就在众人在商讨之际,一个值班的丰臣卫士取出私藏的袖箭,一箭射来。

  「有信吗?」

  看到箭上付信的癸,一手接过袖箭来看。

  一座属于薰系统的人都没有动作,但是梨花和成美已抢护在癸身前。爱水、
乱、灰影等抢攻上去。

  就在薰的住手声之下,卫士已被砍倒地上。临死之前还大笑道,三千义士必
斩尔于马下。

  「薰,黑田殿生不是背叛你,他只是清除我这害虫而已。」癸轻摇其头自信
的苦笑道,接下来把信交给薰看。

  「致卑鄙、无耻、淫荡好色的龙癸:

  为了维护我丰臣家,保护薰主公的清白,我必斩除汝这害虫。

  黑田殿生及三千义士上」

  薰看信之后一脸苦涩凄凉之色,他们……他们竟然这样做。

  不过癸反而有所感触。如此飞箭投书,加上信的内容。黑田殿生不是要为丰
臣家的存亡而战,而是以一个长辈……甚或父亲保护女儿的心情而战。对这种情
义,只有用刀来迎接。

  作为军师的青霭,却因人生经验没有看出这一点。以黑田殿生的身份地位,
大可作出更好的计划,可是如此愚蠢,简直可用找死来形容。不过今天是青雾使
用身体,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管情况如何,要接战是免不了的,癸等第一时间赶回船上。

  事实上他们才登上船,黑田殿生就和他那额头绑着染有自己鲜血头巾的义士
出现。

  丰臣的旧部,因薰的解散而心情散乱,加上黑田殿生的义举。除真田十勇士
之外,根本不堪动用。何况薰自己也是力求避战,而癸是深能体会她的心情。

  「薰。你和我留下来!青霭你先和其他人乘旗舰出海,指挥海中的舰队迎战。
我这边收拾掉也会跟来的。」

  癸和薰一起跃过到隔邻的战舰。而梨花与成美也追随着跃了过来。

  「放心!交给我青雾吧!」清纯天真到有点接近幼稚的青雾,高高兴兴的回
答。

  该死的!癸心下叫糟。今天可是青雾使用身体的日子。

  「唉!幸惠由你指挥。打输的话,我就浣肠到你脚软为止。」

  癸不管青雾又跳又叫的抗议,回身面对三千多股深严的杀气。

  「死吧!龙癸。」

  对黑田殿生来说,这场战斗有双重意义。考验癸是否值得薰依托,作为自己
赴死之所。若是癸是废物,就斩他于刀下,继续维持丰臣家。所以他才刻意避免
岛上的战火扩大。

  「杀!」

  黑田殿生拔刀在手,跃马而下,三千人直扑码头的船队而来。

  「发射!」

  边做起锚升帆出航准备的船面上,也同时站有大量的弓箭手和火枪兵。

  一时耳边首先是震耳欲聋的枪声,继而在连串喊杀之声中,夹集着箭矢连射
的飕飕声。成排的盔甲武士倒下,但旋即被随后涌上的人掩过,敌人以飞索和踏
板攻上船上。

  「癸!」

  薰大急的按住手握火仓的癸。但是立于船头的梨花和成美已向敌人猛投竹筒
炮和十字镖,更莫说全舰队的枪声和箭矢破空声。

  看着薰面上的悲恸之色,癸明白她很心痛,但是……有些事是男人非做不可
的。

  在双邻二舰的掩护之下,青雾的船紧急出航,由幸惠指挥海面上三十艘二桅
二层的中形船和其上的六千士兵,对抗岛津军约为一万人的舰队。

  悍不畏死的三千义士,冒着枪与箭,前仆后继的杀上来。各舰的出航工作,
大受打击,所有人都得先行面对这威胁。

  「薰想我不出手,那么是叫我被人杀吗?」

  「不!我是想你们都住手。不可以吗?」

  「如果我住手有用,还何必拔刀。」

  不用飞索,黑田殿生抢先跃上甲板,掩护着后面的人杀上船上。

  各处都是血雨纷飞,纵使被箭射中,被铁弹击中,三千义士只要还能动就不
会停下。凛然无惧眼前的枪与箭,直杀到甲板上去,面对已扩编至杂兵师和近卫
团的癸的部下。邪马台刀、长枪、大刀、盾牌各种武器交击在一起。

  攻击虽如洪水般急猛,但是沐浴在敌方火枪与弓箭之下,又只能从有限的飞
索和踏板杀上船去。这等于是一次不要命的攻城战,即使能杀上船,少数武士也
被大量的杂兵围攻。

  在癸所在的舰艇上,靠着黑田殿生不怕死的豪勇,硬是迫退了甲板上的百馀
名海盗士兵,让己方的人随后杀上来。残酷的战斗在各船上进行着,很多时癸的
士兵已用长枪在武士身上扎出几个洞,他们犹用邪马台刀拚死一刺,来个同归于
尽。

  战场上是最残酷的,没有经验的新人,一个惊呆就会被武士劈下他的首级。
被莉亚娜黛操控的不列颠兵士,也变身成强大的肌肉男状态在奋战,不管事后会
有多痛多辛苦。刚入伍不久的少女士兵,也一样成为武士们斩杀的对象。

  「薰,还不放手!」

  这声雷霆般的怒吼不是癸发出的,而是刚被刺中一刀的黑田殿生大喊出来的。

  成美离开癸身边亲自指挥,以杂兵师的人组成人墙阻挡,后方近卫团的女兵
则用枪与箭支援。

  黑田殿生纵观全局,已方三千义士,最少已死了一半。敌人之中有叫人讶异
的强大肌肉男,有丰富经验的老兵,也有毫无经验的新生。同伴之间的配合还未
算完美,但是却已相当有水准。这不是一支乌合之众,只要再花点时间锻炼,足
可比美甚或超越丰臣军。

  「龙癸,你是女人叫你住手就不能动手的废物吗?」

  在他两声连喝之后,癸推开脸色发僵的薰,面对处在劣势之中的黑田殿生。

  面对比他年轻的持邪马台刀的士兵,黑田殿生以技术和经验一一打倒,在箭
雨中杀了出来。

  「梨花、成美。你们到其他舰上去,把余下的敌人解决掉。青雾他们还在等
我们。」

  「是!」

  虽有所担心,但她们二人还是领命而去。

  癸手中刀连舞,射出多道真空刀气,砍往敌人密集之处,将降至一千多名的
义士,迫到更不利的形势之中。

  「喔呵!好好好。」

  边与数名士兵奋战,黑田殿生尽管身上流着血,还是忍不住为这一招叫好。
有如此力量,足以保护薰了。

  「依实力来看!我会死在你刀下吧!」

  在癸摆手示意士兵们改攻其他武士之后,血流满面的黑田殿生终于可以喘一
口气。

  「你这样做只会使薰伤心的。」

  癸看着薰撕破身上衣袖替黑田殿生包扎。

  「我是一名战士,虽然做到大老,但这一点是不变的。如果要我放弃已牺牲
掉的同伴们的信念,自己安渡晚年,我做不到。儿子战死,妻子病逝,老友们也
先后早我一步而去。虽然不能在和德川的战斗中赴死,但为考验薰的丈夫而死,
也不错。」

  在成美和梨花投入之后,形势就更对这些丰臣武士们不利。这是出于黑田殿
生,为了薰的将来,不许真田十勇士和年轻一辈中的高手加入,否则情况绝非如
此。

  「黑田大老,请你不要这样说。叫他们住手吧!我求你。」

  「薰。你不要我了。现在算来我已不是你的臣下,也没有什么君臣之义可守。」

  「我很后悔。薰是没有父亲的孤儿,而我们这班老人却只会以主公的身份来
要求你。我明知你像其他孩子一样,需要玩乐、亲情和朋友。而这些我都不能给
你,其实看着你由手抱的婴儿,长大成眼前的美人,我内心真的好想把你当作女
儿一样去疼爱。现在终于可以了,因为我们不再是君臣。」

  黑田殿生擦掉薰脸上的泪痕,轻抚着她的头。而薰忍不住终于抱着他大哭。

  四周的武士相继倒下,距全灭已不远,虽然已给癸的部下们一定的损伤。而
最后老一辈的武士也全杀到船上,在癸手下的围攻中相继倒下。

  「退开吧!薰,看看男人是如何战斗的。如果你有哥哥就好了,我就可以不
用把你养育成这样。」

  「黑田……殿生……」

  薰一时不知怎样开口称呼他好,不是臣下,而是师父还是……父亲……


              第七章/第三节

  「薰已经不需要我这等老人,就让我看看你选择今后与自己共渡人生路的人
有何实力。」

  把薰推开之后,黑田殿生举刀遥指向癸。

  癸眼前的敌人,虽然如一头老狮,但馀威犹在。加上已把生命豁出去的气势,
刀上杀气直卷而来。只要有一丝留情,就足以叫癸伤在他刀下。

  和黑田殿生共来的三千义士,并无一人投降,其攻势凶猛可怕,纵是身中刀
枪,犹不肯退,反而奋力拚死一击。若非守船之利,加上火枪弓箭坐阵,胜败之
势纵不相反,也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格局。

  在巨舰内外都是堆叠如山的尸体,义士中的重伤生还者,相继切腹自尽。仍
在呼痛的伤者都是癸的一方。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气度。面对视死如归,只求一死之所的敌人。最能满足对
方的就是一刀。拖拖拉拉苦留着对方的性命,不只是妇人之仁,更是对对手的侮
辱和折磨。何况癸也没有留手的空间,外海上由幸惠代行指挥的舰队已与岛津军
在交战,自己后宫中的其他女人,正沐浴在敌人的箭弓与枪炮之中。推断敌军人
数约为一万左右,大型舰八艘,中型舰三十艘,而幸惠手中只有大型舰一艘,中
型舰三十艘,共六千人,形势相当不妙。

  年老、体弱、加上负伤,黑田殿生知道自己绝无久斗之力,他也不想临死犹
苦苦挣扎。

  一招分胜负。

  垂老的狮子和壮年的狂龙,心意相通的交换一个眼色。

  手中追随自己几十年的宝刀发出奔雷电激一般的怒劈,刮起狂猛的劲风,直
斩龙癸,杀气让人几乎僵立无法动作。

  癸手中亦无半丝留力,火仓全力出击,飞身跃起,功聚刀身,直刺而去。仿
如火红色的流星。

  快若电光的一招后,眼前血光飞溅。火仓贯穿黑田殿生的心脏,而他的宝刀
也划过癸的胸腔。但是先被癸击中的黑田殿生,手中刀却威力大减,仅只伤及肌
肤,让癸虽胸前染血,却没伤及要害。

  「出航!」胜负已分之后,癸转身喊道。

  男子汉或许就是这般愚蠢,癸感到心中一阵热血。和凶残歹毒的小人对手战
斗,比拚谁够毒够狠。相比之下,有时面对黑田殿生这样的对象,真如一股清泉
一样。大家不耍贱招,力与力硬拚。

  癸就让薰去和黑田殿生交代后事,自己却眼盯着前方。手持火仓,舞起翻腾
的火龙,准备迎接敌舰。

  「薰……」

  心脏被刺穿的黑田殿生,已是气若游丝。但是刚才,真的让他如回到年轻时
一样,斗志昂扬。一扫困于孤岛上的多年积郁。

  「黑田……」

  「薰,我的儿子们都早已战死多时。现在我好幸福,可以追随秀吉大人、亡
妻和爱子于地下。和我一同来此的人,都早已有心理准备。只是……我想你代我
三个儿子,叫我一声父亲。」

  面色苍白,呼吸变慢,但眼神仍然非常温柔的黑田殿生抬眼看着薰。

  「父亲……」

  薰已经快要泣不成声,双目泪如雨下。脑中回想着黑田殿生作为她师父,严
厉中不失慈爱的教导。如果当年不是有着君臣关系在阻隔,或许薰就可以有一个
非常关心体贴的好养父。

  「现在我相信龙癸可以替薰打败德川,夺回母与妹的了。到时请你把我们这
班人的骨灰都移葬祖国,我们想要落叶归根。」

  「我会的……父亲……」

  女人的幸福,还是被人所爱吧!所以薰会接受成为龙癸的女人之一。而自己
对薰的教养真是失败,其实早应丢弃丰臣之名,让自己这伙在战乱之中逃得一命
的人,好好去追求幸福才是。如今薰就只能寄望她的男人去守护……但是,相信
自己是不必再去担心的。

  听着背后薰的悲哭,癸知道黑田殿生已殒命。

  升帆起锚,三层三桅的邪马台巨舰出航海上。迎面却有一艘二桅的中型岛津
军战船迎来。船首炮不断轰来,接连数炮,或轰穿舰身,或射在水面爆起惊天水
柱。

  癸怀着悼念刚才跟自己拚斗的老狮的心情,击出最大级数的火龙,立时把靠
近至快相撞的敌舰甲板烧成一片火海。风帆被焚,使其船速一慢,让癸的座舰能
顺利通过。接下来舰侧的火炮齐射,在隆隆炮声和硝烟之中,轰得敌舰上木碎纷
飞,变成一个蜂巢一样。

  摆脱已然丧失战斗力的敌舰,癸的舰队在码头边和岛津军一阵浅战,挫败敌
人拦截而至的五艘中型战船。

  航海知识、造舰技术和火炮的改进,让海战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古代海战,均先以投石器和弓箭,用石弹和箭矢交锋,但因其威力有限,难
以就此击沉敌舰,最终的决胜战,还得看双方接舷肉搏。

  但是伊罗巴发明的大型战列舰,却改变了此一情况。流线型的船身,为发挥
火炮最大威力和达到最大搭载量的两侧火炮设计。将像陆战一样的船团对垒,变
成线性的炮战。一舰接一舰,互相迂回,以求用侧面炮火摧毁敌人。

  虽然炮弹为实心铁弹,巨大木舰之间的战斗甚少击沉,但被打成一个个大洞
的船身,往往帆桅舰绳破坏,内中血肉横飞,死伤狼藉。不待肉搏,胜负已分。

  但海盗出身的癸,还在追求旧式的肉搏。因为伊罗巴战术讲求的是摧毁敌方
舰队,夺得制海权及之后的海上贸易之利。而海盗要的却是船上的财宝,以至船
舰本身。所以讲求的是炮战创伤敌人,再行肉搏夺船。

  岛津义恒的舰队面对幸惠的迎击,派出五艘中型战船攻击码头区内,众多行
动不便的舰艇。因为在码头内,并无人手的空船,是最易毁坏的,他可不想放过
时机。因此不惜轻减己方战力,也要攻击之。

  岛津家的八舰巨舰,均是搭载五百人的强大编制,超过标准要求的三百人。
在双方成方块接近的中型船团之中,他以之成直线插在己方中央,用凸型阵务求
以炮战重抢敌人,再行肉搏消灭对方。

  幸惠的做法是以旗舰强攻敌旗舰。以主将决战的方式分胜负,其所恃的即为
癸后宫的强大战力。

  遗憾的是,幸惠的攻击遭到敌方抢先拦截,与一艘三桅大舰爆发了肉搏。而
己方船团惨遭敌方线性战术的炮击之后,与敌方中型舰群之间展开舰与舰的冲撞
和随后士兵间的近身格斗。

  岛津义恒的中型舰为二十五舰,相对的幸惠为三十舰,不过幸惠的舰队刚才
被火炮挫伤,形势大略均等。但是衡量形势后,他决定改以七艘巨舰直扑码头,
趁中型舰缠着幸惠舰队的机会,把还停在码头内的所有船只一举摧毁破坏。

  幸惠、入道、春心、乱、爱水再加上其他雪女和灰影等。以三百多人的旗舰,
用近身肉搏杀至刚才拦截他们的敌舰,只馀下五百具尸体,成为空无一人的死人
舰。利用雪女的风力,旗舰脱出重围,以一敌七追击岛津家的巨舰。

  最后的结果,是岛津义恒决定不能因幸惠而拖慢攻击。自己率旗舰在内以四
敌一,先行派出三艘巨舰直扑码头区,待自己解决敌方旗舰才追上去。

  癸遥看海上,只见搭乘他所爱众女的巨舰在四艘敌舰的围攻下。一桅己断,
船身多处被炮弹击中。

  龟甲船因为载着莉亚娜黛的一船宝贝,加上人手不足和舰种珍贵,所以并未
参战。目前他手中还有十三艘因肉搏战而减员的大舰。

  「满帆全速前进,方向左偏十度。黑白!」

  在癸声震碧海的暴喝之中,在战场间徘徊的杀人鲸全速游来。

  「薰。你派三艘舰随我去支持青霭等人的座舰。自己收拾掉对方四艘大型舰
后再来支援。」

  「唔!癸要小心。」

  满面泪痕,神色犹在伤痛之中的薰,最后轻握癸的手回答。

  岛津义恒并不打算死战于此,他只是想捡便宜,尽可能破坏停泊在码头内的
舰队,就大胜而回。免得己方和丰臣苦战后损失惨重,再落得给家康利用完就丢
弃。

  而在癸来说,最重要的是载满所爱之人的旗舰。其次则为保护码头区的丰臣
舰只。要救援青霭等人的旗舰,不用船多,而在船快。所以他只需三艘人手最足,
在刚才的肉搏战中破损最少的船,用四对四就行。自己则单刀独鲸的杀入。

  把后方三舰甩在后面,癸捉紧鲸身,减低敌方发现自己的时机,让黑白在海
面急速前进。

  旗舰上由于众多后宫女战士,所以肉搏能力特强。但是再强,打炮战也是无
用的。岛津义恒的盘算是用炮战重创至敌舰无法航行,成员伤亡惨重,再靠近以
火箭一举焚毁。

  在四舰环绕之下,旗舰不断中炮。若非靠雪女们的风力,让其有异于常舰的
机动力和速度,早已被轰至破损到无法航行。

  心焦如焚的癸,忧心着船上的一张张温柔可亲的面孔。但是攻敌所必救,才
是最重要的。

  在迫近敌舰时,黑白从海中飞跃而上,让癸的火仓射出火龙,毁掉敌方的风
帆。烈炎瞬间烧掉三张主帆之二,在甲板岛津军讶异之中,癸在落水的一刻再发
出真空气刀,斩毙对方十多人。

  始后依法而行,再挫毁一艘敌船。

  但是到第三艘时,对方己有所警戒,甲板上聚满火枪手和弓箭手。数十挺黑
黝的枪管指着自己,只要一入范围,就可把癸立毙当下。

  已无退路的癸,轻拍着黑白。

  「上了!我的母老虎杀人鲸,现在不成功的话,那些陪你戏水的美人就全都
活不成了。」

  尖呼一声作回应后,全速前进的黑白,带起一股白浪的余尾,高速接近。在
火枪的火绳快点燃尽的一刻,癸立时连人带鲸一起沉进海中。

  被癸弄得大乱的敌兵,少数人急忙按熄火绳。但更多心思不够灵活的人,只
能任由自己的旧式火绳枪对着无人的海面发射。

  「砰砰!」

  在无目标的乱射之后,黑白再次跃出海面。

  癸立于鲸上,准备全力一击。但时间却只够他斩掉船桅或攻击那些重新点燃
火绳的火枪兵。

  「冲!」

  运功传意,癸和黑白这对老搭挡,可是极有默契的。癸一面挡开弓箭手密如
飞蝗的箭矢一路迫近。

  火枪手的指挥官看着眼前送死的傻瓜狰狞的一笑。但是黑白在贴近船旁时摆
尾重重一拨,激起漫天的水花直扑甲板,癸则发出真空刀气,斩掉船帆。

  火绳一时尽为海水弄湿,无法射击。虽然敌人仍在用箭矢招呼癸,但已无法
阻止他得逞后远去。

  作为岛津家大老和舰队指挥的岛津义恒,对癸的出现眉头大皱。面对那艘速
度奇快的敌舰,船帆被毁如何能再追得上。就算有四艘船也只能自保,而无法反
击制胜。何况,派向攻击码头的四艘岛津战舰遭到敌方的十艘反击,已然边战边
逃。眼前却还有三艘敌舰来增援之中。

  「打旗号、擂战鼓。我们撤退。」

  已失时机的岛津义恒决定不再恋战,该退即退。己方虽受挫,但之前牺牲掉
的五艘中型战船,已严重毁损掉停泊在港内的丰臣战舰。

  「但是义恒大老,我们就这样退走吗?」

  在他身旁任副将,还是年轻未脱火气,不够老练成熟的岛津忠义,一脸心有
不甘的样子。

  「取胜的时机已失,我们留待下次吧!而且再不走,就会给敌人赢回去,目
前还是我军小胜的局面,这已经足够。」

  「还不行呢!义恒大人。」

  出言阻止的是监军的新会,他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海面上的癸。

  「要退不紧要,但是先要把那骑鲸的人干掉!这是命令。」

  纵使是德川监军的命令,可是再不走就不妙了。本想反抗的义恒,却感到新
会身上流露出的惊人杀气。竟使武功不弱的他心生畏惧。经验和直觉告诉他,此
时若不从命的话,新会旋即会格杀自己。

  「改变航道,从敌旗舰旁擦身而过。火枪手、弓箭手在甲板准备。忠义,由
你亲自指挥。」

  虽然不服,但是目前的情形,让岛津义恒只能在宰了癸之后才撤退。利用攻
击旗舰迫癸出手相救,再在他接近时,以火枪和弓箭解决。当他在转头时,新会
已经不见身影,消失在甲板上。

  远看甲板上,敌军的火枪手分成三排,准备交替射击。要再以帆为目标,似
乎只是送死。最后癸决定改攻船舵,由后方突入。

  眼看癸冲入射程而来,岛津忠义立时命令点燃火枪,同时准备盾牌抵挡杀人
鲸的泼水攻击。一待癸浮起,就把他连人带鲸击毙枪下。

  只是他却料不到癸利用内力优势,闭气沉入水中,利用锋利无比的火仓斩毁
船舵。

  船舵被毁虽然不如毁掉风帆的好,但一来已方三舰快到,又已破坏了三艘敌
舰的帆。失去船舵,虽然仍可利用风力改变航向,但灵活性大降,足以使之无从
威胁后宫诸女的旗舰。

  当化成木碎的船舵浮起,岛津忠义只能不甘心的盯着海面。

  「呼!」

  沉潜海中之后,癸在黑白游得远远的才浮出海面,大口吸着气,听觉则因耳
朵入水而大幅下降。

  本以为在安全距离之内的癸,感到一股劲风迫来时,已然太迟,无从闪避。
感到我命休矣的癸,在千钧一发之际,幸得黑白所救。它一个翻身险险闪过,但
却让对方的暗器命中自己。

  痛得翻腾而起的黑白,以刺耳的声音尖叫。让癸看得心痛的是它身上数处负
伤出血。把蓝色的碧海都染成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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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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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第四节

  癸举目仰望天际,可是万里睛空之中却无敌影。

  而刹那间,自太阳之中数个细小的黑影劲射而来。虽被阳光刺目,但癸一掌
击在海面上,仍以贯满内力的冲天水花,减弱黑影的威力。反映着癸的怒意,烈
火轰然燃烧着的魔刀,横空一劈,将之尽数击落。

  在震耳的拍翼声之中,自太阳方向,魔界战士新会手持六尺长刀急袭而至。

  海面上黑白负伤后正凄厉哀叫,其背上的癸则尽失活动力,只能在鲸背上面
对飞舞空中,灵活异常的魔界战士。

  饱受四舰围攻的邪马台战舰,自炮火和硝烟中冲出,仅仅逃过船毁人亡的命
运。但是一桅己倒,强化过的风帆上也是千疮百孔,船身到处是被炮弹击至四处
纷飞的木碎,还有人类的残肢与血迹。

  「喝呀!」

  浑身是汗的灰影和入道,拖拉着大炮从一侧移到另一侧。利用船身被打出来
的洞当炮口用,不断调整两侧的火炮数目,以强化齐射时的威力。而为免过多的
火炮集中于一侧,造成翻船的惨剧,下层的仓库也必需视情况搬动物资。

  船上所有人在尸山血海中忙成一团。众志成城的拉动舰绳,改变航向。以魅
罗及其下十二名雪女为首,将船身破裂之处冰封,阻止渗漏。用妖力吹出强风在
帆上,加速前进。爱水驱毒疗伤的人奶早就不敷应用。可是船仓内还是堆满了负
伤者。

  癸的旗舰是没有男人的。所以每一样工作都是由女人负责。

  「拉!」

  在掌舵的幸惠大叫之中,乱、沙也加、春心等后宫女战士,面上满是炮火烟
尘等造成的污迹,身上全是湿透衣衫的汗水,同心发力拉动调节方向的三角帆。

  处在这般惨烈的情况之中,连幽凤和青雾也拒绝留在安全的船舱内,在一片
混乱和哀号声之中救死扶伤。

  莉亚娜黛则不断施出消除疲劳的魔法,以及召唤出一头头的魔兽来支持人员
的消耗。看着身边变成黑豹的佩尔蒂,莉亚娜黛纵是身上累极,弄得自己上好名
贵的衣衫也撕裂凌乱。但在危机之中,却反而感到自信与安泰。

  爱恨分明的她,只要有人对她好,就会付出一片真心,泉涌以报。而对伤害
自己最珍视同伴的敌人,也就极冷酷残忍,手段血腥。

  无惧于死亡,大家都是癸的女人,而现在同心合力无分彼此的作战。让她心
底异常温暖,只要大家在一起,纵然眼前有再大的危险也不怕。

  在快要与岛津义恒的旗舰接近,大家都一脸刚毅之色,准备迎接新一轮的炮
战时,对方却掉头而去。

  或许再一、二轮的炮击就可击沉这艘载满癸至爱的船。但是面对形势的恶化,
岛津义恒只有放弃眼前可到手的胜利,先行击杀乘鲸而来的敌人。否则岛津舰队
甚至有覆灭之险。

  高速在空中飞翔,再盘旋下击的是有四翼身穿黑色像忍者衣服的黑猩鸟。

  癸不能弃黑白而逃,人在水中再快,也快不过有翼的魔界战士。潜入水中,
自己也总要上浮的。何况黑白负伤的现在,丢下它给敌人的事,癸做不出来。

  只有以火仓的火炎不断射向天空之敌。

  但是轻巧如燕,快如飞鹰的魔界战士新会,却都一一躲过。更以手中能聚气
成冰的六尺冰雹刀,凝结出尖锐的冰刀反攻向癸。

  穿梭于不断迎天射来的火炎之间,新会斗气迫人而来的举刀砍至,从高空滑
翔而下的力量,重逾千斤。而以火仓硬挡它的癸,不止自己内腑受震,更让座骑
的黑白哀呜不已。

  怒海之中,癸骑鲸而战。空中有翼的魔界战士,冒着火炎连环进击。情况凶
险异常。

  岛津义恒看着眼前的情境,心下大震。操鲸的奇术,已足教他惊异。遑论敌
人的敌人,却未必是朋友的魔界战士。不知道新会的真实身份,也从没看过这种
非人类的对手。可是岛津义恒却知道,不除掉癸,他的舰队就有覆灭之险。

  薰的舰队,已击溃迎击她的四艘岛津三桅大舰,使对方仅逃得一艘,其馀的
不是正在焚烧,就是正与己方陷入舰上的肉搏格斗战中。

  一等这支新力军杀至,岛津舰队的优势就会全部倾斜向敌人一方。

  「清理炮管、炮弹填装。」

  「点火!」

  巨舰朝癸直驶。在岛津义恒的命令下,超过十枚的大炮同时射击。在震耳的
炮击声和炮口喷出的隆烟之中,轰出海面多道水柱和浪花。

  癸与新会的决斗,因战舰的介入而终止。

  「义恒老伯还真有精神呀!」

  新会拍动双翼腾飞到更高空,避免和癸一起死在炮火之下。

  注目眼前迫人而来的巨大战舰,可见炮洞之中人人忙碌的在清理炮管,准备
置自己于死地,而甲板上则聚满火枪手和弓箭手。火枪和利箭全都指向自己。

  癸虽有无惧一死的豪气,但是在不忍与黑白分开的情形下,就这样死掉,他
可太不甘心。但是他又丢不下这位多次出生入死,在险境中屡救己命的朋友。

  负伤的黑白,虽痛极仍在挣扎,把癸抛进海水之中。

  鲸眼流出的泪水,加上它的悲叫声。不用言语会话,癸也知道它在叫自己丢
下它,潜水而逃。

  「轰、轰、轰!」

  大炮的怒吼同时传来,震得人双耳生痛。

  本以为自己会和黑白死在这里的癸,却发现自己不止没被炸中,身旁连水柱
都没有一点。从炮声处看去,不是眼前敌舰发炮,而是从更后方攻至,幸惠她们
的旗舰发出的。

  追赶岛津义恒而至的她们,以火炮抢先攻击,而且冲撞向敌舰。

  甲板上,除幽凤和青雾等小数治理伤者,与被迫作供应奶水治理伤者的爱水。
连莉亚娜黛在内,所有人都已集结在甲板。

  上百的生还战士,还有数倍其上的中小型魔兽,已决意一战。战意高昂的她
们压下疲意,准备转瞬之后的生死相搏。

  「宰光他们,一个不留!」

  在莉亚娜黛的怒叫之中,骑着佩尔蒂的她当先跃过敌舰。紧接着魅罗和一众
雪女在靠近的两舰之间,连接出冰造的桥。以入道和灰影带头,全军气势如虹的
杀过去。

  癸在远处就可听到船上喊杀之声的惨烈,甲板上的敌军全都被迫应战,再无
暇理会他。而天际的魔界战士,己飞到不见踪影。

  「好,黑白。我们也去吧!不能只让女人们作战呀。」癸把内力输入鲸身内,
让黑白收闭伤口,封穴止血。以微速游向接舷后杀声震天的敌舰。

  在空中遥望癸的新会,虽想抢下这大功,还是决定放弃。以实力来看,自己
虽凭地利稍占优势,获胜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何况岛津家的舰队已处在劣势之
中,自己孤身一人陷在乱军之中,可是非常危险的,还不如待在空中,看看还有
没有可乘之机。

  豹吼狼啸,佩尔蒂和灰影驰骋在甲板上,牙咬爪撕。没有战斗魔法的莉亚娜
黛,利用水龙加入强力毒药之后而成的毒水龙作战。黄色冒着可怕毒烟的水龙,
可说中者立死,且绝无防御之道。

  戴着金属手套的入道在船上狂叫,手中杀人如劈柴。幸惠也刀快若电光,不
断斩毙敌人。

  战况可说惨烈已极。癸一方百馀人,对抗岛津家舰上还有的四百馀人,当中
还有着岛津藩众多年轻一辈的好手,绝非弱者。

  血雨飞溅,腥风扑鼻。到处都是刀剑交击的铿锵声,还有被斩杀者垂死的哀
呜。

  岛津义恒手中刀连斩多匹魔兽之后,对眼前的敌手真是惊异莫名。飞行在空
中,用弓弩射杀己方士兵的有翼女子。杀人如抓小鸡般的狼与豹,四处攻击己方
的众多大小魔兽。

  而现在与自己刀剑交锋的正是传说中的雪女。一身轻便和服,下摆却松开方
便活动,手中是发着寒气,以水造成的冰刀。

  「铿、铿!」

  多次接招之后,岛津义恒竟未能击败对手。反而让一些猫狗大小的魔兽对手,
趁混乱咬了几口。

  「癸……」

  在敌人激动的呼唤之中,刚才骑鲸持火炎刀的男子,已经杀上舰上。一面在
战阵中和同伴亲热重聚,手中刀一面斩杀己方兵将。

  「义恒大人,快走吧!这艘船不行的了。」

  岛津忠义在斩杀掉挡路的女兵和魔兽之后,替他接下了雪女的攻击。

  微感气喘的岛津义恒,抬眼四望。舰上肉搏之中,己方已略处于劣势。更糟
的是紧接早先投入的三艘敌方三桅大舰,现在馀下的八舰大舰也已杀至。

  岛津军已错过撤退的时机。而且当初黑田殿生已准备有一支伏兵,准备若是
癸无能的话,在杀掉他和利用其舰队与岛津军缠斗之机,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
方式取胜。由猿飞助佐和雾隐才藏,率领的八艘大中型舰,现在亦已杀至。

  「忠义,你走吧!」

  下了决心的岛津义恒,一手捉着岛津忠义,把他扔到海中。

  「大人……」

  错愕的岛津忠义在海中叫道。

  「忠义,一切都完了!想不到我一时大意,竟让岛津军主力毁于此地。忠义,
找艘完好的船逃出去,不要枉死在此处。」

  在海水中的岛津忠义看着自己一直仰慕的长辈,被第二和三名敌人围攻,消
失在甲板上。

  「义恒大老。」

  逃得一命的岛津忠义,眼中满是泪水,忍痛丢下同伴,往混战之中的中型舰
游去。他不能一起死在这里,将军救他一命,就是要让他将来指挥歼灭丰臣家的
复仇战。

  随着薰和丰臣的两支兵力介入,整个形势扭转过来。

  岛津军的战舰,在癸与丰臣舰队的夹攻下,不断败退。掉下被焚和撞在一起
的僚舰,顺着风势向外逃。

  战场上到处是二或三艘癸的战舰,追逐一艘岛津战舰的情形。海面上是船舰
被焚的熊熊火光和直卷天际的隆烟。枪炮声和哀号声不断在耳边回荡。

  被沙也加和二名雪女围攻,岛津义恒最终倒毙在甲板上。

  垂死之际,他好不甘心。不止是因为新会的命令,迟走一步而落得如此下场。
更惨的是船上,都是岛津藩新一代的年青高手,而自己竟让大有前途的他们葬身
于此。

  在大势已定之后,癸与莉亚娜黛等众女重聚于旗舰上,而黑白则让人替它治
伤之中。看着旗舰的惨状,癸觉得真是为难了她们。

  「辛苦大家!还有你这小魔女,自己不懂内功,就别跑出来送命。」

  癸一边捏着莉亚娜黛的鼻子,眼中看着浑身血污与疲劳,青雾和幽凤等一张
张悦喜的脸孔。

  「可恶!不是我们帮你,刚才卡尔己被炸成炮灰了。」

  莉亚娜黛拨开癸的手,抢先依偎在他怀里。她知道癸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
如此埋怨的。

  伤亡惨重,处处破损的旗舰已无法战斗。癸只能在船上欣赏薰扩大战果的追
击行动。海中满是浮尸和落水的士兵,帆、桅、木桶和船身的木块残骸。空气中
还有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让癸最为欣喜的是,他的后宫战士,虽有人负轻伤,但并无重伤,更没有人
战死。

  在海神时,打胜仗就像吃饭般自然。但是自从在邪马台帝国认识薰和青霭、
青雾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苦战之后得来的大胜。让他胸怀中满是吐气扬眉的感觉。

  只是刚才的魔界战士,始终是个忧虑。今后不知还有多少这种强横的对手,
会阻碍在自己和众女的面前。

  新大板城的海战,以岛津家惨败告终。而没掌握到刺杀癸的机会,魔界战士
新会,展翼飞向天际,准备将此一役的情形,报告森罗王子。

  岛津舰队逃过薰的追击,经历风暴而安全回到藩内的,只有二千人,大型舰
二艘,中型舰八艘。损失几达总兵力的四分之三。受到如此巨大的损失,遂影响
至邪马台帝国的海防动摇,加剧走私活动。影响至日后新天主教在九州岛起义的
成败。

  而癸的一方,也有二千余人战死和伤残至除役。沉没和破损至无法修理的舰
只,大型舰一艘,中型舰五艘。

  凯旋回到码头之后。对癸,特别是对薰和丰臣出身的人来说,这是一场惨烈
的胜仗。不止人命伤亡,更重要是黑田殿生等自杀式的攻击。

  当晚让青雾和青霭在性爱交换之后,癸抱美而躺,却未能成眠。他想念着为
如师如父的黑田殿生之死而服丧的薰。拒绝了癸的安慰,她表示需要时间独处,
和其他丰臣的成员,一起在码头处理如山之多的战死者。

  「癸,经此一役。虽然没能如愿的吸收所有丰臣的人手与兵船。但是我和莉
亚娜黛商量过,她会有办法的。另外,至此虽有一定损失,但击败岛津家舰队,
让我们虏获不少战舰。加上虽然新大板城太小,到底还是得到一个临时的根据地。
可以有助我们培训人手,改装船舰和新铸兵器与火炮的。」

  「那我就嘉奖一下小军师吧!」

  癸轻吻在青霭的酥胸上,让她一声娇吟。刚才和青雾云雨过后,安慰完受惊
非轻的小妮子,这具肉体可还相当敏感与疲倦。

  今天血腥的一役固然残酷,但是癸很庆兴有这么一班如此可爱的后宫佳丽,
和他一起共历艰辛。


              第七章/第五节

  次日晚间,经历一昼夜的整理,无论船上或码头内,凡是属于丰臣和癸一方
的战死者遗体,都集中在光秃的樱林内可见的一个小丘上。遗体与准备火葬的木
架堆叠成一个让人微感颤栗的小山,让人充份体会到战争的可怕和所带来的痛苦。

  对癸来说,战斗已是生活的必然部份,只要人类不消失世上,人与人间的战
斗永不会有一个结束。所谓和平世界,仅是自己身边部份天真女子爱做的梦。不
过,他可不会刻意打扰她们做这个美梦。

  而作为一名战士。癸感谢为他而死的士兵,也佩服黑田殿生的三千义士。对
岛津军的兵将,虽未至崇敬,但他觉得是不会让人厌恶的对手。葬礼对死者来说
是不必要的,仅只是他们这些生者对死者所行的最后致意。

  不论是癸和丰臣的人,现在差不多全集中在樱林内。忧伤甚至更强烈的悲凄
气氛,弥漫全场。

  一身黑色和服,玉容满脸哀痛之色,朴素孤苦的薰踏上临时建起的小型木讲
台上。

  「诸将士,今天丰臣家的历史已到了尽头,明天起再没有丰臣家。薰……薰
深感一直以来大家对我的忠诚与关怀,为此我真的无以为报。特别是对昨天战死
的所有人……」

  哀意甚浓的薰,脸上无法自制的流下一行清泪。晶莹泪珠滑过秀美的面庞,
流过下巴,掉落到地上。

  癸本正在毫无顾忌的在喝丧礼的酒,而当看到薰此种情形,心下一阵抽痛,
恨不得拥她入怀,好好加以安慰。

  「对于大家,只要薰力所能及,必然在馀生之中,尽力照顾。其次,薰以一
名女子的身份,希望大家当中有人愿意襄助薰,击败德川,救回我的母亲。对祖
国的国政与权力,薰并无任何野心,这仅只是一场私斗。真的……最后请让薰再
说一声,多谢!」

  黑色和服配上凄酸脸容的薰,哀艳动人。而她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深深的
对眼前上万人,下跪双手拜服地上,行了邪马台式的大礼。

  人群中哀伤之色更浓,当中饮泣的人也更多。特别是真田十勇士,很多人都
泪眼汪汪。

  在薰下台之后,换作以癸军师身份上台的龙青霭。她则以神州国式的丧服登
场,一身朴素的白色衣裙,加上发自真心的哀伤之意。让人眼前一亮之馀,更将
愁苦的境况推上更高峰。

  青霭抬手轻扬。

  霎时,配备在遗体山旁的弓箭手将火箭齐射向山上。转瞬就点起一座火光冲
天的小山。加上夜色与凉意,赤红的火光,将悲伤和死别的气氛带到最高点。

  悲伤的哭声回荡在光秃的樱林内。

  「死者已去,希望大家能振作起来,实现逝者的遗志。就如这樱林一样。」

  利用莉亚娜黛的魔法,青霭可以在短时间内,像武林高手一样,发出雄壮的
语声,广传樱林内。

  倏然间,十多年来从未开花的樱林,突然以肉眼能见的高速,结出了一朵朵
美丽的樱花。粉红色的满园樱树,配起火光掩映的境况,让人斗志一扬。

  惊讶的叫唤声,此起彼落的不绝于耳。

  「薰结束了复兴丰臣家的梦想。但我知道你们还有两个梦,还想做下去的。
回归故国,还有与同伴相聚下去。」

  青霭以温柔和关怀的目光,扫向台下。

  丰臣的将士,仅有少数人身穿黑衣的丧服,多数人是作战时的忍者服和武士
服。因为在这荒凉孤岛上,他们把一切都投入进战争的准备之中。而维系他们所
有人的,不是金钱和权势而是梦想和同伴之间的感情。

  「就如这从未开花的樱林,今夜可以开花一样。各位回归故国的梦想是必定
可以有实现的一天的。只要大家愿意,追随在薰的夫君龙癸身旁,他一定会在大
家的同心合力之下,实现消灭德川回归故国的梦想,各位更加不用与同伴分离。」

  莉亚娜黛适时的奏起她魅惑人心的魔琴,将大家悲伤的心,转化为对亡者的
思念,然后再变成要实现他们遗愿的坚定信念。

  哀伤并没有消失,但是原本因薰的解散命令,而茫然不知所措的丰臣将士,
终于有了新的目标。追随在癸的手下,回归故国。

  拿着酒瓶,癸行至台下莉亚娜黛的钢琴之旁。看着琴面上依旧慵懒的黑猫佩
尔蒂和几乎永远一身黑衣的莉亚娜黛,白色的纤纤十指就像在跳舞一样,灵动的
飞跃于琴键上,她面上也同样流露着哀意。

  台上的青霭激昂的陈词,将所有人的仇恨指向德川家,鼓动大家化哀思为壮
志,决意投入要征服七海的事业之中,为了有一天实现回归之愿。

  操控人心,也是一个军师必要之事。遗体火化的动人红光,樱林的励志美境,
将之混合和提升为高昂士气的琴音。

  直到半夜,追悼仪式结束,林内众将士散去。在前往安慰薰之前,癸有些话
要对莉亚娜黛说的。

  「我以为你只会又一次冷眼旁观,想不到莉亚娜黛也会伤心的。」

  钢琴黑白交错的琴键之上,还有泪珠未干。

  「有多久了呢!自华香之后,我的心第二次因妈妈和佩尔蒂之外的人而感动。」

  虽然后宫中没有人战死,可是旗舰上的女兵,都是莉亚娜黛的相识。大家共
同在船上营造出一个家的气氛。对她们的牺牲,莉亚娜黛是不会没有感觉的。她
的残忍,永远都只是针对敌人。

  「喂!我还没死呢!」

  佩尔蒂一伸赖腰,痴缠到莉亚娜黛的手上去安慰她。

  莉亚娜黛轻抚着黑猫的头,回想着她还未由人类变成猫的日子。

  「我得要感谢莉亚娜黛的魔法呢!一夜之间让樱林开花,制造出这个触动人
心的奇迹。还有你美妙凄怨的琴音。」

  癸想起薰看到不可能开花的樱花开放时,那惊叹、激动和哀伤的面容。哭得
那么美的人,癸还是第一次见到。昨天一战,薰失去的可是她心底非常敬重和需
要的人。

  「不是什么奇迹。丰臣家的人,想樱林开花的意念已积聚十多年。我利用这
股意念,让樱花开放,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莉亚娜黛之所以哀伤,是因为除女兵们的死,更是因忆及起亡故的妈妈。

  一族相传的魔法,虽然种类繁多。但是妈妈蒙罗丽沙最擅长的是操纵天气和
让植物生长。

  她总是说,这是最好的魔法。天气除了让人可以看到变幻无常的景色,调节
大家的心情,更会影响农作物的生长。而农作物的生长,可是关乎镇上每个人的
生活与幸福。希望每一个年头,都是好的丰收年。

  和温柔善良的母亲不同,莉亚娜黛醉心于魔兽召唤、操控人类和其他战斗支
持魔法的研究。

  像今夜如此大规模的植物操作魔法,她以往从没用过。刚刚,丰臣将士脸上
因花开而喜悦的神色,让她能体会到亡母的心意。那种舍己及人,默默耕耘,只
为一张张高兴笑脸的心情。

  但是……自己和母亲是不同的。妈妈是为让人类幸福而活,自己则是为让人
类不幸而活。

  最后目送癸离去的背影,心情起伏的莉亚娜黛独自在樱林内弹琴。她不会妒
忌薰,因为她现在和自己同样需要癸的安慰。而且妒忌只会破坏掉船上众人之间,
愈来愈亲近,家人一般的感觉。

  改变天气的魔法,非常损耗魔力。妈妈在生时,为此费尽心力。而现在虽然
这方面的技术远不如亡母,但莉亚娜黛仍费力的小小召来一片乌云,让微弱的雨
丝清洗自己的身心。

  最后不计算家眷,丰臣家馀下的七千将士之中。有五千人加入癸的海盗军团
之中,另外有二千人,选择留在新大板城之中,待到德川家覆亡,才重踏故国土
地。在这之中,有一、二百的极少数人,选择了离岛而去,自行开创自己的人生。

  整个新大板城里里外外忙成一片,将仓库储存多年的木材尽数搬出用来修理
和改装舰艇,替船舰补充食物和水,加紧铸造兵器,士兵的训练和阵法的操演更
加是不能免的事。

  而莉亚娜黛也决意把身体献给癸。

  由相识到相处相知,莉亚娜黛由对癸的崇拜,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怀与爱
意。加上现在自己寂寞的心又渴求安慰,当感情的基底变厚之后,她自然就会想
要身体的接触。

  魔女的处女之血,可以作为施法时非常重要的原素。莉亚娜黛放弃了在魔力
上更进一步的追求,或者在紧急时备用的非常之需。决意将自己的处女献给癸。

  莉亚娜黛的残忍无情是后天迫出来的。而她任性多情,爱好自然和艺术的个
性则是天生的。作为一个女孩子,就算如何杀人不眨眼都好,她还是希望有一个
值得一生回忆的初夜。

  本就花期短暂的樱花,以魔法促成之后,就更加短促,樱林内早已落花散尽。
莉亚娜黛霸道的表明要独占癸一天之后,就把他拖到来这里。让她庆兴的是,在
邪马台帝国北州岛内收服到雪女。

  以族长魅罗为首,位于樱林外的十三个雪女,为他们二人降下漫天飘雪。

  让癸在火炉内生起火堆,莉亚娜黛躲在他怀中,细诉着一件件以往无法与人
分享,有喜有乐有哀有伤的童年往事。

  而在这白色世界之中,她早已圈起一块土地,弄出一个结界,在当中精心布
置成一个小房间的样子,一切家俱齐备,而飘雪会自然往结成结界的圆圈外飞去。
情况就仿如在一间透明的圆型小屋内一样。莉亚娜黛可以和癸亲密的共处。

  喝着莉亚娜黛配上高卢国名酒的红茶,处在结界内的癸感到身心暖和,而看
外面,世界一时全都染上白色。被白雪覆盖的冰霜世界,虽然缺少生命气息,却
有着一股萧索清冷的美。

  躺在自己大腿上,跟自己分享童年回忆的莉亚娜黛,让癸进一步了解她。小
时候的她是如何任性爱玩,老是拉着佩尔蒂一起去捉弄人,又是如何依恋,每当
她生事时,总是带点无奈的笑意,谆谆教诲她的妈妈。

  手中是她耀眼动人,却滑如蚕丝的金色如云秀发。然后手指再磨蹭在她白得
妖艳凄美的粉颈之上。

  最后慵懒妩媚的莉亚娜黛主动的抬头,反吻在癸的唇上。

  一切的开始是那么自然,癸没有多问一句可不可以的废话,他早已心知答案。
乃轻柔的替莉亚娜黛宽衣解带。

  神秘香艳的黑裙,在癸温热的手中被剥离开莉亚娜黛的身体。露出她黑色的
鲸骨内衣和同色的灯笼型内裤。

  黑色,难以捉摸,总是深藏着一些奥秘,叫人想去窥探的颜色。

  作为内衣穿在身上,真的叫癸急得受不了,想要即时剥除掉这一身神秘,尽
窥莉亚娜黛的胴体。

  当时的内衣,不论种族,几乎离不开实用性的灰、白色,就是花巧心思较多
的神州国,也仅是红色和粉红色。癸还是初次面对黑色内衣的刺激。

  拨开一头金光迷人的秀发,癸看着裸露出来的小量背脊,以及柔美的肩臂曲
线,不禁大吞口水。双手忙乱的解着鲸骨束胸内衣上的绳子。

  内心有着想拔刀斩开它的冲动,可是就是得如此花费心力,才享受到替美女
脱衣,逐渐可以品味她们美丽裸身的快意。

  当剥下内衣,身上仅馀一条内裤时,莉亚娜黛轻呼一声。如蓝宝石一样的美
眸之中,荡漾着一丝羞意和小小的喜悦。如白雪般的美丽容颜,染上一抹嫣红。
因种族关系,莉亚娜黛的白更超东洋大陆的女子。而沾上这天然的胭脂色后,叫
癸心醉神迷得自然吻在她温热的红唇上。

  侵入进小魔女的口中,逗玩着她的香舌。直到她羞涩的轻退开去,唇边却露
有一条妖媚的透明唾液丝线,叫人恨不得吞了她这妖精。

  沉醉于眼前的神秘,癸伸出兴奋到颤抖的手,将满是花边迷惑到他神魂颠倒
的内裤脱下。尽览眼前女体的神秘。

  骨感纤瘦,粉白香滑的胴体,乳房和臀部圆滑隆起,意外的丰满。修长高佻
的双腿,肉光致致。特别是岭上双梅,散发着娇艳的颜色,下身的紧闭的一道神
秘玉门,那凹壑之中让人遐想连连。最注目的就是当中的一点反光液体。让癸不
能自制的轻点进口水,品味莉亚娜黛的女体甘泉。

  在性方面来说。莉亚娜黛身为处女,自然有一种女性天赋的羞涩,在动作与
表情之间流露出来。虽然性是她魔力的泉源,但调教过不少人之后,今天还是她
的头一次。心思比较开放的她,从一开始就认为这是两情相悦,自然为之,相互
求欢的事。不会心存惧怕和担忧。

  莉亚娜黛本能的微显腆腆,任由癸放眼欣赏自己的身体。从脱下的衣服之中,
取出两颗药丸。一颗自行吞下,另一颗张开樱桃小唇,贝齿轻咬,伸向癸。

  又一次深吻之后,药丸随着两条舌头的滚动,在二人的口腔来两回。最后被
癸吞服掉。

  「刚才我吃的是什么?」

  了解到莉亚娜黛必有深意的癸,在她耳边细语。

  「是七步之内就可夺人性命的剧毒。」

  一脸得意和使坏本色的莉亚娜黛,边替癸宽衣边轻笑解答。

  「我看是最霸道的春药!想不到莉亚娜黛第一次就想用坏我的小弟。」

  在这时刻,癸才不会信她作弄人的话。

  「不信的话,感觉一下,是否小腹内有一股热力逼人而来。」

  「有!不过别想我相信。快告诉我真相。」

  癸伸手肆意撩拨莉亚娜的胴体,引发她的情欲。

  在一阵忸怩挣扎和哀怨缠绵的叫声之中,莉亚娜黛抱着癸,滚进外面冰寒的
世界。


              第七章/第六节

  打滚在雪面上,冰凉的寒气一时刺人而来。上头是飘雪随风而降,冷风刮在
莉亚娜黛的玉体,叫她冻得发颤。

  最后全裸的莉亚娜黛忍着寒意,用骑乘位坐在癸的身上。受到寒意打击,癸
和莉亚娜黛的欲火急降。

  「刚才的是用来抗寒的药丸。可以减低体内热力流失,确保血液流通,提供
人体大量的热源。」莉亚娜黛颤抖着声音解说。

  身浸在冰雪之中,癸运行起体内的真气,让自己的身体渐渐适应,反而已感
到微寒的舒服。相对的,没有内力的莉亚娜黛,拚命的用双手磨擦在自己身上,
抵抗刺骨的寒气。

  「很冷吗?」

  「当……当然了。」

  瑟缩发抖着的莉亚娜黛,在低温的空气中,吐出一团团白烟。

  看她冻得可怜,癸正准备让双手用强劲有力的爱抚去带给莉亚娜黛温暖。但
却反遭莉亚娜黛捉住。

  「现在甚么都不要做,好好的把这一刻铭记在心底,永远都不可以把我从你
心里遗忘的。」

  强烈的爱意,希望在恋人面前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女性不管是少女还是熟
女,都一样不怕辛苦的。

  癸的四周全是白色的世界,放眼一看尽是茫茫雪海,空中雪花飞舞。而在眼
前的莉亚娜黛,赤裸的美丽胴体全刻在癸的心底。他就这样悠闲的欣赏飘雪降在
莉亚娜黛的香肩和美乳上,看着雪花被体温融化,变成非常意淫的液体,滚过她
全身。粉红如鲜花的乳头,冷得缩下去,看起来娇弱可怜。而一对青天色的美眸,
散发着对自己的爱意,坚定不移的紧盯着自己。

  直到香肩上盖上一层小雪,癸因寒气而变软的肉棒,再次变硬,体内的欲望
和情意结合,再也不堪压抑。

  出尽全力,动用到武术。癸的手快如闪电般游走在莉亚娜黛的玉体上,从冰
凉的面庞到细腻的颈项,对比起纤细的娇躯,丰满迷人的乳房,不堪一握的迷人
窄腰以及修长匀称富有肉感的一对姣好美腿,一一加以爱抚,让莉亚娜黛感受到
温暖。

  「呀!啊啊啊啊……」

  冻得快僵硬的肌肤在癸的手中像要融化一样,暖意从癸手上渗进她体内,驱
散掉莉亚娜黛身上的寒意。让她舒服得搔首弄姿,眼角含春,红唇魅惑的轻张,
显出一副撩人荡态。

  在寒风白雪中,到处都是白皑皑的寂静世界。被冷气所迫,二人更加份外的
痴缠沉迷在对方身上。没有被对方的手摸到和掩盖的肌肤,是如何的冷凉、可怜
和不幸,而被摸到的是如何温暖、动人和幸运。

  欲火好像在对抗寒气一样,持续升高。为了逃避寒意的追迫,双唇紧吻,莉
亚娜黛的丁香小舌和癸霸道的大舌,互相逗弄着。尤其是一呼一吸之间,从口中
喷到对方身上的暖气,让人心都酥软了。

  最后受不了冰雪世界的打压,癸与莉亚娜黛又滚回到结界之内,无墙无顶的
虚幻之屋。

  可是一回到这里,莉亚娜黛是得救般的软下来。以气墙分隔的结界,使内里
因火炉而暖烘烘的。刚才冷得一滴汗都没流过,虽然她是如此激烈的在被爱抚和
反爱抚癸之中。全身沾上的雪,在结界内慢慢融化。而在下身,从在雪地之时起,
莉亚娜黛的花穴便兴奋颤抖,女体的爱之蜜从中渗濡而出,让光滑的花唇因爱液
而反光。

  对莉亚娜黛来说,这边真是天堂,而外面则是好看却可怕的冰雪地狱。

  对于癸,内力的运行,加上情欲高涨,体内抗寒药丸的药力全开,还有结界
内的火炉。交集在一起,真的热得他要发疯,刹时粗暴的撕脱着身上衣服。转眼
间已全裸在莉亚娜黛眼前。

  「呼!热得发滚呢!癸。」

  莉亚娜黛的一对玉手上寒意犹未散尽。握着癸那根叫她微感尴尬的阳物,十
指上立时传来热呼呼的气息,让她不忍罢手。爱抚着癸的龙炮来取暖。

  至于癸,热得快要爆发的他,随着男根被抚,从肉棒上传来一股让人浑身一
软的凉意。

  莉亚娜黛十只青葱般的玉指,低温到如冰雪一样,让他火热的阳具感受到凉
气透心而来。柔美的手指上肌肤之滑嫩,真是不可形容。每一下爱抚都叫癸舒爽
到魂飞天外。

  「好暖!啊呀……让人不忍放开呢!」

  一点厌恶和惧怕都没有,只是微带拘束和羞意。莉亚娜黛把癸怒扬而立的阳
具,紧贴在她面上。

  胴体半躺半坐,写意的挨坐在癸前方,双手玩弄着自己的龙根。莉亚娜黛青
涩与成熟的魅力混合,让人既感到她年轻的青春活泼气息,又有一点成熟的风韵
在流露。

  「我可是……快要热死了!」

  癸一把抄起莉亚娜黛,将她由对自己来说,灼热得无法忍受的结界内,拉回
外面让他心神快意的白色世界。

  「好冷!」

  凄怨高亢的尖叫,叫听在耳中的癸大呼快意。

  「在这边就让我来为莉亚娜黛添加温暖吧!」

  癸一面吻在莉亚娜黛身上,同时运起内力,将热气持续不断的吹在她身上。
双手尽情的在她发冷颤抖的肉体上揉搓,直叫她快慰的大叫。

  在身体冷暖交煎,癸的唇、舌、指和肢体的磨擦中。莉亚娜黛的快感如烈火
燎原般的在体内蔓延,让她音色优美的淫唱飘扬在雪原之上。

  身体时热时冷,可是凡被癸摸到之处,都叫莉亚娜黛舒爽和温暖到心底。特
别是下身的桃花园,遭到癸重点施袭,被暖气吹送,手指灵蛇一样的缠绕不去,
时而在外面轻叩的肉棒。弄得她快感连绵不绝,花穴中的爱液洪水而出。

  在二人激烈的动作之中,近身的冰雪都被融化成水。

  「啊呀!」

  痛极的悲叫声响传四野。

  终于被癸突破处女防线的莉亚娜黛,凄怨的哀鸣,巨大火热的肉棒贯通她的
花穴。涨得她难受得要命。

  至于癸则是兴奋到差点要射出。蜜穴内紧窄温暖,叫肉棒寸步难进的世界,
但蠕动不绝,尤其是对比起冰凉的肌肤,花穴内火一样的热情,叫他大感快意。

  虽然痛得难受,甚至让莉亚娜黛的花容下泪。但是她却感到好幸福。

  再一次,她被人所爱。而这次是男女之爱,癸实在的贯穿着她。二人交接在
一起,仿佛天下地上,就仅有他们相爱的二人。

  经历过多少寂寞和孤独,渡过多少次苦难。才能与眼前的爱人相识,然后两
颗心进行情感的交流,分享着二人的悲欢爱恨。到现在灵欲一致的结合在一起。

  被癸压在身上的莉亚娜黛,四肢反缠在癸身上,再也不想放开。心底真希望
二人永远的结合在一起。

  莉亚娜黛是一个受尽苦难的灵魂,而在几许波折之中,才能找到这个让她感
到幸福至死也不肯离去的温暖所在。

  肉棒埋没在莉亚娜黛花穴之内的癸,在一阵翻滚之中,又回到结界之内。双
手托起她粉滑香腻的肉腿,腰腿用力,奋勇抽插,仿似要将体内火一样的热情,
全发泄在莉亚娜黛的身上。

  「唔……啊呀……哈呀……唔……啊啊啊啊……」

  天籁仙韵的美妙呻吟声响彻云霄,不时咬牙苦忍住花穴的余痛未消,莉亚娜
黛强迫自己放松去迎接癸粗暴的驰骋。

  所谓的爱,就是自己纵使受苦,都想要对方幸福和满足吧!而相对的她也希
望对方以柔情回报自己。

  明知喊痛,癸就会放慢下来。但是莉亚娜黛就是不说。不是逞强或面子放不
下,她不觉得性爱有何丢脸,问题是……莉亚娜黛不想扰了癸的兴致。只要看到
眼前兴奋,沉迷在自己身上的癸就已经足够。

  欺霜赛雪的肌肤,因动情而红润,白中透红的莉亚娜黛,在痛楚渐消之下,
终于能苦尽甘来。

  同时她处女的鲜血也在交合之中,渗尽地上。

  一时彩虹的七色强光从结界中的地面发出,直透云间,炫目却不刺眼。

  「这是……」

  癸看着裸逞眼前,莉亚娜黛的身体在彩光中更显曲线美,也更带有魔性的魅
力。眼中情欲流动,感触珍视的看着自己。

  「我想送癸一份礼物。」

  内心怀着一丝惧怕和不安,但是莉亚娜黛就是一个恩怨分明,敢爱敢恨的人。
她要召唤华香的灵魂出现,在二人完事之后,让癸可以再见他最爱的人一次。

  妒忌固然存在于莉亚娜黛心中,但这远远比不上让癸满足重要。

  之前她其实已试过多种召唤亡灵的方法,可是一直不成功。而使用到自己的
处女鲜血作触媒,加上之前准备的魔法阵及自己的神。除非橘华香还没死,否则
就算在其他空间和次元,也一样可以召唤出来。

  「莉亚娜黛的处女之身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

  体内春情如火,爱意洋溢的一对情侣,又再在爱抚和滚动之间,回到天空中
雪花飞舞,白雪飘飘,寒意袭人的世界。

  所谓的幸福就是这样吧!

  花穴内滚烫粗壮的肉棒,叫莉亚娜黛无比受用。她自己作主动骑在癸身上,
腰腿用力,策骑在癸身上。既使自己的花穴,受到最彻底的满足,又给爱侣尽情
的服务。

  在任性和妄为的背后,莉亚娜黛经历过众多的灾变。使她极为珍惜自己所爱
的,虽然是第一次,但她脑海中没有什么矜持和可耻的想法。有的只是想对癸全
心奉献。

  眼前是起伏不定的双乳,癸的手爱抚在莉亚娜黛弱柳一样的腰肢,甚至偶尔
进展到二人交接之处,逗玩她的花蕊。欣赏眼前面色陶醉欢愉,放任的策骑在自
己身上的莉亚娜黛。

  蓝宝石般的瞳孔中尽是情欲和爱意,金发在空中飞扬,娇躯在风雪中款摆。
胴体让人感到凉意的莉亚娜黛在高亢快慰的尽情淫唱之中,达到了高潮。一股温
热强劲的暖流喷出,花穴内满是暖得人要融化的阴精和爱水。

  最后她舒坦无力的挨倒在癸身上。

  而在女方半身失神的状态之中,癸反客为主,在莉亚娜黛的花穴还在高潮的
收缩之中,让自己冲刺到临界点,将灼人的白浊阳精填满小魔女体内。

  先后高潮的二人,让其间一直照耀在身上的七色虹光更加狂乱的向四方扫射。
最后把一切都盖过,让风雪都一时为之停止。

  「啊呀呀……」

  虚空中一个半透明,仅有头和肩的巨大红色人像出现。霎时妖气弥漫,仿如
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这是……莉亚娜黛……」

  癸讶异的对天际的半透明的红色莉亚娜黛喊道。

  高潮过后,怀中真失神的莉亚娜黛才苏醒过来。身体还缩在癸怀中,让他实
在的抱紧自己。

  「癸,我跟你说。魔力的来源有三者,自然界地水风火等物质力量,向神借
用来的力量,以及人体自身的魔力。而我的魔力泉源,就是你看到,位于半空中
的另一个我。我不选择自然力量,以选择神力作我的魔力泉源。但是神是信不过
的,所以我将自己的灵魂强行折散。让从我本体分出来的小部份灵魂,成为没有
实体的魂。就像神州国一种三魂七魄的说法,我动用了魂的其中之一来作我的神。
之所以要调教女性,就是要让我的神吸取人的精气和感情。因为这个神是绝不会
背叛我的。」

  眼前红色的神是与莉亚娜黛心意相通的,而这由魂化成的神,可将吸收到的
魔力赐回给莉亚娜黛。神魔妖仙的分界,是以灵魂的不灭性来分的,而不是肉体
和力量的强弱。虽然眼前的红魂连自我意识也非常薄弱,但是它却是难以消灭的
灵魂。除非天地初开那种创世和灭世的力量,否则这以魂为之的神,是近乎不灭
的。

  这是极为邪恶和可怕的魔法修练方式。拆散魂魄的痛苦,叫莉亚娜黛当时差
点疯狂,饶是如此她也痴迷了足足三天。更严重的是,神的痛苦亦即莉亚娜黛的
痛苦。一旦神遭到攻击,视乎其程度,可以让她反复感受到被活生生肢解和火焚
般的剧痛。

  在癸怀中,莉亚娜黛轻念着超古代语的魔法。

  而在半空中红色的半透明神,这次现出连胸部在内的上半身。双手在虚空中
一划,出现一个妖异的空洞。一片混浊和黑暗的洞中影像,渐渐变化为人像。应
该在二年前死在癸怀中橘华香的影像。

  癸与华香对视着。意外的相见叫他们都惊异莫名,可是眼前的虽非真人,却
再非回忆。是事实存在的对方,眼中流过无尽的思念与爱意。

  「华香……」

  癸激动的把手伸向半空中华香的影像。她知道自己有多想她吗?为了华香,
癸曾日夜不断的自责,失去她的哀思虽平日收在心底,却从未消失过一天。

  「卡尔……我……」

  外表仍像二年前的一样,只是身着黑色的奇怪衣服,华香胸中有着千言万语
有待细说。

  「哗呀呀呀……」

  天空中的红神表情痛苦,发出凄厉的嘶吼。而在癸怀中的莉亚娜黛也是相同
的情形。在癸的惊愕之中,一时间四周虹光尽去,红色的魔神和华香的影像全然
消失不见。莉亚娜黛双眼反白陷入昏迷之中。迷茫和不明所以的癸,只能猛摇着
莉亚娜黛。

  当莉亚娜黛疲软饥饿的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耳边听到的是癸喜极的叫声。在迷茫之中,加上事后问及其他后宫的同伴,
得知癸可是三天来没离开过她的床边,甚至用口对口喂她喝流质的食物,还协助
女仆们一起帮她清洁身体。

  不过比起感动,莉亚娜黛犹在痛楚的头脑,只想到一件事。她被别的强大力
量,而且是完全不同级数的强大力量强行切断了与华香之间的联系。对方还故意
用精神力攻击,使她受到重挫。

  但是在软瘫于床上的时候,静待身心康复的这阶段之中。她可以肯定一件事,
华香的样子和两年前一样,而且召唤术绝连接不到仍然生存的人。所以可以肯定
她绝对是已死之人。

  不过,莉亚娜黛却感应到华香是在天球星上。而不是在仙魔界之中,那些专
门收集人类亡灵的冥府或地狱。可是……可是橘华香是有实体的,一个死人怎会
有实体?莉亚娜黛没有将此事与癸说,就是说了也只会让他担心而已。问题是想
要查明此事,还得待她自己去想办法。而她目前,可说是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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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jianli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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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第七节

  时光飞逝,在一个月的辛勤准备之后,扩编完成的癸舰队,再次出航神州国。
由于人手不足,所以只有留下部份空船。出航的则共有大型舰二十艘、中型舰三
十艘,总兵力一万二千人。临时根据地新大板城,则余下一千守兵,以及拒绝加
入,但仍然留在新大板城,期待将来重归故国的二千人,共同担起防御之责。

  根据青霭的计划,在早先黑白已带回二、三条杀人鲸和十多条海豚,准备组
成海战用的水面突袭兵力。不过这些新的鲸和豚,要让它们与人类配合,接受人
类的指示,还非常遥远。目前倒是让癸可以欣赏到好香艳的训练,裸身的少女下
海和鲸豚共泳,锻炼双方的默契。因为就像和黑白一样,不是人类在驯兽,而是
双方建立互信的朋友关系。

  另一个计划则为搜集狮子和老虎,组成一支反骑兵的强大战力,以狮、虎、
豹等为成员。将由灰影出任指挥,除此之外,青霭也组成了一个小分队的舰队,
前往荒野之洲,搜购与捕获狮、豹,因为神州国只有虎、狼、熊等猛兽。

  士兵的质素有相当程度的提升,而杂兵师的男性分成三类。原属莉亚娜黛的
不列颠军和曾经阵前逃亡者。在她以魔法禁制,和比死更可怕的酷刑下,成为一
支不会害怕敌人,只会害怕莉亚娜黛的铁军。即使面对强敌,也只会死战到底,
而绝不敢逃走。成员皆在额上烙上羊头刻印。这是十四门徒会所指责的魔鬼崇拜
者的标记,虽然事实上天球星上从来没有所谓魔鬼崇拜者。但一经刻上,就会被
视为魔鬼的信徒,再也不会被伊罗巴诸国之中,任何一国所接受。因此这些不列
颠军,只能终身为莉亚娜黛而战。

  其次则是立下军令状,绝不叛逃的士兵。这些都是与女兵相恋,而以等同悍
不畏死的死士身份作战的人。不止薪酬待遇较高,更是青霭寄望的主力。最后则
是非属前两者的一般士兵。魔鬼士兵、死士和一般士兵,共同组成目前的杂兵师。

  黑白的伤势经过一个月的细心照料,目前已经完全康复。每当在海上,而他
心情不佳时,乘黑白随波浪在海上漂浮,对癸来说可是最好舒解郁闷心情的方法。
现在癸和幽凤共乘黑白,位于舰队的最前列。他有一点心事,想跟姐姐般的她诉
说的。

  在癸一阵痴缠之中,横坐在黑白背上的幽凤,让癸把头枕在她大腿上,闲适
的躺于鲸背。

  「幽凤姐,那天莉亚娜黛让我见到华香一面。我……我真的感动到无法形容。」

  叛逆狂野,任性而为的癸,声音竟然颤抖起来,似要哭出来一样。

  幽凤温柔的捧住他的头,用双手掩上癸的眼。因为男子汉,总是不想示弱人
前的。她虽然看不到泪水,却感到掌下有点湿。

  「她会怪我吗?怪我没能守护住她。」

  自责忧伤的癸,这时不过是个不成熟和忧心忡忡的小男生。

  「你知道的,华香是那种人。心地善良,多愁善感,可是却外柔内刚。」

  「莉亚娜黛说,她无法再和亡魂的华香联系上。可能,得要我死后,才能再
见到她。」

  话毕,癸一声长长的叹息。为什么事情会演变至此,让自己和所爱阴阳永隔,
命运未免太残酷,自己也太无用了。如果当日的自己更强,又或者……

  「我知道你很后悔。但是没有必要自责下去的,死后的世界是怎样,幽凤姐
也说不上来。不过既然癸仍生存在世,就应该好好的活下去。等变成老头子时,
踏上黄泉路,去到幽冥界中。再好好的把自己爱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如何渡
过一个丰盛的人生,一一告诉华香吧!」

  死后的世界,癸对此茫无头绪,更加不想等上数十年,才与华香重会。他想
要仙妖一族的力量,好想好想,而且不止是延长生命或强大的战斗力,是最终可
以让死者复活的力量。虽然是很不切实际,但是他就是如此强烈的希望。

  轻柔的撩拨着癸的头发,幽凤细语道:「只要癸喜欢,可以尽情的向姐姐哭
诉和撒娇的,没必要像在她们面前,硬装坚强。」癸真的很庆幸,让幽凤姐成为
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相伴。

  心灵需要治疗的不止是癸,莉亚娜黛也一样。在心底为自己的无力而自责,
除了更加努力在魔法之道上锻炼,以求胜过强行分开自己和华香的神秘力量,她
已没有其他的方法。就像武林高手一样,内力上有二、三十年的差距,再苦练招
式也没有用。唯有下苦功,把自己的力量最少拉近到接近水平,才有一战之力。

  为此而心情不佳的莉亚娜黛,只有以作画去发泄。

  在甲板上要幸惠脱成一丝不挂的坐在椅上,任她作画。虽然幸惠腆腆为难,
每当有女兵走过时,总是羞红了脸,但是莉亚娜黛才不管。

  她想画的是亡母的画像,但是每当面对画布,想着妈妈蒙罗丽沙的笑容,她
就无从下笔。结果只能找其他人作模特儿来练笔,而且必须是全裸的,还要作出
微笑。因为莉亚娜黛只需要一个纯粹的肉体。

  一旦牵涉到妈妈,莉亚娜黛就会非常认真。和其他雕刻、绘画和弹琴时不同,
她是不容人骚扰作妈妈替身的模特儿的,甚至出动到一整排配备火枪的士兵。把
癸和沙也加等想戏弄幸惠人的人远远隔离在外。

  被和绚的阳光照射,海风吹拂在身上,真的叫真田幸惠尴尬不已。可是一旦
莉亚娜黛要练习时,除了片刻的休息,就要不眠不休的工作下去。对幸惠来说,
虽然变成美人犬,但能和薰姐与十勇士等同伴重修旧好,实在太难得了。

  眼前注目在自己身上,目光灼灼,连最羞人地方都不放过的莉亚娜黛。没有
平日爱作弄人和情欲的两种神彩。有的只是无比的专注,偶尔失落的苦笑和似在
回忆一些快乐的事,露出一闪而逝的灿烂活泼笑容。现在庄严努力的莉亚娜黛,
实在无法与平常爱使坏和作弄人的她,联想起来。

  作为军师及总指挥,青霭和薰所统率的舰队,在多日航行之后已经来到思明
岛的外围。远远可以看到升向空中的黑烟,而且是多股黑烟。派出维月去侦察之
后,她回报了前方有战斗发生的情形。

  薰先下令作战斗准备,再请癸决定如何定夺。青霭和她的想法都是先查明状
况,再行决定。在幽凤姐的安慰中,经历梦儿的死和与华香亡魂一瞬的接触等打
击,癸亦已重新振作起来。

  「呼!郑家军。」

  从望远镜之中,已隐约可以见到船影和上面旗帜上的郑字。而癸也不由得勾
起以往的回忆。

  身负神州国海防重任的郑家舰队,其统帅郑芝龙海贼出身,其后受日月皇朝
招安。担任水师指挥,在军内透过派系兼并,以及用走私和收取贿赂的方式,组
成二十万人的精锐水军。

  三年多前,癸率领海神的一个舰队,在连续劫掠多个东洋大陆外海的岛国后,
大举进袭神州国。

  当日兰道夫的命令,仅是摧毁或劫掠伊罗巴诸国的殖民地,但是连胜之后,
癸志得意满的一举杀向神州国。不管部下已由十万减至七万的事实。

  「神州国的军队再多也是废物,不堪一击。」

  对神州国男人的轻视,使癸作出了如此妄动。这也是出于他过度自信之故。

  「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是神州国很流行的一句说话。

  自从古代神州国罢黜百家,独尊愚术,加上科举的成立,造成一个很可笑的
事实。男人的所谓出色,就是读书,读书就是为考科举,考科举就是为了得到功
名利禄,出仕任官,其他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没出息的。只是没出色程度的差别。
别说北方时常侵扰的游牧民族,在天球星上不崇尚武力,反而崇拜读书人的,就
仅神州国一国。

  「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则是讽刺那些只读过四邪五误等经书,却考不到官来做的人。

  原本要统治一个国家,皇帝当然得需要一班有智识的人去担任官僚。对比起
任人为亲的其他国家,科举制度还算是比较开明公正的做法。但问题就出在科举
的内容上,所考的不是任官所需的算术、法制、税制和用人技巧等。而是四邪五
误等,导人向恶的邪说,不断强迫人愚忠愚孝。

  结果就训练出一群群,只会读书,却百无一用的书生。神州国的不少所谓严
母,都是棒打出一个只会读书的孝子,追求的无非是一旦任官的名利权势,短视
近利。

  而且一朝得志,这些读书人的自大嘴脸就暴露出来。由百无一用的书生,变
成决定人生死的父母官。而且日积月累,让军队变成备受歧视的一群,因为武人
无用论,武人是潜在反叛的力量,被文人高唱入云。为的只是在皇帝面前更得宠
更受重用。

  结果在这种急利思想的薰陶,和这些文官日夜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下。军队
变成一班囚犯,在面上刺字以免逃走,待遇则食无好食,衣无好衣,备受歧视。
弄得全国上下,只有白痴、流氓、罪犯会入伍,连士兵也看不起自己,整天就想
着烧杀抢掠。加上日月皇朝国政败坏,伟大的神州国,最终培养出一班没有忠诚
心也没有廉耻的垃圾军队。

  这证明了一句话,书读得多未必是人才。尤其是四邪五误等经书。

  可是意气风发的癸,却遭到神州国精锐的郑家舰队迎击。以七万海神精锐对
抗二十万郑家军。

  但是传闻之说,往往是不准确的。不同于腐败的皇朝军队,郑家军除原始的
海贼新员,新兵都是以农民受训的团练组成的,也是神州国最有力的一个兵种。
本身有农民的身份,有田地和家人要照顾,兼职士兵的这种军队,却有保卫家国
的意识,和惊人的向心力。

  再加上以水军为主,郑家军在屡次与海盗和伊罗巴国的舰队战之中,成了一
支百战雄狮。尤其是郑芝龙的女儿郑云仙,刚脱离小孩踏入少女行列的她,不止
深懂兵法,更有一种天生的大将气度。当日她在阵上亲冒矢石击鼓励志,更以奇
兵作伏。

  虽然士兵的能力不及,火器的款式也较落伍。但是面对连伊罗巴诸国也要闻
之变色的海神舰队,以十万伤亡的代价击退海神的入侵,使癸折损达三万人。一
战下来,满海都是船只残骸和浮尸。

  这让癸也深感棘手的对手,以目前己方一万兵力来看,实在不易对付。不过
一方面对方在三年前痛失一半兵力,而近年神州国战祸日盛。郑家舰队的战力,
应该也远不如当日,痛击海神的时刻。

  特别是近日盛传的两个谣言。郑芝龙准备投降新金国,以及郑家内部不和。
加上郑家舰队都停泊在各港口内,无视日益肆虐的海盗的事实。让人怀疑其战力
水平。

  有意夺取神州国沿岸的制海权,独霸海盗生意的癸。考虑到参加凶杀武道大
会的期间,自己不能分身,却又得让手下的海盗活动。遂决定一探思明岛,了解
郑家军的内部问题。而原本试探性质的行动,却因突变而转化为全面战争。

  「出击,我们去捡便宜。」

  癸意气风发的道。

  「只怕便宜捡不成。」

  青霭对在情况未明前投入战局,仍是有所顾虑。

  「放心!从远观来看,虽不知对手是谁,但郑家舰队已然全数投入进战阵之
中。现在正是捡便宜,打落水狗的好时机。趁敌病,取敌命。全舰队突进。」

  在癸的命令下,薰下命升起前进的战旗,擂鼓吹号。五十艘舰艇全数突入。

  衡量形势,薰一开始就投入全军。既然己方是意料之外的第三者,不愁敌人
设陷阱之险,那就无需逐次投入兵力,以免陷入消耗战之中。

  海战中,对海盗来说。战斗后期,舰艇破损,阵形散乱,士兵气力疲惫的时
刻,就是收获最多的时刻。捕获敌舰也大多在这阶段发生,现在正好大举出击,
得手之后看情势,乘胜追击或望风而逃。

  进入战场之后,可以看到约四百艘的郑家军舰在与敌人战斗,不少船舰由于
在战斗中受损,散乱落单的跟在大军之后。而对手虽然未能看清旗帜,但数目似
乎只有郑家军的一半。

  从数目来看,郑家军也是大、中型舰夹集的编制。目前估计尚有六至八万人,
远超过癸的实力。

  「突击,目标左方郑家舰队的旗舰。」

  士兵要招募,只要有钱还好办,但是要造一艘船,大半年以至一年甚或更长
的时间,是免不了的。难得碰上这种机会,岂能错过。癸决意,能抢则抢。

  癸的突然出现,让郑家军大感震动。他们全部的力量都用来对付比自己少一
半的敌人。现在却由后方出现敌方的生力军,对士气构成极为沉重的打击。

  毫不客气的以众围攻,癸舰队一举扫掉后方的数十艘不成阵形,破损不一的
舰队,兵力尤在六、七千人之间的舰队后。再一口气打击在左方的郑家军上面。

  号角长鸣,战鼓擂动,士气高昂。整齐有秩的癸舰队,与敌方匆忙编成的后
卫舰队激战。用二十艘大型舰分成五组如手指一样插入,用炮火重创敌人,再交
给后面的中型舰去进行夺船的登舰肉搏。

  「前方中型二桅二层神州式战舰。舵右微倾,左舷各炮手和火枪手准备。」
兼任舰长的薰高声命令。

  由于敌船上士兵疲累,拉帆转舵,填装炮弹的动作也就变得很迟钝。

  癸的旗舰抢先在敌舰旁通过。

  「发射!」

  薰嘹亮的声音响彻全舰,一时炮声隆隆,枪声卜卜。郑家军死伤惨重,桅倒
帆毁。还没来得及从混乱中恢复,尾随癸旗舰的第二舰已经到达,发动枪炮齐射,
重创此舰至无法航行,人员损伤非轻的地步。


              第七章/第八节

  冲杀在一起的两支舰队,相互之间爆发着惨烈的炮战,战场上炮声四处,硝
烟不绝。甲板上成排的火枪手和弓箭手,对准敌方的舰上万箭齐发、千枪怒鸣。
而为争取最佳的射击角度,能抢先打中对方,船舰上所有的水手,莫不同声运气,
不断操控一条条又长又重的舰绳,不断依风向和航向转动方型帆和三角帆。

  青霭从旗舰的船楼上观察,郑家军的舰队并未如传闻中的强悍刚毅,而且操
船技术虽成熟,但还不算精湛。看来他们还未从三前年的大战中恢复。

  而旗舰正前方此时出现一艘,三桅神州式巨舰,甲板一侧整齐的排满火枪手
和弓箭手,船帆鼓满旗帜随风飘扬,士兵战意高昂。面对同级战舰,且为准备充
足的对手,癸与薰相视一眼,二人牵起手在舰上几个飞掠,直扑船头。

  拔刀在手之后,癸的火仓春潮和薰的闪电吉光之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和鸣。

  「是时候试试这一招的实战威力了。」

  「唔!」

  对霸气十足的癸,薰回报以一个认同的笑靥。

  船头火炎腾升,电光飞窜,分别舞出炎龙电鲛的癸与薰将之瞄准敌舰。

  在二舰穿越对方之前一刻,看到这种火炎和闪电在敌舰出现的情形,叫郑家
军舰上的官兵都为之大感惊异,心神大震之下,自然就影响到手上的动作。

  随着癸的暴喝和薰的和鸣声之中,张牙舞爪的炎龙电鲛直扑敌舰。闪电立时
劈碎船侧,触发连环爆炸,炎龙从中闯入,直卷船舱内的郑家军。讶异莫名的士
兵,在看到红色的火海之后,已被烈炎所吞没。最后触发船舱内的火药库,发生
震天巨响的大爆炸。

  「轰降、轰……轰……」

  爆炸之响,广传战场,将敌舰整个甲板撕开,把船桅和风帆射到半空,狂涌
而来的爆风和热气,吹得癸旗舰上的人东倒西歪,连三角帆和旗帜也破了一、两
张,需要立即更换。

  「吉光!」

  看到二人合招的强大威力,薰兴奋得用嘴亲在爱刀吉光上面。

  而已不能用船来形容的敌舰残骸,则随最后的航向撞上隔邻的一艘郑家战舰,
把同伴也卷入进火海之中。

  正想如法施为,对付眼前下艘出现的敌舰,船楼处沙也加却直奔而来。

  「癸,军师传令,刚才的一招不要再妄用,不然船上的帆和旗全都会被撕裂
的。」

  「可惜呀!」

  癸舞动着火仓,而嘴角浅浅一下苦笑的薰,也是深有同感。

  「最近戏弄得幸惠好爽吧!」

  「嘻!非常愉快。」

  癸一脸恶意的问,而沙也加亦满脸邪笑的回答。脑中想起昨晚拿幸惠的裸体
作寿司器皿的香艳情形。

  「你们少欺负幸惠一点行不行?」微有愠色的薰不满的道。

  教训完他们二人之后,薰举刀朝向又一艘迎面而来的敌舰发出真空刀气。

  以旗舰为首,癸的舰队如怒涛般闯入,击碎重创郑家军的后卫舰队,直扑敌
方本队。开战到现在,前后被癸舰队击沉和重创的舰艇已达一百艘。

  眼前一百五十馀艘的郑家军本队,正与前方一百艘的不明敌舰交战。

  注意到癸的闯入,不明舰队将阵形转换成下方向敌的「八」字型阵势。让一
直猛攻的郑家舰队主力强行通过,再从两侧猛攻。

  左右两翼的郑家舰队分别由孔伪和浣西宁指挥,他们都是郑芝龙手下的大将,
后者更是他的情妇。正承受癸猛攻的乃是孔伪舰队,一身书生衣衫,看起来一身
学究气派的孔伪,有着长长的白发白须,年龄已近古稀。

  「全舰队满帆,从敌人放开的缺口冲出去。」

  「可是……这样子一来我军就会失去已到手的胜利。」

  副将面对此命令遂出言劝阻。虽受前后一百五十艘敌舰夹击,但己方也不弱
于他们,短时间内胜负难分,何况右翼的浣西宁舰队还占有上风。若此时撤走,
无疑是转胜为和。

  「大丈夫成大事,必需留一命方可为之。我不能眼看手下儿郎葬送此地,世
上没有必胜雄师。胜败本为兵家常事,今次不胜,下次取胜就行。前进!」

  满口大道理的孔伪乃整衣坐下,开口吩咐道:「眼看我军受挫于敌,吾心下
不忍,速带二名小姑娘来此,让吾指导其房中之术,以慰吾心。」

  「是!」

  副官得令之后,遂带上之前在乡间捕获的数名貌美村女供孔伪淫虐,以解阵
上受挫之苦。孔伪舰队全速正面突破,意图摆脱敌方的追击。至于浣西宁在观察
到这种情形后骂了一句:「老匹夫,愚家书生都是伪君子之后」,也主动放弃优
势,掉头脱走。孔伪既逃,她可不想只有自己留下来拚消耗。

  正当癸还以为大有便宜可捡之际,郑家舰队却奋勇全速前进,舰艇相继摆脱
肉搏战,满帆全速而逃。

  对形势的急骤变化,薰下令减缓船速,将落单和被遗下的残敌加以扫荡,同
时戒备敌我未明,本来正与郑家军交战的舰队。

  战场上喊杀之声渐歇,海面上被焚战舰和大炮发出的浓烟己被海风吹散,但
是战场上仍满是舰艇的残骸,在波光掩映光的海面上,极目都是木块、浮尸与旗
帜。

  在孔伪舰队突破退走之后,与其交战的神秘舰队终于现身,乃是打着云仙旗
号的另一支郑家舰队。癸竟然介入进郑家的内战之中。

  打出并无战意的旗号,以云仙为旗号郑家军旗舰接近癸的舰队。

  「怎样?要接见对方,要逃还是要战。」

  船楼上青霭问道。

  「这个,他们最少也有二百艘,当然不能打了。先做好逃脱的准备,我先看
看对方是谁领兵的。」

  在癸的吩咐下,薰调派人手去控制被捕获,船身大致完好的舰艇,损伤较严
重的则在搬走其大炮、盔甲武器和粮水之后,准备加以焚毁。

  孤舰前往癸的舰队之中,打着云仙旗号的战舰上有着一名身材不高的将领。
等到两船接舷之后,癸才看清一身神州式战甲的将领,竟是一名威武而不失女子
美态的女将。其甲盔设计极有心思和花巧,让人感受到其主人智能与细心,身裁
玲珑浮突,匀称的身躯有着动人的曲线美。

  「云仙!」

  「卡尔!」

  女将一脸错愕,叫出了癸的本名。

  正当薰和莉亚娜黛她们以为癸又遇上旧识,二人前冲似要急抱在一起时,他
们反而拔刀相向。

  「长大了嘛!云仙姑娘,不再是胸平如洗衣板的女子。」

  「你这满腔油嘴滑舌的淫邪海盗,这次又来劫掠我们神州国吗?」

  「狼当然要吃羊了!试想每次要吃羊时都被人出手相阻,那狼岂不是要饿死。
你好残忍呀!云仙。」

  「像你这种狼子野心的狗贼,死不足惜。」

  看到这种情形,薰立时准备插手,可是却被癸举手制止。他又岂会收拾不到
一个舞刀弄剑的少女。虽然她的内力远超她年龄应有的水平,达到非同一般的高
手境界。

  到最后癸果然震飞了郑云仙手上的剑,把火仓架在她脖子上。

  「一个女娃儿,也学别人舞刀弄枪。」

  「嘿!是谁三年前被我打得灰头土脸而回的。」

  「胡说!是我主动撤退。」

  「那时照你说,我可还是奶香未脱的幼稚丫头。可是败在我手下的人……」

  「我可没有输!」

  外表看来文武双全,少女英杰的将领,想不到一吵起嘴来,就完全显出她的
稚气。最后癸扬言要剥光她,而且还动起手来。可是这女孩子竟无惧癸的刀,还
狠咬在他手上,痛得纵横海上的他大声惨叫。

  「够了!云仙,别再吵了。」

  在郑家战舰上,一把温柔敦厚的声音叫唤。

  癸抬眼一看,是一名身穿轻便盔甲,四肢修长玉脸俊朗,有着一身风雅气度
的英伟男子。

  「君莫辞!」

  语气不善的癸,恶狠狠的瞪着他。来人正是郑云仙的副将。

  「火枪手准备,给我……」

  还没说出口,癸已给郑云仙狠狠的再咬了一口,痛得说不出射字。

  「那边几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可以帮忙劝劝他们吗?」

  礼数周到,态度可亲,更加上一出口就是赞美之词。让春心、乱、沙也加等
人出面拉着了癸。莉亚娜黛则深感有趣的看着郑云仙和君莫辞,一刚一柔的组合。

  最后从癸手中逃脱,郑云仙跑回船上搬出她的后羿神弓,拿箭来射癸。每次
都发出声传数丈的拉满弓弦之声,箭射出时还风声雷动,以威若炮弹的力道射来。
而癸也使尽全力,一一化解,在船面上恶斗连场。

  基本上打了一个时辰,他们两人才筋疲力竭,才可以好好谈话。

  以首脑人物的青霭、薰、幽凤以及莉亚娜黛,加上对方君莫辞和一名外型性
格都跟入道十分相像,名唤金太真的女将以及一身白袍连眼睛都盖着的神秘人。
最后是互相敌视的癸和云仙,一共九人分宾主在船舱内的会客室坐下。

  「首先我为云仙的失礼道歉,诸君如此相助,我家主公却如此无礼。」

  「莫辞用不着道歉的,对杀人放火的海盗何用多礼。」

  虽然郑云仙语气不善,但是君莫辞并未生气,温柔的包容着这任性的少女。
就是盲的,都知道他对郑云仙心有所属。之后他详细的解说了郑家的情形。

  自三年前癸率海神来袭,郑家损兵过半。而又时值战乱,为此郑芝龙贼心又
起,边任官边私下重操海盗故业,因而引起热血爱国的郑云仙强烈不满,父女两
人多次为此吵架。

  到去年,郑芝龙决心投降新金国,就投降条件秘密与摄政王多尔衮相讨,父
女两人更是为此全面反目。郑云仙决心要成功驱除女真侵略者。让郑家分裂成跟
随郑芝龙决心投降的旧海盗派和,以团练为主,农民兼职兵的卫国抗金派。

  说到这里,癸虽然不喜君莫辞这种大善人大英雄式的伟男子。也不得不佩服
他和云仙二人。小小年纪,在三年前的大海战,就是靠他们奇兵突出,阻止癸在
激战中取得胜利。现在更敢和手握重兵的郑芝龙相斗。

  美貌英气,巾帼不让须眉,又关心士卒,战阵中总是身冒矢石奋战不退的郑
云仙。不只尽得团练派士兵之心,就是在郑家海盗士兵之中,也甚有好感。而得
君莫辞这年纪虽只少壮,却稳重成熟的智将相助。如果说郑芝龙是狼,郑云仙就
是狮,虽然她年轻气盛,还是有待成长的一头雌性幼狮。

  对癸的恨意,就是出于她那强烈的爱国心。

  在相谈之中,癸和云仙斗以唇枪舌剑交锋不绝,其间癸嘴上离不开低俗的言
词,甚至人身攻击,而云仙也引经据典,冷嘲热讽。

  不过青霭和君莫辞倒是相谈甚欢。他表面上毫无戒心的坦然郑家内部情势,
还有神州国与新金国的战况。当然,君莫辞不是蠢更不是大意。而是他深明,要
用真诚才能打动人心。让青霭对神州国的情形,有更快更新的了解。

  以神州国的战局来说,战况几乎是一面倒的。由于之前民变四起,北方和西
方大受内战的破坏,神州国在内战之中,就只余东南一带尚算和平安定。因此在
新金国入侵时,北方和西方几乎转瞬陷敌,只有东南部还有一战之力。

  由于愚家为患,导致神州国的军队在长年的歧视和打击中,演变成一支人数
虽多,战斗力却弱至不堪一击的军旅。但是文明古国的神州国,历代的筑城技术
发达,使得她拥有众多的坚固城池,单是东西一带,可称坚城的就不下十数座。
城内储粮不少,加上水源充足。神州国军队再弱,但由于数目众多,单在城楼上
以箭矢火炮攻击,往往杀得以往如入无人之境,战无不胜的新金国死伤惨重。

  为此新金国提出以炎黄制炎黄的战略,大量利用投降和占领区内招募的炎黄
人组成的军队,进行神州国的进伐作战。并且提出抵抗必屠城的恐怖战略,凡遇
抵抗必进行大屠杀。诱之以利,胁之以军威,逼迫各地神州军投降。以图用数座
城的毁灭,迫使神州国全面降服。

  另外在历史上,炎黄民族多次和别的种族融合方有今日之广大版图,其间虽
然战乱不断,但相互学习交流,从未间断。但是,至今为止,都只有炎黄或外族
的皇帝,强迫己方臣民,学习对方的文化。可是新金国却提出「留头不留辫,留
辫不留头」的文化清洗战,强迫一向自视甚高的炎黄人,在头上留一条猪尾巴,
改穿女真服。

  因不擅战争,神州国对外,往往是被人侵略,远多于侵略人。既然被征服,
都会在心底有一种想法,我不过打不过蛮子的蛮力而已。新金国的做法,是要从
心灵上让炎黄之民屈降,本意是要炎黄之民真心驯服,免得日后时反时叛。可是
为此反而爆发更激烈的抵抗,东南一带,一城一乡往往都要逐村逐镇经血洗方为
陷落。而新金国则用投降和招募而来的神州士兵打前锋,逐城血战。己方女真族
主力,则在后方静待获得战果。

  抵抗虽激烈,但是腐败的日月皇朝军队,还是在缓慢的被消灭之中。而且从
速度来看,恐怕快者一年,慢者二、三年,神州国就会全国沦陷。更甚者是首都
北之京沦陷,皇帝及直系子孙死亡,更引发偏远的皇亲之间,争夺余下的帝位。
在新金国大军压境之前,还在内斗不休。


              第七章/第九节

  而郑家本身,也因投降一事同样处于内乱之中。先是郑芝龙率众离开思明岛,
在最近前进到杨子江出口的城市布署投降。而一度被父亲软禁的反投降派,女儿
郑云仙被君莫辞救出,控制着思明岛,更拉拢了三分之一的郑家舰队,公然和父
亲对抗。

  这一次孔伪假意投降,再配合思明岛上的叛军和浣西宁突然出现的新兵力。
大举进攻,意图夺回思明岛。因此才爆发出被癸所干扰的这一场大海战。君莫辞
虽早有防备,但是在压制岛上的叛乱之后,在与孔伪和浣西宁舰队的激战中却落
了下风。幸得癸舰队的出现,才得以击退他们的来袭。

  青霭和君莫辞谈得相当热切,反之郑云仙和癸则舌战不休。一席之中唯有莉
亚娜黛和神秘白袍人一言不发。用随身的水晶球测试之后,莉亚娜黛感到白袍人
有仙妖一族极强劲的灵力,而且竟还是在刻意隐藏之中泄露出来的。

  虽然郑云仙不同意,但在君莫辞力劝之下,癸的舰队还是停留在思明岛上。

  敌人的敌人,绝对是可以利用的力量。青霭和郑云仙都视新金国为敌,而且
在面对郑芝龙和新金国的组合之际,都处于数量上的极度劣势。从战略角度看,
青霭和君莫辞可说一开始就看上对方成为结盟的对象。何况癸是不会同意组织政
府和做皇帝的,因此就像跟伊达政宗结盟一样。青霭也需要能管治攻占地方的势
力作盟友。

  而问题则出在信任度上面,双方乃是初识,实在没有互信的基础。

  为此青霭将此战役中,多数被捕获的舰艇都赠送给郑云仙,而君莫辞也用供
应情报、粮水、兵器和火药作回报。

  在停泊于思明岛之后,癸也得以见到郑云仙一身神州国衣裙的打扮,不再一
身戎装的她,充满女性的柔媚魅力,对每一个士兵都以礼相待,并无架子,温婉
可人。更相当重视士兵的衣食,唯独她手上准备随时对付癸,那碍眼的后羿神弓,
破坏掉她温柔可亲的样子。

  眉目如画,身为女子之身,却有救国救民的大志,加上年纪轻轻,却一度使
癸受挫。若不考虑她只在自己面前出现的巴辣样儿,绝对是癸下手的绝佳对象。
对此为色心所惑,癸公然跟在她身后,观赏玉人的各种美态。

  对追踪她的癸,小妮子非常不好惹。后羿神弓拉满时已发出一阵风雷之声,
之后她用带起一条风龙的腾龙箭直射癸而来。迫得癸跳海逃生。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来而不往非礼也。之后癸看准她衣裙飘飘,裙子长及
绣鞋。用火仓发出火虫级的火炎偷袭,让她衣衫被烧,大惊失色的跳海。好像天
生就看对方不顺眼的二人,最终又再大打一场。直到力竭方休。

  「真是的,穿得那么优雅却挽着一把大弓,一点女儿家的魅力都没有。」

  「我就是不穿衣服,也轮不到你多管闲事。反而你改掉卡尔的旧名,是怕人
出赏格追杀你呀!」

  癸被她打得鼻青脸肿,胸膛和臂弯上还留着几道牙痕。而可怜的癸,面对女
子时总是心慈手软,云仙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不过被癸弄得裙子多处破裂,露出
不少香肌,更被他把头按进水中,喝了好几口海水。

  可说累得无力再打,两人才能静下来好好的谈话。

  「你也用不着这般歧视我吧!」

  被郑云仙歧视,待遇连士兵,甚至灰影和佩尔蒂都不如。让癸心底可甚受伤
害。

  「谁叫你来神州国抢掠破坏。」

  一脸正气的郑云仙让人不可迫视,眼中尽是怒意与威严。额头上好像刻着正
义两个字一样。

  「海盗不杀人放火,还怎样生活。狼当然要吃羊的,总不成你要狼改去吃草
吧!」

  面对毫不退让的郑云仙,癸心底叹了一口气。

  「好吧、好吧!我不在云仙治下的地方抢掠总行了吧!」

  「真的。」

  冰霜般的玉容,至此地步才像绽放的鲜花一样笑出来。让癸一时看得迷醉其
中。

  「你认真的,那约定了呀!」

  云仙伸出尾指,一脸生怕他弄虚作假和反悔的样子。

  「绝不反悔。」

  癸无奈的伸出手,感觉就好像和半小不大的邻家妹妹约定一样。

  不过海盗总不能不吃的。不上陆,但他还是可以劫海上的商船,何况还有新
金国治下的地方。

  「癸怎么弄得一船都是妻妾的,你未免太好色了吧!又不是中老年人,却学
人家三妻四妾的。」

  除了不满之外,癸听出似乎有点妒意。不过感情远不如智能和对军务成熟的
云仙来说,她连爱是什么也一知半解吧!

  这时癸感到背后出现一股气,让想再进一步的他,大叹遗憾。

  「小心着凉了,何况云仙是女儿家,不能有失体统的。」

  出现在背后是一脸笑意的君莫辞,只见他怜惜的解下衣衫,将之盖在云仙肩
上。

  「多谢你莫辞,不过人家可不是小孩子。我可是你的主帅呢!」

  云仙一个巧笑之后,把纤纤玉指按在君莫辞的鼻端,单是如此竟已叫他脸上
发红。让癸心中微生妒意。

  「我要换衣服呢!癸约定了呀!不可以再对神州国出手的。」

  「不会对你治下的神州国出手啦。」

  得到癸的承诺,郑云仙如一只云雀一样,手挽后羿神弓,欢天喜地的快步而
去。

  和云仙大战之后,二人本是坐在水边的码头上,但现在换成君莫辞在他身边。
虽然他眼中的一点敌意,叫癸看得很不舒服,但在癸来看,这种斯文败类根本不
能对自己有什么威胁。癸当下就想起身而去。

  「可以和癸兄谈一谈吗?是关于云仙和莉亚娜黛的。」

  「哦……」

  云仙就算了,与莉亚娜黛有何相关之处。

  「我们边行边说好吗?」

  对一脸怀疑的癸,君莫辞诚恳的道。

  「我是人,也一样会有喜怒哀乐,更会心仪杰出的女性。云仙虽然比我年纪
轻,有将帅之才。但她还是女孩子,根本不懂我的心意,只视我为常伴在身边的
兄长。而我可是决意付出一颗真心,只为云仙活得开心。为此,虽然郑芝龙以把
她许配给我为条件,我还是和她并肩站在对抗新金国的一方。」

  「我可没兴趣听你自白,唉!你喜欢的云仙,可是一个凶得很的野丫头呀,
咬得我满手都是牙痕。」

  「你知我有多羡慕,可以和云仙扭打在一起的你吗?这不是自白,是宣战。
情场上的宣战,我是不会把云仙让给任何人的。」

  君莫辞一脸坚定的神色,绝无一丝畏怯。

  「对付敌人,当然不应手下留情吧!」癸在说毕后,突然闪电的出手,在君
莫辞的手还没去到背上的钩镰枪上时,火仓就已抵在他颈上。

  「现在我杀了你,往水下一推,就什么都解决了。」

  「我认为你是对小人就要比他更小人的现实主义者,而我还算不上该被暗杀
的对象吧!」

  君莫辞大胆的推开癸的火仓。

  「继续说下去。」恐吓完君莫辞,而却没有让他脚软,叫癸颇感不快。

  君莫辞早知二人之间武功相距差远,但想不到相差至此。自己本就一直在戒
备之中,但由全无杀气到拔刀砍来,竟然快至如斯,则是他所料不到的。

  「我好恨,就像费尽苦心,想等到果树结果的农夫。可是果树才开花,就有
一个人想来摘我的花。比起身边像兄长的我,突然出现,神秘霸气狂放不羁的海
盗,很明显对云仙更有吸引力。」

  「啊!原来我的状况如此看好的呀!」

  「对比起有众多女人的你,我是全心全意爱云仙一个的,所以我绝不会退让。」

  看着坦诚得够笨的君莫辞,癸决定就看自然发展。视乎云仙会喜欢谁吧!目
前对他来说,云仙还只是值得下手的对象,可不是非得到不可的女人。

  「那么关于莉亚娜黛的事呢?该不会是她喜欢你吧!」

  「我不认为她对我的喜欢是好事。青霭小姐给了我一点警告,我还没有被人
当收集品的兴趣。」

  癸想着莉亚娜黛龟甲船上的男奴隶,再看眼前君莫辞的样子,只能祝他好运
气了。

  「我要说的是请你制止她对天河仙女下手。」

  天河仙女?

  「是谁?」

  「就是在我和云仙身旁,一身白衣的那一位。」

  君莫辞就猜到,除敌人之外,癸不可能会记住不以美女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的
人。

  「走吧!我们到天河仙女居住的草堂。」

  在思明岛上有一坐小山,那里就是天河仙女静居的地方。当癸来到山下时,
只见山上漫天飞云,看来莉亚娜黛出动到连魅罗在内的十三个雪女。不止如此,
一路上有数百个负伤坐于地上,癸手下的士兵。不过都不是甚么重伤,纯然是被
人用拳脚功夫打到痛得不能走动。

  对此癸可是大感震惊,要杀几百人他虽然也不是办不到,但是像这样以拳脚
让每个人都没受重伤,却全都躺着不能动,连他也做不到。

  去到山顶的草堂上,乱、春心、入道、沙也加、成美和梨花,还有新加入的
其他真田十勇士等人都软瘫在地上。除幽凤、青雾和薰之外,莉亚娜黛竟出动到
所有人。而且在中间,斗场上杀气迫人而来。灰影和佩尔蒂加上织仙纱夜、雪女
族长魅罗正和一个光影在恶斗。连其他雪女都已累得无法动弹。

  「可恶,癸也上去拿下她。」

  一见癸出现,被场中激斗弄得身上黑裙随手飘扬,金发凌乱的贴在面上的莉
亚娜黛,目中电射而来不容人抗拒的力量。

  癸一阵摇头,定下心神。免得受莉亚娜黛魅惑人心的魔法影响,苦笑着道:
「你捉女奴也别太过份。」

  倏然间,光影停在半空不动,使得灰影和早变成黑豹的佩尔蒂暂时躺下来喘
气。银发白袍的魅罗手持冰剑而立,黑色头发美眸迷人的沙夜手持一条困仙索一
类的布条作兵器,也同样绰立不动。

  而在天空中的是脱下白袍的天河仙女。

  看到她,癸心中骤然间感到一片闲静柔和,仿似和一个久别的亲人故友重逢
一样。她面容之美真的不愧仙女之名,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迷人耀眼,嘴角的一
个浅笑叫人大生好感,眼波慈祥可亲。身材高挑胸部丰满坚挺,双腿健美修长,
背上有着三对发着柔和光芒的翅膀,手中剑和身上衣都和光翼一样,耀眼而不使
人感到刺目。

  就在此时,莉亚娜黛用癸不知名的语言唱出一首悲凄的歌声,让癸从音韵之
中感到无尽的愁伤。

  「好了,住手!」

  在大喝一声后,癸制止莉亚娜黛再用魔音魅惑人心。而相对的他也消去对天
上仙女的亲人般的好感。美虽美,但不会像刚才,发自心底的想去和她亲近接触。

  「别打了好吗?魔女小姐。」天河仙女以诚意和慈爱的声音轻语。

  「你是妖精?」

  莉亚娜黛注视着银发尖耳,和传说以及书上记载的妖精完全一样的天河仙女。

  「有人类这样称呼我们。」

  癸再观看地面和草堂。房子早已全毁,地上满是脚印和爪印,还有不少长达
十数尺深一尺的刀痕。刚才的战斗必定激烈和凶险异常。天河仙女缓缓自天空降
下,手中光剑和背上的三对光翼自然消失。只余下露出一对修长美腿和玉臂的轻
巧光衣。

  「不是万象的手下而有这种实力的对手,很久没有遇上了。容我自行介绍吧!
我是神魔仙妖联军,前卫营的龙池将,天河仙女。」

  「唉,衣服不能穿了!」

  她身上原有的一身白衣白袍,早被绞成破碎。看着她眉带忧色,癸脱下上衣
给她。

  「嘻……」

  微带羞意的天河仙女轻笑出来,接过衣服却没穿上。因为在织仙到来之后,
癸穿的都是她制的衣服,外型像一般忍者服,特别是下身,但是上身的并无衣袖,
更在胸前开出一个相当大的倒人字形的领口。

  若是裸身穿上这件衣服,其诱惑力和香艳程度,恐怕犹胜全裸。

  「下次我给癸首领也弄一件披肩吧!免得首领再遇到这种情形时,没有衣服
可脱。」

  纱夜口中吐出半方明的丝线,手上十指幻化成千万根一样,丝线在手指的拨
动下,犹如闪闪生光的袖珍瀑布。转瞬间编好一件长的披肩交给癸,而本来透明
无色的披肩,丝线在变干之后则成为黑色。最后天河仙女披上黑色的披肩,把上
衣交回给癸。但是想到她的光衣是幻化而成,披肩内什么也没有,赤裸裸的样子。
癸就差点要流鼻血,特别是高挺的硕大酥胸和翘起的盛臀。

  「仙女要追究他们吗?」

  君莫辞谨慎的再问一次。之前对莉亚娜黛的妄行,天河仙女并不怪罪,只是
全力自卫和要君莫辞请癸来制止。

  「不用在意,小小误会而已。」

  说是误会,恐怕是莉亚娜黛布下各种陷阱与毒计,再调动大军想擒下人家作
奴隶吧!癸想到这里,竟也有点不好意思。

  「癸公子!今晚我会登船拜访,到时再详谈如何?」

  「卡尔!拔刀拿下她吧。加上你,我们一定能赢的。」

  莉亚娜黛哀怜的缠在癸身上求他。不过癸看天河仙女大方自然的气度,恐怕
尚未使出全力。何况纵然没有流血的伤口,但是后宫一众成员莫不又累又痛。要
计算人家,也不能太过份和不计实力差距的。何况癸的脸皮也没有小魔女那么厚,
人家不计较先前加害,气度大方。自己难道能再倚众围殴吗?

  「别胡闹了。适可而止吧!」

  癸苦笑着轻按莉亚娜黛的头,让她一脸不甘心的样子。

  「撤退。」气呼呼的莉亚娜黛,狠盯了天河仙女一眼后转身命令。

  虽然天河仙女很美,甚至可说犹胜画中仙子,更有一股让人自然想亲近她的
气度。但癸却不能说得上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好感。刚才莉亚娜黛的歌声,让癸理
解,虽然不知是魔法还是其他力量。和莉亚娜黛使用歌声一样,天河仙女在控制
自己,否则以自己的性格不会对她的欲望低至如斯地步的。

  返回船上之后,倾巢而出的所有人都得去休息和疗伤。而癸则和莉亚娜黛、
青雾、幽凤和薰等人准备迎接这位仙子的降临。

  当天河仙女来临时,她是一身神州式白色衣服,手捧癸送她的披肩,背上三
对光翼高扬于月下,从天际飞翔而来的。夜空之中,全身沐浴在自已背上六翼的
光芒之中,那情境真的极富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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