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yqiang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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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回 不眠夜探春诉苦情 真情至兄妹水乳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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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幺鸡又来PS了: 话说居然都写到了一百回了,连我自己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谢谢色城朋友 们的一路支持,让我走了这么远。 嗯,说探春就这么被推倒了,不知道大家是否觉得合情合理。最后还是让探 春主动献上芳心吧。可能和湘云有些雷同了。探春这个人,怎么说呢,用凤姐的 话来说,只可惜是投胎在赵姨娘肚子里了。若是投生在王夫人肚子里,只怕又是 一番风光了。
嗯,探春和宝玉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其实在春梦里我以前铺垫过了,探春是 对宝玉有那么点意思的。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探春在原著中对宝玉是个什 么态度呢?不知道各位是否还记得,原著中有过这么一个细节,探春给宝玉做鞋 (其实还做过其他小东西),赵姨娘知道了,就说为什么不给贾环做,贾环才是 你亲弟弟巴拉巴拉巴拉,探春当时就怒了,说我愿意给谁做就给谁做巴拉巴拉巴 拉……好吧,单凭这一点说探春对宝玉的感情超出兄妹之情有点牵强了。那还有 一个细节,探春说过这么一句话:「宝哥哥,身上好?我整整的三天没见你了。 」看看,整整的三天没见你了,仔细回味回味,是不是别有一番味道?再看看探 春和宝玉的许多对话,其实都有一些很隐晦的小暧昧在里头的。
当然,也有人说探春是个势利眼,因为贾环虽然是亲弟弟,但是贾府上下都 不喜欢,贾宝玉才是贾府上下人的宝,因此探春疏远贾环亲近宝玉,你要是也这 么觉得,我也不跟你争论,没意思了。
探春其实跟湘云有些类似,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改革大观园失败之后,王 夫人让凤姐抄检大观园那回,她便预见了贾府即将衰败。可她那时是个什么态度 呢?冷眼旁观。为什么呢?因为整个荣国府让她觉得再没一点希望,像一棵残年 古树,不知哪一天便轰然倒塌了。
探春骨子里是个要强好胜的人,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她总是感叹自己生不 是个男儿身,不然定会有一番作为。所以在这里就让探春在外面作为一番,结果 碰了一鼻子灰,最终沦落青楼才知道原来人心险恶世风日下,外面的世界并非她 在闺阁中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样一个好强到有点自以为是的女人,心中的理想崩 溃之后是不是会变得很脆弱呢?是不是很需要一个依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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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来至二龙山山寨中,柳湘莲命人将孙绍祖贾雨村二人都押了下去。薛 蟠也同宝玉一起扶着凤姐下了马。宝玉先问道:「我三妹在哪里?」
有人回到:「小姐此刻正在客房休息。」
柳湘莲道:「快带宝二爷去见,再收拾一件干净屋子来给这位奶奶住。」立 时有人答应着去了。
薛蟠道:「我先去收拾孙绍祖那厮!」
柳湘莲瞪了薛蟠一眼:「又要混来,那厮先让他舒坦一晚上,先让宝兄弟等 人先休息,等第二天了宝兄弟定还有话要问他们。」
薛蟠低头道:「是,都听二哥的。」
宝玉笑道:「薛大哥还是这么怕柳二哥。」柳湘莲脸上不禁一红,好在夜色 正浓,无人能看得清。
凤姐轻声问道:「怎么?探丫头也在这儿?」宝玉点头。凤姐道:「咱家出 事时她不是在南安王府?如何又在这千里之外来了?」
宝玉道:「嗯,我也正想着去问问她呢。凤姐姐,咱们一同去看看三妹?」 凤姐点头,有喽啰引二人朝后头走去。来至后院一间屋外头,宝玉敲门道:「三 妹妹,可睡下了?」
不一时门打里头开了,探春一下扑进了宝玉怀中,哽咽道:「二哥哥,二哥 哥你可来了!」
宝玉将探春抱得紧紧地道:「好妹妹,别怕,二哥自然不能将你一人丢下了 。」
凤姐也在一旁笑道:「探丫头一项是最要强的,怎么这会子也这般小女儿家 了?」
探春也顾不上不好意思,又一把将凤姐抱住道:「凤姐姐,想不到在这儿又 见到你了。这回可好了,你也被二哥哥救了。」凤姐不禁也落下泪来。
宝玉笑道:「都在门口堵着成什么,也怪冷的。咱们进屋说吧。」三人这才 进了屋,宝玉打量了一番,屋内陈设虽是有些简陋,倒也干净,先将二女都按在 椅子上坐了,自己又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方在二女中间坐了,拉起探春的手 道:「三妹妹,快说说,你不是好好的在南安王府,怎的流落到这离京都千里之 外的小镇上来?又如何沦入青楼……」
探春听宝玉如此一问,不由一头扎进了宝玉怀中,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宝 玉凤姐无不心疼,凤姐以为探春在青楼之中定是受了委屈,因拍抚着探春的背道 :「好丫头,不用怕了,如今都过去了,现在咱们都好好的就是了。宝玉,若是 探春不想说也不用为难她。」一面给宝玉使眼色。
探春哭了一回,方将头又抬起来道:「也没什么委屈,只是我平日在咱家里 总是觉得若我是个男子,出去闯荡定能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如今出了门方知 道,那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将这世道看得太浅薄罢了。」
凤姐端起茶来递给探春,探春摇了摇头,又说道:「咱府上出事之时我正在 南安府上住着,后来外头风声越来越不好,珍大哥一家子都被发配了,死的死亡 的亡,南安太妃因怜惜我,好歹也要保住我,给咱们府上留个根。可又不敢留我 在京都。因南安王在世时曾常年在南疆镇守,与边疆藩王历来交好,虽后来南安 王病故,那些藩王与王府也常有书信来往。有个藩王曾提及要和南安府和亲,南 安太妃便想着趁这关头将我当做她的孙女,送去南疆去和亲便定能保我平安。」
「我当时心中再没了主意,又没个人能商量。因咱家里女眷都禁在府里,爷 们都在狱神庙不准探视,我便糊里糊涂的答应了。南安太妃便派人送我南去。可 这一路上我越想越觉得心中憋屈,我这一去,固能留的性命,可我却再不信元妃 娘娘能做出那种弑君的事来,更不信是咱们家里有人教唆。咱家只是遭了不白之 冤,总会有昭雪的一日。若咱们府上日后得了清白,我却早已嫁给了一个从未曾 谋面的蛮子,再也不能见二哥哥和老爷太太了,如此岂不要抱憾终身?又想着我 早就想出来闯荡一番,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一试身手?反正南疆藩王又不认得我, 因而半路上便趁着晚上住店,让待书换上了我的衣服,假冒我去南疆和亲了,自 己却悄悄在这处留了下来。」
听到这里,宝玉凤姐不禁都为之莞尔,凤姐道:「好个三丫头,只怕也只有 你能干出这种事来了。」
探春却叹了口气道:「我本想着凭我的才学,如今又没人束缚了,定能做出 一番事业来,因第二日便将头面上的首饰都拿去典当,这些首饰有的是我从家里 带出来的,更有太妃临行送的,哪一件不值几百两银子?可到了当口,他们却说 这个是假的,那个有残次,居然只当给我二百两银子。这镇上只有一家当铺,我 身上又再没有一两银钱,虽知道是吃亏,也只得当给了他们,只想着日后再慢慢 赎回来也就罢了。如此得了银子,便想着在街上寻个铺面,进些货物再招揽几个 伙计便可有个安身之地一展身手,可巧有个外乡的绸布商年事已高,说要兑了铺 子返乡养老,我看铺面尚好,价格也还公道,便将铺子盘了下来。可没想不过几 日,便被人告了,说我强占别家铺子,我心道我有文书契约,哪里是强占?便同 那人上了公堂,哪知那些人早就同官府串通一气,硬说我这文书系伪造的,将我 赶了出去……」
说到此处,不禁又哭了起来。宝玉安抚道:「傻妹妹,外头这些奸诈小人的 市井勾当,你在府里又怎么能听说过呢?」一面替探春擦眼泪。
探春哭着点头道:「这世道,果然处处都是小人,是我先前想得太简单了些 。」
凤姐也问道:「后来又如何?」
探春道:「后来我便流落街头,身上没有银子,更没有了值钱之物,我只想 着自己就要这么稀里糊涂的饿死在街头了,如此饿了一日,有个卖唱的老头见我 可怜,给了我一口饭吃,问我何故流落至此,我没敢说咱们家里的事,只编排说 家里要逼婚,我才逃了出来。那老者见我可怜,就说若不嫌弃便同他一起卖唱, 好歹也能混口饭吃。我走投无路,又见他貌似老实本分,便答应了。」
宝玉道:「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探春听了冷笑道:「哼,果然是有好人的。那老者第二日便带我去各处酒楼 卖唱,头两日倒也相安无事。这一日,他便带我去了品翠楼,我见里头乌烟瘴气 ,本不想去,可想着要讨生活,况且我早说过是卖艺不卖身的,别人还敢用强不 成,便去了。进去便有人让我独自去楼上唱曲,待到唱完了想找那老者,没想到 早没了踪影。那品翠楼的老鸨说那老者将我五十两银子卖给了她,我哪里肯依, 与她理论,她拿出字据来说白纸黑字,那老者得了银子早走了,不容分说便使人 将我关了起来。我只想着如今沦落到这种所在,不如一死了之,可那老鸨她…… 她说若我想寻死便……便扒光我将我丢在街上……」说着又哭得说不出话来。
宝玉听了几乎气得胸都要炸了,见探春哭得这般,又是一阵安抚。探春方又 道:「我……我怕他们果然做得出来,只好假意答应,后来才听说要推我做什么 花魁,好在这些天到也没让我去……去接客……我只想着,等到了那日,我便拼 死同那想玷污了我的臭男人拼个鱼死网破也就够了,没想到二哥哥就将我给救下 了。」
宝玉这才明白,原来探春衣袖中藏着的剪刀竟是如此来的,不禁叹道好险, 倘或我不曾遇到,或是去晚了稍许,只怕三妹妹此时早已香消玉损了。又见探春 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在家里那等果断精明,分明只是一个弱不禁 风的小姐罢了。心中怜惜之意不禁又胜了几分,那环着探春柳腰的手也加了几分 力气,口中道:「三妹妹,如今你平安无恙就好了,以后可再不许这么乱跑了, 你只许在哥哥身边,让哥哥保护你,记得了吗?」
探春听了这话呆了一呆,一双泪眼望着宝玉好半晌,方又哇的一声将头脸埋 在宝玉怀中道:「二哥哥,我知道还是你待我最好,我便再也不离你半步了。我 这辈子都要在二哥哥身旁。二哥哥,你不许赶我走。」
宝玉也不禁眼圈一红,一面轻抚探春的秀发一面道:「傻妹妹,我又如何要 赶你走,我若是能一辈子都守着你,欢喜还来不及呢。」
听探春说罢了遭遇,凤姐又问道:「现在家里是个什么情形?宝玉恐二女担 心,只说女眷都仍在府里拘押着,男丁都在狱神庙里。又说宝钗、迎春、惜春、 湘云、可卿等都平安无事,二女听了心下多少也有些欢喜。」
三人又说些话,不觉已是东方隐隐有些发白,闹了这一夜,探春早已身心俱 乏,依偎在宝玉怀中打起瞌睡来。宝玉方不舍的朝凤姐道:「凤姐姐,你同三妹 妹都受了惊吓,又是一夜未眠,此刻天就要亮了,好歹也睡上一会儿才是正经。 你身子还弱,等明儿让柳二哥去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好歹先开个方子给你。」
凤姐道:「我倒是不妨事,见到你平安,心病去了大半,将养几日只怕也就 好了。只是果然有些累了。我这就去睡上一会儿。」又看着宝玉怀中已经睡去了 的探春道:「三丫头这回受了惊吓可不小,你好好再多陪陪她吧。」说罢便转身 去了。
宝玉见探春好容易方睡着了,虽不忍心吵醒她,却又想着这般坐着如何能睡 得安稳,只得轻轻将探春柔柔的身子抱了起来,轻轻将她放在榻上。谁知探春立 时转醒过来,轻声道:「二哥哥,你……你要去哪里?」
宝玉扯了被子帮探春盖上方道:「三妹妹,你也乏了,好歹睡上一会儿吧。 我就不……」
哪知探春却拉住了宝玉道:「二哥哥,自打我出了京都至今日都没有睡上过 一个好觉,只有方才在……在你怀中睡得才最安稳。哥哥,你……可不可以今夜 ……抱着我睡呢……」
宝玉不由一愣,接着烛光仍能看见探春脸上有些发红,一双哭得有些红肿的 眸子低垂着不敢看宝玉一眼。宝玉心中更是怜惜,笑道:「这有什么呢?二哥便 抱着我三妹妹睡就是了。」说罢扶着探春上了床躺下,探春小心的将身子往里头 蹭了蹭,宝玉也在一旁躺了。
探春先试探了一下,方蜷缩着躲进了宝玉怀里,将一张俏脸埋在宝玉胸口轻 声道:「二哥哥,你怀里,好暖……」
宝玉抬起一只手来,轻轻拍抚着探春的脊背道:「好妹妹,好好睡一觉吧, 哥哥守着你。」
「嗯……」探春又将身子往宝玉身上靠了靠,喃喃道:「二哥哥,我……我 要你陪着我,你便不能去……去陪凤姐了,可恼我?」
宝玉本是想着将探春哄睡了便去陪凤姐,听探春这一问不由老脸一红,想探 春或许猜到了自己同凤姐的亲昵,好在探春此时看不见自己脸上的情形,嘴上道 :「傻妹妹,我能这般抱着你睡,欢喜还来不及,怎么能恼你?」
探春又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一时屋内静了下来。宝玉将被子又朝上拉了 拉,将手按在探春背上,只能见得探春一头有些凌乱的秀发,鼻中闻着女儿身上 隐隐的幽香,心中竟泛起一阵涟漪。也不知过了多久,探春方在宝玉怀中转了个 身,背朝向宝玉,将宝玉一条胳膊做枕头枕在了头下。宝玉只觉得怀中那暖暖的 身子磨蹭着自己,整个身子紧紧贴服着自己。睁开眼借着晨光,只见探春一节白 嫩嫩的脖子就在自己嘴前,发出暖暖的香气,不觉心中有了反应,那阳物竟悄悄 的勃了起来。
宝玉心中暗骂自己:「你这禽兽,她可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如今当你是最 亲近的人,方让你抱着睡,你怎么竟然还动了那种念头!当真该死至极。」心中 想着,那话儿却反而硬得更甚了。宝玉无奈,只得悄悄将臀股往后移了移。
哪知刚一移动,探春却小声道:「二哥哥……」
宝玉道:「怎的?还没睡?」
探春道:「嗯,二哥哥,你……抱我紧一些。」宝玉不忍拒绝,只得硬着头 皮往前蹭了一些。只这一动,那硬热的龟头便抵在了一片粉臀之上。虽二人都穿 着衣物,仍能觉出那份柔软。探春的身子也不由得一震。宝玉正不知如何是好, 探春却又道:「二哥哥……再……再紧些个……」
宝玉听了心道:「只这样挨着便又怎样,虽是我心中……只不逾过那到坎便 罢了。」想罢一狠心,紧紧的将探春颤抖着的身子抱在怀里。二人的身子间再没 有一丝缝隙。那股子幽香却越发的强烈了。宝玉将鼻子凑到探春耳边,轻声道: 「好妹妹,这样可行了?」说着又将那只没被枕着的手放在了探春平滑的小腹上 头。
探春羞得只嗯了一声,身子反而抖得更厉害了几分。过了好久放呢喃道:「 二哥哥,你……你顶到我了……」
只是声音细若蚊呐,宝玉未听清,不由问道:「三妹妹说什么?」
探春忙道:「没什么……」又过了好一会子,方又问道:「二哥哥,我…… 我想问你个事,你……你能告诉我么?」
宝玉道:「三妹妹,要问什么?」
探春又扭捏了一番,方问道:「你和凤姐姐是不是……」
宝玉因想着探春是何等精明的人。不说平日里,只今日便定能瞧出些倪端来 ,更何况日后探春也只能同其他姊妹一起藏身在悼红轩内,到时候还有什么不知 道?因答道:「嗯。」
探春又问道:「还有湘云、迎春、妙玉,她们是不是也和你……」
宝玉虽是想着对探春再不隐瞒,听探春连妙玉都猜出来了,不由也是一惊, 方道:「嗯,都有。三妹妹是怎么看出来的?」
探春道:「只要平日里多注意你,能瞒过谁呢?」
宝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好妹妹,你是不是觉得我……觉得我太花心 ……」
探春不答话,只轻轻摇了摇头,宝玉却觉得探春一颗芳心跳得更厉害了些。 好半晌,探春方道:「二哥哥,我……」只说了四个字却止住了。
宝玉轻声道:「三妹妹,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探春犹豫了一回,方道:「二哥哥,我也想……想你对其他姊妹那般……那 般对我……」说到最后,声音已是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宝玉听了不由一惊,忙道:「好妹妹,我……这怎么使得?你可是我亲妹妹 ,我如果对你不轨,岂不是……」
探春噗嗤一笑,轻声道:「二哥哥,我同你说笑呢,我自然知道你我是亲兄 妹……好了,二哥哥,你去陪凤姐姐吧,我就要睡着了。」
宝玉听探春如此说,更猜不透怀中这个三妹妹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多 问,如此傻傻的又抱了一会子,见探春再没有半句话,只当她睡着了。刚要将被 她枕着的手抽出来,却觉得胳膊上一阵凉意,原来,那臂上的衣物竟然被打湿了 一片。
宝玉忙柔声问道:「三妹妹?三妹妹?可是……可是生我气了?」探春却扔 一声不发。宝玉又轻轻推了推探春的香肩道:「好妹妹,可是还心里难受,若是 有什么难受只管和哥哥说,千万可别憋着。」
哪知宝玉不说倒还好,探春先还只是悄悄流泪,听了这番话,便如更委屈了 一般,两个肩膀都有些抽动起来。宝玉不由更慌了,只是不管如何问,探春只不 肯开口。宝玉也有些急了,稍稍用力将探春的身子翻过来朝着自己问道:「好妹 妹,你这般可不是要急死我了?」
探春这才睁开眼,兄妹二人四目相对,宝玉见探春双眸都有些红肿了,那泪 水仍无声的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滑落,自己一颗心也要碎了一般,不禁也红了眼眶 ,道:「好妹妹,别哭了,我都要心疼死了。」说着抬手去给探春擦拭。
手指刚触到探春的脸颊,探春却一下钻进宝玉怀里,哇的一声终于哭出了声 ,一面哭一面抽噎道:「二哥哥!二哥哥!我好恨啊!」宝玉只以为探春是因家 道没落,自己又有如此遭遇方出此言,刚要出言安慰,探春又哭道:「我恨为什 么你我是亲兄妹,为什么别的姊妹都能和你那般亲近,偏偏只有我不能?」
宝玉听了一愣,这才明白探春心中所恨究竟是为何。想到平日里探春对自己 的点点滴滴,再加上方才探春所说的话,这才明白了这个同自己一处长大的三妹 妹的心事。一时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只得用双手紧紧的将探 春抱在怀里,任由那热热的眼泪打湿了胸口。
许久,探春终于止住了哭,有些腼腆的从宝玉怀中挣扎起来,道:「看我这 是怎么了。二哥哥,现在我心里头好多了,你去吧,我以后再也不这般缠着你了 ,你……你可不许笑话我……也不许对旁人说,不然我……我……」说到此处再 也说不下去了。
宝玉见探春这番模样,真是心如刀割,心道:「便是我亲妹妹又怎样,为何 我能让那许多姊妹都开心,偏偏对我亲妹却要这般疏远?便是同父又如何?我们 还不都是孽海情天上来的?百年之后,都要回去销号,我又何苦只为了这而让三 妹受苦?」想到这里,不由将手扶住了探春的脸,轻声道:「三妹妹……」
探春不知宝玉要说什么,一双眼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宝玉,哪知却看见宝 玉的脸越发贴近过来,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两片樱唇已经被宝玉堵个结实。探春 不由呆住了,刚要开口叫二哥哥,宝玉的舌头便趁机滑进了探春的檀口内,唇齿 胶着,自己的小香舌也被宝玉的舌头勾了去,被含在口中一阵咂吮。探春顷刻便 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一般,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在鼻中发出嗯嗯声。
有一盏茶的功夫,宝玉见探春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方有些不舍的松了口,探 春小嘴终于得了自由,忙张开来呼呼的喘着气,脸颊上早已烧得绯红。宝玉又在 探春额头上亲了一口道:「三妹妹,你好美。」
探春不禁羞得双手将脸捂住了:「二哥哥,你……你笑话我……唔……」不 等她说完,宝玉已轻轻拉开了探春的双手,一张温软的大嘴又贴了上去。探春这 回多少有了些经验,不似方才那般笨拙了,也主动将香舌送到宝玉口中任由他吸 吮,心中又羞又喜,只想这一刻能再长久一些。脸上有些发烫,一颗芳心也跳得 更厉害了,竟如吃醉了就一般。
正自迷离,忽觉得胸口一紧,原来一只椒乳已被宝玉轻轻按住了。探春长这 么大身子不曾被人碰过,这一下不由一惊,忙一手按住了宝玉的手,挣脱了宝玉 的唇舌,轻声呼道:「二哥哥,你……」
宝玉将嘴贴在探春耳边,一面朝探春耳洞中呼气一面轻声道:「三妹妹,都 给了我吧。」
探春只觉一阵奇痒,不禁扭头躲避,口中道:「二哥哥,我……我方才是一 时糊涂……你我是亲兄妹,怎么能……」
宝玉一翻身将探春压在身下道:「那又如何,为何咱们家里诸多姊妹我都能 好好疼爱,偏偏不能和你好?好妹妹,你以前对我的那些好,是我鲁钝,竟都视 而不见。打今儿起我便要将以往的都补回来。」
探春道:「二哥哥,不可……若是……若是传出去,我还能活了?」
宝玉笑道:「怕什么呢?就算是旁人知道了又能怎样?再者,咱们本都是孽 海情天中的姊妹,只不过暂借这一身皮囊炼化一番,又何苦要拘泥于这些伦理? 」
探春头回听说孽海情天,因问道:「这孽海情天又是何物?我怎么没听说过 ?」
宝玉笑道:「这个,三两句竟是说不清楚,你只当它是个仙境罢了,咱们本 都是那处的神仙,日后你自然知道。」
探春娇嗔道:「不是你随便编造出来哄我的吧?若是都是神仙,何苦要来遭 这份罪?」
宝玉嘿嘿一笑道:「说了是历练一回吗,好妹妹,你只管相信我,咱们定能 有苦尽甘来的一日的。再说,即便我们都只是凡人,我也要好好保护你一生,再 不会让你受这等委屈,好妹妹,你可不知道,我见你哭成这样,心里有多难受? 」
探春见宝玉说得真切,心下不由一热,眼圈刚一红,却觉得胸口又是一紧, 另一只玉乳也落入了宝玉掌中,慌得忙将宝玉两只手都按住了,嗔道:「二哥哥 ……我……你又来欺负我……」
宝玉呵呵笑道:「怎么是欺负呢?二哥哥正是要好好疼你呢。方才你不是还 要我像对其他姊妹那般对你吗?怎么这会子便成了欺负你了?」
探春羞道:「方才……方才是我一时糊涂了,或许是你听错了也是有的…… 都不算数的……」
宝玉笑道:「好,就算是我听错罢了,三妹妹,这回你可听好,我贾宝玉便 要你做我的女人,生生世世,都做我的女人。」
探春听了这话又羞又喜,不知该如何作答,却见宝玉已经将两只手移开,开 始自己宽衣解带起来。探春中是个女儿家,只不过心中受了委屈,方一时冲动, 吐露心思,如今见宝玉这般压在自己身上便要付诸行动,心里却是一点准备都没 有,想着逃掉,却又隐隐的有种期待。将心一狠道:「打小儿你便喜欢二哥哥, 如今他要你做他的女人,还躲闪什么?哪怕只这一回,将我这洁净的身子给了二 哥哥,此生也不后悔了。即便日后不能在一起又如何?」
正胡思乱想着,宝玉却已是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身上衣物都除尽了,露出一身 见棱见角的肌肉来。探春嘤的一声,忙用手将眼睛遮盖住了道:「二哥哥,你平 日里斯斯文文,怎的……怎的脱了衣服便同那流氓莽夫一般……」
宝玉听了嘿嘿一笑道:「好看么?」
探春啐道:「呸,哪里好看了,没见人家都挡住不看的……」
宝玉笑道:「我这身臭皮囊定是不好看的,三妹妹,想你脸蛋这般漂亮,身 段儿又那么婀娜,若是脱光了一定迷煞人了。今儿便让我看看,你的身子究竟有 多好看吧。」说着便伸手去解探春的盘扣。
探春哪里能想到自己这熟的不能再熟的亲哥哥居然能说出这等不齿的话来? 若是换做旁人,只怕探春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可见了身上的宝玉,却只是羞得 不行,哪里生得起半分气来?只得用手护住领口道:「二哥哥,你……我……唔 ……」不等她说话,檀口再度被死死吻住了。
待到探春再度从那令她有些痴醉的感觉中回转过来时,只觉有些凉飕飕的, 不知何时,自己胸前已是衣襟大开,酥胸毕露了。宝玉瞪着一双眼正痴痴地看着 自己胸前一对玉峰,羞得探春忙将被敞开的衣襟往中间拉扯,妄图掩住那一抹春 光。
宝玉咕噜吞了一口口水,喃喃道:「果然是好美,虽没宝儿的大……」
探春又气又羞,嗔道:「二哥哥,你……你胡说些什么……」
宝玉方醒悟过来,笑道:「我只是看你这两只玉乳如此精致,不觉便和你宝 姐姐相比起来,虽说你这对玉乳没有宝儿那般鼓胀丰腴,却是这等挺拔,那手感 也截然不同……」
探春捂住耳朵道:「二哥哥……你……你越说越离谱了,我不听……」
宝玉道:「好妹妹,都是我不好,看我这张嘴怎么竟说些你不爱听的?不如 将它堵上的好。」说着朝着探春又吻下去。探春已开始有些着迷同宝玉这般亲吻 ,这回更轻轻将手环住了宝玉的腰背,也浑然不顾宝玉一只手已悄悄攀上了两座 玉峰,并来回揉搓抚弄,只觉有阵阵酥痒从胸前传来,不禁呼吸更急促了起来。
好在这回宝玉吻的时候并不长,探春两片樱唇终于又可以大口吸气了,宝玉 却伸出舌头,在探春的耳朵脖子上来回亲吻游走,惹得探春嗤嗤笑着躲避。宝玉 也笑道:「好妹妹,让我亲亲吧。」
探春笑道:「不行,二哥哥,好痒……呵呵……好痒……」
宝玉哪里肯停?只仍追着亲吻探春的脖子,无奈探春躲得实在厉害,方又往 下。好在探春扔只顾得嗤嗤笑个不住。可哪只宝玉刚将一颗嫩嫩的乳首含在口中 ,探春却猛的一晃身子,笑道:「二哥哥,那里……那里碰不得……呵……好痒 ……二哥哥……」
宝玉也不由得笑道:「三妹妹,我平日里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怕痒的?」
探春一手护住脖子一手护住双乳,笑道:「我……我也不知,二哥哥,你碰 那处我便痒得禁不住……」
宝玉却已悄悄松开了探春腰间的汗巾,笑道:「若是上头都痒成这样,下面 又如何?」说着将手贴着探春平滑的小腹探了进去。待到手指划上那处坟起的小 丘,触及一丛柔顺的芳草,抚弄了一回,方又朝下去,两根手指拨开两片嫩嫩的 肉唇,刚刚碰到中间含着的那颗肉珠,探春便犹如惊蛰一般,娇呼一声双腿紧紧 夹住了宝玉的手。
宝玉笑道:「果然这里更是碰不得的,可我偏要碰一碰呢。」说着便将手指 活动起来,拨弄着探春的玉蛤。
探春早笑的喘不上气来,口中只叫着「二哥哥,停手……」宝玉却越发觉得 有趣,索性将探春衣裤都褪了下去,跪在探春的两腿之间,使那两条纤细圆润的 玉腿不能并拢,方细细端详起那玉蛤来。只见上头一丛黝黑的耻毛柔顺的贴服在 耻丘上,两片薄薄的嫩唇上洁净异常,如同玉腿两侧肌肤一般白嫩细腻,微微张 开一条小缝,隐隐可见有些晶亮的水痕。
宝玉看了一会子,叹道:「好妹妹,原来你这里竟是这般诱人……」
探春扔在傻笑道:「二哥哥……不要……不要看了,羞煞人了……呵……啊 ,二哥哥……不可以……哈哈……」原来宝玉早忍不住,去品尝那入口即化的尤 物来。这回探春更是吃不消,两条玉腿紧紧地夹住了宝玉的脑袋,却也无法阻止 宝玉的舌头在玉蛤上下滑动,将那源源流出来的处子特有的甜香蜜露。
随着宝玉的舔吮,探春口中咯咯的娇笑逐渐变成了一下急过一下的喘息,两 只手也保住了宝玉的头。宝玉只觉得探春的玉蛤一张一合,惹得那肉珠也一跳一 跳的应和着自己的挑弄。宝玉大觉有趣,便更加了把子力气。
探春再也笑不出声来,身子不住扭动,口中娇吟道:「嗯……二哥哥……哥 哥……我……不要……停,停下……」
宝玉却将双手探到探春玉股之下,将其托住,舔得更起劲了。探春便如一只 青蛙一般,两条腿一蹬一蹬的抽动,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随着宝玉嘴上速度加 快,探春也抽动的更快些。又过了一会子,只听探春尖叫一声,身子一挺,桃园 中一大股子蜜液喷洒而出,宝玉忙张大了嘴,将蜜液尽数吞了下去,直到玉蛤停 止了抽动,方起身,轻轻压在探春身一面轻轻揉弄探春的玉乳,一面轻呼道:「 三妹妹,想不到你这么轻易便泄身了。可受用吗?」
探春这才强睁开眼帘,道:「二哥哥……我……我方才是不是好丢人?你… …你不许笑话我。」
宝玉在探春额头上轻轻一吻道:「傻妹妹,你可不知道,你那模样有多迷人 ,哪里就丢人了?哥哥喜欢都来不及呢。」
探春嘤的一声将宝玉抱住,羞道:「我不许你说。」
又是一个热吻,宝玉方道:「好妹妹,都给我吧……」
探春早发觉宝玉身下有个又热又硬的物件抵在自己的羞处,又不好意思开口 ,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宝玉跪了起来,一手拨开两片嫩唇,一手扶正了早已硬 的不行的阳物,道:「好妹妹,会有些疼,我……我要进来了。」
探春咬住自己的下唇,点了点头。宝玉方将臀股往前一送,龟头渐渐滑入了 那窄紧的小穴中,只进去了大半个头,便被薄薄的一层肉膜阻住了。宝玉不敢轻 举妄动,俯下身去,轻声在探春耳边道:「三妹妹,我来了。」
探春抱住了宝玉的头,将两片香唇送了上去,双唇相交,更胜过千言万语。 伴着探春身子一颤,宝玉的阳物终于顶破了那一层隔阂,兄妹二人化作一体。
「好妹妹,可疼吗?」宝玉不敢妄动,只将半截阳物留在探春身子里,细细 体会那处子破身之痛引来的小穴痉挛挤压着自己的阳物。
「二哥哥,吻我,我还要……」探春眼角有些泪光,却不知是疼还是欢喜。
又一阵缠绵湿吻宝玉方觉得探春小穴不再如方才那般痉挛,方轻声问道:「 妹妹,哥哥要动了,可还疼的厉害……」
探春仍不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宝玉这才轻轻抽送起来,间或碰到了探春 玉蛤中的肉珠,便换来探春一阵哧哧的傻笑。
「三妹妹」
「嗯?」
「你傻笑的模样也这般好看,爱煞我了。」
「呵呵……」
抽插了几百下子,探春的小学渐渐的适应了宝玉粗长的阳物,蜜液也流淌得 更多了些,滋润着二人的交合。宝玉抽送也更加快了起来,一下下撞在探春柔嫩 的花心上,使身下的佳人发出一声声娇喘。
「二哥哥……」
「嗯?」
「好……好怪……呵呵……」
「是不是里面痒痒的?」
「嗯,抵道人家那处……好受用,再……再快些……」
「好!」
「呵……再重些……」
「嗯。」
「啊!二哥哥,好……好舒服。」
「好妹妹,你的小穴好像在咬我呢,哥哥也好受用。」宝玉说着又快了些, 每一下都将阳物撞在花心上。
「二哥哥,二哥哥……好美……」探春也轻轻上下摆动着美臀,迎合着宝玉 的抽插。「哥哥……我的亲哥哥,要……妹妹要飞了……」
「好妹妹,亲妹妹,飞吧,哥哥带你飞。」宝玉本禁欲了这许多日子,早有 了泄意,如今见探春再没有破身的不适,便强咬牙关,又大力抽插了百余下,探 春果然再一次花心洞开,将处子头一遭的阴精悉数喷洒出来,宝玉只觉龟头一热 ,也不由一哆嗦,将阳精都射在了探春花心上,阴阳交融,兄妹二人四肢缠绕, 紧紧缠在一处,便如化作一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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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一回 遭报应世祖语成谶 弄玄虚警幻借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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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天色已亮,宝玉又轻轻吻了一下怀中熟睡的探春的额头,才悄悄起身, 将探春的被子盖好了,方自己穿了衣服出了门去。
先来到凤姐屋内,也不敲门便轻轻进去了。凤姐仍在床上躺着,却是睡得并 不沉稳,听到门一响不由一下坐起来问道:「是谁?」
宝玉忙到:「凤姐姐,是宝玉。」凤姐方出了一口气。宝玉坐在床上,将凤 姐揽在怀里道:「可是吓着姐姐了?真是该死。」
凤姐苦笑一下,将头靠在宝玉胸口道:「天都亮了。探丫头呢?」
宝玉脸上一热道:「还在睡着呢……」
凤姐噗嗤一笑:「哟哟哟,快瞧瞧,可是了不得了,堂堂的宝二爷居然还会 脸红,啧啧啧,和自己亲妹妹……感觉如何?哼哼,有了小妹妹就忘了我这个当 姐姐的了不是?」
宝玉急道:「姐姐,我怎的就忘了你?我……」
凤姐笑道:「瞧你急得,难不成我还真吃三丫头的醋不成?再说,吃醋也要 宝丫头先吃吧?还有你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再也轮不上我呢。」
宝玉方知道凤姐是拿他取笑,心中也知道自己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过凤姐, 因笑道:「姐姐果然身子大安了,有心情说笑了。我这就让柳二哥去请大夫给姐 姐号脉。」
凤姐摇头道:「果然没什么大事,只是老毛病犯了罢了。」
宝玉道:「可是月红总不干净?」
凤姐点了点头:「也不用管我,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这两日也好不了。倒是 先问问那个孙绍祖去是正经,看看能问出个什么,到底这忠顺王是冲着什么来的 ?」
宝玉道:「这事我去问就是了,姐姐身子还弱,看见了那厮自然生气,可当 心伤了身子。」
凤姐笑道:「宝玉,你这是在说我心胸小?要不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气着了? 」
宝玉嘿嘿一笑,将两只玉乳握在手中轻轻揉弄道:「好姐姐,我怎的会说你 胸小?我倒要看看哪里小了?」
凤姐心下虽是喜欢宝玉这般黏着自己,口上却啐道:「小没脸的,说几句话 便没个正行。我要起来了,咱们去会会这个孙绍祖去。」
宝玉这才松了手,却道:「凤姐姐,你先躺着,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凤姐道:「小祖宗,可不敢劳你大驾。你平日里娇惯惯了的,哪里干过这等 伺候人的勾当?」宝玉却推门去了。不一会子果然端了一盆水来,又取了毛巾, 凤姐接了擦了脸,宝玉又按着凤姐,细细的给凤姐梳了头,仔细看了一回方点头 道:「在外头也没有那些脂粉,也就只得这样罢了。」
凤姐心中一热,想在荣国府时候都是平儿等丫鬟伺候,和贾琏做了这么久夫 妻,贾琏都没如此对过自己一回,想起贾琏,心中又是一痛,忙站起来道:「走 吧,咱们这就去。」
姐弟二人来至前头,果然找到柳湘莲薛蟠二人。柳湘莲又将二人引荐给寨主 ,众人寒暄一阵,宝玉因问道:「孙绍祖现在哪里?我还有些话要问他。」
薛蟠道:「正等着你问这厮呢,快些问完了我好狠狠地收拾了他。还有那个 贾雨村,要如何处置。」
宝玉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有这贾大人。」
凤姐冷笑道:「哼,好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且先不管他,想还是孙绍祖知道 的事情多一些。」
薛蟠答应着下去了。柳湘莲道:「这是宝兄弟家事,不如我们且回避回避吧 。」说着也带众人下去了。
不一时薛蟠便连推带搡的将孙绍祖带了上来,来至大厅中间站定了。薛蟠一 脚踹在孙绍祖腿弯处,孙绍祖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孙绍祖平日里养尊处优惯 了,哪里受过这等罪,一晚上未曾合眼,又困又饿又怕,早没了平日里世祖的排 场架子,只想着这回只怕难逃一死,此刻见宝玉和凤姐都在前头坐着,也顾不得 疼,便哭丧着求饶道:「宝二爷,奶奶,您大人有大量,饶命啊!」
凤姐斜了孙绍祖一眼冷哼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孙姑爷。」这句话正是 那日孙绍祖提审凤姐时凤姐见了孙绍祖所说的话,如今又再从凤姐口中说出时, 却是几乎将一口银牙都咬碎了。
孙绍祖忙道:「正是在下,姑奶奶,还看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好歹饶了 我一回。」
还未说完,薛蟠早跳过去就一个大嘴巴:「谁他妈是你亲戚?」
孙绍祖顿时左半边脸上便印上了一个掌印,却挡着脸媚笑道:「这位定是薛 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娶了咱们府上赦老爷之女贾迎春,如何算不得亲戚?」
宝玉听了这话不由心中更怒,将桌子一拍站起来道:「你这无耻小人,还敢 说这事,我二姐姐那般柔顺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嫁了你,哪里过得一日好日子 ,你百般折磨,后若不是我将二姐姐救下了,只怕二姐姐早就死在你这禽兽手下 了!」又想着那时候迎春所遭的罪,身上的累累伤痕。再想起那日公堂上他强逼 自己鞭挞香菱,险些玷污了宝钗,不禁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一脚便踹在孙绍祖 胸口。
孙绍祖哎呦一声往后仰倒,宝玉上前抬起脚就是一通没头没脑的踢打,一面 口中骂道:「让你欺负我二姐姐!让你欺负我凤姐姐!让你欺负我宝儿……」
薛蟠也上前同宝玉一并狠踹,口中也道:「让你欺负我娘!让你欺负我妹子 ,让你欺负我香菱!让你欺负我弟妹……」
兄弟两个各踢了几十脚,直踢得孙绍祖满地打滚不住哀嚎求饶。凤姐只恐这 二人便这般将薛蟠打死了,急忙道:「宝玉且住,好歹先将话问清楚了再说。这 般将他打死了岂不便宜他了?」
宝玉又狠狠的踹了一脚,同薛蟠这才住了手。二人喘着气,看着孙绍祖在地 上不动弹,宝玉也唬了一跳:「薛大哥,咱们不是将这厮打死了吧?」
薛蟠抬脚拨弄了一下孙绍祖的脑袋,道:「没事,只是昏了过去。」说着从 屋外拎进来一桶凉水,劈头盖脸的浇在孙绍祖身上。果然孙绍祖一个激灵,转醒 过来。此时还未出正月里,正是冷时候,孙绍祖又穿的单薄,如今被冷水一激, 不由懂得面皮发情嘴唇发紫,竟似命都丢了大半,只是打颤,求饶都忘了。
凤姐因问道:「孙姑爷,我还有几个事儿要问你。」
孙绍祖这才颤声道:「奶奶……奶奶饶命,有话只管问……」
凤姐道:「说,万岁到底是怎么崩的?」
孙绍祖道:「是……是元妃娘娘下毒……」
宝玉听了上去又是一脚道:「放屁,我大姐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
孙绍祖哎呦一声,忙道:「爷爷,爷爷饶命,小的确实不知情。只知道万岁 爷是在元妃凤藻宫中吃了一碗粥,不出一个时辰便死了……」原来忠顺王虽宠溺 孙绍祖,却也深知其为人鲁莽,因一些隐秘之事并未全告诉他。
凤姐又问道:「你和忠顺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孙绍祖道:「王爷因膝下无子,便认我做了义子。」
凤姐冷笑道:「这忠顺王精明过人,你是什么出身,又是个鲁夫,他如何能 任你做义子?可见还是不老实。」
孙绍祖见凤姐这话一说,薛蟠便又挽起袖子似是要动手,忙道:「奶奶,你 且听我说……王爷他……他老来不喜女色,只好男风……只因见我长得壮实,便 ……」
凤姐哪里想到这对狗父子居然是这等关系,不禁脸上一热,啐道:「好了, 没人要听你们那档子事。呸,好一对没脸面的狗父子。」
宝玉早忍不住了,插嘴道:「我问你,为何吕公公将妙玉和林姑娘带进宫里 去了?」
孙绍祖一听宝玉又问起这二人来,忙道:「二爷,我确实不知。我只是奉命 去拿人,其他一概不知。」
宝玉问:「那会子是怎么个情形?你细细的给我说来,若是差了一个字…… 」
孙绍祖忙道:「是,是。那日我带人将栊翠庵围了,只见那妙玉独自在禅房 打坐,我请她同我一起去,哪知这档口吕公公便带了人来,说要将人带走。我只 得说这是贾府同犯,吕公公听了就骂大胆,使人抽了我十几个大嘴巴……我一时 也懵了。哦,对了,吕公公对那妙玉倒是十分恭敬,还说什么……请格格回宫, 想那妙玉果然是个格格?」
宝玉凤姐二人听了这番话不由都一愣。凤姐问道:「你可听得真切?」
孙绍祖道:「回奶奶,再不敢有一句瞎说。」
凤姐看向宝玉,问道:「宝玉?」
宝玉摇头道:「妙玉姐姐并不曾同我提起过……只是,只是每次问起她的身 世来,她总是叹气,又说不能说,难道其中果然有隐情?」
一时二人都低头不语,孙绍祖也不敢出声,倒是薛蟠先忍不住了道:「宝兄 弟,这还不简单,等回京了去宫里找到那个吕公公一问便知。何苦在这里胡猜? 」
宝玉听了苦笑道:「薛大哥,这宫里怎的是你我这等人说进就进的?大哥说 得也是,任凭咱们在这里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又转向孙绍祖道:「 我再问你,我宁荣二府到底哪里得罪了忠顺王,要如此迫害我们?」
孙绍祖道:「二爷,这我也不知。」
宝玉又问:「我荣国府内一众人要如何发落?」孙绍祖哪里敢说只等定了罪 便将男丁都砍了,女眷都让他占为己有?只得哆嗦着摇头。宝玉大怒,上去又是 两脚,喝道:「那老东西不是你的姘头吗?如何你这也不知,那也不问?如何便 只想着欺负我府里的姐妹?」
凤姐道:「宝玉,这人是个浑人,若我是忠顺王,只怕这等机密的事我也不 会告诉他知道。」宝玉这才罢了。凤姐又问:「我再问你,那日在狱神庙内,你 是如何想起当着……当着……当着贾琏问我的?」凤姐想这孙绍祖是粗人,定想 不出这些花花肠子,定是有人背后给他出主意。
孙绍祖答道:「回奶奶,都是那贾雨村说的!」
凤姐点头道:「果然是他。我再问你,你……你既然答应了我放了宝玉,为 何又出尔反尔?」
孙绍祖听了心中一激灵,忙道:「奶奶明鉴,我,我果然是想就便放了宝二 爷,只是还未等我说话,那吕公公便又来,将宝二爷接了去。」
宝玉冷笑道:「哼哼,我却不知,原来你是想放了我呢。我只当你是想将我 打死,再羞辱我的宝儿!」
凤姐指着孙绍祖鼻子道:「那日你还口口声声发下誓来,说你若食言,便成 日里让驴操,可是有的?」
孙绍祖一听脸都白了,不住磕头求饶。凤姐也不理会,只朝宝玉道:「我问 完了,宝玉你可还有话问?」宝玉摇头。凤姐朝薛蟠道:「将他带下去吧,让咱 们再见识见识这贾大人。」
薛蟠便拎着孙绍祖狞笑着往外走。凤姐拦住道:「且不要害他性命,只怕日 后咱家平反,还要用得着他。」
薛蟠道:「姐姐只管放心,我只要他半条命就罢了。」说着已是出了门,喊 道:「来人哪,将那个贾雨村带上来,再将后头那头拉磨的驴给我牵了来,找条 板凳,将这厮捆在上头……」
不一时贾雨村被带了上来。贾雨村却不比孙绍祖那般惊慌,走上厅来躬身先 行了个礼道:「琏二奶奶,宝二爷,可好。」
凤姐冷笑道:「好得不能再好了。多谢贾大人挂记。」
宝玉也道:「贾大人,你如今只装作没事人一般,竟不会脸红吗?」
贾雨村道:「宝二爷,想是咱们之间有些误会?」
宝玉道:「果然是有些误会,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是这等恩将 仇报的小人。想当初你不过是一个被革了职的小吏,若不是当初林姑父一封荐书 ,我家老爷在上头极力举荐,哪里便有你的今日?可你如何脸色变得这般快,我 家里刚坏了事你便帮着那忠顺王糟蹋我们?」
贾雨村忙道:「二爷,莫生气,我也是人在矮檐下……趋吉避凶者为君子, 况且我真未在忠顺王面前说过些什么。」
「净是些胡说!你若不说,他们如何能拿的到我薛姨妈同宝钗!又如何能将 我那些事都归结的那般清楚?」凤姐听他还在文绉绉的狡辩,不由怒从心起,将 桌子一拍怒喝道。
贾雨村吓得一激灵,却仍故作镇定道:「琏二奶奶息怒,果然不是我说的, 你想,我却是和贵府走动频繁,只是只和大老爷二老爷一处说话,哪里知道您那 些事呢?这些话都是兰公子所说,确实与下官无关。兰公子一心孝顺,恐其母受 了委屈,方将所知道的事儿都说给他们听,和下官再没有一点关系……」
宝玉听了喝道:「住口!兰小子才多大?再者,想必也是你出的主意,是你 知道兰儿最孝顺,方让他们去抓兰儿问话,你又从中挑拨……」未等说完,只听 外头孙绍祖啊哟一声惨叫,随之又是一阵驴鸣。三人都是一惊,贾雨村更是唬得 双腿直打颤儿。
薛蟠哈哈大笑着走进来道:「宝玉,弟妹,快去外头看好戏,孙绍祖那厮不 是想让驴日吗?今儿薛大爷便成全了他!」
饶是凤姐正在气头上,不由也噗嗤乐了,咬牙道:「这厮,真是活该!」
贾雨村忙面向薛蟠道:「薛公子,别来无恙!」
薛蟠瞥了一眼贾雨村道:「怎的?我难不成和你有交情?」
贾雨村笑道:「薛公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了。难不成你忘了,你进京前在金 陵因同冯渊挣一丫鬟,将人打死一事?」
薛蟠知道贾雨村所说乃香菱一事,点头道:「我知道。」
贾雨村道:「可巧儿我上任之后任就到了金陵,是我将此案了结的。」
薛蟠哈哈一笑道:「好,既然你帮衬过我,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你这一 回便是了。」贾雨村大喜,忙躬身致谢。薛蟠摆手道:「也不用谢我,虽然你挑 唆了贾兰将我娘我妹和香菱都抓了去,好在吉人自有天相,他们娘儿几个都无事 便好。」
贾雨村一抱拳:「惭愧惭愧,令堂等的事,实在不怪下官,都是兰哥说的。 薛公子果然是大人有大量……」
薛蟠笑道:「你也不用在这儿溜须拍马尽捡着好听的说。我只说我不与你计 较,至于宝兄弟凤姐姐要如何,我可管不着了。你要拍,还是先拍拍他们两个是 正经。」说罢又是哈哈大笑:「想不到这等奸诈小人,也有被我这呆子耍了的时 候,哈哈哈。」一面笑着又往外头看戏去了。
贾雨村不由又气又怕,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宝玉道:「这厮只怕是今日才 投了忠顺王的,想是也不知道什么内情,姐姐可还有什么话要问?」
凤姐摇头道:「没什么要问的了,快将这人带下去吧,在这儿看着没的让人 恶心。」贾雨村这才再沉不住气,忙不叠的求饶,薛蟠命人将其带下去,如何发 落不一一细表。
宝玉因惦记着凤姐身子还弱,又挂记着探春。便要同凤姐往后头去。刚抬步 柳湘莲却进来道:「宝玉,外头有个女子要见你……」
宝玉不由一愣,心道:「怎的有人知道我在这里?还是个女子?」因问道: 「不知长得什么模样?」
柳湘莲刚要说话,却听外头一阵笑声道:「怎的?难不成长得不够俊俏你便 不见了不成?」
宝玉听了大喜,忙紧走两步迎了出去,一把将外头女子抱住了道:「幻儿, 如何是你?」
来人正是警幻。警幻咯咯一笑,小蛇般一扭身子,便钻出了宝玉怀里,白了 他一眼道:「光天化日这等搂搂抱抱,成什么体统?」一面说着,却走到凤姐跟 前,轻轻抚摸凤姐的脸道:「瞧瞧,瞧瞧,凤丫头竟憔悴到如此地步,可真是让 人心疼呢。」
柳湘莲见众人都熟识,便也不答话又退了出去。倒是凤姐一愣,看宝玉和她 如此亲昵,又似乎和自己颇为熟识,偏偏却想不起来是谁,只得笑道:「这位… …这位妹妹是谁,瞧我这记性,倒是记不起来了……」
宝玉笑着将二女一左一右的都搂住了,在二人香腮上各亲了一口道:「凤姐 姐,这位就是警幻仙子。幻儿,这是凤姐姐」
警幻啐道:「呸,还用你废话?我若是连凤丫头都不认得,这几千年不白活 了?」
凤姐听了大吃一惊,一双凤眼睁的大大的道:「你……你就是宝玉常说的那 个警幻仙子?」
警幻笑着在凤姐脸上拧了一把道:「凤丫头,要叫姐姐。」凤姐见这警幻似 是比自己还要年轻上几岁,却要自己喊她姐姐,一时有些叫不出口,又想着这警 幻仙子若真如宝玉所说是天上的神仙,如何这会子便和凡人一般模样?警幻见凤 姐呆呆的望着自己,一笑道:「你此刻不信也罢了,咱们先去看看探丫头吧。」
却说探春因昨夜里惊吓,又被宝玉弄得浑身酥软,不觉一睁眼天色已是大亮 ,见宝玉不在身畔,想着宝玉自然是有事情要问,便起身穿好衣服,略洗了把脸 ,在梳妆台前坐定了,只见镜中的自己秀发有些散乱,想起今儿早上同宝玉一番 云雨,不觉脸上已是烧的绯红。忙定下神来,正要梳理,门却被推开了,宝玉先 进来道:「三妹妹,多早晚起来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探春一听是宝玉,心中欢喜,却又有十分的害羞,正不知如何面对这个看着 自己长大的亲哥哥,却见凤姐也跟了进来,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探春自然猜得 凤姐是知道了自己同宝玉之情,一张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刚要站起身来给凤姐 请安,却见凤姐身后又转出一人来,却不认识。
那人自然便是警幻。警幻转进去便拉住了探春的手道:「探丫头,如何,这 回可老实了吧?还想着在外头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不?」
探春不由一愣,转过头去看着宝玉道:「二哥哥,这位姐姐是?」
宝玉笑道:「三妹妹,你可还记得我昨儿跟你说咱们都是离恨天上的?这位 便是离恨天中掌管孽海情天的警幻仙子了。」
探春哪里肯信,自以为昨儿那些话不过是宝玉哄自己,今儿又找个人来冒充 什么仙子,正要说话,警幻却已经开口了:「你们两个丫头,身子都给了宝玉, 自然忘了我这个姐姐的好儿,看回头不好好收拾你们两个小蹄子。」
一句话说得两个人脸上都是一热,探春不肯服输,因回嘴道:「你可真是个 仙子?我怎么看着和凡人一般模样呢?该不会是二哥哥在哪里找来的,哄骗我来 着……」
话未说完,宝玉同警幻都笑了出来。宝玉道:「好妹妹,哥哥什么时候有骗 过你不成?」
警幻也笑道:「探丫头下了凡还是这等脾气,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也罢 了,你且看。」说着摇身一转,再回过头来时,已是化作了探春的模样,只是衣 着未变。那警幻化成的探春轻轻抱住了宝玉的腰肢,柔声道:「二哥哥,我也想 ……想你对其他姊妹那般……那般对我……」
探春听了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只见宝玉怀中那人不论长相还是神 情甚至说话的语气竟都和自己无异,而那句话正是自己和宝玉所说的话,竟是一 字不差。刚发呆,却见警幻又将自己抱住了,一张嘴竟是宝玉的口气:「三妹妹 ,都给了我吧。」
探春听了更是羞得不行,口中只道:「你……你……不许说……」
正自尴尬,宝玉忙将两个探春一左一右的抱了,一人亲了一口道:「好幻儿 ,别闹了,再闹三妹妹怕是要急了。」嘴上虽是说,却将二人都轻薄了一番。警 幻方笑着一扭身子钻出宝玉的胳膊,再一转身,又变回自己的模样。
宝玉也收起一番嬉皮笑脸的模样,拉着警幻坐了问道:「好姐姐,怎的这几 个月都不见你?」
警幻道:「难不成就你成日里忙的,我就没有点自己的事情?」
宝玉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搔了搔头道:「幻儿,这回我们府上遭此大祸 ,可还有转机?」
警幻却说道:「早已注定,你可还记得可卿刚离了魂那会子在太虚幻境我与 你说的话?」
宝玉摇头道:「早有些不记得了,好姐姐,你快再跟我说一回,再教我如何 能过得这一关。」
警幻一笑,看了看一旁傻傻听着的凤姐和探春,道:「你只要仍这样就好了 。反正这些女儿的命,还要靠你了,我却不能多说。」
宝玉知道警幻一向如此,如再追问,定要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因说 道:「好姐姐,好幻儿,只是有一件事,你可必须要告诉我。」
警幻笑道:「你别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问了我也不说。」
宝玉哀求道:「好姐姐,你快告诉我,颦儿和妙玉到底如何了?」
警幻却将手伸到宝玉面前道:「借你通灵宝玉一用。」宝玉忙将怀中的玉解 下,放在警幻手中,正想着警幻意欲何为,哪知警幻看也不看便将玉放入袖中, 却拉起凤姐的手道:「凤丫头,你脸色也太差了些。」
凤姐道:「不妨事,只好生将养便是了。」
警幻轻声道:「如何不妨事,你这病是因何而来,宝玉不知,我却是知道的 。还是早早去了根才是正经。」
凤姐听了这话不由一惊,她这病根子虽是在王家当小姐的时候便有,可来贾 府这几年早就好了,只因后来同宝玉好了,却不小心腹中有了宝玉的骨血,又不 敢告诉别人,只得自己悄悄服了虎狼之药,将腹中胎儿堕下,哪知从那儿之后下 身便隔三差五的有些症候,却也只能有苦自己偷偷往肚子里咽。此事只有平儿一 人知道,平儿本和凤姐一心,又千叮咛万嘱咐平儿万万不可让宝玉知道。平儿自 然不会说。如今被警幻这般一说,凤姐不由一惊。
警幻却一笑道:「你这只因你自己混吃药,闹了个宫虚,你又要强,自然有 些脾虚,故而方有这些症状。如今守着这个人,怎的还总不见好?」说着白了宝 玉一眼。
宝玉因问道:「凤姐姐在府里害了病都是请太医来医治的,如何又乱吃了药 ?」
凤姐因不想让宝玉知道自己私下坠胎,因支吾道:「不过是信了外头江湖郎 中的偏方罢了。」警幻一笑,也不点破
宝玉听了这些,忙道:「都说我是那至阳之人,难不成我这阳能中和了凤姐 姐的寒?」
警幻一笑:「连妙玉那等至阴之人都奈何不了你,更何况凤丫头?好了,我 还有事,就要去了。」说罢起身就要往外去。
宝玉哪里肯放,忙拦住道:「好姐姐,怎的这般急急地就又要去了。好歹再 多坐上一会子,我还有好多话要说。」
警幻笑道:「你问了我也不说,何苦来?我这身子你也沾不得,再说,凤丫 头和探丫头都在呢,还喂不饱你不成?」调笑一番,又正色道:「好了,我这还 有要事呢,你若是给我耽搁了,只怕日后后悔的是你自己。」宝玉这才松了手。 警幻在凤姐和探春额头上都轻吻了一口道:「两位妹子保重,姐姐去了。」说罢 转身就要去。
宝玉拦住道:「幻儿,我的呢?」
警幻白了宝玉一眼道:「脸皮越发的厚了。」却也轻轻扶住了宝玉的头,刚 要轻吻,宝玉却一把将警幻拥在怀中,一张大嘴便压了下去。一番湿吻,两只手 更是上下各行其道,将警幻凹凸有致的身子都摩挲了一番,直惹得警幻娇喘连连 ,凤姐探春二女早已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凤姐还好些,探春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那情形可以转过头去不看,可警幻那 苏媚入骨的娇吟却是挡不住,直听得探春不禁心跳加速,心道:「这女子如何这 般狐媚……却不知我又是如何情形……」正想着,却觉得腰身一紧,已是被宝玉 抱住了。探春推了一下宝玉道:「去,抱你那幻儿去。别在这儿纠缠我。」
宝玉哪里会被探春推开,笑道:「哟,三妹妹吃醋了。来让哥哥闻闻看酸不 酸?」说着便将鼻子凑到探春的耳垂和脖颈处一面嗅一面用舌尖轻舔。
探春吃痒,一面笑着躲避一面道:「二哥哥,别闹,这大白日的……」
凤姐也在一旁笑道:「好妹妹,你是才跟了他,不知道这浑人有多腻歪人呢 。好了,你们闹吧,我要回屋子歇歇了。」说罢便要去。
宝玉却放开探春,将凤姐抱住了道:「好姐姐,你急急地要去哪儿?」
凤姐白了宝玉一眼啐道:「呸,这会子我在这儿不是坏了你情趣?你是脸皮 厚的,三丫头难不成也和你一般?」
宝玉笑道:「好姐姐,这会子只怕你是哪儿也去不得了。」说着已将门关了 ,一双手已探进了凤姐衣襟内。
凤姐道:「宝玉,别混来,我……我身子还不干净呢。」
宝玉笑道:「方才幻儿不是说了,你这病症正要我来给你治呢……」
凤姐一面躲避一面口中道:「即便是能治得了,也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这 大白日里,又是在别人宅子里,哎,宝玉,你……你放手。」说话间已是被宝玉 按住了,不一时衣衫已竟凌乱不堪了。
探春红着脸道:「二哥哥,凤姐姐,你们……我且回避一下吧。」说着便要 往外头去。
宝玉却是伸出一只手来拉住了探春的胳膊,笑道:「好妹妹,亲妹妹,你又 到哪里去?不如好生看着我给凤姐姐治病可不有趣?」
探春忙道:「我……我不看……我……」一面说着,却被宝玉拉拽着往里屋 去了。
来至床边,宝玉先将凤姐推倒在榻上,自己骑了上去,又将探春也拉过来, 一手按住了凤姐儿的一刻玉乳不住揉搓,另一手环住了探春的柳腰,便用嘴将探 春两片樱唇堵住了。一番口舌功夫,探春的身子愈发的绵软了。宝玉稍稍用力, 使探春也挨着凤姐躺下了。探春凤姐不约都同时扭头看了对方一眼,不禁都脸上 一红,忙转过面去。
宝玉笑道:「凤姐姐,三妹妹,你们平日里在府上都那么熟识,怎么这会子 倒是都腼腆起来了?不如趁着今日咱们都好好亲近亲近吧。」说完只见一件件衣 衫从帐子里纷纷被抛了出来。一时屋内各种风流事迷离音都混在一处。
真是:莫道兄妹情深,休说姊弟意切。都云作者无节,谁知看官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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