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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亵渎贞洁



  在窗外的宝玉喉咙一抖,热气猛烈从鼻孔喷出来。

  看到了,宝玉竟然在这种时候看到香菱的私处,在一丛芳草下,两瓣细长的阴唇被迫分开,他甚至眼尖地看到里面的粉红肉壁。

  真……漂亮,也好可怜!这到底是他们夫妻的私密游戏,还是薛蟠的残暴爱好?要不要冲动呢?宝玉的理智还在犹豫,他的欲望之根则已经冲动,“砰”的一下,“如意金箍棒”猛然暴胀,弹打在墙壁上。

  就在宝玉犹豫时,一连串足音从他身后传来。

  宝玉飞身躲入厢房外进,两秒后,又一个青衣戏子夹着屁股走进来,尖声道:“薛大爷,小人来了,请薛大爷使唤。”

  “哈哈……好,站到屏风后面!”

  厢房内外两进之间紧挨着床榻有一道特制的屏风,那青衣戏子熟练地走过去,下体正对着屏风上的圆洞。

  薛蟠抱起在地上的戏子,一边摸着那戏子的屁股,一边看着香菱道:“贱人,大爷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看着我们,要不用你的嘴含着屏风上的肉棒。”

  “不选!我不选!”

  香菱拚命地摇头,脸上挂满泪痕,绝望地悲鸣道:“薛蟠,你杀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呜……”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而且你还没找到你的家人,你舍得死吗?嘎嘎……”

  话到中途,薛蟠突然声调一变,竟然哀求道:“香菱,你也知道我的爱好,你就成全我吧!我对女人从没有这么好过,冯紫英他们想要你,我可都没有同意。”

  “啊!”

  在暗处的宝玉瞬间哭笑不得,原来这金陵一霸还是变态中的变态呀!

  香菱依然紧闭着美眸,神色多了几分女人的软弱,哭泣道:“爷,你就放过我吧,这青楼有的是女人啊!”

  “她们都是烂货,怎么有你好?香菱,你就成全我一次吧!我保证,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打骂你了,我发誓!”

  薛蟠为了他那变态的兴趣不顾一切地发誓,又急不可待地道:“香菱,你看,我下面已经硬不起来了,如果不这样做,我一点乐趣都没有啊!”

  对拥有三从四德的女人来说,哀求的力量远远大于威吓,香菱顿时露出复杂神色,最后紧咬银牙,道:“爷,我……用手,绝不用嘴,只有这一次,再有下次,香菱立刻咬舌自尽,去地府等待家人重逢。”

  “好、好、好!”

  薛蟠兴奋无比地点头同意,随即对着屏风嘶吼道:“蠢货,还不快把裤子脱掉!”

  “是,小人这就脱。”

  那戏子无比兴奋地说道,并急忙冲到屏风前,却紧接着后脑杓一震,就昏死在地。

  宝玉呼出一口气,鬼使神差般代替那戏子,接着屏风微微一震,一根红光直冒的玉柱桶了进去。

  “香菱,快呀、快呀……”

  薛蟠急忙松开香菱的双手,随即回身搂住另一名戏子。

  “呜……”

  香菱紧闭的眼角流出两滴泪花,玉手颤抖着顺着屏风终于碰到阳根。

  刹那间,香菱悲鸣的心灵剧烈一抖,下意识向后一缩,就好像被蛇咬到般,薛蟠立刻又哀求着香菱。

  挣扎几秒后,最后香菱还是神情紧张地握住肉棒,一边流泪,一边笨拙地撸动起来。

  “呃!”

  屏风内外同时响起闷哼声。

  宝玉只觉得全身有如触电般,原本缩小许多的肉棒一下子变大,在心中喊道:香菱在帮我手淫!她在帮我手淫!

  而薛蟠果然是变态,一见到香菱握住其他男人的玩意儿,他立刻精神大振,重重地干起那个戏子。

  “啊……”

  香菱已经是人妻,对男人之物自然不会陌生,但握在手中的玩意儿突然变大,令她忍不住舌尖一颤,差一点张开眼睛。

  香菱颤抖着玉手,笨拙地上下撸动着;宝玉则眼珠一转,肉棒突然再次变大,然后又急速变小。

  这让香菱的动作看起来快速许多,薛蟠更是兴奋得双目发光,不过香菱则震惊地微张唇角,心想:这是幻觉吗?肯定是幻觉!啊……又变了!

  在不知不觉中,香菱玉手的动作竟然真的变快,在这特别的房间内,当着薛蟠的面,香菱哭泣地撸动着宝玉的肉棒。

  薛蟠笑了,那变态的欲望令他疯狂地耸动着腰身,而那个戏子也被干出快感,胆子大了起来,伸手摸向香菱那浑圆的臀部。

  突然薛蟠给了那戏子一记耳光,然后将戏子压在地上残暴地狂干,并急声催促道:“香菱,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好舒服呀!”

  “噗噗……”

  一滴泪花洒落下来,香菱不得不快速撸动起来,屏风瞬间颤抖起来。

  宝玉的肉棒一大再大,并在香菱上百下撸动后,圆头上冒出黏液,并黏在香菱的手上。

  “唔……”

  香菱芳心一惊,还未甩手,一股奇特的味道就飘到她鼻翼前,不由得心想:好……清香呀,这是什么味道呀?

  那股异味仿佛有魔力般,让香菱瞬间心神恍惚,一不留神,就张开眼眸,顿时一根通红硕长而且玉白莹润的“奇特”阳根映入眼帘。

  “啊!”

  香菱瞬间闭上眼睛,但脑海再也抹不去刚才的景象,她想起薛蟠下体的丑陋,忍不住冒出一个羞人的念头:这物什好……好看呀!唔……

  由于震惊,香菱又停下动作,这让薛蟠趴在地上催促道:“香菱,快呀,不要停、不要停!”

  与此同时,宝玉的心里也回荡同样的声音,并且被香菱握住的玉柱猛烈抖动一下。

  香菱再次心神恍惚,不由得再次握住肉棒,而且因为黏液的帮助,她第一下就撸到根部,不仅如此,因为她紧闭着美眸,不知道小嘴已经挨近龟冠,就呼出一股气息喷在龟冠,爽得宝玉身躯一挺,浑身有如遭到雷击般,黏液再次从玉柱冒出。

  香菱的玉脸不知何时增添一抹红晕,也许是那味道太神奇,也许是薛蟠催得太厉害,她心海一颤,竟产生报复的念头:既然薛蟠如此可恶,为什么不报复他?

  意念微妙变化之下,香菱两只手握住肉棒,在上面的那只手手心还在圆头上磨蹭,沾到上面的黏液,然后用力撸动起来。

  “噗噗……噗嗤……”

  宝玉感到更加酥麻,狂喜之下,他也配合着耸动起腰身,仿佛在香菱手心中抽插般,而且越插越快速、越插越猛烈。

  终于,房内响起薛蟠射精的吼声。

  宝玉知道时间不多,下意识松开精关,在心中低吼道:要来了,啊……要出……出来啦,噢--宝玉背脊猛然一挺,一股滚烫的精液轰然暴射而出,射了香菱满脸、满手,还有她的双乳甚至朱唇上都沾满精液。

  “啊!”

  在猝不及防之下,香菱只能呆呆地看着精液射向自己,直到一滴精液流进她的嘴里,尝到淡淡的咸味,这才陡然一声惊叫,并松开双手。

  “靠,竟敢在大爷的女人身上射精,找死!”

  发泄完变态的欲火后,薛蟠又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他眼中凶光一闪,先扭断身下戏子的脖子,然后一脚踢到屏风。

  在屏风后,那个戏子还昏迷着,但薛蟠没有多想,学过武功的他一脚踩下,那戏子的脖子就断了。

  屏风一倒,香菱半边身子栽倒在床边,她无意间看到死尸的胯下,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

  一秒后,香菱竟然又睁开眼睛,仔细地看了戏子那普通的阳物一眼。

  薛蟠连杀两人,却毫无半分担忧,随即抱住香菱,淫邪地道:“香菱,我一定会立你为正室,咱们下次继续这样吧?”

  “再有下次,我立刻咬舌自尽。”

  香菱虽然娇弱,但神情却充满决绝,沉声道:“你再敢骗我到这种地方,要不让我死,要不就到太太面前解释。”

  一听香菱要告状,还未拿到薛家当家大权的薛蟠不由得气弱三分,话锋一转,讨好道:“好、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帮我讨好娘亲,我再也不逼你,咱们这就回府吧。”

  在天香楼外,一条巷子里。

  宝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发泄过欲火后,他才产生一丝愧疚,但更多的却是刺激的快感。

  他妈的,薛蟠真不是个东西,老子先前瞎了眼,还差一点将他当成朋友。唉,香菱真是可怜,有机会一定要救她出火炕。一番唏嘘后,宝玉正要离去,却突然听到一阵声音。

  与此同时,在巷子深处有一个空地,空地上,两帮人马径渭分明、对峙而立。

  然而说“对峙”并不正确,应该是人多势众的一方气势汹汹不停逼近,只有寥寥几人的一方不停后退,其中一个胆小者更是双腿打颤,扑通一声跪下去。

  “起来,你这没用的东西!”

  弱势的一方,一位黑脸大汉将跪地求饶者捉起来。

  “倪二哥,我们投降吧!他们人那么多,我们打不赢的!给他们钱粮就是,反正又不是我们出!”

  那人反而一脸期待地望着黑大汉说道。

  “啪!啪!”

  倪二狠狠打了那人两记耳光,说道:“你这吃里扒外的孬种!村里人就指望那点过冬的钱粮,如果给他们,那大家吃什么?你忘了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吗?”

  倪二越说越气,末了一脚踹倒那人,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兄弟们,平日我们好吃懒做,但村里人从未真正嫌弃我们,现在应该是我们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倪二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看了倪二一眼,又看了对面一脸凶相的十几个黑衣大汉一眼,他们随即将头一点,浑身顿时充满力量,义无反顾向--后方逃去,瞬间就跑个无影无踪。

  “哈哈……”

  一干黑衣大汉不由得哄堂大笑,为首者更对倪二道:“醉金刚,素闻你平日够仗义,只要你自行离去,我今日也不为难你,贾府岂是你惹得起?”

  倪二收回望向同伴背影的愤怒目光,大声吼道:“休想!只要你们不放过村里人,我倪二即使被打死也绝不离开!”

  “那就别怪我们了。”

  为首的黑衣大汉大手往前一挥,森冷地低吼道:“上!打死了,自有珍大爷负责!”

  “他妈的,老子杀个够本!”

  倪二挥舞着拳头,先冲上前上。

  “住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凭空响起,阻止正欲大打出手的众人。

  只见宝玉昂首挺胸,阔步而现。

  抱着必死决心的倪二见救星从天而降,虽然这救星长得俊秀斯文,怎么看也不像是走江湖的高手,但他依然狂喜不已:那些说书的,不是经常说什么“真人不露相”吗?也许这位白嫩的公子哥儿就是一位“真人”也说不定。

  一群黑衣大汉也有点紧张,在这种时候敢站出来的人自然有两把刷子,要是碰上武林高手,他们就倒楣了。

  相较手下的紧张,黑衣头目的眼神很怪异,他皱着眉头仔细看着宝玉,一副用力在回忆的模样。

  宝玉会如此有自信,不是因为他本领增长,而是因为听到“贾府”两字,既然是贾家的打手,他还怕什么呀?

  “你们这些混蛋听着,本少爷是……哎哟!”

  宝玉一边走,一边准备报出身分,不料因为头抬得太高,一不小心踩到石子,扑通一声,英雄立刻变成狗熊。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十几个黑衣壮汉顿时神情一松,边骂边围上来,准备好好收拾宝玉。

  “混蛋,我是宝二爷,你们还不给我跪下!”

  “二爷?哈哈……我们还是你大爷呢!揍死这家伙!”

  见一群黑衣大汉眼中凶光更加凌厉,宝玉不禁暗自叫苦:这些家伙难道不认识自己吗?天啊!自己忘了这是一个资讯严重落后的年代,这些不能进入内院的家伙不认识宝二爷也很正常,怎么办?体内的法力除了能解酒还有增加“床上”功力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用处,这下子完了!

  “小兔崽子,去死吧!”

  第一个走到宝玉近前的黑衣大汉一声狞笑,如碗般大小的拳头高高举起来。

  “你们这些混蛋瞎眼了,竟敢对宝二爷出手!”

  黑衣头目一脚踢飞那黑衣大汉,又对其他面露不解的黑衣大汉怒斥道:“要是宝二爷少了一根寒毛,杀了你们全家也不够赔!”

  黑衣头目骂完黑衣大汉后,扑通一声跪在宝玉的面前,道:“小的包勇给宝二爷请安,请宝二爷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有眼不视泰山,冒犯您老!”

  众黑衣大汉见状无不脸色煞白,想打宝玉的几人更是神魂皆飞,他们这下可闯了大祸,要知道宝玉可是贾家名符其实的小祖宗。

  “你怎么会认得我?”

  宝玉拍着身上的灰尘,然后站起身,而带威严地望着黑衣头目:“起来回话!”

  见宝玉语透不快,包勇心中一惊,更加恭敬地低着头,说道:“回宝二爷,小的是珍大爷的下人,一次过府传话远远见过宝二爷一面,只是小的方才一时不敢肯定,所以……”

  宝玉暗呼好险,面色缓和地说道:“既是宁国府的下人,怎么会与村民发生争执?我听你们适才所言,好像要恃强凌弱,强抢村民钱粮,是吗?”

  宝玉越说语气越严厉,最后怒声质问道:“这难道也是珍大爷教你们的?还是你们打着贾家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败坏我家名声!”

  “二爷请听小的一言!”

  包勇被宝玉吓得浑身发抖,道:“小的不是强抢财物,其实是村民拒不交田租,又遇到这些泼皮无赖带头造反,所以我等才会与他们发生纠纷,还请宝二爷明察!”

  “是这样吗?”

  宝玉看了木然呆立的倪二一眼,见他并未出言反驳,反而面露无奈之色,他的神色微微缓和,对众黑衣大汉说道:“起来吧,不知者无罪!至于收租的事情,你们回去跟珍大爷说,这事我调查清楚了亲自向他回话,不得再随意欺压村民,知道吗?”

  “谢二爷大人大量,小的记得了!”

  众黑衣大汉就要离去之际,宝玉却喊住他们。

  在众黑衣大汉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宝玉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包勇,道:“你们也辛苦了,收下吧,分给兄弟们吃酒。”

  包勇伸手接过银票,一看竟是一张百两银票,不由得大喜过望,道:“谢宝二爷厚赐!小的当为宝二爷效犬马之劳!”

  宝玉并未阻止包勇的再次跪拜,而是亲切地将他扶起来,道:“好,以后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一定找你!”

  包勇等人欢天喜地离去,只剩下若有所思的宝玉与倪二单独相对。

  “你叫倪二是吧?”

  宝玉露出笑容,亲切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他们都走了,你跟我说说情况,如果你们有理,我一定做主。”

  倪二虽是粗人,但也有精明的一面,不然也不能成为村中泼皮无赖的头头,他立刻双膝跪地,哀声道:“请宝二爷救救我们吧!村里人不是有意拖欠地租,实在是今年收成太差,交租后就无粮过冬,大人没吃的还可以啃树皮、草根,可小孩就只能饿死。”

  “今年的天气并不反常,也没有大旱大涝,你们怎会收成不好?”

  宝玉一脸诧异地说道,并半信半疑看着倪二,想从他神色中看出有无撒谎的成分。

  倪二闻言一愣,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宝玉竟对庄稼也了解,连忙道:“宝二爷,不是小的胡说,请二爷随小人出城到村里走一遭就知道了!”

  宝玉亲眼目睹倪二仗义的一幕,对他甚为喜欢,因此心中不由得信了八成,道:“走吧,我去看看。”

  随后,宝玉两人来到倪二居住的村子。

  原来是这样!宝玉仔细地检视手中的泥土,并凑近鼻端闻过后,做出正确的判断,要想在盐碱地种出丰盛的庄稼,对这个时代的农民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难怪这里的村民每年都无法交出地租。

  面对着眼前一张张面黄肌瘦,却充满期待的脸孔,宝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贾家的锦衣玉食,这种对比是如此的强烈,让他不由得生出无尽的感慨。

  思绪翻腾中,突然宝玉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自己不是要找地方、找工人建“香烟加工厂”吗?眼前这座偏僻的村落少有外人来到,绝对是绝佳场所,而且盐碱地正是烟草最喜欢的土壤。哈哈……这简直就是老天的礼物呀!

  片刻后,村子内欢声四起、笑语不断,甚至比过年还快乐。

  宝玉不仅找到种值烟草的好地方,而且还顺便得到一群忠肝义胆的好手下,自然也很开心。









  第九章、红楼牌香烟



  转眼间已过了半月时光。

  见每日宝玉早出晚归,众女好奇之余,不由得追问着宝玉,不料他却铁了心的闭口不言,被问急了,也只是面带惑人的微笑,故作神秘地低声道:“天机不可泄漏,时候一到你们自会知晓!”

  原本满眼期待的众女顿时哭笑不得,不依地对宝玉撒娇,袭人与麝月其至使出最后的招式--不让宝玉上床。

  奈何在宝玉强大的攻势下,袭人与麝月不到三两回合就抵挡不住,反而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你今日又要出门吗?”

  这一日轮到晴雯当值,她一边为宝玉梳理发髻,一边语带埋怨道:“你日日出门,也不怕老太太与太太知道后责罚,到时还不是我们这些下人遭罪。”

  “不会的。”

  宝玉柔和的话语透出一分得意:“父亲上次回来时已经准许我可以随意出门,再说,我也不是光顾着玩,是有正事要做。”

  “你能有什么正事?”

  晴雯明亮的美眸闪过一抹诙谐,她连激将法也使出来了。

  片刻,晴雯见宝玉依然一脸悠然自得并不上当,只得选择放弃,话锋一转,语带好奇地问道:“你每日在外面胡混,有没有见过一种叫‘香烟’的玩意儿?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说是什么从西洋传来的好东西,专供男子吸的!可是一问他们,谁都没有见过是什么模样。”

  悦耳的话音微微一顿,晴雯为宝玉的发髻束上玉箍,随即语带猜测地道:“你说这玩意儿,与老爷们平日抽的烟袋会不会差不多?但烟袋闻起来都要熏死人了,又怎么会‘香’呢?”

  宝玉眼底闪过一抹惊叹:晴雯果然聪慧,一句话就猜中真相。

  随即宝玉大感得意:看来自己“抄袭未来”的宣传手段成功了!好奇永远是人类的本性,只要能引起世人的好奇心,到真相出来时,自己想不发财也难啦!

  哈哈……

  可下一刹那,烦恼又浮上宝玉心头。

  “香烟加工厂”已经建成,但新的问题却出现,因为技术落后,虽然成功提取出焦油,却始终制造不出香烟那特有的味道,这让宝玉不由得皱起眉头。

  晴雯一边服侍宝玉,一边自顾自的猜测道:“香烟的传单满城都是,下人们说是薛姑娘家贴出来的,可我问过薛家下人,他们也未真正见过,真奇怪了!”

  “是很奇怪!”

  宝玉见晴雯谈兴大发,天性多情的他虽然满心烦恼,但也不想冷落美女。

  “城内四处传言香烟不但香,而且还能提神健脑。”

  晴雯美眸一亮,若有所思的说道:“宝玉,你说这‘香烟’会不会就是在烟草中加了提神的香叶?咯咯……肯定是这样,番邦最爱弄稀奇古怪的东西唬弄你们这些公子哥儿了!”

  “你刚才说什么?”

  一道灵光从宝玉的脑海闪过,他猛然转身抓住晴雯柔滑的玉手,急切地问道。

  “我说番邦人……”

  晴雯被宝玉的动作吓一大跳,不满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

  晴雯在脑海中回忆一下,困惑地重复道:“香烟里肯定加了提神的香叶!”

  “对!就是这句!”

  宝玉瞬间好似醒醐灌顶般,灵慧顿开,他兴奋地抱起晴雯,欣喜若狂地转着圈,说道:“晴雯,你真是太聪明了!”

  宝玉心想:嗯,虽然没有现代技术,但自己可以改成将香叶与烟叶混在一起,只要剂量适当,一切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嘛!嘿嘿……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啊!”

  突然遭到袭击的晴雯一声惊叫,玉手轻捶宝玉的胸膛,娇嗔道:“快放我下来,头都快被你转晕了。”

  宝玉轻轻放下晴雯,并在晴雯还未站稳身子时,突然在她的脸颊上快速一吻,随即大步冲向门外,道:“我有事先出去,不吃早点了!”

  晴雯反常的并未阻止宝玉,只是呆立于地,惊喜的目光紧追着宝玉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处,仍未收回痴痴的目光。

  虽然宝玉只是轻轻的一吻,但对古代人的晴雯来说,却不亚于现代人的求婚表白。

  袭人与麝月的异常并未逃过晴雯聪慧的“法眼”本性善良的她并未妒恨,并一如既往的与她们开心笑闹,在默然中等待自己命运的变化,也默默观察着宝玉越来越明显的改变。

  现在的“假”宝玉自然拥有她梦中的一切,晴雯一颗芳心不知不觉已经系在他身上,就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刻,宝玉这么一吻来得无比及时,让晴雯芳心激荡之下,不由得发起呆。

  宝玉还未踏出“怡红院”的大门,迎面就与袭人碰了个正着。

  “宝玉,你又要出去了吗?”

  刚代替宝玉去向王夫人请安归来的袭人温言软语,毫无怨怼之意。

  “是啊!”

  宝玉并未多言,大手紧握着袭人的玉手,嘴角带笑,附耳低语道:“我回来后,再好好疼我的宝贝儿。”

  虽然宝玉与袭人已像是老夫老妻,但温柔如水的袭人闻得此等闺房昵语,仍不由得玉面绯红、羞涩不已。

  袭人眼珠一转,少有的闪过一抹狡黠,说道:“我回来时,好像看到巧巧在我后方不远处,应该是来找你的,看这时间应该要到大门了。”

  “什么?”

  宝玉听到“小魔女”杀到,顿时一脸紧张,身子一转就往侧门逃,并慌张地说道:“我从后门出去,巧巧来了,你就说我早就出去了!”

  “你小心别摔倒了!”

  袭人见状扬声提醒宝玉,而慌张的他并未看到袭人眼底戏谑的笑意。

  怡红院平日紧闭的后门,“吱”的一声,门扉轻启,一个鬼祟的身影快步窜出来,双手灵活的一带,再次关上后门。

  宝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身形一挺,就得意洋洋、昂首挺胸向外走,其骄傲之状就差没有吹起口哨。

  “二哥你真好,知道我进不了门特意来接我,对吧?”

  清脆甜美的声音凭空响起,那悦耳的语调却似晴天霹雳,在宝玉的脑海中哄然炸响。

  吓呆的宝玉循声望去,在心中悲鸣道:天啊!那一脸笑容,欢呼着向自己奔来的不就是巧巧吗?自己竟然自投罗网!

  此刻,宝玉才意识到上当了,心想:好你个袭人,看我今晚不把你……

  未待宝玉在脑海中将袭人的衣服扒光,巧巧已经跑到他的身前,然后一个飞跃,标准的乳燕投怀姿势扑入宝玉的怀中。

  “二哥,你昨日怎么不在家?我等你一整天都不见你回来,今日你要一齐补上!”

  巧巧好似树熊般缠在宝玉的身上,这段时日她越来越喜欢宝玉,准确的说是喜欢他的“新”故事,尤其是宝玉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未来世界,更让巧巧喜欢得不得了。

  巧巧只是一见到宝玉就想腻在他怀里,不论宝玉如何劝说、威胁,巧巧都不肯下来。时间一久,宝玉是习惯成自然,身上也就多了一个“累赘”更害苦不敢苏醒的“神仙棒”宝玉在心中苦笑不已:看来今日别想出门了!

  “没问题,我会补上,就连明日的故事我也讲给你听,如何?”

  宝玉为了能“清闲”一天,不惜对巧巧连哄带骗。

  “不用,你只要将昨日的故事讲给我听就好了,明日的故事我到时再听。”

  巧巧黑溜溜的眼珠一转,轻易抹杀宝玉的“痴心妄想”唉!宝玉在心中悲叹:这次又要编什么故事呢?如果说飞机、火箭,到时她又缠着自己疯狂追问怎么造飞机、火箭,那就完蛋了,我可没有那本事啊!

  “你怎么啦?快讲呀!”

  巧巧见宝玉木然不语,身躯就在他怀中扭动起来,这是巧巧在与宝玉的“战争”中总结出来的必杀技,她发现只要一使出这招,宝玉就会变得怪怪的,然后就会乖乖答应她的要求。

  又来了!宝玉不由得在心中狂吼,因为巧巧这一扭动,可谓贴体厮磨,虽然“本非善良”的宝玉已经多次受到这种折磨,但依然抗拒不了。

  宝玉只觉得心中一荡,火热的“神仙棒”立刻苏醒过来,并跃跃欲试,一道不良的意念在脑海一掠而现,随即又是罪恶感紧追而出,在脑海中纠缠起来。

  宝玉一边强压下绮念,一边连声应道:“好、好,我答应就是!”

  “耶!”

  巧巧儿欢呼道。

  “耶”这个词,宝玉只说过一次,而且是无意中脱口而出,但生性好奇的巧巧听到后自是追问不休。

  最后,宝玉只能说是从西洋学来,这让巧巧觉得新鲜又好玩,从此整日“耶”来“耶”去,听得王熙凤与平儿大笑不已,又不好埋怨宝玉。

  眼看“痛苦旅程”又要开始,宝玉眼底灵光一闪,突然问道:“巧巧,你上次说要造自来水,造得如何?”

  “对呀!”

  巧巧一下子兴奋起来,连疑问也忘记追问,开心笑道:“差点都忘了,我这次就是要来请你看看,我都造好了!”

  “什么?”

  宝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造出自来水了?”

  “是呀!你不相信吗?我可是按照你讲的方法认真制造的。”

  巧巧嘟起红润的小嘴,道:“要不你跟我去看,看我有没有骗你?”

  宝玉闻言,心想:被这小魔女缠住,看来今天就别想出门了!嗯,顺便看一看凤姐姐也好。唉,她还是老躲着自己!

  “二哥,你走快点好不好?”

  巧巧像个出征的将军般昂首挺胸,不过骑的不是高头大马,而是宝玉这头任劳任怨的“人形坐骑”“遵命!”

  宝玉配合着“快速”跑起来,不过他这种速度的“快”是与蜗牛相比的结果。

  “嘻嘻……”

  清脆的笑声在红花绿叶间飘荡,随着笑声,几位妙龄美女的倩影在花丛间若隐若现,风华绝世、飘逸若仙。

  “宝哥哥,你去哪儿?今日又被巧巧逮到了吗?”

  活泼率真的探春首先看见迎面走来的宝玉与巧巧。

  “巧巧,到姑姑这里来。”

  迎春与惜春上前为宝玉“卸”下“包袱”“宝兄弟,你今日又为巧巧讲了什么稀奇故事?她还小,你尽给她说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可别把她教坏了!”

  薛宝钗将一脸不乐意的巧巧抱在怀中。

  “对呀,说来听听,你又编出什么胡话蒙骗小孩子!”

  林黛玉可没有薛宝钗的温柔,语带调侃的替宝玉安上“坑蒙拐骗”的罪名。

  在几位绝世大美女的凝视下,宝玉顿觉心跳加速,平日的滔滔不绝、挥洒自如,统统都被这无边的“美色”沉醉。

  “二哥说的不是混话,也不是子虚乌有。”

  在这时刻,长期压榨宝玉的巧巧竟然为他仗义直言:“我昨日按照二哥说的方法,已经造成了自来水啦!几位姑姑若不信,就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真的吗?”

  众女虽都是世间少有的灵秀女子,但对巧巧信誓旦旦的话语依然不敢相信。

  “跟我来吧!”

  巧巧兴奋得在前方领路,身后跟着一群半信半疑的天仙美女,最后才是一脸痴呆的宝玉。

  “你走这么慢,是不是怕我们拆穿你骗小孩子的把戏?”

  林黛玉放慢脚步与宝玉并肩而行,娇弱的倩影恍如迎风摆柳,只是快走几步,她已经微感不适。

  “只要妹妹喜欢,拆穿就拆穿吧。”

  宝玉在心中暗自发笑:自己只是“借用”别人的发明,可不是“胡编乱造”“不过要是到时妹妹拆穿不了,那又要怎么样?”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多少本领我还不知道?”

  林黛玉手中的绢扇轻掩,忍不住心中笑意,唇角微微翘起,道:“你虽有所变化,但怎么变,也还是你,总不成真的像鸳鸯说的变成宝金、宝银吧?嘻嘻。”

  林黛玉的话音未落,悦耳的娇笑声已响成一片,原来其他几女全都竖起耳朵,将宝玉与林黛玉的话语听得一字不漏。

  “如果巧巧所言是真,我也不做什么金银铜铁,只要你们每人叫我一声‘好哥哥’,如何?”

  宝玉终于恢复男儿本色,悄然向林黛玉等女设下一个小小的圈套。

  “宝哥哥,你可没说你输了又如何?不是想连我们这些大人也‘蒙骗’一回吧?”

  众女中数探春最为活泼,也最为精明,大家都说她更像是凤辣子的亲妹妹。

  “这样吧,如果我输了,就叫你们每人一声‘好姐姐’,如何?”

  宝玉毫不脸红地说道,脸皮果然够厚。

  “无赖!”

  惜春自齿缝间迸出短短两字,神情虽冷,但语气中更多却是娇嗔的意味,并无责怪之意。

  宝玉闻言一愣,他想不到少言寡语的惜春嗓音如此甜美,好似昙花一现的天籁之音令他心神舒畅、惊叹不已。

  “这样吧!”

  薛宝钗也停下脚步走在宝玉另外一边,道:“你若赢了,我们喊你‘好哥哥’也可以;但你如果输了,就答应我们每人一个要求,各位妹妹觉得如何?”

  聪明的薛宝钗不寻求宝玉的回答,却自然的把决定权交到几位姐妹手中,答案自然一边倒,任凭宝玉双手连摇也改变不了。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温柔似水的迎春柔声安慰宝玉,芳心早已认定他是输家。

  一句话与一个要求,这完全是严重的不平等条约,让宝玉坚定的信心也不由得忐忑不安,不知巧巧是否真的弄明白自己所讲,心想:要是自己就这样冤枉地输掉,那就惨了!谁知道这些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美女们会想出什么恐怖的点子折磨自己?

  走在最前面的巧巧见众人说得热闹,跑到宝玉的面前,眼珠一转,在众女的疑惑中大声说道:“二哥,我也要一个要求!”

  巧巧的这句话立刻让宝玉的心情坠入冰窖般:这不是明摆着自己会输吗?这害人的少女!

  正当宝玉满心凄苦时,巧巧紧接的后半句却让他心情顿时转好。

  “记得哟,你赢了一定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没问题!”

  宝玉故意大声回答,并得意洋洋环顾林黛玉等女一眼,用眼神说道:嘿嘿……你们等着叫我一声“好哥哥”吧!

  “你们原来都在这里,这么热闹是要去哪里呀?”

  还未走出大观圆,李纨带着儿子贾兰迎面走来。

  众女与李纨在芳龄上虽有差距,但却分外敬爱这温柔端庄的大嫂,随即欢笑着一拥而上,轻快的将赌约之事讲了一遍。

  末了,林黛玉不忘再为宝玉树立一个“敌人”说道:“纨姐姐,我们也算你一份怎么样?”

  就这样,势力绝对悬殊的两大阵营正式成立,一群女子与宝玉对峙起来。

  片刻后,怪异的目光充斥着空间。

  “巧巧,你做的这是什么怪东西?干嘛将一个大木桶放到高处?”

  众人一脸愕然地抬头看着高木架上的大圆木桶,探春首先忍不住疑惑,语带惊讶地问道。

  巧巧并未回答,只是抬头挺胸、得意洋洋走到院中角落处,手搭在一个木制开关上,学着宝玉逗她时的神态语气,神秘兮兮地道:“各位观众,请注意……”

  随着巧巧小手轻按,细微的机括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随后,在万众期待下,一股不大不小的清泉自竹筒内缓缓流出,流到地面的水柱溅起一阵水雾,在初升艳阳的映照下,一片五彩迷雾牢牢吸引住众女的心神:水?真是水!竹筒竟然真的流出水!竹筒竟然能造水!难道这世间真有“自来水”吗?

  “哈哈……”

  宝玉开心地大笑起来,虽然王熙凤不在,但能与如此众多的绝色美女相处,还能吸引她们的注意,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姐姐,你教我好吗?”

  贾兰满脸崇拜地跑到巧巧身边,好奇心终于战胜他天性的胆小谨慎,连李纨平日的教导也抛到脑后。

  此刻,李纨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并没有注意到贾兰的“叛逆”贾家三春姐妹也比李纨好不了多少,先紧紧闭着如水的美眸,然后再大大张开,但先前的“奇景”仍未消失,水流依然顺着一排竹子管道“哗哗”流动。

  林黛玉在惊讶中神思远扬:这宝玉还真神了!

  美如“西子”的林黛玉只觉得芳心连连颤抖,明明宝玉就在眼前,她却有种强烈的陌生感。

  薛宝钗的惊叹丝毫不在林黛玉之下,身为薛蟠的妹妹,她自然知道石钰的事情,她灵光一现,暗自思忖:如此“神奇”的事物难道是那“石钰”所教?对了,一定是这样!宝玉从未离开过京城,怎会见过这等新奇之物?

  念及此处,薛宝钗不由得对神秘的石钰生出好奇心,芳心百转千回中,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见一见此人,听他讲一讲遥远的“西洋”究竟是什么模样。

  “各位好妹妹,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好哥哥’来听听呀?”

  宝玉一脸灿烂地望着众女,暧昧的话语让她们下意识娇躯燥热、玉脸羞红。

  国色宝钗与灵秀黛玉站在一起,商议几句后,两女清澈如水的目光顺着出水的竹筒蜿蜒移动起来,很快,她们就想起一句俗话--水往低处流。

  瞬间,薛宝钗与林黛玉眼中的疑惑化为轻烟,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









  第十章、群美赌约



  “宝玉你可真会唬弄人呀!”

  素不饶人的林黛玉首先发难:“你这明明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还说什么‘自来水’?差一点就被你唬弄过去!”

  未待宝玉回应,薛宝钗轻柔的话语解开其他几女的困惑,道:“这水其实就是从大木桶里流出来的,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真的是这样!”

  小孩心性的贾兰顺着梯子爬到木架高处,见桶内果然装满清水。

  “兰儿,快下来!”

  李纨年少守寡,一生希望都放在贾兰身上,见贾兰擅自爬到危险的高处,顿时花容失色,情急之下就欲爬向支架。

  “纨姐姐,别吓着兰儿!”

  宝玉一把抓住李纨柔腻的手,急声提醒道:“小孩子不能吓,如吓到他,反而容易出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他安全下来。”

  “兰儿,你让开一点,二哥也要上来看一看。”

  宝玉这番话令众女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非但不劝贾兰下来,还要让他在陡峭的支架上走动。

  宝玉大手一摆,止住李纨等人欲开的檀口,随即敏捷而快速地攀上木架。

  看着贾兰主动爬向自己,那平稳的脚步让宝玉完全放下心来:看来这小子平日也不老实,这攀树爬墙的事儿肯定没少干,只不过瞒着他母亲而已。

  “你这孩子,差点让为娘吓死了!”

  宝玉刚背贾兰下地,李纨已经扑上来,话至激动处,不由得想起去世的相公,双眸立刻红润起来。

  在宝玉背着贾兰爬下来时,李纨紧张得玉手发白,心中不由得浮现贾珠的面容:如果相公在,那此刻背兰儿下来的肯定是他!

  唉!李纨在心中长长一声叹息,就在这一刹那,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宝玉伟岸的身影与她脑海深处的贾珠形影重合在一起,令她芳心翻转,千滋百味齐集心头,难以诉说。

  “宝哥哥,我该提怎么样的要求呢?”

  探春上前为宝玉掸去衣衫上的灰尘,美目带笑,调侃说。

  “结果还未出来,妹妹言之过早!”

  宝玉在这分温馨的气息中陶醉,话锋一转,对巧巧道:“给她们看看咱们真正的法宝!”

  “得令!”

  巧巧双腿一并,右手伸直斜指上空,做了一个标准“希特勒”军礼。

  宝钗等人见到巧巧这奇怪的动作,不由得齐声发笑,她们还未缓过心神,更大的“惊喜”就在她的双手下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巧巧来到院中的水井旁,这是一口古井,却在前几日被巧巧命人封起来,还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鼓捣半天。

  这时,巧巧双手用力,将木制手柄往下一压,在众女不解的眼神中又再往上一抬,答案终于揭晓。

  “哗!”

  一股清水自手柄旁的竹筒内喷涌而出,水柱虽然不是很大,但却以不可抗拒的“强悍”之势冲入众女的心间,不可思议的难解之迷再次占据她们的心神。

  “各位好妹妹,你们能识破‘水往低处流’,那现在就请破解这井水为何‘水往高处流’?”

  宝玉得意地朗声大笑,言语间已是“好妹妹”三字出口,他这个“好哥哥”看来当定了,甚至在有意无意间,他连李纨也归为“妹妹”一族,心中已是乐开花。

  林黛玉与薛宝钗相视苦笑,环视三春姐妹与李纨都同一个表情,并对宝玉带有“调戏”味道的话语甚感羞涩,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巧巧,跟姑姑说说看,你是如何造出这个怪东西?”

  “对了,巧巧乖,跟我们说说看!”

  迎春与探春先后抱住巧巧。

  “唉!这么简单你们都不明白。”

  巧巧小孩心性,学着宝玉当时取笑她的言语神态,总结性的低叹道:“真是一群‘文盲’呀!”

  “咳咳……”

  宝玉听着巧巧所言,顿时笑岔气,猛烈咳嗽起来。

  “姐姐,什么是‘文盲’?”

  李纨等人虽不明白“文盲”两字的意思,但也大致猜到不是好话,聪明的她们自然不会傻得往枪口上去撞,贾兰则是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

  巧巧未语先笑,笑得平日以才情自许的众女玉脸发热,这才说道:“这‘文盲’呀,就是指学识上的成就好似盲人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懂不了!”

  说着,巧巧的目光飘向众女。

  众女想不到今日会被巧巧戏弄调侃,还毫无招架之力,不由得羞臊不已,纷纷恨恨的看向宝玉,暗自认定是宝玉所授。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以后不要做‘文盲’。”

  贾兰恍然大悟,无意中配合着巧巧对众女的调侃,道:“姐姐,你快说这‘自来水’是怎么造出来的啊?”

  巧巧骄傲地站直娇躯,清了清喉咙,开始讲学。

  其实巧巧也不明白,但好在她玲珑心窍,竟将宝玉的话语背了个一字不漏,连最后一句“今日到此为止,明天再讲”也背出来。

  “宝哥哥,你从哪里学来这些奇谈的怪论?”

  学识丰富、禀性灵秀的林黛玉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美眸隐现异彩,沉吟道:“这些话语听着虽怪,但细一思量好像又挺有道理的。”

  得意的笑容才刚从宝玉的脸上浮现,薛宝钗却突然插话,令他脸色一僵,心中哭笑不得。

  “宝兄弟,这些都是你那位从‘西洋’归来的朋友教你的吗?”

  宝钗轻言浅笑间已有答案,素来稳重的她竟然情绪波动,期待地问道:“他是不是叫‘石钰’,他还教了你什么好东西?‘香烟’已经造出来了吗?”

  “什么?”

  众女齐齐惊呼道,皆没有想到宝玉竟会认识如此神秘的“奇人异士”“这……”

  有苦难言的宝玉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应答,再见众女惊佩的面容与眼底闪现的“小星星”他不禁对“石钰”大为不满,只觉得自己的光芒都被“石钰”所掩盖。

  宝玉心中又酸又苦,见林黛玉朱唇微启,看那架势也要帮薛宝钗的忙,他急忙转移话题,道:“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打了赌,现在是不是应该叫声‘好哥哥’来听听?呵呵,叫甜一点。”

  众女相互望了望,悄然文流起来,片刻后,他们齐声欢呼:“我们好崇拜你呀!”

  满脸崇拜的众女冲上来,跑到宝玉--身后的巧巧身边,你争我夺将巧巧抱入怀中,然后嘻笑着一拥而去,全然忘记宝玉的存在。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真是有了徒弟饿死师父!大受打击的宝玉感到欲哭无泪,没想到他不但比不过“石钰”甚至连巧巧也不如。

  带着浓烈的醋意,宝玉来到府外,摇身一晃,就变成他嘴里不停埋怨的家伙--石钰,然后纵马绝尘,向约定的地点疾驰而去。

  倪二一脸兴奋地迎上来,一边为宝玉牵马,一边禀报道:“石爷,小的已经按你吩咐将城里一干混混全部召集在一起,他们正在南城空地等着我们。”

  “你做得很好。”

  石钰赞许地拍了拍倪二的肩膀,道:“这些家伙有没有异议或者不服的?”

  “回石爷,小的一说出宝二爷的名号,他们哪还敢有异议?”

  倪二话锋一转,略带担心的说道:“不过有几个狠角色似乎有点不满,我们是否早做准备?”

  石钰还未说话,与薛蟠并肩站在一旁的冯紫英接口道:“石兄何必如此麻烦?只要我带一营士兵过去,看他们谁敢不服!”

  “冯大哥,你贵为神武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这等小事还是交给倪二与包勇他们办吧,实在不行再劳烦你派人处理。”

  石钰见冯紫英一脸骄横,心中顿时对此人颇为不屑,但脸上却平静无比。

  精通世事的石钰知道在这权大于法的年代,要想顺利将“红楼”牌香烟畅销全国,没有黑白两道的支持绝对不行,所以他以重利将冯紫英拉进来,又藉机将城中的泼皮无赖收归旗下,这样既可以保证财路,还可以悄悄建立属于他的第一支势力。

  “包勇,你与倪二先行,前去南城安抚这些泼皮混混,我稍后就会带人前来!”

  石钰面带威势地下达命令。

  倪二与包勇走后,石钰又送走薛蟠与冯紫英,随即走进街边一间小茶寮。

  坐在简陋的茶寮内,石钰闭着双眼,一想起香烟,就仿佛看到金山银山。

  新奇的玩意儿还是能让人上瘾,一辈子也丢不下的玩意儿,不是金山银山是什么?哈哈……想着想着,石钰突然发现体内法力开始波动,眼看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一半,他不由得焦急起来:唉,约好的贴身保镖怎么还没来?难道对方不愿帮助我吗?

  细数中国历史,从古到今,金陵绝对都是大名鼎鼎!

  这个“红楼世界”虽然与石钰的记忆有点出入,但也是大同小异,如今依然是大明的天下,金陵依然繁花似锦。

  而就像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样,在繁华的背后,阴影无处不在。

  金陵自然不会缺少泼皮无赖、刁民反贼,官老爷们不想管理,也管理不了,只得将一切阴影统统赶到一处,让他们自相残杀、自生自灭,久而久之,城南之地就变成良民的禁地、恶人的天堂。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南城大街的牌坊上被泼皮无赖们刻上一幅歪歪斜斜的对联,字虽丑陋,但却散发着黑暗的人性气息。

  牌坊后面是坑坑洼洼的南城广场,平日鸟不拉屎的地方此时却是人影幢幢、喧哗不断。

  “倪二,你口中那个姓石的怎么还不出现?难不成是你这小角色想借贾家之名吞并我们的地盘?”

  一个开赌场为生的彪形大汉一脸不耐,语气不善地逼问倪二。

  “对!肯定是这小子不地道。”

  另外一群专收保护费的家伙闻言,鼓噪道:“干脆我们宰了这不自量力的家伙,看谁以后还敢打主意!”

  “倪二,我老花不想要你的贱命,但你最好是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

  花老板是青楼老板,一身花里胡哨的穿着不像混混,更像戏台上的小丑。

  “包兄弟,怎么办?”

  倪二虽然性情豪爽、天生胆大,但如今城中最大的三股势力都面色不善,他不由得心生寒意。

  包勇毕竟出身贾家,也见过不少大场面,强作镇定的低声道:“我在外面暗中留下兄弟,他一定会向石爷搬救兵,冯将军的兵马很快就会来了。”

  “你们再不给老子一个答覆,就让你们见红!”

  又是彪形大汉周扒皮抢先发话,他身后几十个手下已经冲到倪二等人四周,以包围之势将贾府一干打手围起来。

  “老大,要开打了,我们怎么办?”

  在花老板身后,一个身形瘦小但一脸精明的小个子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杀倪二是小事一桩,但如果他身后真的是贾家,那可不妙了。老大,你看倪二身边那些汉子,真的像是世家大族的魔犬。”

  “这……”

  花老板面露犹豫之色,他外表虽然粗俗不堪,但能在藏龙卧虎的金陵混得一席之地,又岂没有几分心思?

  “先看看风头再说,嘴上吼吼可以,叫兄弟们暂时不许动手!”

  “他妈的!”

  收保护费的混混绰号是“死要钱”因平日经常得到周扒皮的照顾,此刻自然以他马首是瞻,一扬手,大吼道:“兄弟们,将倪二拖过来,我要亲手宰了他!”

  近百名凶神恶煞的混混手持牛耳尖刀,将倪二、包勇等二十余人围在中间,强弱悬殊的混战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柔和中透着威严的话音止住一众混混手中寒光闪烁的尖刀。

  “你们这是在欢迎我吗?用不着这么隆重,随便点更好!”

  石钰与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踏出,最后一个“好”字从他嘴里重重迸出,一干混混只觉得耳边一声炸雷惊响,高昂的气势瞬间消失。

  “小的见过石爷!”

  包勇立刻率着郝有兄弟整齐跪在地,冲天的敬语更增添石钰的威势。

  “你就是石爷?”

  连死人的钱也不放过的“死要钱”心神一跳,一见贾家真的派人来了,他的气势不由得矮了三分。

  “兄弟石钰、代表宝二爷、薛大爷还有冯将军与诸位交个朋友。”

  石钰面带傲气地环视众人一眼,他明白对付这些混混可不能当君子,只有强势才能得到他们的尊重。

  在这儿,强权就是公理、就是正义!

  见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说话,石钰看着“死要钱”道:“不知这位兄弟是否愿意给石某这个面子,让我也好回去交差?”

  石钰低沉的话语虽然语气平和,却隐带三分威胁,令“死要钱”心中一寒,再一接触石钰精光四射的双目,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双腿一软,欲向石钰俯首称臣。

  “石公子,就凭你这二、三十名手下就想压倒我们这百多条好汉吗?”

  周扒皮见势不妙,急忙提醒“死要钱”双方势力上的差距。

  “死要钱”顿时止住下跪的身子,这才发觉他已经汗透衣衫,不由得神惊魂颤:这姓石的好恐怖的眼神!

  石钰见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幕被周扒皮一言破坏,不由得在心中叹息:看来自己的法力还是不够呀!

  这“摄魂之眼”还是石钰在路上临时向身边保镖学来,可惜不知是他资质不够,还是初学乍练,反正与保镖说的功效相差甚远。

  如果石钰身旁那个静立无语、表情木然的中年男子知道他此时所想,恐怕会气得翻白眼,因为这“摄魂之眼”虽然是初级法术,但石钰只在路上听了一遍就已有此成效,这样还抱怨,不知会气死天下多少自诩为天才的修真者。

  其实石钰来了一会儿,暗中观察后,他察觉周扒皮很奇怪,因为敢与世家大族作对可不是老混混会干的事,与“死要钱”一样见风使舵才应该是他们的专长。

  “周掌柜又有何高见?”

  这次,石钰精光四射的双目找上周扒皮。

  周扒皮被石钰的眼神一扫,顿时心生寒意,不禁生出一丝悔意,佐想到身后强大的靠山,他顿时又斗志昂扬。

  周扒皮双目煞气一涌,胸前那张平安符轻轻一抖,立刻散发出缕缕黑气,挡住石钰的摄魂之眼。

  石钰与中年汉子同时面色微变,想不到周扒皮身上竟会有法力符咒。

  周扒皮见石钰两人神色凝重,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威势所压,气焰更加嚣张地道:“石公子,你要想出头的话,还是先让我们称称你的斤两吧!”

  话音微顿,周扒皮得意地看了石钰一眼,故作大方地道:“这样吧,只要石公子能打赢我这两位兄弟,我就听你号令!”

  周扒皮不愧是混混,口中谦虚,手指却指向最为高大而凶狠的两个手下。

  “不用了,你们全上吧!不要浪费时间。”

  石钰还未说话,他的保镖已抢先上前一步,不屑地环视着一干混混。

  “他妈的,要找死,就怪不得你家周大爷了!”

  周扒皮被对方的狂妄气得脸色铁青,他能得到“周扒皮”的凶名,既是因为他开赌场放重利,也是因为他禀性凶残,以虐待、折磨对手为乐。

  凶性大发的周扒皮满脸横肉紧绷,大手往前一挥,道:“兄弟们,将这小子的手脚砍了,拖回去慢慢玩!”

  “冲啊!”

  在周扒皮的鼓励下,一群混混叫嚣着朝石钰两人冲去,牛耳尖刀寒光闪烁,凶厉的气势油然而生。

  “石爷,小心!”

  包勇与倪二急忙冲到石钰身前,语带紧张地说道:“让兄弟们护着您先撤,我们在这里顶着!”

  石钰心中微热,对包勇与倪二这两位血性汉子更加赏识,说道:“叫兄弟们回来,不用他们动手!”

  可石钰这番话,却让包勇与倪二惊疑不定。

  中年汉子眼底丝毫没有慌乱,只有一抹无奈,他脚步往前一顿,看着一群混混的表情就像在看着一群狗一样。

  当四、五十个混混冲到近前,只见中年汉子随意地轻挥衣袂,换来的却是惊天动地。

  一股狂风平地刮起,飞沙走石间,风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变大,连天接地的狂风所过之处,只听得一连串惊慌恐惧的惨呼声,还有骨头断裂的喀嚓声。

  “救命啦!”

  “我的妈呀!”

  恨不得连“第三条腿”也用上的混混们发疯般往后逃,但人力怎么能逃得过这超乎想像的龙卷飓风?

  几十秒后,风暴却突然凭空消失,只听到一连串重物坠地声此起彼伏,包括站在远处的周扒皮在内,一干混混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痛叫声不休。

  而侥幸没有冲入龙卷飓风中的人无不木然呆立、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心想:这他妈的也算是街头厮杀吗?太……太不讲规矩了!

  “死要钱”与花老板则手脚颤抖,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他们做出明智选择:这买家也太恐怖了吧,随便派出一个无名之辈就如此强!

  石钰毕竟也算半个修道之人,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面带崇拜地望着中年汉子,心中充满无尽的向往:自己何时才能像他这样呼风唤雨呀?

  “唉!”

  石钰随即却黯然低叹,可恨他的法力那么奇怪,正事干不来,歪事倒是挺在行。

  “周掌柜,这下你该服了吧?”

  石钰语气低沉地说道,并神情严肃地看着周扒皮,双目牢牢锁定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神魂皆飞的周扒皮刚要俯首低头,不料他胸前的符咒再次异变,一道肉眼凡胎看不见的黑芒迅疾自符咒内传出,直直钻入周扒皮的脑海中。

  “我不会输的!”

  周扒皮萎顿的身形猛然挺立,阴邪的气息自他通红的双目迸射而出,歇斯底里地吼叫道:“这城里只能有一个老大,那就是我,周--扒--皮!”

  周扒皮身上凶悍的气势疯狂攀升,巨大的变化再次震撼众人的心神,胆大者不停往后退,胆小者已是双腿发软,心中呼爹喊娘哀号起来,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石钰看着恍如恶魔般的周扒皮,不由得心生惊诧,回首对中年汉子道:“这家伙好像中邪了,你对付得了吗?”

  中年汉子目露诧异之色,但仍然悠闲自得、轻松写意,说道:“只是‘恶鬼附身术’,雕虫小技而已,这家伙恐怕活不了几日,不过他身后的人倒是有点道行,我们不得不防!”

  “呀!”

  此时周扒皮的双目已经完全变成赤红色,其凶厉的气息让他身旁的一干混混再次逃往远处。

  “他妈的!”

  异变的周扒皮大手一挥,隔空将一个逃得最快的混混吸入手中,道:“你这孬种,竟敢背着老子逃跑!”

  话音未落,凶残到极点的周扒皮直接挥出一拳。

  “啊!”

  惨叫声吓了众人一大跳,周扒皮竟然一拳贯穿那混混的胸膛,飞溅的血雾弥漫着半空中,喷了周扒皮一脸。

  “这味道还不错,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嘎嘎……”

  刺耳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周扒皮将嘴边的血迹舔进嘴里,然后大手一挥,将手上的尸体甩到远处。

  “此人本性凶残,而且已经入魔,今日不除,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之人!”

  中年汉子首次变色,一抹坚定的除恶之念自他星辰般明亮的眼中迸射而出,而在他上前之际,一抹飘逸的烟波凭空出现,有点不协调地笼罩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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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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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突然一吻



  繁华金陵的阴暗一面,城南空地上。

  假宝玉带着一个神秘帮手,与一大群泼皮混混对峙而立。

  “受死吧!”

  被妖邪附体的周扒皮抢先冲向中年汉子,每一步踏出都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看得石钰心中微颤,十足的信心只剩下九成九。

  中年汉子嘴角飘过一丝不屑,剑指一并,一道光芒疾射而出,在虚空中留下一道直线的轨迹。

  “砰”的一声,气势汹汹的周扒皮竟然被中年汉子的隔空一指,击倒在地。

  这样就结束啦?一干泼皮无赖不由得跌破眼镜,心中再次惊叹贾家势力真是深不可测。

  “不可能的!”

  周扒皮手捣着胸口站起来,已完全魔化的他紧握着胸前符咒,一声狂吼穿云裂空:“仙人赐予我力量吧!”

  发狂的周扒皮在怒吼声中再次冲向中年汉子,他手中的符咒果然灵验,源源不断的黑气带给他强大的力量,还有狂暴的杀气。

  “啊!”

  不少人同时惊呼道,此刻众人已经下意识站在石钰这边,连周扒皮的手下也不例外,因为现在的周扒皮已经再难以同类的眼光去看待。

  “不自量力!”

  中年汉子一声轻哼,身形微晃,五彩霞光凭空突现,团团包裹起他的身子,下一刹那,凶光四射的周扒皮一声惨叫,变成一具尸体。

  耀眼的霞光遮住众人的视线,除了石钰之外,没人人能看清楚一秒前发生什么事。

  原来就在周扒皮的手掌幻化为野兽利爪的一刻,一把三尺青锋自五彩霞光中飞射而出,吞吐不休的剑芒如有灵性般直奔周扒皮的心脏要害而去。

  飞剑一闪即逝,周扒皮还未看清楚形影,只觉得胸口一痛,体内的生机瞬间流失一空,他瞪大双目,不敢置信地呆立于地。

  一秒后,一阵微风吹来,周扒皮才“轰”的一声摔倒在地。

  “参见石公子!”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结果一出来,一干泼皮混混自是毫无意外的倒向石钰一方。

  “各位兄弟请起!”

  石钰望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群,心情大爽之下,他终于感受到胜利者究竟是何种感觉。

  见目的达到,石钰眼中的“神光”收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亲切的笑意。恩威并施方为王道,此刻石钰的威势已经深植在众人心中,而打一记耳光后,自然该给他们一根棒棒糖。

  “兄弟们,石某代表宝二爷将你们聚在一起,为的不是奴役你们,反而是为了给大家一条生路。”

  话音微顿,石钰说话时不自觉用上“摄魂之眼”惑人心神的声音直接钻入众人的脑海,令他们在潜意识中对石钰的好意深信不疑。

  “从今往后,各位只要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石某绝不干涉,而且我也不会要你们一分一毫的钱财。”

  话锋一转,石钰眼中神光再现,重重的警告砸在众人的心间。

  “不过,如果有谁敢阳奉阴违,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话音未落,周扒皮的尸体“轰”的一声燃烧起来,诡异的火焰在片刻间将周扒皮化为灰烬,轻风吹过,灰散尘消,周扒皮就此从人间蒸发。

  石妊感激地望了身旁的中年汉子一眼,为他默契的配合欣喜不已,可在此刻他竟然又忍不住遐想连篇,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们如此合作无间,看来真是心意相通呀!呵呵……”

  中年汉子面容平静,却悄然给石钰一个白眼,虽然必须要焚毁周扒皮,但“他”在此时动手也未尝不是为了配合石钰。

  一干泼皮混混见此恐怖的一幕,双膝一软,再次跪倒在地,他们都是市井之徒,怎会没有错处?不由得颤声道:“请石爷大人大量,小的们绝不再犯!”

  “兄弟们放心!宝二爷有话,只要你们安守本分,从今以后不但不予追究,还每人每月十两例银给你们养家蝴口。”

  一干泼皮混混被这意外的惊喜震得木然呆立,片刻后,他们方才大喜若狂,齐声高呼道:“小时誓死追随宝二爷,追随石爷!”

  发自心底的欢呼声震天荡地,再也没有先前的惧怕与虚假,有的是无尽喜色,要知道十两银子足够一个平凡的五口之家吃上两个月。

  这些泼皮混混平日混迹街头、打打杀杀,周扒皮等人给的也只有几两碎银,如今能横财天降,还不用受良心折磨,这种天大的好事除了傻子之外谁会拒绝?

  帮派头目们虽然不在乎这十两月银,但贾家非但不夺取他们的财路,日后还有贾家这天大的靠山,除了少数一、两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心怀忐忑之外,其他人等也面露笑意,喜不自胜。

  一切终于都搞定了!石纴高兴地心想:金陵的黑白两道都已入掌中,“红楼香烟”的起步自是通行顺畅,就等着无尽的财富从天而降吧,嘿嘿……

  “倪二,你与包勇将这些人全部登记造册,明日直接送给宝二爷,还有你们一定要记住,如果确实是十恶不赦的家伙,就……”

  石钰并未明言,只是手掌在虚空中轻轻一挥,做了一个免除后患的经典动作。

  倪二与包勇平素也是好勇斗狠之辈,对石钰的手势自是明了于心,他们非但不怕,反而欢喜不已,觉得跟着这样的主子才有出头之日。

  “石爷,还有什么吩咐?”

  包勇见石妊有离去之意,心性谨慎的他第一次为石钰办事,自是力争完美。

  “嗯!”

  石纴凝神细思片刻,凝重地道:“你们将没有大恶的人组织起来,宝二爷要一支护卫队,专门用来护送贵重货物。在正式派上用场前,这些人就交给你们训练,至于月银就提高一倍,与兄弟们一样看待!”

  “我们走吧!”

  交代完后,石钰转头对他的“超级保镖”道。

  中年汉子气度沉稳地点了点头,随即当先离去,毫无上下尊卑的自觉,看得包勇与倪二暗自纳闷:这厉害到“可怕”的高人究竟是谁?连石爷的面子也不卖,肯定在贾家非等闲之辈!

  石纴紧跟在中年汉子身后走进一处僻静无人的胡同,片刻后,假宝玉走了出来,而他的身边不再是那个中年汉子,而是飘逸如仙的修真道姑——妙玉。

  宝玉一脸嘻笑,尽管妙玉对他不理不睬,他依然不停自言自语,最后妙玉受不了啰嗦,轻轻往前跨出一步,看似极为缓慢,但她竟然将宝玉甩开两丈有余。

  “仙姑姐姐,等等我!”

  贼心不死的宝玉扬声高呼,情急之下由“仙姑”升级到“仙姑姐姐”见妙玉没有停步的意思,宝玉心中一急,追赶的意念迅疾传入识海,他的法力可能对追美女这种“大事”甚为喜欢,这次一呼就应。

  心之所至,无所不能!意念一动,宝玉不由得向前踏出一步,眼前一花,竟凭空出现在妙玉身后。

  妙玉对宝玉的“怪胎”表现已是见怪不惊,再展神行之法向前飘去。

  而初学乍会的宝玉自是兴致高昂,欢呼雀跃地掀起一路烟尘。

  伴随着艳阳西斜,宝玉再次与妙玉并肩缓步向贾府行去。

  宝玉将今天的事情再回忆一遍,虽成功达成目的,但未免留下一丝缺憾,疑惑地道:“这周扒皮竟然有那种妖异的符咒,背后定有靠山,今日多亏仙姑姐姐出手相救,可惜不知那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一旦宝玉将“姐姐”两字说出口,自是不会轻易收回。

  对此亲密的称呼,妙玉并未有所反对,闻言淡淡一笑,悠然望了望美丽的晚霞,道:“宝二爷,你想知道吗?”

  “仙姑姐姐有办法知道?”

  宝玉惊喜地问道,随即露出黯然之色,道:“可惜唯一的活口已经死了,到哪里找线索?”

  “谁说死了就不能问,阎王有这规定吗?”

  妙玉眼底闪过戏谑的笑意。对呀!

  自己怎么忘记这里是一个鬼神的世界,妙玉如此高人,自有办法与魂魄沟通!惊喜过后,宝玉不禁在心中感叹道:看来自己还没完全适应这个“红楼世界”呀!

  栊翠庵,静室内。

  宝玉一脸紧张地等待妙玉施法招魂,以便从周扒皮的口中知道真实的内幕。

  妙玉玉手轻扬,狭小的静室顿时阴气流转、冷雾弥漫,伴随着星星点点的鬼火闪烁,一阵阴沉绵长的鬼叫声回绕在宝玉的耳边。

  宝玉心神猛然狂跳,对于即将出现的鬼魂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他虽然身具法力,但凡人天性就怕鬼又岂是轻易能改?

  随着鬼叫声越来越响亮,宝玉只觉得呼吸困难,心房紧绷到极点,脑海已经出现无数恐怖的画面。

  宝玉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心神一惊,下意识走向妙玉,只有站在“高人”身旁他才会有安全感。

  妙玉停下施法的玉手,见宝玉如此惊慌的模样,她不由得从内心泛起一丝笑意,口中真言再变,在悄然中设下一道结界。

  “砰”的一声轻响,宝玉好似撞到实壁般反弹倒地,满心惶急的他急忙爬起来,再次冲向妙玉,可任凭他如何努力,始终冲不破那无形的牢笼。

  怎么会这样?难道地府的鬼魂已经出来了?一股恐惧悄然占据宝玉的心神,他在结界内惊呼道:“仙姑姐姐,快救我出去!”

  妙玉的玉容不变,芳心却笑意无限,暗自恨恨说道:我会救你的,不过不是现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脸无赖的言语轻薄?

  妙玉想起宝玉一口一个“仙姑姐姐”不由得又是生气,又是羞涩,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宝玉的惊呼声还未消失,恐怖的异变已生。

  阴森的鬼叫声微一停顿,随即“轰”的一声巨响,静室内顿时出现幢幢鬼影。

  有青面獠牙围着宝玉的脖颈打转,有血盆大口飘在他的头顶上,还有七窍流血直扑他的胸前而来,也有断头剖腹、缺手失脚的鬼魂也都哀号着逼近宝玉。

  “鬼啊!”

  面对百鬼缠身,宝玉再也不想伪装,在圆形的结界内绕圈狂跑,哀号道:“仙姑姐姐,救命啊!”

  妙玉见宝玉着实受到惊吓,芳心一软,所有的不满都在宝玉的惊叫声中烟消云散,心意一变,就收功放过宝玉一马。

  就在这瞬间,谁也没有想到的情况发生了。

  也许是宝玉的求救声“打动”通灵宝玉,也许是一直看好戏的通灵宝玉觉得他丢了面子,因此就在宝玉神色惊骇、不知第几次冲向妙玉求救时,通灵宝玉凌空而起,飞至宝玉的头顶上猛然旋转起来,绚丽的五彩霞光勃然迸发,刹那间射向房内每一个角落。

  在霞光的照耀下,妙玉制造的幻象好似阳春白雪般消失不见,困住宝玉的结界在片刻的抵挡后迅速片片碎裂。

  如此异变完全出乎妙玉的预料,她只觉得有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瞬间将她笼罩在其中,好在那强大的力量对她没有恶意,才没有令猝不及防的她受到伤害。

  宝玉无意间冲出结界,一时收势不住,扑向被通灵宝玉法力束缚住的妙玉。

  “砰”的一声,宝玉将妙玉撞倒在地,脚步一绊,两人滚成一团。

  从小修道、身具超越凡尘之术的妙玉从未想过会有这一日,娇躯刚刚触地,宝玉就已经压上来,更加“危险”的是,宝玉乱动的双手无巧不巧地对正她坚挺的玉峰。

  刹那间,妙玉双峰一颤,宝玉的手掌正正压上去,压在两团令人魂消魄荡的玉乳上。

  宝玉这一压不轻不重,却令妙玉仿佛遭到万斤巨锤的重击般,她红润的双唇一张,惊叫声还未出口,又一处禁地遭到沦陷的命运。

  宝玉压在妙玉的身上,头部则惯性向下垂落,就是这绝妙的惯性,他只觉得唇舌一热,竟然贴在妙玉的薄唇上。

  亲……亲到了,天啊,宝玉竟然……亲到天仙玉人的樱桃小嘴!

  绝世玉人特有的幽香伴随着妙玉紧张的呼吸钻入宝玉的心中,虽然妙玉的外表清丽如仙,这醉人的香息却惑人心神、勾人魂魄,令端庄圣洁的她瞬间变得妩媚多情、风情万种。

  片刻,宝玉与妙玉没有距离的重叠在一起,两人皆木然无声、呆愕无语。

  妙玉脑中一片空白,被这突然出现的变故震惊得忘记推开宝玉,只是在心中反复念叨:他在摸我!他在吻我!他在轻薄我!天啊,我怎么感觉这么……舒服?

  最初的震惊后,“幸福”的宝玉早已反应过来,不过这等天赐良机如果放过的话,他就不是“假”宝玉了!

  在幽香的牵引下,宝玉的舌头轻轻扫过红润的朱唇、撬开微闭的皓齿,成功地俘虏细嫩的香舌,两舌就此相偎相依、不离不弃。

  妙玉还在神游物外,当宝玉的红舌游走在她檀口的每一寸角落后,苦修求道的她心扉一颤,终于感受到红尘俗世的醉人之处。

  在这刹那间,妙玉忘记成仙得道、忘记极乐世界,毫无预兆地被情火笼罩住。

  “啊!”

  几秒后,妙玉一声惊呼,就在迷失中恢复清醒,只因宝玉不知满足地将大手从上往下摸到她双腿间的禁地。

  宝玉那火热的手指刚要展开十八般武艺,不料羞涩的妙玉娇躯一颤,一股巨力透体而出,瞬间宝玉被高高弹起、重重落下。

  “砰”的一声闷响,在沙尘飞扬中,宝玉强忍着疼痛爬起身来,暗责自己太过躁进,破坏这得来不易的天赐良机:这种机会也许此生就只有这一次,自己竟然……唉!

  “仙姑姐姐,我……”

  宝玉起身走向妙玉,脑海中光速寻思化解之法。

  “别过来!”

  妙玉还未恢复道心平静,误以为宝玉要继续适才的羞人之举,见他又要说话,急忙打断道:“你不许说话、不许动!”

  这下没戏了!宝玉暗自叹息,只能乖乖呆立于原地,静静等待妙玉恢复常性。

  随后,飘逸如仙、波澜不惊、神秘灵动的天仙玉人再次出现在宝玉的面前,平静的天籁之音在狭小的空间回绕流转。

  “宝二爷,我是修道之人,适才一切就当作是一场红尘春梦吧!”

  仙音微转,妙玉也不敢再戏弄宝玉,暗自吁出一口大气,随即沉声道:“我这就为你抓来周扒皮的魂魄。”

  法诀翻转、霞光再现,夺去周扒皮小命的三尺青锋再度凭空突现,悬浮在半空中。

  飞剑在妙玉口吐真言下开始颤抖,一张由法力幻化的符咒自妙玉的手中飞出,以玄奥的轨迹打在剑刃上,瞬间飞剑光华大作,如有生命般发出低沉的鸣音。

  无尽的好奇让宝玉忘却心中的失落,大张的双眸透出强烈的期待,心情无比紧张地迎接那神奇瞬间的来临。

  “鬼魂”对来自未来的假宝玉来说,无疑是既可怕又刺激的玩意儿。

  很快一缕黑烟自剑身冒出来,脱离束缚的魂魄急忙逃向房外,却怎么也逃不出妙玉早已布下的结界,只得在结界内不停翻腾卷动、团团打转。

  妙玉看着周扒皮徒劳折腾一番,片刻后,轻斥道:“还不知错!”

  随着妙玉冷如冰霜的轻喝,结界急速缩小,自四面八方压向黑烟。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无处可逃的魂魄迅速聚合成形,周扒皮的形相再度出现在宝玉的面前,如若不是他半透明的身躯,宝玉定然会以为他死而复生。

  “死不悔改,留你不得!”

  妙玉对周扒皮的求饶毫不理会,继续收缩结界,其势强悍,似乎不让周扒皮魂飞魄散就誓不罢休一般。

  “小的知错了,大仙饶命呀!”

  周扒皮四肢着地哀声乞求,见妙玉面色愠怒,不由得病急乱投医,跪着爬向宝玉,道:“宝二爷,求您救救小的,您大人有大量,慈悲心肠,活佛菩萨……”

  宝玉见周扒皮越说越离谱,不耐烦地轻挥大手,止住周扒皮的谄媚话语,这才道:“好了,只要你如实回话,我就求仙姑饶你这遭!”

  话音一转,宝玉语带冷肃,厉声道:“如若你继续执迷不悟,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谢二爷救命之恩!”

  周扒皮见缝插针急忙磕头,生怕宝玉临时反悔。

  “周扒皮,你最好老实回答,是谁指使你与贾家作对?”

  宝玉一开口就直入正题。

  “这……”

  也许是生前对此话题戒心太重,周扒皮死后竟也迟疑无语。









  第二章、招魂逼供



  妙玉见周扒皮眼珠乱转,立刻为宝玉助上一臂之力,道:“周扒皮,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会为你念上一遍‘往生渡魂咒’,相信你在地府时也看到十八层地狱吧,依你生前作为,恐怕在里面待上一千年也赎不了罪!”

  周扒皮闻言顿时鬼脸惨白、鬼影颤抖,地狱的可怕景象让他终于觉得自己是如此“弱小”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周扒皮对着妙玉不停磕头,连声发誓道:“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有假话,愿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周扒皮发完誓后,再次转向宝玉,道:“宝二爷,指使小的与你作对的不是别人,就是锦衣卫千户赵全,还有骠骑将军孙绍祖。他们对四大家族的权势与金银早就垂涎三尺,所以想借着这次机会一方面打击贾家,另一方面制造许多事端,也好有借口向皇上告状,推倒四大家族!”

  原来如此!宝玉顿时恍然大悟:赵全位高权重,而孙绍祖军权在手,素有“中山狼”的恶名,难怪周扒皮会乖乖听任他们的指使。

  “回二爷,小的还有一事禀报。”

  周扒皮见宝玉沉思不语,以为他对此消息不满意,心情焦急地补充道:“据小的眼线报告,赵全正派人秘密调查四大家族,他已经掌握薛大官人以前的杀人证据,还调查到荣国府的凤二奶奶重利放贷,赵全还派人假装借贷,为的就是要拿张借据到手。”

  “什么?”

  宝玉顿时吓了——大跳,想不到此事竟然会牵扯到王熙凤。

  宝玉转念一想:难怪贾家几年后会经历大劫,看来就是赵全与孙绍祖在暗中搞鬼,可这既定的天意……能改变吗?

  假宝玉内心生出一丝彷徨,想到日后贾家一众美人的悲惨下场,心中不由得隐隐生痛。

  不行,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宝玉的心房呼啸回荡,他身子一挺,原本有点散漫的气息顿时化为冲天豪情,看得在身旁的妙玉不由得暗自惊叹,一缕异彩从美眸深处一闪而过。

  “那你佩戴的妖符是谁给你的?”

  妙玉见宝玉不再开口,立刻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俗世的一切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兴趣,只有与法术有关的符咒方能令她留神注意。

  “妖符?”

  周扒皮一脸纳闷地望着妙玉,问道:“仙姑,小的身上只有一张平安符,没有什么妖符。”

  “蠢材!”

  宝玉见周扒皮还是如此愚昧,语带微怒地道:“你口中的平安符就是妖符,否则怎会让你魔化成妖?”

  “我成妖了?啊!”

  周扒皮回神一想,突然抱着脑袋惨叫几声,他发狂成妖后的一幕幕迅速在脑海中重放一遍。

  周扒皮虽凶残成性,但毕竟只是“恶人”如今想起自己竟然魔化成妖、口舔鲜血,即使是生魂的他也不禁面如土色,不停喃喃自语:“原来他们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都是……”

  片刻的悲哀后,周扒皮激动地说出真相:“回仙姑,给小人妖符的是孙绍祖府中一个会法术的大仙……不,是妖道。他说这符咒能保我百战百胜、无往不利,小的才答应为他们做事。”

  妙玉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平静地注视着周扒皮,道:“那老道是何道号?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的只见过那‘熊山君’一面,但无意中看见他的靴子好像是皇宫中人所穿,不过他颔下有须,又不是太监,所以才好奇地记在心中。”

  被骗的怨恨令周扒皮说出他知道的一切。

  宝玉闻言心中暗惊,诧异的眼神与妙玉四目对视,随即盯着周扒皮,沉声追问道:“你真的有看清楚?”

  “小的虽本性粗蛮,但这双眼却好使得很,当日绝未看错!”

  周扒皮一脸坦然地与宝玉对视,话语带着肯定。

  这下子好玩了!宝玉在心底惊叹连连:想不到除了锦衣卫的赵全及军权在手的孙绍祖之外,竟然还牵扯出一个熊山君,他穿着皇宫专用的靴子,难道皇宫中人也来蹚这浑水?

  此时妙玉心中也是思绪翻转,千百道意念一掠而过,却始终想不起这“熊山君”究竟是何方神圣?

  “周扒皮,你去吧!希望你再世为人时能多行善举,为你今生赎罪!”

  妙玉玉手轻扬,强大的法力在狭小的空间内激荡流转,真言神咒化作一团温暖的霞光包裹住周扒皮的生魂。

  沐浴在霞光中的周扒皮,一生的罪恶就此洗涤一空。

  人性本善,洗去尘俗污垢的周扒皮一脸忏悔地双膝跪地,深深的向宝玉两人施了一个大礼,随即在无尽的霞光中化作缕缕烟雾钻入地面,回归地府。

  事情告一段落,栊翠庵内又只剩下妙玉与宝玉独处,静默突然降临。

  宝玉与妙玉相对无声,在厅房内对坐良久,让妙玉的芳心闪过一丝慌乱,只盼宝玉早点离去,可是宝玉却死皮赖脸呆坐不走,妙玉只能无奈地出声赶客。

  “宝二爷,请饮茶!”

  宝玉微微一愣,望了案几上空空的茶杯,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古人出于礼貌请客人离开的意思。

  妙玉含嗔带怒的仙音在他耳边回绕,可被驱赶的宝玉心中不恼反喜,因为如果妙玉始终平静如水、波澜不惊,那他永远也看不到希望,即使是恨,也总比麻木要令人欢喜。

  宝玉在心底暗自偷笑:嘿嘿,恨就恨吧,只要不是讨厌就行!

  “仙女姐姐,你也喝一口吧,这茶真的好香!”

  宝玉将泡妞的厚脸皮发挥到极点,“仙姑姐姐”变成更加亲密的“仙女姐姐”而且他还故意装没有听懂,神情自然的拿起精致的小茶壶为自己倒了半杯茶,不仅如此,末了他又反客为主帮妙玉倒茶,最后更是一脸悠然地陶醉在茶香中。

  妙玉想不到宝玉会如此耍赖,再见宝玉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她芳心的怒火突然被笑意扑灭。

  见妙玉回嗔作喜,宝玉立刻喜上眉梢,双唇一张,欲来一番滔滔不绝的精词妙语。

  恢复灵秀的妙玉见势不妙,抢先开口打断宝玉的话语,道:“宝二爷,天色已晚,请回!”

  面对开门见山的妙玉,宝玉顿时哑口无言,无计可施,毕竟他脸皮再厚,也不敢说“你睡吧,我一个人待着”之类的话语,如果真说出来,恐怕妙玉就不是开口赶人,而是飞剑穿心了。

  终于,妙玉像押犯人上刑场般将磨磨蹭蹭的宝玉送出大门。

  就在跨过栊翠庵门槛的刹那,无赖宝玉突然“消失”不见,他手脚一展,挺拔的身形恍如风中秀木,豪迈的男儿气概磅礴而生,看得心染红尘的妙玉心房微颤,一丝微不可察的异彩从她眼底一闪而逝。

  就在妙玉为如此宝玉心动的刹那,他突然回头一笑,瞬间又恢复无赖本色,道:“仙女姐姐,我明日再来看你,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呀!我最喜欢喝你的朝露清茶了,呵呵……”

  妙玉从小就在深山苦修,何曾见过如此无赖?即使她有通天彻地之能,此刻除了愕然呆立、好笑不已之外,也是无计可施。

  眼见宝玉消失在林间小道上,妙玉不禁一声低叹,随即一边走向储存清茶的房间,一边似笑非笑地骂道:“无赖!”

  “唉!”

  郁闷的叹息声在荣国府的帐房内柔柔飘动,王熙凤无精打采地将帐本丢在案几上。

  王熙凤斜身倒在靠枕上,心情烦闷的她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可恨”冤家的面容,这已是她今日不知多少次因为他发出郁闷的叹息。

  “奶奶,喝杯参茶吧!”

  温柔如水、精明内敛的平儿适时将茶杯递到王熙凤面前,道:“这几日为何这么烦躁?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王熙凤芳心一颤,心知聪明的平儿已经看出蛛丝马迹,好在她是自己的贴心好姐妹,倒不用太过提防,顿时心弦一松,强作平静道:“妹妹就是贴心,比我们那位混帐相公……”

  话音中途而止,王熙凤无意间提起贾琏之名,令她和平儿不约而同美眸一酸,无尽的幽怨与轻愁悄然笼罩着帐房。

  相对无语的王熙凤与平儿不由得无奈地苦笑,良久,她们才强提精神抹去芳心的阴郁,将心神投入如山的帐册中。

  宝玉满心火热地走向王熙凤所在的帐房,在无意间得知关于王熙凤放贷的消息后,他在惊慌之余却隐含一丝喜意:自己终于有借口与佳人相见,也许……

  “哎哟!”

  一声故作娇柔的呼唤打断宝玉的遐思,心生恼意的他侧头而视,对这扭捏的声音甚为不喜。

  “二爷,多日不见,你越发俊俏了!”

  只见林间小道上走来一个丰腰肥臀、骚浪入骨的女人,贾府女人多,美女也多,宝玉见此女十分面善,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

  “回二爷,小妇人是琏二爷房中下人,鲍二家的。”

  风骚女人语带娇嗔的自报身份,并靠近宝玉,大半个身子几乎都挤入宝玉的怀中,还淫荡地用乳球轻轻磨蹭着宝玉的手臂。

  “你就是鲍二媳妇?”

  假宝玉的声音透出一股惊诧,在脑海空间中,廖老大立刻光芒万丈凭空突现,唾沫四溅数落着鲍二媳妇的淫贱、骚浪。

  “小妇人正是,原来二爷也知道小妇人的名字,咯咯……”

  鲍二媳妇自然不明白宝玉心中想什么,兀自以为他早已对她上了心,身子凑得更近,媚笑道:三爷,那边林中有一稀奇东西,你想不想看一看呀?“鲍二媳妇虽是征求宝玉的意见,手掌却已抓住宝玉的手臂,并急切地往密林深处而去。

  假宝玉身为花丛老手,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如果他还在二十一世纪的酒吧、如果他没有见过红楼众美,极有可能会与鲍二媳妇逢场作戏一番,但此刻他怎会有心思在这等庸脂俗粉身上浪费时间?

  不过怜香惜玉也是假宝玉的禀性,他不想让鲍二媳妇太过难堪,故意装出色狼样,大手狠狠的在鲍二媳妇的乳峰上抓了一把,随即一脸失望地道:“唉!真是可惜了,我还有急事,没时间。”

  话音未落,宝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颗心被吊在半空的鲍二媳妇在那里愕然呆立,又爱又恨。

  “二爷来了!”

  守门的丫头见宝玉走近,恭敬地矮身施礼。

  下人的传唤声令王熙凤娇躯一震,手中的帐本差点落到地上,她芳心又喜又忧:这冤家怎么这时找来了?自己躲了他一个月,难道他还未放弃吗?

  王熙凤细微的变化并未逃过平儿的美眸,眼底的明悟一掠而过,大有深意的微笑浮上唇角。

  “凤姐姐、平儿姐姐,小弟向你们请安了!”

  宝玉并未做出出格的言行,中规中矩地向王熙凤两女见礼,注视她们的目光虽然火热,却是男子正常的欣赏之色,并无任何情欲在内。

  见此一幕的平儿芳心微转、疑惑不已,对先前的判断有点动摇。

  王熙凤见宝玉对自己如此守礼,心中却生不出丝毫喜意,反而在酸涩的失落中暗自发恨,道:“宝兄弟,你有何事?”

  宝玉见王熙凤语调冷淡,心中却不悲反喜,暗自偷乐:从妙玉处联想而生的策略终于见效。

  俗话说,……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自己一味穷追猛打,凤姐却不停逃避,现在自己假意撤退,不知会不会诱得凤姐回身追来?念及此处,宝玉的目光更加平静地注视着王熙凤两女,道:“两位姐姐放心,没有事情小弟不敢前来打扰,我有一件事与凤姐姐大有关联。”

  另有所指的话语传入王熙凤的耳中,令她芳心一酸,凄苦沉闷瞬间充塞心房。

  王熙凤只觉芳心一痛,泪花差点冲出眼眶,在心中喃喃自语道:宝玉呀宝玉,你只知我躲你、逃你,只以为我辜负你的情意,你又怎知我心中的苦、心中的泪?

  平儿见王熙凤只是侧首,对宝玉的话语没有回应,只得代为答话道:“二爷,是什么事,竟然会与我们奶奶有关?”

  “不仅与两位姐姐有关……”

  宝玉话音一变,无比郑重而严肃地说道:“应该是与我们贾家的存亡有关!”

  宝玉一本正经的惊人之语立刻引来王熙凤两女的震惊,王熙凤也顾不得再与宝玉闹别扭,问道:“宝玉,你说什么?你可别说浑话!”

  宝玉的笑容平静而悠然,继续“无情”地伤害着王熙凤,他故作冷淡,将赵全调查贾家重利放贷一事讲出来。

  “啊!”

  王熙凤与平儿到底是一介妇人,闻言顿时方寸大乱。

  平儿花容失色,连声道:“这要怎么办?当时叫周瑞拿钱放贷也没说有什么后患呀,那么多人都在干这行当,也没见出事呀!”

  “对我们贾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来说,不要说放点高利贷,就是杀个把人也没问题!不过……”

  宝玉话语微顿,一声低叹后,再次地严肃看着王熙凤两女,沉声道:“可那是在平日,如今被锦衣卫盯上,就是踩死一只蚂蚁他们也能大做文章,何况我们这次是真的有把柄落入赵全的手中,贾家危矣!”

  王熙凤的玉脸没有一丝血色,深为当初的草率决定懊悔不已。

  “奶奶,我们是否将那些借据统统烧掉?”

  平儿见王熙凤大失常态,全无平日的精明,只得代为想了一个保守的主意。

  “这……”

  王熙凤想到放出的大笔金银不由得大为心痛,但她也不是蠢钝之人,银牙一咬,果断地说了一个字:“烧!”

  “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这样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宝玉接过话头,不慌不忙地吊足王熙凤两女的胃口,还神色怡然地喝了一口清茶,这才悠然道:“只要赵全找到大量人证,我们依然极其危险。”

  “这也不行!那我们怎生是好?”

  王熙凤被宝玉扰乱心神在先,接着又被坏消息震惊在后,此刻她面容出现少见的惶急,丝毫没有泼辣气息,露出不为人知的柔弱一面。

  “凤姐姐不需焦虑,”

  宝玉见策略成功,在暗自窃喜之余更趁胜追击,道:“我有一个法子——改写借据,那样可以避免赵全的陷害,还可以收回放贷的银两。”

  平儿见王熙凤大失常性,在这关键时刻,她也顾不得再掩饰灵慧,美眸闪现深邃的光华,分析道:“这法子虽然不错,但借贷的人数多,刁恶之徒不少,咱们这一改,他们定然不会归还本钱,而且难免没有一、两个被赵全收买,他们一样会作证,这办法似乎不行呀!”

  宝玉不由得对平儿刮目相看,想不到平儿外表娇柔,却如此聪慧。

  “你说得都对,但我自有办法令他们还钱,只不过还钱的期限要长一点罢了!”

  “二爷说来听听!”

  平儿半信半疑地凝视着宝玉,由于与他交往甚少,平儿并不怎么相信宝玉真的有好办法。

  “我们只需……”

  宝玉自信地虚挥大手,将未来银行那套“分期付款”的方式改头换面讲给王熙凤两女听,末了补充道:“我相信只要不是心存不轨,定然会愿意修改这借据。至于少数刁恶之徒,能用银子解决就不是问题,如果连银子也解决不了,证明他们必是被人收买,那更好办了。”

  宝玉没有明说,但王熙凤两女却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身为世家大族的女人,她们很明白一个不变的道理——对付坏人必须比他更坏!

  “好办法!”

  平儿忍不住心中惊喜,欢呼道,她如水的美眸异彩连闪,一时之间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记忆中的宝二爷。

  王熙凤对这些则早已见惯不惊,此刻见平儿一脸崇拜地望着“冤家”她纷乱的芳心不由得再添一丝酸意。

  “宝兄弟,你可有什么具体的办法?”

  王熙凤强提心神,终于忍不住开口出声,打断宝玉与平儿的对话。

  瞬间宝玉紧张起来,事情已到关键一步,成败在此一举。

  “凤姐姐,我已经想好了,你必须与我逐一拜访那些借贷者,不仅能表达我们的诚意,也可说是周瑞以贾府名义私自放贷,我们现在知道,为了维护贾府名声,自然要修改这借据。”

  话音微顿,宝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凤姐姐,你看我这法子如何?”

  王熙凤丰盈的娇躯一颤,绝美的玉容带着挣扎,假宝玉立刻再补上一记重锤:“凤姐姐,贾家的存亡就靠我们此行了!”

  王熙凤听闻宝玉先前之言,芳心早已生出不妙的预感,现在又被“贾府安危”这四字压得心神猛颤。









  第三章、情逼凤姐



  两秒的挣扎后,王熙凤做出最后的抵抗,望着平儿道:“那我们多带点人去吧!”

  宝玉对此早有准备,他可不想有一群电灯泡跟着,立刻摇头道:“不可!”

  不待王熙凤两女出声,宝玉紧接着说出一连串听似合情合理的话语,令王熙凤无从反驳:“我们如果带人前往,别人还以为我们仗势欺人,他们不会心悦诚服的,恐怕反而多生事端,况且贾家也不是欺凌弱小之辈,凤姐姐说对吧?”

  “这……”

  王熙凤惊慌地避开宝玉的眼眸,不敢与宝玉火辣辣的目光对视。

  “奶奶,宝玉说得在理,那就只让我陪你们去吧,也好有个照应。我一个女流之辈,那些人应该不会介意!”

  说到最后,平儿已经望向宝玉,在无形中,这个平日没有什么作为的宝玉已经成为她心中的主事者。

  “平儿姐姐要同去当然可以。”

  宝玉唇角浮现一抹得意,虽然还是多了一个电灯泡,但如果这个大电灯泡也是大美女的话,自于另当别论。

  做戏做全套,宝玉见目的达到,不再赖着不走,随即悠然起身,行礼告辞道:“两位姐姐,我先走了。你们先做好出府的准备,事情安排好后,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二爷好走!”

  平儿见王熙凤仍然呆立无语,只得再次越俎代庖。

  宝玉走了,走得毫不犹豫、潇洒无比,王熙凤见宝玉如此“绝情”芳心不禁更加混乱:宝玉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若真的死心,又为何非要自己与他同行?

  如果没有死心,语气为何又那么平静?嗯,也许这样……结束,是最好的结局。

  就在王熙凤心如乱麻的时候,行至门口的宝玉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道:“平儿姐姐,周瑞是不是跟随琏二哥到杭州了?你记得捎封信过去,让琏二哥在杭州多待一段日子,以免回来被赵全逮住遭殃!”

  话音未落,宝玉突然加速,大步消失在王熙凤两女的视野中。

  黎明的曙光刺破天际,驱散笼罩在怡红院上空的迷雾。

  在锦绣大床上,三具赤裸的身子互相搂抱着交颈而眠。

  在不变的鸡鸣声中,宝玉悠然醒转,明若星辰的双目微眨,随即浮现柔情注视着依偎在他怀中的袭人与麝月。

  也许是被王熙凤勾起的情火强猛然爆发,也许是动门法力增加令宝玉欲望暴增,昨夜在宝玉强大的攻势下,温柔如水的袭人更加不堪挞伐,在激烈的冲撞下,春水成河、一败涂地。

  可欲望未得到满足的宝玉仗着自己身轻体健,竟然偷偷摸入麝月的房中,将睡梦中的麝月“偷”回自己房间。

  当麝月被火热的异物“刺”醒时,如触电般的酥麻已经弥漫她的身子,那醉人的摩擦因她初开情怀的紧窄而快感倍增,蜜唇早已露珠点点。

  被“迷奸”的麝月还未来得及娇嗔出声,宝玉已经挺身而入,只听到“滋”的一声,顿时刺穿麝月的花心,令她瞬间陷入如海潮般的欲望中。

  袭人本性羞涩,多次逃过宝玉大被同眠的荒淫行动,不料宝玉今晚会使出如此“无赖”但却十分有效的绝招。

  早已瘫软如泥、慵懒动人的袭人连手指也无法动弹,自是没有精力阻止宝玉的荒唐,最后只得紧闭双眸假装入睡,掩耳盗铃般逃避最羞人的时刻。

  在宝玉一番努力下,将袭人与麝月送上一个又一个激情巅峰。

  袭人与麝月相继在惊声欢叫中化为春水,好色的宝玉心中嘿嘿一笑,终于完成男人毕生的梦想。

  “二爷,别动,人家还没睡醒呢!”

  麝月被宝玉的动作惊醒,“劳累”过度的她低语几句后,再次抱着宝玉进入梦乡。

  无心睡眠的宝玉面带苦笑,只得老老实实躺回脂腿粉臂中。

  睡意朦胧的袭人两女四肢紧缠着宝玉,好似八爪鱼般将他缠个结结实实,让宝玉不禁暗自叹息:看来自己不仅身体被她们缠住,连心也被她们牢牢牵绊住。

  天色越来越亮,虽然宝玉很享受这种香艳的“睡觉”但欲火却不愿再受压抑。

  “宝贝儿,袭人小宝贝儿,”

  宝玉附在袭人的耳边柔声呼唤,见其晶莹的耳垂未退昨夜的激情,顿时心中情火升腾,忍不住张口在那嫣红的耳垂上轻咬起来。

  “嗯!”

  随着诱人的呻吟声,袭人终于被骚扰到醒过来,入目就是宝玉灼热的目光,令她忍不住心怀一荡。

  动人的呻吟声仿佛天雷勾动地火般,就在宝玉准备翻身而上时,袭人却灵活地溜下床。

  “你这大色狼,昨夜的帐还没有与你算呢,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袭人一边穿衣,一边风情万种地给了宝玉一个白眼。

  “啊!天亮了。”

  麝月被宝玉与袭人的嬉闹声惊醒,眼帘微微一颤,随即惊慌地跳下床来,手忙脚乱寻找自己的衣裙。

  “嘿嘿……”

  宝玉双手枕在后脑,斜躺在床头上,写意地看着袭人两女轻舒玉臂,那诱人之处若隐若现,比昨夜的狂奋杀伐又是另一种美妙的情趣。

  “你们慌什么?晴雯她们还没起床呢,要不再让我陪你们躺一会儿?”

  “大色狼!”

  走到门口的袭人两女同时转身,美眸含笑,给宝玉起了一个贴切的“好名字”“唉!”

  宝玉故作哀伤之状,道:“你们昨夜可没这样贬低我,都是叫我好二爷、好哥哥的。”

  袭人两女情怀初开,怎会是如此厚脸皮家伙的对手?闻言,她们连话也不敢答,羞涩地对视一眼,就迅速逃出门,只留下宝玉在床上得意洋洋、回味无穷。

  迎着微凉的晨风,宝玉站在庭院中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经过昨夜的疯狂索求,宝玉不但毫不腰酸背疼的感觉,反而通体舒畅、神清气爽,他对“动门道术”更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由得联想到玄真观中的贾敬。

  嗯,已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大老爷,是不是应该再拜访一次呢?要是能从他那里再弄点好东西那就更妙了,嘿嘿……而且玄真观雅静幽深、远离繁华,倒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毕竟在贾府,自己与金钏儿苦无独处的机会,何不趁此带她一起前去拜访大老爷?宝玉心念转动下,大步一迈,欲找金钏儿卿卿我我。

  “宝玉,你这一大早就要出门吗?”

  袭人见宝玉急促的身影,追了上去,语带关怀地道:“记住,不要喝太多酒,会伤身。”

  “好姐姐,你对我真好!”

  宝玉心怀激荡,差点忍不住就要让袭人与自己同去,但转念想到她与自己朝夕相处,而金钏儿却是几日难见一次,下意识收回己到嘴边的话语,随即又多出一分歉意:唉,多情的男人真是苦恼。

  在歉意之下,宝玉不顾远处来往的身影,温情地轻拥袭人,柔声道:“这些时日苦了你,每日都要你替我向老祖宗、母亲请安,还要处理院中这些烦心事,过几日等事情忙完后,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嗯!”

  袭人的美眸波光潋艳,无尽的幸福在心房流转,她的付出终于得到宝玉真心的回应,怎不让她心怀激荡、情难自已?

  与袭人告别后,宝玉刚走到大观园门口,迎面就与小厮焙茗碰了正着。

  “二爷,薛大爷派人送帖子来,邀你出府吃酒,说是有几位好友要介绍给你认识!”

  宝玉在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本想改日再找薛蟠,但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还是先办正事吧!薛蟠虽然变态,但性情还算豪爽,而且薛家如果倒台,那香烟生意必然也会出现大问题,更何况看在国色天香的宝钗分上,在情在理,自己怎么也要拉他这一把。

  “兄弟,你可来了,让哥哥好等!”

  薛蟠大笑着迎出天仙楼大门,经过“香烟”宣传一事,他对宝玉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刻京城内如果还有谁没听过“香烟”两字,恐怕只有聋子了,出身官商世家的薛蟠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黄金会像流水般涌入囊中。

  “贾兄,我也等候你多时了。”

  宝玉刚跨入豪华雅阁中,冯紫英立刻热情地迎上来,附耳低语道:“你手下那位石兄可真是一个人才,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高手,竟然被那些泼皮传成神仙降世,是否真有其事?”

  宝玉自然地笑语回应着,心中则暗自一惊,暗怪自己过于张扬,不该让妙玉表现得那么厉害。

  “冯兄说笑了,那只是一个江湖高手罢了,那些混混何曾见过真正的高手?自然以讹传讹,以为是神仙下凡。”

  话语微顿,宝玉毫无破绽的转移话题,调侃道:“呵呵……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鬼神呢,冯兄如果知道就为兄弟引见一下,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你们两个别在那儿啰嗦了!”

  薛蟠出声打断宝玉与冯紫英的闲聊,道:“宝兄弟说得对,那些泼皮见过什么市面,满嘴胡扯而已。”

  薛蟠无意中帮宝玉化解一个麻烦,随即声调一扬,语带得意地道:“兄弟,今日我找不到鬼神给你,但却可以介绍一位真正的武林高手给兄弟认识一下!”

  “哦?”

  宝玉想不到一番搪塞之语竟然真的引出一位武林高手,不由得兴趣大增,连提醒薛蟠的事情也暂时放在脑后。

  “柳湘莲见过宝二爷。”

  薛蟠话音刚落,清朗的话语就从雅阁屏风后传出,宝玉顺着话音一看,顿觉眼睛一亮,心中不由得暗自喝彩。

  只见来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其不凡风采竟不在宝玉之下。

  柳湘莲?难道是……假宝玉的思绪一转,某个“先知”的神光立刻照耀他脑海!这不就是那个因误会而导致尤三姐自杀,最后遁入空门的柳湘莲吗?

  “兄弟你怎么在发呆?”

  薛蟠见宝玉出神发呆,不由得略带奇怪地追问,而且语气中还透出几分酸味,好像宝玉要抢他心爱的东西一样。

  宝玉心头一跳,薛蟠与戏子的变态一幕立刻钻入脑海,他胃部一翻,急忙深吸一口大气,随即拱手一礼,随口称赞柳湘莲几句。

  柳湘莲自然也是礼貌回礼,寒暄客套。

  “好了,你们就别在这里客套了,都是自家兄弟,赶紧坐下痛饮一番。”

  薛蟠豪性大发,一手一个同时抓住宝玉与柳湘莲的手……

  宝玉立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略显失态地甩掉薛蟠的手掌,一个飞身坐入酒席,柳湘莲则平静自然地与薛蟠并肩同行。

  “来来来,吃酒,我先自罚三杯。”

  不说人品,单论交际应酬的手段,薛蟠还真是人才,他第一个拿起酒壶,挑起所有人的酒兴。

  冯紫英与一干公侯子弟同声大笑,更有人指着薛蟠笑骂道:“你这家伙酒瘾犯了吧,倒真会给自个儿找酒。你放心,今日不灌醉你,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另有一人立刻补充道:“先说好,不许叫贾世兄代劳,如果我们是酒壶,那他可就是酒桶了。”

  宝玉被打趣却并不生气,合群地笑道:“你要做酒壶就做吧,干嘛非要我做什么酒桶呀,酒红岂不更为痛快?”

  “哈哈……”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雅阁内的气氛达到高潮。

  镇国公之孙站起身,举杯向宝玉遥遥一敬,道:“想不到世兄竟然如此豪爽,我等以前确实疏忽了,大家一起举杯,敬世弟一杯。”

  齐国公之孙第一个兴奋附和道:“如此甚好,今日我等‘八公’后人齐聚于此,贾世兄新来,一杯怎够?怎么样也要三杯,对吧?”

  “好!”

  众人哄然应诺。

  雅阁内顿时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紧接着艳姬飘然而入,伴着一大群纨绔子弟放浪形骸,酒香与肉色交相辉映。

  八公子弟全是此道高手,玩得不亦乐乎,唯有柳湘莲独坐角落,含笑地看着众人。

  宝玉微微一愣,推开怀中的艳姬向柳湘莲走去。

  由于《红楼梦》的关系,宝玉对柳湘莲自然生出好感,关怀道:“柳兄可是不习惯我等吵闹?若是不喜,咱们换个地方重新吃酒谈天。”

  柳湘莲微皱的剑眉一舒,洒脱地挥手道:“宝二爷多虑了,我本就是江湖中人,自没有那等迂腐之气,诸位这等不拘小节,方显男儿性情!”

  宝玉闻言心中更是欢喜,见柳湘莲果然如书中所写一般乃豪侠之士,结交之心更加强烈三分。

  酒宴气氛越来越热烈,性情豪放者更是纵情高歌、击箸为乐,而像薛蟠者则借着酒意与身旁艳姬胡天胡地,兴致一起,不知是谁开头,一群色狼纷纷携美进房,行那云雨之事,只有宝玉与柳湘莲婉拒身旁艳姬的“邀请”柳湘莲从头至尾都对身旁的女子视若无睹,宝玉则是言笑无忌,弄得身边的艳姬娇喘吁吁。

  那艳姬对宝玉的拒绝大为不依,直到宝玉给她一张银票后方才回嗔作喜,喜孜孜地在宝玉脸上亲了一下后,一摇三摆地走出去。

  “柳兄真乃正人君子呀!”

  “贾兄也不错呀,身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比在下的境界更高明。”

  柳湘莲亲切地为宝玉斟了一杯清茶。

  时光在宝玉与柳湘莲畅谈中悄然流逝,直到薛蟠脚步轻浮地回到雅阁,隐然为知己的宝玉与柳湘莲方才意识到时间已晚。

  柳湘莲首先施礼告辞,宝玉相送而出,两人心情愉悦地定下再会之期,柳湘莲方才纵骑绝尘而去。

  “兄弟,你与柳兄初次相见,怎会如此看重他,这可不像你平日的行事?”

  薛蟠虽性格凶蛮,但却直肠直性,心里藏不住一丝疑惑。

  宝玉呵呵一笑,随便搪塞两句,随即说起正事。

  “大哥,小弟此来其实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诉你,锦衣卫的人已经……”

  宝玉神色严肃、话语沉重,无形中带出一股紧张的气氛。

  “怎么会这样,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听完后,薛蟠一脸苍白地瘫倒在椅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锦衣卫要翻他的旧帐,金陵一霸也禁不住心脏枰枰狂跳。

  “赵全有心对付我们,以他的权势,翻案重审绝不是问题。”

  宝玉心中思绪翻转,灵光一闪而现,沉思着继续道:“而且我觉得应该不只赵全与中山狼参与,他们背后肯定还有更厉害的家伙想对付我们。”

  “还有幕后黑手?”

  本已六神无主的薛蟠更是心惊神乱,仿佛已看到抄家杀头的一幕。

  “不瞒大哥,坊间传言其实九成是真,”

  宝玉将周扒皮一事讲给薛蟠听,然后道:“那‘熊山君’来历神秘,如此奇人异士凭赵、孙两人指使不动,依此判断,我的推论十有八九没有错!”

  “完了、完了……”

  薛蟠一听其中还牵扯到妖术,顿时吓得冷汗直流。

  “大哥不用怕,石钰也有点来历,他自有办法帮我们对付妖人,你只需离开京城躲避一阵,再暗地里将死者家属重金妥善安顿,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也只能这样了,唉!”

  薛蟠没想到他刚在京城混得有点起色,却要偷偷逃走,顿时一脸失落、神情沮丧:“我走后,母亲与妹妹就只能到贾府避一避了!”

  “自家兄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姨妈与宝姐姐。”

  宝玉双目一热,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一大一小两位绝色美人,心中更荡起层层涟漪的波纹,久久不能平复。









  第四章、狼子野心



  金陵城郊,一座道家别院内。

  柳湘莲推开静室之门,毕恭毕敬地跪在门口的蒲团上,道:“弟子柳湘莲拜见师叔。”

  “进来回话!”

  苍劲有力的话语在平静中透出不可抗拒的威仪。

  仙风道骨、面容清矍的听风真人望着柳湘莲,双目不由得闪过赞许之色,因为柳湘莲的资质百年难得一见,是大荒山无稽崖第二出色的天才弟子,仅比第一弟子妙玉稍差一筹。

  “弟子今日已见过师姐信中提到的贾宝玉。”

  柳湘莲双目透出淡淡不屑,与他在雅阁时的神色截然不同,道:“依弟子所见,那贾宝玉只不过是个浪荡子弟,非但没有丝毫真灵之气,而且还是贪财好色之徒,不知师姐为何如此看重此人!”

  听风真人面露疑惑之色,他对妙玉的眼光很有信心,沉声反问道:“你是否被他的外象所骗?”

  “回师叔,弟子借敬酒之机试过一番,法力进入他体内没有丝毫反应!”

  柳湘莲话锋一转,语带恭维地说道:“除非他能像师叔您老人家一样身具超凡入圣的法力,否则定然瞒不过弟子的灵识。”

  “怎么会这样?”

  听风真人眉头一皱,陷入深思中。

  “师叔!”

  柳湘莲眼帘低垂,掩盖住眼底的一丝灼热,道:“贾宝玉绝对是一个废物,不过他胸前的‘通灵宝玉’倒是一件神物。”

  “哦!”

  听风真人闻言目放精光,不禁脱口道:“难道真是五色神石降临凡间?”

  “师叔,天地神物有德者居之,神石在贾宝玉手中非但毫无益处,而且还会落入邪魔之手,到时我正道定然岌岌可危,还不如让师叔这样的正道高人保存在手,也不枉神石下凡的天意!”

  “这……”

  听风真人修炼将近两百年,要是寻常宝物他倒不会放在眼中,但通灵宝玉的诱惑确实太大。

  听风真人不停暗自思量:如果得到神石,不但能一举突破人仙之间的最后障壁,说不定还会一跃成为上界金仙,到时就可以与天同寿、逍遥快活了!

  听风真人贪念一起,正当他准备开口时,突然想起掌门师兄临行前的郑重嘱托:“师弟,三界之乱起于‘宝玉’,也必将止于‘宝玉’,你下山一行,定要对其多多助益,他日你能否成仙得道,全赖此举。”

  好险二声惊雷在听风真人的心中炸响,清醒过来的他只觉汗透衣衫、心惊肉跳,他的心神差一点就被魔障控制。

  “湘莲徒儿,就顺其自然吧,我们只需尽力保护好‘通灵宝玉’就是,一切皆有天意!”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柳湘莲面色平静地施礼告退,可当他跨出静室后,再也忍不住脸上的怒色,心想:想不到这个最容易摆弄的糊涂老家伙这次竟不进圈套,接下来该怎么办?

  表里不一的柳湘莲思绪翻腾,掩饰不住的妒恨在他眼底久久盘旋,心中更是怨气弥漫:师姐呀师姐,我柳湘莲有哪一点比不上那贾宝玉?你竟然选中他与你双修,我对你的心意你却毫不放在心上,难道就因为那家伙身上有块神石吗?

  念及此处,柳湘莲在心中狂吼起来:神石,我一定要将你抢到手,只有我柳湘莲才配拥有这天地神物,到时别说是师姐,就是九天玄女也一定会投入我的怀抱!

  到底怎样才能抢到神石呢?妒恨交加的柳湘莲心中苦恼不已:不能明抢,那只能暗夺,可是要想不被师门那些老顽固知道却难上加难。

  “师兄,你回来啦!”

  一道曼妙的倩影挡住柳湘莲的去路,来人明快的话语清脆悦耳,欢声道:“你见到大师姐没有?她下山已有一年多了,我好想她呀!”

  柳湘莲微微一愣,这才发觉他不知不觉间走到后院,望着眼前高挑纤细、骨感而不失曲线的小师妹,他灵光一现,一个绝妙的计谋随之浮现。

  “师妹,你很想大师姐吗?”

  柳湘莲见少女双目中对自己的仰慕,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不舍,但为了最终目的,他还是强自抹去最后一丝怜惜之心。

  “是啊!”

  少女开心地笑道:“我入门晚,在师门也只有你和大师姐对我最好,自然想见她了。”

  少女犹如雕塑般精美的玉脸微微上扬,隐隐透出一丝女子少有的刚毅。

  “师妹,我记得你俗家姓尤,在家排行第三是吗?”

  少女见柳湘莲如此留意自己,开心地笑道:“是呀,我家人都叫我尤三姐!”

  “尤三姐,真是个好名字,呵呵。大师姐如今在金陵贾府修行,贾府你听过吗?”

  “贾府?我不只听说,还很了解呢!”

  尤三姐笑道:“我大姐就嫁给宁国府的贾珍,说起来我与贾府还是亲戚呢!”

  柳湘莲闻言不由得喜上眉梢,欢喜不已:看来真是天意呀,天意要让自己得到神石、得到妙玉!

  念及此处,柳湘莲更为温柔地说道:“大师姐虽不是在宁国府,但荣国府与宁国府就是一家人,看来派你去贾家真是选对人了!”

  “去贾家?”

  尤三姐微张红润的双唇,眼眸闪现着不解,道:“师兄,派我去贾家有什么事吗?”

  柳湘莲一脸严肃,压低声音道:“小师妹,这次要你去贾府可是师门旨意,有个极其重要的秘密使命要交托于你。”

  柳湘莲绝对是个循循善诱的高手,一番花言巧语后,宝玉就变成一个强占神物的坏蛋,而尤三姐则成为替天行道的侠士。

  “师兄放心,为了天下苍生,我一定竭尽全力得到通灵宝玉!”

  尤三姐青春年少,正义的怒火立刻被点燃,她虽然还未见过宝玉,但已经将对方当做妖孽。

  柳湘莲顿时如闻仙音,心中欢喜无限,道:“小师妹,你若成功,就是本派的大功臣、人间救世主!”

  尤三姐并没有沾沾自喜,反而美阵异彩闪动,羞声问道:“我下山后,师兄会不会来看我呢?”

  “你放心,到时师兄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柳湘莲话语含糊,随即心一横,以郑重的语气道:“小师妹记住,一定要将神物弄到手,必要时可以……以色相诱,好色是那贾宝玉最大的弱点。”

  “什么?”

  尤三姐顿时呆立于地,只觉得脑中一震,恍如万斤巨锤般当头砸下,令她心中一片空白、无言以对。

  柳湘莲以为尤三姐只是过于震惊,并未怎么在意,随即小心谨慎,为计划补上最后一个破绽:“师妹,千万记得,这事不要告诉大师姐,你也知道她的为人过于刻板,会坏了师门大事!”

  “好,我记住了。”

  尤三姐神色木然地应道。

  望着柳湘莲离去的背影,呆立良久的尤三姐才缓缓回过神来,两行热泪随即无声地流下,划过她的脸颊,带着无尽的酸楚飘散在虚空中。

  阴云逐渐向贾家上空飘移,贪婪之人又岂只有柳湘莲一人?

  在京城郊外,一座高耸入云的孤峰之巅上,平日罕有人迹的地方却出现两道奇形怪状的身影,一个是狗头人身的黑狗妖,另一个看似人类,额头上却多了一块虎纹。

  黑狗妖手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繁华都城,眼神透出几分难以磨灭的惊悸,声音微颤道:“启禀寅将军,那就是贾府,五色神石就在那里。”

  寅将军猛然大张虎目,精光暴射,大喝道:“太好了!本将军立刻进城将神石取到手,也好早日献给大王!”

  “寅将军,你可别忘了大王的嘱咐,千万不能引起五庄观的注意。”

  黑狗妖虽法力低微,头脑却甚是灵活,始终想不通一件事——金牛大王为何会派这个有勇无谋的寅将军办此大事?

  “他妈的,真麻烦!本将军会在夜里行动的。好了,你速速回去禀告大王,就说本将军一定会凯旋而归!”

  寅将军大眼一瞪,将欲开口的黑狗吓一跳,这才说道:“你还不走?怎么,想留下来与老子抢功?”

  “小的不敢!”

  黑狗妖急忙卑下地表明心迹,心中却将对方的老虎父亲、老虎爷爷、老虎祖宗骂了十八遍。

  最后黑狗妖贪婪地看了金陵城一眼,随即化作一股乌风,迅疾向远方飞去。

  在山脚的一片密林中。

  “二宫主,那不是金牛的手下吗?”

  一个小花妖手指上空,略带诧异地问道。

  桃妖随之仰首观望,芳心暗自一惊:看来金牛的手下已先到一步。

  桃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风月宝鉴”略带急躁的芳心才踏实下来,思忖道:有了妹妹这件宝贝,除非妖界其他三王亲至,看究竟还有谁是本座的对手,哼!

  贾府上空阴云密布,而宝玉却依然悠闲自在、写意快活,正合了那句——无知才是最幸福的!

  在这段时日,红楼牌“香烟”的生产虽然因薛蟠的离开受到些微阻碍,但在“石钰”的勤奋努力下,一切难题迎刃而解,现在万事俱备,只等香烟存量足够后,就可以一举扬名天下知。

  心情放松的宝玉自是心舒神畅,整日与怡红院的众女厮混在一起。

  对于大观园中的一干绝世玉人,宝玉虽有心,但一时却找不到突破之法,尤其薛姨妈母女住进大观园后,因为薛姨妈的处处提防,令他反而拉开与一干大小美人的距离。

  时已深秋,气候变冷,因一夜突来的寒流,客居贾府的薛宝钗不慎感染风寒,这下可急坏贾府一干人等。

  薛宝钗生病如此天赐良机,宝玉怎会放过?所以这天一大早,刚起床的宝玉连早饭也来不及吃,匆匆忙忙就向薛宝钗的居所行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宝玉就来到“蘅芜院”门前,他刚欲举手敲门,想不到大门“吱”的一声从内打开,一个活拨俏丽的少女映入他的眼帘。

  “宝二爷,是你呀!”

  少女欢声笑道:“你也是来探望我们小姐的吗?”

  “莺儿,有人比我还早吗?”

  宝玉微感诧异地看着黄莺儿。

  “嘻嘻……”

  黄莺儿未语先笑,娇躯一转,轻笑着回身而去,道:“你跟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宝玉暗自苦笑,……难道自己真是那么和蔼可亲吗?怎么连宝钗的贴身丫鬟也敢戏弄自己?

  片刻,宝玉眼睛一亮,无限的美景春色醉人!

  果然有人比宝玉早,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贾府三春或坐或站,林黛玉、李纨也在,众女均以动人的微笑迎接他的到来,令宝玉怀疑自己还在美梦中并未醒来。

  宝玉目光一动,突然心弦剧烈颤抖,他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未能迅速恢复平静,因为他看到香菱了!

  宝玉的眼中映照着香菱的倩影,记忆则回到一个多月前、回到那扇美妙的屏风后。

  “见过宝二爷!”

  香菱可不知道她与宝玉已经有了无比亲密的关系,心中依然觉得甚为生疏,就像上次在薛府见面那样,略显拘谨的矮身一礼。

  香菱清脆的话语惊醒浮想联翩的宝玉,即使他脸皮很厚,在一干姐姐妹妹的盯视下仍然不由得俊脸发烫,手足无措地还礼道:“姐姐有礼!”

  “宝二爷请叫我名字,小妇人担不得姐姐一说。”

  近身面对,香菱终于发现宝玉目光的奇怪,她自然不知道原因,兀自以为宝玉是轻薄无礼,禁不住玉脸一沉,向后退了两步。

  “咯咯……宝哥哥,叫你这双眼睛不老实,这下遇到刺儿了吧!”

  绝顶灵秀的林黛玉第一个感觉到不妥,她上前说道,很自然地化解宝玉与香菱之间的尴尬。

  “林妹妹,香菱这刺儿可比你温柔多了,呵呵……”

  宝玉在某方面也是绝顶聪明,立刻顺着林黛玉的话语嬉戏笑语,还故意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林黛玉。

  林黛玉与众女自然笑语回应,热闹而又温馨的气息瞬间驱走寒流,也让香菱思绪微妙变化:嗯,原来是我误会宝二爷了,看他这模样,看谁都是那么直接,看来传言不假呀,嘻嘻……

  薛蟠的离去非但没有为香菱带来心伤,她反而好似重见天日般,内心涌动着一缕喜悦,更因为众女这一阵笑声,她心底深处压抑已久的欢快之心终于逐渐挣脱噩运的锁链。

  “宝兄弟,你也来了。”

  斜倚床榻的薛宝钗语似天籁,虽在病中脸色苍白,却依然难掩绝世风华,柔声轻叹道:“看我这病生的,累你们大家担心了。”

  “你这就说错了。”

  一旁的林黛玉见宝玉痴迷地环视着众人,语带调侃的轻嘲道:“看他这模样,恐怕就盼着姐姐你日日生病,也好有借口每日来见你。”

  宝玉面色平静,心中却似鼓鸣:好一个黛玉,果然嘴不饶人,而且一眼就看穿他的不良心思。

  “林妹妹,你可别冤枉我,我是那种人吗?”

  “唉!”

  林黛玉故作深思状,美眸带笑,回视三春姐妹道:“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迎春禀性温柔,自不忍奚落宝玉,而惜春从来都是冷若冰霜、寡言少语,自也不会接口回应。

  只有探春不仅知性秀美,而且性格也率真活泼,闻言不由得大为认同:“说得有理,我看宝哥哥就是这样想!”

  李纨见众人胡闹开来,开口阻止道:“好了,别闹了,你们都忘了是来探望病人吗?可别吵到她啦!”

  “不碍事!”

  薛宝钗脸带微笑,大方得体地说道:“大家开心就好,你们这一笑呀,我这病就也跟着好起来了。”

  “宝姐姐就是会替我们着想,大家还是放过宝兄弟吧!”

  迎春温婉的话语听在宝玉耳中无疑是天大的福音,那妖媚的风情在举手投足之间若隐若现,看到宝玉更是双目发直、心中一阵火热。

  最初的目眩神驰后,宝玉强提心神,随即走到床边观察着薛宝钗的脸色,又不避嫌地以手轻触薛宝钗的前额。

  一番动作后,宝玉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薛宝钗只是患了寻常的感冒,吃几帖中药自然就可痊愈。

  “宝哥哥,你何时学会看病了?”

  探春忍不住心中疑惑,以古怪的眼神看着宝玉,问道:“看你装大夫还似模似样的,看出什么玄虚了吗?”

  宝玉自信的微微一笑,将寻常感冒的常识毫不犹豫地说了一遍,末了不忘假装谦虚的说道:“这些在西洋只是小常识,算不得什么?”

  “宝兄弟,你说得与大夫相差无几。”

  薛宝钗双眸透出一抹异彩,看得宝玉欣喜若狂,不料她紧接的话语打碎他的美梦,令他只恨自己作茧自缚,有苦难言、有冤难伸。

  “这些都是你那位叫……石钰的朋友教会你的,对吧?”

  薛宝钗提及“石钰”名字的刹那,略显苍白的面颊闪过一丝莫名的容光,瞬间好似牡丹绽放般,并有点急切地问道:“宝兄弟,你能不能多讲讲他的事情?

  每次我问大哥,他都说不清楚。““啊!”

  宝玉顿时呆立在当场,震惊之下忍不住轻呼出声,因为从薛宝钗的眼底,他看到无比的好奇,不妙的预感瞬间从他心中浮现:宝钗竟然已经对“石纴”充满好奇,而且还不是寻常的关注。

  男女之间的真情往往就是从好奇开始,深深明白这一点的宝玉,心中不由得生出浓浓酸味:自己一个大活人竟然比不过一个变幻出来的分身吗?

  “宝姐姐,你说的‘石钰’,就是教宝玉造‘自来水’的人吗?”

  探春忍不住也开口询问,双眸中明显的异彩更让宝玉嫉妒如狂:什么时候自己的功劳全变成石钰的了?

  在虚无空间里,假宝玉不停猛踢着石钰,狂叫道:“让你这家伙跟我抢女人,我踩死你、我掐死你、我咬死你……”

  片刻的无聊自嘲后,吃自己醋的假宝玉急忙话锋一转,道:“宝姐姐,等你病好,我一定慢慢讲给你听。对了,不知薛大哥有没有音信?”

  “前些日子,哥哥有捎封信回来,叫我转告你,说什么金陵之事已经办妥。”

  薛宝钗深邃灵慧的美眸透出疑惑,沉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哥哥怎么与你关系变得这么密切?”

  “这……”

  宝玉闻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他还未想出借口,薛宝钗却抢先出声,更是令他“气愤”不已。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说石公子办的那个‘香烟厂’的事,对吧?”

  薛宝钗语带肯定反问宝玉,随即玉脸浮上一丝欣喜,道:“全靠这石公子,哥哥与他交往后也终于知道做些正事了。”

  又是他,还是他,想造反的“石钰”哼!宝玉恨得牙痒痒,酸溜溜的心海还未恢复平静,其他几女的惊呼就已传入耳中,令他更是百般滋味齐聚心中,后悔不迭。

  “什么?”

  大出众人意料,首先开口惊呼出声的竟然是站在角落的香菱:“城中盛传的神秘‘香烟’,竟然是那位石公子搞出来,还与咱们薛家有关?”

  探春走上前凝视着宝玉,道:“宝哥哥,你快说,是不是那位石公子搞出来的新玩意儿?”

  迎春的双眸闪现着小星星,由衷惊叹道:“宝哥哥,你这朋友可真厉害,我还没见过什么东西能引起大家如此注意呢!”

  惜春仍是一脸冷漠、闭口不言,但她欺霜赛雪的玉脸也闪过微不可察的惊讶光华,这对于性格孤僻的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奇事。

  李纨是最不为所动的女子,一心守节的她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并不放在心上,她的心中只有儿子贾兰,也许还深藏着逝世多年的亡夫贾珠。

  “宝玉,你何时结识陌生人?在外面行事千万要小心,比不得家里。”

  李纨话语中对“石钰”这陌生人的戒心令宝玉心中一喜:还是有人不喜欢石钰的,哈哈……

  “纨姐姐,他是我在外面认识的朋友,为人还不错。”

  即使心中打破醋坛,但宝玉仍然还是需要维护另一个自己的光辉形象。

  “你结交的朋友恐怕也不怎么样,会不会是只图你酒肉的轻浮之徒?”

  林黛玉果然天性多疑,如水美目中清晰可见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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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秦氏可卿



  宝玉还未来得及回应,薛宝钗出乎意料的附和道:“林妹妹说得在理,宝玉你还是小心为妙。”

  薛宝钗话音微顿,宝玉心中的喜意还未浮上面容,就已被再次扑灭。

  薛宝钗话锋一转,美眸闪光地道:“我倒有个好主意,你将那石公子约进府中,让我们在暗处为你观察一番,看看此人是否值得结交?”

  “对!”

  探春连声同意薛宝钗的提议:“宝姐姐就是细心,宝哥哥,你就答应了吧,我们也是为你好。”

  宝玉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薛宝钗的少女心思怎能瞒过他这花丛老手?

  见几女纷纷露出期待之色,宝玉不禁在心中思量:千万不能让她们与“石钰”相见,万一露出破绽就不妙了,何况自己又不会分身法,怎么同时出现两个自己?

  心有所思的宝玉微微一笑,道:“你们说得对,不过他这些天很忙,等有机会我一定邀他来府中一趟。”

  众女闻言齐齐面露失望之色,可薛宝钗是何等灵慧之人?宝玉只是稍一犹豫,立刻落入她的眼中,虽然她不明白宝玉真正的心思,但芳心一转,已经计上心头,一个大胆的意念就此诞生,盘旋不去。

  “宝姐姐,姨妈呢?怎么不见她人?”

  “母亲向老太太请安了,她每天都会去,不过今日去得早一点。”

  薛宝钗说者无心,宝玉却听者有意,内心顿时凉了一大半,他自然知道薛姨妈提早出门的原因,心想:唉,凤姐姐还没有搞定,现在又多了一个薛姨妈,看来冲动真是失败的源泉呀!

  “宝姐姐,你安心静养,我先告辞了,明日再来探望你。”

  瞬间宝玉觉得意兴阑珊,即使是红楼众女的绝美丰姿也留不住他的脚步。离开蘅芜院后,宝玉很郁闷地在大观园内闲逛起来。

  恍惚间,宝玉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来到大观园的林木深处。

  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枝叶,在罕有人迹的地面上撒下稀疏却灿烂的斑点。

  宝玉双手一伸,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美景融化他心中的郁闷,也令他的睡意悄然袭上心头,让他再也不想移动脚步,就近躺到一方大石上,连灰尘也未拂拭,就此合衣而眠,甜甜睡去。

  片刻,在茫茫虚空中,宝玉诧异地环顾四周,当前方金光陡现时,他终于反应过来…看来自己又做梦了,还梦到虚无幻境。

  见惯不惊的宝玉呵呵一笑,意念一动,大手虚空一扬,一把折扇凭空突现,“唰”的一声,宝玉摇扇摆首,得意洋洋地心想:嗯,这做梦就是有这点好处,想什么就有什么,真爽!

  正当宝玉想尝试变一个不穿衣服的美女出来时,警幻仙姑那悦耳仙音自幻境楼宇内传出来。

  “宝玉,你来了。”

  平静的话语在宝玉的心中响起,将他满腔的歪念统统驱散不见。

  宝玉翻了一个白眼,略带不满地收起遐思,调侃道:“仙姑,我睡着后会来到这里,不就是因为你施法吗?”

  “是我带你来的。”

  平静的仙音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担忧的气息隐约可察:“宝玉,你可找到十二株仙花?”

  “唉,一株也没有找到。这个时代的女人全身密不透风,我怎么知道谁身上有仙花印记,难不成偷窥她们洗澡呀?”

  宝玉绝对是随口一说,以发泄怨气,不料警幻仙姑却一本正经地回应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你怎么不用呢?”

  宝玉闻言,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柳叶毕竟还是柳叶,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观音大士呀!宝玉暗自一声感叹,正要翻白眼时,元神之体突然猛烈扭曲,仿佛遭到雷击般。

  与此同时,在树林深处,宝玉所躺的大石四周凭空刮起一阵森冷的阴风。阴风还未消散,一个与凡人相貌没有两样的厉鬼现出真身,他看着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嘿嘿笑道:“想不到本王的运气这么好,刚来到这里就找到目标。”

  鬼王绿盈盈的眼珠透出无尽贪婪、凶残,一边伸出鬼手,一边喃喃自语道:“哼!十殿阎罗,你们竟然联手将本王封印一千年,还有地藏这个老不死的,只要我吸收神石,一定要让你们尝一尝十八层地狱的滋味!”

  鬼王话音未落,回身已化作一团黑雾,夹杂着凌厉的阴风向宝玉卷去,就欲噬其魂、吞其魄、抢其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猛然一颤,对这强大的敌意生出反击,悄无声息中爆发出万道霞光,无比耀眼刺目。

  刹那间,不可抵挡的五色霞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充斥整个空间,将惊骇欲绝想四处逃逸的黑雾困在其中。

  光幕开始收缩,鬼王身影在霞光照耀下开始淡化,他不由得吓得神魂皆飞:连十殿阎罗都不能做到的事情,想不到这“五色神石”竟然做到了,真可怕!眼见情况越来越危急,鬼王只得将心一横,全身所有的法力瞬间聚在一处,用尽全力向前方冲去。

  “轰!”

  一声闷响,鬼王不愧是修炼几千年的鬼灵,虽然身受重伤,损失近千年的法力,但却成功逃出生天。

  鬼王再也不敢久留,又恨又怕地看着通灵宝玉与宝玉一眼,就此在心中深深刻下仇人的面貌,随即好似丧家之犬般飞遁离去。

  直到这时,宝玉才从沉睡中悠然醒转,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心舒神畅,全然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逛了一圈。

  宝玉下意识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特别的发现,随即悠然离开这孤寂的密林深处。

  宝玉刚离开,无人的空间突然响起一阵低语:“师兄,这神石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也不需要我们暗中保护呀!”

  “师弟,据镇元仙祖所言,神石会主动攻击心生歹意的生灵,但不能离开主人十尺范围,所以对那些强夺者我们并不用担心,反倒要小心用计巧取的宵小。”

  “那是继续跟着贾宝玉,还是去追踪刚才的鬼王?”

  “我们的隐身符快失效了,还是去消灭鬼怪吧!”

  五庄观弟子静尘平静的话音未落,密林轻轻一抖,随即恢复静寂,只有沙尘随风卷动,叙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阴风凄凄,天色昏暗,在一片十殿阎罗不愿管也管不了的荒芜之地,厉鬼横行、恶灵肆虐,俨然就是一个邪恶鬼灵的集中营。

  “恭喜鬼王,贺喜鬼王,小的们向您请安了!”

  众鬼卒恭恭敬敬地跪在刚返回鬼域的鬼王脚下。

  鬼王被通灵宝玉重创,原本惨白的鬼脸更加惨白,心情烦闷的他不耐烦地虚挥大手,道:“有什么好事快说,本王今日没有心情听你们鬼话连篇。”

  “回鬼王,末将今日运气好,从地府为您抢了一个大美人儿回来。”

  跪在最前排的矮胖鬼将一脸谄媚地爬到鬼王面前,满脸淫亵的笑容邀功道:“那可是一个绝顶美人儿,末将等人抓到后碰都不敢碰一下,特意献给大王!”

  鬼王的好色众所周知,双眼终于有了亮光,道:“快带上来,让本王看一看究竟是何等美人儿!”

  矮胖鬼将闻言不由得心中大喜,他哪有胆子进地府抢人?只不过矮胖鬼将运气好,遇到一个走出地府、四处闲逛的迷途孤魂而已。

  “放开我!”

  随着娇柔的挣扎声,一个风姿绰约、柔媚动人的倩影映入众鬼的视线,随后在几个粗蛮女鬼拉扯下,一个曼妙无双的美艳佳人被带进鬼府大厅。

  鬼王凝神一看,瞬间双目发直。

  只见此女双眸如水,雪白的肌肤滑如凝脂、光泽流转,还有那玉脸绝对堪称鬼域绝色。

  “美!真美!来人啦,重重赏赐鬼将!”

  鬼王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不停挣扎的绝代佳人,兴奋地大笑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王妃,哈哈……”

  “休想!”

  佳人奋力甩脱几个女鬼的拉扯,疾言厉色的怒斥道:“我宁死也不会从你这恶鬼!”

  鬼王毫不动怒,双目凝视着佳人高耸的酥胸、翘挺的香臀,威逼利诱道:“嘿嘿……美人儿,你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嘿嘿……别忘了你现在是鬼魂,不然也不会落入本王手中。还是乖乖依从吧,以后在这鬼域你就可以横着走啦!”

  “呸!”

  佳人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竭力嘶吼道:“灰飞烟灭又如何?我秦可卿生前懦弱而死,死后岂能再受你这恶鬼欺凌!”

  见秦可卿神态坚定,不似撒谎之状,鬼王不由得大皱眉头,而且她虽是新鬼,但却天生灵气,绝对有能力自行灰飞烟灭。

  “鬼将,她是何来历,可有亲人在阴间?”

  人老成精,鬼老成灵,鬼王不愧为几千年的老鬼,刹那间已想到对付秦可卿的妙计。

  鬼将也不傻,立刻明白鬼王要以秦可卿的亲人要胁,故意大声回禀道:“回鬼王,此女名叫秦可卿,原京城贾府人氏,年初夭亡,现有一幼弟秦钟也在地府等待投胎,小的这就去将那秦钟抓来,参加大王与王妃的大婚!”

  秦可卿瞬间脸色大变,芳心惊惶不已,正当她欲开口阻拦时,鬼王却出乎意料抢先开口阻止。

  “慢!”

  鬼王略显紧张地凝视着秦可卿,说道:“你是京城贾家人氏,是不是贾宝玉所在的贾家?”

  秦可卿微微一愣,想不到鬼王竟然知道宝玉,由于她在“假”宝玉重生之前就已病逝,故对于宝玉如今的变化是一无所知。

  咦,难道这恶鬼与宝二哥有旧交?求生的希望从秦可卿的眼底升起,她试探着回应道:“贾宝玉是我小叔,你与他……”

  “哈哈……这真是天意呀!”

  鬼王兴奋地大笑起来,拍着大腿道:“美人儿,要我放过你不难,你只需回到贾家帮我取回一物就可,到时我不仅放过你兄弟,更会送你回地府,让你早日投生轮回,如何?”

  “我灵力微弱,出不了阴间结界,况且是亡灵之身,上不得人间。”

  秦可卿虽然不知鬼王的主意,但直觉却知道那绝不是好事,下意识摇头拒绝。

  鬼王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暗自一咬牙,忍疼道:“本王这里有一颗兜率宫的金丹,你吃下后就会法力暴增,自可随意出入阴阳两界。”

  见秦可卿一脸淡漠毫无意动,鬼王面色一变,双目迸射阴森的绿光,道:“鬼将,你立刻去捉拿秦钟……”

  “不要!”

  秦可卿焦急得面无血色。

  鬼王露出得意的目光,随即话锋一转,道:“你放心,本王不是要你伤害贾宝玉,你只需利用你的身份以巧计得到‘通灵宝玉’就行。只不过是一块玉石而已,难道比得上你姐弟两人的魂魄?”

  话至最后一句,鬼王的语气已经冷酷无比。

  “这……”

  秦可卿闻言不由得面露略显犹豫,如水美眸隐现一丝疑惑:事成后鬼王会放过自己吗?

  几千年的鬼王何等精明?秦可卿眼底疑惑一现,鬼王立刻一脸和善,抛出橄榄枝:“秦可卿,本王以万鬼之王的名义立下万鬼誓言,只要你完成约定,本王一定会遵守诺言,否则天诛地灭、万鬼离弃!”

  “那小女子就依鬼王所言,希望鬼王能遵守约定!”

  不论秦可卿相不相信这“万鬼誓言”她其实没有选择,她神情黯然,在心中叹息道:唉,想不到死后也不能安生,又要回贾府了!

  “劈里啪啦!”

  鞭炮声突然响彻大半个金陵。

  在万众瞩目中,薛家所有店铺都在同一时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就似香烟的宣传般,它的正式开业也气势非凡,令人惊叹。

  一大群重金礼聘的贫家女子衣饰整齐地立于店铺门口,中国最早的“迎宾小姐”就此诞生,令引颈以待的众大老爷们忍不住眼睛一亮,不由得变得豪爽起来。

  神秘的“红楼香烟”早已吊足人们胃口,今日终于可以一睹庐山真面目,再加上薛家放言,开业一月内每人每日只能凭身份文书购买十根香烟,手续虽然麻烦,而且也让众人大为不解,但看在这一月内香烟只卖两成价格的天大便宜上,他们自然趋之若骛,毫无抱怨。

  如此怪异的卖法反而激起人们购买的强烈愿望,因为买到香烟已不是单纯出于好奇,在不知不觉中,甚至成为大众之间互相比拼、炫耀的玩意儿。

  有钱的公子哥儿更是想尽办法要弄到暂时只看不卖的几种特制香烟,那样在狐朋狗友面前就能风光无比、身价倍增。

  看着川流不息的汹涌人潮,包勇对石饪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略一犹豫,还是低声问道:“石爷,宝二爷是否要去拜见北静王?”

  石纴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包勇。

  “回石爷,那北静王看起来为人随和,其实十分孤傲,珍大爷曾经带着重礼求见,可加起来还没说上十句话他就端茶送客了。”

  包勇话语一顿,有点小心翼翼地继续道:“我是担心二爷受气,所以大着胆子提醒一下。”

  “嗯,我会向宝二爷转告此事,”

  石钰的眼神透出几分夸赞,随即微笑道:“不过宝二爷肯定要走这一趟,他必须说服北静王。你也不用担心,宝二爷可不是珍大爷,自然有他的法子。”

  这时,倪二走过来,躬身道:“石爷,小的已按您的吩咐将三种最好的香烟各包一百根,还特意加了一根玉烟嘴!”

  倪二自从跟随石钰后,身上的泼皮习气逐渐消失,人也变得日趋沉稳。

  “倪二,做得好!”

  石钰满意地轻拍倪二的肩膀,精通驭下之术的他,随即又夸赞包勇:“包勇,护卫队的训练你功劳不小,明日你将香烟押送到各州各县。记着,一切都要照我说的办,不许出半点差错。”

  包勇见石钰给自己的任务虽然沉重,但无疑是天大的肥缺,兴奋得不禁双膝跪地。

  “小的一定不会辜负石爷与宝二爷的栽培,一定找每个地方最大的商家做那个代……代理商。”

  包勇虽已不是第一次听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名称,但仍觉拗口得很。

  石钰再次鼓励包勇两人一番后,见诸事已定,他悠然迈步离开店铺,心想:接下来应该是宝二爷要登场了。呵呵……

  随后,变回宝玉面容的“假”宝玉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红墙碧瓦、朱门大院的北静王府。

  守门的下人见宝玉虽然并无车马随从,但衣着光鲜,高贵之气在举手投足之间隐而不发,他们日日迎来送往,早已练就一双“毒”眼,自然不敢怠慢。

  “请问这位官人是来拜见我家王爷吗?”

  宝玉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由小及大,可见这北静王果然不俗。

  “劳烦通禀一声,就说荣国府的贾宝玉前来拜会王爷。”

  宝玉面含亲切的笑容,顺手递出一锭十两纹银。

  “谢贾爷厚赏!”

  北静王的贤明虽然天下皆知,但王府毕竟还是王府,官宦府邸的基本规矩还是一样,守门下人习惯性地将银子揣入怀中,更加恭敬道:“请贾官人到偏厅用茶,小的这就为你通报!”

  在大气的淡雅书房内,一位年近三旬的男子正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之间,一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画跃然纸上,浑若天成。

  耳听下人传话,北静王并未停止挥毫,最后淡淡几笔,一只近在眼前的鸟雀已然成形,映衬着远处奔流的瀑布,丰富清晰的质感把握得妙到毫颠。

  当“贾宝玉”三字传入北静王的耳中时,他本想在画旁提诗的手一顿,俊秀的面容微露惊讶之色,道:“贾宝玉?是否就是城中盛传自小含玉而生那位?”

  “回王爷,正是荣国府那位贾官人。”

  守门的下人收了宝玉的好处,自然不忘为他说几句好话:“小的见他果与传言般气宇不凡,这京城中除了王爷之外,也就数他是一号人物了!”

  “呵呵……”

  北静王被下人恭维得满心欢喜,道:“你这小子倒是挺会说话,还不快请贾公子进来。”

  北静王略一思索,随即补充道:“就让他到这里来见我,我倒要考考他,看他是否真如坊间传言,衔玉而生之人应该资质不凡。”

  当宝玉在下人的引领下走进书房时,北静王正对着桌案上的水墨画皱眉苦思。

  “荣国府贾政之子贾宝玉见过北静王爷。”

  宝玉见北静王在走神,只得自行报出身份。

  “哦!”

  北静王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亲热地上前扶起宝玉半弯的身子,和蔼可亲地说道:“你我虽是初次相见,但先祖与你贾家可是通家之好,我们就以兄弟相称,贤弟你看如何?”

  宝玉自是不拘小节之人,闻言洒脱一笑,略显拘谨的气息立刻消失不见,道:“世兄说得甚是,小弟也觉得与世兄相见恨晚。”

  北静王随即抓住宝玉的手来到桌案旁,看似临时兴起地指着画卷,道:“久闻贤弟灵秀之名,今日我一时手痒画了一幅山水,却一时想不起提何诗词,正巧贤弟前来,这也是天意吧,就看贤弟了。”

  宝玉听得心中发寒,他什么都不怕,可就怕作诗赋词,可现在看来逃避不了,该怎么办呢?

  赶鸭子上架的宝玉随着北静王来到桌案旁,心神慌乱下,他只见北静王对着画卷指手画脚,丝毫听不懂对方究竟在说什么,只听清楚最后一句话,“贤弟,你觉得那位圣贤的诗句更适宜此画?”

  “这……”

  宝玉平静的面容下已是唉声叹气:来到这时代后,他从未看过诗书,又怎么记得前人诗词呢。

  北静王等了片刻,见宝玉仍是一脸迟疑,不由得感到失望:想不到这么简单的问题就难住对方,唐诗宋词成百上千,其中适合此画者又何止三,看来这通灵宝玉只不过浪得虚名罢了!

  苦思无果的宝玉不愿出丑发呆,正欲自承不会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画上那活灵活现的鸟雀之上,灵光猛然闪现,甚至差一点跳起来,心想:虽然自己一时想不起来前人的诗词,不过这“后人”的诗词中正好有一首自己记得,而且也正好用得上。

  嘎嘎……天才就是这样诞生!









  第六章、两情相悦



  正当北静王准备送客时,宝玉颀长的身形突然一挺,自信的神采瞬间笼罩他全身,道:“世兄,在下不才,勉强构思一首七言绝句,简陋之处请勿见笑。”

  “哦!说来听听!”

  北静王微笑着鼓励宝玉,心想:虽然晚了点,但也好过全然不知。

  宝玉清了清喉咙,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一遍,然后假装注视着画卷,以悠扬的语调吟咏出声……“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好!好!”

  北静王顿时一脸惊喜,他这才完全明白宝玉所说“构思”两字的意思,忍不住连声喝彩。

  “贤弟这诗不但贴切,而且只用少许时间就做出如此好诗,想那曹植七步成诗也不过如此,贤弟令为兄惭愧呀!”

  这个红楼世界虽然与宝玉所知的历史有点出入,但也算大同小异,他脸一红,发自内心地说道:“世兄过奖了,我可不敢与曹植相比,请世兄千万不要这样夸奖小弟,那会令我没脸见人的!”

  “贤弟才华出众,人品更是不凡!哈哈……”

  北静王也是性情中人,兴奋之下,就抓住宝玉的手。

  一番小小插曲后,宝玉与北静王对桌而坐,开始谈天说地。

  若论说功,宝玉可一点也不脸红,轻易就说得北静王不停惊叹,但他就是绝口不提此行真正的目的。

  欢快的时光又过了半个时辰,北静王反而等不及了,突然问道:“贤弟,应该还有要事吧?你尽管说来,只要为兄能办到,绝不推辞!”

  “世兄如此豪爽,那小弟也不娇情了。”

  宝玉露出洒脱的笑容,顺手将身旁的礼盒推到北静王朱水溶的面前,道:“世兄请看小弟所送之物是否合你心意?”

  北静王见宝玉神色郑重,料定盒中必非寻常之物,郑重地打开礼盒,随即眼眸一亮,脱口而出道:“贤弟,此物是否就是城中近日流行的‘红楼香烟’,对吧?”

  话语微顿,北静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继续道:“不瞒贤弟,我昨日也叫下人买了几根香烟回来试试,味道虽然不错,但香味怎么与你送的有所不同?”

  “当然有所不同,外面出售的只是平凡人家享用,小弟送世兄的可是专供王公大臣的特制香烟,就这一根足够一个三口之家生活——月了!”

  “是吗?”

  朱水溶闻言,开心地笑道:“那我怎么没见店里有卖这种香烟?难道贤弟就是制造它的那位神秘人物?”

  宝玉心中暗自一惊:看来这北静王也是一个心细之人。

  “不瞒世兄,你说的那位神秘人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位知交好友。”

  说着,宝玉自怀中掏出一只烟盒,熟练地掏出一根香烟,随即又掏出他特制的火柴,“嚓”的一声点了起来。

  朱水溶见状,惊奇地说道:“贤弟,你手中是何物,竟然如此神奇,一擦就着?”

  “呵呵……”

  宝玉轻笑着将火柴递给朱水溶,道:“这玩意儿叫‘火柴’,是石钰从西洋带回来的,本意是与香烟一起售卖,我见其如此好用,所以顺便拿来请世兄鉴赏一下,看一看此物可有大用处?”

  “贤弟的意思是……”

  朱水溶若有所悟地望着宝玉,随即快人快语的问道:“恕为兄多问一句,以你贾家的势力足以顺利完成此事,又为何……”

  朱水溶虽未明言,但宝玉又岂有不知之理?他面色平静,一脸自然地喝了一口清茶,然后悠然地靠在椅背上。

  “我贾家又怎能与世兄相比?况且世兄也应该听说过‘团结就是力量’这句俗话吧,你我合在一起定能发挥出三个人的力量,这就是小弟的来意。”

  “这……”

  朱水溶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到这其中庞大的利益,毕竟钱财谁不爱,他虽贵为王爷,但依然心动。

  “贤弟,无功不受碌,我看此事还是……”

  朱水溶挣扎一会而,最后还是摇头拒绝。

  宝玉又是敬佩又是好笑,继续劝说道:“世兄怎会无功呢?朝廷的通关文书等物我还要倚仗你呢!”

  “通关文书?”

  朱水溶忍不住心中诧异,脱口反问道:“贤弟你要通关文书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将香烟卖到番邦?”

  “世兄猜得不错,我就是准备售卖到番邦,赚番邦人的银子。”

  “贤弟好主意,这也算为我大明争了一口气。”

  朱水溶自然是顺着宝玉设的“台阶”走下来,这一个交易再没有障碍。

  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宝玉与朱水溶又是一番欢声笑语。

  当宝玉正要离去时,朱水溶却豪兴大发,备酒席招待他。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觥筹交错间,素以海量著称的北静王终于遇到对手,结局自是毫无疑问。

  “贤弟,好……走,为兄……不送了。”

  朱水溶在下人的扶持下,双眼蒙眬地送宝玉出门。

  “世兄请回,你我兄弟自有相聚机会。”

  宝玉敏捷地翻身上马,向朱水溶拱手施礼后,头脑清醒的他双腿一夹,纵骑而去。

  就在宝玉即将消失在朱水溶等人的视野中时,在转角处突然迎面行来一乘秀雅软轿。

  猝不及防的几名轿夫与一干随从见骏马直冲而来,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吓得魂飞魄散,瞬间僵立于地。

  奔马之力猛如雷霆,眼看惨剧即将发生,宝玉心中一急,也不管自己的奇怪法力有无作用,下意识全速运转动门法术。

  心之所至,意为之开!在法力的包裹下,宝玉只觉胯下马儿瞬间与自己连为一体,血肉相连的玄妙之感令人马之间心意相通。

  瞬间马儿一声长啸,以超越极限的高度腾空而起,好似天马飞行般,竟然从轿顶一跃而过。

  下一刹那,马儿四蹄落地,随即飞奔而去,一人一马的背影潇洒无比。

  “哇!”

  片刻,木然呆立的轿夫与随从才回神过来,犹如炸开的锅子般,惊叹不绝,感慨不已。

  豪华软轿悄然间掀开一道细缝,两道愤怒的目光牢牢追随着远去的人马之影。

  朱水溶醉意朦胧,并未看清楚这惊险的一幕,摇晃的身子一转,欲回府歇息。

  “王爷,天意公主的鸾驾来了。”

  下人扶住朱水溶,恭敬地禀告道。

  “是吗?”

  朱水溶努力睁开双目,终于看到前方缓缓行近的软轿,道:“王妹来了,你们还不上前迎接?”

  假宝玉可不知自己无意间得罪当朝公主,兀自神采飞扬地踏入荣国府大门。

  翻身下马后,宝玉脚步一顿,望着眼前两条道路,一条直通大观园,一条直通贾府后院,他不由得犹豫起来。

  凤姐当日虽然答应一起改写借据,可事后又犹犹豫豫,而自己这段时间也忙得晕头转向,以至事情一拖再拖。念及此处,宝玉眼前不由得闪过王熙凤那丰润的玉脸,心中一热,再也不迟疑地迅快往后院行去。

  “奴婢见过宝二爷,奶奶午睡时一概不见客,请二爷待会儿再来。”

  宝玉刚到王熙凤的居所,守在大门旁的少女抢先开口拒客。

  宝玉心中升起一丝失落,他已经分不清王熙凤是否真在午睡,心情一沉,他放弃闯入的念头,也许有点赌气,他随即脚步一转向王夫人的居所走去,准备找金钏儿卿卿我我,以解烦忧。

  在主宅后院。

  静悄悄的院子中不见王夫人与丫鬟们的身影,只有微微的清风扫过摇摆的枝叶,为寂寞的高墙大院凭添几许生气。

  宝玉并未出口呼喊,走过回廊时有意识踮脚一看,看到几个丫鬟、婆子正在偏房里酣然入梦,心想:原来她们在午睡,难怪这么安静!

  假宝玉的心情突然轻松起来,他轻易就原谅王熙凤,还露出自得其乐的笑意,心想:嗯,下次再也不在中午来找人,完全是自找苦吃嘛。对了,“母亲”是否也在睡觉呢?

  宝玉穿过外室,突然停在内室门帘前,他虽然从没有将自己当做真正的贾宝玉,但潜意识已经将王夫人当做他的母亲。

  母亲如果在睡觉,自己这样闯进去,会不会……一丝绮念在宝玉的脑海凭空突现,紧接着有如洪流奔腾般,根本阻挡不住。

  假宝玉越是提醒自己王夫人是贾宝玉的娘亲,越是无法控制心中那强烈的刺激感,不轨的思绪令他心窝一颤,眼前不由自主幻想起王夫人的身影,而且还是风情万种的海棠春睡图。

  看一看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又不会做什么,再说我可不是真正的贾宝玉,就是做点什么……假宝玉心中还在胡思乱想,就已经自动走进内堂。

  一切果然如宝玉所料,富贵高雅的卧房内,王夫人正在枕榻上斜倚而卧,起伏动人的曲线看得宝玉心中一荡。

  “宝玉,你怎么来了?”

  带着惊喜的低语在床角一侧响起,将宝玉从无穷的“欲望”中拉回来,直到这时,他才注意房中还有一个“第三者”一他本来要寻找的美少女金钏儿。

  “钏儿,我想你。”

  深情的呼唤自宝玉口中发出,强烈的欲火则从他全身每一个窍穴喷出。

  金钏儿与宝玉目光相触,玉脸立刻弥漫羞红,下巴几乎埋入挺拔的酥胸里。

  刹那间,宝玉将对王熙凤的埋怨、对王夫人的欲念全部转移到金钏儿身上,欲火就此轰然爆发,完全没有一点预兆,随即抱住金钏儿。

  “啊!”

  金钏儿一声娇吟,先是惊慌地看了王夫人一眼,随即好似乳燕投怀般扑进宝玉的怀抱。

  “钏儿,我的好钏儿!”

  多情的宝玉连声呢喃,轻咬着金钏儿晶莹的耳垂,道:“我今日就向母亲讨你到我房中,好不好?”

  瞬间金钏儿心底的酸楚、彷徨尽皆消失无踪,她只觉得春花盛开、鸟儿歌唱,天地万物是如此美妙。

  可金钏儿虽是一脸喜意,但她却十分了解贾府的规矩,不由得担心道:“太太不会答应的,就算太太真的答应了,老爷也不会同意。宝玉,只要你有那心思,我会耐心等下去的。”

  “放心,一切有我!”

  金钏儿能等,可此刻的宝玉却不能等。

  几秒的时间,宝玉觉得浑身好似火烧般,嗅着金钏儿的处子幽香,他顿时心窝发痒。

  “钏儿,你的小嘴真香,我要尝一尝。”

  “宝玉,不要,不要……唔。”

  宝玉的嘴吻上金钏儿的小嘴,动作霸道之余又不失温柔深情,令金钏儿觉心房一颤,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除了宝玉那搅动的舌尖,她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东西。

  金钏儿怎会是风流宝玉的对手?“滋”的——声,宝玉将金钏儿的香舌吸出来,两人的舌尖激情交缠在一起,稍一分离,立刻拉出一条诱人的银丝。

  “呼……”

  刹那间,纯真的金钏儿增添几分妖娆淫靡,看着那轻轻舔动玉唇的舌尖,宝玉喉间一热,欲望的烈焰顿时冲天而起。

  宝玉大手一动,隔衣抓住金钏儿盈盈一握的酥乳,略显急躁地捏住乳核。

  “嗯,宝玉,你……坏死了,弄疼我啦。”

  爱人之间的亲密水到渠成,金钏儿此时此刻也浑然物外,娇羞地倒入宝玉的怀抱中,享受着情欲亲密的醉人感觉。

  宝玉巧妙地抚弄着乳尖,虽然隔着几层衣裙,但他依然清楚感觉到金钏儿那宛如豌豆般的乳头逐渐胀大。

  “钏儿,你真美!”

  宝玉一边说着令女人迷醉的情话,一边悄然解开金钏儿身上的腰带,古代的衣裙绝对合色狼胃口,腰带一落,他就轻易掀开肚兜。

  金钏儿的美乳娇小而圆润,宛如两只玉碗倒扣在雪白的胸部上,虽然没有巨乳的肥美乳浪,但一手掌握的感觉令宝玉更加有掌控天下的快感。

  “啊,不要……啊……哦,坏蛋,你这坏蛋。”

  当金钏儿发现自己罗衣半解时,宝玉已经低头含住她娇俏的乳尖,甚至还舔着粉红色乳晕。

  不到一分钟,金钏儿身子一仰,想要尖叫的欲望猛然充斥心窝,可她突然想起王夫人的存在,惊惧令她浑身抽搐,但快要爆炸的快感却更加强烈。

  “唔……匕金钏儿突然一口咬住宝玉的肩膀,同时腰身一紧,玉腿紧紧并在一起。

  如天长地久般的几秒后,金钏儿依然脑中一片空白,但一股湿润的感觉则在她裙下缓缓弥漫,羞人无比。

  突然,一股凉意吹到金钏儿腿间,迷离的美眸不由得凝神一看,立刻吓得花容失色,道:“宝玉,别,不要……不行,你要害死我呀,啊……”

  原来宝玉转移目标了,大手竟然来到金钏儿的两腿间拉扯着她的亵衣,桃源更是已经若隐若现。

  金钏儿虽然千肯万肯,但绝不是在此时此地,她玉脸先是一片惨白,紧接着又红若滴血,双手紧紧护住亵衣薄纱。

  “好钏儿,让我看看嘛,我怎么会害你呢?这是丈夫爱妻子,你难道不想当我的妻子吗?”

  “想,我当然想了。”

  在宝玉巧妙的偷换概念下,金钏儿脱口而出后,玉脸更加羞红,随即羞声补充道:“宝玉,现在不行,求求你啦,会惊醒太太的。”

  “咱们到外间吧,那就不会惊动我娘亲了。”

  宝玉的动作比声音还快,话语未完,他已经将金钏儿抱到外间的床榻上。

  “宝玉、好二爷,你忍一忍,啊……”

  金钏儿还在挣扎抵抗,但无论是心中情丝还是两人的身份,她都不敢也不愿大声喝斥宝玉,只能弯着身子紧紧护着亵衣薄纱。

  在无意之间,薄纱印出处子花瓣的形状,微微隆起的阴户上“划”出一道细缝,薄纱一颤,被那细缝“吸”下去,粉红的色泽瞬间透纱而出。

  金钏儿拉扯得越紧,玉门花瓣的形状就越清晰,宝玉甚至看到处子阴蒂。

  宝玉心窝一荡,不再言语,也不再急着要脱去金钏儿身上的亵衣,邪情逸趣恍如海浪怒潮般,一下子就淹没宝玉的身心。

  这时,宝玉的手指隔着一层薄纱,开始玩弄着金钏儿的阴唇,时而上下滑动,时而左右摩擦,时而又屈指轻弹,准确地弹打在阴蒂上。

  “啊!”

  宝玉的指尖一弹,仿佛就有一股电流穿透金钏儿的娇躯,而且宝玉每一次弹打,金钏儿都会身躯颤抖一下,终于她的蜜处湿润了。

  湿痕在紧贴阴唇的薄纱上悠然扩散,转眼间描绘出一幅人间最美的图画。处子春水幽香四溢,宝玉闻着那美妙的气息,手指的戳弄更加淫靡,突然他中指旋转三百六十度,指尖猛然力量大增,第一节指节“滋”的一声连带着薄纱一起刺入花茎。

  “呀——”

  金钏儿陡然一声尖叫,声音穿透门窗,瞬间玉门剧烈收缩,紧窄的玉门好似小嘴般,拼命吮吸着入侵的手指,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春水从花心喷涌而出,重重地打在宝玉的指尖上。

  刹那间,飘飘欲飞的金钏儿美眸迷离、神思散乱,接着宝玉的手指又来回旋转几圈,随即手指轻轻一勾,已经湿透的薄纱就此裂为两半。

  粉嫩的阴唇、嫣红的细缝、好似小馒头的阴户上还有几根浅浅的绒毛,金钏儿的私处就此映入宝玉的眼帘。

  宝玉一边深呼吸,一边迅速解开身上的长袍,不待金钏儿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他的“如意金箍棒”已经抵上去。

  手指与肉棒的交替只在刹那间,“如意金箍棒”随即在金钏儿的私处不停旋转、研磨着。

  “啊……哦……”

  虽然金钏儿感觉到“手指”突然变大,但快感却令她更加迷离散乱,不知不觉间轻轻挺动着腰身,下意识配合着“手指”的研磨,追寻着那透心入骨的快感。









  第七章、逆天改命



  宝玉双手撑在床上,一边缓缓张弓搭箭,一边凝视着金钏儿的玉脸。

  多美的处子少女呀,竟然在我身下婉转娇吟?恍惚间,穿越时空的男人有一种痛苦的冲动,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心想:以前不可企及的美人,如今正等待自己的插入。呃,人生真是奇妙,妙不可言!哈哈……

  “好钏儿,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宝玉,我爱你!”

  “那你允许我‘爱’你吗?”

  宝玉的问话有点奇怪,而且那个“爱”字透着强烈的淫靡气息。

  可惜金钏儿正感到含羞带怯,没有警觉到宝玉话语中的陷阱,她顺着迷离的思绪回应道:“要,我要你爱我,呀——”

  突然,金钏儿的娇吟变成惨叫,撕裂的剧疼瞬间穿透她心窝。

  “啪”的一声,宝玉就此狠狠插进去,肉棒仿佛一把尖锥般,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插入金钏儿花心。

  宝玉已经将“如意金箍棒”缩小许多,但依然将金钏儿的玉门胀大成圆形,好似花苞瞬间绽放,迸射出惊人的艳光。

  金钏儿的惨叫极其尖锐,幸亏宝玉在妙玉那里学到几手,及时布下一个简单的结界,这才困住叫声。

  第一下偷袭成功后,尽管蜜穴夹得肉棒十分舒服,但宝玉还是强行停下来,一边亲吻着金钏儿乳尖,一边双手抚摸着金钏儿身上每一个敏感的部位。

  宝玉的怜惜温暖金钏儿的心房,让她眼角一酸,不由自主抱住宝玉的肩膀,两滴泪花洒落而下,打湿宝玉的肩窝。

  宝玉松开吮吸乳头的唇舌,在金钏儿的耳边温柔问道:“好钏儿,还疼吗?”

  “嗯!”

  金钏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挂着泪珠的眼角闪耀着动人的光华,这种“疼”可是女人一生的记忆、一生的骄傲。

  “坏蛋,你真想害死人呀。”

  金钏儿的娇嗔话语不变,但韵味却已经大不相同,在眨动美眸的同时,花径深处若有若无地颤抖一下。

  虽然痛楚还在,但酥麻却更加强烈,金钏儿羞涩地咬了咬下唇,随即扭动一下腰肢。

  “嗯……”

  蜜穴肉壁轻轻撞上肉棒,让棒身的火热化解几许搔痒,使得金钏儿不由得呻吟出声。

  宝玉夜夜有袭人、麝月相伴,绝对已是破处的高手,金钏儿稍一暗示,他立刻如奉纶音,随即腰身一耸,肉棒小心翼翼缓缓抽出。

  虚空一颤,处子落红随之飘然飞洒,在床褥上留下几朵醉人的桃花。

  不待桃花完全染红春水,宝玉又缓缓插进去。

  “啊……”

  宝玉的动作虽然温柔,但还是碰到金钏儿的“伤势”随着肉棒的寸寸插入,金钏儿微微张开小嘴,发出痛与快乐交织的呻吟声。

  当肉棒插入三寸后就强行停下来,金钏儿的银牙终于不再颤抖,等她适应这种淡淡的痛楚后,宝玉又抽离两寸,紧接着再插入三寸。

  “啊……啊……啊……”

  金钏儿的玉手再次搂住宝玉的肩背,宝玉每次多插入一寸,金钏儿倒吸凉气般的呻吟就会粗重一分。

  一刻钟后,宝玉终于感觉到龟冠前端一紧一松,在一番辛苦过后,肉棒终于插入金钏儿的子宫花房。

  恢复原形的肉棒已经充塞金钏儿私处的每一寸空间,好在因为宝玉的怜惜,金钏儿竟然没有什么疼感,反而主动挺身一迎。

  “啪!”

  在美妙销魂的撞击声中,男人与女人的性器紧密相贴,再也没有丝毫缝隙。

  宝玉的龟冠与金钏儿的花心紧密厮磨着,快感猛然爆炸开来,令金钏儿花径深处的搔痒强烈数倍,而宝玉的血液则已经完全沸腾。

  “啪啪……”

  激情进入高潮时刻,欲火令宝玉不再怜惜,抱着金钏儿在床榻上翻滚起来。

  汗水、春水,呻吟、闷哼还有花心剧烈收缩时金钏儿那不顾一切的欢鸣声,顿时充斥整个空间。

  半个时辰转瞬过去,金钏儿处子破瓜自然娇俏无比,虽然她咬紧银牙,但还是承受不住宝玉如狂风暴雨般的撞击。

  金钏儿的脚尖绷直了,又绷直了,第三次绷直了……

  高潮的春水似乎带走金钏儿所有的顾忌,她娇美的身子倾尽全力迎合着宝玉的冲刺,还无师自通摆出羞人的姿势。

  宝玉搂着金钏儿从床上滚到地上,然后从地上来到桌边,最后又回到床榻上,金钏儿的私处早已是一片红肿,可是宝玉的欲火还是未能发泄。

  “好钏儿,要不……你休息吧,我忍一忍就是。”

  看着金钏儿疼得扭曲的五官,假宝玉无比矛盾,一半是欲火难耐,一半是怜香惜玉,而直挺挺的肉棒则令他的模样有点好笑。

  “宝玉,要不……我用嘴帮你吧?”

  宝玉如此强忍,金钏儿布满爱痕的身子微微一颤,瞬间闪耀幸福的光华,她跪在床上,伸出手握住还沾着她春水的男人之物。

  强烈的惊喜从宝玉眼中浮现,他诧异地问道:“钏儿,你怎么懂得这一招?

  “先前你与琏二奶奶养病时,我……我……”

  金钏突然又羞窘起来,眼神闪烁地结巴说道:“我看到你们……这样做,但人家可不是存心偷看。”

  “啊!”

  即使是欲火焚身,宝玉也禁不住失声惊叹,回神一想,当日走出别院时他与王熙凤都沉浸在离愁别绪中,又一时情欲失控,竟然没有发现门外有人偷窥。

  幸亏是金钏儿,还好!宝玉一声唏嘘,激情的回忆在心窝停留,快感迅速与肉体融合,心神一个恍惚,正在吮吸他肉棒的金钏儿竟突然变成王熙凤,不由得心想…嫂嫂当日就是这样……

  “呃!”

  躺在床上的宝玉瞬间浑身紧绷,酥麻犹如闪电般轰然激射。

  金钏儿听到宝玉的闷哼声,也感应到肉棒的剧烈跳动,芳心一喜,橹动的玉手、吮吸的小嘴更加柔情蜜意。

  宝玉脑海一震,腰部猛然抬起来。

  就在岩浆呼啸的刹那,突然一声愤怒的尖叫从内室门口响起。

  原来王夫人醒来不见丫鬟,下意识走到门口,还未出声呼唤,外室的画面有如晴空惊雷般,猛然轰入她脑海中。

  天啊,宝玉与金钏儿竟然在做那苟且之事,而且金钏儿的动作还那么下贱,贱人!瞬间王夫人气得全身剧烈颤抖,尚带着几分迷蒙的美眸瞪大到极限,尖叫道:“啊!宝玉,你们在做什么?混帐东西!”

  “啊!”

  厉声的质问意外出现,金钏儿转头一看,立刻吓得面如土色,本能的一声惊叫,随即缩到床角。

  金钏儿的小嘴离开肉棒,但暴射的岩浆已经不可阻挡,受到王夫人这么一吓,宝玉的肉棒非但没有萎缩,反而奇迹般再次胀大,红光一闪、龟冠一抖,阳精就此激射而出。

  “噗、噗、噗一”在一连串的闷响声中,滚烫的精液直直向上射去,竟然射到一丈高的屋顶上。

  室内突然一片死寂,金钏儿与宝玉看着王夫人,一个满面惊恐,一个则神色古怪、浑身激动,而王夫人呆望着屋顶,看着那淫靡的痕迹,仿佛变成一尊宝相庄严的泥塑木雕般。

  “啊!”

  惊呼声绕着王夫人缓缓打转,最终消散不见,但王夫人还看着屋顶。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金钏儿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宝玉也感到忐忑不安,因为王夫人的神情太奇怪了,令他感到心惊肉跳。

  “母……母亲,你别……生气,孩儿与……”

  宝玉正寻思化解困境之法,突然“扑通”一声,王夫人竟直接栽倒在地。

  原来王夫人昏死过去了,不知是太过愤怒还是被宝玉那惊天一射吓到,又或者两者皆是。

  “母亲!”

  “太太!”

  这一下宝玉与金钏儿同时神色大惊,两人一边匆忙穿衣,一边焦急地扑向王夫人,慌乱下,宝玉的呼喊声有如一道惊雷般,炸得贾府上下鸡飞狗跳。

  时光微晃,空间变换。

  肃穆凝重的气息充斥后宅大厅,贾母坐在正中,两旁分别是王夫人与薛姨妈,王熙凤与李纨并肩坐在下首,至于惜春、林黛玉等女则被挡在门帘外。

  “你这小贱人竟敢勾引主子!”

  王夫人玉手直指金钏儿,气得呼吸急促、身子颤抖,道:“宝玉如此年少你就勾引他,是不是要他以后没有出息?幸亏我发现得早,不然真要被你这小蹄子害死我儿啦!”

  王夫人虽然急怒攻心,但为了宝玉,还是隐瞒一部分事实,只说是金钏儿与宝玉亲嘴时被她当场逮住。

  如此解释,宝玉与金钏儿自然不会反对,甚至宝玉心底还有点欢喜,不料来到这大堂,听到王夫人此时的怒骂,他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中麻烦。

  如此羞人之事被当场抓住,金钏儿原本就心虚有愧,再听到王夫人从未有过的严厉斥责,她双膝一软,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

  “打,给我打死她!这种浪蹄子贾家留不得!”

  贾母也发怒了,龙头拐杖猛烈敲打着玉石地板。

  几个下人立刻一拥而上,要将金钏儿拖出去打死。

  “住手!”

  假宝玉可不是贾宝玉,他怎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受罪?他倏地站起来,怒视几个下人道:“谁敢动她,我现在就打死谁!”

  下人们呆立当场,贾母与王夫人则气得脸无血色,薛姨妈则呼吸一乱,看着宝玉豪迈而霸道的模样,突然心房乱跳。

  王熙凤也难以抑制眼底的异彩,李纨的思绪最为简单,急忙出声劝说道:“宝兄弟,不要胡说,快向老祖宗与你母亲道歉。”

  在门外的诸女虽然看不到,但却听得清清楚楚,除了惜春表情淡漠之外,其他几个绝色玉人无不玉唇大张,不敢相信那一声大吼竟然出自宝玉之口。

  “两情相悦有什么错?反正我也会收金钏儿进房,你们何必大惊小怪?”

  现代人的思维不仅令宝玉感觉小题大做,而且还首次对贾府生出厌烦之心:这贾家虽然自诩书香门第,其实也是一个封建残忍的家族呀,哼!

  “反啦!反啦!混帐、孽子!”

  王夫人陡然站起来,丰盈的玉体怒极而颤,指着宝玉的鼻尖,以从未有过的语气厉声斥责道:“贾宝玉,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你是不是要我像你爹那样用家法侍候你?”

  冷肃的气息突然充斥众人立身的空间,宝玉不由得愣在原地。

  在王夫人痛心疾首的怒骂声中,宝玉脑中一震,有如醍醐灌顶般突然完全认清楚“贾宝玉”的位置。

  贾家上下的确宠溺贾宝玉,尤其贾母更是宠得不得了,不过从始至终贾宝玉都只是一个“受宠”的孩子,而不是顶天立地的大人,更不能在贾家有真正的发……

  一目权。

  这就是权力,一个可恨、可厌但又充满诱惑的玩意儿!

  瞬间假宝玉脑海中闪过万千道意念,他猛然双拳一紧,在心中大吼道:老子不要再当别人的宠物,更不要命运被别人主宰!

  王熙凤眼见如今情状,突然对金钏儿生出怜悯之心,禁不住暗思忖:如果自己不克制情思,是否就会与金钏儿下场一样呢?恐怕还会更惨,唉!

  芳心如此感同身受,王熙凤终于出声道:“你先消消气,而且老祖宗,其实这种事在大户人家经常出现,所幸宝兄弟还未犯下大错,劝说改正还来得及。金钏儿这少女一直做事还算乖巧,又是咱们贾府的家生子,打死太可惜了。”

  “对,二奶奶说得对,金钏儿一家都在咱们府里,饶了她这一遭吧,只要不让她再接近宝兄弟就是。”

  李纨也不愿出人命,柔声附和王熙凤的话。

  宝玉还在“发呆”金钏儿则向前——扑,哀求道:“太太、老太太,不要责怪二爷,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引诱二爷犯错,你打死奴婢吧,不要责怪二爷!呜……”

  “当然是你这小蹄子的错!哼,我家宝玉年少纯真,不是受你引诱,怎会做出错事?”

  贾母永远偏袒宝玉,再次一拄拐杖,威严的声音盖过王夫人:“来人呀,将金钏儿逐出贾府,永远不许回来。”

  贾母的命令明显是偏袒宝玉,不打死金钏儿,既是因为王熙凤与李纨相劝,也是为了让宝玉不再吵闹。

  在最初的暴怒过后,本性并不凶残的王夫人看了看发呆的宝玉,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重刑处罚。

  “多谢老太太、太太,奴婢向你们磕头了。”

  金钏儿逃过一劫,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她一边泪流满面,一边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那响亮的撞击声令所有人都不禁脸色微变。

  但在磕头后,原本情绪激动的金钏儿却突然平静下来,她深深地看了宝玉一眼,随即缓步向外走去。

  如此情形宝玉怎会没有所觉?他心头一跳,光芒万丈的廖老大又“出现”了。

  啊,糟啦!金钏儿想寻死,而且还是投井而亡!不!不行!绝对不能让悲剧出现!

  改变红楼美女的命运——那才是自己心中的愿望!未来的真相从宝玉的脑海中闪现,他猛然抓住金钏儿的手腕,几乎蛮横地大吼道:“不准走,我说不准就不准!”

  “二爷,你……快放开我。”

  金钏儿本能地呆了一下,随即看向王夫人,紧接着一脸焦急地甩动手腕,她强装的平静终于消失了,泪花再次奔流而出。

  “宝玉,你真要气死老身吗?让她走,不然老身亲自打死她!”

  贾母的拐杖再次拄地,无论她多宠宝玉,但当权威受到挑衅时终于生气了。

  王熙凤与李纨也有点生气,觉得宝玉不知进退,她们暗自一叹,随即移开目光。

  王夫人的怒火比贾母更强烈,她虽然没有像贾母急促喘息,但其实比贾母更心疼,想不到宝玉竟然又开始犯浑,而且比以前更不像话。

  就在脸色铁青的王夫人要痛下决心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扑通”一声,宝玉竟然跪下去,声情并茂地道:“老祖宗、母亲,切勿生气,小心身体,孩儿不孝,但孩儿自有内情,请老祖宗、母亲静下心听孩儿解释。”

  眨眼间,愚蠹的逆子突然变成孝子,而且双目闪耀着直透人心的光华,充满男儿气概地补充道:“母亲听了孩儿的话语若是还不解气,那孩儿自然任凭母亲处置,绝无怨言。”

  突兀的变化令众女猝不及防,宝玉那孝顺的话语化解王夫人心中的郁闷,她紧绷的玉脸不由得柔和几分。

  “好吧!我就听你解释,不过若是想为金钏儿求情就免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赶她出去。”

  “老祖宗、母亲,孩儿并不是要为金钏儿求情。”

  出乎意料的话语回荡在大厅中,不待众女呆滞的嘴唇合拢,宝玉又抛出更强力的炸弹:“我是要求钏儿救我一命!”

  “什么?”

  王夫人对宝玉莫明的话语不敢置信,忍不住反问道:“宝玉,你在说什么浑话?”

  金钏儿也是奇怪不已,完全不明白宝玉这是在干什么,强烈的好奇心令她眼眸一眨,连心痛也暂时忘却。

  “母亲,你觉得如今的孩儿比得病前的孩儿如何?母亲更愿意看见哪一个孩儿?”

  宝玉再次转变话题,如果不是他眼神明亮、语气凝重,谁都会以为他又犯傻病了。

  王夫人一边思索宝玉的意图,一边回应道:“你如今比起原来脱胎换骨,我自是更喜欢如今的你!”

  “那就是了!”

  宝玉从口到心欢呼道:“母亲也知孩儿此次病得离奇,好也好得蹊跷,其实孩儿还有一件事未与你们细说!”

  玉石显灵一事早已深刻诸女的心海,不用假宝玉过多叙说,众人都好奇不已。

  “不瞒母亲,其实孩儿当初得的不是寻常之病,乃是妖邪入侵,你们都应该知道吧?”

  见王夫人微微点头,宝玉语气一变,故作神秘,声音更加低沉:“孩儿本来阳寿已尽,在昏迷之中梦见一位仙人,仙人大展仙法,将我于黄泉路上救了回来,孩儿才能得以转危为安,还灵窍顿开。”

  “呵呵,那是我家宝玉福泽深厚,又与金钏儿有什么关系?”

  贾母的好奇心比王夫人还强烈,不由自主接过话头。

  宝玉俊脸浮现回忆之色,心中则是暗自得意,觉得谎话越编越圆,声调一扬:“回老祖宗,那仙人临走时,对孩儿说孩儿的寿元本来已尽,此番逆天而行,孩儿即使回到阳世,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啊!”

  这一下不仅贾母失声惊叫,就连金钏儿与王熙凤都脸色大变。

  “你们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呵呵……”

  宝玉发自心底开心不已,心房一热,多情的目光不由得看向王熙凤。

  “宝玉我儿,仙人说了解救之法没有?”

  事情如此异变,王夫人早已顾不得惩罚金钏儿,一把将宝玉搂入怀中,语带关怀,连声焦虑追问,因为宝玉生病之事前后太过离奇,不容她不相信神仙鬼怪之说。

  “这就是孩儿先前所说的意思。”

  宝玉一脸幸福地依偎在“母亲”怀中,下意识摩擦着脸颊,道:“仙人说了,孩儿要想活命,必须找人借其寿元,如此方能脱离死劫,这人就是金钏儿!”

  “啊,为什么是金钏儿?”

  疑惑又在大厅内回荡,金钏儿也不由得张大嘴巴。

  “仙人说金钏儿祖上与他有恩,他这次原本是来找金钏儿报恩,不料机缘巧合救了孩儿一命,仙家最重缘法,所以施下如此仙法。”

  宝玉话语微顿,不待贾母与王夫人有所表示,他先深情地注视着金钏儿,这才柔声道:“不过却要累得金钏儿阳寿缩减。”

  “我愿意!”

  金钏儿立刻深情回应,随即又慌乱地低下头。

  “唉!”

  王夫人与贾母对视一眼,随即一声叹息:“既是如此,看在仙人面子上,金钊儿明日就到你房中吧!”

  其实王夫人心底还是有所怀疑,但她可不敢冒险,万一宝玉说的是真的呢?

  即使只是万一的可能,她也绝不愿意。

  不过王夫人心中还是有怨气,她话锋一转,道:“宝玉、金钏儿,你们听好了,从今日起,我给你们定下十条规矩,第一,若是宝玉再发生此类事情,我就处罚金钏儿,当场打死!第二,宝玉每日必须熟读四书五经……”

  王夫人连连说出令宝玉发冷的条件,这些条件其实全是贾府家规,王夫人趁此机会教育了宝玉一番。

  宝玉只能一边点头同意,一边想到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并心想:唉,原来宝二爷的名头全部来自别人的恩赐,一旦与贾府规矩相撞,“宝二爷”这三个字再也没有光芒。

  “谢太太恩典。”

  金钏儿的心中可没有宝玉那么多反叛思想,脸上刹那间红云密布,先前的惊惶无助全被无尽的喜意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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