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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漆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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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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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毁灭篇-前奏02)

看着床上昏沉入睡的左京,腋下体温计显示39.5℃,确实是高烧了,伸手又摸摸他的手脚,却隐隐冰凉。

不像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发烧,很可能是呼吸道细菌感染引起的急性发热。他的身体发烧,但手脚清凉,应该还处于升温期,最好给四肢部分进行温擦散热,局部高热可以用冷敷。

山庄有应急的医疗品,像体温计、退烧药这类是不缺的,何晓月接了温水,也取来冰袋:「真的不用上医院?」

「郝家沟只有卫生所,龙山镇医院也是常规处理,去县医院路程太远。」白颖扫了一眼何晓月,「我也是一名医师,只是发烧而已,我会处理。」

「我会用湿毛巾擦拭他的全身的皮肤,对于退烧也散热也比较好。」见她没反应,加以提醒,「我是说我要给我丈夫擦身体。」

「那我出去了,有事可以打电话。」何晓月明白过来,没有坚持留下。虽然清楚左京对她什么态度,但她毕竟是左京法律上的妻子,白颖的主张确实合情合理,她是一名专业医师,比起自己这个生活管家,在护理病患上更为专业。

给左京喂服退烧药以及消炎药,掀开被子他几乎裸着身体,只余一条底裤。不用说,这应该是何晓月脱的,确实有利于散热,但也证明了她就是那个女人,没有岑筱薇的高亢浪语,但肯定和左京做了,如果没有发生关系,她凭什么能够及时发觉左京高热。

虽然心知肚明,但白颖没有点破,何晓月不是岑筱薇,左京是宣泄欲望而已。白颖并不恼怒,一来基于目前的关系,她很难理直气壮地宣誓「主权」,二来她忽然觉得这不见得是坏事。

岑筱薇、何晓月…都算是郝江化的性伴侣,论性交次数她们绝对比自己多,如果左京连她们都能接纳…想到他曾经对自己身体的迷恋,白颖觉得左京谅解自己是迟早的,相比身体的背叛,他真正芥蒂的应该是感情的伤害,自己确实做错了,所以只能努力补偿。

想念间,白颖有些感激何晓月过来告知,否则很难有这样的机会照顾左京。如果不是发烧昏睡,只怕左京会狠狠斥责她,或者是冷冷退开,漠然隔绝着距离,而这绝不是她想要看见的。

温毛巾擦拭着左京的手脚,湿毛巾包裹着冰袋擦拭他的颈部,双侧腋下及腹股沟等位置。

擦到腹股,白颖脸上涌现一股红热腹股本就是连接腹部和大腿的重要部位,由于离外生殖器很近,常常被看作是隐私部位。左京虽然穿着底裤,但那藏在其中盘踞的阳勃巨物却突显出形态,让她有一种久违的悸动。

丈夫的性器有18cm长,以男性而言已经算得上很出色,只是…白颖黯然,明明已经有这样的尺寸,为什么还觉得欲求不满,如果说最开始是被动者的沉默,那么后来在那个丑陋老男人身边恣意放纵的姿态,又是为什么?只是老家伙多出那几公分?几公分的落差,真的有这么重要?!

过去的一年,不是没有回想过去,越发觉得那是一场噩梦,醒来才发现那梦魇照进现实,一切都是真实的,曾经的种种不堪,历历在目。丈夫的入狱,让她如梦初醒,想要从漩涡抽离,恐惧着逃避。现在她不用逃避了,却无法直面内心。她就像是温水里的那只青蛙,享受着性爱承欢,却在欲望迷失,一步步滑向深渊…

曾经有所鄙夷的阴茎,此刻就在眼前,尽管它藏在底裤里,却掩不住阳气蓬勃。丈夫的阳器,有多久没有把握过,白颖只觉得嘴唇有些发干,和印象里不同,从凸起的形态看,好像比过去更粗大。

伸手去脱底裤,只是轻轻下拉,大蟒登时就弹出来,赫然入目,白颖惊住了,脸上挤满诧异。这、这怎么可能…不科学呀!

但见大蟒撑开包皮的围裹,露出红紫发亮的大龟头,差不多有鸡蛋大小,皮下是一根粗壮的龙茎,茎柱正处于勃胀状态,几条神武非的青色龙筋暴起,分布在茎柱上,就像是缠绕雕柱的龙纹,而在茎柱根部,那毛茸茸的阴囊卵袋,左右两侧藏着大如鹅蛋的睾丸,盘踞如虎,不怒自威!

白颖不由恍神,应该有七寸左右,男性成年后生殖器会停止发育,眼前的性器似乎是个例外,怎么隔一年竟会二次发育,而且就算是发育,这增长2寸左右也太反科学了,不仅仅是长度,甚至连直径也粗阔雄壮,难道是做了阴茎延长手术?!

手握着粗长壮硕的茎柱,凤目环顾,阴茎根部并没有切口,所以这是货真价实的大家伙。

琼鼻闻到生命精华的气息,淡淡的激情残留,是男性精液和女性淫液混合的淫糜气味,那个女人虽然清理过,但掩不住的痕迹…

即便和何晓月做过,即便是高烧发热,男人裆跨间的这根龙茎虎棒却还是傲然不息,微微的晃动,像是某种情欲的信号…

白颖情不自禁地张嘴,「渍!」地一声,就把左京的大龟头含进嘴里,柔嫩的舌头舔卷弄着龟头上的马眼,点、挑、压、拨等技巧耍个遍,嘴腔的颊肉更是夹吮着龟头,温润的口唇,舌尖触及敏感,引导进入更深处。

那逾于常人的阴茎,在葱白手指的逗弄捏抚下,此时更是硬涨得吓人,前端像颗鸡蛋般顶在鸡巴上,此时已被吸吮得火红而发紫,整根肉棒也一抖一抖的在她的小手儿里颤动着,这根又粗又长的大鸡巴,看得她更是欲火焚身!

相比郝家那根满是腥臭污垢的肉屌,左京的性器却像是丑小鸭变成白天鹅——蜕变,不,是重生,像是凤凰浴火,而这根粗壮的巨蟒也在欲火磨砺中迎来再生。虽然不清楚左京是怎么做到,虽然不太科学——正如世界上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至少它就在眼前。

以前看轻的阴茎,现在却充满了诱惑,她渴望能够再次把握,她知道它也在渴望…

一年的禁欲,看似在悔恨中的自我惩戒,但百般节制,回到郝家沟,回到山庄,体内某种欲念仿佛正在苏醒。强行压抑,并不代表欲念会消失,尤其在见到这根焕然一新的阴茎,就像是扣响欲望的心门。

白颖很快就脱掉衣物,一丝不挂的赤裸,她全身雪白、丰满滑嫩的胴体,挺翘的乳房,肥凸的臀部,无一处不美,而她那双眉目迷离,漾着浅浅秋波,正柔柔的看着左京。

脑海一闪而过,那极尽侮辱的小测试,即便是跪在膝胯,即便愿意口交,而左京只是淡淡地伸出两节手指,即便百般讨好,但他依然觉得脏了手指,特意去清洗,还在手指上戴套套…最终抵不过心里仅存的羞耻心,结果是她做不到。

「我知道你嫌我脏,但这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白颖俯下身体,娇面埋进左京的胯下,然后用手轻轻握住粗长的肉棒,张开娇唇,努力含着那涨大的大龟头,再次伸出舌头舔着肉棒上的马眼,嘴腔两颊、唇齿互相配合套弄着茎柱。

「我不想再被推开,然后等到无法挽回。」

白颖吐出左京的肉棒,用手握着鸡巴,把左京的睾丸吸进小嘴里用力的用小香舌翻搅着。

「你给她们的,我也想要,你不给我,我只能靠自己。」

螓首蛾眉,曾以为的高贵娴雅,如今却淫荡、风情万种的不顾一切,像一匹发情的母马,对肉棒有着强烈的渴求,想要获得满足。

白颖『咿咿唔唔』地吞吐着,时不时用那碎玉一般的小银牙轻轻噬咬着左京枪头和枪身连接处的那到沟痕,刺激昏沉状态下的敏感度,然后用那灵巧的舌尖钻弄着左京的枪嘴。

口灿莲花,虽然昏沉未醒却感受到舒爽,似乎在深层睡眠依然梦到某种妙不可言,不时哼出几声。沉闷的喘息,胯下的二兄弟却感染几许兴奋,在她的放纵下,甚至贯入她敏感的喉咙深处。

阴茎被白颖一寸寸的含进去,那红润溽热的唇瓣吞吐时发出那『嗯嗯咿咿』的娇浪竟然是如此惹火。丁香甜舌,爽得海绵体是愈发膨胀愈发火热,把她那娇艳的樱嘴塞得满满的。

白颖已经陷入了肉欲的深渊不可自拔,过去于左京面前的高贵舒雅的形象俨然荡然无存,就连仅有的羞耻之心亦开始瓦解。

此刻卸下那份官家明珠的矜持,卖力地替舔吸吻吮着左京那根粗大的性器,并努力地挤起那对傲人的雪白肥嫩的乳房来夹住坚挺的茎柱,如同三文治夹热狗一般夹着磋磨起来。露出来的大龟头则她那娇艳的性感唇瓣含住吮吸舔吻…

左京曾抛出的那些问题,不是碍于羞耻,而是不想幻灭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哪怕左京已经知道她逾越伦理的偷欢,但终究还会把她想得美好。一旦说了,那便意味结束。

但,至少让这结束能够延后一些,至少这一刻,左京还是属于她的。

白颖握着那涨得粗长壮大的阴茎,迅速地套弄着丈夫的肉棒,让推脱到龟头肉沟下的包皮在她的嘴里一吐一露间忽现忽隐着,怒张的马眼也像在回应她狂烈的勤般,正在分泌舒爽的前列腺黏液。

置身于性欲狂潮的前奏,荡漾着销魂蚀骨的媚态,那是不曾在他面前展露过的风情。

艳红的樱桃小嘴含着龟头吸吮,那种娇媚骚荡的样子,即便是沉沦老男人的苟且过去,哪怕表现得在浪荡,也不会有这么积极。

从未有这么强烈的渴望,渴望他的进入,渴望左京的进入,那是一个丈夫进入妻子的真实。

敦实的龟蟒顶到喉咙,顶得她几乎难以呼吸…

不够,不够,再深一点,还能再深一点,含得再深入。欲望也好,惩罚也好,请再深一点,进到他也没有进入的地方…

即便顶到喉咙深处,她还是努力控制喉结,将喉咙通往食道的隘口竭力张开。

不必理会是否疼痛,不必理会是否损伤,只想好好地、认真地,含一次,更可能多的,吃得更深,一寸寸,直到整个嘴腔甚至是喉管都承受不了…

颈喉一阵阵的抖颤,濒临窒息的难受,那种深入带来的强烈反应,眼眸模糊视线,泛起阵阵眼白,喉嗓被顶撞的生疼,眼角沁出一滴泪,无声无息,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感到满足。

感受到丈夫的阳具伴随她喉舌的节奏深入,龟头在喉腔处跳动着,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深,嗬呃…

马眼一松,浓烈的精液狂喷而出,新鲜的精浆,精子和前列腺液,混着她嘴腔的湿润,龟头死死顶在喉隘,一股全被灌在里面。射在嘴里,射进喉管,流入食道,流进胃里…尽可能进入身体吧…

双手紧握阴茎的根部,手指托举着精囊卵袋,好似榨取最后一滴精液。这波精液来得又急又多,浓烈,带着滚烫的热意,喉管被打开,温暖的浓精,是否能她敞开的心扉?至少,每一滴她都吃下。

并没有因射精而停止,相反的,嘴唇继续舔着左京那直冒阳精的肉棒,直到她将左京的肉棒舔净后,才张着两片湿黏黏的美艳红唇喘着气,弹去泪灰,然后爬上床,爬上他的身体。

白颖半坐在左京的腰胯,她的阴阜饱满,因为这一年的禁欲,没有刻意修理毛发显得有些浓密,好处是能有效保护交合时的摩擦。

即便是射精后依然还挺拔的大屌,显然它能进入战斗状态,但白颖并没有让它马上进入。压抑一年的欲火,现在被激活,怎么可能不想要,只是它实在太大了,超乎意料的强壮,通过刚才的口交,体验到那种勃动的硬实、坚韧和力度,以她一年没被进入的肉穴不能直接纳入。

没有衣料的阻隔,白颖用雪白的臀股落在左京的腰胯,用大腿内侧的肌肤和性感的大阴唇剐蹭着茎柱,前后推动着摩擦,素股让彼此熟悉身体的摩擦,与此同时,她灵巧的手指轻轻地按抚着穴口子,手指伸到两片阴唇里…

一想到股沟下这根火热滚烫的大阳具,等下就会进入肉穴,作为妻子欢迎丈夫回家,这久违的渴望,令她全身都在颤抖。她的手指顺着穴口轻轻地探入,抠挖,很快便有明显的湿透,白颖感到肉穴里面变得湿润起来,大量淫水正在涌出,小穴口也张开了。

还没真正进入,但里面出水已经很多,显然这屄穴也是饥渴难耐,骑在丈夫身上,这种毫不避讳什么的感觉实在是很好!

「老公…里面已经出水了呢…把我的手都弄湿了…颖颖的骚穴…很想你…忍不住又流水了…」

肉穴饱满肥厚,一番拨弄之下,变得泥泞,肉穴内淫水不住涌出,随着手指的滑动,拉起了一片片滑腻的粘液。

随着花瓣被不断磨蹭茎柱传来的滚烫热意,情欲的快感侵蚀着白颖敏感的神经,让她燥热难忍,体内积压的欲望竟要喷涌而出。

白颖拨弄她那两瓣早已湿润的花瓣,两瓣湿润的阴唇之间,入手是粘稠的淫液,知道是时候了。

她调正身位,抬高着屁股,看着被素股按摩的大肉棒弹起,昂挺着勃起,青筋缠绕,龙精虎猛。

握住肉棒,巨大的龟头在阴缝间摩擦了一阵,撑开两片淫水横流的花瓣,「扑哧」一声整根的插了进去。

「啊!」白颖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娇躯一颤:「进来了…好大…撑得好满。」

即便是有了淫水润滑,但左京的鸡巴还是几乎把阴道都撑得慢慢,这种紧密贴合的感受,让她更加渴望。

仿佛置身在性欲大草原,白颖化身女骑士,准备策马奔腾。初次上马,她不敢骑得太快,也不敢坐实。左京的性器,远比过去更粗,更长。

曾经承受被老家伙蹂躏的肉穴,现在吞纳左京的大肉屌,委实有些勉强。或许是一年的休战,让她的屄穴受宠若惊,只敢一寸寸地迎进去,即便是顶到花心,那茎柱还有一大截没有进入,如果完全纳入,就不是顶到子宫颈口,而是挤进子宫颈里,抵达子宫腔,甚至到最深处。这是过去左京做不到的。

白颖抬着肥美丰臀,一起一落吐纳着肉棒,层层递进,娇喘呼吸,丈夫那毛茸茸的阴囊紧贴在她浑圆雪白的屁股下面,跟随她坐落的节奏似在击打着臀缝间溪谷。

粗大的男根被阴道的肉褶撩拨而勃动,进一步把她的阴部都顶得鼓鼓的,两片粉红色的娇嫩阴唇大大得迫开,竞然没有一丝缝隙,粗阔的茎柱完全挤占肉穴的花径。

白颖的鲜嫩小阴唇被摩擦得翻进翻出,一股又一股白色的闪着淫光的汁水象泉水一样从她的臀股之间不断挤出,床上已湿了一大片,随着大肉棒的「被动」抽送,螓首跟随者节奏轻晃,不安分的双手抓住自己那对白嫩丰满的乳房,细腰摇曳,口中轻呢,显然正处在极乐当中。

「哎…老公…你的鸡巴…怎么会这么变得大…插得…颖颖…爽死了…哎…哎哟…舒服…哦…呀…噢…」

「小穴…都被你干翻了…又流出来了…老公…你干颖颖的骚穴…好多水…忍不住…」

「喔…好厉害…明明昏睡了…还这么会操…又粗又长…顶到子宫了呢…喔…你以前很难碰到…现在每一下…都顶到那里,这感觉…太强烈了…就快…丢出来了…哎…呀…老公的鸡巴…大鸡巴…呜…嗯…哦…」

霞飞双靥,满是春色,左京的阳物竟然这样壮伟,在肉穴的迎来送往的时候,即便没有意识,只是本能的配合,但抽插、研磨、顶撞、扭转,样样不落。

白颖经他天赋异禀的阳具一戳,这一年的封禁被打破,当真是久旱逢甘霖,一股股酣爽畅快,简直让她飘飘欲仙,如在云端,忘记了一切。

粗大的阳具,像是顶到了白颖的心坎,又酥又痒,又酸又麻,撑得小穴感到强烈的膨胀,她全身不停地颤抖,就如触电一般,感觉极为充实甘美,愉悦畅快,而乳房也在双手的蹂躏下愈发肿胀麻痒。

敏感的身体在她主导的奸淫下达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境地,淫水源源不断流个不停,尽情享受这男女性交的快感,不时地向前耸动自己的屁股,索求着丈夫更有力的顶击,一时间,娇媚淫荡。

「老公…你顶我…好不好…唔…再用力点…啊…涨涨的…进去更里面…你要比他进的更深…就算操坏也没关系…喔…大鸡巴老公…好会肏…爽…舒服…嗬…老公,颖颖的骚屄…是不是很紧…一年多没用了…」

「现在你又进去了…而且鸡巴还变得这么厉害…啊呀…老公…你在里面也憋坏了吧…所以才憋得…又长又粗…哎…就让颖颖好好服侍你…不会输给岑筱薇…也不会输给她们…以后颖颖的骚屄,只让老公你一个人肏…」

在一阵淫浪叫声中,白颖骚荡像发情的母畜,疯狂地扭动腰肢,前挺起屁股前后耸动,主动容纳大阴茎,然后再狠狠地落下,务求肉棒进入更深入。也许进入到更深处,进入到那个人都不曾进入的地方,或许这样。

就这样,在左京身上起起伏伏,记不清肥美雪臀翘落多少次,记不得大鸡巴抽插多少下,白颖只知道她现在很舒服,舒服得全身快要飞了起来!

粗阔的大阳具顶在屄穴里,那强而有力、长驱直入的插拔,每一挺都直捣进了白颖花心深处,将那大龟头重重地撞到子宫颈上,令她媚态百生。

白颖已经完全忘我,她承受着左京粗壮阳具的插弄,正在欲火旺盛、淫浪汹涌的兴头上,叫床声越来越淫荡:

「哎…唷…不行了…又要泄了…老公你好厉害…顶到里面了…哦…快要…丢了…子宫颈又顶到…又麻又酸…」

那很会「磨人」的硕大龟头不断亲吻着花心,弄得那肉穴深处的花心无比骚痒,情不自禁,淫水狂流。

这磨合的酥麻酸爽,虽然涨得舒服,但更是火烧浇油,她反而想要更多,提臀让玉门吞纳更多,屁股扭动,柔韧的骚穴被撑得满满。每一次肉棒的深入,连带将她的娇嫩小阴唇时而陷入穴洞,时而又被带出来…

由于粗阔的茎柱将肉穴撑满,只有在快要抽离的短暂时间,才能看出带出来的不只是小阴唇的娇红嫩肉,还有许多白浆淫水。

淫靡的「啪,啪」肉体撞击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白颖的脸颊沁出汗,女骑士确实不好做,骑马是很耗体力的运动。

又做了几十下,阴道一阵阵肉紧痉挛,那包住大龟头的娇嫩花心突然猛烈地张缩,居然产生出像涡旋般的吸引力,将正在用力顶磨花心的大龟头,紧紧箍住,似乎要把它挤干似的。

白颖的子宫在左京的大龟头一次次的用力顶磨下,简直舒服到了极点,花心拚命吮吸着大龟头,随着高潮的来临,她的花心象八爪鱼一样抓住左京的大龟头,猛烈地吮吸几下,强烈的快感,令她的高潮得到爆发。

「啊、啊、…好舒服…不行了!要丢了,丢了!啊啊!」

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她全身,令她浑身剧震,一股又浓又烫的阴精如瀑布暴泻,从花心深处喷了出来,冲向被花心包夹的大龟头,浑身一抖一抖地持续喷出阴精达好几秒钟。

左京的粗大阴茎在她那夹紧热润的阴道中,享受着到被花心强烈地吸吮和嫩肉挤压,又品尝到股股热热的少妇阴精猛烈地浇喷,大鸡巴顶在花心上,大龟头马眼被这又多又浓的阴精猛烈地烫击着,居然往前又突进一大步。

「怎、怎么会?」白颖整个人软瘫下来, 这波泻身再加上体力透支让她的屄穴酸软,谁能想到她瘫软一坐,居然让大龟头挤到更深处。也许是这波高潮来得太强烈,宫口变得宽松,所以在龙茎虎胆的推波下,大龟头深插子宫颈,不是停留那伸展的甬道,而是堂堂正正地闯到她的最核心处,穿过子宫颈,进入到子宫腔,甚至隐隐快够底。

「老公,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白颖酥胸急剧地起伏,那个地方从来没有被进入这么深,大高潮的短暂瞬间,连内宫口也被攻占,除非身心愉悦到极点且不含心理排斥,否则子宫真正的内禁区,是难以进入的,整个子宫肌层也忍不住收缩痉挛,像是一种生命的鼓舞,那几乎是触底到子宫壁。

不仅能抵到子宫颈,还能进入子宫,甚至是穿过内宫口,进入到子宫腔深处,这确实出乎意料,这是否意味着左京对领地又一次的主权宣誓?

那对浑圆高挺的乳峰颤颤巍巍,白颖媚眼迷离,粉颊潮红。她能感到左京的大阴茎在子宫的最深处竟然更加胀硬了。

不只是摩擦阴道蜜肉的快感,还有它在子宫腔,被子宫肌层挤压空间,那内膜的子宫壁接触到大龟头,那一跳跳的勃动,这滋味又袭上心头。

想到左京还没有在阴道和子宫射出来,白颖还是强撑着身体,不断摆动的纤腰,配合阴户的一迎一送。每一下都深入洞穴,直顶子宫尽头。很快淫水再次奔泻而出…

持续又坚持一阵,下体喷出一大片清亮的蜜液,而且伴随着潮吹时的全身痉挛,被这次高潮丢得死去活来中,感觉到阴道里从未有过的充实,以前左京耗尽气力只能勉强满足她一次,而现在她耗尽体力,左京却还是顽强的坚挺着,

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挺高自己的阴部,放纵地享受左京的大鸡巴带来的阵阵快感,确实很舒爽,但也真的到极点,一个小时里不知泄了多少次阴精,叫床声从呻吟变成了喘息,透支了体力,她现在连叫床声都发不出了。

意识渐渐迷糊的白颖喃喃:「射吧…老公…我尽力了…」

她真的撑不住了,再最后一次将阴茎整个吞纳进肉穴。

仿佛是在回应,把肉棒尽力挺入子宫,最后一下重重的撞击在子宫的肉璧,大龟头确实也心满意足,马眼喷出一大波的热浆,射在子宫的最深处,一股股灼热的精液接二连三地喷射在子宫底的肉壁,浇灌整个子宫腔,长达近半钟的射精,直到子宫腔被精液撑满,才抽离到子宫颈抵住花心口,余波则是在阴道里静静顶着,刺激得她的肉穴也再次剧烈地收缩,花心夹紧大龟头,在他爆射的同时也泄出射出了大股阴精…

白颖「嘤嘤」一声,被这滚烫无比的大量精液填满了整个子宫和阴道,只烫得她翻起了白眼,象烂泥一样几乎昏死过去。

旖旎如梦,在躺了一段时间,恢复些气力,白颖起身给左京又测了一次体温,39℃,有所下降,更换继续冷敷。在没有完全退烧前,可能存在反复。

望着左京,似哀怨,似幽愁,似悔恨,却又一言难尽,道不清。

「如果你以前就有现在这么粗壮,如果你不是经常出差,或许会变得不一样吧?」

「也可能不会改变…真希望只是噩梦一场…」

「你知道么,左京,其实你…」

「一点都不了解我!」

白颖低叹一声:「你呀,把我想得太好了。」或许她也不了解自己,也以为曾经美好。哪怕掩饰得再好,骨子里的,总是藏不住,哪怕埋得再深,也在不经意流露痕迹。

休憩一阵,白颖又爬上床,又骑在左京的身上,他的茎柱还没有软下去,虽然没有先前那样的坚挺,提臀又扶着阴茎,却是将龟头对准另一个穴口。那里曾经是她允诺留给丈夫的地方,只是被别人攫取了。

做爱虽然有助于发烧散热,但会加重人的疲惫,再加上左京服了退烧消炎的药物,持续性交会让他更虚弱无力。

但,这是她难得的机会,如果不趁现在,未必还有以后…而且,疲惫会让他昏睡更深,就算做了,他也不会觉察,于自己也是廖补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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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静的一夜,我却睡得平静,也许身体很诚实,但意识在深层睡眠里,对这一切茫然无知。

翌日醒来,艳阳高照,早已过了清晨,我的生物钟第一次失效了。

脑袋还有些昏沉,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疲倦,然后我看到白颖,她就挪了椅子,趴枕在床沿,像是医院里的陪护员。

「你怎么在这里。」一手按着发胀的脑袋,一手支撑起身子,我唤醒她。

「醒了?」白颖柔媚中略显沙哑,「昨天何晓月过来通知我,你发烧了。」

何晓月,对,我昨天确实和她一起,好像还…但后面发生什么,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可能真是发烧了,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沉,浑身提不上劲。

「最高的时候有39.5℃,给你吃了退烧消炎药,再给你做了物理降温,烧总算是退了。」白颖说道,「我担心可能会反复,所以就留在这里…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有点昏沉,疲倦,提不起精神。」

「这些都是发烧后的后遗症,需要一段恢复期。」白颖道,「我判断你可能是细菌性引起的发热,最好去医院做个化验。」

「刚才听你的声音有些沙哑,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

「没,没有,就是嗓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咽喉发炎。」

白颖有些吞吐,瞧脸色隐隐可见憔悴,可能晚上没休息,虽然心里存在厌恨,但这个情我也不能视而不见。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的语气少了些针对,也许确实是有气无力。

「那好吧。」她强颜一笑,然后离开房间。

我的脸色倏然一变,这个突兀的高烧,让我陷入被动,现在还处于昏沉,精神难以集中,好在理性思维还在线。

之所以让白颖离开,是因为我发觉自己犯了两个错误。

一个是我——除了一条底裤外,薄被下几乎是赤裸。错误不是因为赤裸,而是昨天陷入昏沉的那段时间,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掀开薄被,床单有些湿漉漉,发烧散热排汗也是正常,但集中在某个区域,稠腻痕迹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那绝对是做爱的迹象。模糊的印象,何晓月应该给我口过,但我们是否做过呢。我希望那个人是她,否则那就意味着余下的另一人,而这却是我不想要的结果。

第二就是那张日记纸,但床上清晰可见,那张纸不见了。我起身去翻衣物以及抽屉柜,也是找寻不到。白颖有没有看到日记,她是否把日记拿走?这是最坏的结果,但应该不会,她能够陪在这里,说明她还不知道。不,不能盲目下结论,她很会演戏,以前就把我骗得团团转,现在一样也可以。

我甩了甩耳朵,努力想要驱除脑海里的昏沉,我的思维还在,但精神不集中,无法冷静思考,断断续续,无法连贯,这种情况下,任何猜想判断大大影响误差值,还是先洗个热水澡,身上那种怪腻的感觉,莫名让我有些烦躁。

洗完热水澡,疲气渐消,脑袋的昏沉也缓解不少。这两个错误,能进行验证的,只有两个人。但我不能去白颖,她的欺骗让我刻骨铭心,现在也不是翻牌子的时候,只能询问何晓月。我握着她的把柄,也能提供给她钱,相比较而言,何晓月的答案能够参考。

「白颖是我去通知的,她是医师,也是你的妻子,不论公还是私,她都有知的权利。」何晓月道,「昨晚她给你量体温,我找了冰袋,然后就把你交给她照顾,她毕竟更专业一些。」

「那你找她之前,我们有没有…做了?」我不免沉叹,「你知道我问的,不是用嘴。」

「做了。」何晓月想了想,「确切地说,其实是我主动…你那时候躺在床上,我是坐在上面,做完我才发现你发烧了。」

乘骑位?嗯唔,差不多也是这个区域,想想也是,大概是何晓月在做完后发觉我出现高热,然后找了白颖过来。高烧发热,这种状态很不适合性交,而且白颖应该不会这么饥渴,她就算饥渴第一人选也应该是郝老狗才对。

「你知不知道那张日记纸…」我话还没说完,便见何晓月从身上掏出那张纸,塞到我手上。

「我不确定你要不要让白颖看到或者知道,你发烧昏睡,我又不好问,就先替你收起来了。」何晓月这样解释。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总算有惊无险,没有往坏方向恶化。

我这样宽慰自己,而后来的事情证明我确实犯了错误,而错误的结果,远在我预想外,虽然确实又在情理之中。

想了想,还是要去一趟医院,正确地诊疗,会让我尽快从这种负状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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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江化他怎么样了?」豪华的单人病房外,郝奉化老两口、郝燕等着那里,拉着李萱诗连忙询问。

「他头上缝了好几针,颧骨也有骨裂,有没有颅内出血或者脑震荡,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李萱诗叹了一声,「不会这么快出结果,大哥大嫂,要不你们先回去吧。」

「弟妹,你帮忙跟江化说说情,郝杰他年轻不懂事,他犯浑劲了,你就让江化跟公安说说,先把郝杰放出来吧。」郝奉化老婆说着,人便往地下跪。

「大嫂,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李萱诗连忙去扶,「这事我说了不算。」

「弟妹,你就发发善心,郝杰他还年轻,他不能留案底,不然他这辈子就毁了。」郝奉化恳求道,「郝杰是咱郝家沟第一个名牌大学生,江化虽然遭罪,但他毕竟是做二叔的,能不能…」

「大哥,这故意伤害致人轻伤,检察院是可以提起公诉的,公诉就不是老郝能决定的。」李萱诗叹气,「按理说是叔侄的家事纠纷,可是老郝毕竟副县长,郝杰又是在县政府大楼动得手,光天化日,公认殴打国家机关的公务人员,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别人报警了,公安局立案,现在就等着双方口供,还有伤情报告,后面才是移送起诉…要不,你们去公安局问问。」

「问了,我们去了,不让我们见郝杰,我们打听了,像这种情况,只要江化肯谅解,这事能够协商解决,这案子就能撤。弟妹,要不,你让我们进去见江化,我们当面求他…」

「这恐怕不行,你们虽然是亲戚,但这事已经进了程序,你们这样会被说是暗箱操作,老郝就快退休了,又接了省里的大项目,这个当口多少人盯着他,就等着他出错,江化就算想谅解,可和你们见了,万一被说是串供那就没办法了。」李萱诗看了郝燕一眼,「燕子,你扶大哥大嫂先回去吧,我进去跟老郝再说说,争取让他在公安局活动,看看怎么把这事了了,他再生气,郝杰总归是他亲侄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呀。」

在郝奉化一家感谢声里,李萱诗进了独立VIP专护病房。

看着床上郝江化啃着苹果,悠闲自得的模样,不禁摇头叹息:「你真不见你大哥大嫂?」

「不见!」郝江化一口咬着果肉,嘎巴脆,「郝杰这小兔崽子,下手这么狠,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是现在见他们,那我这顿打不是白挨了。」

「要我说,郝杰打你都算轻的,就该再狠一点,省得你这么多鬼心思,连自己家人也算计。我问过筱薇才知道你这顿打,一点都不冤枉,郝杰多好的孩子,他谈个女朋友,你居然还惦记上。」

「夫人这是心疼郝杰,怎么也不知道心疼为夫。」郝江化一抹头上的缠带,伸手便去摸李萱诗的手。

「那你想我怎么疼你?」李萱诗浅浅一笑。

「夫人,你要是真心疼啊,那就帮我做件事。」郝江化眯眼道,「你说我都受伤住院了,你能不能让颖颖过来…陪陪我,如何?」

沉默,冷漠,没有回应,手上握着的美人手已经被抽回去。

郝江化一愣,抬眸:「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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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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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第三十二章(毁灭篇-前奏03)

李萱诗凝视着郝江化,目光清澈而明亮,心头浮现一种奇怪的感觉。

结婚八年,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本以为只是贪财、好色、想做官,没想到他比自己所想更不堪,并且更愚蠢。也许不只是愚蠢,而是利欲熏心,色胆包天,他的欲望远比自己估算得更加贪婪!

「你还敢让颖颖来,是嫌郝杰砸你不够,非要左京再捅你三刀!」

「夫人这是误会了,我就算有这个心,也不敢胡来。」郝江化目光一闪,「只是这一年没见,怕是生疏…公公住院了,做儿媳来看看也正常吧。」

「你觉得我会信么?」李萱诗寒着脸,「你对颖颖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么?你干的那些事,坑我儿子还不够,难道真要他们离婚才心满意足…还是说,你巴不得颖颖离婚,要她安心给你做小夫人…」

「干脆,也别小夫人,我们也离婚好了!颖颖肯嫁给你,我绝不拦着你做白家姑爷!」

「夫人,你想哪去了。」郝江化连忙缓声,「我是喜欢颖颖,你也知道我喜欢美女,但我最爱的一直是夫人你呀。你是正宫皇后,颖颖也就太子妃,怎么跟你比…」

「颖颖躲了一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你说我能不想么?真就见一面,我也没说其他,她要是真想跟左京好好过日子,我也只能放手。」

「放手?你舍得放手?」李萱诗不太相信,「这几年,我劝过你多少次,你哪次听进去了?」

「夫人这是责怪我,我不是挨了左京三刀了么,就算是犯错,我也还了吧…强奸犯也还有个刑满释放,你别给我判死了呀。」郝江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要说舍得,我确实舍不得。但她要是能和左京重归于好,也是好事,说到底是一家人,总还是要走动的。」

「自打挨了那三刀,颖颖也躲了一年,这态度摆明和我划清界限…我憋了这么久,你总不至于连见一面也不肯吧,这一年你都不让我碰,就这么干拗着,我不也没硬来嘛。」

李萱诗没有说话,但目光渐渐和缓。确实,郝江化很多次想要,都被她拒绝了,左京入狱这件事就是横在两人间的一根刺,即便是同床而眠,也没让他再僭越,她将这视作一种惩戒,儿子坐牢一年,她便剥夺「夫权」一年,只是她也没阻止郝江化找其他女人发泄,大院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至于自己,除去房间里的小玩意,偶尔也有徐琳帮忙,虽然还很难熬,但真挺过来才惊觉,其实性也就那么一回事。

「就算你真这样想,颖颖也不会来看你,别忘了,她肯回来是为了左京,她想上岸,怎么可能还会登你的破船。」李萱诗叹了一气。

「要不,夫人你跟咱儿媳说说,她要是执意不肯,那我就死心了。」

郝江化贼心不死,这让李萱诗不悦,眉头微蹙:「好吧,我就让你死心。」

当着郝江化面,她给白颖去了电话,还特意打开了免提。

将郝江化的意图略显婉转的表达,电话那头转而沉默。

虽然没有挂断,却是得到没有回应,静如死水。

「颖颖,妈不勉强你,那,就先这样,挂了吧。」

李萱诗瞧着郝江化,嘴角浮现一抹冷讽,但愿他能就此死心,不要再起波澜。

「等一等…」

沉默终于有了反应,原本垂丧的郝江化眼中骤然一亮。

「妈,我晚点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白颖的声音,熟悉而陌生,熟悉的语调,陌生的荒诞。草草地挂断通话。

李萱诗茫然了,她看不懂郝江化,不合时宜的欲望,她也看不懂白颖,不该许诺的应允。

看着老男人那丑陋脸庞洋洋作态,,心头渐渐暗叹,郝江化,真的愚蠢?

李萱诗忽然觉得,她仿佛一个小丑,活成别人眼中的糊涂女人。也许,愚蠢的,其实是她自己。

午时,阳光正浓,暖暖的光泽,荡漾在她行走的角落,淡黄的槐花,枝叶绿荫,一袭半膝的白裙,夏季清凉,长发飘逸,转身的背影,青春婀娜,四分之一的侧颜,微微一笑,迷人眼。

画架上放置着画框,画笔在画布移动,闲手落笔,凝神几分,虽然只是素描的形态,但已经初具轮廓。勾勒出这样一幅美女图。

徐琳瞧得有些出神,很难想象一个如此身家的阔少爷,居然也有这样的美术功底。她不动品画,但至少能瞧个好坏。

「琳姐,觉得我画得怎么样?」

郝留香轻描淡写地一句。

「很好,也很意外。」徐琳浅浅一笑。

「意外?是觉得一个生意人不该学画画?」郝留香继续挥动铅笔,「如果不是因为家族事业,我可能会做一个画家,而不是商人。」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投资一个绘画工作室,说不定以后还能办个画展。」

「偶尔无聊时画一画,兴趣和生意还是不同的。」郝留香目光柔和下来,搁下铅笔,「很久没画,有些生疏,不是很有把握,所以先素描打底再上色。」

「这几天有不少人想要结识你这位大少爷,前台礼物都快挤满了,你却躲在房间里画画。」徐琳笑道,眼神落在画布上,全景素描几乎完成,眼神一怔,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不,不是错觉,而是感觉。

画中的妙龄美人,有一种淡淡的熟悉,和印象里还是有些许差别。她更年轻,更青涩,但确实很像她。

「你是准备在上面画油画。」徐琳看着画布上的女孩。

「嗯,是写实油画。」郝留香应声,素描稿基本完成,后面就是颜料配色。

「确实很写实…」徐琳抬眸,「你画得是她,对么?」

郝留香一愣,似尴尬一笑,倒也不否认:「琳姐,认出来了?」

「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素描侧颜,虽然更青春气一些,但感觉很真实。」徐琳若有所思,「你画得是十年前的她,但…」

「你怎么能画这么好,恐怕不是匆匆一瞥,就能这么到位吧。」

「画画嘛,除了天赋和技巧,也需要用心。」

「不会别有用心吧。」

「哈哈,琳姐,你在敲打我。」郝留香面色温和,「在做交流生的时候,我加入过校园的摄影社团,有幸见过她的侧身照,印象很深刻,也因为深刻,所以我能够认出她,变化不是很大。」

变化不大?外表或许是,但骨子里…徐琳沉默,眼神落在画布,再美好终究埋葬在岁月。

「要说别有用心,也不算错。」他展颜一笑,「琳姐总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来泡汤吧,我说了,我是个生意人。」

不难理解,郝留香能接手家族事业,说明他的商业敏锐性,来山庄泡汤或许一开始就盯上新区计划,亲身入局,所谓的吊高卖,隔绝有心人的示好,待价而沽,以获取最优化的利益,也是人之常情。

奔驰开往县医院,车开得很稳,开车的人不是王天,他正在忙我交代的事情。

高烧虽然退了,人还是有些乏累,这种状态下,我不宜开车,只有白颖代劳。

山庄有代驾,但她主动请缨,昨晚得她照顾,没必要过多纠结,也就随她愿。

这一幕,像极在北京,她开车送我去机场,曾以为美好,如今褪去颜色,主副驾驶,人生间隔,一左一右。

「郝江化被郝杰砸伤住院,妈在陪护…你、会去看么?」白颖问。

「唔。」我淡淡一应,虽然不觉得郝杰会造成多大伤害,但火烧浇油才最挠心。

到了县医院,「我去趟厕所。」白颖搭了一句。

我也懒得理会,任她离去,些许不悦,不晓得是冲她,还是医院那股气味。

签到挂号,排队抽血化验。过去每次不得不去医院,都是她哄着我,勉强忍受。

而现在,我安静地等待,一个人如果经历过绝望,便不再惧怕扎针的疼痛,有的只有复仇的执念。

住院部,病房区外的走廊尽头,李萱诗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言不发。

「妈…」白颖。

「不敢当。」李萱诗。

「你是怪儿媳,怪我不该来。」

「原来你还知道是我儿媳。」李萱诗冷声,「你不是想左京和好么?还是你和你郝爸爸一样,想大小通吃?!」

「不,不是的。」白颖脸色浅白,「妈,我真的知错了,我只想跟左京在一起。」

「那你就不该来!」李萱诗面似寒霜,「我为了郝江化死心,才打这个电话,你居然同意了,特意跑来看他。」

「郝江化是贼心不死,你呢,到现在还舍不得断!你把左京当什么,你还想作践他?!」

白颖连忙摇头,却听李萱诗继续说:「嫁给郝江化,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但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我注定跟郝家绑在一起了,但你不是,你不该呀…你嫁给左京,你就是左家的女人…你想上岸,就必须彻底了断,否则一点机会也没有!」

「我知道。」白颖抬眸,「妈,我来就是想和他说清楚,我要做个了断!」

李萱诗沉顿片刻,似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良久:「你专程过来,真想和他断干净?」

「也不是专程,我是陪左京过来的。」白颖缓声道,「既然要了断,有些话还是说清楚好。」

李萱诗蹙眉:「你陪左京过来?他人呢?」

「应该在排队等抽血化验吧。」白颖解释道,「他昨天发高烧,现在烧已经退了,过来做检查。」

「京京病了?我去看看。」李萱诗心念一动,瞧着儿媳,「我给你争取些时间,有什么话,你就跟老郝说清楚,当面了断,他要是为难你,我给你撑腰。」

「谢谢妈。」白颖勉强一笑,人往病房走去。

推门而入,甫进病房,病床上的老汉,一瞧日思夜想的俏儿媳,登时就惊坐而起。

「颖颖,你来了。」郝江化一脸兴奋,「快过来,郝爸爸想死你了。」

白颖走了过去,隔着三尺左右距离,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丑陋,额头包裹着几圈绷带,眼眶似有清淤浮肿,瞧他那欢跃的做派,终究还是按捺下来。

「站那么远干什么,坐这里…」手掌轻轻拍在床沿。

白颖的眼眸闪过厌恶,她太清楚这个老男人轻浮笑容的背后充斥着欲望,如果真坐过去,只怕他会一手拽搂自己到怀里,另一手势必极尽猥亵,里外摸个遍,甚至还会恶狼扑食。

羊入虎口,当初就是这样一步步被吞掉,真要出点事情,再想回到左京身边,那就是奢望。

郝江化的笑容渐渐淡去,倏然而过却是一抹冷戾,他觉察到曾经温顺听话的奶羊,现在似乎有些不太听话。

他并不担心,小猎物会跑,她要是真能跑,又怎么会过去几年甘愿被玩弄,想来是一年前的事情让她产生了几分动摇,再加上一年的空窗期,确实没以前那么乖巧。不过没关系,只要重新调校几次,这俏儿媳还是会乖乖回到他身边。

「萱诗妈妈给我打电话,是你要她打的吧。」白颖盯着郝江化,「这次过来,有些话,我们最好说清楚。」

「哦,说清楚?」郝江化咧嘴一笑,「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能够说清楚么?」

一口标志性的大黄牙,崩出一团恶臭的口气。

白颖心里一叹,老混蛋话里有话,无非是暗讽自己的过去,作为儿媳和继公公苟合,这注定是她抹不去的黑历史,但今天她必须了断。

「那就说到你听清楚。」白颖沉声道,「郝江化,我跟你的那种关系结束了,你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我的过错,我会努力争取左京原谅。看在萱诗妈妈的情分上,你以后好好待她,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就当…」

「就当被狗给日了,是吧。」郝江化接话道,「只要能日你,当狗也无所谓,反正我们也是狗男女。」

「你…」白颖脸色青白。想骂无耻,却说不出口,确实,狗男女实至名归,都是没良心的烂货。可是、她不想再烂下去…

「你让我不要抱有幻想,那你呢?」郝江化一股嘲弄味,「抱有幻想的人难道不算是你?」

「你幻想得到的那个男人,你永远不会得到,所以你选择了左京,你幻想你得到完美丈夫,但当你发觉他满足不了你,所以你还是倒向了我,现在你幻想左京会原谅你,然后你可以做回一个好妻子,但应该知道你做不到!」

「颖颖,别骗自己了,左京不会要你的,他也满足不了你,等你回到他身边,你就又会幻想我的好。」郝江化继续说,「我跟你做爱,次数肯定没他多,但你嫁给左京十年,除去他坐牢一年,整整九年,有六年我都得到过你,这说明你根本离不开我!」

「你渴望性,渴望我的大肉屌狠狠干进你的骚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想要,每次你夹得我那么紧,就是舍不得我这根大肉屌!」

「别说了,别说了!」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人,声音却很清晰,回荡在耳。

「不是要说清楚嘛,好呀,那就说清楚。左京一直以为你清纯,所以他才被你骗得团团转,只有我清楚,你的身体里藏着一个婊子的灵魂!你骨子里就渴望性,想要又粗又长的大肉屌狠狠干你的嫩屄,你以为你在幻想左京,但你错了,你真正想要的丈夫,是我!是我!」

「我叫你别说了!」白颖喝声,眼眸里有些闪光,泪痕,也是伤痕。

「颖颖,认清现实吧,你不是离不开左京,而是需要一块遮羞布,过去几年,这布能遮得住,所以你无所谓,现在这布破了,你却要跟我断了!」

郝江化趁热打铁,他要一口气瓦解儿媳的警戒线。

「颖颖,我太了解你了,我了解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看过、摸过、亲过…只有我能发掘你身体的魅力,你应该是属于我的,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说话间,他伸手探前,这美人触手可及,几乎就要拉上,倏忽,她却往旁边退开几步。

抬眸望去,她俏艳容颜仿佛披上寒霜,带着一种倔强。

「你,又想给我洗脑了。」

郝江化一僵:「颖颖,我…」

「你想办法让我表现各种淫荡,时间一长,连我也觉得自己肮脏下贱,甚至到后来觉得理所应当。你利用我的淫荡形象,裹挟我,让我在潜意识里接受一种观点,只有你才能带给我性解放和满足。」

白颖并不愚蠢,愚蠢的人又怎么能上一等学府呢,一年的隔绝,有些事渐渐回过味来。

「我们仿佛患了性瘾症,配合你的玩弄。郝江化,你让我们每一个都陷入你的圈套,让我们上瘾的,根本不是那根狗玩意,而是你成功地让我们以为自己上瘾了。

「就像有一种冷,不是真的冷,只是以为很冷,所以怎么穿都不够暖和…你把这一套用在萱诗妈妈她们身上了吧,让我们对你形成性依赖。」

「你让我们接受自己的淫荡,并且强化这种洗脑灌输,你让我们以为那才是真实的自己,你确实很会玩女人,但不是非你不可,更不是不能摆脱。」

四目相撞,以为的胆怯,这一次出乎意料。一个沉溺欲望的女人,明明被他驯化的专属物,阔别一年,难道她真的幡然醒悟,以为能够重获新生?

「也许你说的对,我的身体里藏着婊子的灵魂,所以才会错得离谱,但我不会一错再错。」

没有人生来就是婊子。既然不是与生俱来,那就意味着改变。

郝江化心里震惊,脸上却凝重:「先冷静,我们好好谈谈。」

化验中心,采血室,护士给我绑上止血带,并在扎针处消毒,心里虽然不慌,但脸色确实不好,小时候的扎针后遗症,即便克服恐针但排斥的情绪还是存在。小臂胳膊被穿刺,静脉采血导入真空管,很快便采血完毕。

起身才惊觉李萱诗来了,心绪更加不好,但脸上没有流露更多。就在廊道的座位区,我们坐了下来。

血常规的化验报告单,差不多半小时出结果,等待的空档,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两三言。

「你小时候很怕扎针,都是拽着我不撒手。」

听她掰扯着过去,我没什么反应,只觉得肩膀一沉,她轻轻地叹了一气,带着某种疲倦。

郝江化昨天住院,李萱诗作为妻子,整晚陪护,难免休息不好。

我微微侧目,瞥到她胸脯澎湃,好在今天她的着装算是保守,不至于春光外泄,只是,她枕在我肩头。

或许是为了寻求靠枕姿势的舒适度,她甚至拽过我的一条臂膀,生怕我逃跑一般。

我确实想要抽离,但很快便放弃,我感觉尝试抽离的过程,肘臂总是会触碰到软肉的边缘位置,确实很澎湃,即使是边缘,依然能很有「感触」,所以我只能一动不动。

退烧后依然残留的些许昏沉,恍惚间,我嗅到一种淡淡的香气,淡淡的香水,淡淡的发香,淡淡的…在医院那种独有气味的环境里,这种清香气有些特别,以至于我忽略白颖,她去厕所的时间似乎有些长。

衡阳市的一家茶室包厢,一个俏丽少妇点了一壶茗茶,不过她的心思显然不在咖啡上,正在环视四周,寻找某个家伙。

不久前她正从一家会所做SPA,一个突兀的短消息,使她不得不赶过来,原本她约了婆婆范云丽去购物,只能找借口改期了。

「聂女士,你比我预想来得早,看得出你路上没有耽搁。」几分钟后,一个魁梧壮汉坐在她面前,「这很好,说明你确实有诚意。」

「少废话,东西呢!」女人低沉着声音。

男人将一个牛皮信封放在桌上,推了过去,女人扫视周遭,然后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物件。一叠高清的相片,拍的人物是她进出会所前后,以及出入酒店的场景,要命的是,同框出境还有另一个男伴。

「说吧,要多少钱?」女人咬牙道,被人抓包,只能花钱平息。

「我不要钱。」男人不以为意,「聂女士如果想要照片,可以直接拿走,放心,没有留底。」

女人皱眉:「你到底什么人?」

「我叫王天,负责给人跑腿办事。」他笑了笑,「我没打算用这些照片要挟聂女士,只是我老板想和你谈妥一笔交易。」

女人冷声:「既然交易,为什么还要拍照,还说不是要挟。」

「如果是要挟,也不一定非要照片,比如你在酒店的开房记录,在会所的消费记录,或者给郑市长打个电话,提醒他给孩子验一验DNA。」

「不要!求求你,千万不要。」女人脸色骤然惨白,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居然被人知道了。

「别紧张,这不是威胁,而是交易。」王天从里兜掏出足以证明的凭证,放在她面前。

汇丰银行的不记名本票?女人疑惑。

「这张本票上的金额,任何时候都能兑现。」王天道,「你如果接受,就表示同意交易。」

「那…我要做什么?」

「具体做什么,我老板会亲自打电话给你。」

「我可以拒绝么?」

「你有选择权。」王天道,「选择合作,或者选择被郑家父子报复,他们可以跟你淫乱,却绝不会接受你生的孩子不属于他们其中一个。」

人生两难,进退得失,需要各自衡量。郑家儿媳要想清楚,而白颖同样陷于两难。她虽然下决心了断,但这番沟通并不尽如人意。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提议。」郝江化忽然道,「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白颖没做声,她不清楚这老淫棍又要出什么妖主意。

「你想和左京继续过日子,老实说,我也不反对,我甚至还能让夫人居中调解,夫人是他妈,徐琳是他姨,诗芸是他干女儿亲妈,还有筱薇跟他从小长大,她们都可以帮忙说话,尤其是筱薇,我知道她一向跟你不对盘,但我有把握让她跟左京说情。这么多人一起劝和,你再摆低姿态,他只要心一软,你的愿望就能达成。」

「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能跟我断了。」郝江化继续说,「左京做你的丈夫,你也可以跟他做,但你也清楚,左京满足不了你,而我可以…颖颖,只要我们做的隐蔽一些,不会被发现,就像过去一样…你觉得呢?」

白颖从嘴里崩出两个字:「做梦!」

和魔鬼做交易,永远都是黑暗契约。郝江化所谓的两全其美,赤裸裸就是他自己的欲望,但如今的左京脱胎换骨,过去唯一输给郝江化的那个短板,也已经焕然一新,甚至突破限制,深入到郝江化想不到也达不到的地方。

郝江化眉宇一挑,本以为白颖会答应提议,没想到她根本不愿退让,沉声道:「你说,左京如果收到那些照片,会怎么样。」

「你…你威胁我。」白颖咬牙道。

「颖颖,我不想这样做,但我更不想失去你。」郝江化话锋一转,「左京虽然知道我跟你做过,但细节,他肯定不会知道,你应该也说不出口。这样吧,我帮你把照片交给他,啧啧啧,这照片我还想着收藏,真舍不得给他。」

「就算你手里有照片,也别想再逼我就范。」过去就是被这些照片拿捏,结果被郝江化一步步算计,越陷越深,随着两人的丑事被左京察觉,如今这照片虽然还是个把柄,也能进一步刺激左京,加深他对自己的恶感,但它的威胁性已经大大减轻。左京抛出的那些问题,迟早是要答的,回答后,这些照片也将毫无价值。

「看样子,你想好要跟他坦白。」郝江化眯着眼,「也包括『雅室』里发生的一切?」

白颖身体一颤,如同遭受重击,抿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个字。

郝江化笑了笑,幸好他的底牌足够多,一张牌失效而已,手里握着一手炸弹,随随便便,就能收拾她。

威胁虽然下作,但搞上那些女人,一开始全是下三路的法子,卑鄙,但有效!

原本还在抗争的白颖,这一刻,忽然失去气力一般,眼眸里满满的不安和恐惧。

看着她的如羔羊的无助感,郝江化心里稳了下来,小腹升腾起一股热意。

这种挣扎求存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委屈模样,让他隐隐生出欲望,想要蹂躏一番。

雅室不雅,相反的,它很幽暗。在郝家大院某个幽秘阴暗的地层下,有两三间很特别的房间,那是郝家大院扩建后的产物。

最初是郝江化和李萱诗探寻情致的地方,毕竟老夫老妻,偶尔想尝试下新花样,又不想太引人注意,瞒着大院的女人们,就有了雅室的存在。

雅室的名字是李萱诗取的,像是一种闺房暗语,雅室寓意雅致,别有情致,性趣也可以情趣。

雅室只进过五个人,一个男人,四个女人。除去郝江化和李萱诗,徐琳也进去过,后来郝江化带岑青箐进去过,再后来,岑青箐难产而死,雅室便闲置下来,几人闭口不言,仿佛谁都不想再提及。即便是寻母而来的岑筱薇,也是不知道雅室的存在。

白颖是第四个进过雅室的女人,四年半前她应李萱诗的邀请,又一次到了郝家沟。距离上次被郝江化借酒醉霸王硬上弓过去一个多月。虽然只是进去一两寸,胡乱插几下,但毕竟是事实强奸,在李萱诗苦口婆心的劝导下,在郝江化写下保证后,也为了不让左京知道,她隐忍下来。

美丽是一种原罪,郝江化又怎么能把持住,在雪蛤汤下了药,那晚郝江化又一次偷奸,而且还是迷奸了她。事后,发现下身的异常,毕竟有精液的残留,郝江化知道恶行败露,便逃去山里。看着婆婆哭求的模样,想到丈夫,想到孩子,她终究还是心软,又放过了郝江化,也是为了隐瞒这个秘密,三个人都烂在肚子里。

那时候,还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不再踏入郝家沟半步。直到四年前,她和左京的六周年纪念日,郝江化和婆婆飞到北京,左京也在家,她不得不见,以免秘密被曝光。他们住了七天,打着山庄开业的名义邀请再去郝家沟,不知情的母亲和左京都同意她出席,最后她还是去了,真正的原因却是郝江化私下说的一番话。

到了郝家沟,婆婆将她领到雅室,看着戴上枷锁的郝江化,她吃了一惊,这时候婆婆往她手里塞了一件东西,是一条黑色皮鞭。满腔的怨恨,在雅室里得到宣泄,只是做梦也想不到,今后她也在雅室里不得不接受各种凌辱和调教,并且被郝江化洞察到心里隐藏的秘密,渐渐催生出一个歹毒的阴谋,那时候她还茫然不知,直到左京开始怀疑两人关系,她想要结束孽缘的时候,郝江化淡定地拿出那件东西,她才惊觉郝江化的阴谋,但已经太迟了。

那件东西的威吓力,远远大于照片,循循善诱,这条豺狼的歹毒,竟然利用她的秘密,将它转变为武器,足以威胁白家,甚至是毁灭白家清誉的大杀器,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亲生女儿的『指控』更有说服力,哪怕它是虚假,但没人会怀疑一个女儿会『指控』她的父亲,甚至…生命中最重要最不想伤害的两个男人,偏偏郝江化都掌握了她最要命的把柄,亲情、爱情…她不得不屈服,渐渐迷了本心。

「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郝爸爸不会那么做。」郝江化丑陋的脸上满是淫邪的奸笑,「谁让我最心疼你这个好儿媳,好女儿呢。」

说着,想上前拥她入怀,满以为这次能抱得美人,只是愿望美好,却又落了空。

白颖又退了几步,隔着距离,眼中不只是冷漠,更多了几分憎恨!

「你不怕我曝光那件东西?!」郝江化生气了。

「怕,但你不敢!」深吸一口气,白颖平复不安,「你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你以为有那件东西,就吃定我了,过去也许是,这一年我渐渐明白,你拿它要挟我,只是想保命而已,这说明你害怕白家,害怕我爸我妈!」白颖眼睛里聚着眸光,「这是你唯一的底牌,但你不敢用它…用了,你也完了。」

郝江化胸口翻腾着郁气,却也无可奈何。白颖说的是事实。明明手握着大小王,没有比它更大的牌,但他只敢恐吓威胁,却不敢真用,因为打了,王炸也就没了。没有保命底牌,他也就到头了。

「这张底牌,我确实不敢轻易用。」郝江化想了想,又笑了起来,「但谁告诉你我只有一张底牌。颖颖,你虽然是白家大小姐,却不懂政治,我当了官才明白其中的道理,手上的牌只要够多,随便凑凑也能成为炸弹…你还记得四年半前,我托郝虎捎回来的东西吗?」

白颖的身体一僵:「你…」

她忽然明白过来,郝江化确实不止一张底牌。

「除了那些性爱裸照,里面还有一张纸,听说你后来还烧了它。」郝江化笑咧着嘴脸,「夫人后来问我,那张纸到底是什么…你说,我该不该说出来。」

「不,不要!」白颖心肠颤抖,她怎么会忘记呢,当初拼命不让众人看到,直接用火烧掉,甚至快烧到手也不肯撒手,为的就是不让这个秘密曝光。

「像这样的牌,我还有很多,你觉得你还能赢么?」郝江化沉声道,「认清现实,你就知道你该怎么做了,我不介意你和左京和好。我呀,其实还是很希望你们和好,这样我玩起来才觉得有意思…先叫一声听听。」

「…」白颖唇齿微动。

「什么?」

「郝、郝爸爸…」

「大点声,听不见。」

「郝爸爸!」

眼中噙着泪花。

「哎哟,叫到我心坎了去了,声音又温柔又好听。」

郝江化笑了,知道白颖再也翻不出他手心。因为这张牌,他随时都能打,但白颖却不行,她不会坐实左京被毁掉。

如果说,那件东西能威胁到白家,让白行健百口莫辩,那过去被烧毁的纸上记载的内容,却足以让左京被千夫所指!

「颖颖,我真不明白,何苦呢。」郝江化小人得逞,「左京认为你背叛了他,而你希望得到他原谅,这不讽刺么!明明是左京先背叛了你,明明你才是受害者,却要忍受他的刁难。」

「纸虽然被你烧了,但内容你知道,从时间上看,是左京先背叛了你,这口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了。」呼出心胸一口闷气,「他夺走我的,我就要夺走他的。是他先对不起我,我选择报复难道错了嘛…说真的,我真想把这个秘密公布出去。」

「不能公布,你这样会毁了左京,毁了她…」白颖的心志摇摇欲坠,「你那时候答应过,这个秘密不会泄露出去。」

「我可以不公布,继续装不知道,但我现在火气很大。需要有人帮我泄火,你说怎么办?」。

「放心吧,这间病房的隔音很好。」

白颖听到了,但这一次,她似乎退无可退了。

到时间,拿了化验单,还好,医嘱吃一些抗炎药。

我表示要去看郝江化,李萱诗微微诧异,没有多说。

乘电梯上楼,进到所在的病房,我看到躺在床上,脑袋缠着绷带的郝江化,也看到了白颖,她的样子,似乎有些慌乱。

收敛目光,视若无睹,尽管奇怪她为什么在这里,但我不会去问,尤其当着郝江化的面,问就意味输。

「左京。」郝江化眯着眼看我,我也在看他。

我们的目光对视着,彼此都解析到对方眼中的恨意,那是化不开的恨。

「听说郝杰打伤了你,过来看看,到底是读书人,没什么气力。」我笑了笑,「比起我那三刀,他差远了。」

「你…」

「气大伤身,好好养着吧。」我的拇指指了指自己,然后食指冲他一指。我等你。

只待了一分钟,除了彼此心知的战前宣言,不是只为刷存在感,而是我需要老狗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别人也许怀疑我可能会报复,但郝江化笃定我会报复,他在等我出手。而这才是我要做的,我要吸引仇恨的火力,这样他,还有她们才会毫无防备掉进我的布局。

从医院出来,白颖跟在我后面,快到车前,她忍不住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去见他?」

「我问了你很多问题,但你好像一个都没回答。」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既然你不说,我又何必问,问了也白问。」

「化验报告出了,结果怎么样?」

「还行。」

「车还是你来开。」白颖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有些发红,说完,她直接坐进副驾驶位。

回去的路上,白颖一直别着头,看着车窗外那些留不住的风景,我感觉她在哭,不是流出来那种,是心里那种。

但那又如何,我不是过去的左京,不再安慰,也不值得疼惜,我不在乎我的疼痛,又怎么会在意她的。

「我去找他,是想跟他说清楚。」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没有回应,没必要。她解释了动机,但没有提到结果。嗯,这是一句没意义的废话。

我盯着前方,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如同我的复仇,只剩下一路前行。

病房里,郝江化叫过李萱诗:「夫人,有件事,需要你落实一下,山庄不是还有总统套房嘛,整一间最好的,有位贵客这两天会住进来,事关前程,马虎不得,本来这事明天就跟你说,结果被郝杰这么一闹,差点给忘了。」

「这件事,我会交代晓月。」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大碍。」郝江化道,「家里孩子要照顾好,几天不见郝萱,有点想她。小天要是有她这么乖巧,那就好了…等我出院了,我回去看她…对了,大哥他们要是过来,你别给应了,郝杰这事不能这么轻易了。」

「行吧。」李萱诗应道,她确实有些累,就算不累,待在医院也总归不喜欢。

这一夜,夜深人静,我坐在房间的座椅上,抽着白沙烟,除我之外,他还有她们绝不会意识到这将是最后一晚的宁静。很快,郝家将会鸡犬不宁。

浴缸里放着热水,白颖站在明镜面前,看着镜里的成像,伸手触碰,指尖有些清凉,是心疼自己么,还是…

雪颈挂着一串项链,那是左京赚的第一桶金买的,不贵,但很有意义,因为左京向她告白了,项链就是最好的见证。

老公,原谅我好不好,就像我原谅你一样,能不能也原谅我…

热气升腾,镜子上渐渐起雾,看不清模样。

这一夜,李萱诗回到郝家,换上睡衣,她却久久难以入眠,她在想白颖,在想左京,也在想她自己。

在她睡不着的夜晚,病房里的郝江化却在病床里睡得安稳,他还做了一个梦,梦到她长大,梦到他十几年的隐忍,那种凌辱左家人的快感。

这一夜,各人心思,各怀鬼胎,只有我知道,这一夜,便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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