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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一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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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4章【铺路子,打关系,献殷勤】

    晚秋的主动献吻,让任昊有了信心,也对夏晚秋的心不少。本来,任昊估摸夏晚秋不会跟他一起回家,跟别说以女朋友的身份了,但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大错特错了。她应该一直有这个打算,可嘴上不好说,就从未跟任昊提过,夏晚秋问他怕不怕,自然是知道这次见面的意义。

    与昊不同,一起去他家的话,夏晚秋顶多看看他家人难看的脸色,如果他们态度强硬地阻止两人在一起,夏晚秋不过是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任昊家人更不会把这事张扬,所以,对她来说,没什么顾忌。但任昊就不一样了,他要承受的压力比夏晚秋大太多了。

    这点,与任昊处境相似的夏晚秋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我就当你答应喽?”余光瞥见周围看他们接吻的人越来越多,任昊缓缓推开夏晚秋,拉着她的手儿慢吞吞地往前走着,提起回家的事儿,任昊心里可没有脸上那么从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自然是装给夏晚秋看的,其实,任昊忐忑极了。

    诚然,小舅很疼自己,但遇到这种事,谁也猜不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真的想让我?”

    “那当然了,逗你玩对我有么好处?”

    夏晚秋另直在摸着任昊送她的钻石戒指,一下下地摸索着,“……没骗我?”

    “怎么会骗你呢?”

    夏晚秋板脸嗯了一声,脚步,渐渐利飞行的一些,任昊只能加快步伐,跟上夏晚秋的节奏。

    “晚秋。回家前把戒指摘。别让你爸妈看见。你不是说跟我分手了吗。不然他们看到后你不好解释。”

    夏=秋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没理任昊地话茬。

    任昊低瞅瞅。不由苦笑一声。夏晚秋还在爱不释手地摸着那颗璀璨绚丽地钻石。“是不是很喜欢。不舍地摘?”

    夏晚秋看看他。停下脚步。单手装模作样地拉了拉无名指上地戒指。一秒钟后。夏晚秋淡淡一摇头:“……太紧!摘不下来!”

    任昊被她逗得笑了出来:“喜欢就喜欢呗。还找那么多借口干嘛?”

    夏晚秋霍然瞪向他:“说了摘不下就是摘不下!哪那么多话!”

    “小母老虎……”任昊嘟嘟囓囓瞥了她一眼。

    “你说什么!”夏晚秋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的眼睛,呼呼喘了喘:“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呃,咳咳,没什么,呵呵,没什么……”任昊擦擦虚汗,这种时候地夏晚秋,任昊还是不敢跟她顶嘴地。

    ……

    次日清晨。

    寒冬腊月,大风降温,今儿个的空气格外寒冷,嗖嗖吹进眼睛,有种扎人刺痛的感觉。昊紧了紧衣领,尽量让自己走在阳光底下,这样,全身上下还稍稍能掠上一丝暖意。

    一栋六层板楼下,任昊抬头向上望了望,呼地吐出一口热气,出嘴的一刹那,迅即结成了冰。

    这是小舅卓谦地家,是他在做成三笔大买卖后买下的房子,看上去有点年头了。任昊昨晚跟夏晚秋商量了一下,他准备自己先去探探小舅的口风,顺带打声招呼,不然打电话通知,委实有些忐忑,任昊必须面对面地观察小舅地反应,才能断定他是怎么个想法。

    啪啪啪……

    任昊壮胆子般拍了三下脸蛋,重重吸口冷棒棒的空气,抬步进了挂着“三单元”字样的楼门。

    三楼室。

    小舅妈徐梅弯腰提着高粱穗笤帚收拾屋子,扫好客厅,进了自己与卓谦的主卧,就见半靠在床头地卓谦老神在在地吸着烟,徐梅眉头微蹙:“说了多少次,别跟床上抽烟,赶紧起吧,小昊不是说早上过来吗?”

    卓谦还是往常的一身西服打扮,只不过,今天没弄成大背头,“敏敏呢?”

    “屋里写寒假作业呢,今儿她生日,你去订个桌吧。”

    卓谦想了想,微微一摇头,把烟掐灭在左手的玻璃烟灰缸里,撵了撵,“没外人,跟家吃吧,我订个生日蛋糕就行了。”言罢,随手抓起枕头边儿的手机,嗒嗒拨了几个号码:“喂……小夏……嗯,是我……今儿我女儿生日,帮我订个生日蛋糕,让他们送我家就行……呵呵,谢谢了……公司那边儿没事吧……嗯,就这样吧。”

    徐梅脸色不经意地变了变:“秘书吧什么事都找她!”

    卓谦瞪他一眼:“说什么呢!”

    “昨儿晚上那电话也是她打的吧?”

    “公司有批货送晚了一天,她请示一下我。”卓谦无奈翻了翻白眼:“瞧瞧你,疑神疑鬼的!”自从卓谦赚了钱开了公司,徐梅这些年可没少担心,只要是女地往家来电话,她都得警惕一翻,尤其是这个姓夏的秘书,徐梅最是上心。

    秘书是什么?

    领导地贴心小棉祅啊!

    耳濡目染下,徐梅总觉得要是秘书不跟领导生点什么,那她就不叫秘书了。

    徐梅气哼哼地扫着地,嘴里嘟囓道:“姓卓的,我可告诉你,要是人家找上门来,让敏敏知道,看我不收拾你地!”

    卓谦不耐烦地起身出了屋:“今儿敏敏生日,我不跟吵架。”

    这种磕磕绊绊,吵吵闹闹,似乎每个家庭都避免不了。

    叮咚……叮咚……叮咚……

    “应该是小昊,我去开门。”卓谦家的门铃在防盗门上,隔着木门传进屋里,声音不是很大。

    吱呀……咔嚓……

    门口,任昊笑呵呵地叫了声小舅,卓谦上下看看他,一边开门一边拉他进屋:呵呵,小昊啊,一个月不见,你小子精神多了,嗯嗯,这身行头不错,怎么也不像个高中生,倒是感觉跟参加了工作似地。”

    为了与夏晚秋相称,任昊特意打扮的成熟了一些,“我这还叫精神?我看小舅你才是呢,嘿,最近没少赚吧,看你感觉年轻了不少啊。”

    卓谦笑骂地拍了下任昊的脑袋:“这小子!”

    徐梅对着小屋喊了一声:“敏敏,你哥来了。”把笤帚卡在厨房门框上,徐梅也走了过来:“外面冷吧,天气预报说今儿零下一度呢,小昊,喝什么茶?”

    “花茶吧,谢谢小舅妈。”

    卓敏从屋里慢慢走出,“哥……”

    任昊眼睛一亮:“嗯嗯,小舅啊,您家这是怎么了,我看我小舅妈和表妹也越来越漂亮了啊,怎么回事?难道是天天鲍鱼鱼翅吃的?”任昊马屁一个劲儿地猛拍,他心知此行的目的,必须得把几位先哄高兴了再说,“敏敏,跟学校不少人追你吧?”

    卓敏脸上红了红,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哪有……”

    “不可能啊,你这么漂亮,绝对属于校

    地,呵呵,我在高中部也常听人提到你呢,说师大:班有个女生,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啊,而且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敏敏,他们说地是你吧?”

    卓~偷看了老爸一眼,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我,我也不知道我给你拨个橘子吧,挺甜的,你尝尝。”卓敏腼腆地挨着任昊坐在软沙上,快速包了个橘子给他,“哥,你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一个?”

    “不吃了,谢谢你啦。”

    卓谦拍了任昊后脑勺一下,笑着没说话。

    不多久,徐梅把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到了桌上,任昊迫不及待地捧起在手,吹开漂浮的茶叶片,浅浅喝了一口,呼,哈出口热气:“哎呀,小舅妈沏地茶就是好喝,啊,我怎么看您又年轻了好几岁,您属什么来着嗯,我想想啊,对了,您今年三十五了吧,咦,我怎么看您像三十岁的?”

    徐梅开眼笑:“啊,我都三十八了。”

    任昊故作惊讶道:“是吗?哦,真不像啊。”

    “小昊啊……”卓谦一旁瞪了他一眼:“实话说,是不是找我有事?”

    任昊哼哈两声:“没事啊,我能有什事,呵呵,今儿个不是给敏敏过生日的吗?”任昊心知自己几个马屁有点太露骨,被小舅看出了端倪,忙是打了两句哈哈,转头拉着敏敏站起来:“走走,去你屋看看,最近有什么好听地歌给我介绍两呗。”

    卓敏很腼腆,但在任昊前,她却总是活泼开朗的感觉,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回了自己卧室,在角落堆积成山的磁带里不断翻着。

    任关上了门:“敏敏,先别忙着找磁带了,来……”任昊招手叫她过来,见卓敏奇怪地眨了眨大眼睛,任昊才把手伸进兜里:“今儿个你生日,我也没带什么礼物……”

    卓敏没他说完就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卓敏却是有些小期待的,每年这个时候,任昊都会送她一些小玩意儿,不管贵不贵吧,总算是份心意。

    任昊摇了摇头,捻出那早已准备好地二千块钱,硬生生塞进她手里:“这钱你拿着,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嘘,记得别跟你爸妈说。”

    “啊……”卓敏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一打人民币,惊呼一声,飞快推了回去:“不不,不行,我爸说了,不让我随便拿别人钱的。”

    “我是别人吗!”任昊唬起脸来瞪着她:“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过几天就春节了,当是我给你的压岁钱,不许嫌少。”

    卓敏瞠目结舌:“这还少啊,哥,谢谢你,我,我真不能要,你也没工作呢,这么多钱,唉,不行,让我妈知道非得揍死我的……”要说五十一百的,卓敏拿了也就拿了,可手里这些可足足上千块啊!

    我得跟我妈说一声。”卓敏瞧得任昊生气,心里也没了主意。

    任昊耸耸肩,笑着坐到她软软呼呼地小床上,啪啪拍了拍床垫子:“反正钱是给你的,怎么处置是你地儿。”任昊知道卓敏在家里的地位,要是这个小公主肯帮自己说两句话,那效果也是很明显地。

    咦……

    任昊忽然想起来,卓敏也是师大附中的,虽然在东区初中部,但开全校大会时,也是在一起地,经常上台讲话地政教处副主任夏晚秋,卓敏就算不熟悉,也应该见过吧?

    嗯,希望她别被“夏老虎”地言吓到,以对她产生什么抵触情绪。

    卓敏小眼巴巴地瞅瞅任昊,一点头,把钱往衣服里以塞,急急出了屋子,这么一大笔钱,不是小丫头能做得了主的。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收过最大的一笔压岁钱——五百块。结果当天晚上,徐梅就从她手里没收了这笔巨额财产,买衣服地美梦骤然破灭,气得卓敏一天没跟母亲说话。

    客厅。

    卓谦独自吸着烟,手里拿着公司的文件皱眉看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正巧,手机响了,卓谦让卓敏进屋把他的手机拿来,然后接电话。

    刘科长啊……你好你好……嗯,在家……你马上就到……嗯,那好,我在家等你……”卓谦挂了电话,大声道:“一会儿刘科长来谈谈事情,中午多加双筷子吧。”

    “知道了。”对于卓谦地工作,徐梅还是很支持的,虽然女儿生日多出外人不太舒服,但也没说什么。

    卓敏见状眨眨眼,颠颠跑去了厨房,看得徐梅正擦着煤气灶,卓敏偷偷摸摸地拉了母亲一把。

    徐梅瞥瞥她:“怎么了,没看妈正干活呢吗?”

    卓敏四下看看,跟最贼似的悄悄拿出厚厚的一打人民币,“妈,这是我哥给我地,他说就当做压岁钱了。”

    徐梅猛地一惊,一把接过钱来快速数了数,她原来做过会计,数钱的动作极为专业,“二千!?”徐梅吸了一口冷气,转着脑子琢磨了一会儿,拉着女儿出了厨房。

    卓谦也没抬头,在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听得两个脚步声,逐道:“买菜去吧,中午弄点好的。”

    “我刚才翻了翻冰箱,菜都有,现成的。”徐梅往小卧室的方向看了看,见那边儿关着门,旋而用身体挡在那里,背对着卧室门掏出了二千块钱在卓谦眼不前儿晃了晃,小声儿狐疑道:“小昊给了敏敏二千块钱,你说,是不是姐和姐夫让他拿来的?”

    卓谦皱了下眉头,没说话。

    徐梅知道卓谦跟他姐姐关系极好,卓语琴家不是很富裕,她地钱,卓谦自然不会要,于是乎,徐梅把钱往他那边儿一推:“要不等你哪天去,给姐还回去吧。”徐梅虽然是那种喜欢钱的家庭妇女,但卓语琴家地钱,她也知道不能收。

    “小昊说这钱是干嘛的了吗?”

    卓敏看爸爸面色不对,怯生生道:“哥说他没准备生日礼物,就给了我这些钱,还说,当做压岁钱了。”

    徐梅观察了一下丈夫地脸色:“……我给小昊吧,拿回去。”

    卓谦抽了两口烟,慢慢掐灭在烟灰缸里:“不是压岁钱吗?拿着吧!”

    徐梅愣了愣神儿,没想到卓谦会把钱收下,又确认地问了一声,见他还是那个回答,逐犹犹豫豫地将钱拽进自己兜里。

    卓谦看他一眼:“小昊给敏敏的压岁钱,你往兜里揣什么?”

    “敏敏还小,拿这么多钱干嘛啊?”徐梅瞧着丈夫紧锁地眉头,心里一虚,嘟囔一句,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钱推给女儿。

    卓敏笑得合不拢嘴,紧巴巴地瞅瞅对她点头的卓谦,从母亲手里拽过钱,第一下没拽动,好像徐梅攥得很紧,在卓谦哼了一声后,卓敏才是把钱拿到手里,快速塞进小兜兜,得意地看了母亲一眼。

    徐梅瞪瞪她

    一声:“傻笑什么,还不去谢谢你哥。”

    重重一点头,物色已久的小洋装终于可以买到了,卓敏开心极了,屁颠屁颠地跑去屋里跟任昊道谢,手里还拿了几个橘子,献上了殷勤。

    等卓敏进屋关门,徐梅坐到沙上,侧头道:“压岁钱的红包我都包好了,给小昊的是一千,要不,我再加进去两千?”

    卓谦又弹出支香烟点了上,嘴角露出笑容:“不用,昨天我姐打电话了,小昊不是搞了个脚本去日本吗,听说挣了不少钱。”

    这事儿,徐梅也有耳闻,但她一直以为任昊是瞎胡闹,就没当回事,冷不丁一听,呆了一下:“挣了多少?”

    “挺多的吧,我也:问。”

    徐梅了一声,打开电视了几个台,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小门出一声细微的响动,任昊施施然走出来,在客厅的沙边坐下,徐梅笑看着他:“小昊,听说你那脚本卖了不少钱?唉,你也是的,给敏敏那么多钱干嘛?”

    任昊喝了口茶水:“嗨,过年嘛,让敏随便买几件衣服,啊对了,小舅妈,我昨儿个去菜市口黄金百货给我妈看了看饰,有款耳环我觉得不错,挺适合您的,就买了下来,呵呵,我没想您一下年轻了好多,也知道耳环合不合适,要不,您试试?”任昊摸着兜口拿出一个小方盒子,轻轻放到茶几地玻璃板上。

    徐梅愣住了,一下没反过来,倒是卓谦笑着给了他脑门一下:“你这小子,乱买什么,她都快成老太婆了,还戴什么耳环臭美啊,拿回去,拿回去。”

    徐差点没被那“老太婆”几个字气死,不过嘴上还是婉拒道:“是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要耳环也没用,谢谢你了,心意到了就行,拿回去给姐戴吧。”徐梅想了想,也没明白任昊干嘛要送自己东西,看了卓谦一眼,也没得到什么提示。

    任昊脸做了个不高兴的表情:“给我妈戴干嘛?她耳朵眼都长上了,也戴不进去啊?我一开始就是给您买的,您不要,可就是看不起我。”

    徐梅推辞了两下,最后,在卓谦的授意下,还是收下了耳环,她急不可耐地想打开看看,毕竟,女人都喜欢这些,可还没等她掀开盒子,卓谦就瞪她一眼。徐梅悻悻翻翻眼皮,还是没打开。

    任昊呵呵笑了笑:“小舅妈,您戴上看看吧,要是不合适,我哪天再给您带一副回来。”

    卓敏听得外面地声音,也轻步走出来,好奇地盯着茶几上的小盒子。徐梅瞅瞅卓谦的脸色,一点头,当着三人地面,缓缓掀了开。

    徐梅本以为任昊会送她个纯银或镀金的耳环,可看着盒子里的两枚重重的金耳坠,她明显呆了呆。

    “啊……”卓敏捂着嘴巴惊呼一声:“……真漂亮!”

    徐梅眼力着实不差,一下就看出这对耳环是金地,她拿在手心颠了颠,心又是一惊,这重量,比前些天卓谦送自己的那款手链也差不太多啊?

    好东西!而且不便宜!

    这是徐梅给耳环的评价。她下意识看了眼任昊,心中多少有些诧异。

    卓敏可没想那么多,眼睛里/<有些羡慕的意味:“妈,你快戴上看看吧。”

    徐梅不知道这耳环这么贵,否则她也不会应下了,犹豫了一下,把目光放到卓谦身上。卓谦无奈拧了拧任昊的耳朵:“下次要是再带东西来,看我让你进门不!”接着,卓谦对着徐梅点点头。

    徐梅兴奋地回屋摆弄上了耳环,没过多久,脸上挂着欣喜表情的她走到了客厅,左右摆了摆脑袋:“怎么样?”

    任昊赞赞点头:“小舅妈,我看您以后跟敏敏出门,人家都得管您俩称姐妹了。”

    徐梅着实有点小得意,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外甥眼光很好,无论是耳环地造价,还是它的款式,都掉不出毛病。方才照了照镜子,徐梅是越看越喜欢,原来那对黄金耳环,都不知被塞到哪个盒子里了,看来,她是不准备摘了。

    卓敏羡慕巴巴地瞅瞅母亲:“妈,耳环真漂亮,很贵吧?”

    徐梅嗯了一声:“金地,怎么二千多吧。”

    卓敏暗暗咂舌,偷偷瞧了眼任昊,没说话。任昊看看卓敏的眼睛:“你要是喜欢,过年时我也给你买一对吧,敏敏,你扎耳朵眼了没?”

    卓敏吓了一跳:“别别,我,我不要,而且,我也没耳朵眼,我妈不让我扎。”二千多啊,卓敏哪敢瞎要?

    徐梅还是客道了一下:“小昊,这耳环太贵重了,我看,你还是拿回去吧。

    ”

    任昊笑着摆摆手:“贵不贵都是次要地,这耳环也得看配什么人,要是我妈戴上这对,肯定好看不了,您戴上就不一样了,跟了您,也算这耳环的福气。”

    卓谦哈哈笑了出来,再一次打了任昊地头:“臭小子,这话都跟谁学的,还一套一套的!”

    “小舅,可一可二不可三!”任昊郁闷地捂着脑袋:“从我进屋到现在,你都打我四下啦,嘿,我不理你,你还没完没了了!”

    “呵呵呵呵……”

    几人都笑了。

    “小昊啊,你给了你妹妹两千压岁钱,给了你小舅妈一副金耳环,嗯……”卓谦佯作不满地抽了口烟:“给没给你小舅我准备东西啊……”

    任昊嘿嘿一笑:“哪能把你忘了呀,给……”任昊随手拿出包小熊猫来,放到茶几上:“这可是好烟哦。”

    卓谦就这么一说,结果看到拿包小熊猫后,气得直瞪眼:“看见没有,给你们的都是上千块钱的玩意儿,哼哼,一包小熊猫就把我打了,小昊,我可听说你挣了不少钱啊,最起码得给我一条吧!”这件事,卓谦没敢跟徐梅和卓~呢,他自然知道任昊成了百万富翁,比起自己,可是有钱多了。

    任昊撇撇嘴:“不识货……”其实,他是想给小舅一条地,可姨送他地那条被他拆了封,自然不能再送人了。而且,那条熊猫里面只有五包烟,还有个打火机和水晶座。

    送四包的话,当然不行,想想,三包两包也不好。

    一包烟表示表示,足够了。

    正说着话呢,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卓敏快速朝自己卧室跑去:“我接……我接……”大概是她的同学。徐梅笑着给任昊蓄上了水,显得很热情。任昊暗暗盘算,人心收买地差不多了,嗯,是该说正事了。

    任昊随意跟小舅聊着天,一边组织着语言,正当他要开口之际,打完电话的卓敏嘟嘟囓囓地从屋里出了来,脸上的表情不是很高兴,结果,她第一句话,就把任昊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夏晚秋,真是太可恶了!”

    昊到嘴边上地话被生生吓了回去,呃了一声:“敏敏事啊?”

    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夏晚秋是谁?怎么欺负你了?”

    卓敏遮遮掩掩地没说话,徐梅狠狠瞪了她一下,小丫头这才鼓着腮帮子气愤道:“莲莲你们知道吧,就是我那个最好的朋友,她说刚才跟路上看见夏晚秋了,哦,夏晚秋是我们学校政教处副主任,特可恶特可恶的一个老师,嗯,莲莲跟我们班其他几个同学正一起逛街呢,穿的校服,结果,被夏主任瞅见了,劈头盖脸地骂了她一顿,莲莲跟我诉苦,说开了学,她恐怕也没有好日子了。”

    卓敏给夏晚秋地评价是:特可恶特可恶。可见,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任昊这叫一恨啊,你说都放了寒假了,你干嘛还抓着学生就教训啊,这下好了吧。

    徐梅皱皱眉头:“个孩子逛街而已,她凭什么骂人?”

    卓敏眼神躲躲闪闪的:“那知道啊,她就那么个人,整天板着脸,见谁骂谁,哼,鬼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呢,反正,我们学校所有人都特讨厌她,私底下都管她叫夏老虎。”卓敏是个很腼腆的初中生,能让她说出这种话,可见对夏晚秋已然痛恨到了一定地步。

    任昊暗暗叫,果然啊,夏晚秋的威名连远在马路对面的初中部都震慑到了。

    卓谦没说话,倒是徐梅不满道:“有种老师,确实够招人烦地,要不下次家长会我去和校长反应反应?”

    任昊赶紧站了出来:“敏,你这话可不对吧,夏老师我知道啊,为人很正直,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乱骂人。”任昊心中加了个括号,对自己除外,“是不是那个叫莲莲的人违反了校规?”

    卓气焰小了些,撅嘴道:“她就是随手往地上扔了个垃圾而已。”

    任昊正_地看着她:“乱丢废弃物本来就不对,要是谁都丢那么一下,咱们国家还不成垃圾堆啊,这明显是没有公德心,我觉得夏老师做得很对,不管她是不是师大附中地老师,不管她是不是政教处的人,只要是我国公民,遇见这种事,都有责任也有义务对她进行严厉地思想教育,唉,敏敏,你小学时是三好学生,可不能助长这种气焰啊,自己的朋友又怎么样?犯了错误,那就得改!”

    跟知接触地久了,任昊的话音里都带上了些官腔的味道,幸亏任昊最后那句“我很心痛啊”没说出来,不然,真有些官老爷地感觉了。

    卓敏被任昊地大义凛然弄愣,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任昊瞧了瞧卓谦和徐梅,忙是纠正起夏晚秋的形象,他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必须尽力挽回:“小舅,小舅妈,这回敏敏可是错怪人家夏老师了,在我们学校,夏老师虽然风评不是很好,可站在高处下看的话,你会现她的做法都是正确地,严厉,我觉得这是一个在政教处工作的同志必须具备的素质,如果不把这些正处于叛逆期地学生吓住,怎么能够顺利有效的开展工作?让同学们喜欢的老师,不难做,只要随随便便卖几个好,对他们的犯错行为睁一眼闭一眼,学生们就会认为他是个好老师,会喜欢他,可如果师大附中都是这样地老师,学校还怎么开展教育啊?松松散散?浑浑噩噩?我认为,夏晚秋这样严厉苛刻的老师,是教育前线绝对不能缺少的,她牺牲了自己,造福了学校,敏敏啊,面对这样高尚的人,你怎么能说她可恶呢?”

    卓敏头都快低到桌下了,对不起,我错了。”

    任昊不但纠正起夏晚秋的形象,甚至还把她赞美得高大起来,余光瞥瞥卓谦和徐梅,他松了口气,看样子,他俩应该没对夏晚秋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卓谦失笑一声:“小昊,敏敏又没说你,你跟着瞎激动什么。”

    或许是耳环起了作用,徐梅站到了任昊这边儿:“小昊说得多好啊,这么说地话,跟拌红脸拌白脸的感觉差不多吧,呵呵,也难为人家了。”

    任昊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不过,任昊也明白,夏晚秋在卓敏心里地小老虎印象,一时半刻,怕是很难改过来的。

    唉,晚秋啊晚秋,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扔个而已,你理她干嘛!

    任昊感觉,来自卓敏地阻力又大了几分。

    十点左右,门铃响了一下,任昊和夏晚秋越好,让她先去逛逛街,等自己打电话了,再照着事先写好的地址过来,所以对这声门铃,任昊没什么反应。

    来人是一个小胖子,四十岁左右,看上去有些精明,听他跟卓谦说话,任昊也就借口玩游戏,跟卓敏一起进了屋子。徐梅给刘科长沏了杯茶,旋而去厨房准备午饭。

    “中午咱俩喝点吧,别急着走。”

    刘科长摇头道:“约了人吃饭,待一会儿我就撤,呵呵,抱歉啊,不知道今儿是你家小公主地生日,忙忙叨叨的,也没带什么东西。”拿出钱包点出五百块钱来,想进屋给卓敏。不过卓谦却给拦下了,说什么也要。

    接下来,两人谈起了正事,其实也没什么可谈的,就是交换一个合作意向,初步定定计划,剩下的事情,过几天才会正式商谈。

    “来,尝尝我的烟。”刘科长是个烟鬼,酷爱吸烟,甚至烟盒都几乎攒了满满一屋子,他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包硬帆香烟。

    卓谦眼睛徒然一亮,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不住点着头:“冬虫夏草!好烟啊!据说这一条得一千六百多吧,呵呵,不瞒你说,我还真没舍得买过。”卓谦有钱,但不乱花,这点来说,任昊跟他很像,大概从小就是受了卓谦的影响吧。

    “呵呵,你这个大老板都不舍得买,我就更不可能了。”刘科长感觉挺有面子,“这人送我的,来,咱尝尝。”

    一人点了一颗,美滋滋地吸起来。

    不多久,一根烟抽完了,卓谦有些意犹未尽,刘科长看了出来,呵呵笑了两声,把冬虫夏草收起来,随即,顺手又**两包烟:“再品品这两包……”

    卓谦讶然:“黄鹤楼时代版熊猫烟?哎呀呀,行啊刘科长,你那怎么竟是好烟啊,呵呵,以后我没了烟,可天天去你家蹭了?”卓谦接过他递来的黄鹤楼,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不过总抽人家的烟,也不是个事儿,卓谦摸了摸兜里的硬玉溪,便宜货,没好意思拿出来,最后,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那包小熊猫上。

    ……

   

正文 第185章【晚秋上门】

    你会没烟抽?呵呵,没问题,以后有空就去我那儿走有什么说的啊。”刘科长很是有些得意,不免吹嘘了一下:“别的我不敢保证,烟一定管够,嘿嘿,这几年我什么都没干,唯独抽了不少好烟,这么说吧,至少跟中国,还没我没抽过的烟呢。”刘科长所在部门,油水很多,有些时候,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收钱收礼,但几条香烟,还是可以放心拿的。

    一千多块钱一条的黄鹤楼抽完,没过几分钟,刘科长又递给卓谦一根时代版熊猫烟,两人吞云吐雾,在客厅上空渐渐弥漫起来。

    刘科长悠悠靠在沙发,眯着眼睛一口口吸着:“这种熊猫烟虽说没冬虫夏草和黄鹤楼但档次却是不低啊,你看市里那些头头脑脑,很多都喜欢这种烟。”

    抽完这根烟,刘科长看看表,准备告辞,卓谦呵呵笑了笑:“再坐十分钟,刚才竟抽你的了,来,也尝尝我的烟。”

    刘科长小眼睛亮了亮:“哦?你也有好烟?快拿出来看看。”一提烟,他比看见什么都激动,刘科长也知道,如果是玉溪中华之类的,卓谦也不会亮出来。

    卓谦笑着把茶上拿包小熊猫抓在手里:“我这儿也没什么好烟,嗯,就是它,我看跟你那熊猫包装不太一样啊,而且跟市场上那些也不太相同,刘科长,你见多识广,给咱看看……”

    谁知,长看后,却呆在里。

    卓谦明所以地眨眨眼:“刘科长……刘科长……”

    刷!

    刘科长一从他手里把烟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看了看,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卓谦有点没底:“不是假吧?中国没出过这种?”

    刘科长瞪圆了眼睛:“烟?这要是假烟。中国就没有真烟了!”他按耐了一下激动地心绪。拿着烟盒地手臂。竟是有些颤抖地感觉:“我也是有次陪领导吃饭见过一次。你知道这是什么烟吗。特供小熊猫啊。那是特供地。我这时代版跟它一比。简直就是假烟!”

    卓谦奇道:“还有种说道?很贵吗?”

    刘科长呼了一口气:“贵倒是不贵。可你没处买啊。”他压低了声音。手指竖向天花板:“这是专门供给上面抽得。也就中央地领导能揣在兜里。其他地方地官官。都没机会抽到。哎呀。你是不知道这烟地价值啊。如果真开价地话。就这一包。怎么也换个两三条时代版熊猫。”

    “中央领导?”卓谦心里一惊。这特供小熊猫地名头。他好像也听说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传说中地香烟。竟会出现在自己家。听刘科长地口气。是不会骗自己了。卓谦哑然失笑。方才自己还抱怨这烟怎么怎么样。干嘛不送我一条。呃。原来小昊送地钱和耳环。都没这包烟值钱啊!

    “卓总……”刘科长咽了咽吐沫。对卓谦不由高看了几分:“这烟哪来地啊?你是不是有路子能弄到?”

    “呵呵,我可没那么大路子,是我外甥送我的。”卓谦哼哈应着,等送走了刘科长,他独自皱眉坐在那里,眉宇间尽是狐疑的色彩,不多会儿,卓谦对着屋里喊句:“小昊,来一下!”徐梅切菜洗菜都准备的妥当了,这时,她也擦着手出了厨房。任昊闻言,跟卓敏一起走进客厅。

    “小舅,啥事?”

    卓谦先跟他说了说这熊猫烟地价值,听得徐梅和卓敏暗暗心惊,诧异的目光打向任昊。任昊虽知道这烟不便宜,可没想到它来头这么大,想来姨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弄来的,怪不得崔雯雯在看她母亲送烟给自己时,瞪那么大眼睛呢。

    有些话,当着徐梅的面儿不好问,但卓谦也明白,一定是谢局长送任昊的。

    闲扯了一会儿,任昊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突然一抬头,心里按耐着不安道:“对了小舅,有点事想跟您几位说,嗯,其实吧,嗯,是这样的,嗯,呵呵,我吧,那个……”

    卓谦被他逗笑了:“瞎得瑟什么!有话就说!”徐梅和卓敏的也看了过来,等待任昊下面的话。

    任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一红:“呃,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哦,咳咳,是这样,我最近交了个女朋友……”说到这里,任昊注意了一下卓谦的反应,~没什么异样,方是眼巴巴道:“所以吧,听说敏敏过生日,她也想来看看,我怕太唐突,就没让她来。”

    卓敏抽着烟,看看他,没说话。

    惊讶道:“女朋友?姐和姐夫知道吗?”

    “咳咳,我还没敢跟他们说呢,嗯,我才上高一,怕他俩不同意我搞~象。”任昊巴巴眨着眼:“小舅,您看……”

    卓谦放下烟,笑孜孜地瞅瞅他:“交女朋友了?那是好事儿啊,紧张什么啊,去,人家既然想来,就让人家来呗,小昊,打电话叫她,正好中午一起吃个饭。”

    任昊小头猛点:“行行,我这就告诉她。”知道卓谦不反对自己交朋友,心头一块大石慢慢落下了些,虽然更难地还在后头,但至少第一步顺顺利利地迈了出去。在屋里给夏晚秋拨去了电话,逐而回到客厅,喜滋滋地喝了茶水。

    徐梅本是觉得有点不妥,毕竟一个高一生谈恋爱,或多或少会影响到学习,而且卓语琴和任学昱也不会同意。可想来想去,人家小昊都挣钱了,也算踏入了社会吧,交个女朋友,按理说也没什么。

    卓敏见父亲母亲都没说什么,这才敢说话,她一**坐到任昊身边儿,水灵灵地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色彩:“哥,你女朋友是谁啊,咱们学校的?”

    “嗯,师大附中的。”

    卓敏跟个小麻雀一般唧唧喳喳起来,女孩子,似乎都喜欢这种话题:“她是跟你一个班吗?她叫什么呀?她成绩怎么样?她漂亮吗?你们怎么认识的呀?交往多久啦?”

    任昊晕头转向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停停,你这狂轰乱炸地,到底叫我回答哪个,咳咳,来,咱俩进屋说……”任昊带着卓敏去了她的卧室,被卓谦和徐梅盯着,任昊总觉得有点不自在,这种事来说,他的脸皮还是很薄地。

    待俩人离开,徐梅稍有不安地看了眼卓谦:“咱们叫她来,姐和姐夫那里不会说什么吧,小昊还是孩子,谈对象的话,是不是有点早了?”

    卓谦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笑了一下:“你要是知道他这几个月挣了多少钱,你就不会说他小了,呵呵,你还没看出小昊的意思吗,他是想让咱帮着跟我姐说说话,让他们认了这个准儿媳妇,呵呵,这小子,人不大,鬼主意倒是挺多,小梅,这事儿你甭管,出了问题我担着。”

    徐梅笑着点点头:“正好,咱们

    着看看,要是他那个小朋友不错,就跟姐透透气,;太抗拒,但是,谦子,要是那女孩不行,你可不许跟着瞎搅和,到时候出了问题,姐埋怨你。”

    卓谦不耐烦地喝喝茶:“我有分寸……”

    “那就好,我去做饭了。”徐梅心里也有几分期待,倒想看看自己这外甥能找个什么样地人家。

    次卧。

    最兴奋的还要属卓敏了,任昊也不知道她激动个啥,抓着他地手臂叽里呱啦地问个不停。任昊对她挤出一个苦笑,构思了一下语言,也没想好怎么说,总不能告诉敏敏,你刚才嘴里那特可恶特可恶的政教处副主任,就是自己女朋友吧?

    “哥,你快跟说说呀……”

    “好好,也不知道你急个什劲儿,嗯,她挺漂亮地,人也很好……”任昊含含糊糊地夸了夸她:“反正吧,你见了肯定喜欢,敏敏啊,跟你商量点事儿,嗯,一会儿我朋友来了,你就叫她表嫂吧,嗯,叫嫂子也行。”

    卓敏==瞧他,重重一:“我就叫嫂子吧。”敏敏这代人,没有那么些传统观念,就算没结婚,嫂子嫂子的叫,也没什么。

    任昊心中:,有了敏敏地支持,卓谦那边儿也好说话多了,呃,就是不知道这小丫头一会儿叫不叫的出来。

    等待,往往是很痛苦的,昊深有体会,想着卓谦徐梅一会儿的反应,心里又毛躁起来,任昊左右看了看,干脆跟卓敏一起听上了歌。

    悦耳的音乐流淌在田,任昊多少冷静了些许。

    ……

    红烧肉的香味:厨房钻出,轻轻飘荡在客厅。看着报纸的卓谦渐渐起了丝食欲,抖了抖报纸,他眉头微蹙,卓谦自然不会像徐梅考虑地那般简单,钱,耳环,烟,每个都价值不菲,以他对任昊的了解,他如此大动干戈,那个女朋友绝对不会简单,至少,任昊是在肯定了卓语琴绝对不会同意的情况下,才会找到自己的。

    卓语琴知道小昊成了百万富翁,按理说,有了这般成绩,他交个女朋友也是不能容忍,可为什么小昊打起了迂回战术,而不直接去找卓语琴商量呢?

    那女孩太难看?

    身高不行?

    有残疾?

    卓谦实在想不明白,无奈摇摇头,继续看起了昨儿晚上的报纸,他清楚,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的。

    叮咚……叮咚……叮咚……

    浅浅的门铃声飘了进来,卓谦调整了一下呼吸,起身过去开门,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但是,当拉开木门的一刹那,卓谦还是呆了一下。防盗门外,站了一个人极为漂亮的少妇,三十岁左右,一身干练地气息扑面而来,似乎是个工作能力极强的女人。灰色的妮子大衣下包裹了一套黑色女士西装,穿得很郑重,头发卷卷盘起,几个发簪斜斜点缀,一丝不芶地发型。

    卓谦心中一跳,看到少妇手里提着地蛋糕,方是微微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太过敏感了:“小夏定地蛋糕吧,来,您请进。”卓谦见少妇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出于礼貌,用上了“您”。侧身让她进屋,卓谦颇有些感慨,现在一个蛋糕房送货的都能这么漂亮干练,可见丰阳在几年地发展下,就业压力有多么大。

    少妇将蛋糕轻放到餐桌上,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付钱了吧?”卓谦有些狐疑,他之所以给小夏打电话,自然是为了把账在公司上,他相信,这个新来地秘书知道怎么做。

    少妇瞅瞅卓谦,沉吟着想了想,一点头,看来不是很爱说话。

    见她还是不走,甚至眼睛在屋里四处看着,好像在找什么,卓谦不禁有点好笑,刚想问她,做好菜地徐梅自厨房走出来,看看桌上的蛋糕,瞧瞧绝色的少妇,徐梅脸色猛地一变:“你贵姓?”

    少妇的嗓音有些低沉,但听得出,只是天生生的嗓音,而不是语气低沉,“夏。”

    徐梅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谦子,这就是你常说的秘书小夏吧,怎么,还想让她留下吃饭?”小夏亲自把蛋糕送到家,让徐梅嗅出了一丝不对,否则,在外人面前,徐梅不会给卓谦脸子看的。

    卓谦啼笑皆非:“什么跟什么啊,人家是蛋糕房送蛋糕的,怎么成我秘书了?”他也没生气,毕竟这少妇莫名其妙地没有离开的意思,也难怪徐梅会误会。

    少妇朱唇轻启,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依然坚挺挺立在那里,对其他地一切,浑然无视。

    徐梅看卓谦坦然,不由古怪来:“谦子,怎么回事?”

    卓谦苦笑一声,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旋而看向那个漂亮得有些晃眼的少妇,无论气质还是姿色,在丰阳都是数一数二的,想想的话,也大可能是给人送货的:“你是来给敏敏过生日的?”

    想了想,淡淡一点头。

    卓谦对屋里听音乐的两人喊道:“敏敏,出来一下,你有朋友来了。”卓谦想来,大是卓敏同学的姐姐或者母亲吧。

    卧室门开,卓敏兴奋地探出脑袋:“我朋友?我没约人来家里啊?”

    徐梅下巴努努少妇的方向:“人家给你送蛋糕来了。”

    然而,当看到少妇庄重威严地俏容后,卓敏小身子膀徒然一颤,脸都给吓白了,哆哆嗦嗦地惊呼了一声:“夏……夏师!?”

    “夏老师?是你刚才提到的政教处副主任夏晚秋吗?”卓谦和徐梅均是回忆起方才敏敏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威严古板的面孔,再看看这一板一眼的少妇,基本已经肯定了她的身份。但转念一想,夏主任好像不是敏敏初中部的老师啊,为什么来家里?

    卓谦客客气气道:“夏老师,不好意思,我们订了蛋糕,结果您一来,就给误会了。

    ”虽然摸不清夏主任的来意,但卓谦也不好上来就问。

    徐梅也换上了笑脸:“来,您先坐下喝口水吧,敏敏,去给你们老师刷个杯子。”

    三口人心里都有点犯嘀咕,莫不成是敏敏犯了错误,政教处老师来家访了?

    那也不对啊!

    她可是带着蛋糕来的!

    靠在门框上任昊眼巴巴地看着这哭笑不得的一幕,不禁狠狠拍了下脑门,对夏晚秋对视一眼,任昊快步走上去。卓敏都快吓哭了,拿着空杯子给她沏茶,恭恭敬敬地端了过去:“夏老师,您,您喝茶。”卓谦心底打鼓,这下可坏了,夏老虎怎么来我家啦?难道是我刚才诅咒她丢垃圾时被警察抓住,让夏老师听到了?

    夏晚秋面对他们地热情,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谢谢”,捧着茶杯喝了口水,看了眼任昊,没说话。

    卓谦终

    了心中的疑惑:“谢谢您的蛋糕了,嗯,您这次来是

    任昊使劲咳嗽一声,挠挠头,想着该怎么解释,见四人地目光都望向自己,任昊苦苦一笑,拉着卓敏走到夏晚秋面前,指了指她:“敏敏,这位你也认识,是咱们学校政教处地老师,嗯,你以后,叫她嫂子吧。”

    “嫂子?”卓敏下意思地念了一句,马上觉得不对,转头看向任昊,见他无比严肃地表情,卓敏只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一片空白:“……嫂子…夏老师是你……是你……是你的……”断断续续间,有些口不择言地味道。

    与此同时,卓谦和徐梅也一下子傻眼了!

    俩人预想到了很多种状况,比如敏敏跟学校惹祸了,所以夏主任才来家里访问一下。可,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答案!

    嫂子!?

    夏老师就是小里地那个女朋友!?

    卓谦三口气齐刷刷地吸口冷气,怪不得小昊用迂回政策找到自己呢,怪不得卓语琴不会接受他女朋友地存在呢,卓谦全明白了!

    看着们愣神儿,任昊就知道不妙,忙是拉着夏晚秋站起来,指着卓谦道:“这是咱小舅,他可是大老板,开了家谦敏货运,现在事业蒸蒸日上,过不了几年就得成百万富翁了。”一般来说,带女朋友回家,不会这么给她介绍家里人,但任昊有任昊的考虑,一来借着机会抬抬小舅,二来也把夏晚秋放在一个非外人的身份地段。

    出乎任昊意料,夏晚秋竟乖乖地叫了声:“小舅……”任昊本以为她淡淡一点头就完事了,谁想还跟着自己叫了“小舅”,看来,夏晚秋只是性格有些硬气,毕竟这么大人了,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人家还是明白的。

    任昊继续指了指徐梅:“是咱小舅妈,原来小舅妈做会计的时候,据说一笔账都没有算错过,可厉害了。”

    夏晚秋淡淡看着徐:“……小舅妈。”说起来,夏晚秋真比卓谦和徐梅小不了几岁,“小舅”“小舅妈”一出口,着实有些别扭的感觉。

    最后,任昊拍了小脸儿惨白的卓敏的肩膀:“这是咱表妹,跟学校你应该见过,学习很好,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五,聪明的很。”

    夏晚秋对她点点头:“你好。”

    三人都愣在那里,最先反应过来地还是卓敏,她受宠若惊地点着头,小鸡啄米一般:“您,您好,您好……”卓敏心里已是掀起了一片巨浪,再次看向任昊,眼眸中流露出骇然的色彩。

    女朋友?

    我的天!

    那是谁?那可是师大附中……不……是全宣武区脾气最暴、最古板的老师啊!

    怎么突然间成了我哥的女朋友啦!?

    这也忒扯淡了吧?

    夏晚秋脸上丝毫没有第一次见男方家长时~窘迫和尴尬,大大方方,不亢不卑。

    任昊暗暗佩服了她一下,夏晚秋就是夏晚秋,别看与自己独处时羞羞答答的,但在其他人面前,却能很好地保持一副干练成熟的姿态,任昊认为挺好,应该能给小舅、小舅妈留下不错的印象。

    末了,任昊把目光落到夏晚秋脸上:“小舅,小舅妈,敏敏,这是我女朋友,现任师大附中政教处副主任,兼任高一年级英语老师,姓夏,名晚秋,呵呵,那个,她不是很爱说话,性子就这样,您几位别见怪。”

    卓谦心中苦笑,暗自打量了一下夏晚秋,见惯了各种成功人士地他,也禁赞许地点点头,论姿色,绝对在卓谦见过的人里名列前茅,论气质,成熟,干练,稳重,这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磨练出来的,工作是教师,很不错的职业,更别说还是学校里的小官,从侧面也反映出了她的工作能力。

    猛地一看,简可挑剔!

    按理说这么个有气质的大美女,谁都巴不得给自己晚辈保媒拉线,最起码吃饭时**去,能拿得出手,可偏偏有一点,却是让卓谦、徐梅大为头疼——任昊的年纪!

    卓谦做了老板后,接触的人太多太多了,三六九等,高矮胖瘦,耳濡目染下,一些传统观念也渐渐发生了改变,在他看来,老师和学生谈恋爱,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许多电视上不也演过吗,算得了什么?唯一让卓谦不能接受地,就是任昊的年纪了,十七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跟眼前地美艳少妇比起来,却是天与地地差距。

    男比女大一些,没有什么,而往是理所当然的。

    女比男大一些,就稍稍有点问题了,更别说女性大出男性十岁以上,这几乎是所有家庭无法接受地。

    昊啊小昊!

    你可给小舅我出了题啊!

    看着任昊略有期盼的巴巴地眼神,卓谦叫苦不迭,就算心里再怎么不乐意,既然来家里了,既然是给敏敏过生日地,怎么也不能给人家脸色看,卓谦调整了一下心态,吩咐徐梅上菜,旋而让几人坐在餐桌旁准备开饭。

    夏晚秋挨着任昊坐下,面无表情,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卓谦挂着苦笑,不时看向任昊。徐梅干笑着为他们上菜,表情有点不自然。

    卓敏地位子是在夏晚秋身边,她兢兢战战,忐忐忑忑,好像一个不好,夏晚秋会吃了她。

    “哎呀,色香味俱全,比我妈做得强多啦,哟,酒也是好酒啊,五粮液!”看大家均是落座,任昊赶忙缓和着气氛,端起杯子道:“咱们先干一个吧,祝小寿星生日快乐……”

    叮叮叮……

    碰杯的声音。

    除了任昊和卓谦外,三个女人杯子里都是果汁和可乐。

    卓敏如坐针毡,余光怯生生地瞥瞥夏晚秋,别扭极了。任昊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于是乎,用胳膊肘拱了拱夏晚秋的小腰,使了个眼色。夏晚秋哦了一声,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放到了卓敏手上:“送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任昊笑呵呵道:“敏敏,打开看看。”

    如果换了是谁,卓敏看到这么个貌似贵重的盒子,都会客气一下推回去的,可面对那个人见人怕的夏老虎,卓敏显然怕了,瞅得她威严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卓敏下意识服从了组织上地令,嗒,打开了盒子。

    这是枚温玉,穿了条细绳,可挂在脖子上。昨夜任昊与夏晚秋在西单逛街时买下的,价钱不便宜,至少比送徐梅的耳环值钱一些。

    “谢谢夏老师。”

    任昊不动声色地瞪瞪她,卓敏啊了一声,赶忙改口道:“谢,谢谢嫂子。”心里怦怦跳个不停,不过,这声嫂子一叫,倒是让卓敏安下了几分心,慢慢的,竟还升起丝小得意。她天真的想到,夏老师是我嫂子

    以后犯了错误,也没啥事啦?

    卓敏不知道这块玉石的价格,以为是同学们经常带的那种三五十块钱的玩意儿的,想也没想,道了谢就收了起来,然而卓谦却是识货地,眉头稍蹙:“这玉太贵重了,敏敏,不能收。”

    卓敏哦了一声,把小盒子推到夏晚秋面前。

    任昊笑了笑:“甭听你爸的,这是你嫂子给你的,拿着拿着。”说罢,任昊还瞅了卓谦一眼:“小舅,你不是看我朋友没给你带礼物,就眼红了吧?”

    卓谦无奈笑笑,看看卓敏,慢慢点了下脑袋,这时,身旁的徐梅放下果茶的杯子,悄悄在他耳边问:“那玉很值钱?”

    “唉,三五千块钱。”

    徐梅暗暗心惊,下意识摸耳垂上的金耳环。好家伙,一出手就几千几千的,这是要干嘛啊?

    大家:陆续续拿起了筷子,徐梅也没管任昊,只是不停地为夏夹菜,不过,脸上却没什么热情的气息,这也不怪她,一般的情况,这种热情的表现多为心理上地感觉,如果对方是个小辈,那徐梅或许可以大大方方的,但对方是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女性,而且还是作为晚辈地身份,感觉上来说,徐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不过,席间是呈现一片比较和谐的气氛。

    “夏老师,你今天多大了?”卓谦地眼神授意下,徐梅作为长辈,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任昊喝了口酒,没让晚秋说话:“她显成熟,其实没多大,嗯,二十多岁吧,呵呵,那个,您俩也别夏老师夏老师地叫了,叫小夏或者晚秋都行。”任昊也没骗人,二十九岁的夏晚秋,确实是二十多岁。

    夏晚秋默默吃里地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徐梅每夹过来一筷子菜给她,她都会道一声谢。

    卓谦凝重地看看两人:“你跟晚秋是怎么认识地?交往多久了?”卓谦看不出夏晚秋是不是真的喜欢任昊,心里有点没底,怕她是为了其他东西才跟任昊交往的,毕竟,这种事情卓谦见得多了,不能不提防。

    从小到大,卓谦都没有拒绝过任昊的请求,但这一次,他真的犹豫了。

    任昊明白卓谦在想什么,“咳咳,我俩属于那种日久生情的感觉,她是我老师,接触地时间很多,也就那个什么了,嗯,其实我写的脚本,都是晚秋帮着翻译的,她日语很好,而且懂我的意思,没有她的话,我可不会顺顺利利地写出来,所以,能卖给日本,很大程度都是晚秋帮的忙。”

    卓谦瞅瞅夏晚秋,喝了口酒,没再说话。

    这一口下去,卓谦杯子里的酒空了,任昊见状,捅了捅夏晚秋,朝那边一努嘴。夏晚秋可能没看懂他什么意思,眨眨眼,继续低头吃饭。

    有的时候,夏晚秋真的很可爱,很招人喜欢,可有的时候,夏晚秋却笨得能把人给气死。任昊此时地心情,显然是后者。他故作不悦地狠狠瞪着她:“就知道吃!没看咱小舅没酒啦!眼力见儿都没有!笨死你得了!”任昊知道卓谦在担心什么,想必他是怕女方年纪太大,处处压自己一头吧,所以,任昊也借机摇身一变,成了“凶巴巴的大灰狼”。

    要是放在以前,夏晚秋恐怕早翻脸了,可现在的她,只是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站起来拿起五粮液的瓶子,为卓谦蓄满了酒,后而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满杯,压低了杯沿,和卓谦碰了一下杯:“我自罚一杯,你随意。”

    在几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下,夏晚秋咕噜咕噜仰着脖子一口气喝干了三两多白酒,旋而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脸部红心不跳,继续低头吃起来。

    看得出,她说她喝白酒从来没醉过,显然不是在吹牛。

    任昊这叫一个有面子呀,有点来劲地再次瞪了她一眼,板着脸~喝道:“就顾着自己吃!没看咱表妹碗里没菜啦!”

    夏晚秋瘪瘪嘴巴,哦了一声,加了两筷子红烧肉到了卓敏碗里。

    卓敏都看傻了!

    无论是夏晚秋听任昊话的举动,还是她喝酒的爽快,都不由得让卓谦升起一丝好感,看了看徐梅,他颇有深意地轻轻一点头,接着,眼神儿瞟了瞟卧室。徐梅会意,慢步走去主卧,不过多会儿又回到了餐桌,她没坐下,而是笑盈盈地走到了夏晚秋身边,这次的笑容,显得比之前稍稍热情了一些。

    “晚秋,你第一次来,也没什么送你的,嗯,这串手链你带上吧,看看合合适。”徐梅地举动显然是受了卓谦的交代,任昊心里一喜,虽然看上去似乎是回礼,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或多或少表明小舅和小舅妈基本认定了夏晚秋的存在。

    徐梅拉她的手,想亲手给她戴上。可夏晚秋却把手缩了回去,眨巴眨巴眼,她把询问眼神挪到任昊身上,好像在说,你让我收我就收,你不让我收我就不收。

    徐梅见状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些许,卓谦看在眼里,也暗暗点头。

    说实话,任昊从没有今天这么得意过,哪怕知道自己好几百万账,也比不上夏晚秋的这一个征求的眼神!

    任昊摆足了姿态,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还不谢谢小舅妈。”

    秋哦了一声,这才让把手给了徐梅,“谢谢小舅妈。”

    “不客气……”这是卓谦前一阵刚给徐梅买的金手链,还没戴几天,徐梅给她戴上后,笑眯眯地点着头:“真漂亮……”徐梅本想拍着她的手,像个溺爱晚辈的长辈一样她两句,可话到嘴边,又是想起了夏晚秋地年纪,讪讪一笑,没再说什么。

    徐梅实在没办法把夏晚秋当晚辈对待。

    夏晚秋把袖子捋回去,拿起筷子,继续低头吃饭。

    任昊对批评教育夏晚秋有点上瘾了,哼了一声:“早晚吃成个胖!”

    夏晚秋眼皮跳动了两下,余光悻悻看了任昊一眼,顿了顿,她把筷子平放在腕上,向后一靠,不吃了。

    任昊擦了把汗,呵呵干笑两声,坏了坏了,小母老虎生气了!

    另一边儿。

    卓敏早就震撼地张大了嘴巴,看傻眼了!

    卓谦和徐梅是第一次见她,不了解情况,但卓敏对夏晚秋可是太过熟悉了,那个在师大附中跺一跺脚都能引起小规模地震的夏老虎,竟然可怜巴巴地对表哥言听计从!?

    叫倒酒就倒酒,叫谢人就谢人,叫不吃就不吃。

    我的天!

    这个世界……怎么了?

    一时间,卓敏对她这个表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

 


[ 此貼被草一榴在2012-12-27 13: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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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6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昊视线快速扫了一圈,他发现卓敏露出敬佩的表情,梅似乎也此颇为满意,任昊知道,他已经成功了一半,略微一琢磨,将头转向一语不发地靠在椅子背上的夏晚秋,好不容易有一次明目张胆欺负她的机会,任昊不想错过。他凶巴巴地瞪起眼睛:“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以为你电线杆子呐!杵在那儿跟个木头似的!小舅妈米饭都吃完了!不知道给人盛一碗啊!”

    夏晚秋沉目看看他,哦了一声,拿起徐梅的米饭碗回身盛了饭。

    徐梅好笑地白了任昊一眼:“逞什么威风!有了女朋友你就来劲啦?晚秋,别理他,接着吃饭,来,想吃那道菜自己夹,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徐梅的话,显然有些接受了夏晚秋的感觉。

    任昊心里大乐,瞧瞧正襟坐的夏晚秋,哼了一声:“没听小舅妈叫你吃饭呐!看什么呀!吃吧!嘿!你还敢跟我瞪眼?哼!看我回家不收拾你的!”

    夏晚秋呼呼轻喘了两下,拿起筷子扒拉着米饭。

    !

    卓谦用筷子狠敲了下任昊的脑袋:“就显你能耐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吃饭!”

    卓敏也隔着夏晚秋拽了任昊,小眼巴巴地看着他:“哥,你别说夏老……哦不……你别说嫂子啦。”卓敏小小同情心泛滥了开来,瞧得夏晚秋被欺负,也不由得帮她说上了话。

    任昊呵呵一:“嗨,你们是不知道啊,她这人楞的要命,你要是不,她能跟这儿傻坐一天都不带吱声的。”

    徐梅瞪他一眼:“那也没有你这样,不会好好说话呀,再说,人家晚秋这性格我看挺好,这叫稳重。”言罢,徐梅看向夏晚秋:“晚秋,你别怕他,小昊这人就是窝里横,平常跟家啊,他老实着呢,他要是以后还这么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教训他!”

    夏晚秋嗯了一声:“……谢谢舅妈。”

    徐梅老脸一红。咳声道:“小舅妈小舅妈地叫了。嗯。要不叫徐姐得了。”

    没等夏晚秋说话。倒是卓谦插了一嘴:“什么徐姐啊。人家是小昊女朋友。辈分还不乱套喽!”

    徐梅嘟囔一句:“我不是听着别扭吗。”

    任昊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小舅妈。晚秋要是叫了你徐姐。那我以后也叫你徐姐了。”

    “去!”徐梅笑眯眯地白他一下:“没大没小地。今儿个你咋这么贫呢?”

    一桌人呵呵笑了起来。

    吃过饭,徐梅拉着夏晚秋在客厅看电视,卓敏好像对她也很感兴趣,也坐在沙发眼巴巴地听夏晚秋谈俩人相识相恋的过程,其实,夏晚秋也没说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徐梅在问,她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不过,即便这样,卓敏也听得津津有味,对表哥的敬佩犹如长江流水般滔滔不绝。

    边。

    卓谦在点上支烟后,给任昊打了个眼色,俩人去了主卧,关好门,任昊颠颠坐到床上,侧头眨眨眼,期盼地目光看向小舅。

    瞅得他这幅表情,卓谦哑然失笑,冷不丁给了他脑门一下:“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小昊,我说你也真够可以的,你们班,你们年纪,你们高中,那么多女同学,你就没一个看上的?怎么把老师给追到手了?哼,我就说嘛,你送来这么多东西,事情肯定不简单,哼,我先说好啊,这次我可帮不了你,别说劝我姐同意,就是我,现在也没较过这股劲儿来呢,她年纪太大了,你俩不合适。”

    任昊耸耸肩:“反正除了她,我谁也不要,小舅,你就帮着跟我妈说说呗,晚秋这人多好啊,虽然性子冷一点,不是很爱说话,但做事一板一眼,很雷厉风行的,你外甥我这是赶上了,要是放她走,那上门提亲的还不踩平了门槛,为她争个头破血流?小舅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也没说她不好,就是这岁数……”

    “哎呀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咋还老执迷于岁数年纪呐,六十岁跟二十岁结婚的都有,更别说我俩才差十多岁了,根本没法比啊。”任昊可怜兮兮地瞅瞅卓谦:“小舅,我跟晚秋可把希望都压在你身上了。”

    卓谦抽了口烟,无奈摇了摇脑袋:“她们家呢,同意了没?”

    “呃,我们还没说,不过这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再说,我才十七岁,也没到结婚的年纪呢,不着急,一点点铺垫,总会让他们家人认可的,小舅,我妈那边儿,也得你去帮着说说哦,我要是说了,八成得让我爸妈打出来。”

    卓谦好气又好笑地翻了个白眼:“你才多大啊,就想着结婚了。”

    任昊道:“古代地话,我这个岁数,孩子都有了,哎呀,一句话,你帮不帮吧?”

    卓谦深深吸了口玉溪烟,呼地将烟雾向天花板上吐去,迟疑了一下,他转身拿过烟灰缸,掐灭烟头,侧头看了任昊一眼:“你们的事儿,我很不赞成,而且我姐这人我了解,她和姐夫也肯定不会同意的,小昊,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和她,再怎么努力也希望渺茫……”卓谦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苦苦一笑:“唉,谁叫我是你小舅呢,好吧,我去试试看,旁敲侧击地点点我姐,至于成不成,你可别抱太大希望。”

    任昊这个激动啊,直想抱着卓谦亲上那么两口:“谢谢小舅,嘿嘿,谢谢小舅,对了对了,可千万别先说晚秋的年纪和职业哦,不然我妈肯定不答应。”

    “我明白……”卓谦失笑着摇摇头:“你啊,竟不让人省心!”

    ……

    下午两点左右,任昊借口有事,拉着夏晚秋离开了卓家。

    俩人一走,卓敏就兴奋地抓着母亲地手臂道:表哥太厉害了,你们是不知道,夏老……嫂子在我们学校可厉害了,哪怕最调皮的孩子在她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嘻嘻,谁知道嫂子竟然被哥训得服服帖帖地,真不可思议啊!”

    徐梅苦笑:“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敏敏,这事儿可不许瞎传,跟学校老实儿点,别嫂子嫂子的叫,听见没有?”

    “知道啦。”

    ……

    马路西侧公交站牌下。

    一物降一物,这确实不错字的主角,似乎发生了变化,如果让徐梅和卓敏看到此时的任昊,恐怕一定会大跌眼镜。

    任昊掐着献媚地笑容颠颠追着夏晚秋**后面,跟家里时的他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晚……喂喂……晚秋……别不理我啊……哎呀呀……我刚才不是就开了个玩笑嘛……瞧瞧你……咋那么小心眼呢……”

    夏晚秋冷脸霍然回头:“……我不认识你!别跟着我!”

    任昊讪讪笑着:“别呀别呀,都说了是开

    怎么还真生气啊,呵呵,晚秋,我也是迫不得已舅看你这么强势,肯定以为你处处压我一头,心里不舒服,我呢,只能表现得比你强一些,这才能让我小舅顺心啊,呵呵,我这也是为了咱俩的事儿,瞧你,还埋怨起我了。”

    夏晚秋沉目盯着他,西服包裹的丰满胸脯上下起伏:“我是去给你表妹过生日!不是去看你脸色的!”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跟你道歉……”任昊把她的手掌抓在手里捏了捏:“别生气啦,从现在开始,你止使我,什么我都听你地在小舅家,今天的夏晚秋给足了自己面子,任昊有点小感动。

    夏晚秋气呼呼地了抽手,见得任昊就是不撒开,瘪瘪嘴,头一扭,也没说话,任由他拉着了。

    任昊看她地表情就知道夏晚秋没生气,呵呵笑了笑:“我小舅这边儿已经搞定了,就等他跟我妈透透气呢,至于结果是好是坏,咱就先不管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不行地话,就跟我妈磨呗,总有她同意的一天。”

    夏晚秋脸色不意地了变,侧头瞅瞅他:“你年轻,有时间,可我没有!”

    任昊呃了一声,苦闷地挠:“是啊,那咱们就得抓紧了,要不等我小舅跟我妈说完,我就去你家走走?”夏晚秋已经快三十了,她家里人催得紧,压力要比自己大很多。

    “……不用。”夏晚秋皮向下一垂:“这几天我会和他们说地。”

    任昊愣了愣:“那敢情好啊,就是,你怕他们反对吗?万一闹到学校里,我倒是不怕,可你怎么办啊?”自己家这边,有小舅撑着,就算卓语琴和任学昱不同意,想必也不会闹来闹去,但夏晚秋地母亲可是个横主儿,任昊怕她母亲不管不顾地闹到学校,耽误夏晚秋的前程。

    “早晚要面对!”夏晚秋的气前所未有地坚决:“早一天或晚一天,没有区别!”大概是自己带她回家的举动让夏晚秋下了决心吧。任昊提议道:“我觉得,还是咱们俩一起去的好。”

    “用不着!”夏晚秋绷着脸看看,没有什么表情:“……如果我爸妈同意了,那么,我就做你的女朋友,任昊,我话先说在前面,我不是喜欢你,也不是想做你地女朋友,只是我年纪太大,必须要嫁人了,你相貌、心地、事业都凑凑合合,嫁给你也就嫁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任昊憋着笑意点点头:“能明白,你说,嫁给谁都无所谓,赶巧我跟你接触的时间长,就随随便便选了我,是吧?”任昊被夏晚秋的口是心非打败了,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装什么装啊?

    难人都这样?

    夏晚秋郑重其事地点了下脑袋:“你没有误会就好。”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夏晚秋推了推黑框眼镜,视线向一旁躲了过去:“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喜欢你!要是我爸妈不同意咱们的事,任昊,那以后咱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可以吧?”

    “再说吧……”任昊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显然没打算答应,夏晚秋瞅瞅他,却是没再说话。

    “车来了,要不我送送你吧。”

    “……你走你地!我打车!”

    因为夏晚秋和任昊不坐一趟车,任昊考虑到她或许要回家构思语言,也没再张罗,毕竟,劝解夏父夏母才是正事。两人旁若无人地拥抱了一会儿,任昊抬脚迈上了公交车,慢慢走到车厢后,透过玻璃看着寒风中的身影。

    任昊看到,公交车刚一起步,夏晚秋就朝马路上伸出手,一辆红色富康停在她身前,可夏晚秋却没上车,而是静静看着自己地方向。

    微风掠过,几丝乱发散落在前,盖住了眼睛,然而,夏晚秋却一动不动,任由发丝扎到眼眸儿,生理作用下,左眼圈红了红,一颗晶晶闪闪的泪珠悄然落下。

    身子渐渐变小,渐渐模糊,直到公交车拐弯,任昊方是轻轻一叹,说出地惆怅。这种被心爱女人目送地感觉,真的不是很好,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很高兴的一天,任昊心里却有些堵得慌。

    ……

    春节到了。

    喜气洋洋的氛围下,各家也都忙忙碌碌起来。

    任昊不得不暂时放下《凉宫春日的忧郁》,陪卓语琴和任学昱一起来来回回地串门,几个长辈、同事、朋友的家都挨个走了一遍。虽然母亲成了暴发户,却是没有太过张扬,低低调调地走亲戚串街坊,任昊赚钱的事,除了几个要好地亲戚外,谁知都没有告诉。

    直到初三,任昊才渐渐闲下来。

    他看着茶几上的几张龙潭湖庙会的入场票,不由想起了夏晚秋,于是乎,给她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任昊皱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不是第一次打了,在与夏晚秋分别后地第二天开始,她的手机就没有开过机!

    五天!

    整整五天!

    任昊越想越不对劲儿,莫非夏晚秋出事了?还是说她跟父母的交涉失败,继而真地像她说的那般,不再跟自己联系了?

    不对啊,要是后者的话,她肯定得先跟自己打个招呼,绝不会直接玩消失!

    这些日子,任昊很忙,只有晚上有些时间抽空给夏晚秋打电话,几次没打通,任昊就以为她手机没电,或者她早早休息所以才关掉手机,但一连五天都关机,让任昊嗅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可能要出事儿!

    任昊一下子直起了身,心里怦怦跳了两下,快速给顾悦言拨去电话。

    我任昊……我想问一下夏老师这几天跟你有联系吗?”任昊连一句“过年好”都没顾上说,就急急问了起来,可加他心中有多焦躁。

    “夏姐地话,大寒假没几天的时候联系过我,最近呢,倒是没用过,我给她打过手机,关机,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不知道她干嘛去了,怎么,你找她有事儿?”

    “嗯,我有个脚本想找夏老师翻译,可怎么也找不到她人。”

    “哦,这样吧,我把她六里桥家的固定电话和小芸的电话告诉你,你再试试。”

    “谢谢你……”

    顾悦言的声音顿了顿,淡淡而道:“跟我,不用客气的。”

    随手拿起几上地签字笔,写了写,却是断断续续的,没有笔水了,气得任昊一把将它甩了出去,从茶几下地小筐子里拿出木制铅笔记下了顾悦言说得号码。任昊呼了两口气,要镇定,要镇定,一定没事,一定会没事……

    任昊最先打的,是六里桥夏晚秋父母家地电话,嘟嘟嘟,十几声后,电话自动切断。

    没人接!

    “过年都去串门了,没

    很正常,嗯,苏老师,对,给苏老师打!”任昊揉着随着心跳加快,呼吸声也渐渐急促起来,“喂,是苏芸苏老师吗,我任昊……”

    “任昊?悦言的弟弟?”

    “是地,苏老师,请问你知道夏老师在哪吗?我想请她帮我补习英语,可家里电话和她手机都打不通。”

    生物老师苏嘻嘻一笑:“你找夏姐?我还以为夏姐去找你了呢。”

    任昊了怔:“找我?您说什么呢?”

    “嗯,好像是昨天午吧,夏姐的父亲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晚秋想给你补课,却忘了你家在哪,而且说你机没人接,找不到人,就跟我要你家地址,唉唉,害得我又跟在学校的熟人打听了一下,他们查了班主任那里的个人资料,这才查到你家住哪,我就告诉夏姐父亲了,弟弟啊,听你的意思,夏姐没去找你?”

    任昊心里咯噔了一声,慢有些明白了:“夏老师呢?夏老师没说什么吗?”

    “我没听见夏的声音,伯父好像说,夏姐春节要旅游,叫我也别给她打电话了,咦,对了,她不是要给你补课吗,那还怎么旅游啊?”

    任昊已然可以确定,旅游肯定是子,“那就这么着吧,谢谢你苏老师,我挂了。”

    事情,似乎已经很明显

    夏建国知道了自己跟夏晚地事儿和自己的真实年龄,继而勃然大怒,所以让夏晚秋关了手机,不跟自己联系,还查到自己家地址,看样子,是准备来兴师问罪吧。

    知道夏晚秋安然无恙,这让任昊安了一些,可想着接下来的事儿,转而又头疼起来。

    怎么办?

    坐以待?不,这不是任昊的风格。

    任昊重重吐出一口气,母亲有心脏病,必须一点一点地透露给她,不然她会接受不了的,所以,绝对不能让夏建国到自己家来,既然这样,就只有先发制人了。任昊给去厂甸逛庙会的父母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出去一趟,旋即披上外套,匆匆出了门。

    ……

    陶然亭北门。

    任昊有夏晚秋家的钥匙,就把这里作为了第一站,无论如何,他都得找夏建国谈一谈,防止事情越弄越糟。

    任昊也没敲门,拿出钥匙飞快开了防盗门和内门,推开进去。

    啤酒罐满地,藏衣服堆在沙发,好像没有人。

    沙沙沙……

    几声塑料袋的响动让任昊一下子警惕起来,目光看向厨房位置,不多久,只见一个男人慢慢走出来,看到任昊,稍稍一愣,皱眉想了想,眼眸儿中露出一丝恍然,他点点头,不紧不慢道:“大爷让我给屋里收拾收拾,你叫任昊吧,大名如雷贯耳啊,随便坐吧,你不找我,我也正想找你呢。”男人二十岁出头,但说话做事透出一份重地感觉。

    “我?”任昊皱皱眉:“是去我家吧,抱歉,我母亲有心脏病的……”

    男人打断了他:“就算我去了,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当着你父母面说那些事的,对了,还没做自我介绍吧,我叫夏青,二十二岁,首都师范大学大三学生,夏晚秋是我姐。”

    任昊点点头,没心情跟他说别的,“晚秋呢?”

    夏青还在捡着地下地易拉罐,一个个装进塑料袋里:“我姐在外地,具体位置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联系不到她就对了。”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嗯,我大爷说,要等确定你和我姐没有了感情再说吧,他说让你们俩都静一静,考虑一下后果和将来,不要感情用事。”夏青看看他:“我呢,就是我大爷派来跟你谈判的,呵呵,其实,我不是很反对你跟我姐在一起,可是吧,要让我天天叫你姐夫……”夏青笑了一下:“还真挺别扭的,你比我小五岁吧?”

    任昊嗯了一声,知道了事情地原委,心里多少踏实了些,于是乎,任昊也帮着他一起收拾起屋子,弯腰捡着易拉罐,轻轻丢给他,而脑子里,却思索起来,该如何打开突破口。

    夏青愣了一下:“你不着急?”

    “事情已经这样了,急有什么用,伯父不是让你来谈判的吗,,到底什么意思?”

    夏青点头笑了笑:“说真的,你不像个高中生,呵呵,现在我有点理解,为什么我那从来没有笑过的老姐,会喜欢你了,嗯,我也是奉了我爸和我大爷地命,你别把气撒在我头上就好了,呵呵,他们让我告诉你,不要再跟我姐来往了,见面,电话,写信,一概不行,当然了,你就是想联系,也找不到她人。”

    “就这些?”

    “差不多就这些吧,他们还让我跟你说说利弊,说说影响,不过,我觉得也没多大意义,都是废话而已,就不说了。”

    任昊慢慢看向他,轻轻一点头,他对夏青的印象还不错,“那换我问几个问题了,晚秋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她被软禁了?”

    夏青苦苦一笑:“我姐是自愿离开的,同时,也算被软禁了吧,我知道,她不止一次想给你打电话的,但……”夏青没说下去。

    “马上就快开学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在判断你们俩还有在一起地念想之前,他们不会让我姐回来。”

    “连工作也要辞了?”

    “应该是这样,或许,会把工作转到外地吧,我姐是是重点中学的老师,随便一个学校都会要她地。”

    任昊弹支烟点了上,抽了口,扒开夏晚秋的脏衣服坐在软沙发上:“做地这么绝,至于吗?”

    夏青微微叹息,挨着任昊身边坐了下去,看看他:“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如果非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这么做,任昊,你说你母亲有心脏病吧,可你知道吗,我大妈也有心脏病,我姐跟他们说完,当天晚上,大妈就犯病住院,足足抢救了一天一夜,才脱离了生命危险,幸好,有惊无险啊。”

    任昊错愕,心脏病?晚秋没提过啊?

    “任昊,将心比心,我觉得大爷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有点偏激,但归根究底是为了我姐,是为了我大妈。”

    任昊愣了一会儿,马上恢复意识:“抱歉,请帮我跟伯母说声对不起,我们真不是有意的,晚秋没跟我说过伯母有心脏病。”

    青摆摆手:“大妈以前没有心脏病地。”

    这次打击才得的心脏病?任昊心中有些内疚,是啊,将心比心,自己不愿母亲受到打击,夏建国自然也不愿刘素芬受到伤害!

    唉……

    有些事就是这样,站在哪一方地立场,哪一方都没有错,可偏偏,冲突矛盾却不可化解。任昊很理解夏晚秋家人的行为,换了是自己,恐怕也会择手段,但,难道就这样跟晚秋分开

    任昊不甘心。

    夏青严肃地瞅着他:“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对你作用都不大,唉,我爸叫我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让我多跟你接触接触,如果判断你对我姐没了兴趣,或者我姐那边对你没了兴趣,就再让我姐回丰阳来,没那会毁了我姐一辈子,毁了我姐家一辈子,任昊,你想让我姐恨你吗?”

    任昊闷头抽着烟,却不说话。不是任昊不想说,是他真的说不出来。因为自己,险些要了刘素芬的命,这份自责和内疚,压得任昊有些喘不过来气,如果刘素芬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不用说,都是自己地错,而且夏晚秋会恨自己一辈子!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难我放手?

    可……可我么放开啊!

    任昊太爱她了,他无法想=没有夏晚秋的日子,自己该怎么过下去。深吸一口气,任昊捂着脑门揉了揉眼睛,自己确实太自私了,只为自己幸福,却根本没有考虑到别人,凭着一股冲劲儿,死活要把夏晚秋追到手,可,到手了又能怎样,自己和晚秋,真的能幸福吗?

    一个建立在人痛苦上地幸福……叫幸福吗?

    任昊越来越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做错了,他救了夏晚秋后,就不该跟她纠缠在一起,如果没有爱上了,没有让她爱上自己,那么,谁都不会痛苦,刘素芬不用因为心脏病被抢救一天一夜,夏晚秋不用被软禁到其他城市,连电话都不能打!

    “夏青,你怎么判断我是是彻底放手了?”

    夏青瞧了他一眼:“我自然有自己的判断方法。”

    任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交个女友,把顾悦言拉到身边,假装跟她交往,那么,久而久之,夏青和他家人应该不会怀疑,继而将夏晚秋送回来。

    然而,任昊再次想到,就算夏晚秋回来,自己又能怎样?

    跟夏晚秋继续交往?跟家打持久战?让刘素芬心脏病复发?让夏晚秋再一次被送走,从此不再回来?

    悲剧周而复始,有什么意义?

    “唉……”夏青拍拍他的肩膀,也轻轻叹了口气:“我给你留个电话,是我地手机号,有事儿就联系我吧。”见得任昊目光呆滞,全然没有反应,夏青从他的兜里摸出手机,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存在了任昊的电话本里:“喏,如果你想通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姐去地是农村,环境不是很好,我也希望她能早些回来。”

    任昊抬起头,目光迷茫地瞅着他:“你觉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夏青挤出一个苦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有什么错?关键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你地自私如果没有损害到别人,那自私也就自私了,但如果危及到了别人的性命,家庭,工作,你觉得,这个自私,值得吗?”

    任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以后,会是个好老师。”

    夏青笑着耸耸肩:“我虽然是师范大学,可不一定要去做老师地,任昊,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想通了?”

    “算是吧……”任昊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有别地选择,留给我的,只要一条路,夏青,你回去告诉伯父吧,我放手了,以后不会再跟晚秋恋爱了,不过,我跟她也有同事关系,很多东西都要晚秋帮忙翻译成日语,没有她不行,如果让我从此不跟她联系,不跟她接触,那我真地做不到。”

    青为难地摇摇头:“恐怕大爷不会让你们再相往来了。”

    “我已经做了承诺,我不希望你们太过分,更不希望有别人来干涉晚秋的生活。”任昊看着他:“那样的话,自私的就不是我了,而是你们。”

    “唉,都说了别把我算上,我只是个负责传话的。”夏青心里松了口气:“好吧,我去跟大爷谈谈。”

    任昊慢慢点了下脑袋:“那我走了……”出门地前一刻,夏青叫住了他:“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无所谓了,反正决定权也不在我手上。”任昊眉宇间有些疲惫和憔悴:“再者,我说不跟她恋爱了,你们真的信吗?”任昊不再回头,慢步走下了楼。就算他们真的信了,想必暂时也不会让夏晚秋回来吧。

    ……

    任昊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饭馆独自喝起了酒。

    一杯……

    两杯……

    三杯……

    一种似伤似哀地情绪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很是难受,任昊渐渐有些头晕,放下酒杯,捂着脑门支撑在桌面。

    任昊不恨刘素芬,不恨夏建国,更不恨夏青。

    他是恨他自己。

    一开始,任昊的目标只有顾悦言,喜欢她,想跟结婚,可见她看不上自己,任昊立刻转移到了目标。范绮蓉、谢知、夏晚秋,一个不行换下一个,下一个不行换下下个,任昊美名曰,这是无奈之举,既然对方不喜欢自己,也没必要再耽误下去。其实,还是他在逃避,逃避着一切。

    后来,任昊锁定了目标在夏晚秋身上,更定了非她不娶的决心。

    可现在,他又一次失败了,又一次放弃了,又一次逃避了。

    想起在西单大街上为夏晚秋戴上戒指那一刻信誓旦旦说过的话,任昊心里猛地一阵绞痛。

    忽然,任昊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明明已下过决心,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出尔反尔。

    这样活下去,真地有意义吗?

    还在前世的车祸里,让自己死掉算了!

    铃铃……

    任昊晃晃悠悠地摸出手机,双目无神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任昊心中一跳,瞬间清醒了一些:“晚秋?”

    沉了很久,夏晚秋的声音飘了出来:“……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

    听到她的声音,任昊突然有种心如止水的感觉,然后,他笑了,或许从出生到现在,任昊都没有笑得这么爽朗过,就好像抛弃了一切后,那毫无顾虑地笑容:“给你戴戒指的时候,你问过我,为什么是无名指,当时我说,你早晚都会嫁给我,晚秋,我这一辈子,承诺过太多太多东西,然而,却很少有兑现地,我知道,我不算个好人,但至少,至少这个承诺,我一定会完成它的!呵呵,你或许会说我太自私了,或许会恨我,但,我都不会后悔。”

    任昊站了起来,随意丢下了一百元钞票,拿着电话慢悠悠地走出了饭店:“……这是我自己选地路,就算跪着,我也要把它走完!”

    好人做不了,那就做坏人吧!

正文 第187章【买别墅】

    任昊决定做个坏人,忽然感觉全身上下都一阵轻松,乎夏晚秋对自己的看法,毕竟,一意孤行的话,只会招来夏晚秋的反感,可现在的任昊,已然觉得无所谓了,与其纠结着自我批判,倒不如订下目标,啥也不想,愣头愣脑地一路走到底,对他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解脱办法。(

    那头的夏晚秋明显沉默了下去,或许在气愤,或许在考虑,反正,她一句话也没说。

    任昊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无论夏家反对与否,无论夏晚秋同意与否,任昊都会继续追她,不择手段。

    “……你是认真的?”夏晚秋轻轻开了口。

    “这种问题上,我不会跟你开玩笑的。”任昊走在街上,一只手捂住耳朵,让夏晚秋的声音更清楚一些:“为了让你回来,我可能会用点不得已的手段,比如交个女朋友,呵呵,晚秋,到时候你可别火。”

    夏晚秋不~地哦了一声,沉吟一下,竟然语出惊人道:“……崔个好孩子。”

    任昊一愣,脚步也跟着停:“……我会考虑的。”他真没想到夏晚秋不但没有阻止他,甚至还给自己支了个招儿,崔雯雯?夏晚秋从没对人赞许夸奖过,能从她嘴里说出“好孩子”三个字,可见她对的感觉一定很好。

    为什么是崔雯?

    任昊还没来得及跟夏晚秋商量策,就听电话那头传来浅浅的女声,好像离夏晚秋很远的样子,接着,嘟嘟嘟,电话被挂了线。任昊微微一叹,想来夏晚秋是偷着打这个电话的,在农村,大概用的小卖部的公用电话吧。

    不过,夏晚秋既然提了雯雯的名字,从某种角度讲,她是默许了自己的做法,没怎么生气。这当然是任昊乐于见到地,能和和平平地解决问题,固然最好了,毕竟,让人恨的感觉,不是很好,就算做个坏人,也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恨自己吧?

    嗒。了支烟。任昊使劲儿吸了两口。如今。让夏晚秋回到丰阳才是最先要做地。自己已经跟夏青说过会对夏晚秋放手。他把话传上去。夏建国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让夏晚秋回家地。

    事情得一步步地来。越是这种紧急地时刻。越是不能急。

    方才拿着电话地时候。任昊就想到用女朋友这一理由叫夏建国相信。但。必须得把握好时机。不能夏晚秋刚一离开。自己就交女朋友。不然。让他以为自己是在作秀。看出了自己地计划。那就前功尽弃了。

    其实。任昊第一个想到地是顾悦言。如果她能帮忙。跟自己假交往地话。绝对不用多费口舌。可转念一想。又是不好。顾悦言是夏晚秋地好朋友。而且她前一阵刚刚结了婚。对于这点。刘素芬和夏建国应该会知道。如果自己真地找了顾悦言。老两口肯定会怀疑。更可能以为顾悦言这么做是受了夏晚秋地指使。那样地话。就不太妙了。

    找范绮蓉?

    也行。

    一来蓉姨最近去了美国,不知道何时回来,二来她年龄比夏晚秋还大上一两岁,夏家不会轻易相信,三来,如果跟蓉姨假交往,就必须得告诉她自己跟夏晚秋的种种,唉,任昊有点说不出口,更怕蓉姨知道后会反对自己。

    崔雯雯?

    嗯,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她喜欢自己,又有夏晚秋地评价,看来跟她谈谈,已经被排上了日程。就是有点让任昊有些犹豫,自己跟夏晚秋的事儿,不能让她知道,交往地话,也只能以正常名义提出来,让崔以为是跟自己真交往。

    可那样,等于是任昊彻头彻尾地欺骗了她,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地,然后一脚踢到一边儿,不理不睬。

    这种伤害女孩的事,不管前生还是今世,任昊都极为不耻。

    任昊深深叹息一声,烟头已灭,都未曾察觉。

    呵,不是决定做个坏人了,还考虑这考虑那干嘛?

    任昊拿起电话,准备拨给崔雯雯,可按了几个键,却是又放下了,将手机揣进兜里,慢吞吞地走在家地路上。看来,自己真没有做坏人的潜质啊。

    ……

    接下来的几天,任昊抽空就去跟夏青喝喝酒,诉诉苦,顺便,也流露出有人追求过自己的消息,为以后的事情做一个小铺垫。或许就像夏青说的,他不是很反对任昊跟夏晚秋在一起,对任昊的态度很不错,喝过几次酒后,甚至与任昊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起来。任昊只是问了问夏晚秋过得好不好,却没问她何时回来,样子表现上,显得不是很着急,无所谓的态度。

    离开学越来越近,都不知道夏晚秋会不会辞去工作的任昊当然有点心急如焚的味道,但是,在夏青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

    “任昊啊,我跟大爷说了,至于我姐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不太清楚,唉,男子汉大丈夫,咱也不能再一棵树上吊死啊,我看你应该考虑考虑那个追你的姑娘,给人家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夏青喝了点酒,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起他。夏青说话做事都很稳重,倒像是个混过社会的人。

    “我试试吧。”任昊轻轻一叹气。

    夏青拍拍他的肩膀,没再说话。

    当天晚上。

    任昊见卓语琴跟任学昱去邻居家串门,当下关上屋门,用固定电话给崔手机打了过去,心中组织着语言,任昊点上支烟。

    崔雯雯清澈恬然的声音钻了出来:“是任昊吗?”

    “嗯,是我,你知道我们家电话?”

    “我,我问的姜维,然后存在电话本里了。”崔雯雯好像有些窘迫,而且有点开心,她转移话题:“过年了,你没去别处玩吗?”

    “最近事情多,就跟家待着了,没空出去,唉……”

    那话那头的崔雯雯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有些奇怪道:“你为什么叹气?有烦心事吗?”听任昊嗯了一声,崔雯雯赶紧道:“那,那你跟我说说可以吗?”

    任昊摸摸脑门,把烟头掐灭,“我本来也是打算告诉你的,雯雯,有点事想求你帮忙,嗯,是这样的,你应该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吧?”

    对面半天都没有声音,末了,才听崔雯低低道:“嗯,我知道。”嗓音中的情绪很复杂。

    “她吧,前一阵把我俩地事跟她父母说了说,结果,她爸妈不同意,甚至把她拽到了农村,又不让她打电话,也不让她回丰阳,等于是被软禁在了那里,她爸说,让我们断绝关系,否则就永远也不让她回来了,雯,你也知道,农村地生活有多苦,她一直住在城市,我怕她适应不了那边儿的环境,所以,

    我想先骗骗她父亲,说我俩断绝了来往,不会再然后,希望她爸让她回丰阳。”

    雯雯没说话,好像是在消化任昊说的东西,不多久,崔雯雯小声儿道:“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抱歉……”

    崔默默哦了一声,“那,那你为什么跟我说,还有,你说的帮忙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她是谁,怎么帮你们啊?”

    任昊一下下用食指点着眉心,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开了口:“我刚说了,她爸不可能简简单单就相信我地话,他需要确定我是真的不打算跟她来往了,才会让她回来,可,短时间之内,怎么能分辨的出来,加上他早对我有偏见了,更不可能轻易相信,可拖得时间越长,我朋友在那边受地苦也就越多雯雯……我想……嗯……我想……”

    崔雯轻轻道:“说吧……”

    “嗯,其实我想,让你暂时跟假交往,做我女朋友,他爸一看我有了别人,肯定也就相信我的话了,嗯,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当然,我也知道,这对你来说确实很不公平,也很无礼,雯雯,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你要是不答应也没什么,就当我放了个屁,什么都没说过,千万别有心理负担。”

    电话那边很很静,甚至连崔雯雯指甲与布料摩擦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不过,她却没说话,似乎是在考虑。

    “嗯,你要是觉得不好,就算了吧,如为了这事儿让咱俩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还是不答应地好,雯雯,你忙你的吧,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唐突的话,那……我挂了?”听着手机里还是没有声音,任昊也没挂,安安静静地等待起来。

    半晌过后,崔雯雯无精采道:“……我可以考虑几天吗?”

    “当了,不管怎么样,雯雯,谢谢你。”

    这声“谢”,任昊说得极为真诚。

    按说这种无理的要求,确实很难让人接受,可崔雯雯却是认真的考虑起来,不由得让任昊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一直以来,自己对她,似乎太冷淡了一些,每每看到崔,任昊第一个想到地都是她母亲谢知>,然后用自己与谢知的关系处理或对待崔雯雯地问题,换个角度讲,就是任昊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唉,现在想想,姨说的很对,崔雯雯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为人善良体贴,绝对是个贤妻良母地角色,如果自己跟她结婚,倒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儿,不用为这个那个愁了。

    转瞬,任昊失笑着拍拍脑门,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崔雯雯动心思。

    挂下电话地任昊无奈自语着:“见个漂亮的就要动一动歪心思,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话,说还真对。”现在的任昊,已经很少扪心自问某些事情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因为他知道,就算再想,也得不出什么答案,只是自己跟自己较劲罢了。

    不过,这种自我嘲笑和自我讽刺的觉,任昊倒是渐渐喜欢了起来。

    二月十四日,也就是临开学的几天前。

    崔雯雯忽然给任昊打电话,约了他在牛街路口见面。任昊知道她已经有了答案,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穿好衣服出门,打车往牛街去了。

    一路上,任昊看到许多男男女女都手捧红玫瑰,悠悠哉地走在街头,气氛很是浪漫。今天是情人节,也难怪会出现这头。任昊想给崔雯买些玫瑰花,可琢磨了一下,又是抛下了这一想法,毕竟,俩人不是男女朋友,送这种东西,反倒会让崔误会的,还不如不送呢。

    崔雯雯看来早就到了,她胳膊肘挎着一个塑料袋,两只小手儿不断在嘴边搓着,还不时哈上一口气。

    “雯雯……”马路牙子上的任昊朝街边小卖部前的崔雯雯走过去:“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你早到了吧?”

    崔雯雯小脸儿冻得红扑扑的:“我也是刚到,嗯,任昊,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我有点冷……”崔雯雯说话挺不好意思的。

    “行啊,去咖啡店吧,走,前面就有一家。”

    崔雯雯嗯了一声跟了上去,眼神下意识看了看手里地子,张张嘴,脸上却是一红。

    咖啡店内。

    任昊前世没谈过恋爱,这里他很少来,俩人找了个僻静地角落,随便点了两杯热咖啡。大概是情人节的关系,这家店生意不错,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是情侣,以至于崔雯雯听服务员说“你男朋友”啥啥的,脸上不由冒起火红的色彩。

    任昊也没先提正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崔瞎聊。

    这时,喝了几口咖啡地崔雯雯身子渐渐暖了些,她犹犹豫豫地张张嘴:“任昊,我,我有东西送你……”崔一咬牙,紧张地把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快速放到桌子上,眼神躲闪到外面的风景处,结结巴巴了几声,才是把期盼地目光投向任昊:“你,你能收下吗?”

    任昊拿在手里颠了颠,有些好笑:“巧克力?”

    崔雯羞赧地一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送男生巧克力,不免有些忐忑。

    “嗯,谢谢你,这还是我这辈子收到了第一块巧克力呢,呵呵,受宠若惊……”其实,对这种西方人的节日,任昊不是很感兴趣,从他连生日都不过多多少少就能看出来,可这巧克力是崔雯雯的一片心意,任昊不好拒绝,潜意识里,似乎还有点小高兴。

    崔雯雯眼睛眨巴眨巴:“你女朋友没送过你吗?”

    提到夏晚秋,任昊心里浮起一丝暖意:“她那人啊,死板的很,别说让她送我东西,就是让她说句谢谢,她都说不出口,呃,抱歉……”任昊觉得自己跟崔雯雯面前说夏晚秋地事儿,稍微有点不合适,赶紧收声。

    崔雯雯摇了下脑袋,双手支着下巴,眼巴巴地瞅瞅任昊:“我还有机会吗?”巧克力都送出去了,也变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崔雯雯说起这话来,也不是那么羞涩了,甚至,躲躲闪闪的目光中,还流露出一抹勇敢的味道。

    任昊挠挠头:“抱歉,我也不知道……”

    崔雯雯也没有什么失落,淡淡哦了一声,随即恬然地喝了口咖啡,慢慢看向他:“你次说的事儿,我答应了。”

    “真的?你考虑好了?”

    崔雯雯轻轻点着头,情绪显得不是很高涨:“我就是希望能帮到你们。”

    任昊叹了口气:“真地谢谢你,雯雯,姨是怎么说的?”

    “我没告诉我妈。”

    “……嗯,我觉得还是跟姨说一声吧,她要是不同意,你也别委屈自己了

    也知道谢知>最疼崔了,想来不会让她答应|,更别说为了帮情敌了,所以,任昊一开始就没给姨打电话,而是直接联系地崔雯雯。

    雯雯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能跟我妈说的,嗯,对了,你说假交往,嗯,到底,到底该怎么做?”

    任昊尴尬地笑了笑,摸着鼻子道:“就是随便走走过场呗,只要让我朋友家地人相信,就可以了,嗯,就比如没事时咱俩就一起吃个饭。”

    崔雯雯突然小心地四下看看,低声道:“有人监视你?”

    “那倒不是。”任昊哑然:“不过也说不好,没准被他家人碰上了呢。”话音刚落,兜口的手机震了起来,任昊一看来电,不禁莞尔一笑,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夏青吧?”

    “嗯,快开学了,来喝一杯?”

    “改天吧,反正你学校也离远,有机会再说,呵呵,今儿可是情人节……”

    “咦?你跟人吃呢?”

    “嗯。”

    “是上次你说地那女孩吗?”

    “是的。”

    “呵呵,那就先恭喜你了,加油吧,我不打扰了。”

    任昊放下电话后歉意:看看她:“咱们男女朋友的关系,可能会让很多人知道,嗯,对你没影响吧?”

    “没。”崔平静地摇摇头,低头喝咖啡:“你女朋友知道我和你假交往的事吗,万一传到她耳朵里,她不会误会吗?”

    “哦,我跟提过一句,她知道的。”

    ……

    开学前地几天,任昊几乎每天都跟崔雯雯出去待会儿,或是喝咖啡,或是逛商场,期间,夏青打来电话,非要跟崔雯雯见一面,任昊推推挡挡也拦不住,只能“无奈”答应他。

    其实,任昊等:是这一天。

    当夏青看到崔雯雯后,眼睛就是一亮,不断点着头,渐渐相信了任昊的话。至于崔,任昊没告诉她夏青就是他女朋友的家人,只说是一朋友。仨人聊得很开心,崔不爱说话,只是拖着两腮紧巴巴地盯着任昊的侧脸,不时,流露出少许痴迷地神色,这,可不是装出来的。

    最后,夏青甚至亲热地称呼崔雯雯为“弟妹”,弄了小丫头一个大红脸,心里美滋滋的,同时,也有点酸溜溜地滋味,毕竟,他们是假扮的情人,或许几天以后,他们就各奔东西了。每每想到这里,崔就极为失落地垂下脑袋,有些闷闷不乐。

    妈妈说让我把昊抢过来,可我,可我……

    崔雯雯是那种不爱与人争斗的性格,想着任昊的女朋友过几天就能回来了,她不免生出些退缩地意味,如果可能,崔雯雯不想跟他的女友见面。

    夏青走后。

    任昊也不知道他会怎么跟夏建国汇报,总之,一切都向着良性展,夏晚秋回家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任昊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瘪着嘴巴的崔雯,心中一叹,也没多想,慢慢拉起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崔雯雯愣住了,低头瞅瞅被任昊握住的手臂,不知怎么地,眼圈一红,差点哭了出来。

    他……他跟我~了!

    “啊,雯雯你咋了?”任昊慌里慌张地收回手去:“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任昊也是看她心情低落,愧疚心疼之下,才下意识地拉了拉她,谁想到差点惹出大祸。任昊可是最怕女人哭地,实实捏了把冷汗。

    崔眼睫毛儿忽闪忽闪地眨了眨,情绪渐渐稳定,她抬头看了任昊一眼,“我,我没事,就是……嗯……就是太高兴了,任昊,那个,你能不能再……再跟我拉一次手?”崔雯雯说完这些难以启齿的话后,就一阵后悔,把头低到了胸口,脸蛋儿通红,好像是个等待被家长教训地小学生一般。

    任昊松了口气,呵呵一笑:“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是被吓哭的呢,嗯,不就是拉手吗,来,咱们现在可是男女朋友……”任昊摸上了崔雯那柔柔软软地**手,滑溜溜,冰凉凉的感觉。

    崔雯雯头也不敢抬,轻轻嗯了一声,跟犯了错误的小孩似的紧巴巴跟在他身后。感觉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崔雯雯心脏怦怦乱跳,连走路都有些不稳了,有几次摆臂的时候,左手跟左腿竟然同时向前伸了出去,差点摔了个大马趴,那样子,可爱极了。

    任昊好笑的同时,也慢慢扬起一阵温馨的气息,忽然觉得跟崔雯雯相处的时间,其实也不错。

    ……

    明天就是返校教寒假作业的日子了,任昊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起没起到作用,只祈祷着能在学校见到夏晚秋。

    大概下午五点多种,任昊接到了尚晴从日本打来的电话。初七一过,她就坐飞机离开了山东商讨脚本的事情,几天了,也该有了结果,看起来,这个电话就是汇报工作的。

    “老板,恭喜你啦。”尚晴的声音听上去很欢快。

    “谈好价格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呵呵,你不知道吗,地收视率节节攀升,现在已经很高啦,而且,你地名气也越来越大,隔三差五就有人找我联系你,说要采访或什么的。”

    任昊苦笑,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什么名气啊,你就别抬举我了,就算再闹腾,我也过勉强算个二流脚本家,跟那帮大师一比,还差得远呢。”其实任昊也知道,要是他接了采访,给尚晴打电话的人肯定越来越少。

    这样也好,保持个神秘姿态,也省得出乱子。

    “老板你太谦虚啦,嘻嘻,好了好了,电话费贵,我先说正事吧,据说《反叛地鲁鲁修》已经开始初期制作,五十集,是个年番,制作期也短不了,恐怕第三步播完,它才能开始播吧,再来就是这脚本我跟昨天谈好了,我念一下具体费用,你听听啊……”

    “好……”任昊找笔找纸。

    “脚本稿费是88万元人民币,人设费是66万,音乐是17万,总共合计是嗯,后来我用日升付全款的条件跟他们也谈了谈,不过这帮人有点死心眼,说什么也不给全款,后来争来争去,只妥协为预先支付百分之七十的款项,税后地话,你能先到手大约1万人民币吧,剩下的钱,要等制作快完结时才能拿到。”

    “嗯,谢谢了,能百分之七十,已经很不错了,价钱也算合理,行,赶明把合同寄来吧,我跟他们签约。”任昊早就听尚晴说过,

    的投资没有鲁鲁修那么夸张,所以给出的价格百万那么多,加之集,这个价位很合理。

    “你新脚本写完了?叫什么凉宫啥啥日?”

    “是《凉宫春日地忧郁》,嗯,基本写完了,可我有个朋友去了美国,必须等她回来帮我改改对话,到时候才能给你,这个先放一放吧,忙完了的事儿,你休几天假,随便玩玩,等脚本给你,你再去找制作公司谈,好吧?”

    “嘻嘻,那多不好意思呀。”尚晴这几天可美坏了,一下拿到了几十万,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你就放心玩你的吧,等钱一到,我就把你的那份打过去,嗯,还是那个中国账户吧,到时候你自己转账。”

    “不急,我钱花呢。”

    关心了一下尚晴在日本住宿伙食问题,任昊才挂了电话。几天以后,又有一百万进账,加上前一阵的存款,现在银行里大约有四百四十万左右。任昊不由得挠了挠头,这么多钱,干点什么啊?

    现在地任昊,好的响应了四个字——开源节流。

    脚本费今后还会源源不断地寄来,任昊省吃俭用,大概也花不了多少钱,只会越来越多,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或许是夏晚秋的关系,昊心情不佳,也从没打算买什么东西,使劲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钱花一花,不然,可就是彻头彻尾地守财奴了。

    晚过后。

    任昊严问起爸妈:“您俩说,咱家还缺什么啊,这么多钱,总得花花吧?”说着说着,任昊都有点好笑,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任学昱艰苦朴素惯了,闻言瞪了他一眼:“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告诉我俩,能省就省吗,有钱还不好,存起来,以后吃利息就能过日子了,再说,咱家还缺什么?我看什么也不缺啊。”

    “瞧你那点出息!”磕着瓜子的卓语琴呸地吐出瓜子皮,毫不客气地批评上了丈夫:“几百万,咱一辈子也花不完啊,别说咱了,就是小昊地儿子,也够养活一辈子了,你说说,这么多钱不花,难道留着它长毛啊?哼,我看你就是个守财奴!”

    任学昱气闷地顶了一句:也比败家老娘们强!”

    卓语琴瞪着眼珠子呼地一下站起来:“你说谁是败家老娘们!?”卓语琴这些天的气势一天胜过一天,有了儿子的三百多万,她心里有底多了。

    “呃……咳咳……冷静……冷静……”任昊擦擦汗,忙是把张牙舞爪的老妈拉到一边,自己坐在了他俩中间的空地,清了清嗓子:“意见不合的时候就要商量嘛,妈,您现在可是百万富翁,是个有身份地人,没说两句就动手,这不太像话呀。”

    家里地地位渐渐生了微妙的变化,任昊的语权也越来越大,卓语琴锤了他脑袋一下,闷闷地不出声了。

    “爸,您也是,这么多钱,留个一两百年也没什么意义啊,咱们有钱了,那就得享受人生,这是理所当然的嘛,您俩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地东西?”任昊眨眨眼,看向任学昱:“爸,我给您买辆车吧,奔驰?宝马?要不买两辆,一个单号一个双号?”

    任学昱的眼神里明显有些意动,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摇头道:“太张扬,我现在上班都是车接车送,要车也没用,别买。”

    “赶上节假日,出个门多方便?”

    任学昱摆摆手,说话。

    任昊苦笑一声,又把目光放在卓语琴身上:“妈,您那工作,要我说就辞了吧,累死累活的也挣不了多少钱。”

    “那可不行,跟家待着多无聊啊,没事去单位干干活,其实也不错。”卓语琴不是没想过辞职,可前一阵跟家歇了几天,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还是单位好,大家一起聊聊天,干干活,不亦乐乎。而且最主要地是,卓语琴有了钱,心态也生了变化,听着周围同事为了几十块钱斤斤计较、大吵大闹,倒着实有些意思。

    “妈,那我给你买几套名牌?衣服?包?手表?化妆品?”

    卓语琴跟任学昱一个表情:“那个都是虚的,没什么用,而且吧,就算我**去啊,人家也会说是假冒仿制的,有那个钱,还不如买几套假货穿穿呢。”

    任昊一拍脑门:“你俩咋这么没劲呢,好不容易想尽尽孝心,嘿,还没人给我机会?”任昊也是钱烧的,想送都送不出去,给他郁闷坏了,“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地,不行,您俩赶紧出了主意,怎么合理利用这笔钱。”

    卓语琴突然心思一动,把手里的瓜子一股脑丢了回去,“小昊,要不这样得了,你这几天到处转转,看有没有好房子,买上那么一套。”

    任学昱听完,竟然也赞同的点点头:“你妈算说了句人话,对,买房子,等你毕了业结婚,到时候跟媳妇一块住,也不用以后着急了,小昊啊,听说房价一直在涨,现在买下来心里也踏实。”

    “那……买个多大的?”任昊也考虑起这个问题,现在的房价确实不算高,等到C8年左右,那每平米的价格可是现在地两倍多呢,如果本着钱生钱的原则,买房子倒是个不错地选择,就算以后不想住了,直接卖掉,也能把资产翻倍。

    卓语琴提议道:“咱也不是没钱,这房子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不能马虎,我看啊,买个大一点地三居室,你和你媳妇一间,你儿子或女儿一间,剩下那间啊,等到我跟你爸看孙子孙女时,留给我们住,行吧?”

    任昊脸上有点挂不住:“妈,这刚哪到哪啊,怎么上孩子了。”

    任学昱瞪了妻子一眼,琢磨了一会儿:“三居室就三居室吧,最好买个三环内的,别太远,不然交通不方便。”

    任昊也觉得买房这个提议不错,逐点头答应下来,其实,任昊也有他自己地小心思,夏晚秋就算回到丰阳,恐怕也得被家里人看得很紧,买个房子呢,倒可以跟有个落脚的地方。

    嗯,现在二环左右地面环境好一些的房价,约莫是一万多一平米,三居室大概一百一二十米,一百五十万足够拿下了。任昊心思动了动,反正剩下的钱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都买房算了,过几年一卖,那四百万可就变成八百万了,而且,就算自己不住,也能出租出去嘛!

    犹豫了好久,任昊终于做了决定。

    买个别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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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一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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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8章【夏晚秋归来】

    晨。/

    在爸妈的嘱咐声中,披着羽绒服的任昊做公交车急急赶去学校,心里七上八下,却是很不平静。在学校门口,任昊遇到了和他打招呼的姜维,哼哈应了两声,直奔一楼政教处,结果,本来抱着的一点期待荡然无存,不止这里,英语办公室也没有夏晚秋的身影。任昊找了几个老师问了问情况,他们都没听说夏晚秋的事儿。

    任昊呼了口气,有些轻松,又有紧张。

    既然他们都不知道,也就意味着夏晚秋没有调动工作,只是暂时没来学校罢了。

    ……

    语文办公室。

    今天不是正式学的日子,另一个老师没有到,屋里只顾悦言一个人静静抿着咖啡,她眼睛望着窗外的停车棚,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咚咚咚,听得敲门声的顾悦言淡淡说了句“请进”,却没有回头的意思。

    “姐……”

    顾悦言眼睛一眨,转身看去,点点头,起身走到任昊跟前,动作自然且熟练地帮他理了理型,手指顺着旋捋啊捋啊,拢出一个偏分,“看你头乱的,外面风大吧?”末了,顾悦言还整理着任昊的校服领子,本是早起没顾上打扮的任昊顿时整洁了起来。

    任昊略微尬地笑了笑,也没阻止顾悦言小媳妇般的体贴,“倒不是风大,起晚了,没顾上梳头就直接出来了,嗯,你寒假过得怎么样,听说跟苏老师一起给人补课去了?”

    顾悦拉着他地手坐在办公桌前:“本来不想去地。不过。小芸非得拉上我。后来想想。反正也没什么重要地事儿。就跟她给一个高三生补了一个月地课。”顾悦言面如止水地瞅瞅他。握住他地**手不由得紧了紧:“这寒假过地。也算很充实了。就是……有点想你。”

    想?

    看顾悦言不像是在开玩笑。任昊只能出一个苦笑。摸了摸兜口。掏出一个长盒子递给她:“姐。送你地。”经过那次谢知地教育。任昊也说这是对顾悦言帮忙画人设地回礼了。不过。她应该能明白。

    顾悦言巴巴看了一眼。没伸手接:“这是什么?”

    “手链。我看款式很适合你。就买了一条。”

    顾悦言淡淡嗯了一声。松开任昊地手。抬起臂膀横在他眼前:“帮我带上吧。”任昊点头。取出金手链为顾悦言戴在左手。顾悦言转了转腕子左右瞧瞧。轻轻一点头:“挺漂亮地。以后我就不摘了。”顾悦言没有戴饰地习惯。可见她还是很喜欢这条手链地。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任昊送她地关系。

    她没有道谢,大概是觉得,两人之间不用谢来谢去的客道吧。

    任昊胡思乱想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姐,这寒假我都没找到夏老师,唉,还说让她给我补课呢,嗯,你知道她去哪了吗,怎么今天也没见着她?”

    顾悦言略微凝思,摇了摇脑袋:“我也不太清楚,早上找过她,办公室没人,手机呢,从寒假时就打不通了。”想来任昊真有急事,顾悦言又是拿出手机拨下了号码,不多久,她无奈摇摇头,掰开纽扣,把手机放回黑色挎包里。

    ……

    一天的期盼与等待落了空,返校这天,夏晚秋没有出现。

    任昊想给夏青打电话问问清楚,可思量了利弊,还是暂时压制住了这个念头,他要冷静,不能因为一点点思念把事情弄得前功尽弃,任昊要让夏家以为自己不关心夏晚秋回与不回来的事儿。

    和崔雯雯的假交往还要继续下去,中午放学后,蒋贝贝、姜维、崔、董雪、冯莉、程歌一起吃了个饭,虽然几人都或多或少地不待见程歌,但人家父亲毕竟是主管教育地副市长,而且市委里派系争斗厉害,崔雯雯不好得罪他,只能任由程歌加进他们的小圈子了。

    这顿饭花了二百多,是程歌结的账,看着他付钱之后若有若无瞥着自己的眼神,任昊一笑,看来,这小子是跟自己较上劲了。任昊懒得理他,跟几人告了辞,逐打了几个电话咨询了丰阳的房子。

    中午一点。

    任昊紧了紧衣领,顶着寒冰冰的空气看了几处别墅。南四环公益桥附近是他的第一站,任昊没去售楼处,而是直接在别墅区外围走了走,四处看看,结果现,这里的别墅倒是弄得挺好,只不过周围环境差了一些,而且偏僻的很,没什么大型建筑,有种进了小农村地感觉。交通来说,也不是很方便,地铁四号线在C9年才刚刚开通,别墅外就一趟公交车,上学下学成了问题。

    这里不行!

    任昊很快否定了这处别墅区。

    其实,按说买这种别墅,应该去远一些的地方,但任昊没到考车本的年纪呢,不能开车,所以只有选个交通好些的地面。

    第二站,是小舅给他的建议,北三环附近。

    任昊过去一看放假,时一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放弃了这里,原因就是太贵了!

    北边的房价贵,北边别墅的房价就更贵了,将近一万五的价位让任昊望而却步,三百多米的别墅,就算他的钱够买下这里,那也一分不剩,装修等等款项去找谁要?总不能等下一个脚本签约时在弄吧?天知道下一笔钱什么时候到?

    任昊地心理价位是再用十万二十万装修,最后手里能留个几十万存款,以备不时之需,这是最合理的安排了。

    逛到第三处别墅区时,已经接近四点了。

    西郊一带处于西山山脉与平原地交接处,地多丘陵,地下水源十分充足,一直是皇脉之地。元明清时期,这一带多泉多溪,远衬苍翠西山,层峦叠嶂,碧水澄澈,青山秀丽,有似江南水乡,塞外绿洲。

    这里还是任昊在一个打广告牌子上现的,四季青桥往东一点,属于四环内,三环外,房价约莫一万左右,很合任昊的意。

    交通不用说,附近大大小小的交通站牌就有不下十几个,地带繁华,绿化覆盖面广,看着满地快要长出嫩芽的草草木木,任昊有种心旷神怡地感觉,舒舒服服地深吸一口空气,他满意地点点头,往别墅里走去。

    或许是别墅刚刚销售,保安系统有点摆设的味道,任昊悠悠闲闲地跟里面转了一圈,再次暗暗点头。任昊是个急性子,决定了地事儿就马上得办,他走去售楼处问了问情况,一个身着职业装地成熟女性带路,领着他去别墅里参观了一番。

    小高带他去地自然是一家装修好的样板别墅,就是为了买房能有个参考,毕竟,光秃秃地二层别墅,里面不是那么美观,能有钱买这种别墅的都是大款富翁,第一印象对他们很重要。

    然任昊看上去不像有钱人,但也保不

    家子弟,小高很耐心地操着职业术语介绍着别墅区的

    五点十分。

    任昊与小高回到售楼处,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下,交了定金,订下了一栋三百多米的别墅。

    大家都没想到这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会这么痛快地订下这栋价值三百五十万左右的房子,一时间,都有些啧啧称奇,羡慕地视线不时看向小高,暗道她运气真好,随随便便逛了一,就拉了个客户,这也太容易了吧。

    简单办了个手续,任昊出了别墅区。略微考虑了一下,他还是没给那个熟悉的装修队打电话,蓉姨家的房子虽然装修得不错,可毕竟是自己出谋划策布置的,要是让那个没有执照的装修队弄别墅,任昊有点不太放心,毕竟,这可是好几百万的房子,不在乎装修的那点钱。

    任昊查了11接着给了一家大型装修公司电话,简单商量了一下,准备等所有手续办齐,就开始正式装修。

    ……

    “爸妈,我买别墅了。”

    这是任昊回到家的第一话。只见老两口全都愣了一下,任昊解释道:“我知道您俩不想我花那么多钱,不过现在房价不断上涨,过了几年,没准能翻上一翻呢,这可是乘以二啊,比银行存款多多了,嗯,我交了定金,过几天就把全款交齐。”任昊来了个先斩后奏。

    卓语琴脸_一下子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房价会涨,万一跌了呢?”

    任学摇头:“算了,买都买了,就别说别的了,小昊,花了多少钱?”

    “嗯,概三百五十万吧,装修加上电器家具,超不过三百七十万。”

    卓语琴倒吸了一口冷气:“咱家房子才十万,你一个破装修,几个破电器,就准备拿二十万?”

    任昊呵呵笑了笑:“不能这想啊,别墅那么贵,要是来个破破烂烂地装修,多寒啊,蓉姨来电话说过几天就回来,等她帮我写好对话,下个脚本就又能拿钱了,几十万的事儿,甭在这个,关键是咱得住舒服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卓语琴还是有点小心疼,主要她觉得,没有存款,那这个百万富翁就不名副其实了,“别墅怎么也得三百米吧,五六个卧室,这不是浪费吗?”

    任昊还在劝着他们:“话不能这么说,等我结了婚,有了孩子,那就得占两间屋子吧,您俩呢,到时候也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这又是一屋子,万一来亲戚串个门什么的,又得多住俩卧室,这不正合适吗?”

    卓语琴瞪瞪他:“你刚多大啊,给我好好学习,什么结婚结婚的,想的还挺多,哼!”

    “我晕,结婚生孩子可是您昨天说的,您要不说,我也不提啊!”

    任学昱摆摆手:“买就买了吧,过几天我跟你妈过去看看,小昊,下次这么大的事,记得先跟家里说,别自作主张。”

    “嗯嗯,我知道了。”

    ……

    第二日,也是开学的第一天。

    可能是拿了不少压岁钱的原因,大家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饱满地坐在课堂,整个教室极为安静。当然,如此安静,还是因为第一节课的老师是大家最不敢得罪地夏晚秋。

    这节英语课还没上,任昊的心里就乱糟糟起来,他没有收到夏晚秋转校地消息,也没有她来学校的迹象,不过铃已经响过了好久,班级里都没有出现夏晚秋的身影。任昊失望地微微一叹,低头写着脚本,没再多说话。

    “咦,这节课没人上吗?”

    “好像夏老师没来,班长,要不你去跟顾老师说一下吧。”

    大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渐渐地,相互聊起了天。

    忽地,高跟鞋的声响自静谧地走廊里慢慢飘过来,嗒嗒嗒嗒,声音越来越近,而且急促有力,一听就知道该人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不然,走不出这种干练地步伐。

    任昊一愣,霍然抬头看去,眼睛紧紧盯着班级门口,眨也不眨。

    这个脚步太熟悉了!

    “吵什么吵!”夏晚秋那久违的沉重嗓音徒然杀了出来,下一刻,黑着脸蛋地她直直站在了讲台,碰地一把关上门:“从政教处一出来就听见你们班吵吵闹闹的!还想不想上学了!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家炕头!想聊天地现在就给我回家!”

    下面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与她对视。

    除了任昊。

    任昊直勾勾地看着她,希望能得到一点有用的讯息。

    夏晚秋犀利地视线在他们脑袋上一一扫过,可让任昊失望的是,她即使在看到自己后,眼眸中的情绪也没有丝毫波动,就像看到普通学生一样一扫而过,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夏晚秋脸色缓和了一些,把教案翻开,开始了讲课。

    无视我?

    任昊七上八下,不知道夏晚秋到底什么意思。

    下课铃一响,夏晚秋根本没做任何停留,踩着高跟鞋快步出了教室任昊站起来飞快跟了过去,他倒要问个明白,不然憋在心里可真够难受的,谁知,走出班级的夏晚秋突然一个刹车,停在了那里,她沉目回头,皱皱眉朝里看了看:“任昊,崔雯雯,跟我来一趟。”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任昊怔了怔,回头看向崔雯雯,只见她也是无辜地眨眨眼,不明所以地走过来。

    “夏,夏老师找咱俩什么事啊?”崔雯雯有些局促紧张,两手交替在前,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我也不知道,走,先过去吧。”

    政处办公室。

    夏晚秋独自端坐在办公椅,视线威严地看着任昊和崔雯雯,沉吟了一会儿,她慢慢翻开桌上的办公夹,持笔快速写起来,嘴里道:“知道我找你们来为了什么吗?”夏晚秋也不看他们的表情,就这么低头写着东西。

    崔雯雯小脸儿一白,咬咬嘴唇瞅着任昊,一低头,没说话。

    任昊不明白她葫芦里卖地什么药,想一把将她融入怀中的心思渐渐淡了下来,“不知道。”

    夏晚秋蹙蹙眉头:“听说你们俩在谈对象?”

    崔雯雯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地闭着嘴,一个字也没有说。

    任昊失笑一声:“这您可错怪我俩了,夏老师,这谁造的谣啊,完全没有的事儿。”崔一听,也跟着重重点着头:“是啊,我们,我们就是好朋友而已。”

    夏晚秋不耐烦地摆摆手:“不用说了,明天都把家长请来,就这样,回去上课!”那命令般的语气,显然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凭什?”任昊毫不示弱地盯着她的眼睛:“程歌那次不就是造的谣吗,哦,难道道听途说一嗓子就必须请家长来?那好啊,我还说你跟我搞对象呢

    你家长也请来吧!”任昊有点生气,自己巴巴盼着她想却是热脸贴上了冷**。

    夏晚秋脸色猛地一变:“注意你的语气!就凭这句话!足够给你处分了!”

    “你除了用处分俩字威胁人,还会什么?”

    崔雯雯被任昊的话吓坏了,惊了一下,马上替他补救道:“夏老师,您,您别生气,我们真地没有什么的。”崔雯雯见任昊和夏晚秋已然翻脸,你一句我一句地顶了起来,不由焦急万分,突然,她想起母亲的话,赶紧道:“夏姨,你们别吵了。”

    夏姨?

    这什么称呼?

    任昊眨了眨眼,把火压下去,深深看了眼崔雯雯。

    夏晚秋眉头一板,看看崔雯,面色缓和了下来,“谁让你这么叫的?”

    崔雯雯怯生道:“是我妈……”说话的同时,崔雯雯也暗暗佩服了任昊一下,不但敢跟夏老师叫板,竟然在气势上还略占上风,真厉害啊。

    夏晚盯着崔瞅了好一会儿,放下笔,眼皮垂了一下:“你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崔雯下意识走了过去,奇怪地眨眨眼,没说什么。

    任昊倒是听出了些不对,看样子,夏晚跟谢知好像认识啊,嗯,怪不得那次打电话时夏晚秋说崔雯雯是个好孩子呢,原来是有来由的。这个当口,任昊也没心思跟夏晚秋斗气了,仔细观察着两人。

    夏晚秋地表情还是那般厉,但动作却很温柔,她轻轻摸了摸崔雯的脸,眼神中,仿佛带着些惆怅:“你比~时候漂亮了,但没有那时可爱。”

    崔雯雯一呆:“我,我见过您?可我怎么没印象?”夏晚秋地事儿,崔从来没听母亲提起过。

    夏晚秋嗯了一声,又在她头上轻轻抚了抚:“雯字的意思是,美丽地云,色彩斑斓的云,雯雯……雯雯……”夏晚秋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紧接着,她话音一转,慢慢看向她:“你爸妈没告诉你吗,其实,你地名字……是我起的。”

    这一下,不仅崔雯,连任昊都懵了!

    崔雯雯的名字是夏晚秋起的?

    算算年纪,那时夏晚秋才上初中吧?

    可最值得回味地是,为什么谢知和她去世的丈夫不给自己孩子起名字,而让夏晚秋这个外人起?就算他们原来关系很好,也不至于这样吧?

    有故事!

    里面一有故事!

    “夏姨……”崔雯雯按耐不住地好奇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妈没跟我说过您?您俩原来是好朋友吗?”崔雯雯没理由怀疑夏晚秋的话,起名字这种事,想必她不会骗自己,说着说着,崔雯雯对她平添了几分亲切,没有之前的那般恐惧了。

    夏晚秋收回手臂,摇摇头,显然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回去上课吧。”

    崔雯雯哦了一声,揣着满肚子的疑问看看夏晚秋,慢慢走出政教处,任昊在门口跟她说了一声,继而又回到了里面,咔嚓,反锁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任昊和夏晚秋两人了。

    “你跟雯雯到底咋回事,说说……”任昊早把先前吵架事情抛在了脑后,大大咧咧地往办公桌上一靠,低头俯视着她。

    夏晚秋头也不抬地批改文件:“……对雯雯好一点,她是个好女孩。”

    “这是啥意思?你爸跟你说我交了女朋友,是崔雯雯吧?你也应该知道我俩是假交往,当不得真,现在听你的话,是想让我跟她来真的?”

    夏晚秋抬起眼皮:“……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雯雯才是你最好的选择,看得出,她很喜欢你。”

    任昊强自压着火气,板脸看看她:“我选谁,用不着你操心。”任昊呼了两口气:“我知道你是怕你母亲心脏病再犯,就想一咬牙,跟我断绝关系,呵,没关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无所谓,反正我说过了,一定会娶你做老婆地,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跟我没关系。”其实,夏晚秋的反应没有偏离任昊的预料。

    夏晚秋脸上变色,厉声道:“我已经做出选择了!我有我的生活!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任昊呵呵笑了笑,想通了关键,他也犯不上生气了,伸手把手机递给他,挤了挤眼睛:“打吧,号码是11C。”

    夏晚秋冷哼一声,也不客气,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看着任昊笑嘻嘻的模样,夏晚秋紧喘了两口气,重重将手机拍在桌面:“任昊!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从今以后!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任昊耸耸肩膀:“我还就干涉了,以后我下了课就来政,政教处没你我就去英语办公室,反正,得见到你,总之吧,你恨我也好,爱我也,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啦,你想报警就报,顶多是被拘留几天而已,咱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夏晚秋气得直咬牙,指着任昊的鼻子:“无赖!”

    “我当你是在夸我。”

    前几天的思考,对任昊影响很大,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股永不退缩地劲道,我管你喜不喜欢我呢,反正我得讨你做老婆!

    看着夏晚秋冷目而视、气喘吁吁的模样,任昊也没说什么,轻轻捻住了她地小手儿,紧紧攥在手心,后使劲挣脱着,可都没能挣开,夏晚秋气呼呼地一扭脑袋,再不看他一眼。

    “上次电话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我选的路,就算跪着,我也会走完。”任昊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下了决心,就一定要娶到你,晚秋,你知道的,听你骂我,我心里又怎么会好受,不过,也只是不好受而已,即便再难,我也得往前走,嗯,就是这样,你要心疼我,就少骂我两句,毕竟,咱虽然是个无赖,可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无赖。”

    夏晚秋慢慢转过头看他一眼:“……你变了。”

    任昊苦苦一笑:“听见你母亲心脏病地那一刻,我就该放弃的,呵呵,我要是不变,咱们俩永远也不能在一起,晚秋,嗯,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不喜欢?讨厌我了?”

    夏晚秋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她眼神一躲:“……不知道。”

    任昊笑了笑:“呵呵,我还为你想也不想就说恨我呢,嗯,你要是这个回答地话,那就是不讨厌了?”

    “……我没这么说!”

    “唉,知道吗,实坏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别看我不管不顾地,可每当想到你母亲地事儿,心里总觉得有点堵得慌,可那能怎么办,该追你还得追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容不得我后悔了。”任昊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做坏人地潜质,表面上,自己可以没心没肺、不管

    可心里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披着狼皮的羊。任昊心满意足地给自己起了个外号。

    夏晚秋嘴角抽了抽,侧目瞅他一眼:“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你,一点也没变。”

    “谁知道呢……”任昊把玩着她的小手儿:“对了晚秋,我是不是跟一声,你也回来了,没再假交往了。”

    “以后,我爸每天放学后都会来接我,可能也会打听你的事,要是现你们俩是假的,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留在这里。”

    任昊点点头:“那就不跟她说了,反正所谓的交往就是时不时一起吃个饭,放学顺路走一走,呵呵,就算普通朋友,这样也很正常。”任昊没把自己和崔事儿在学校说出来,等于,俩人的关系现在连假交往都算不上,纯粹是普通朋友,就算任昊告诉崔雯雯咱们交往到此结束,恐怕也跟交往时没什么区别。

    任昊眼睛一眨,突然想到一件事:“晚秋啊,刚才你气冲冲的叫我俩到办公室来,请家长请家长的,呵呵,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任昊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

    夏晚秋气败坏地猛一回头:“我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你的醋!”

    任昊怜地摸摸她的手背,勾着嘴角笑了一下,“这段时间是危险期,你爸妈那边儿肯定盯你盯的很紧,嗯,等过些日子,咱们再讨论一下说服计划吧,把你爸妈,我爸妈,都给拿下,咋样?”

    夏=秋瞥瞥他,没说话。

    任昊心里一乐:“那我就当你是同意喽,样的话,以后可别动不动就跟我翻脸,也别说什么分手之类的话了,你知道没用地。”任昊俯下身子,慢慢朝她靠了过去:“晚秋,咱俩接吻吧,挺长时间没见你,怪想你的。”

    夏晚秋冷冷地丢下两个:“做梦!”

    任昊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找准她地唇,轻轻吻了上去。

    让任昊没想到的是,前一刻还态度坚决的夏晚秋却是连躲都没躲一下,眼皮一垂,看向水泥地面。

    任昊吻住了她,吸允着唇瓣。

    夏晚秋嘴里出“唔唔”的声响,手臂,不自觉地环在了任昊的脖子上,小舌头迎合起他,看样子,比任昊还动情。

    任昊微微一愣,旋即偷笑起来,口是心非到了夏晚秋这个境界,那还真是闻所未闻了。

    “晚秋……”任昊扳着她地脑袋推开了她,呵呵一笑:“明明想我想的要死,还板着张臭脸冷言冷语,何必呢?”

    夏晚秋吐出地舌头还未收回,就被冷不丁推开了,此时的她,脸颊布满红晕,眼神迷离,小舌头使劲儿吐在嘴巴外,还卷卷地动了动。看着怪笑不迭地任昊,夏晚秋脸上霍然一黑,快速收回舌头,重重哼了一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任昊眨眨眼:“你不是不想跟我接吻吗,怎么一上,你比我还激动啊,呵呵,晚秋,再吻一次吧。”

    夏晚秋呼呼喘了口气,别着脑袋看向一旁:“……没门!”

    “那就算了,我去上课了。”任昊转身就往外走。

    夏晚秋下意识地拉住了他地手,瘪瘪嘴,慢慢看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你拉我干嘛?”任昊故作奇怪道,然而,看到夏晚秋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后,任昊再也没有逗她的心思了,轻轻抱起她,坐在办公椅上,继而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爱?”

    夏晚秋哦了一声,主动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上。任昊呼地吹了口气儿,手臂下移,慢慢拽出她的秋衣,伸了进去。

    ……

    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任昊与夏晚秋总是偷偷地来往,亲亲摸摸,她也不是很抗拒,但每每想要脱她裤子时,夏晚秋都异常强硬,憋得任昊着实有些难受。

    蓉姨从美国回来了,任昊把早已准备好地手链送给了她,看起来,她似乎很高兴,凉宫春日的脚本只用了一天就给任昊改好了。

    至于谢知和顾悦言,任昊也没断了和她们的联络,虽然尽量避免见面,但还是会时不时打去个电话问候一声。

    崔雯雯的问题就有点麻烦了,这俩月,夏家没什么动静,夏父也不接夏晚秋放学了,所以,任昊有一天委婉跟她说了声,大概意思就是事情过去了,咱俩可以不交往了,但也不知道崔雯雯是不是没听懂,每次说到这,都会被小丫头岔开话题,弄得任昊也不忍心说了,反正这个假交往跟普通朋友没什么区别,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这天。

    任昊的别墅终于装修完毕,里面的甲>:等有毒气体也放了一个多星期,差不多可以住人了,任昊想拉着父母过去住几天,结果卓语琴和任学昱都是摇头,硬说那里太远,不方便上班,说等休了长假再过去住。

    “你们要去,我可自己过瘾去了?”

    卓语琴道:“小昊,听说你又卖了一个脚本啊,唉,这虽然是好事,不过我听说帮你写脚本的有不少人吧,而且,他们都不要你钱?”

    “呵呵,我也没办法啊,怎么给都不要?”想到这个问题,任昊就一阵头疼。

    任学昱跟一边皱眉道:“那可不行,我听说你蓉姨为了你脚本,连自己的小说都没顾得上写,唉,你得好好跟他们谈谈,一个脚本赚的钱,具体怎么分,谁分多谁分少,起码有个百分数吧,大家商量好了,也就没其他问题了。”

    任昊一个劲儿地挠头:“那我再问问她们吧。”任昊也觉得挺不合适地,大家都有工作,不是闲人,抽出一点休息时间给自己写这写那,确实不容易,要是真的一分钱都不给,任昊的愧疚也只会越来越大。

    是得想个办法了!

    任昊琢磨,顾悦言、夏晚秋、谢知、范绮蓉,几人加在一起,应该是个动漫创作团队了,大家基本都认识,但,却还没有聚在一起商量过什么,嗯,反正别墅弄好了,不如把她们几人叫过来,一起讨论一下脚本费和人设费的分配?

    不过,任昊多少有点含糊,几人或多或少都跟自己有些暧昧关系,万一让夏晚秋瞧出了端倪,那可就坏事儿了……

    转念间,任昊又自嘲地摇摇头,那么多人在,就算姨再大胆,也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勾引自己吧?

    任昊心定,拿起电话给几人打了过去。

    爸妈说的对,这事儿可不能再拖拖拉拉了。

    ……

   

正文 第189章【五个女人】

    月中旬。

    有道是春暖花开,林林总总碧草鲜花将西郊别墅区紧紧包围,构成了一副绚丽的画面。任昊所选的别墅是靠近边缘的位置,西侧尽是绿地,打开二层过道的窗户,趴在窗台点上支红河烟,望美景,心旷神怡。

    任昊是和范绮蓉在一起来的,俩人起了个大早,坐着公交车奔到了这里,蓉姨一进别墅,眼珠子便亮了些许,东看西看,洋溢起羡慕的笑容,任昊借口上楼打电话,让蓉姨一个人到处看看。

    他抽了根烟,逐把手搭在窗框上,嗒嗒按着号码。

    今天是星期六,几人似乎都休息,虽然前几天任昊跟她们打了招呼,但当天还是得支会一声。先打给的,自然是夏晚秋。

    “喂,晚秋吧,地址也给你了,今儿啥时候过来?”

    “……晚上。”

    “别晚上啊,我还说大家一吃个饭呢,嗯,午过来吧,成不?”

    “……嗯。”

    嘟嘟嘟嘟,电被夏晚秋挂断了下去。任昊气哼哼地抱怨了几句,接着又给顾悦言和谢知>打去了电话,顾悦言当然没问题,只是谢知>那边稍稍有点事。

    “昊。姨休息是休息。可雯雯一听我要去你家。小嘴巴立刻就撅起来了。呵呵。我估摸她是在怪你没跟她说。这不。我女儿一上午都闷闷不乐地。饭都没怎么吃。你看……”

    任昊挠挠头:“咱们这讨论脚本。我就叫了相关地几个人。嗯。这样吧姨。您跟雯雯说一声。也让她一起来吧。”叫不叫崔雯。倒是无所谓。不过想着前一阵自己欠了她地情。任昊就暗暗自责。心想以后这种活动也应该叫上她。毕竟。大家都是好朋友

    “那好。姨跟雯雯下午过。好好吃你一顿。”

    下手机地任昊盘算了一下五个人地晚餐。要是图个省事儿。就出去下馆子。可想想地话。刚搬来新家。还是跟别墅里邀请几位比较好。比较亲切。也方便几人谈事情。任昊准备下午出门买些菜。亲自下厨。

    其实这里什么都还不错。唯一地缺陷就是。没有菜市场。马路对面倒是有个大型超市。不过离地很远。走路去。得花个二十分钟左右。不是太方便。

    擦着浅色地木地板。踏着一节节精致结构地小楼梯。任昊下去了一楼。

    这里的布局还算合理,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面中型餐桌,桌体和吊灯均是西式风格造型,设计人员还给玻璃桌面上摆了几株水晶玫瑰花,灯光自上撒下,别有一番情调,餐桌的右手边儿是楼梯,左手边儿则是一处被塑钢玻璃围起来的厨房,透明处理下,有种很新潮地味道。

    厨房跟客厅一体化透明化的设计是任昊提议的,原本应该是厨房位置的屋子,被改成了书房,有张小床,基本也能算卧室了。

    别墅一层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客房,十多米大小,跟任昊在翠林小区的卧室差不多。

    二层地卧室也有两间,较大的一间是主卧,带阳台,很是宽敞,这是任昊给自己留的,另一间则是次卧,带个小阳台,二十米左右地大小。别墅大大小小的屋子加起来,其实也就四间卧室,但厨房改造了一个,二楼书房也加上了床,勉强算起来,有六个房间能住人了。

    对这次的装修,比预期要贵的多,但,任昊很满意,不愧是正经装修公司,专业地就是专业的。

    整体风格华贵典雅,处处充斥着奢华的气息。

    “蓉姨,哎呀,您怎么擦起玻璃来啦?”

    刚一下楼,任昊就瞧见通透厨房里的范绮蓉,她身着一身黑色休闲女式小西装,丰满婀娜的女体被紧紧勾勒出来,凹凸有致,成熟的韵味展露无疑,此时地蓉姨双手按着抹布,自上而下擦着那几面隔绝于厨房客厅间的玻璃,隐隐约约间,细密地汗珠已从那白皙的肌肤里渗了出来。

    任昊忙是进了厨房,伸手去强她手里:布:“快给我快给我,啧,您是客,怎么能让您擦玻璃呢。”

    范绮蓉累得喘了喘气,停下动作,笑着白了他一眼:“什么客不客的,都是一家人,跟姨还客气个啥,这玻璃还得擦擦,不然下午客人来了,多给你丢面子呀给姨搬把椅子,上面地姨够不到。”

    “不行不行,您去休息休息,看看电视,这儿交给。”

    范绮蓉温柔的小脸儿唬了起来:“你要是再把姨当外人,姨可真生气了。”

    呃,每次都来这招儿,也没见你真生气过。任昊心里嘀咕一句,脸上做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范绮蓉好笑地伸手想摸他脑袋,可半空中却徒然一顿,翻开手掌看了看脏兮兮的手心,只得作罢着收回手臂:“昊,姨手脏,这衣服也是你给姨买的,可不舍得弄脏了,嗯,裤子兜里有手帕,你帮姨擦擦汗。”汗珠挂在眉毛边儿一点点下落,弄得范绮蓉痒痒的难受。

    “嗯嗯,哪个兜?”

    “右边的。”范绮蓉双手高高举起,连带白衬衫也从西裤中出来了一些。

    任昊快步到她身后,摸着她右侧的胯骨伸手滑进兜里,手指擦着她大腿和臀部的小肉上下摸了摸,手帕没找到,倒是感觉到一个略微棱角的线条。西裤以薄著称,加之天气变暖,蓉姨想来没穿秋裤,那淡淡的线状触感,大概是内裤边缘吧。任昊脸上微红,抬眼看看蓉姨的后脑勺。

    只见蓉姨的侧脸稍稍一烫,身体不自觉地动了动:“快点找啊,汗都流到颧骨了,痒痒死了,右兜没有找找左兜,快点……”蓉姨不禁催促道。

    任昊咳嗽一声,伸手换了个兜,这才找到了那条手帕,甩了甩,走到蓉姨正面为她擦着脑门的汗水,任昊注意到,范绮蓉的眼神一直没有看他,而是斜视着厨房门,脸颊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红霞。

    任昊讪讪笑着:“您还哪有汗?”

    “没了。”范绮蓉把视线挪到玻璃上,继续用力擦拭着:“你买菜去吧,昨儿天气预报说,今儿个好像有雨,出门时记得带伞。”

    “不着急,下午再买也来得及,嗯,中午我打电话订几个菜吧,咱俩凑合凑合。”

    范绮蓉嗯了一声,也没回头。

    这还是装修结束任昊第一次来别墅,冰箱虽有,可却没菜。任昊一边走去客厅,一边儿翻出张保安那里要来的饭店卡片,随便打电话叫了俩菜,说了地址,旋即任昊靠在能做下五人的黑色真皮沙上,偷偷打量起蓉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自己有了夏晚秋,可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蓉姨是个典型的中国传统女性,贤妻良母,不管她名气多大,外面多么

    光,只要一回家,立刻就能放下身份穿围裙做饭,,爱干净,会照顾人,这是享受了种种荣耀却还能保留下来的极为难得地一面。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这,大概就是男人心中最为理想的女人形象吧。

    蓉姨好像察觉到了那束欣赏的视线,扭头看看任昊,轻瞪他一眼,伸手指了指那台高档液晶电视,又虚空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意思好像是叫他去看电视。别看厨房是透明状态的,但隔音效果极佳,在里面炒个菜洗个碗,外面几乎听不见动静,这不,范绮蓉只能用手语表示自己地意思。

    任昊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咳一声,端正了坐姿,按下了~机的开关。

    不多久,四季青南的一家饭庄送来了外卖,两个素菜,两盒米饭,都是家里常吃的那种,任昊可没敢买太贵的饭菜,否则一会儿蓉姨只定絮絮叨叨地埋怨自己。

    将菜摆好在餐桌,任昊去房那了两双筷子,顺便叫蓉姨吃饭。

    “你先吃,姨洗过去。”

    一层有个洗手间,也是别墅里唯一一个独立地卫生间,二层的主卧和次卧都是带卫的格局,也就用不到独立式地了。

    任昊先拿筷子尝了尝来的俩菜,嗯,口感清新,味道还不错。等蓉姨出来,任昊才进去洗手,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回餐桌上,蓉姨不禁皱皱眉:“厕所不是有毛巾吗,干嘛不擦擦手再上桌,你啊你,甩得满地都是水,到时候还不得再擦一遍地?”

    任昊无辜地眨巴眨巴眼:“蓉姨,我错”

    绮蓉好笑地看看他:“吃饭吧,下午还不少事儿得忙呢,肥皂,洗头水,床单,枕巾,嗯,刚才姨给你写了张纸,那上面有你要买的东西,吃饱了,咱俩去欧尚超市逛逛,顺便把菜买回来。”新家新房,势必要买不少必需品,有了细心地蓉姨主持,任昊也不用操心了。

    蓉姨夹了个醋溜白菜送入嘴中,含着筷子点点头,任昊笑了笑,也拿起筷子想夹菜,突然,他稍稍一愣,脱口而出道:“咦,我刚才用的筷子呢?”任昊根本没用什么脑子就随意说了句,他就是瞧见手里的筷子新巴巴的,尖端没有唾液,显然不是自己那双。

    尚含着筷子尖的蓉姨闻声眨眨眼,飞快从唇间抽出筷子,脸上不由自主地烫了一下,也没提这个话茬:“快吃吧,别等凉了……”蓉姨夹菜的动作,渐渐不是很自然起来,尤其把菜送入嘴里时,脸上总是泛起丝丝x红,妩媚极了。

    任昊“呃”了一声:“好,咳咳,吃,您也吃……”

    ……

    四季青桥西南,欧尚超市内。

    任昊和范绮蓉看了看人满为患地超市,相视苦笑一声,左看右看,俩人选择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区域,推着小车,往里面装着洗水等日常必需品。蓉姨一手拿着纸条,指挥着任昊,不多会儿,小车便放满了一半。

    “买多了咱俩也拿不了,先这么着吧去买菜。”范绮蓉让开身子躲过一个购物车,顺势单手挽住任昊地手臂,与他一起去了地下一层的食品区域。任昊侧眼瞅瞅左手肘上搭着地小手儿,心中怦怦乱跳。

    直到人少的时候,也不见蓉姨松手。

    不过,任昊也没什么可奇怪地,一般情况,跟蓉姨出去,过马路时她也会这么挽着自己的。

    “听大姐说你炖鱼不错,咱买条鲤鱼回去?”

    “行,听您的。”

    “这虾挺新鲜的,也买点吧。”范绮蓉紧贴着任昊地臂膀,一手指着前面征求任昊的意见:“诶,那儿有螃蟹,咱去看看,嗯,不行,太贵了点,不划算,昊,去蔬菜那块瞧瞧吧,有鱼有虾的话,就不用炖肉了,也浪费时间。”

    一时间,任昊竟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跟蓉姨是两口子,正在为招上的客人做着准备。这种温馨地气息,任昊十分享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与蓉姨一起往前溜达着。

    “昊,再跟姨说说晚上都谁来?”

    “哦,您基本都认识吧,您家教夏老师是一个,海峰文艺出版社社长女儿顾老师是一个,还有我们班同学崔雯雯,和她母亲谢知,嗯,加上您呢,咱们一共六。”

    范绮蓉哦了一声,一边拿着菠菜挑来挑去,一边不经意地问了句:“崔雯就是跟西单图书大厦边儿上,肯德基遇见的那个孩子吧,嗯,她母亲我倒是没见过,很漂亮吗?”

    这跟漂不漂亮有啥关系?

    任昊摸摸鼻子:“呃,算是吧。”

    范绮蓉侧头意味深长地瞅瞅他,回过身,没再说话。

    任昊暗下苦笑,蓉姨肯定是误会了,不对,说误会倒不准确,自己跟>姨确实有点不明不白。接下来,任昊没敢多说话,巴巴跟着蓉姨一起走,这时,蓉姨突然指着前面一处卖酒的柜台道:“昊,姨没带眼镜,你看那人是崔雯雯吗?”对崔雯雯这个女孩,范绮蓉记忆犹新,上次签售会结束,在肯德基还给过她签名呢。

    任昊慢慢走近,这才确认了该人:“是她……”任昊朝那边喊了一句:“雯雯,姨……”范绮蓉凝神看向齐齐回过头来的两人,崔雯雯穿着一身碎花浅色连衣裙,站在她左边地,应该就是她母亲谢知了吧?

    范绮蓉看着这个气质雍容典雅,身着黑色小西装的美妇,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瞅了任昊一眼,微微一叹,旋即收拾了一下心思,笑着跟任昊一起迎了上去。

    “您俩这么早就过来了?”任昊扫了眼崔雯雯手中的购物筐,见里面有两瓶茅台,不由得笑了一下:“这是给我买地?哎呀,您俩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啊,放回去吧,我也不喝酒的。”

    范绮蓉打量谢知>的同时,谢知也在打量她,瞧了瞧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谢知眨眨眼,妩媚地将眼角拉出一条细细地线条:“小昊,这位是……”

    崔雯雯抢先介绍道:“妈,她就是我最喜欢的作家绮蓉,前一阵的签名你不是还看过吗?”崔极为欢喜地叫了声“蓉姨好”,随即看看任昊,扭捏地低下头,好像很是羞涩的感觉。

    任昊这才现,崔雯雯裙摆下露出的小腿,竟然包裹着白色丝袜,呃,他看看姨,苦苦一笑,不用猜,肯定是谢知出的馊主意。这个年头,80后地普通中学生很少有穿丝袜的,一来年龄不到,二来太过张扬,不过崔雯雯这种清清纯纯地小脸上配上丝袜的感觉,倒是没有什么不协调感,反倒更显可爱。

    范绮蓉伸出手与谢知握了握:“范绮蓉,任昊他姨。”

    “谢知

    地母亲。”谢知>勾起笑意。

    大家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任昊提议离开。范绮蓉这时也松开了挎着他地手,与谢知笑呵呵地在后面聊起天,两个年岁相仿的女性,共同语言大概会很多吧,任昊隐约听见,两人在小声儿讨论身材保养的问题,相互取经。

    任昊心头一松,这种融洽的气氛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崔雯雯已经把茅台酒放进任昊的手推车里,与他并肩前行。

    “姨也真是的,你这么小的身子膀,她还让你拿着东西,两瓶茅台也不轻省呢。”

    崔回头偷偷看了眼母亲,悄悄对任昊道:“我妈可懒了,早上起来都不叠被子,而且跟家的时候,她就知道坐在那里看电视,什么家务活都不干呢。”俩月的相处,崔雯雯和任昊的关系近|多,这种家长里短的话,小丫头很爱跟任昊抱怨。

    任昊呵呵一笑:“你可真够惨地,上了小学就开始干家务?姨一点忙也不帮?”

    “那倒不是……”崔雯雯小声儿:“我小学的时候,几乎天天吃外卖,我妈一回家,就给饭馆打电话叫餐,她自己可懒得做呢,后来,我实在吃的恶心了,就开始学做饭。”崔的表情很是后悔的样子:“可,可我一学会,我妈就更懒了,最后连碗都不刷,美名曰是让我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

    任昊回想了一下,确实,自己去姨家地时候,她不是优哉游哉地看电视,就是坐在那里喝红酒,没见她做过一次家务活,“雯雯,你这样,以后给她收拾屋子,到时候脏得不行了,姨也就自己打扫了。”

    “小昊啊!”身后徒然杀出一个声音,见谢知>笑吟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说姨坏话呢?”

    “呃,没有没有,咳咳,我哪,呵呵,呵呵呵呵……”任昊擦了把冷汗,与崔齐齐走快了一些。

    崔雯雯心有余悸地轻声:“我妈耳朵可尖了,你只要一说她坏话,她准能听见,有好几次我自言自语地嘀咕,都被她抓住了,狠狠教训了我一顿”

    昊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出了超市,因为东西太多的缘故,任昊只能打了辆停在门口的黑车,小面包,能装下不少东西。谢知和崔雯雯是打车来的,这会儿,也跟着上了脏兮兮地面包车,往别墅区驶去。

    ……

    “行啊小昊,加上装修,这别墅得四百来万吧。”谢知欣赏地仰头看着:“不错嘛,要是天天跟这里住着,堪比神仙般的日子喽。”崔瞠目结舌地赞叹道:“真漂亮啊,这么大的房子,得住多少人啊。”

    任昊拿出刚买地茶壶茶杯过去沏茶:“您俩随便看看吧,呃,蓉姨,您也坐啊,洗菜切菜我一人就行了,不用您……”范绮蓉拿着蔬菜鱼肉跟着任昊走去厨房,也不理他,自顾摆弄起来。崔雯雯眨眼看了看,感觉身边谢知捅了自己一下,她才点头跑过去,“蓉姨,我帮您切菜吧。”

    崔雯雯有点讨好蓉姨的意思,可能在她看来,范绮蓉是任昊的长辈,必须要给人家留下好印象。范绮蓉倒也没拒绝,把洗好的蔬菜轻放道案板上:“小心别切到手,鱼你不用管,待会儿让昊切。”范绮蓉吃素,对于鱼肉地做法虽然懂一些,但还不是很精通。

    客厅。

    任昊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俩人,给谢知沏好茶后,也想去帮忙。谢知>叫住了他,妩媚的眼眸儿瞥瞥厨房,笑着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听说,你跟交往?”

    任昊暗暗心惊:“您听谁说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话看来真对。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

    ”

    任昊郁闷地抓抓头:“呃,算是吧……”任昊不知道自己如果说了假交往,姨会不会把杯子里那点水,泼在自己脑袋上,想来,只能找个气氛不错地时间告诉她了,今儿是个重要的日子,任昊不想给自己多找麻烦。

    谢知>满意地嗯了一声:“我就说嘛,这些日子怎么天天傻笑呢,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昊,你俩也真够可以地,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还瞒着姨,嗯?”看着任昊有些支支吾吾,谢知似笑非笑抿了口茶,“……去做饭吧,我未来地好女婿。”最后三个字,被谢知咬了很重的音。

    那话里地味道,让任昊有了种错觉,好像姨知道假交往一事了,心惊胆战了一下,任昊没敢多待,忙忙去了厨房,不多久,任昊就把蓉姨轻轻推了出去,让她去陪姨聊天,蓉姨拗不过他,白了任昊一眼,这才端了杯热茶,在客厅的沙上坐下。

    范绮蓉和谢知好像很投机,嘴皮子巴巴动着,很少有停下来的时候。透过玻~,任昊看见她俩笑着笑着,不时就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看一眼,然后笑得更厉害了,似乎是在谈论自己。

    任昊打了个寒颤,浑身不自在。

    下午三点半左右。一身黑色小西装的顾悦言按下了别墅的门铃,衣服的款式,好像就是那次在赛特给她买的西装。开门的是范绮蓉,两人打了招呼后,蓉姨拉着她坐到谢知身边,给她介绍起来,谢知>跟顾悦言说过话,就是顾悦言家访时,谢知和任昊躲在卫生间里的那次,不过,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笑着握了握手,重~了下。

    任昊跟崔雯雯在厨房,听不清外面说着什么,不过看得顾悦言飘来地恬然目光,任昊晃了晃手上血淋淋的鲤鱼,示意自己暂时出不去,然后对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顾悦言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本书,静静看了起来,只是不时抬一下头,嘴唇动着,似乎是在跟蓉姨、>姨聊天。

    “,你也出去跟顾老师打个招呼吧,这儿我一人就行了,你歇一会儿。”

    “不用,我,我留下帮你吧。”

    任昊唬起脸来:“快去,听话……”

    崔雯雯眼巴巴地看看他,重重一点头,跟厨房简单洗洗手,慢慢走到三人那里。

    不过多时,夏晚秋也到了。

    然而看到夏晚秋穿着的任昊,却是苦笑着拍了下脑门。

    我的天,您几位是不是商量好才来的?

    清一色地黑色小西装!

    谢知和夏晚秋的西装偏正统一些,顾悦言和范绮蓉的西装略微休闲一点,都是黑色,猛地一看,几人衣服几乎一模一样。

    她们四人好像也现了这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当然,夏晚秋不会笑,甚至,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直直盯着谢知的眼睛看了好久,哼了一,板着脸远远坐

    一端的小沙上,一语不。

    谢知地脸蛋上露出一丝苦笑,对着夏晚秋那边说着什么,只不过,夏晚秋却无视了她。范绮蓉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想了想,端了杯茶水递给了夏晚秋,旋即坐在她身边与她说着话。

    任昊察言观色下,知道夏晚秋和姨肯定闹过矛盾,而且矛盾还很深,不然,连女儿名字都让她起的融洽关系,不可能会变得这么尴尬。

    任昊待不住了,洗洗手,推开厨房门进了客厅。

    这时,就见谢知慢慢走了过去,在夏晚秋身边坐了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你都三十岁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记仇啊,呵呵,小昊说帮他写剧本地有他两个老师,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可后来一琢磨吧,以你的性格,怎么会好心帮人呢,呵呵,真是意外啊。”

    夏晚秋皱眉看被她拉住的手:“松开我,咱俩没有那么熟!哼!我没想到有你,否则,我也不会来了!”夏对她地态度很不友善。

    谢知笑笑,对着女儿招手:“雯雯过来,让你夏姨好好看看。”崔恭恭敬敬地走过去:“夏姨好……”

    谢知摸着雯的脑袋,有点小得意道:“晚秋,我女儿漂亮吧,在家啊,什么做饭洗碗的活儿,可都是这孩子干的,乖极了。”范绮蓉和顾悦言都在那里看着她们,虽然心里纳闷,可却没有多问。任昊也立在旁边观察着形势。

    夏晚秋不客气地哼了一声:“你还那么懒。”

    谢知>嘴角**了几:“甭说我,你也不勤快吧?”

    “那也比你强!”

    “呵呵,晚秋,你是不是嫉妒有个好女儿啊?”

    雯雯拽了拽母亲:“妈,夏姨,你们别吵了行不行?”夏晚秋看看她,面色柔和了一些,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看来,夏晚秋对崔雯雯还是很有好感的,甚至,似乎还夹杂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呵呵,还是我女儿面子大呀,雯雯,去,陪你夏姨聊会儿。

    ”

    任昊终于得空说话了:“大家也都到齐了,嗯,先吃点水果吧,那……我这就做饭?”

    范绮蓉看看表:“这刚几点啊,不着急呢,一起聊聊天吧。”

    蓉姨端了几盘水果放在餐桌,招呼大家过来,连带夏晚秋也被崔雯拉了过去,跟谢知脸对脸地坐着。谢知>看大家年纪都不小了,逐把在超市跟范绮蓉讨论地话题拿到了桌面,一听保养皮肤等等女人的问题,即便不爱说话地顾悦言也不时插上几句话,夏晚秋虽然板着脸,耳朵却也竖了起来,难得她对某一话题这么感兴趣。

    桌上唯一的男士任昊同学极为尴尬,抗议般地咳嗽了两声,想叫她们换个话题,可偏偏,连最疼他地蓉姨都白了他一眼,继续兴致勃勃地聊着,任昊苦苦一叹,颠颠离了桌,跑去老远的地方慢慢喝茶了。

    这种女人地话题,他根本插不上嘴。

    任昊一走,几人聊得更欢了,很多隐晦地字眼也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听得任昊脸红心跳,假装看起电视。

    “我是油性皮肤,最不好包养喽……”

    “我是干性的……”

    这一话题立刻拉近了几人的关系,除了崔雯雯外,岁数最小的顾悦言也二十六七岁了,皮肤的保养与护理,早该提上日程。

    范绮蓉煞是羡慕地瞧瞧谢知:“知,你都没起皱纹吧,保养地真好。”

    谢知苦闷地眨眨眼,指了指自己的眼角:“那是你没离近了看,喏,这两边儿都是,不过不仔细看的话倒是看不出来,呵呵,老喽,哪还能不起皱纹啊,倒是你们,皮肤一个比一个好,真叫人羡慕哦。”

    看着谢知>飘来的目光,顾悦言淡淡道:“别看我,我皮肤比夏姐差远了,夏姐可从没做过什么保养的。”

    谢知笑看看夏晚秋:“她地话可不能信,没准人家夜里头偷偷往脸上贴黄瓜片呢。”崔拉了母亲一把,提醒她别吵架。

    夏晚秋脸色一变,看着崔眼巴巴的视线,咬咬牙,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范绮蓉呵呵笑了起来:“很少有聊得这么痛快的候了,相见恨晚啊,嗯,要不咱们简单了解一下吧,你们都结婚了吗?”

    夏晚秋摇头,顾悦言点头:“我结了。”崔雯雯诧异地看看顾老师,却没说话。

    范绮蓉笑了笑:“那我跟晚秋一样,没结婚也没对象。”

    谢知奇怪地看她一眼:“绮蓉,你没结婚?”

    “唉,找不着合适人儿呗,呵呵,我也没抱什么希望了,自己一个人过,其实也挺不错:”

    谢知瞅瞅她:“上次我还说给晚秋介绍个对象呢,要不,也给你张罗一个?”

    “谢谢,还是算了吧。”范绮蓉看着夏晚秋:“倒是晚秋,是该嫁人的年岁了,我看你们俩关系不错,你紧着她张罗吧,对了知,你在哪工作?”

    “市教育局……”谢知瞅得范绮蓉和顾悦言疑惑的视线,继而补充道:“教育局副局长。”

    顾悦言愣了愣。

    “那这么说,你算是悦言和晚秋的领导喽?”范绮蓉没想到谢知这么大地官。

    几人把自己的底相互交了交,或许是有任昊这层关系,五个女人关系相处极为融洽,就连夏晚秋,也怎么给谢知脸色了。她们聊了聊化妆品,谈了谈工作生活上的趣事,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

    任昊看着围坐在餐桌前的五个大美女,竟然有这眼花缭乱的感觉,莺莺燕燕,宛如梦境一般,凝了凝神,任昊走过去提醒道:“我现在去做饭?”

    “你们饿吗?”

    “不饿呢,再聊聊吧。”

    任昊哭笑不得,自己这个主人倒是被排挤在外了,他一个男人,显然插不进去女人地话题,只能蔫巴巴地等在一边儿。

    唉……

    任昊不禁一声感慨,要是能把这大大小小五个美女都娶了回家,那该多好啊。任昊无限挥着意淫精神,嗯嗯,夏晚秋给我捏左脚,谢知>给我捏右脚,崔给我揉后背,范绮蓉给我按脑袋,顾悦言呢,拿着毛巾边儿上等着,谁累了过去替谁的班!

    嘿嘿……

    正在任昊做梦地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杀了过来:“小昊,笑得那么**,想什么好事儿呢?”

    任昊“呃”了一声,看得对面餐桌上五个女人齐齐警惕地盯着自己,他实实擦了把虚汗。

    现实啊,总是残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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