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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卷 征讨西域 第八章 定计灭匈
  龙天羽招集各路军将领到帅帐之内,经过一夜的艰苦奋战,所有将领都难掩一副疲倦之色,满面灰尘和硝烟,甚至大部分将领因为带军杀敌,浑身盔甲血迹斑斑。
  张良、墨兰、曹参、陈平、陈郗、樊哙、夏侯婴、杜青云、张云、郦琰、上官鸿、甄子阳、诸葛玄奇、端木清儿、独孤天明谋臣策士、各军将领、鬼谷剑客聚集一堂,听候汉王军令。
  龙天羽开门见山道:“昨晚之战,我军誓死迎敌,击退了二十万匈奴大军,伤敌数万,挫败了匈奴的锐气,扬我汉威,特别是征战在第一线的将士们,视死如归,铁骨铮铮,保住了防线,保住了家国,诸将士都值得嘉奖!”
  “但眼下城关内只有十二万精锐,而匈奴与西域联军仍有三十万众,如何击败联军,伤掉匈奴和西域诸国的元气,解除边疆危急,乃当务之急,本王认为与其在此硬抗,不如引军深入,然后大破敌军!”
  龙天羽站起身来走到台阶下正前的沙盘地图旁,指着贺兰关一带说道:“诸位将军,这里是贺兰关,汉室营地的第一线,再往山谷后面深入十里,通往陇西长城之间,有一段最狭窄的峡谷叫做青铜峡,最适合用来伏击!”
  “如果能把匈奴大军引入峡紧谷,甚至孤军深入前来攻打长城,我军在青铜峡埋下炸药,堵死匈奴军后退之路,然后用滚石和火器伏击,匈奴军必然会硬着头皮闯出峡谷,夹在山峡和长城之间,当时正面有骑兵团冲击,匈奴大军斗志全无,就会从北麓山路撤走,我军在此设下伏兵,全歼这支匈奴军,斩杀冒顿单于,那时匈奴各部落必然大乱,无力南下,等大汉收拾完中原,再调头收拾草原和西域!”
  众人都愣住了,深思一下,都觉得汉王谋计高深,旋即露出兴奋的表情。
  陈平说道:“如何引入匈奴大军呢,如果轻易撤退,恐怕匈奴不会冒进,冒顿单于擅于心计,不容易上当!”
  张良在旁道:“只要我军仍留下部分精锐镇守,坚守几个时辰后,佯作不敌,锅灶和旌旗车马可摆成慌忙逃走的样子,这样以匈奴的鲁莽性子必然会毫不犹豫长驱直入追击,即使冒顿有所疑虑,留下部分人马在后面,把守粮草和营地,但也会派出大军杀入,好占据了贺兰峡谷的隘口,不愁匈奴不入瓮!”
  龙天羽微笑道:“没错,冒顿单于虽然工于心计,但不代表他不会不中计,只要咱们布置妥当,留下逼真的迹象,到时候匈奴联军定会分两路,一部分追击入谷,一部反在后方把守粮草,到时候青铜峡用火药一炸,让匈奴收尾不能衔接,我军既可以消灭入谷的敌军,还能烧毁匈奴后方营地的粮草,到时匈奴必输无疑!”
  诸将闻言大喜,近日来与匈奴厮杀,不少汉军将士战死沙场,让这些将领对匈奴人都深恶痛绝,得知能有消灭匈奴的机会,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
  樊哙急性子,更是兴奋大跳起来,笑喝道:“太好了,洒家早就瞧这群匈奴鞑子不顺眼,恨不得大卸八块,这一次反击战,俺一定要打头阵,弄死这群鸟人!”
  龙天羽扫了这粗人一眼,直接无视,环顾一周文臣策士和武将剑客,朗声喝道:“陈郗、樊哙听令!”
  “末将在!”
  “率领左路军、先锋军镇守贺兰关,阻抗匈奴进攻,得到军令后方能撤退,撤退时要佯作败退撤离,务必要吸引匈奴追击!”
  “领命——”陈郗、樊哙起身抱拳回命。
  “陈平、夏侯婴听令!”
  “末将在!”
  “陈平带领五千神机营,设伏在青铜峡,在山顶埋伏下火药,等匈奴大军进入青铜峡后,最好冒顿单于也亲自到前线指挥,炸掉岩石封堵山谷,阻隔孤军的后路,迫使匈奴只能前进,无法掉头!夏侯婴带领龙牙部队,偷袭匈奴后方营地,烧毁粮草,放掉战马,捣毁敌营!”
  “领命——”
  龙天羽继续点将道:“曹参、杜青云听令!”
  “末将在!”
  “曹参带兵两万设伏在长城西北面的贺兰山北麓,匈奴若逃走,那里是必经之路,用滚石和弓箭伏击残兵!杜青云带领骑兵团,负责驻守长城正面冲击,对抗匈奴骑兵,冲垮敌军阵脚!其它将士,随我本王驻守陇西城关,抵抗匈奴的进攻!”
  “末将领命——”曹参、杜青云起身复命。
  汉王点将过后,又与谋士将领商议了诸多细节和设伏的位置,万事妥当后,众人才退出帐外,各自行事去了。
  “汉王!”墨兰临出账前,婀娜转身,望着龙天羽,轻言呼道。
  龙天羽目光从军事图上移开,问道:“怎么?兰儿,有事吗?”
  墨兰步履轻盈走到桌前,轻声道:“兰儿一身剑术,不能光待在军中观战,这一次与匈奴作战,请让兰儿也出战吧!”
  龙天羽站起身来,迎上墨兰的跟前,仔细看着身前咫尺的佳人,一身侠骨英姿,清美淡雅如仙,禁不住拉起了她的玉手,轻笑道:“箭矢无眼,刀枪无情,我怎么舍得让兰儿去冒险,再说,战场杀敌,保家卫国,这是我们男儿的本份,女人,待在我们男人身后就行了!”
  墨兰挣脱了两下,空有一番剑圣的本领,玉手却没有挣脱出,白了他一眼道:“女人怎么了,难道就不能上战场杀敌吗?你小觑我们女人!”
  龙天羽紧紧攥住她的皓腕,赔笑道:“我的小姑奶奶,谁敢小觑你啊,我这不是担心你收到伤害吗?你也见到了,战争的残酷,数以万计的性命,眨眼倒在血泊之中,这可不是剑术能做到的,战争是谋略、是国防、是万千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可不是儿戏!”
  墨兰默然一会,轻声道:“这些我都明白,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年轻的汉军将士,战死沙场,被匈奴人杀害,我怎能无动于衷,他们是大汉人,也是我的子民。”说道最后一句,娇躯竟有些轻颤。
  龙天羽听着一愣,她的子民?她把自己也当成了汉人?而且是汉王妃?
  “兰儿,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好吗?”龙天羽有些惊呆地望着她,愕然问道。
  墨兰脸颊微红,瞧见他的目光,不禁黛眉微敛,羞涩地垂下头去,一副女儿家娇羞的模样儿,叮咛道:“听不到就算了。”
  龙天羽正在兴儿头上,哪肯放过她,双手攥住她的皓腕,微微用力,墨兰的娇躯不自禁地向前靠入他的宽阔的胸膛,说道:“兰儿,再说一遍了。”
  墨兰身材高挑,长腿错落间,虽有一袭青衫遮掩,也掩不住胸腰、腿股地修长滑润曲线,叫人一见就能臆想出衣下的双腿该是何等的修长标致骨肉匀称,加上如仙的气质,绝美的脸庞,这样圆润的玉股香肌仙子若能抱上一抱,那真是死都值得了。
  眼前的墨兰青衫着体,乌发一盘,只插一支白玉簪,通体上下,再无半点装饰,衣青肤白,彼此衬托得就象夜色中高悬一轮明月,明眸皓齿,珠唇腴润,在龙天羽面前,显得有些娇羞和柔媚,螓首微垂,樱唇轻启道:“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待到灭匈归汉日,再为君作霓裳舞!”
  龙天羽听得浑身燥热,情难自禁,忍不住凑在她的樱唇上,飞快地吻了她一下。
  墨兰的红润的芳唇柔软,只被他轻轻一吻,她的唇立即变的湿濡濡的,芳香甜润,神态娇美如花,眉挑不胜情,似语更销魂,就好像喝醉了的麝兰仙子。
  龙天羽添了添她的唇瓣,微笑道:“以后这里,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我要品尝一辈子!”
  墨兰的肤颊红若玫瑰,嘟着小嘴哼道:“谁稀罕,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又不是你的谁,再说,我们迟早要相忘于江湖的!”
  女人心,海底针!一点也不假!
  龙天羽脸皮一点也不比他的头皮铁骨薄多少,嘿嘿笑道:“等七八十岁的再相忘吧,八十岁之前,我们要一直相濡以沫!”
  墨兰呸了一声,啐道:“好啊,等七老八十了,你就要忘记了,是不是到时嫌我老了。”说着挣脱出玉手就往龙天羽的胸膛捶打过去,女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自欺欺人。
  ………
  匈奴退兵之后,开始整军,清点伤亡人员,共战死了四万多人,伤了三万多,其中匈奴人占了六成,西域人占了四成,经此一战,西域诸国的将领和使者见识到了西川汉军的厉害,都有些后悔来参战了。
  冒顿单于回到营地也是雷霆大怒,先后损失了接近十万甲骑勇士,但贺兰关依旧巍峨矗立在那,阻挡着匈奴大军的路,当下派人使者绕走贺兰山,准备去中原找南盟军的盟主项云,要东西夹攻西川,大破汉军。
  右贤王须卜毂拔,谷蠡王博尔术,大将哲别、扎桑,大都尉拖昆木等匈奴军中嫡系大将聚集在单于帐内,商讨着进攻贺兰关的办法。
  冒顿单于道:“咱们出师不利,先后两次折损了接近十万勇士,而汉军却伤亡不及咱们一半,看来这汉军还真不是好对付的!”
  须卜毂拔说道:“雄关因为刚修建不久,虽然就地取材,但并不够牢固,只要我们多打造一些投石机,用石头猛攻城墙和城门,用不了多久,就能撕破一口豁口,那时正面交锋,汉军失去的居高临下的优势,一定不是咱们匈奴人的对手!”
  博尔术、哲别、扎桑、拖昆木等将领都起身请战道:“单于,请允许我们再战,以雪耻辱,草原上的狼,是不会输给中原羊的!”
  冒顿单于沉思片刻,点头道:“不错,我们都是草原上的雄鹰和苍狼,而中原人只是任人宰割的羊,我们没有理由输给汉军,这两日修养整军,三日后整军全力进攻,捣毁贺兰关,攻陷陇西长城,踏破西川之地!”


第六十一卷 征讨西域 第九章 贺兰关破
  三日后,匈奴再次聚集大军,投入了十五万甲骑,而西域诸国共投入了五万,组成了二十万大军,列成数十个阵列向着贺兰关逼近,兵临城下,云梯、冲车、投石机、弓箭手全部排列好,由于这次有备而来,在贺兰关外密密麻麻、浩浩荡荡聚集,士气腾腾,寒光朔动。
  西域人精通工匠之术,军中能人巧匠亦不少,建造攻城的器械格外奇特,而且时间虽短,但就地取材,打造了数十几架投石机,排列在城外,万事俱备,只等冒顿单于下令攻城。
  贺兰关巍峨耸立,城头城内布置好密集的甲士和弓箭手,由于按照事先汉王的军令,大部分兵马已提前撤出了雄关,只剩下了先锋军和左路军共五万多人,其中骑兵五千,弓箭手一万,甲士三万五千人,要对抗二十万大军,人数相差四倍多,兵力悬殊。
  “这一场仗,虽然不必死守到底,但我们一定坚守一个时辰,最大限度地削弱敌军主力,逼急匈奴,让匈奴的单于和将军发怒,一路追击进入青铜峡,我们才算真正完成任务!”陈郗作为守军的最高官职武将,望着城下密集的敌军,转向身旁的诸将说道。
  樊哙手持长矛,身材魁梧,一袭厚重的甲胄,指着城外的匈奴,大笑道:“这群鸟人,还敢来犯我大汉,今日让樊爷爷我先杀他一半,剩下一半在引入峡谷不迟!”
  “樊将军,不可,汉王有令候,不可强行留守,只要奋力阻挡一个时辰,用尽箭矢和火器,我军就立即丢城撤退,引匈奴入峡谷!”陈郗听到樊哙要冒险硬战,担心起来劝慰道。
  樊哙哈哈大笑道:“军令在身,洒家哪会不遵守,还不怕被汉王砍头吗?只是在撤离之前,定要给匈奴点颜色,多杀一个是一个,兄弟们,咱们站在最前线,就是撤也要痛击匈奴,惹怒匈奴,等会开展,弓箭和火器给我猛点,冲上来的匈奴,都不要手软,砍死这群王八羔子!”
  “喏!”其它将领听着有趣,也都纷纷附和起来,情绪高涨。
  就在这时,沉重的长角吹起,战鼓擂动,匈奴阵列已经开始点将了。
  “进攻——”
  匈奴谷蠡王博尔术大吼一声匈奴语,整个阵营沸腾呐喊,随后马蹄声开动,数万先锋军甲骑开拨了,瞬间马蹄声如雷滚动,尘烟四起,在阳光下仿佛如狼烟直上,形成乌浑的云朵向城关城头压迫过去。
  “匈奴发动进攻了,全体将士,准备迎敌!”樊哙嗓门极大,吼声如洪钟,传荡开来,整个雄关的将士似乎都能听到了。
  “锵!”所有汉军将士拔出了刀剑,拉好了弓弦,只等匈奴进入战圈了。
  “远程强弩,发射!”陈郗看到匈奴甲骑已经进入了两箭之地,达到了远程车弩和强弩的范围,开始下令回击。
  匈奴以骑兵见长,在攻城的时候,也充分利用骑兵的速度,等骑兵以奔雷之势冲击过去,抵达城下的时候,再进行攻城战,眨眼即到,这样可减少敌军弓箭的射击次数。
  “蓬蓬蓬——”城头上车弩和强弩振动弓弦射出,破空疾响,威力惊人,瞬间无数大弩箭矢从城头城内飞啸而出,密集如雨,狠狠地射入了城外正奔袭而来的匈奴骑兵。
  在强弩的密集射击下,匈奴甲骑刹那间人仰马翻,由于奔跑快速,惯性太大,受伤的战马和被摔伤压伤的匈奴骑兵痛苦地满地打滚,但他们并没有痛苦多久,因为后续源源不断的骑士又冲了上来,把他们踩在了脚下,无可避免地丧命了。
  城外马群的骚动对同类是有感染性的,周围战马全部发疯似的嘶吼、狂奔,但匈奴鞑子的骑术高明,驾驭着战马冲过了一箭之地,在弩箭之下,并没有溃败下去,而是朝着城门口奔袭杀去。
  同时匈奴鞑子也都纷纷挽起弓箭,朝着城头射去,弓弦铮鸣,利箭如雨相互射击,后面的鞑子和西域徒步甲士,推着投石机和冲车,接近了城墙下,组织进攻。
  “杀——”
  匈奴和西域勇士咆哮着,靠近了城墙,架起云梯就往城头搭,而城头上汉军将士,举起擂石和滚木就往下面密集的人头砸去,惨叫声不绝余缕。
  樊哙挥舞着长矛身先士卒,在城头抗击匈奴,矛舞如风,臂力惊人,猛如虎狼一般,口中大吼道:“将士们给我杀啊,抗击匈奴,保卫汉室——”
  他后面的汉军精锐受起鼓舞,也都卯足劲儿,挥舞着刀剑枪戈阻抗着敌军的攻城,一时间两军交锋,肉搏战开始了,兵器交击,血光冲天,人头滚地,断肢横飞,鲜血再次洗刷着城墙。
  城外三里处,匈奴中军之位,冒顿单于望着城头交锋的场面,轻叹道:“今日我军几乎投入了全部精锐,如果再不成功,恐怕会大伤元气了!”
  右贤王须卜毂拔在旁进言道:“单于,这汉军虽苦苦坚守,但纵观今日攻势来看,对方的反击要弱了很多,看来汉军的力量也有所锐减,不可能守住多久,加上我军今日投入了数万硬弓箭手和投石机,专门攻击墙筑,只要能撕开一道豁口,汉军就会大败而归!”
  冒顿单于点头道:“希望如此吧,来人,传令大将哲别、扎桑带军三万,为第二路大军,准备增援攻势,一刻也不能给汉军喘息的机会!”
  “嗨,单于——”
  两员匈奴大将前去点兵,顷刻之间,第二波大军开动了,继续增兵,向贺兰关施压,万马奔腾,冲锋陷阵,那股威势惊天动地,杀气和战意翻腾滚滚。
  汉军将领陈郗站在城楼内指挥全局,发现匈奴大军再次冲击而来,人数已经接近了十万众,正是守城压力最大的时刻了,如果抗不住,瞬间就会被敌军反扑,以压倒性优势占据贺兰关,到时候谁也撤不走。
  “传令,投放火器!”
  汉军神机手听到军令,点燃了火器雷管,利用火箭和投石机往城外的上空呼啸投出,随即就听到轰轰轰一阵爆炸声响,沙石横飞四野,匈奴西域勇士的哀号声、战马受惊嘶叫声交织在了一起,硝烟滚滚,火光烧起。
  到处都是奔驰的火马、如蝗般飞窜的火箭,爆炸的火光熊熊燃烧,无数的匈奴人被刮倒踩伤,奔窜的火苗燃烧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凄厉惨叫络绎不绝;爆炸点四处溃逃的人群,成了城头上弓箭手的活靶子,无边的箭雨伴随着漫天硝烟火苗,使真个战场蒙上几分悲壮和惨烈。
  “杀杀杀——”
  汉军将士们个个脸色通红,看到无数的匈奴鞑子炸死在城下,他们眼中闪烁着凶狠而又兴奋的光芒,没有收到撤退的军令前,这些铁骨铮铮的大汉男儿,宁死都不肯退一步。
  “大破匈奴日,男儿建功时!”
  城头城内五万留守的汉军士卒,越战越兴奋,每杀一个匈奴鞑子,都是赚的,都是在为大汉立功,一起大吼着,气势磅礴,回旋在整个贺兰关。
  城外西域投石机朝着城墙内投石,也伤到了不少汉军将士,匈奴攻势丝毫不减。
  就这样双方精锐激战不休,一刻未停,持续一个时辰,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合成一股无垠的巨响,一拨又一波的人潮和兵器在相互倾轧着,根本分不清哪一方的将士在吼叫了。
  “陈将军,时辰到了,该撤退了,雄关有些危及了。”副将郦琰披着甲胄进了城楼,向着陈郗禀报军情。
  陈郗眉头轻皱,望着城楼下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人马前仆后继地攻打着雄关,兵器寒芒耀眼,微微点头道:“传令,左路军人马步兵先撤,弓箭手在中间掩护,先锋军与骑兵断后!”
  “得令!”郦琰仗剑出楼,前去传达军令,顷刻,城内的左路军开始向陇西方向的贺兰峡谷深入撤去,走时故意布置好现场,摆出慌乱败走的样子。
  最后剩下了樊哙带领的先锋军,经过几番厮杀,只剩下一万余名将士,仍誓死抵抗着潮水般敌军。
  “樊将军,快撤吧,时辰到了!”
  樊哙横矛站立,浑身血迹,加上他粗犷的外表,如同淤血煞神一般,冷哼道:“它娘的,今日算是便宜这些鸟人了,樊爷爷就先撤,等匈奴中计后,再掉过头收拾他们,传令,撤!”
  留守的汉军慢慢向后撤退,第一波匈奴终于占据了城头,继续向城内压制下来,在后面追杀败走的汉军将士,与此同时,城门也被撞开,硝烟滚滚之中,匈奴鞑子高举着滴血的弯刀,仿佛奔腾的洪流,疯狂涌入贺兰关内。
  “单于,快看,贺兰关被攻破了,咱们赢了!”须卜毂拔兴奋地喊道。
  冒顿单于也怔怔地望着贺兰关城破的一幕,半晌哈哈大笑道:“我们草原上的狼,是不会输给中原蛮子的,这一仗,关系的草原的兴衰,更关系到西川的存亡,失去了贺兰关,汉军只能退守陇西长城了,只要长城再破,汉室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哈哈,来人,速传令下去,全线进攻贺兰关,不能让汉军再夺回去!”
  “呜——”沉重的号角吹动,匈奴和西域大军开始全线进攻了。
  贺兰关破,汉军数万精锐先后撤入贺兰峡谷,这峡谷一直通往陇西长城,河谷有宽有窄,是从祁山与贺兰山一带草原进入陇西长城的必经之路,长约十多里,两侧山体茂密,岩石嶙峋。
  陈郗策骑回撤,边回头张望,郦琰在旁道:“樊将军就在咱们后面了,匈奴大军正在追击而来,只要匈奴单于带兵进入了青铜峡,咱们就胜券在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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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卷 征讨西域 第十章 退守长城
  贺兰山体巍峨雄伟,峰峦叠嶂,崖谷险峻,青铜峡处在贺兰山的东南端断层带,东西山谷走向,峡谷岩石逞青铜色,两岸的山体悬崖高万仞,峡口极窄,有一线天的雄奇。
  陈郗、樊哙先后率领左路军、先锋军余部撤入了青铜峡,向陇西长城退去。
  后面有匈奴骑兵追击而来,人数在四万左右,清一色的重甲骑,这些骑兵都是在破城之后,一支精锐的甲骑军,奉命追杀汉军,而主力大军则在后面收拾战场,要商议过后再决定进军陇西长城行动。
  埋伏的青铜峡山端的汉军将士,见匈奴大军没有跟来,按兵未动。
  陈平手持望远镜,观察当前情形后,传令道:“匈奴先锋军人数太少,还不是动手时机,所有将士没有本将军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待匈奴大军过了青铜峡,再听号令!”
  神机营的将士就这样守株待关兔,埋伏在悬崖山林之间,等待时机成熟。
  匈奴西域联军占据了贺兰关之后,发现贺兰关城关内遭到了破坏,几乎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仓库都是空荡荡的,没有粮草和军饷,兵器和箭矢都带走了,西域人大失所望,满腹牢骚,为这一个雄关丧失了那么多精锐的战士感到惋惜和不值。
  相反,冒顿单于却甚是高兴,将贺兰关掌控在手中,等于抢占了西川的门户,堵住了汉室进入西域的关隘,匈奴人从此可来去自如,而汉军却不能再从西面出川了。
  贺兰关的作用,不在于它储存多少金银珠宝,而是它的地理位置乃军事要塞,兵甲必争之地!
  冒顿单于招集麾下将领以及西域将军、使者共聚一堂,商议出兵对策。
  “诸位,今日我联军撕破了汉军的防线,夺取了贺兰关,重新占据了贺兰山,一雪当年秦人驱除游牧人的耻辱,眼下西川汉室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只要大军挥进,西川唾手可得,你们说,我们要不要进攻!”冒顿大喝道。
  “杀入西川,抢光金银和女人!”西域使者和匈奴将领都欢呼起来。
  冒顿单于哈哈大笑道:“有志气,都是爷们儿,咱们已经杀到汉室的国门口,只要再攻陷长城关,就能进入老秦人的河西地,到时大军长驱直入,直捣函谷关,关外的南盟军盟军项云,乃是本单于结拜兄弟,用兵五十万众,到时候一起平分中原,指日可待!”
  “单于的兄弟?南盟军统帅项云?”
  “就是黑水城的项族族长的次子,项云二少爷?”
  “据说这项云可是漠北骄子啊!”
  西域将领和使者议论纷纷,本来对瓜分中原还大有顾及,此时听说项云成了中原南盟军的统帅,还拥兵五十万众,加上漠北的精兵团和散布在西域中亚的佣兵团,漠北势力不容小觑,特别是与冒顿单于还是结拜兄弟,几方实力加在一起,足以横扫中原和西亚任何帝国了。
  “单于,你发话吧,要如何出兵,我们都莫不从命!”
  “乌兹国愿跟随单于进攻西汉!”
  “大月国愿往!”
  “不破西川,精绝国是不罢休!”
  西域使者争先恐后,纷纷表示效命,好能在瓜分中得到更多恶好处与利益。
  冒顿单于挥手制住喝声,说道:“诸位,本单于已派出先锋骑军,乘胜追击,已抵达了长城外驻扎,并派了探子四处察看周围峡谷地形,没有异样情况,我们可以放心进军,趁着汉军兵败,士气低沉,一举拿下陇西长城关!”
  “但峡谷难行,我后方军营粮草并不带入峡谷内,而是储备的后方,一旦形势不利,退可守贺兰关,抵挡汉军出关,因此,本单于决定,亲率十万匈奴勇士,五万西域勇士,进攻西川,其它数万人马暂时留守贺兰关,作为储备大军,听候调遣!”
  “我等听候单于调遣!”在利益面前,这些西域将领光想着如何瓜分西川,没有丝毫进兵异义。
  “那好,就这样决定了,须卜毂拔明日点兵,出兵讨伐西川,拖昆木带兵留守!”
  “遵命!”右贤王、大都尉起身领命。
  冒顿单于点头道:“都下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大军进入峡谷,进攻长城!”
  ………
  龙天羽回到长城内,就开始布置伏兵和挑选反攻的精兵,曹参带精兵两万,晁勇、马一超任副将,到西北面的山麓设伏去了,杜青云、袁英则挑选精锐骑兵三万,全副武装,等待时机一到出城关正面破敌。
  陈郗、樊哙、郦琰两路军的将领先后撤回长城关内,与大军汇合,留守在贺兰关的五万兵马激战了一个时辰,只损伤三千人,却斩敌一万,可谓不小的战绩。
  东方红日奋力崛起,晨曦射来,霞光万道。
  龙天羽站在长城烽火城楼上,城楼东、西对称,面阔三间,周围有廊,三层歇山顶高六丈,气势雄伟。关城四隅有角楼,高两层,形如碉堡。
  远眺着连绵起伏的贺兰山,山的西端,就是西域荒漠和茫茫草原,中原的边陲所在,古往今来,多少异族与中原人的征战在此发生。
  他的身后,站立着张良、墨兰、上官鸿、吴清庵、诸葛玄奇、甄子阳、端木清、韩月如几人,由于武将全部去调动兵马,准备迎战去了,唯有这些文谋和客卿跟在汉王身侧。
  远远眺望,长城犹如一条长龙盘卧着,越群山,经绝壁,蜿蜒盘绕,起伏在崇山峻岭之巅,无限延伸,气势雄伟,令人惊叹。
  史书记载:“大兴师征之,则遁逃伏慝,不可得而诛也;师还则寇钞又起;留卒戍守,则劳费不资,故惟有筑长城以防之。”
  长城最早修建于战国时期,由于当时战国七雄混战不休,无暇北顾,使草原上游牧民族得以发展壮大,不断掠夺秦、赵、燕三国北部边境,秦国之北有义渠和匈奴,赵国西北有林胡、楼烦,燕国北界有东胡,当时这三国还是步兵和战车,行动缓慢,战斗力低下,日行三十里,根本就抵挡不住游牧民族的进攻,于是开始修筑烽火台和长城防御。
  凡是修筑关城隘口都是选择在两山峡谷之间,或是河流转折之处,或是平川往来必经之地,这样既能控制险要,又可节约人力和材料,以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
  修筑城堡或烽火台也是选择在险要之处,至于修筑城墙,更是充分地利用地形,此处陇西长城都是沿着山岭的脊背修筑,从城墙外侧看去非常险峻,内侧则甚是平缓,有“易守难攻”的效果。
  龙天羽身处在历史环境中,两年下来,整个人的思想已渐渐同化,仿佛自己成为这个时代的一份子,登楼眺望,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想到江山美人在手,睥睨天下英豪,心中无比开阔,感慨道:
  “秦时楼堞汉家营,匹马高秋抚旧城。
  鞭石千峰上云汉,连天万里压幽并。
  东穷碧海群山立,西带黄河落日明。
  且勿却胡论功绩,英雄造事令人惊。
  贺兰关塞阻胡虏,立马西疆第一峰。
  日暮长河盘大漠,天晴外部数疆封。
  千里堡堠传烽火,出塞山川作势雄。
  百万空弦嗟往事,一统山河翱飞龙。”
  周围的谋士客卿听了汉王的诗句,浑身热血激动,心涌澎湃,涌起震撼之感。
  张良、上官鸿、吴清庵、诸葛玄奇、甄子阳等人咀嚼这诗文,深受鼓舞和激励,被诗的雄浑气势所折服,而墨兰、端木清、韩月如三女眼眸更是异彩连连,泛着星光,融入这股英雄气势中,有些迷醉了。
  “报——”一名斥候从角楼下奔上石阶,急促道:“启禀汉王,匈奴大军已经纠集完毕,正朝着青铜峡进发,一个时辰后,先锋人马就能抵达长城外,与城外的骑兵汇合了。”
  “匈奴大军有多少兵马?”龙天羽转过身,皱起眉头问道。
  “回汉王,匈奴分有前、中、后三路军进入峡谷,每路至少五万人,总共不下十五万人马,目前第一路军已经进入青铜峡!”
  龙天羽闻言大喜道:“太好了,二十万兵马,已经是匈奴和西域联军的精锐主力了,以目前敌军的总兵力,至多有数万人驻守在后方守护粮草,照顾伤员,等主力全部过了峡口,断了匈奴的后路,敌军阵脚大乱,到时候匈奴无粮草补给,士气低沉无心恋战,自然就要逃命了,那时就是我汉军全歼匈奴和西域联军的时刻了。”
  就在汉军商议如何反击匈奴大军的时候,冒顿单于率领第二路军已经进入了青铜峡,大将、都尉、大当户、骨都侯、及千户二十四长跟随在单于王左右,亲军护卫个个彪悍凶猛,在前后左右以娴熟的步伐保持着一致的步调随护前行,浩浩荡荡进入峡谷内,朝着长城的方位进发。
  埋伏在峡谷两端的悬崖墙壁上的神机营将士,没有陈平下令,一动未动,军纪严密。
  陈平端着望远镜俯视下方,刻画草原萨满图样的大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队伍中央一只马队队列雄浑威严,马刀枪闪烁着锋寒的光芒,杀气弥天,显示出这支队伍地不同寻常和彪悍善战。
  陈平看到了冒顿单于的座驾以及周围的护卫架势,隐隐猜到了冒顿单于,但他仍没有下令伏击,因为一来没有把握全歼了下面的人马,二来还有第三路大军尚未进入峡谷,除掉单于不是目的,草原还会有新的单于顶替,只有消灭匈奴主力人马,大伤匈奴的元气才是根本。
  等第二路匈奴联军过去半个时辰,第三路匈奴甲骑浩荡进入峡谷,毫无防备地途径青铜峡,这是最后一波人马了,陈平传令道:“点火炸山!”
  军令传出口,片刻之间,就听的轰隆隆一阵炸响,地动山摇,仿佛整个山谷就要崩塌了一般,岩石山体呼啸崩落,砸向山谷内的匈奴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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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卷 征讨西域 第十一章 长城决战
  爆炸声沸腾般连串响起,仿佛山神在咆哮,随即硝烟滚滚,岩石崩落,悬崖山体崩塌,全部砸向山谷,青铜峡谷底狭窄,两崖相隔最近处不过四车并列,最宽处不过八驹并驾齐驱,岩石混合着土石轰然落下,根本无处躲藏。
  匈奴大军抬头望着这一幕,惊慌失措,吓得脸色纸白,也不得什么阵形了,退后的路被瞬间封死,朝着前方逃去,山崖上面的汉军朝着山谷内射箭,投下滚木擂石,峡谷内惨叫声一片,顿时变成炼狱一般。
  “让匈奴有来无回,全部死在贺兰山下——”
  陈平拔出佩剑,指挥着汉军将士进行进攻,汉军神机营将士兴高采烈地轰击着下面的匈奴,如同收割麦草一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杀杀——”
  “啊——”
  双方将士发出不同的咆哮声,一面是压倒性的屠杀,一面是抱头鼠窜向着前面的山谷逃去,而在山谷端口也早有伏兵设下路障,炸掉了不少岩石,堵住前行的路,让山谷的匈奴彻底绝望。
  一名匈奴大都尉怒吼着,不少千夫长、百夫长组织士卒朝着悬崖上面射箭,也有不少匈奴鞑子在搬动、清理前端的路障,越来越多的鞑子死在了岩石和冷箭之下,五万匈奴人这一刻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只数千人马冲出了峡谷。
  半个时辰内,两三万匈奴横尸当场,血流成河,尸体堆满在峡谷内的河道沙石上,崩落的岩石掩盖住了尸体和战马,惨不忍睹,整个战场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腥气。
  余下的鞑子有的尚未没有进入青铜峡,有的已经冲出,逃散的逃散,五万精兵甲骑赶到前方长城外的匈奴营地时,已不足一万了。
  冒顿单于听到后方山崩的消息,惊恐万分,派出了斥候回头打探,片刻后见到匈奴甲骑狼狈逃回来,脸色大变,急忙出营查问后方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位骑兵大当户狼狈上前禀告道:“单于,大事不好了,我们在山峡内遭到伏击,死伤无数,只有万人勇士突围出来,后路被断了,粮草补给也给断了,请单于定夺。”
  “什么?峡谷路被封死了,咱们岂不成了孤军,单于,撤军吧!”右贤王须卜毂拔担心说道。
  其它的匈奴将领也都吃惊了,如果第三路甲骑被消灭掉,加上西域五万的兵马,目前只有十万匈奴甲骑,兵力十五万,与汉军的十万将士相差不多,而且粮草被断,无法补给,等于孤军深入了。
  冒顿单于心计极深,隐隐感觉到情况不妙,但当前最主要是稳住军心,否则军心动摇,十万大军不战自溃,什么都晚了。
  “札木合听令!”
  一位匈奴将领出列道:“札木合在,听候单于调遣!”
  “立即整军,带领一支千人队,向西北的贺兰山麓前去查探地形,看有没有撤走之路,另外侦查四周有没有伏兵!”
  札木合握拳当胸,恭敬道:“遵命,末将这就去办。”
  冒顿单于冷静下来,又喝道:“博尔忽、纳兰元乞听令!”
  两个身材魁梧,浑身厚重甲胄的将领站出来,博尔忽、纳兰元乞齐声道:“末将在!”
  “速去带领先锋甲骑,准备攻城,我们时间有限,三日内务必要尽快拿下长城关,如果拿不下来,就要全线撤退了,那样我匈奴元气大伤,恐怕几十年也无法崛起了。”
  数十个匈奴将领官员都深有感触,三十万甲骑已经是草原上匈奴精锐主力了,目前损失超过十万众,已经大伤元气了,如果这次不能战胜汉军,即使逃出贺兰山,估计伤亡过半,二十万草原上的勇士埋骨在贺兰山下了。
  博尔忽、纳兰元乞领命前去,谷蠡王博尔术,大将哲别、扎桑,大都尉拖昆木、塔里勒全部到齐,围聚在单于身后,征询军令。
  冒顿叹道:“成败在此一举,塔里勒,你带两千人队在军营后面监视,如有逃兵或者意志不坚定要投降的西域人,一律斩杀。”
  “嗨—”
  这时一些西域使者和将领也都出了营帐,听到山崩的声音,先后脸色大变,向这边聚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冒顿单于看着围观上来的西域使者,大声喝道:“汉军已经堵住了咱们的退路,我们无路可退,只有冒死杀敌,击败长城陇西关一带的汉军,否则谁也没有退路!”
  西域将领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都变的惨白,没有了退路,就等于身处在绝境,这些西域人远没有匈奴人那么彪悍和凶狠,得知陷入绝境,斗志都有些低沉,都手足无措。
  “各位,都回去准备兵马吧,一个时辰后,开始攻打陇西关!”冒顿单于一声令下,西域众将军使者无奈只得先行退下,回去整军。
  “博尔术、哲别,你二人带兵三万勇士,组织第二轮攻势!”
  “扎桑、拖昆木,你二人率领两万精锐甲骑,一旦攻关失利,汉军反扑,你们负责断后,阻击汉军骑兵追击!”
  “得令—”
  冒顿单于军令传出之后,转身望着崇山峻岭上的城墙,由于长城走势是沿着山岭的脊背修筑,从城墙外侧看去非常险峻,雄伟宏大,易守难攻,不胜感慨道:“中原人竟凭靠着人力,跨峻岭、穿荒原、横翰海、经绝壁,修建万里长城,抗击草原游牧民族,这等大手笔,我族人万难做到,华夏中原人果然有其厉害之处啊!”
  “单于,这种情况,咱们还真要硬攻长城吗,即使攻下来,匈奴主力殆尽,恐怕无没有能力守住长城,到时候同样会败走,那时三十万铁骑,回到草原不足数万了,东胡残余势力虎视眈眈,藏原羌人也不安好心,扶余、鲜卑虽然对咱们匈奴恭敬有加,但当我们损失惨重回到草原,元气大伤的时候,恐怕一些异族部落会纷纷脱离匈奴的控制,那时候,掉过头抢夺咱们的牛马和女人,我们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了,还是保存实力尽快退回草原吧,这个大汉国不是好惹的!”右贤王须卜毂拔在一旁劝解道。
  冒顿单于默然无语,脸如刀削,冷酷粗犷,叹一口气道:“我们现在还能退了,连后路都没有,攻城是为了鼓舞士气,如果能攻下,我们坚守城池,后面清理峡谷,粮草和援军补给进来,便能长驱直入,与南盟军汇合,如果攻城不利,等探子寻找到撤走的线路,咱们再撤不迟!”
  ………
  贺兰西疆一带的长城最大城关为陇西关,城关由内城、外城和城壕组成的完整防御体系,黄土夯筑而成,外包城砖,坚固雄伟,城关两端的城墙高六七丈,巍峨耸立在山岭之上。
  城堑、墙堑、边垣的城墙上站满了汉军将士,刀斧手、长矛手、弓箭手排列有序,先锋军、左路军剩下的数万精锐将士以及右路军一半人马,接近六万人,陈郗、樊哙、郦琰,卫胠、王周、宣虎、蛊逢、薛欧、枞公等大小将领全部站在分布在长城上督战,指挥麾下将士迎敌。
  龙天羽、墨兰、张良、诸葛玄奇、甄子阳、上官鸿等人站在角楼上观望长城山麓下面的密集匈奴人马,一番鏖战在所难免,不过城外的兵马人数明显锐减,数万甲骑,对于汉军的威胁力减弱许多。
  “汉王,匈奴被阻断了后路,还会疯狂进攻城关吗?”墨兰在旁问道。
  龙天羽微笑道:“狗急跳墙,现在的匈奴人就像被逼疯的野狗,肯定会乱咬一番的,只要前两轮攻势我军能挡住,敌军的斗志瓦解,我军骑兵出击,便能击垮匈奴的阵形,重创匈奴西域联军,那时大局已定了!”
  张良在旁微微一笑道:“汉王此计,引军入瓮,一战定西疆稳定,千秋大业在此一战了,只要收复了西域诸国,北击匈奴退出草原,继续往西北迁徙,大汉将长城深入草原和荒漠,中原的版图便能继续扩大,开疆拓土,其功绩比之秦始皇还要大的许多。”
  龙天羽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太傅也!这一次决战,决定了中原的稳定和汉朝的国运,击败联军,匈奴元气大伤,即使逃回草原,自此百年一蹶不振,无力南下了,只要咱们分化草原各部落的势力,使草原各部相互征讨,匈奴民族离灭亡也不远了,至于西域三十六国,这一战若能擒住西域的将领和士卒,就以此挟持西域诸国,归附大汉朝,西疆自此开拓,将来在西域设置节度使和护都府,控制西域的发展,建立丝绸之路,联系东西方的经济、政治和文化,让中原大汉朝成为世界的核心!”
  诸葛玄奇、甄子阳、上官鸿全都傻眼了,汉王的野心似乎远比秦王还要大呢,不止要统一中原,还对西域和草原,甚至西方那些异国都要讨伐,将来大汉的疆域岂不要扩大数倍!
  “呜——”
  沉重的牛角声远远传开,战鼓雷动,匈奴数万精兵排列在城外山麓下,战马入行,骑士入列,个个盔甲铮亮,手中的马刀长枪闪着幽幽寒光,满脸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看,匈奴准备发起进攻了!”韩月如指着城外的匈奴阵列失声叫道。
  龙天羽微微点头,喝道:“传令下去,守城将士,准备还击!”
  数万骑兵开动了,朝着山岭开始冲击,杀声冲天而起,呼啸涌上,长城高墙上的弩机朝着山岭下方冲击的骑兵猛射下去,无数大弩,瞬间猛烈地倾泻了出来,漫天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天际。
  由于城墙开阔,连绵数里,匈奴的骑兵也全部分散开了,如潮水一般全面冲出,数里墙垛上埋伏的汉军弓箭手不断射击,上万的弓箭手轮番补射,进入一箭之地的骑兵被箭雨袭击,最前锋的骑士中箭倒地。
  几轮箭雨之后,匈奴的铁骑冲到了,明知是死,但是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甚至只要稍一迟疑犹豫,就会后续源源不断的大军铁骑挤撞踩踏而死,只有冲上去,无论他们心中是否畏惧,长城守卫战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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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卷 征讨西域 第十二章 大破匈奴
  博尔忽、纳兰元乞带领着三万精锐甲骑开始冲锋,马背上的鞑子弯弓不停朝着长城的城墙垛口猛射,掩护着后方的甲士和云梯手的靠近,由于城墙耸立在山岭的高端,易受难攻,匈奴战骑无法攀登那么高,最前排的先锋骑兵策骑到一定高度后,也得下马持刀进攻。
  战马冲击的威势减弱,匈奴魁梧的士卒手持弯刀和长枪杀到城墙下,旋即被一轮轮箭雨射成了刺猬,很快,第一波的先锋将士就倒在血泊之中,伏尸遍地,根本没有接触到城墙,两千的士卒就已先阵亡了。
  但城头汉军仍没有手软的意思,强弩、弓箭倾泻而出,每一轮箭雨射出,总有不少匈奴鞑子中箭落马,使第一波的匈奴攻势冰消瓦解,尚未兵器交锋,就损失不少人马。
  匈奴后方观战的冒顿单于脸色铁青,对巍峨的长城一点办法也没有,中原数国,集祖辈结晶,兴师百万人筑建的长城,隔断了这些塞外胡人鞑子的侵略的梦想,这一刻,冒顿有一种无力感,是面对中原人伟大智慧和劳动结晶面前,感到无比的渺小!
  身体的强壮和彪悍,塞外的杀伐果断,是无法战胜中原人的智慧的!
  “博尔术、哲别,继续进攻雨!”单于决定孤抛一掷,压赌这一回,继续派出精锐进攻陇西城关。
  于阗、疏勒、焉耆、且弥、大宛、大月氏、乌孙、龟兹、吐火罗、戎卢等稍大的西域国仍有兵马存在,组合成了三万联军,跟着匈奴第二波的人马,投入了战斗中。
  瞬息间,长城外,累计九万人马开始攻城了,攻守战最激烈的时刻到来。
  只见山坡下如蚂蚁般的人头冲向山岭,战马嘶叫,吼声如雷:“杀杀杀——”
  这个时刻,城头上的弩机和弓箭明显不够用了,眼看几个呼吸间,前锋的匈奴鞑子就已经扑到了城堑墙堑下,云梯、钩索不断朝着城墙上搭,刀锋手开始攀爬城墙,而城头上的守军开始向下砸出石头和滚木、沸油,顿时惨叫声一片。
  陈郗、樊哙、郦琰、薛欧等汉军大将身先士卒,守卫着城头不失,当第一波的鞑子登上城头迅速被消灭掉,刀光闪过,无数的首级滚飞,残肢摔落城头,一蓬蓬鲜血然后了城堑边墙。
  甄子阳带领鬼谷门以及青衣门的数十剑客纷纷参战,长剑挥舞,剑光如虹,阻挡匈奴登上城头。
  陇西关的正关门面阔三间,周围有廊,三层歇山顶,形如碉堡,气势雄伟,龙天羽一身黄金甲胄,金盔厚甲,提着游龙剑,威风凛凛,关注着城外的战况,随时准备出击重创匈奴主力。
  在他的身边,墨兰、端木清儿、林浅雪、林晓溪、韩月如五女紧靠左右,早已迫不及待了,上场杀敌,这本是男儿的使命和职责,如今在这面对外族侵略,保家卫国的时刻,女子也激起了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
  “汉王,咱们什么时候进攻?”墨兰素手紧握着剑柄,在旁试探地问道。
  龙天羽神色肃穆,说道:“不急,传令下去,将最后储存的火器全部投入使用,另外升起飞艇,轰炸匈奴后方,成败在此一刻了。”
  “遵命!”传令官匆匆赶去传令,顷刻之间,火器开始投入战斗,利用投石机将炸药包远远抛出了城墙,带着燃烧的导火索飞入敌军人海之中。
  “轰—轰—轰—”
  炸药迸发出强大的威力,能量波横扫方圆丈许,炸得山坡地面一个又一个地坑,硝烟滚滚中,残肢乱飞,鲜血蓬溅,人仰马翻,战马受惊四处乱奔乱叫,而且匈奴皮甲易燃,在火光的飞溅下,不少鞑子身上战甲着了火。
  到处都是奔驰的火马,无数的突厥人被刮倒踩伤,奔窜的火苗燃烧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凄厉惨叫,络绎不绝,火苗又点燃了山坡上的腐叶落枝,火势蔓延开来。
  在这漫天的火海中,浑身浴血的匈奴勇士,高举着滴血的弯刀,仿佛奔腾的洪流,近乎疯狂地朝着土石夯实的城墙进攻,这是最后一刻挣扎,如果还无法撕破汉军防线,匈奴只有溃败了。
  刀声响亮,血光冲天,长城数里长的战线,全是厮杀声,山岭上的城墙头刹时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匈奴人、西域人、大汉人,刀枪剑戟,密密交织在一起,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是最残酷的处,四处都是血红的双眼、疯狂的脸颊。
  三方人心里都清楚,谁先抗不足,就会彻底绝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退也是死,进也是死,索性抛开生死,忘我地投入厮杀,以鲜血捍卫军人的尊严和铁骨豪情。
  这时从陇西关内飞出一艘飞艇和无数的热气球,越来越高,直到普通弓箭难以企及的高度,以飞艇为首,源源飞跃过了巍峨的长城关,进入到战圈上空,下面的匈奴和西域人望见高空的黑蘑菇似的物体不知何物?
  “那些是什么东西?怎么会飞上天空的?”
  “看,上面有人,好像是汉军的将士?”
  “废话,从汉军后方飞出来的,肯定是汉军的人!”
  正在观战的匈奴联军方阵的将士都仰起头,望着上空徐徐飞来的椭圆物和蘑菇球,上到冒顿单于、右贤王、诸位大将,下到每位匈奴鞑子和西域壮士,都在议论纷纷,满腹狐疑,但都能猜到是汉军一方的!
  “本单于敢肯定,这定是汉军的诡计,来人,传令下去,所有弓箭手准备,瞄准天上的不明飞行物体!”冒顿单于直觉越来越感到不安。
  近身大将扎桑回道:“单于,这些物体离地面高达数十丈,几乎达到了草原大雕的高度,除非草原上卓名的射雕英雄,否则普通硬弓根本射不到。”
  就在这时,在匈奴数万鞑子方阵的头顶上空,飞艇和热气球开始扔下了火器,自由落地落入了人群中,紧接着又是一连串雷霆的爆炸声。
  “轰~轰~”
  爆炸的能量波动在地面肆虐,绚烂光芒爆发处,大片草灌和沙石在瞬间被摧毁,林叶碎木纷飞,硝烟尘土飞扬,地面之上出现一个个的深坑,炸得方阵顿时乱了形状,鞑子和西域人抱头就跑,战马四处乱串。
  “保护单于,保护单于——”
  冒顿的亲卫和身边二十四长簇拥上来将单于护在核心,一些圆盾手用藤盾盖在了头顶,把单于和右贤王等大将团团围住在里面。
  但这些古代人想不到的是,对于空军投炸弹而言,越是大群人靠拢,越容易被发现,相反个人卧倒还不容易被看到,成百上千卫士将单于紧紧护在核心,还用盾牌掩盖,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头顶上空停滞的的汉军空卒很容易就发现了这个人群堆,大包小包的炸药和数十根雷管都抛向了冒顿单于的方位。
  “轰——”
  巨大的声音在同一方圆地带响起,一股磅礴的力量爆发了开来,璀璨耀眼的光芒如翻滚的波涛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而那个上千人的亲卫团,瞬间被炸得不成样子,残肢、碎肉、首级、脑浆、鲜血、脏腑混杂在一起,四处飞溅,血腥之气冲天而起,刹那间上千人非死即伤,几乎灰飞烟灭!
  “单于——”
  “右贤王——”
  冒顿单于躺倒在人群中,浑身血迹,双腿自膝盖以下早已炸得飞了,他双眸圆睁,满脸的怒容和仇恨,额头冷汗滚滚,大叫了一声,险些昏了过去,被扑上来的几个千夫长架住身子,背起来就跑。
  右贤王须卜毂拔也被几个亲卫从碎尸中扶起来,但浑身都是血迹,嘴里还吐着血,哇哇叫了两声,指着天空的飞艇,奄奄一息地惊叹道:“是…天兵!”说完便断了气。
  这一下变故,正在前线进攻的匈奴鞑子和西域番邦士卒都吃惊地回头张望,攻势瞬间停滞下来,眼见后方阵营的大乱,雷声炸响,大军溃败,心惊胆颤,士气顿时为之一搓。
  城楼内正观战的龙天羽见此时机,大喜过望,长啸一声道:“传令,骑兵出击!”
  军令一出,长城三个城门同时开启,杜青云、袁英、唐世寒、杨暄业、李必、骆甲、魏无知、独孤天明、独孤白、独孤华等大小将领率领三万骑兵如洪水决堤一般顷刻涌出,轻甲骑兵在前一轮箭雨开路,各自射出三矢就缓骑避在一旁,重甲骑兵随后扑出,持着长矛厚盾与匈奴鞑子的铁流汇聚到一起。
  杜青云手持长枪从一名带了护身铁铠的匈奴将领胸中擦过,火星暴起,护身铠甲裂了一个吓人的大口,顿时肉绽血涌。
  这一枪还不致命,但那都尉将领被刺地从马上跌了下去,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儿,还不等他爬起,隆隆巨响的马蹄已从他身上踩踏而过,嚎叫和挣扎只持续了片刻,碗口大的马蹄再踩在背上时,他已不做丝毫反应。
  纳兰元乞手持长刀大喝一声,立马横刀,就要与杜青云交战,却被独孤天明抢先一步,厚重的铁剑一撩,剑光刚猛无俦,爆发出一片绚烂的光芒,没有任何花俏的动作,在刹那间斩下了纳兰元乞的头颅。
  骑兵大混战开始了,山岭以及山坡上两军交锋,弓箭、投枪等远程攻击武器全部失去了作用,所有的将士手持刀枪剑戟与敌军开展肉搏,人头滚地,断肢横飞,惊心的惨叫,动魄的蹄声,俨然是人间地狱、修罗杀场。
  龙天羽望着下方激烈的厮杀,匈奴甲骑不住后退,后方更是混乱一团,大喝道:“传令中军,随本王出关杀敌!”
  “遵命——”
  六卫营以及精锐的都骑军、御林军、大内侍卫组成的两万中军早已纠集完毕,装备一流,此刻全部也全部换上了战马,手持长兵,就等着汉王下令出关杀敌立功了。
  墨兰、端木清儿、林浅雪、林晓溪、韩月如诸女也都欣喜万分,在城上伫立久了,手早就痒了,听到汉王的下令,要与他一起并肩作战,都感到十分高兴。
  龙天羽转身走出角楼,一抖战袍随风飘展,猎猎作响,手持游龙剑,全身金光闪闪的铠甲,微笑道:“今日就灭掉匈奴大军,扬我汉威,扬我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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