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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百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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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神凤教盛大的祭天仪式,柳香香身着七彩服装,端坐在祭坛中央,仰望着天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四周神凤教的人的人跪拜呼唤丝毫不觉。她到神凤教已经三个月了,一直在记挂着张靖雄,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日子要持续多久。张靖雄喝了不少的酒,三个月来,他内心十分的痛苦,他连自己的娘子也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掳走。“不行,就是死我也要把她救出来”,张靖雄下定决心混进神凤教,找机会带走柳香香,和她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藏起来。张靖雄年龄还是稍轻,沉不住气,也没有什么江湖经验,虽然有些小聪明,但远不如张靖英那般沉稳心细,善于思考。
  一个光头闯进酒铺扔下一锭银子叫道:“来一罐好酒”。这光头生的魁梧雄壮,一双大手象浦 扇一般,身上的衣裳破烂油腻。“快点,磨磨蹭蹭的”,光头喊道。
  “吵什么”,张靖雄心里正烦,那个光头就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声音如牛吼一般,吵得他心烦。
  “他妈的,老子声音天生就这么大,你个毛头小子也敢来教训我,活得不耐烦了”,光头嚷的声音更大了。
  张靖雄心中气闷,一股气都撒在光头身上,拿起一个酒碗就扔了过去。光头身手敏捷,闪身躲开酒碗,纵身扑了上来,“有两下子”,说着一掌打向张靖雄。
  张靖雄看得清楚,单掌顺过,回手劈去,光头急闪,张靖雄又飞起一脚,光头被逼得身形后纵,张靖雄随即抬起一指,一道寒气射了出。张靖雄并没有运足功力,只想给他点教训。光头猝不及防,指气贴着他的肩头飞过,刺迫了他肩头的衣衫。一个干瘦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光头的后面,张靖雄竟没有发觉,眼看指气就要打到老头的胸膛,张靖雄大惊,想喊都来不及了。
  谁知那老头浑然不觉,笑嘻嘻地走到一张桌子边坐下。张靖雄更吃惊了,这一惊非同小可,虽然这一指没有运足功力,但天下没人能够在被打中之后竟然浑然不觉,连衣服都没破。
  “阁下和张靖英是什么关系?”
  张靖雄没心情理他,眼睛盯着瘦老头,只说了一句,“我叫张靖雄。”
  “原来是张四公子,得罪了,在下龙千度”,龙千度说罢见张靖雄没理他,转身跑了出去。
  张靖雄盯着瘦老头,瘦老头要了碗茶,径自喝了起来老头喝了两口茶,自己说起话来:“功本无招,见招起招,手随心动,见势就势。无乃天下之始,有从无来,有乃万物之母。阴阳相济,独阴不生,阴中亦有阳,玄阴之功非独阴而出”,张靖雄听得明白,知道这老头定非凡人,他在讲武学的精义,也道出自己武功的漏洞。张靖雄从小习练玄阴功,混元功则练得不勤,张靖英也说他应该多练混元功,平衡体内阴阳。这个老头竟然一眼看出,张靖雄更是吃惊。
  张靖雄心中一动,对老头说道:“我想起一个人,但这个人现在至少应该一百岁左右,而看前辈的样子不过五六十岁,不知……”,张靖雄顿住。
  老头终于转过头来看他,哈哈笑着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小兄弟是否遇到了难事?”,老头站起身来说道。
  张靖雄点头,“在下武功不济,被人夺妻”。
  老头走到他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莫要烦恼,来,咱俩喝两杯”,说着拿起张靖雄 放在桌子上的酒倒上,自己喝了起来。老头与张靖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胡扯起来,一会儿说武功精义,一会儿说鬼怪故事,一会儿说鸡毛蒜皮,张靖雄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偶尔回答两句。这样老头絮絮叨叨说了一个时辰,酒也喝了一大罐子。老头好像醉了,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对小二说:“这位小兄弟付账”,便走出门一拐。张靖雄忙追了上去,可他出门一看,哪里还有老头半个人影。张靖雄心中越来越是惊异:这老头是人是鬼?天已经黑了,张靖雄付了账,一个人朝着神凤教总坛奔去,他早已打探出神凤教总坛,几天来一直在附近转悠,却想不出怎样能救柳香香出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一路上他胡思乱想,不觉已经到了,远远地看到神凤教总坛山上的大门。“怎么这么快?”,张靖雄忖道。  张靖雄换上准备好的神凤教服装,慢慢地走了过去。
  神凤教主在堂内正与沌地使者说话。
  “圣武帮的势力很大,现在群龙无首,我们应该趁机收拢一些势力”,沌地使者道。
  “都是些酒囊饭袋,收复他们又有何用”,神凤教主现在非常迷信自己的武功,他对扩张自己的实力不感兴趣了。“禀报教主,门口有人冒充神教中人,兄弟们正与他交手,但这个人太厉害,我们拦不住他。”
  “好大的胆子”,神凤教主冷笑了一声。
  门口,张靖雄把一群神凤教徒打得落花流水,他被发现后并不想逃跑,他想看一眼柳香香。 张靖雄刚刚踢翻一个神凤教徒,只觉一个影子幽灵般飘过来,霎时便到了眼前,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张靖雄闪身便躲,抬手玄阴指指出,神凤教主闪身躲过,口中 “咦”了一声,转身抓向张靖雄,张靖雄侧身顺掌拨去,抬起一腿踢出,神凤教主腾空翻过,在空中喝道:“小子”。
  张靖雄不明所以,没跟他废话,“我想见她”。
  “不行,神教中人平时尚不能轻易见她,何况你这个教外之人。你究竟练的什么功夫”,神凤教对张靖雄的武功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要看香香一眼”,张靖雄依然没有搭茬,他觉得神凤教主明知故问。
  “找死”,神凤教主有点发怒了,纵身飘向张靖雄,一掌拍了过去,这一掌运足了功力,张靖雄感到窒息的气浪迎面拍来,他向旁一闪,身体顺势一转,一指玄阴指指了过去。神凤教主身形在空中一兜,闪过指气,径直奔张靖雄抓来,张靖雄单手以柔劲化解。与神凤教主两臂相交,张靖雄顿感沉重无比,胸口一窒,差点没站主,这时忽觉丹田一股真气腾然升起,张靖雄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力气一甩,身体向后纵去。
  神凤教主被甩得向后飘去。他感到震惊,他不明白,一个人的武功怎么会在短短三个月之内进展这么快。他不明白,张靖雄更不明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如此的进步。不是张靖雄愚笨,而是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自己最清楚,他在这三个月内心绪烦躁,根本没怎么正经练过功。张靖雄刚才在门口与神凤教的交手之时便觉得自己好像更厉害了,不费力便把一群人打得落花流水,但他想,应该是因为那些人武功太差。张靖雄刚才在神凤教主的功力压迫之下,丹田一股真气升起,霎时如波涛一样在周身白骸汹涌澎湃,张靖雄不明所以,但他已经知道,自己已非同以往。他在瞬间感觉到,自己武功忽然暴长,与在酒铺中和他喝酒的瘦老头有着莫大的关系。阎玉凤在一边看得心惊,几次出手都险些受伤,或者干脆打错了对象,于是索性在一边观战。张靖雄起初有些畏手畏脚,后来越打越有信心,他觉得神凤教主的功力不再雄厚不可低档,更重要的是,在他的眼里,神凤教主的身形不再是那么不可捉摸,出手不再是那么迅捷。神凤教主的一些杀招端的利害,而张靖雄往往在一瞬间用出了从未有过招法化解,正是功本无招,见势就势,见招起招。直斗了八九百招,神凤教主渐渐不支。凤舞神功乃邪门武功,虽然功力惊人,但每运气打出 一下,便对自己的身体有一分损害,斗得越久损害越大。与人交手时间一长,过后就象受伤一样,需要调理些时日。激斗中张靖雄一指玄阴真气刮破了神凤教主的手臂上的衣衫,神凤教主向后一纵,险险躲过。两人危然站立,相对而视。
  “我想见一下香香”,张靖雄说道。
  “她被处死了”,神凤教主答道,他想扰乱张靖雄的心神。
  “啊”,张靖雄睁大了眼睛。
  阎玉凤在一边说道:“她进来没多久便触犯教规,被执行火刑,身体已经烧成灰烬”,阎玉凤明白教主的意思。
  张靖雄脑袋翁的一下,发出一声狂啸,久久不止。神凤教主看准机会一掌拍来,张靖雄正悲痛间反应不及,躲避稍慢被掌风带到,滚向在一边,就在他滚出的一刹那,玄阴指倏然指出。 神凤教主这是孤注一掷的一掌,没有缓招,眼看得手心中正在暗喜,玄阴指真气从侧面袭来, 穿过了他的肩膀。 :神凤教主惨叫一声,飞身就跑,这正给了张靖雄施展他家传绝技的间隙,他学会不久,还没用过,现下神凤教主成了第一个试验品,只见他两手指在额前一立,迅速滑向胸前,嘴唇抖动两下。神凤教主只顾逃跑,没看到张靖雄的动作,也就没警惕而沉气防范。神凤教主只觉胸口一痛,刚想运气抵抗已然晚了,胸口似有万剑穿过。“啊”,神凤教主一声惨叫,跌落在地,口鼻中流出鲜血。 神凤教主挣扎着站起来,瞪着张靖雄,“你练的究竟是什么武功?”“我练的是家传的玄阴指和混元功,最后宰你的那一下叫屠龙咒。可惜你这样死了太便宜。” 神凤教主轰然倒地,一命呜呼。张靖雄回头瞪着沌地使者和阎玉凤,两人都是一惊,拉开架势,准备殊死一博。张靖雄许久没有动,他想起任大勇的话,这些人都是手下,也许他们并不都是不可饶恕之人,
  张靖英也说神凤教有个女子杜馨兰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很多时候他们只是执行教主的命令, 何必为难他们呢?想到这里张靖雄长叹一声,缓缓地向门外走去,众多神凤教高手目送他走出神凤教总坛,没有一个人敢动。
  张靖雄正当万念俱灰之际脑海中一闪,他虽然容易冲动,经验不足,但不笨。“神凤教主和阎玉凤这样说是为了扰乱我的心神,或许香香还没有死”,张靖雄想到这里回头看向阎玉凤,问:道:“香香真的被烧死了?”
  阎玉凤咬了一下嘴唇说道:“没错,上月初秘密执行的火刑”
  “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张靖雄语气低沉地说。
  “神教禁地,外人不能随意进入”,阎玉凤答道。张靖雄一声不响,身形欺近阎玉凤,举手便抓,阎玉凤挥剑相迎,沌地使者在一边一掌拍来,张靖雄今非昔比,很快就把沌地使者打倒在地,阎玉凤也被他点了穴道,一群神凤教众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张靖雄早看见一个神凤教人腰里银色的绳子,他听陈玉娇说过,那是寒冰索。于是出手从那人腰里抽出旱冰索,把阎玉凤狠狠捆扎起来,“啊……啊……”,阎玉凤痛得直叫,双手高高地吊在颈后,四马倒攒蹄地被捆了起来。
  “好,那我就烧死你,祭奠香香”,张靖雄说罢飞挟起阎玉凤身在神凤教总坛内穿梭。
  张靖雄看到一个铜铸的柱子旁,不远处堆满了干柴。 “想必这就是火刑之处了”,张靖雄说道。阎玉凤没有做声。张靖雄把阎玉凤脚腕上的绳索解开,然后把她捆在柱子上,从旁边扔了一堆干柴到她的脚下,又从一边拿了一支火把,来到阎玉凤面前,说道:“我现在就要烧死你,祭奠香香”。张靖雄知道,一般的神凤教徒是不能接近飞天使者的,他要从阎玉凤这个地位比较高,看起来又比较柔弱的女子身上打开缺口。 阎玉凤瞪着张靖雄,一声不吭,残忍的寒冰索紧紧地捆扎着她娇小柔弱的身躯,她皱着眉头,咬着柔软红嫩的嘴唇,忍受着身上绳索捆绑的疼痛,汗珠从额头顺着洁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张靖雄举着火把已经点燃了干柴,阎玉凤仍然没有说话。 “难道香香真的死了”,张靖雄心头发沉,他并不想烧死阎玉凤,于是准备踢开柴火。
  “张公子慢来,天使没有死”,沌地使者站在一边,手捂着胸口叫道。
  “真的?”
  沌地使者点点头,叹了口气,“教主前日对飞天使者无理,今日便遭到报应,天威不可犯啊”。
  “张公子的夫人来去任由她自己,我们不强留,也无法强留,但她一日为神教天使,日后都要受到神教所有人的尊重,神教永远欢迎她” 这时柳香香从沌地使者身后走了过来。
  “靖雄”,柳香香喊着跑向张靖雄,张靖雄上前一把抱住柳香香……
  “靖雄,我这几天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柳香香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张靖雄说道。
  “什么事情啊”,张靖雄问。 “不知道……靖雄,你说我娘亲到底还在不在人世,姥姥和神凤教的人都说娘亲死了,你? 却说娘亲还活在世上”。
  张靖雄想了想,他觉得不能让柳香香一辈子这样去找已经不在世上的娘亲,她现在已从悲痛中解脱出来,应该告诉她真相了。于是他说道:“香香,我是在骗你,三哥根本没有和我说过他看到玉坠上图案的事情,我只想让你活下来”。
  柳香香看着张靖雄,泪水流了下来,她大半年来苦苦寻找的娘亲其实只是个影子,美好的期盼转眼被砸得粉碎。柳香香一拳砸向张靖雄,张靖雄把她搂在怀里,柳香香在张靖雄的怀里捶了几拳,呜呜地哭了出来。张靖雄紧紧地搂住柳香香,用脸颊磨蹭着她的耳朵,鬓间,后颈和脸腮,温柔地说道:“香香,我们要个孩子吧”
TOP Posted: 05-16 14:12 #4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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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坡镇,童枫的院子已经换了主人。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走到一个角落里,扒开柴禾,扭动了机关,暗门缓缓打开,人影走了进去,暗门缓缓关闭。
  这人拿着火把,走进地下室,地下室的一切都没有变,新主人显然不知道这个地下室的存在,这个地下室是童枫侮辱强暴他抢来的女人的场所,生前谁也没有告诉,修建地下室的人都被那里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地方,他在那里拥有了一位天仙般的妻子,开始了一段无比美好的生活,可是,这一切现在已经不属于他。
  这人在里面呆了许久许久,长叹一声,缓缓地走了出去。他是谁?
  对,他就是张靖英。他又活过来了。张靖英在四个多月前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坟墓,正值张靖雄和柳香香前来上坟。张靖英躲在一边,他看得明白,张靖雄已经完成了自己交给他的使命,柳香香依然好好地活着,两人亲密异常。张靖英望着柳香香的身影,感到一阵阵心痛,眼看自己最亲爱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与她相见。他甚至想冲上去夺回柳香香……可是不能,这样对张靖雄太不公平了,自己亲手把最美好的东西交给他,让他刚刚享受到美好幸福的生活,又要硬生生地夺去,这算什么?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狠毒更卑鄙的行为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四个月来他没有闲着,他找到了杀害梅琳父亲的泼皮,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任何痕迹地地杀了那泼皮,就像平常的斗殴致死一样。他是个遵守诺言的人。 张靖英迷茫地看着天空,四处游荡,他现在最想找任大勇说说话,于是到任大勇常去的地方,不停地念着“唤心咒”。
  这一天,张靖英来到一条河边,又念起“唤心咒”,一个人影远处闪过,须臾便到了近前。
  “任兄”,张靖英转身说道。
  “啊……你……靖英,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任大勇叫了起来,上前抓住张靖英的肩膀。
  张靖英笑着说道:“你没看错,我又活过来了”,他向任大勇身后看了一眼,叫道:“姐!”
  张月依远远地跑来,到了张靖英面前,眼睛睁得老大,“靖英,是你吗”。
  “是我,姐”,张靖英答道。
  “这怎么可能,我不是在做梦吧”,张月依咬了咬舌头。
  “姐姐,不是做梦,我真的回来了”,张靖英回答道。
  “可是我们亲自看着你埋在地下,你……怎么瘦成这样?”,张月依仍然不敢相信。
  张靖英说道:“就在第二天,一个和尚路过我的坟头,他发觉有些异样,便把我挖了出来,又重新把坟填好,将我带到一座寺庙。不久,又一个人到了那个寺庙,那人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把我救活。”
  “啊”,张月依一下子扑到张靖英身上,哭了出来,“你受苦了,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任大勇却在一边眉开眼笑,喜不自禁,大嘴咧开,“老天有眼啊,靖英……”
  “这八个月,我就像在地狱中一样,我感觉人世间所有的苦难似乎都比不上我这八个月来遭受的痛苦”,张靖英看着泪流满面的张月依说道。
  “我们回家吧,自从你死后,娘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快一年了,你怎么不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张月依抹了抹眼泪说道。
  “我…… 我是不想打扰靖雄和香香”,张靖英黯然说道。
  “不行,你跟我回家,家里人都会高兴的,靖雄看也会高兴的,就是香香她……如果知道你还活着,她也会高兴的”,张月依紧紧抓住张靖英的手,生怕他跑了。
  “姐,你怎么和任兄在一起?”,张靖英问道。
  “你姐姐嫁给我了呗”,任大勇在一边笑得象个小孩子。
  “啊,真的?哎呀,都怪我,其实我早该看出来”,张靖英拍一下脑袋,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月依点点头,“靖英,你必须跟我回去,我们现在就走。”
  柳香香和张靖雄正坐在院子边的栏杆旁,任大勇张月依张靖英走了过来。 虽然张靖英瘦的皮包骨头,柳香香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柳香香睁大了眼睛,脱口大声惊叫出来:“靖英!” 张靖雄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跑上前去,“三哥,三哥,真的是你吗?”
  “没错,就是我”
  张月依在一边说道:“没错,就是靖英”
  柳香香脚下踉跄着跑到近前,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把抓住张靖英,脸上露出无比激动的神情,“靖英,真的吗?”
  张靖英看着柳香香,点点头,“真的,我活过来了”。
  柳香香不用多问,张靖英言行举止她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站在他面前,柳香香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让她确认,眼前的人正是张靖英。 “三哥” 张靖英心里一阵剧痛,一声“三哥”把两个人的距离拉的很远,张靖英“死”的时候,柳香香在坟前尚能叫他“靖英”,如今活了过来,却要叫他“三哥”了。张靖雄在一边看着,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悲。
  张家大院一时沸腾起来。 “啊,靖英,真的是你,你不是鬼吧”,裴惠云从一边跑过来,欣喜的神情溢于言表。张靖英看着她,她原本美丽的脸庞憔悴不堪,头发有些凌乱,苍白的脸上缺少血色。
  崔夫人的屋内,崔夫人抱住张靖英已是泪流满面,“儿呀,真是老天有眼,你爹爹如果地下有知,也会安息了” . 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天快亮了,张靖雄和张靖英两人独处。 “三哥,怎么回事,我们亲眼看到你被埋进坟里”,张靖雄问道。“一个老和尚把我从棺材里挖了出来,将我带到一座寺庙。不久,又一个人到了那个寺庙,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把我救活。”,张靖英回答道。 “谁这么大的本事?”,张靖雄又问。
  “老和尚叫觉空,救活我的人是个瘦老头,他就是传授给爷爷绝学的道人。救活我之后他说,我的确已经死了,幸亏我的混元内功练得到了火候,我的混元真气护住了我躯体的一丝内息,他用神伐咒中的招魂咒唤回我的灵魂,又用玄阴和炽阳两股真气输入我的体内,重铸我的元神和内气,我现在知道,陈姑娘的内功是跟谁学来的了,只是这个道人为什么只授爷爷玄阴指,而没有授炽阳掌呢”,张靖英回答道。张靖雄点点头,“这两个人我都见过,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等异人。”
  “靖雄,天晚了,回去陪香香吧”,张靖英看着张靖雄说道。
  “三哥,你……香香她……”,张靖雄不知该怎么说起。
  “香香是属于你的,她的脸色这么好,我能看得出来,她肯定对你有着很深的感情”,张靖英说道。
  “可是,她与你情深似海,四年多的夫妻之情,她怎么能忘得掉呢”,张靖雄说道。“她可能是忘不掉我,但我活着或者死去都是一样。她是属于你的,我这次回来住些时日就走。难道你让我们共事一妻?我了解香香,就算我们肯,香香也不会肯。况且这样,你心里就一点疙瘩也没有吗?”,张靖英看着张靖雄说道。张靖雄默然点点头,欲言又止,起身走去。
  张靖英叹了口气,独自在院子内踱步,不觉间走到大哥张靖鸿的门口,裴惠云走了出来,她也一夜没睡。张靖英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心中一阵阵的酸楚。“大嫂,我来还你夫君来了”,张靖英笑着说 裴惠云看着他,“怎么还”。
  “我把我作为你的夫君还给你,你觉得如何?只是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张靖英脸上的微笑依然是那么令人心动。裴惠云身体一抖,“这……你……”。她支支吾吾。
  柳香香这两天好像非常高兴,张靖雄把她捆起来抚摸云雨的时候,她竟然兴奋得叫了出来,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张靖雄却闷闷不乐,他在思考。崔夫人拉着张靖英的手说道:“靖英,你是怎么打算的,娘了解你,你……应该找个好姑娘成家,我看梅琳这丫头很不错,她自打来我们这里那一天开始我就给她张罗婆家,她却总是找理由推托,后来我看出来了,她是喜欢你的,要不我就做主,你把她娶了吧,也让娘早点: 抱上孙子” 张靖英笑着说:“我昨天已经决定娶大嫂了” “啊”,崔夫人用指头戳了一下张靖英的脑袋,“你这个臭小子。哎,反正你爹爹不在了,没人反对你,可是你大嫂和你大哥那么长时间也没生出个孩子来,不会是和你一样不想生吧。我怕……这样,如果她们愿意,你把两个一块儿娶了吧。我这就跟她们说去,如果顺利,后天就办了,但是你娶嫂子这种事情不宜张扬,在家里拜个天地就成了”
  柳香香在一边看着,眼中露出难以捉摸的目光,她想起她和张靖英的洞房时刻,想起他们的“我们会相守终生的”。可眼前……不过张靖英能够活过来已是上天的恩赐,她也愿意与张靖雄相守终生。当然,张靖英不能与两位娘子在一个洞房里过夜。因为裴惠云稍大,所以第一天在裴惠云那里过夜。 裴惠云戴着盖头做在床上,张靖英走过去掀下盖头,裴惠云就象是个小女孩,低着头,眼中带着羞涩。她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上天给了她太多的磨难,她从没有想过这样一刻会不期而至,所以当幸福到来的时候她几乎不知所措。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怕它象梦幻一样消逝。
  “惠云”,张靖英叫道。
  “夫君”,裴惠云抬头望着张靖英,原先苍白的脸上红霞飞起。
  “对我赔给你的这个夫君满意吗”,张靖英笑着说道。
  “如果你赔给我另外一个夫君,我便要你重新赔一个,直到你把自己赔给我”,裴惠云本也是个能言善辞的人。
  第二天,梅琳的洞房。梅琳低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琳妹……琳妹”,张靖英叫她好几声,她才“嗯”地应了一声。张靖英知道梅琳是初经洞房之事,必定羞涩难言。 “是不是对我一下娶两位夫人不高兴,觉得委屈了?”,张靖英问道。
  “不……不是”,梅琳忙开口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夫君救我于前,收留我于后,我……不能太贪……”。
  “你是报恩才嫁给我的吗?”,张靖英笑着。
  “不是……”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泼皮我已经给杀了”梅琳站起身来,便欲拜倒,张靖英忙扶住她,“你我以后便是一家人,怎恁多礼节。”
  婚后没几天,张靖英便出去了,他准备在远一点的地方买几幢房子先住着,然后再盖上一座 大院,把娘接过去住。
  张月依和任大勇缠绵在一起。“唔……啊……”,张月依叫了出来。
  这么多天以来,张月依发现任大勇不仅没有讨厌她,而且对她更加温柔体贴。做那种事情也越来越默契,两人水乳交融之时,张月依总是情不自禁地叫出来。
  一顿云雨过后,两人躺在床上。任大勇把张月依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香肩,“月依,你叫的声音越来越大,让人听到多不好”
  “哼”,张月依在任大勇怀中撒娇道:“你是不是讨厌我这样?” “怎么会呢”,任大勇轻声说。
  “那…… 那你把我嘴堵上,如果我情不自禁地要掏出嘴里的东西,你就把我捆起来”,张月依觉得任大勇是那种能够宽容她一切的男人,便把心底隐秘的东西抹着弯地说了出来。 “我不敢啊”,任大勇嘿嘿笑着说。柳香香嗔道:“怎么不敢,我让你捆你就捆……”没过几天,任大勇把张月依结结实实地捆在床上,完全是张海龙当初捆张月依的捆法。两腿也被绻起捆上是那领头大哥的捆法,这些都是张月依教给任大勇的。一块丝绸堵在张月依的嘴里,任大勇抚摸亲吻了很久,之后便挺身而入,张月依呜呜地叫着。
  张靖雄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悄悄起身,在外屋踱步,柳香香呓语的声音传了过来:“……靖英……”张靖雄一抖,随即下定了决心。他爱柳香香,他不会把柳香香送给别人。他相信,柳香香对他也是情深义重。但是,柳香香究竟更爱谁呢?这些天他总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他明白了,他和柳香香之间恩多情少,而张靖英和柳香香才是恩恩爱爱,情深似海,他是作为张靖英的影子走进柳香香的生活的。他爱柳香香,所以他不愿意让柳香香受到一点点委屈,三哥张靖英也是他至亲之人,他怎么能让两个自己最亲的人为了自己而不能和心爱的人走到一起呢。如果柳香香和张靖英在一起能更幸福,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  张靖雄想起老和尚送他的那句话:“死亦生,生死神难断;情非恩,恩情人易还”。张靖雄沉吟良久,“上半句正是暗示三哥死而复生,而下半句是说我和香香恩多情少,三哥既然回来,便要把香香还给三哥,成全他们不是难事,以报答他们的恩情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正想着,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好了没有?”。张靖雄大惊,“你怎么进来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来人就是那个和张靖雄在酒铺中喝酒的瘦老头。 “我见你想好了才进来的,怎么样”,瘦老头说。张靖雄点点头,“想好了,既然是上天的安排……可是……”“我有办法”,瘦老头说道。
  “我记不清当时的药方了,你能记住吗?” 张靖雄虚弱地说:“不用了,我恐怕命将不久。那个瘦老头告诉我,我的毒已经侵入脏腑,神仙难治。当时我觉得身体好好的,还不相信,结果今天说犯就犯。连他这样的神仙都没有办?法,我真的不行了。我的身体会烂得不成样子,你要尽快火化,否则连骨灰也找不到了”“不会的,他们已经去找医生了,你要挺住”,柳香香哭道。“不行了,香香,我……”,张靖雄话没说完,头歪向一边,气绝身亡。“靖雄,靖雄……医生,医生呢”。柳香香恸哭之声传了出来。
  晚上,柳香香守着张靖雄的骨灰正在流泪,张靖英走了进来,“香香”。柳香香一看到张靖英,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靖英,怎么会这样啊”。柳香香悲,痛中见到张靖英就象见到了亲人一样,不觉中又叫“靖英”。她与张靖英原本也是亲人。张靖英忍住悲痛,上前搂住柳香香,任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张靖英何尝不心痛,不过张靖雄死了正好给他一个机会。
  张靖英的手从柳香香脖子上划过,忽然一顿,“香香,你有身孕了,已经快一个月。”
  柳香香惊道:“真的吗”
  张靖英点点头,“不会错的,香香,你不要太悲伤,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别哭坏了身体。香香,还有我呢,我会照顾你的”
  柳香香闻言忙挣脱,“不,靖雄才死半个月,我还要为他守灵一年。”
  “你何苦委屈自己,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而且,当初我死后不到半年,靖雄与你……。 我与靖雄是最亲密的亲兄弟,他不会在意的。你已有身孕,我不是马上要与你做云雨之事,但是你需要有人陪着,需要安慰和照顾”,张靖英知道柳香香现在需要精神上的抚慰,而不是肉体上的快感。
  墙外,一个瘦老头和一个年轻人正在聆听,距离很远,他们却好像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年轻人便是张靖雄,他披头散发,面脸污垢,衣衫褴褛,垂下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张靖雄一动不动,呆立许久。
  “是不是想你的孩子了?”,瘦老头问。
  张靖雄点点头,“还有我娘”。 “你儿子叫张英雄,这一辈子嘛……应该是太平地度过。你担心也没有用,人的一辈子出什么事是很难预料的”,瘦老头说道。“你怎么知道,男女还不知道,更何况名字”,张靖雄哧道。“信不信由你”,老头打了个哈欠。
  “你还没告诉你娘呢,你娘可悲伤的很啊,她就你这么一个亲生儿子”,老头道。 “等三哥和香香成亲后吧”,张靖雄说道。“他们把另一个人的骨灰当成你埋在你家的坟地,你不怕老爹生气吗”,瘦老头嘻嘻笑道。 “师傅,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吗?我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张靖雄问。瘦老头道:“天意,这就是天意,佛家有语叫劫数,你们三人命中注定要遭此情感之劫,劫后方可重生”,瘦老头说完看着张靖雄。张靖雄明白,瘦老头最后这半句话主要说的是自己。
  这一日,张靖英正在为柳香香梳头,门外家丁喊道:“三爷,有个叫陈玉娇的姑娘求见” “哦,我就来”,张靖英忙放下梳子,亲了柳香香一口,跑了出去。陈玉娇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微笑,“张老爷,听说你一下子娶了三位夫人,好不快活”。张靖英一笑,“陈姑娘取笑了,请客厅里面坐”。“想不想再娶一个呀”,陈玉娇没有动,笑着问道。“不想了,不想了”,张靖英答道。“不行,你当初在南坡镇的时候曾承诺,说我的救命之恩难以报答,若是我有差遣,定为我办到”,陈玉娇脸上严肃起来。“什么事情,陈姑娘尽管说”,张靖英拱手说道。
  “我想要你再娶一位夫人”,陈玉娇道。“啊,这……这我要与香香他们商量一下,而且这……这不是陈姑娘的事情吧”,张靖英有些为难。“怎么不是,我想要你把我娶进门,没有问题吧。”,陈玉娇说完脸上稍有羞色,随即笑了出来,歪头看着张靖英。她的笑容是那么迷人,就象一朵绽放的花一样,张靖英从来没见她这样笑过,一时间呆立当地,不知如何是好。几个月过后,柳香香临盆,孩子呱呱坠地,是个男孩。柳香香抱着孩子,眼中无限的慈爱。张靖英看着孩子的小样也兴奋异常,“张家终于有后继有人,爹爹和靖雄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靖英,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柳香香问道。
  “我想了六七个月了,我早知道是个男孩,想了好多名字,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吗,你看哪”,张靖英道。
  柳香香说道:“我也想了,就叫他英雄吧,上天安排我与你兄弟二人有这样一段情缘,我便各取你们兄弟名中最后一字为孩子的名字,虽然土了点,也没有犯你下辈的字,但我觉得挺好,你觉得如何?”“好,就叫张英雄吧,这个名字太好了”,张靖英笑着说道。不久,裴惠云也生了一个女孩,张靖英都是温柔体贴,照顾倍至,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这会儿刚刚有点时间,他便忙里偷闲,在院子中凝神运气,一个丫鬟叫道:“三爷,裴夫人让你去。”“什么事?”“我奶水太多,涨得厉害,你帮我吸出去吧”,裴惠云娇声说道。张靖英刚刚出来,陈玉娇站在院子里,笑着说道:“靖英,我也怀上了,你早点准备个名字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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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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