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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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笑泯恩仇
黎明的光华刺破黑暗的天际,阴风四起的一夜就此过去。
同一时间,两府大门悠然打开,然后是一重重院落、一道道角门,负责打扫的上百个奴仆伸了伸懒腰,开始每日不变的工作。
“咦,这是哪儿的酒鬼呀?一大清早就躺在这儿,他妈的,可恶!”
两个下人发现躺在通道的贾蓉,不由得边骂边走过去,不由分说提脚就踢,将趴伏在地的贾蓉翻身。
“啊!”
瞬间惊叫声尖锐而刺耳、穿云裂空,两个下人声嘶力竭地吼叫道:“不好啦!蓉大爷死了,来人啦,蓉大爷死啦——”
宁国府顿时炸开锅,贾珍脸色铁青,下人们发觉他们又回到冬天。
“查,给我仔细地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凶手!”
贾珍狠狠地摔碎桌案上所有器物,万丈怒火冲上头顶。
因为宝玉特意做了一些手脚,贾蓉的尸身上看不出伤痕,仵作只得说贾蓉是被寒流冻死,但贾珍怎能相信初春有冻死人的寒流,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凶手杳无踪迹,很快的,贾家上下流言四起,令贾珍更怒不可遏。
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纷纷谣传贾蓉做了亏心事,如今遭到报应,是被厉鬼活活吓死!
“他妈的!可恶!可恶!”
在恨声咒骂中,贾珍想到尤二姐,但随即又否定这个想法。
贾珍一向看不起女子,尤二姐也没有吓死活人的本领,况且他们父子的企图并没有公开,尤二姐又怎会对贾蓉下手?
宁国府一片混乱时,尤二姐则一早就来到稻香村,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闲言碎语,只想远离贾珍。
几乎是同一时间,尤二姐刚从院门进入稻香村,尤氏就从角门冲出去,尤夫人与柳五儿则在后面焦急追逐。
柳五儿年轻脚快,追出百丈后,终于拉住尤氏的衣袖。
尤夫人随即气喘吁吁抱住尤氏的身子,道:“不要去,回来!”
“娘亲,让我去,不管怎么样,贾蓉都是我儿子,他死了,我怎能不回去?”
泪花在尤氏的眼中打转,她恨自己丈夫与儿子,但传统的思维又让她大为心疼,一想起贾蓉幼时的可爱,她甚至忘记阴暗的记忆。
尤夫人虽然是尤氏的继母,但多年母女之情同样难以抹杀,她更加用力地抓住尤氏的手腕,急声道:“回去不得,贾珍若是知道真相,必然不会放过你。”
“娘亲,我不会出卖妹妹的,你放心吧。”
尤氏虽然性子柔弱,但毕竟做了多年的宁国府女主人,挣脱尤夫人的束缚后,她猛然瞪了柳五儿一眼,吓得柳五儿脸色一白,本能地松开双手。
“五儿,搀扶我娘亲回去。告诉你家大奶奶,丧事一完,我即刻回来接走我母亲与妹妹,这几日就拜托她了。”
尤氏不顾一切地离开了,尤夫人见阻止不了,很不安地在原地转了两圈,随即灵光一闪,道:“五儿,快通知宝二爷,请他速去宁国府一趟,快去呀。”
稻香村里,情况仍是一片混乱。
李纨与尤二姐的寒暄还未结束,柳氏慌慌张张地来到她们面前,说出尤氏的事情。
“大姐真是糊涂!”
尤二姐用力跺了跺脚,转身就要离去,一股凉爽宜人的清风则紧伴在她左右。
内院,宝玉与王熙凤各从房间内疾步而出,两人在回廊中间碰了个正着。不待宝玉开口,王熙凤主动说:“宝玉,都是我不好,一时口快,将昨夜的事情告诉李纨,不料珍大嫂子从门外经过,正好听到,唉!”
“没事,她早晚都会知道,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稻香村内最不急的人就是宝玉,他对尤家母女并不怎么上心,自然也不会特别焦急,安慰王熙凤一番后,这才不疾不徐地走向前院。
“砰砰砰!”
猛烈的敲门声回荡着四周,尤氏不顾一切地回来了,但宁国府的大门却不愿为她打开,下人更如潮水般四散而去,生恐沾上瘟疫。
“开门、开门,混帐东西,立刻开门,不然打断你们的狗腿!”
尤氏的双手捶打着院门,已经捶得一片通红,终于她发怒了,难得厉声咒骂起来。
贾家的规矩森严,下人们不由得脸色发白。
就在下人们磨磨蹭蹭地走向大门时,一个内宅婢女小跑而至,带来贾珍冷酷的命令。
“夫人,珍大爷说了,叫您安心待在稻香村,府中事情不需您操心,瘟疫过去,大爷自会派人接您回府。”
话语末了,婢女的脸颊往上一扬,仗着与贾珍的特殊关系,故意落井下石道:“夫人,您可听清楚了?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吧!”
愤怒好似摇曳的火苗般,在尤氏的心海一点一点升起,她的拳头高高举起来,紧接着悲凉好似寒风般弥漫她的心窝,令她砸在门上的拳头软弱无力。
“呜……”
尤氏有如一滩软泥般缓缓倒在台阶上,苦楚的泪水不带声息。曾经,尤氏的心底还有一点幻想,期盼贾蓉的横死能令贾珍醒悟过来,能令她重新过上宁国府夫人的平静日子。
可如今现实却是那么残酷,令尤氏瞬间明白一个道理——有没有贾蓉,贾珍都没有把她当成妻子看待,甚至没有当成一个人!
“珍嫂子,不要哭了,不值得。”
一缕微风吹过,宝玉挺拔的身影随风而现,他没有伸手搀扶尤氏,而是以居高临下的模样,淡漠地问道:“你要进去,还是回稻香村?做个抉择吧,我都可以帮你!”
来到红楼世界一年多,如今宝玉已经不是初到时那个见了女人就心动的他,救人可以,但他只会救不想死的人。
“我……”
尤氏缓缓地抬起头,泪珠洒落台阶的刹那,她微微闭上眼眸,神情恍惚地道:“我回稻香村。”
当尤氏的手伸到宝玉面前时,一抹微笑浮上宝玉清俊的脸颊,接着他大手一拉,“呼”的一声,尤氏惊叫着飞入他的怀抱。
远处还有下人在看,但宝玉可没有半点顾忌,他抱着尤氏,以很亲密的姿势大步而去。
“唉,宝二爷又犯浑了,这像什么样呀!”
“咯咯……他抱女人有什么稀奇,反正老太太也不会怪他。”
“啊,他又回稻香村了,真是犯浑了,白白送死。”
议论声四处飘荡,下人们反应不一,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人怀疑宝玉与尤氏有私情,就连听到此事的贾珍也只是露出不屑的表情。
小小风波过去,稻香村突然热闹起来。
宽大的厢房内,李纨、王熙凤、探春母女及尤家三女齐聚一堂,一时间满目春色,煞是迷人。
众女都坐在热炕与软榻上,唯有可怜的宝玉独自坐在冰凉的木凳上,待遇差别无比强烈。
经尤氏这么一出,所有人都知晓个中大部分因由,王熙凤第一个拍案而起。
“贾珍真是个禽兽,绝不能轻饶,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虽然贾珍的妻子就在面前,王熙凤依然毫不留情地咒骂出声,更对尤氏软弱的举动很不赞成。
李纨禀性温柔、端庄典雅,但也是脸罩寒霜,流露出明显的怒气。
赵姨娘脸色微红,下意识看了宝玉一眼,随即也附和着斥责几声,虽然她与宝玉也有不伦的事实,但在她心目中,宝玉岂是贾珍之流可比?
无论是何等女人,对不把她们当人看的家伙必是恨入骨髓。
少女之身的探春虽然骂不出脏话,但看向尤氏的目光却充满同情,还有几分打抱不平的意思。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尤二姐游戏人生,对王熙凤的话语最有感触,愤慨之语一时口快,连宝玉也骂进去。
“女儿,宝哥儿可是大好人,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尤夫人急忙打断尤二姐的话语,随即为尤二姐说好话,道:“宝哥儿,可别生你二姐姐的气,她一向都是这样,有口无心。”
“二妹,这可是你的错,还不向宝兄弟道歉。”
经过宁国府大门前一事,尤氏对宝玉的看法已经截然大变,她一边陪着尤夫人向宝玉道歉,一边心房一颤,想起宝玉抱她回来时的情景:嗯,宝玉的身子好热呀,像一团火一样,还有他的手……
不待尤二姐有所回应,宝玉抢先化解她的难堪,道:“珍大嫂子,你别怪尤家姐姐,我确实不是个东西,呵呵……”
“啊!”
众女想不到宝玉会有此一说,就连不情不愿的尤二姐也是面带愕然、朱唇微张,惊讶出声。
宝玉故作神秘,目光扫视室内一圈,此时他还有心思凝视一干美人,大的犹如成熟的蜜桃般美味多汁,小的好似初春的花蕾般青春娇美。
身处如此花丛中,宝玉心怀一荡,嘴角勾出一道迷人的弧线,戏谑补充道:“我是一个大活人,当然不是东西了,所以二姐姐没说错,哈哈……”
“咯咯……”
探春不是第一次听宝玉说笑,但无论多少次,宝玉总会带给她新鲜感,逗得她花枝乱颤,她清脆的笑声犹如银铃般。
探春忍不住打趣道,“宝哥哥,你就是爱说浑话,难不成要尤家姐姐说你是‘东西’不成?”
“唉!”
尤二姐也算是男人杀手,可是面对这般无赖之徒,也大叹无下手之处。
尤氏悄然叹息,自动收回表面的浮浪之色,终于诚恳道歉道:“宝兄弟,是我一时情急说错,请你不要介怀,我还未谢你的援手之恩呢!”
昨夜的事情,有关神通之事宝玉并没有仔细说出来,尤二姐如此一说,别人只以为她说的是宝玉收留之举,但宝玉自然不会不明白。
宝玉终于神色一正,首次正正经经对尤二姐行了一礼,道:“举手之劳,二姐姐不必挂怀,倒是小弟以往对你有所误会,还请二姐姐见凉。”
“宝兄弟不要下拜,小女子受不起。”
尤二姐急忙矮身回礼,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碰,眼中一缕笑意一闪而现。
“好了,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说两家话!”
曾经互相厌恶的两人一笑泯恩仇,众女不由得欣然喜悦,唯有王熙凤看着这一幕,突然感到心儿发慌,急忙出声改变气氛。
王熙凤可极为了解宝玉的品性,如果尤二姐还是轻浮放浪的模样,她一点也不会担心,但现在的尤二姐却气息大变,强烈触动她女人的敏感心弦。
不行,一定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思绪一转,王熙凤略显突兀地道:“宝玉,估计贾兰他们也该醒了,你这大夫是不是该去看看?就让我们女人家单独聊天,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瞎掺和干嘛?”
隐约的媚眼秋波再加上暗含的警告意味,宝玉不由得苦笑于心:唉,辣凤姐这性子真是改不了,这么爱吃醋!
拱手施礼后,宝玉掀帘而出,让目光相随的众女眼中齐彩闪动,各有所思。
“咯咯……”
王熙凤欢颜大笑,本色尽显,可惜她千算万算,却算不到宝玉先走入巧巧的房间,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换药的时间还未到,宝玉虽心跳加快,心中更有不良企图,但在巧巧天真可爱的恬静睡容下,他还是做不出大煞风景之举,一番探视后,他又悄然退出来。
贾兰与贾环的情形也相差无几,让宝玉完全放下心。
伸了伸懒腰后,宝玉走入替他安排的房间内,道:“可卿,出来吧,你跟了我一路,有什么话要说吗?”
“可卿叩谢二哥重生大恩。”
淡淡霞光闪烁间,秦可卿凭空突现,然后她双膝跪地,恭敬无比地磕头谢恩。
宝玉在秦可卿的心中不仅是恩人,还是法力无边的大仙,自昨夜分别后,秦可卿就不再钻牛角尖,豁然开朗之下,又想到一个充满希望的“诱惑计划”“别、别……你先起来再说!”
一见到活色生香的秦可卿,宝玉顿时失去镇静从容,甚至有点手足无措。这也难怪宝玉会如此,秦可卿回复生前形貌后,容貌之美绝不在大观园诸女之下,眼眸之媚又是独树一帜。
一个普通的下跪动作在秦可卿做来,却好似整个人折叠在地,可以任君采摘、肆意揉捏般,诱人无比。
面对如此惊心动魄的妩媚风情,宝玉突然有点“原谅”贾珍了,心想:唉,如此天生娇媚的女人,又嫁了一个无能的丈夫,难怪会被强势的公公觊觎,真是苦命呀!
“可卿,快起来,我帮你也是帮自己,贾蓉也是我的敌人。”
“无论如何,请二哥受我一拜。”
秦可卿坚持了一会儿,这才盈盈起身。
秦可卿玉脸微红,流露出些许羞涩之意,但她心底却暗自窃喜:看来尤二姐所言果然正确,要想宝二哥出手相助,这绝对是最好的办法,嘻嘻……
为了心中的目的,秦可卿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
“二哥,请饶恕可卿以前的不良之心,我从地府回到贾家全是因为……”
两人隔案而坐后,秦可卿立刻将事情和盘托出,还未说上两、三句,她不用假装已是清泪横流,楚楚可人之状令心怀荡漾的宝玉更不是敌手。
“二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所以尤家姐妹才会帮忙……帮忙……引诱你。”
说至这儿,秦可卿再也难以克制羞涩,她想到自己如今故作的千娇百媚之状,芳心更似小鹿狂跳,最后断断续续地哀求道:“还请二哥助我救出弟弟,小女子生生世世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地府,厉鬼王,救人!
虽然宝玉在人间威风八面,可以飞天遁地,但一想到要闯入阴间,仍令他感到浑身汗毛直竖,心想:不行,不能中了她的美人计,不能为了一个“陌生人”打乱自己的悠闲生活,更不能当被人利用的傻瓜。
“可卿,我虽然有点法力,但要下地府救人,我不……”
宝玉暗自咬牙,下定决心。
“二哥……”
拉长的声调娇腻而动人,秦可卿平生也是首次这般柔媚撒娇,脸上的红霞倒有九分是真,她费尽心神模仿着尤二姐的口吻,道:“二哥,求求你……”
泪水在秦可卿的眼中打转,映照着明媚的阳光,反射出可怜的光华,晃得宝玉心慌意乱。
“不……不会不行,我答应你。”
宝玉心窝一荡,就不受控制地答应秦可卿,而他先前的决心就此付之东流。
啊,我怎么答应了!呜,完蛋啦!下一刹那,宝玉的心中又后悔得要死,元神之体白眼一翻,当场就气昏过去。
秦可卿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喜极而泣的她再次盈盈一礼,激动地道:“二哥,你真是大好人,可卿代弟弟谢谢你的救命大恩!”
话音微顿,可卿的睫毛一颤,银牙微咬朱唇后,她继续履行尤二姐所教的法子,颤声道:“二哥,可卿还有一事相求,可卿只是一个无主孤魂,恳求二哥收留!”
哇!不是吧?真有这等以身相报的美事?想到这里,宝玉昏迷的元神刹那间又翻身而起,邪恶的口水哗唾直流。
跪在地上的可卿抬头上望,正巧与宝玉灼热的目光碰了个正着,芳心忍不住猛然一跳,立刻错开目光,慌乱之际,连心中大计也抛到九霄云外。
“若二哥不……不嫌弃,小女子愿意……愿意……”
第二章、可卿拜师
哈哈……来了,好事来了,一个绝色美人要主动投怀送抱了!宝玉不禁浮想联翩。
不料秦可卿却鼓足勇气说出令宝玉大出意料的下文:“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什么?拜师,你要当我徒弟?”
宝玉的下巴急速下坠,他猜中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郁闷感与无奈感瞬间充斥他的心海。
“不行、不行,我不收徒弟,我也收不了徒弟。”
宝玉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也不怕摇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二哥——”
秦可卿又拉长声调的哀求出声,两眼泪汪汪,再次给宝玉下套,道:“二哥,你是天大的好人,怎忍心看我一个孤魂四处游荡?说不准哪一日我就会被人间修真收者去,最后灰飞烟灭。”
话语微顿,秦可卿那风情万种化为含悲带怜,哽咽道:“小女子自幼也习得一些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也略通三,可以随时为二哥解闷,若是不信,可以考较一下。”
“这……”
第一滴冷汗从宝玉的额头冒出,他的确想解闷,但两人对“解闷”的理解却相差十万八千里,不由得心想:唉,怎么又冒出一个徒弟,为什么不是以身相许呢?
见宝玉迟疑不语,秦可卿好似看穿他不良的心思,抢先将了一军,道:“可卿本要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答二哥,可转念一想,二哥是大英雄,那样做只会污了二哥的名声,好似恩将仇报般。二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这……”
第二滴冷汗滑过宝玉的脸颊,经过秦可卿这么一说,大男人的虚荣心立刻盘旋而起。
就为了秦可卿这句“大英雄”宝玉不得不慷慨激昂地回应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二哥就收下你这徒弟,至于鬼王之事……也没问题,师父我选个好日子送他到西天见佛祖就是了。”
“多谢师父,请师父再受弟子三拜!”
不待宝玉的豪情壮志消失,秦可卿已经急忙连磕三个响头。
虽然秦可卿的拜师之心有点儿戏,但磕头却绝对认真,并发自真心地扬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一定随侍在师父身旁听候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用、不用!”
宝玉双手连摇,毫不犹豫拒绝秦可卿的“孝顺”之心,随即又用上对付惜春的老法子。
“可卿,如今你法力尚浅,应该好好闭关修炼,大成后才帮得上我的忙。这样吧,待此件事了,我就带你到惜春处,她也算是你的师姐,你们好好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吧。”
“四姑姑是你的徒弟?”
惜春芳龄虽小,但却是秦可卿生前的长辈,长久养成的称呼一时很难改口,秦可卿惊诧中转念一想,就觉得以自己这“师父”的行事作风,也没什么稀奇。
美人儿没到手,反而平白多出一个碍手碍脚的徒弟,宝玉的心中充斥着_闷,他一边大叹命苦,一边意兴索然的吩咐道:“这几日你就不要跟着我,我为尤二姐单独安排一间厢房,你继续与她待在一起。记住,千万不要吓到凤姐姐与纨姐姐她们。”
“弟子谨尊师命!”
秦可卿对宝玉这便宜师父倒是尊敬不已。
可美人儿徒弟越是这样,大色狼师父就越是郁闷。
好不容易甩掉秦可卿后,宝玉躲回房间,忍不住又是一番长吁短叹,因为便宜没有占到,他反而被勾起满腔欲火,于是他翻身而起,正想飞回怡红院,突然又想起柳氏母女,心想:凤姐姐她们都在上房聊天,现在岂不正是大好机会?嘿理:“嘿……
“飕”的一声,一道身影穿窗而出,直向稻香村的下院飞射而去。
“唉!”
悠长清脆的叹息声在室内回荡,柳五儿斜倚在窗边,仰望虚空的双眸在如钩弦月的辉映下,闪动着少女特有的梦幻之光。
“五儿,你又在想他啦?”
柳氏走到柳五儿的身旁。
“母亲——”
柳五儿扭动着身子大是不依,少女的矜持让她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的真心,摇着柳氏的手臂娇嗔道:“谁想宝二爷这坏蛋,人家才没有想他呢!”
“我什么时候说是宝二爷了?”
柳氏枯寂多年重得甘露滋润,再加上柳五儿的谅解,自是心绪大好,少有的调侃起害羞的柳五儿:“原来女儿是想念宝二爷呀,要不要为娘帮你找他?”
未待柳五儿向柳氏撒娇,一道坏笑声凭空响起,打断柳氏母女俩的嘻闹。
“嘿嘿……两位美人儿如此深情,二爷我不用请,自己来了。”
“啊!”
门帘一掀,柳五儿两女思念的身影直逼而来,那俊朗的面容闪动着让她们心悸的火光,出于本能的惊呼声还未完全说出口,就已被宝玉一手一人搂入怀中。
“二爷,别……”
等柳五儿清醒时,才发觉自己与母亲已并肩倒在床榻上,而宝玉的大手正挑去她身上最后的遮掩。
“五儿,你上次让爷吃了大亏,这次不会再放过你了!”
宝玉五指一扫,拨动着柳五儿的乳头。
柳五儿一声羞叫,身子急速蜷曲,双手更紧紧捂住乳头。
“啪”的一声,宝玉一巴掌打在柳五儿的屁股上,假作生气地道:“大胆丫头,竟敢与二爷作对,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爷,不要,人家怕!”
宝玉沉浸在执裤恶少的游戏中,柳五儿也甚是配合,她屁股上挨的那一掌一点也不疼,反而有一股热流沿着臀沟扩散开。
“你怕?怕还敢夹这么紧,嘿嘿……”
宝玉的手深入柳五儿的两腿之间,拇指在她微微隆起、白嫩柔软的阴淖上旋转、挤压着。
“二爷,人家真的害怕,啊……”
羞涩与情丝浑然交织,化作潮水般的红晕弥漫在柳五儿的全身,她扭动着身子,好似绽放的花蕾般,瞬间姿色大增。
“那这样你怕不怕?”
春露已经湿润柳五儿的玉门,但宝玉却没有急着提枪上马,邪情逸趣充斥着他的脑海,“啪”的一声,他接连在柳五儿的屁股上留下几道火辣辣的掌印。也许这是宝玉的本性,也许这是天下男人的通病,也许这是法力与道心不能平衡的原因,宝玉心中总有一团狂躁的欲火,在面对王熙凤、元春、袭人诸女时,他还能压制邪淫之火,但在柳氏母女面前,他再也不想辛苦自己。
“呀……”
宝玉的巴掌一落下,柳五儿好似砧板上的鱼儿般小幅度地跳起来,惊叫之后,她捣着屁股哀求道:“二爷,我错了,别……别打了,屁股好疼呀。”
柳五儿满足了宝玉的淫邪之心,但她的母亲却没有她聪明。
柳氏急忙拉住宝玉再次举起的手,道:“爷,五儿还是姑娘,不懂事,别生气,让奴家服侍你吧。”
“嗯,好啊!”
宝玉眼珠一转,另一种爱好浮上心头,道:“柳嫂子,五儿已经长大了,你这母亲应该多教教她,来吧,让她学一学怎么服侍二爷。”
宝玉一边说着淫邪的话语,一边靠在床头上,肉棒向上一弹,对柳氏发出火热的命令。
一抹羞涩从柳氏的眼中闪过,她随即趴在宝玉的身边,缓缓俯下身,娇羞地用舌尖在宝玉的龟冠上滑动起来。
床榻上,一男三女一丝不挂,母亲吮吸着肉棒,女儿则在一边欣赏,这让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宝玉,也不禁呼吸急促,沉浸在邪恶的刺激中难以自拔。
柳氏含入整个龟冠,略显辛苦地上下起伏。
宝玉的右手则玩弄着柳氏的乳房,左手则抓住柳五儿的手臂将她拉过来。柳五儿慌张地一声羞叫,脸颊就与柳氏的头部近在咫尺,而宝玉的肉棒在她眼中急速放大。
同一刹那,宝玉的手指重重插入柳氏的私处,火热的指尖竟诡异地拉长,直向柳氏的子宫花房冲刺而去。
“啊!”
强烈的快感瞬间充斥着柳氏的脑海,在柳五儿的直视下,她没有一丝愤怒或是羞愧,反而吮吸得更加激情销魂。
“噗滋……噗滋……”
淫靡的声响在柳氏的嘴角飘荡,在宝玉的淫威下,她已经迷离恍惚,恨不得化成一条丝带缠在宝玉的肉棒上。
柳五儿身子一震,整个人呆住了。
宝二爷的……那里真有那么……好吃吗?母亲的表情好舒服呀,从没见她这么陶醉过。想到这儿,一股热流涌到柳五儿的喉咙,她不由自主张大檀口,呼出一股如火焰般的呼吸。
“五儿,学会了吗?”
宝玉的大手捏住柳五儿的酥乳,揉弄乳珠的手指让她惊醒过来。
“啊,我……我……”
柳五儿看着柳氏吮吸肉棒的动作,傻傻地点了点头。
“嗯,那好,你来试一下。”
宝玉指尖一弹,一对绝色母女花立刻对换位置。情欲的力量已经操纵柳氏的心神,在宝玉的指挥下,她趴在柳五儿的两腿之间,沾着宝玉肉棒味道的舌尖毫不犹豫舔在柳五儿的阴唇上。
“喔……”
柳氏这一舔好似天雷降临般,瞬间击穿柳五儿的心房,她原本紧闭的小嘴一下子张大到极致,颤抖的呻吟还未散尽,宝玉腰身微微往上一挺,龟冠已经插入她的嘴中。
“呃!”
舒爽的快感冲击着宝玉的心灵,柳氏母女虽然不是绝色,身份也不够刺激,但母女花的禁忌很诱惑,终于令他邪恶的心灵感到满足。
“五儿,不要用牙齿,用你的舌头,学学你母亲,对,就是这样。”
在宝玉的指导下,柳五儿的动作逐渐熟练起来,一刻钟后,她已经吞入大半截阳根。
“不错、不错,嘿嘿……现在学学其他东西。”
随着宝玉的淫笑声,三具赤裸身躯的姿势再次变化。
柳五儿趴在柳氏的胯间,宝玉的肉棒则贴着她的嘴唇滑过,“滋”的一声,粗长的阳根插入柳氏的蜜穴,插得阴唇剧烈扩张,一股淫汁飞溅而出。
柳五儿的心神已经被阳根插入的瞬间震撼,春水溅落在她脸上,滴入她的嘴中,她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呆呆看着肉棒向里插入,看着柳氏的阴唇充血胀大,迸射出诱人的红光。
“啪啪……”
宝玉半跪在床榻上,开始猛烈的冲撞,每一次插入,龟冠都会进入柳氏的子宫,每一次抽出,大半截肉棒都会在柳五儿的嘴上滑动,只有龟冠还留在她母亲的肉洞里。
在不知不觉中,柳五儿伸出舌尖,在宝玉的肉棒上品尝着自己母亲私处的味道。
恍恍惚惚中,柳五儿的唇舌沿着肉棒移动,最后“噗”的一声闷响,她竟咬住柳氏的阴蒂。
宝玉的双手一前一后同时握住柳氏母女的乳房,他抽插得有多快,揉捏的速度就有多快。
柳氏的双手先是紧抓床单,后来无意间碰到柳五儿的身子,最后她占领柳五儿的处子禁地。
“噢——”
悠长的呻吟在屋顶盘旋,柳氏、柳五儿、宝玉同时飞上高潮之巅。
阳精好似子弹般射出,射得柳氏弓起腰身,她指尖一紧,差一点戳破柳五儿的处女膜。
狂乱的声浪翻翻腾腾,片刻的歇息过后,宝玉三人滚成一团。
“女儿乖,别乱动,这样没那么疼。”
不待宝玉吩咐,知情识趣的柳氏已按住柳五儿的双手,开始上次没有完成的春色旅程。
“宝贝儿真乖,二爷好好疼你们母女。”
宝玉性致大发,在柳氏的丰乳上淫靡一捏以示奖励。
虽然柳氏已经不堪挞伐,但宝玉这一捏,她忍不住发出迷人的呻吟声。宝玉的奖励还没有完,他紧接着一口咬在柳氏香臀的刺青上。激情的吮吸让她又是一声尖叫,玉手同时紧紧握住柳五儿的手,让柳五儿充分感受到她极致的欢乐。
柳五儿的美眸半开半合,她玉脸微微一侧,本要躲避映入眼中的宝玉的巨物,不料却看到柳氏的私处,虽然她不知道那缓缓流淌的白色液体是什么,但少女的本能不禁心窝一缩,双腿突然失去力量而大大分开。
处子蜜穴弥漫着春露,还未完全长齐的芳草稀疏,掩映不住两瓣娇俏嫣红的阴唇,而且随着柳五儿紧张的呼吸,阴唇不停颤抖,好似呼唤羞人的未来。
粗长而火热的巨物应声而至,一冲之下,柳五儿顿时疼得浑身颤抖,刚刚张开的玉门立刻收缩到极限。
“宝贝儿,帮帮忙。”
宝玉不愿再浪费时间,他一边抚弄着柳五儿的嫩乳,一边叫柳氏出手相助。
“唔……”
柳氏玉容通红,似欲滴血,她颤抖着伸出玉手,分开柳五儿紧闭的阴唇,另一只手则握住宝玉的肉棒。
在柳氏轻柔的引领下,肉棒缓慢而坚定地向前移动,宝玉三人顿时身躯一震,龟冠依然抵在含苞欲放的花蕾上。
“嗯……”
那羞人的触感火热而清晰,柳五儿紧抓被褥的玉手悄然一紧,芳心的呐喊几乎要冲口而出:来了,要来了,二爷终于要进来了!
借着雨露润泽,“小宝玉”不受控制往前一探,准确万分的破开媚肉玉唇。
关键时刻,宝玉以无上意志强行止住进攻之势,他要享受最大的乐趣,沙哑着嗓子再次对柳氏道:“宝贝儿,再帮帮忙。”
“一——爷,你真坏!”
事已至此,柳氏除了娇嗔之外,只得强忍着羞涩,一只手轻托柳五儿的俏臀调整角度,另一只手则来到宝玉的腰臀上,玉手用力往前一推。
“噗滋……”
在柳氏的推动下,宝玉的肉棒直直刺入她女儿的花径中。
宝玉身躯一挺,紧接着化长痛为短痛,狠狠用力向内一插。
“啊!匕稻香村内的惨叫声与金陵城中的刀剑声一起升上半空中,狂欢与血腥就此浑然交融。
城东一处幽雅的宅院内,两帮人正在进行致命的厮杀,血光猛烈,四处更有熊熊燃起的火光。
蒙面的一方显然有备而来,人数与功力无不大占上风,而猝不及防的一方显然是看家护院,虽然人人勇猛反击,但在对手训练有素的围剿下,府中上下人等无一遗漏,男女老幼二十余口被杀个干干净净。
一道尖锐而刺耳的哨声过后,杀手们纵身离去,从头到尾没有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等看到火光的街坊前来救火时,看见的只有一地的死尸与血迹,还有弥漫夜空的浓浓血光。
一夜之间,人群乱了、金陵乱了。
第二天,消息传到京城,皇宫乱了,皇后气得拍案而起,因为死的竟然是皇后娘家之人,虽然不是父母兄弟这等血亲,但关系也很亲近,天下又怎能不乱?
皇家的颜面无存?皇帝难得走出丹室,下达一年来唯二道皇命。
锦衣卫、禁卫军、东西两厂全部在赵千户的统领下倾巢出动,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之人,其强大的气势誓要将金陵翻过来,任何敢向皇家威严挑战之人,下场都只有一个——死!
事发几日后,金陵与京城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可是荣国府的贾赦却乐在其中,喜事连连。
“哈哈……”
贾赦兴高采烈地走入府门,下意识紧抱着怀中的匣子。
“老爷,妾身为你宽衣。”
尽管邢氏早已对贾赦心冷,但老实的禀性令她一如既往尽心服侍贾赦,见他如此兴奋,忍不住低声问道:“什么事让老爷这般高兴?”
“呵呵……”
贾赦四肢舒展地躺在凉榻上,得意忘形地道:“我贾赦如今时来运转,这孙贤侄就是能干,咱们买不到的东西他硬是弄到手了。”
话音一落,贾赦不再多言,兴致大发下,他搂着邢氏,少有地主动求欢。
邢氏玉脸一红,就老老实实地躺在床榻上。
床帐开始摇晃,春风刚要穿窗而入,不料摇动的床榻又恢复平静,紧接着响起贾赦如死猪般的呼噜声,以及邢氏那微不可察的叹息声。
宁国府内,贾珍没有狂吼,而是牙齿紧咬,咯吱作响,他的确比贾赦更有能力,经过一番严密调查后,竟然在城外抓住灵药真人的徒弟。
不需要太多严刑拷打,小道童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末了,他哭丧着脸哀求道:“大老爷,小的亲眼看到我师父已经被锦衣卫杀死,这一切的主意都是赵大人出的,与小的没有丝毫关系,求大老爷放了小的,小的愿意为大老爷做牛做马。”
“锦衣卫?赵全?”
贾珍在金陵乃至在整个朝廷也是一号人物,与赵全也有数面之缘,神色不由得变得凝重。
“叔叔,赵全为什么要帮我们?”
自从贾蓉死后,身为贾珍侄子的贾芹就凑了来,意图接收贾蓉生前的地位。
对这臭味相投的侄子贾珍并不排斥,他抚须冷笑道:“赵全不是帮我,是大家目的一致,他在利用我们!哼,不怀好意的老狐狸!”
“叔叔,那怎么办?要不将这小道童悄悄埋了,咱们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以免惊动到赵全。”
贾芹的色心与贾蓉一般无二,狠辣则更高一筹。
“不,割掉他的舌头送回千户府,还附赠赵全一份礼物。”
贾芹的计谋不错,贾珍则更老练而阴狠,他抚摸着下巴冷笑道:“老夫倒要看看赵全有什么反应。”
画面一闪,小道童被扔到赵全面前。
孙绍祖以最快的速度紧跟而入,沉声道:“赵兄,贾珍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他这是向我们示威,要不提前下手?反正贾赦那笨蛋已经入套。”
“孙兄错了,贾珍不是我们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赵全踢了踢昏迷的小道童,看着贾珍送来的礼物,他露出比贾珍更阴险的笑容,道:“宁国府的宝库内东西可不少,既然贾珍想利用咱们,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嘎嘎……”
第三章、情挑李纨
稻香村里,不管外面如何阴云密布,这儿则是阳光普照,笑语欢声。
在宝玉每日精心的照顾下,贾环三人的病症大见好转,那些痘疮开始结痂脱落,其中尤以巧巧好得最快,其中因由当然只有宝玉与巧巧知道。
天光大亮,朝阳徐徐散发万丈光辉,新的一日到来,宝玉也开始忙碌的一天。
宝玉跨步走出卧房,还未穿过庭院,就被探春拦住。
“三妹,这么早在这儿散步呀!”
自“非礼”探春后,宝玉面对她时总有一种下意识的心虚,即使以他的超级厚脸皮,也难以克制脸红心跳,谁叫他一见到探春,就会想起她罗衣半解的无限春色。
“还早?宝哥哥你真是‘勤快’呀!”
探春望了望已升到半空中的艳阳,调侃道。
探春的玉容悄然一变,不让宝玉有反应时间,突然急声质问道:“宝哥哥,你昨儿深夜为何从母亲房中出来?”
啊!被发现了!宝玉心房一紧,想不到以自己迅疾无形、神出鬼没的偷香速度,还是被探春撞破,不由得心想:这可怎生是好?
见宝玉迟疑不语,探春双眸一片凝重,话锋猛然一变,主动为宝玉暖昧的行为找到借口,道:“是不是环弟的病情有变,所以你才连夜知会母亲?”
“对、对……是这样!”
宝玉本想矢口否认昨夜之事,探春这一猜测,发慌的他当然要顺着这台阶下。
“贾环的病情是有点反复,不过已经恢复正常,你不要担心。”
虚惊一场的宝玉顺着探春的话,故作平静地轻声解释道。
探春眼帘低垂,不让宝玉看到她眼底的异样,随即优雅一笑,柔声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宝哥哥你去忙吧,我不耽搁你了。”
冷汗早已在宝玉的后背流淌,他自然不会反对这个提议,极力平静地笑了笑后,他转身就走。
探春表面上装作不在意,悠然目送宝玉转过院门,可当身影消失不见的刹那,她高挑的倩影突然急剧的震颤,犹如狂风中的花朵般,再难保持娴静风姿。
“竟然真是宝哥哥,那道黑影原来不是幻觉!”
呢喃自语若有若无,探春的玉容时红时白,惊羞无比,莫可名状。
原来探春先前一问耍了一个小聪明,她昨夜根本没看清楚离开赵姨娘房间的身影。
虽然搞清楚真相了,但探春却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心情反而更加烦乱,有如一团乱麻般,理不清,剪不断。
怎么会这样?也许是我想错了,就像宝哥哥所言,他在母亲房中什么也没有做。探春在院子里转了好几个圈,留下凌乱的脚印,突然她有点恨自己的精明,也恨自己那超越常人的直觉。
宝玉离去后,他立刻改变目的地,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贾环养病的厢房。“宝玉,先喝口茶,歇息一会儿,看你累的。”
赵姨娘的玉脸春意昂然,贾还的危机已过去,她对宝玉的感激全部化作男女之情,举手投足间充满温柔与妩媚。
宝玉大手轻拂,床上的贾环立刻无知无觉,他随即横臂一揽,用力贴上赵姨娘的肥美乳浪。
“嗯……别闹了,昨夜闹了大半宵还未闹够呀?”
赵姨娘身上的风雨残痕还未消去,四肢仍是酸软如绵,面对宝玉的情火她又爱又怕。
“姨娘,出事了。”
宝玉握着赵姨娘的美乳,深深嗔了一口熟妇幽香后,这才随意地说:“我昨夜离去时被三妹撞见了。”
“啊!”
赵姨娘可没有宝玉那般写意自在,火热的玉体瞬间僵硬,玉脸的嫣红更迅速消退,道:“怎……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
“怕什么?”
宝玉的大手探裙而入,滑上赵姨娘的玉腿,毫不在意的说:“我已经遮掩过去,你不用担心!”
“唉!三丫头精明得很,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主。”
资质平常的赵姨娘也有聪明的时候,羞急交加下,玉手发狠捶打着宝玉的胸膛,埋怨道:“都怪你,非要半夜摸进房!这下可好,让我怎么面对探春?若是传出去,我还能活吗?”
“三妹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乱说!”
宝玉的心中不是没有怀疑,但他对人性更了解,在赵姨娘的美肉刺激下,他坏坏一笑,附耳诱惑道:“要不,你想办法让三妹也加入好了,嘿嘿……”
“臭小子,休想!”
赵姨娘羞得玉脸通红,手指狠狠掐在宝玉的手臂上,羞急道:“探春可是你妹妹,还是大闺女,她以后还要嫁人,你要是害了她,我跟你没完:”
“哎哟,痛、痛、痛,别掐了,我不想就是了。”
宝玉也是一时冲动,这才随口说出。
两人一番嬉戏后,在衣衫不整的赵姨娘帮忙下,宝玉又快又急地为贾环换药完毕。
“好姨娘,今夜等我!”
最后宝玉在赵姨娘的丰臀上拍了一下,丢下淫靡的话语后,这才迈着大步悠然离去,探春之事似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画面一闪,宝玉站在贾兰面前。
宝玉一边笑语哄着贾兰,一边快捷熟练地包裹纱布。
“二哥,不缠行吗?我都快好了,一点也不痒。”
多日的照料早已让贾兰对宝玉的感情亲密无间,可以说整个贾家除了李纨之外,他最亲近的就是宝玉,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宝二哥。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脸上以后就会留下小痘痘,会被其他小孩子笑话。”
宝玉为了有更多接近李纨的机会,毫不脸红地欺骗着贾兰,笑眯眯地“威胁”道:“兰儿,你可要听话,痘痘可狡猾了,你要是不听话,它马上就会冒出来。”
“兰儿乖,听二哥的话,再等两、三日你就可以出去玩。”
在宝玉的潜移默化下,李纨也学会哄骗贾兰。
“真的吗?我病好后可以出去玩吗?”
惊喜不已的贾兰想不到李纨会态度大变,忐忑地看向他最信任的宝玉。
“嗯。”
宝玉的双目流转着慈爱的光芒,柔声道:“二哥保证,只要兰儿听话,以后再也不会长痘痘,二哥与母亲还会亲自陪你逛街,不信咱们打勾勾!”
“好!”
贾兰雀跃欢呼,差点在床上跳起来,骄傲而又大声地道:“我有二哥陪,再也不怕别人说我是没爹的孩子了!”
贾兰说得欢天喜地,而两个大人却听得双目湿润,紧接着羞涩的光华涌入李纨的心窝。
“好,——叔以后就当你爹爹,兰儿从此就是有爹爹的孩子了。”
身为色狼,宝玉必须擅长抓住每一个天赐良机,不待李纨有所反应,就补上一句。
李纨闻言,羞红迅速弥漫着玉脸。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李纨必会生出警戒之心,但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她眼中只有羞窘,心底还有几分羞喜。
打铁趁热也是色狼的绝招,宝玉目光灼热地凝视着李纨的美眸,大有深意的话语不再掩饰心底情怀:“纨姐姐,你说我当兰儿的爹爹好不好?”
啊,宝玉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开玩笑?李纨心房一震,就连身子也明显颤抖一下。
这些日子以来,李纨不是没有感觉到宝玉眼中的异样,但没有一次是这么直接、这么强烈,令她呼吸一颤,竟然说不出斥责的话语。
我可是他的嫂嫂,他怎能这么不知礼数?太不像话了,一定要骂醒他!不,不行,不能伤着宝玉,他对兰儿那么好,万一是自己想错的话……刹那间,李纨的芳心天人交战,玉脸则阴晴不定,而一缕羞涩则在她眼中盘旋。
片刻的时间好似过了很多年,李纨端庄的禀性终于战胜杂念,她身子微微一收,用宽大的外衣挡住丰盈的曲线。
就在李纨要委婉警告宝玉时,不料贾兰又开始捣乱。
“娘亲,你怎么不答应?你答应呀!赶紧答应呀!呜……”
贾兰越喊越急,最后更哭出声,他为了完成梦想,犹如火上浇油般脱口呼唤道:“爹爹、娘亲!”
“欸,兰儿乖!”
宝玉大声回应,李纨则眼帘急速颤抖,玉脸红若滴血。
下一刹那,宝玉突然出手环住李纨的杨柳细腰,不待她羞急反抗,宝玉就抢先道:“兰儿,爹爹和母亲是不是应该这样亲密呀?”
“嗯!是这样,我看见小强的爹娘就是这样。”
天真纯洁的贾兰完全看不懂李纨的脸色,裹满纱布的身子做出欢呼之状,接着又说出让李纨坠入火坑的话语:“我还看见小强的爹娘嘴亲嘴呢!爹爹、娘亲,你们也亲亲,这样才像我的爹娘。”
“啊!”
李纨不由得惊叫出声,虽然她很疼爱贾兰,但一向管教甚严,一听贾兰的胡言乱语,立刻勃然变色,斥责道:“兰儿,你胡说什么!娘亲平日怎么教你的?竟然这般不学好!”
宝玉半拥着绝色端庄的李纨,心儿如花绽放,对贾兰的“相助”感激不已,此刻自然要投桃报李,道:“纨姐姐,兰儿是小孩子,好奇是他的天性,我们应该正确开导,不能只用打骂教育。”
有了“爹爹”撑腰,贾兰连胆气也壮了几分,小嘴一噘,少有地反抗道:“母亲,我没有胡说,真正的父母都是那样,不那样的话就不是真正的父母,小孩子也不会快乐!”
这番话完全是宝玉教书的功劳,贾兰虽然不是十分明白,但出于崇拜之心,他将宝玉的话语背个滚瓜烂熟。
“这……”
李纨脸色连连变化,她想反驳,但贾兰的话语却在无意中触动她心弦的共鸣:是啊,如果贾珠还在,自己与他一定会恩爱无比,兰儿真没有说:“兰儿说得对,想不到我们兰儿这么聪明,长大了一定能当状元!”
在这关键时刻,宝玉当然是推波助澜、大掀浪涛,更隐含诱导的道:“兰儿放心,爹爹与娘亲很恩爱,你以后一定会过得快乐。”
贾兰瞬间喜笑颜开,随即按照宝玉的希望,带着强烈的期待催促道:“那你们赶快亲亲呀,嘻、嘻……”
“纨姐姐,要不……咱们就答应兰儿,不然他会失望的。”
宝玉将贾兰按回床榻,然后回身面对李纨,还做出一脸为难的表情,仿佛他是被逼迫的一样。
“你……”
今日李纨已经不知说了多少个单字,宝玉那无奈的模样令她又羞又气,同时又自欺欺人地暗自思忖:也许宝玉真的只是为了安抚兰儿,他不会那么……坏的。
“纨姐姐,要不我先出去,你向兰儿解释一下……”
“不要,爹爹不要走!”
贾兰的声音很焦急,甚至透出几分凄厉:“娘亲为什么不答应呀?兰儿想要爹爹!”
李纨被贾兰的哽咽声弄得心慌意乱,宝玉则暗自偷乐,他自然不是真正要走,而是要引导贾兰继续出力。
“兰儿别哭,爹爹这就亲你娘亲,唉!”
宝玉故意加重叹息的声调,仿佛他亲吻李执的举动很无奈一样。
李纨的身子往后一仰,脚步却没有后退,最后在贾兰无限的期望下,她微张朱唇,声若蚊蚋地回应道:“嗯!”
在心灵天地中,宝玉的元神一个觔斗翻出十万八千里,又一个觔斗翻进李纨的心房中。
春天来临了,春花笑了!
长久的心愿即将实现,宝玉过于激动,反而笨拙的像一个菜鸟,身子僵硬,令贾兰好生失望。
费尽好大心力,宝玉这才恢复正常,就在他意图大展身手的一刻,李纨突然张大美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去,在宝玉的脸上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随即娇躯原地一转,飞速逃出房门。
“嘻嘻……”
李纨竟然也有嘻笑的时候,令她的背影更加轻盈而柔美。
“纨姐姐,刚才不算,我们重新来过!”
宝玉摸了摸幸福的脸颊,又舔了舔可怜的嘴唇,最后带着满身的火焰大步追出去。
门帘接连颤抖,转眼间房中只剩下贾兰,他在床榻上乐呵呵的笑个不停,还大声为“爹爹”加油。
李执的小脚碎步怎么比得上宝玉的脚步?很快的,宝玉就看见李执的倩影。
“看你往哪儿……啊!”
兴奋变调的“逃”字还未出口,一个火辣的美人突然横空出现,挡在李纨与宝玉之间。
“宝二爷,什么好事闹得这么欢呀?”
王熙凤老远就看见李纨少有的表情,也看见宝玉那猴急的目光,她不由得在心中大呼不妙,美眸一瞪,沉声道:“怎么?你又欺负老实人了!”
“凤妹子,你来了就好!赶快治治他。”
端庄不等于愚笨,长久日夜相对下,王熙凤与宝玉之间那暖昧的情状,早已落入李纨眼中,她躲到王熙凤的身边后,不禁欢声道:“宝玉太闹人了,只有凤妹子你一个人才能管住他。”
王熙凤也是七窍玲珑,立刻听出李纨的弦外之音,心儿一颠,心虚立刻抹杀她的小小醋火,她瞬间变换神色,扶住李纨的手臂道:“大嫂子放心,有我在,一定不让宝玉欺负你。走,咱们到里面谈天,咯咯……”
爽朗的笑声还未散去,走到房门口的王熙凤猛然转身,道:“臭小子,女人家说话,你跟来干嘛?回去!”
“砰”的一声,房门在醋火中重重关上,将满脸苦笑的宝玉关在门外。
宁国府。
阴沉的天空浮云盘卷、阴风呼啸。
“奴……奴婢参见老爷。”
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来到书房门前,隔着门帘鼓足勇气求见贾珍。
“进来吧!”
贾珍正想有人帮他松松筋骨,他斜眼看了丫鬟的脸蛋一眼,淫性立刻抹去怒火,招手道:“过来,给老爷我抱抱。”
这丫鬟本是贾蓉房中之人,当然也被贾珍宠幸过,脸带媚态讨好不已,不过她并未立即上前献身,而是略显神秘地说:“老爷,奴婢昨儿整理少爷房间的时候在枕下找到一物,不知该不该说?”
“哦!”
贾珍可不像贾蓉白痴,眉头一皱,连欲火也消去几分,他躺卧的身子半坐而起,急声催促道:“拿来看看,如果真是线索,老爷我重重有赏。”
“谢老爷!”
丫鬟正是为了封赏而来,欢天喜地地掏出一方锦帕递过去,得意地道:“老爷,你看看上面的字迹就明白了。”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二姐虽然心思缜密,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没想到贾蓉会将“定情”之物藏在枕头下,就此落入贾珍的手中。
“原来如此,好个狠毒的贱人!”
贾珍一扫锦帕,双目立刻充斥着恨火。
锦帕上的话语虽然简单,但贾珍略一寻思就明白过来,再联想到尤二姐母女近日奇怪的举动,所有的迷惑都在这刹那完全消失。
贾珍恨得咬牙切齿:“反了、反了,一群贱人,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们!
“做得好!”
贾珍双目闪动着莫明的光芒,面带微笑地手抬丫鬟的下颔,道:“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回老爷,昨儿只有奴婢一人为少爷整理衣物,其他丫头都偷濑没进内房。”
立了大功劳的丫鬟喜上眉梢,眼前仿似已看到大堆的黄金白银。
“嗯!”
贾珍满意的颔首赞赏。
书房内很快就传出行云布雨的淫靡之音,持续一阵子后,只听贾珍一声闷吼,声息顿止。
“呀,老爷饶命——”
沉寂只有片刻,尖锐的惊叫声紧接着穿门而出,中途却又戛然而止,竟是发泄完兽欲的贾珍无情残忍,随手掐死发泄的工具。
很快,贾斧应招而入,看到那锦帕后立刻跳起来,做出咬牙切齿之状,道:“叔叔,小弟要亲手杀了那贱人,为蓉大哥报仇雪恨!”
“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贾珍斜眼看了急于表现的贾芹一眼,冷声分析道:“以尤二姐的本事,怎么可能杀得了灵药真人?里面一定还有蹊跷,说不定贱人身边有邪门妖人相助。”
话语微顿,贾珍在原地转了几圈,随即脚步一定,双目闪烁着寒光,道:“芹儿,立刻去一趟千户府,问一问赵全何时行动?他既然能请来一个灵药真人,就能请来第二个,哼,他可比老爷我更想弄死贾宝玉!”
“是,侄儿这就秘密前去,叔叔尽管等待好消息。”
说着,贾芹带着丫鬟的尸体急匆匆地离去。
贾珍深吸一口气,再次躺回逍遥椅,道:“贱人,等着吧,老子一定要玩死你们!”
阴森而恐怖的咒骂声在室内回荡,贾珍的眼中除了恨火之外,就是无穷无尽的兽欲之光。
与此同时,稻香村客房内,尤家母女三人也笼罩在一片愁云中。
“娘亲、妹妹,你们不要再阻止我了,明日就是贾蓉出殡的日子,我还是要回去一趟。”
随着时光流逝,宝玉带给尤氏的心灵冲击缓缓散去,而她的心结却越来越深,再次钻入牛角尖。
“大姐,你不能回去,贾珍那禽兽正等着你呢:”
“唉,贾蓉虽该死,但好歹母子一场,就让我最后看一眼吧!再说,我好歹也是宁国府的正室夫人,即使你们不在,贾珍又能把我怎么样?”
“女儿,我也知道你说得在理。”
尤夫人自然站在尤二姐一方,尽力劝解道:“但是如今情形不一样了,万一贾珍知道事情真相,恐怕你性命堪忧呀!”
“唉!”
尤氏的玉容黯然无光,娇躯刹那间透出无尽的阴郁,哀声叹息道:“都活到这分上,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想!”
尤二姐一下子就听出尤氏话语中的死意,她用力握住尤氏的手,双眸红润地道:“别忘了,你还有母亲,还有我与三妹,没有男人,我们一样能活,还会活得更好!”
“对呀,女儿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否则为娘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尤夫人的眼中也是泪光打转,情急之下,她想了一个勉强的借口,道:“宝哥儿说了,为了不让疫病蔓延,这儿所有人暂时不能出去,否则会连累府中其他人。”
“唉,好吧!”
不知尤氏是被亲情感染,还是被尤夫人的话语说动,略一沉思后,她垂首答应。
“大奶奶,我家奶奶请您与二姑娘、老夫人相聚聊天,琏二奶奶也在。”
门帘微动,脸带春色的柳五儿盈盈而入,大方得体地向尤家三女矮身行礼。
“好啊!”
尤二姐闻言,不由得大为欣喜,觉得正好可以借着热闹的气氛化解尤氏心中的阴郁,她第一个站起来,道:“大姐、母亲,咱们这就过去吧。”
尤夫人主动拉住尤氏的手腕,众女鱼贯而出。“五儿,看你这模样,是碰到什么好事吧!”
尤二姐走在前面,与领路的柳五儿并肩走,她扫视着气息突变的的柳五儿,眨着美眸笑道:“说来听听,让我们也为你高兴高兴,咯咯……”
笑意之下,还有一抹疑惑在尤二姐的眼底闪烁。
这也难怪,柳五儿受过雨露滋润后,与青涩之时当然多有区别,更是丽色大增,又怎么能逃过游戏人生的尤二姐的眼睛?
“没、没什么,二姑娘说笑了,我一个丫鬟能有什么好事呢?”
柳五儿闻言,那是心儿慌慌、魂儿怕怕,羞涩的红云瞬间弥漫玉脸,连耳垂、颈项也未逃过躁热的肆虐。
心虚的柳五儿一边矢口掩饰,一边下意识加快脚步,因为尤二姐那审视的目光太吓人了。
“咦?”
如此明显的破绽让尤二姐大为生疑,望着柳五儿春色荡漾的倩影,她意念一转,立刻想到男女之情上。
这少女定是找到意中人,她的男人会是谁呢?啊!尤二姐突然心房一震,眼中光华再次急速变换。
这稻香村上上下下可就只有一个成年的男人——宝玉,那柳五儿的情郎是谁……
还用猜吗?
[ 此貼被五花八门在2015-06-12 13: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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