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小车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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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00章 啪的一声脆响,刘荻娜一个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你知道梦芸暗恋你多久了吗?我是她的母亲我为自己的女儿争取喜欢的东西有错吗?我也知道这么对你我心里有愧,所以我给你想要的一切,甚至把自己都补偿给了你,你知道吗你这不知好歹的混蛋!”
刘荻娜这一巴掌力气不小,我被打的耳朵嗡嗡的,但就是这么一下,把我从之前丧失理智的不稳定状态中打醒了,很多原先在我脑海中零散的片段慢慢整合成型,包括以前的,现在的,和……将来的,我慢慢转过头看向她。
发泄了一通的刘荻娜似乎也从被眼前不知好歹的男人引发的暴怒情绪中缓了过来,她脸上冷厉的神色缓了下来,换上一副有些心疼的表情,她将一只手慢慢伸向我的脸颊。
“对不起建豪,疼吗?”她的声音满是柔情。
我一把握住她还没触及我脸颊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你刚才说什么?你把你自己也补偿给了我?”
“我……”自知失言的刘荻娜没了刚才的霸气。
“你知道这件事我受了多大的伤害吗?你觉得你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微笑着问道。
刘荻娜眼见我没有继续纠缠这件事,神情更加柔和,一丝妩媚也悄悄回到了脸上,她用甜度值爆表的声音说道:“那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补偿呢?”
我脸上的笑意一收,用下巴指了指地面,“跪下。”
刘荻娜脸色一僵,显然没想到我会对她如此无理,此时的我完全没有惧意,不理会她有些愠怒有些疑惑的眼神,我自顾自地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的空地上,双手叉腰俯视着地面,仿佛那里正有千军万马在我这个上帝的眼皮底下呐喊厮杀。
我调动除了眼睛之外的一切感官观察着还呆坐在床上的刘荻娜,我的心情有些紧张,我不知道这个女神般冷艳的女人接下来会作何反应。
过了足有半分钟,我的身边似乎传出了动静,刘荻娜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嘻嘻索索的离开床面走到我的身边,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她,而是又重复了一遍,“跪下。”
说完我睁开眼,直视着那双距离我只有十厘米远的美眸。
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目中此时闪烁着一团火焰,我看清楚了,那不是焚天的怒火,而是自焚的欲火,那团火焰越烧越旺,刘荻娜忽然间嘤咛一声就缓缓地跪了下去!
我的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冷笑,但也仅仅只是瞬间。
刘荻娜的傲人身高得益于她那双惊人的大长腿,一旦跪下反而和一般身高的女人差别不大,整个脸部正好对着我胯下支起的帐篷。
“现在,做你该做的事。”我用小声但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感觉到一双有些微凉的手搭上了我的腰间,两根修长的手指伸进了短裤的松紧带内,一股柔和的力量正在慢慢将它往下退。
啪的一声轻响,那是坚挺的肉棒击打小腹的声音,我没有睁开眼睛,还是用全身感受着这一切。
一只手轻轻握住了那坚硬的所在,那里不再有一丝凉意,反而从内到外透着一股温热,仿佛刚才那焚天烈焰已经将她的四肢百骸烘烤的炙热无比。
“我的小男人,别怪姐姐了好吗?”
刘荻娜用略带微喘的气声说着,我感觉肉棒的顶部慢慢进入了一个湿热的空间内,我微微睁开眼,和她从下往上正看着我的眼睛对个正着,仿佛受到了鼓励,她更卖力的吞吐起来,偶尔伸出粉色的雀舌一路从头部到囊袋来个漫游,对了,这还是之前我教她的。
仿佛是对主人献媚的女奴,她轻轻拉住我的一只手覆上了自己挺拔的胸膛,我不客气的大力揉捏,仿佛在发泄胸中的怨气,一声声娇喘从她被塞满的小嘴中释放出来,她在忍受着我的发泄。
我伸出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脑后,她的头发还散着一阵潮气,我毫不客气地抓起一把将她的头使劲往前,与此同时我挺动着我的胯部,一阵阵闷哼从她口中传来,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推着我的身体想要反抗,但是由于被我按着头部无法摆脱。
我连续挺了有十几次,感觉几乎每次都插到了她的喉咙,看着她难受的表情我有一丝不忍,我松开了抓她头发的手,她趁机吐出了我的肉棒,趴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几声干呕,一条拉丝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滴落在酒店房间内的高级丝绒地毯上。
我以为她会发火,于是用一种非常欠揍的神情默默地看着她。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她跪坐在地上,仰着头用哀怨的眼神看向我,“你满意了吗?”
“满意?这点跟心悦遭遇的比起来算个屁!”
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起来,然后扔到床上,我愤怒下不计后果的蛮横完全压过了她的气场,她眼神惊恐地看着我,身体不断向床头挪动试图躲避我,我在她的惊叫声中一把将她扯到我的身旁,抖了抖还沾着她口水的肉棒粗鲁地一贯到底。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阴道干涩带来的巨大痛楚使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泪,我暂时停止这干涩无趣的抽插,从床头柜取过一个安全套,可我并没有戴上,只是撕开包装将安全套上的润滑油抹在我的肉棒上,外来的润滑使得抽插顺畅了一些,我也不管什么节奏和力度,只是泄愤般的大开大合。
刘荻娜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只是用一只手背捂着嘴,呜呜的啜泣着,另一只手徒劳地在我身上推搡,泪水不断从她的眼角滑落,没入乌黑的长发中。
我相信我此时的所作所为完全够得上暴力强奸,但是我顾不上,我的意识被巨大的愤怒和失落同时支配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完全不能激发我的怜悯,看到她哭泣的样子,我只会联想到心悦曾经遭遇的肯定更痛苦百倍,这让我的心痛到了极点。
随着抽插的继续,她的下体分泌出更多的体液来迎合外物的出入,据说被强奸的女人很多情况下是会有快感的,此时的她哭泣声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有节奏的喘息声,捂住嘴的手也放了下来,她的身体已经过了痛苦的阶段开始享受起来。
她的双手互乱抓握着床单,似乎想要起身,但是每次都被我粗暴地压制住,但她还是不放弃努力,我心头火气,索性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牢牢压在床上,我的情绪虽然很上头,但我手上还是掌握着分寸,饶是如此,她还是被我掐得满脸通红,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我怕出事,于是放开手,她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之后大口喘着气,此时的我才终于感到了一丝的不忍,喘了几口气之后她忽然一勾我的脖子,我猝不及防之下摔倒在她身上,两人赤裸的上身紧紧贴在了一起,她捧着我的脸颊,非常主动大力地吻住了我的唇,她像是发疯一般拼命吻着我,力气之大让我几乎无法挣脱,我情急之下咬住了她的嘴唇,她闷哼一声,一股有些鲜甜的血腥味在整个口腔弥漫开来,我几乎用尽力气才将她的头别开,我稍稍起身继续用力抽插,这次我不再掐她的脖子,而是用一只手掌牢牢压住她的脸。
刘荻娜的身体烫得吓人,身上像是喝醉酒一般浮现出大片的红斑,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嘴里的喘息声犹如徐徐开动的蒸汽火车越来越急,我也到了爆发的边缘,我将她的双腿以更大的角度打开,两人胯部撞击的啪啪声在房间内回响不止,她的身体像海浪一般快速起伏,而我也距离山顶越来越近!
“啊~~~~~”一声尖利绵长的叫声,伴随着我的低吼,我们俩再次默契的同时到达了顶峰。
我的愤怒似乎随着我的欲望被排出了体外,此时的我心里只有无限的惆怅,她亲口承认做过那些事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像是个被抽走灵魂的空壳,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
许久之后,一具微凉的肉体小心翼翼地贴上我的身体。
“你……好受些了吗?”刘荻娜还有些喘,声音也很轻。
我伸出手臂轻轻推了她一下让她走开,她似乎从我的力度中感受到我的情绪不那么激烈了,于是她壮起胆子一把抱住我。
“对不起建豪,我是有我的小心思,我真的只是觉得她配不上你,而且我见梦芸这么喜欢你,我就……”
“别说了,这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我冷冷地说道。
刘荻娜一听果然闭上了嘴,只是这么静静的抱着我。
“哼,我只是你用来解闷的男人之一吧?”我想起了左瀚的话,居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醋意十足的话来。
“我……”
“哼,你当初表面上拒绝了继女的男朋友骚扰和勾引,但是私底下,哼哼……”
刘荻娜轻叹了一口气,“是左瀚告诉你的吧?”
我不置可否。
“我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女人,可是最近两年我过的是守活寡一般的生活,我和梦芸的关系很脆弱,我不想再去伤害这脆弱的关系,可是我纠结好久还是没忍住,所以偷偷和左瀚有过两次。”她的语气就像个做错事在检讨的孩子。
“哼,你口口声声为梦芸好,可是却一次次偷她的男人,呵呵,真是好啊。”
“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不是个会乱搞的女人,所以我上次才会求着你分我一点爱,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没有……”
她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随后发出一声头痛般的呻吟声,“我的天哪,还有一次,不过那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哼,够了!”我挣脱她的环抱,反身和她面对面,“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
刘荻娜伸出舌头舔了舔被我咬破的嘴唇,疼得她吸了一口气。
她靠在床头摆出一个尽量舒服的姿势,自嘲地笑了笑,“我和力恒结婚十年多了,他一直很疼我,但是他在床上有些我不太喜欢的癖好,开始的几年我们之间相互包容相互妥协,靠着还算好的感情基础也还能勉强维持平衡,但是前几年他有些变本加厉,我的脾气也很倔,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我们关系恶化走到离婚的边缘,这也算是原因之一吧。”
“什么癖好?”我居然有些好奇。
她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说。”
“这和你这么做有什么关系?”
她继续说道:“十几年,公司的发展我也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我不想因为离婚让我们一手创办的企业走向分崩离析,对于企业未来的发展我也有很多的想法还没有实施。”说着她看向我,“你知道吗?收购这家欧洲百年旅游品牌放到国内做线上运营就是我的主意。”
“我不想离婚,至少维持着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有利于公司的发展,我和梦芸的关系一直不好,哪怕我再向她示好也没用,如果我和力恒的关系再恶化,我的处境就变得很难,我一度很焦虑,直到我发现了你的存在。”
她看着我,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我也看着她,我们对视了足有十秒,她才把眼神慢慢移开,继续说道。
“我的目的很简单,用梦芸拴住你和力恒,再用我自己拴住我和你,力恒爱梦芸,梦芸爱你,而你……不说爱我吧,至少对我会有好感,这样你就会主动拉近我和梦芸之间的关系,你说在这么个一环套一环的家庭环境中,我的处境是不是会好很多?”
“所以你就不惜破坏我的家庭,拆散我的婚姻?”我怒不可遏地道。
刘荻娜看向窗外,浅浅一笑,“别把我想那么坏,我关照过陆大刚别对陈心悦太过分,但是我低估了他对你的仇恨,之后发生的事证明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蠢人比我想象得还蠢,我警告过他如果不听话会付出代价的,没摔死算他命大,但是终究逃不掉被我弄死在医院里。”
“什……什么?”我的震惊压过了愤怒,“你说什么?陆大刚被你弄死在医院里?”
她像只小母狗一样爬到我的身边,“建豪,我一直在等待一个能征服我的男人,从身体上和精神上,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男人,我愿意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是隐秘的关系,我把我买凶杀人的秘密告诉你就能证明我的心意,我保证我不会再对陈心悦怎么样了,我会善待她,给她最好的生活,就当是我对她的补偿。”
“陆大刚被你弄死在医院里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心情听她说别的,我还是更关心这个话题。
“他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没死,一直在接受抢救,直到大概半个多月后,我找的人才找机会拔了他的管子。”
我有些懵,这似乎和我掌握的信息有些偏差,我想到了宋运鹏,那个追女人笨手笨脚的刑警队长,这件事情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目的是什么?我能肯定他不是为了害我,但是仅此而已。
我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汹涌,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问出一个问题,“这整件事情,梦芸有没有份?”
刘荻娜终于不再云淡风轻了,她抓着我的手臂,抓得紧紧的,“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你别乱猜,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她真的是很喜欢你我才会这么做的,你千万不能质疑她,你知道她的性格的。”
我痛苦地抓紧了自己的头发,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以我对梦芸的了解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但正是这样我才会痛苦万分,我爱心悦,这份爱一度被我深藏在心里,但是随着再次重逢,这份爱又被点燃了,我也爱梦芸,我也曾经认为她将是伴我走完余生的另一半,我该怎么选择?
我哽咽道:“我恨你!你让我的余生都将生活在痛苦和愧疚中!你真的以为你是我生命中的塔尔塔洛斯吗?!”
“什么塔尔塔洛斯?建豪你别这样。”
“哼哼,这不是你的自称吗?你不就是用这么个名字将我拖入深渊的吗?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我一把推开她。
“我今天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塔尔塔洛斯?我感觉脑海中原本清晰的一些线索又变得模糊起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否则等梦芸回来我就摊牌。”
“好好好,你问。”
“陆大刚是你找的?”
“是的,我还帮他搞定了他的一些财务记录,就是因为你们之间有恩怨我才会觉得他是合适人选。”
“心悦和陆大刚的视频是不是你让人拍的?”
“是的,拍的时候我也在场,拍的人叫潘程晨。”
原来视频中一闪而过的神秘的第四个人就是她,这就对的上了。
“赵明雪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你的人?”
她很坦然,“是的,我也是无意中得知她和陈心悦的关系,是我授意她接近你们的,张维奕也只是被我利用而已。”
“会所中的心悦是不是mandy?”
“是的,是为了让你对她彻底死心。”
“山庄的视频你是怎么弄到的?那是去年夏天的事了。”
一直神色坦然,以“是的”开场的刘荻娜停住了,随后摇了摇头,“山庄的事我不知道。”
“嗯?”
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继续问道。
“心悦父亲的车祸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的。”
“陷害过心悦的学生一家的车祸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刘荻娜皱了皱眉,随即摇了摇头,“不是。”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端坐在床上的刘荻娜,她赤裸着身体,一头长发有些散乱,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隐藏,就像她说的,她被我征服了,愿意向我臣服,今天的交心只是开始,她没有必要承认一些事情的同时再去隐瞒一些相关的事情,这没有必要。
“视频是谁发给我的?”
“是我让潘程晨发的。”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可怕的画面,由一团黑色浓雾幻化而来的刘荻娜全身黑甲,犹如一个女武神一般站在我的面前,而她的身后,一团更巨大的黑色浓雾正在快速生成,在它的中心点偶尔有闪电划过,它是那么的深邃和诡异,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吸入其中。
……
第二天,还是刘荻娜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她的助理换人了,不再是那位长相酷似心悦的mandy李梦瑶小姐,随着她端进来两杯咖啡带上门离开,我脸上谦卑温驯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寒霜,而刘荻娜脸上那上位者的从容也换上了小心翼翼的神情。
“我不想伤害她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所以你赢了。”
刘荻娜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我伸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她,“心悦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所以我要你和你的人都不许再去骚扰她。”
“没问题,我可以给她……”
我摆了摆手,“不需要,只要你让她有尊严的活着,她就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如果你在我背后再耍什么手段去对付她,你别怪我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放心吧,我不会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人一下打开了,刘荻娜看向门口,面露愠色,“nancy你还有没有规矩?谁让你不敲门进来的?”
刘荻娜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她生怕在我面前谨小慎微的样子被外人看见,所以对外人的突然闯入非常介意。
“不是啊,刘总,外面来了好几个警察。”小雪慌张地说道。
刘荻娜不满地说道:“让公司法务去接待一下,你慌慌张张跑来找我干什么?”
“不是的刘总,他们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刘荻娜满脸狐疑。
就在这时,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在一个便衣的带领下闯进了办公室,我一看那便衣就呆了一下,那人看见我也愣了一下。
“是刘荻娜女士吗?”宋运鹏只看了我一眼就转头看向刘荻娜。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宋运鹏亮出自己的证件,“我是上海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的宋运鹏,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共同犯罪,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刘荻娜脸色大变,她猛地转头看向我,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这里面有愤怒,有哀怨,但是随即就变得释然,变得平静,因为她看见我的神情同样是万分震惊。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昨天才告诉我的事情今天就会事发,我已经意识到她的身后可能躲着一只真正的黄雀,她一旦倒了,我就将直面那个更神秘的对手。
“宋警官,到底是什么事?”我急忙问道。
宋运鹏瞥了我一眼,“对不起,案件细节我不方便透露。”
“建豪,我先跟他们去,你让方律师马上赶过去。”没想到她在这关键时刻还是信任我。
宋运鹏做了个请的手势,随从人员中闪出一名女警护送刘荻娜走出办公室,门外聚集了很多赶来探听情况的员工。
“都回自己的岗位上去工作,richard,下午的会你代我去开,lucy,明天你替我跑趟发改委……”刘荻娜一边在一队警察的近乎押送下往外走,一边却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自己离开后的工作,这女人在床上媚得像个狐妖,在职场上雷厉风行又像个女将军,让我看了不由得感叹。
望着刘荻娜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惧,那团巨大而深邃的黑色浓雾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
“你居然骗我!是我给你出了这个主意,让陆大刚假装活着来引出幕后黑手,没想带他居然真的活着,而你一直都瞒着我,一直在骗我!”
一条几乎无人经过的小巷中,我边怒吼着边愤怒地将脚下一只油漆空桶一脚踹飞,叮叮当当的响声伴着回音飞出好远。
“你冷静一点,我是骗了你,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我们队里的决定,我们只是在你的计划基础上作了一些修改。”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运鹏摊了摊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当时只是个刚洗脱杀人嫌疑的普通人而已。”
“你这王八蛋!你就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宋运鹏正色道:“陆建豪先生,你再这样污蔑警务人员,我是可以法办你的。”
我听了更来气了,将双拳并拢凑到他的面前,“来办啊,来办啊!你最好把我抓进去,就当做是给陆家的彩礼多好啊!你这么本事,以后整个陆家就是你说了算了,哼!就你这样还想做我们陆家的女婿?你做梦去吧你!”
“唉,陆建豪,雅蕾只是你的堂妹,就算是亲妹也不能拿她来要挟我吧?”
“哟呵,那我们就去试试看,你信不信?要是被陆雅蕾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我跟你姓!”
或许是被我击中了软肋,宋运鹏的沉着冷静一下子没了,“别别别,你别这样,千万别在雅蕾面前乱说,这样,哥,你冷静下来我好好跟你说清楚。”
“哟!千万别!宋警官你可是看过我资料的,我哪是什么哥啊,我是陆老弟!”
“哈哈,大舅哥也是哥嘛,哈哈哈。”
我看着没皮没脸的宋警官,再加上刚才一通发泄,气也消了不少。
“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宋运鹏慢慢说道:“那天我们在询问室定了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对不对?”
“对啊,你当时告诉我说陆大刚已经死了。”
“其实不完全,不过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医生说他大概率是脑死亡了,但是呼吸心跳暂时还维持着,我们觉得如果你说的幕后黑手真的存在必然会有所动作,你确实猜中了会有人来打听情况,但是没猜到会有人直接来医院动手,我们的目的其实都达到了,陆大刚在当时是死是活其实对你没有任何区别。”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没区别吗?你当时是不是对我还是有怀疑?毕竟除了我所有人都认为他还活着,万一之后打听消息和医院刺杀没有发生的话,就有可能是我把他死了的消息泄露出去的,是不是?”
宋运鹏的眼神变得有些躲闪,“你乱想什么呢,你当时可是销案的,我还能因为一些怀疑再抓你回去?”
我又看了他好久,“好吧,这件事我不追究了,说说你们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来抓刘荻娜?”
宋运鹏松了口气,连忙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也有些蹊跷,我们当晚就通过监控录像锁定了凶手,但是对方显然是个老手,反侦查能力很强,总之我们追查的线索断了,但是就在昨天,我们接到匿名举报电话,向我们提供了嫌犯的动向,我们连夜出动抓住了嫌犯,是他供出了主使人是刘荻娜。”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刘荻娜昨晚才向我坦白事情真相,警方居然马上就获悉了嫌犯的线索随之将其抓获,效率之快令人咋舌,谁打的那个匿名电话?ta和隐藏在背后的那只神秘的“黄雀”有没有关系?原本已经渐渐清晰的事情脉络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原先折磨我良久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悄然回来了。
“你怎么了?事实证明刘荻娜就是你要找的幕后黑手,她被抓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我怎么看你失魂落魄的,难道你们之间……”宋运鹏狐疑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不瞒你说,我发现事情不那么简单,刘荻娜可能还不完全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不完全是?”
“是,她承认了陆大刚是她安排来针对我的,她的目的也是拆散我的婚姻,但是……但是我忽然发现我遭遇的有些事可能并不是她做的,那就说明她背后还有一个更神秘的人,而且我担心的是,连她都不一定知道那个神秘人的存在,我本来想先稳住她,至少让她挡在我和那神秘人之间作为缓冲,我再慢慢找出那个人是谁,但是你们今天这么一来就等于把我这尊用来挡煞的大佛给搬走了,我恐怕要直接面对那个神秘人了。”
“你说的是不是玄乎了点,可能只是她不愿意承认有些事呢?”
我摇了摇头,“不会的,她都已经承认整件事了就没必要再瞒其中的细节。”
我抬头看了看天,今天是阴天,铅灰色的天空被小巷两边的建筑物分割成一条长长的色带,显得格外的压抑,就像此时我的心情一样。
……
刘荻娜被警方带走在公司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施老板和梦芸不得不缩短行程提前一天回到上海主持大局,刘荻娜作为公司的第一夫人兼二把,手影响力极大,施老板通过一系列的人事任免迅速稳住了局面,但是我这个旁观者也能看出,刘荻娜因为自己这次鲁莽的举动使得自己原先与丈夫在公司形成的力量平衡被打破了。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里却在想着那个神秘人,刘荻娜拆散我的婚姻,本意是想让我为她所用,成为连接梦芸父女和她之间的桥梁,虽说这一过程让心悦吃足了苦头,但从本质上来说对我并无恶意,但是那个神秘人……
我这几天透过公司的方律师和宋运鹏不断了解刘荻娜案件的进程,警方掌握的嫌犯供词和交易记录等证据显然都对她不利,最坏的结果是她会以故意杀人共同犯罪的罪名被公诉。
期间我又偷偷和心悦见了一次面,我告诉她目前的事态发展,当得知原本触手可及的平稳生活可能得而复失之后她有些紧张和害怕,人就是这样,原先的她已经渐渐习惯了那种屈辱的生活,她以为自己的余生可能就这么过了,但是一旦得到我的承诺,并且得知即将过上正常的生活之后,她的心又活了起来,可是现在突然出现刘荻娜的变故,她的未来又变成了未知,她沮丧的心情可想而知。
今年的春节来得相当晚,我如约将我的女友施梦芸带去见了父母和亲友,老爸老妈脸上的欢喜是发自内心的,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儿媳妇是大富大贵还是平平淡淡,他们只是为我走出多日的阴霾感到高兴,亲友眼中的羡慕也是真情流露,毕竟我这个女友不仅漂亮,家里钱更是多到一眼数不清零的地步,雅蕾和梦芸更是性情相投,这一对未来的姑嫂简直是一见如故。
我站在饭店的门外,手里拿着一根烟,是点燃的,我平时不抽烟,刚才几大桌人乱哄哄的相互敬烟,我手里也被塞了一根,我都没看清是谁塞给我的,出门上个厕所的机会,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找人借了个火把烟点上了。
“你也抽烟?”
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哦,我平时不抽,点着好玩,没想到今天你也会来。”我笑着说道。
宋运鹏挠了挠头,“我家人都在老家,上海就我一个人,雅蕾看我可怜,把我叫来热闹热闹。”
我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叔叔婶婶看来对你挺满意啊,准备啥时候奔现啊?”
“哈哈,八字没一撇呢,慢慢来慢慢来,唉,你不是说点着玩的吗,怎么抽上了?”
慢慢吐出一团烟雾的我咳嗽了几声。
“有心事?和神秘人有关?和陈心悦有关?”已经很少在我面前耍酷的宋警官又恢复了深邃的眼神。
我不喜欢在聪明人面前装傻,算是默认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沉住气,结合你告诉我的信息,我建议你过完年先从那个潘程晨身上找找突破口,需要什么帮助的,我在不犯错误的范围内尽量帮你。”
“那我先谢谢了,对了,雅蕾公司那小子现在消停了吗?”
宋运鹏有些忍俊不禁,“你还不知道吧,我按你说的去接了几次雅蕾,还请她和她一群空姐同事吃了一次饭,结果那小子没几天就不见了,听说是被调走了,还是主动申请的调职,我听雅蕾的同事说那小子窝边草吃了不少,怕我找借口逮他进去所以开溜了。”
我听了也忍不住扑哧一笑,但是紧接着又被烟呛得咳了起来。
“你们在这儿啊,好啊你!居然教唆我哥抽烟,他平时不抽烟的!”
雅蕾杏目圆睁瞪着宋运鹏,她身边的梦芸心疼的走到我身边帮我拍起了背。
宋运鹏慌了起来,“不是,不是我,是他自己……”
“你还说!你找死你!”雅蕾挥起小粉拳就往宋大警官身上招呼。
“哎呀,别打了,老陆你帮我作证啊!”
我瞄了他一眼,装得咳得更厉害了,雅蕾一见更是将一对粉拳挥得虎虎生风,把个威风八面的宋警官揍得抱头鼠窜。
“行了,别装了。”梦芸等他们跑开之后笑着拍了我一下。
我冲她眨了眨眼,一脸坏笑。
“你说那个宋警官就是带走我小妈的警察?”
“嗯,就是他,所以你觉得他是你的恩人呢还是仇人呢?”我试探着问道。
“唉。”梦芸叹了口气,“我发现我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她,仔细想起来,从小到大她没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也许在我心里,她取代了我妈的位置就是她的原罪吧,你说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真的是她拆散你和心悦姐,那她的目的……是为了我?”梦芸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我搂住她,“别多想了,有些事情不能回头,我们只能向前看。”
“那我们……能做什么帮帮她吗?”梦芸说着观察着我的表情,“我知道你恨她,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身陷囹圄。”
我点点头,“你放心,我会找机会的。”
过年期间,我又去看了我的前岳父岳母,相比我们家的热热闹闹,他们家显得无比冷清,在这万家团聚的时刻,心悦还是对他们避而不见,我知道她是怕再伤害到他们,我给二老买了些年货,还给了点钱,他们其实不缺钱,但我也实在想不出还能给些什么来表达我的心意。
七天假期转瞬即过,大家又投入到新的一年工作中,上班第一天我就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发出的邮件,内容是召集大家第二天去总部会议室召开领导层会议,我感到有些奇怪,我并不是领导层成员,我只是下属一个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这个会要开也是梦芸这个总经理去,可是我发现邮件抄送记录里面没有梦芸的邮箱账号,而另几位又都是各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唯独只有我显得格格不入。
我对此不放心,还特意电话联系了总公司,得到的答复是他们并没有找错人,是施老板指明要我去列席的,听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也许真的只是为了提携我这个未来女婿吧。
第二天上午,我准时出现在了宽敞豪华的会议室内,各位大佬陆续抵达,都是些平时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重要角色,我以一个晚辈和下级的谦卑一一和他们见礼,他们倒是丝毫没有架子,热情地和我握手问候,只是大家私底下的一些言语和眼神交流让我了解到他们都知道我是谁。
施老板最后一个出现在会议室内,高大挺拔的身材,一头没有刻意染色的灰白头发,得体的西装,他完美集合了一个成功男人该有的一切外在。
他落座后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众人,唯独在看到我时微笑示意了一下,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果然,他的目光移开后,我能感受到有那么一瞬间,我成了全场目光聚集的焦点。
“好了,先给大家拜个晚年。”施老板微笑着作了个开场白,“年前公司发生了一些事情给大家的工作带来了一些困扰,tina的事情我很震惊也很难过,我也在指示公司的法务团队持续跟进这件事情,我也相信她是无辜的。”
会议的内容没什么特殊,反而大多数时间是在和这些高级职员联络感情拉家常,反正我是没看出他有一点难过的意思,可能老板夫妻不和的消息对基层员工来说并不了解,但是对他们这些近臣来说并不是很禁忌的消息,大家可能多少都知道。
我在这种场合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只是静静地听着,遇到大家被一个我觉得并不好笑的笑话逗乐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傻笑几声以显得自己并非不合群,这样的气氛让我居然在上午十点多就感觉昏昏欲睡。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不影响大家一会儿吃午饭了。”施老板在一个无聊的话题之后敲了敲桌子,将大家发散的思绪收了回来,“我希望tina的暂时离开不要影响大家的工作状态和情绪,你们也知道她除了是集团的财务总监还兼着董秘的职位,接下来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仁,她将是我的新董秘,进来吧grace.”
施老板转头向门外喊了一声。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踏踏”声,一个袅娜的身影飘然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施老板的身边。
我没兴趣知道老板在tina走后又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做秘书,心里只想着尽快结束这无聊的会议好回到我的办公室继续整理我的行动计划。
“大家好。”新进来的女人开口问候大家。
声音很清脆,很好听,听在我的耳中却犹如一记重锤,敲得我的头嗡嗡直响,我猛地抬起头看向来人,正好对上她向我射来的目光,我感觉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我是施总的秘书,也是公司的新人,我叫grace,陈心悦。”
在她没有自我介绍之前,我有那么一瞬间认为是失去靠山的李梦瑶被施老板收编了。
我只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我是处于神游物外的境界,会议怎么结束的?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会议室的?我不知道。
我像一头困兽一样在办公区域大门外的走廊上徘徊良久,终于一咬牙转身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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