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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小车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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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107章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我总觉得公司里有几百双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敢保证只要我出现在心悦办公室周围百米处,马上就会有人飞奔向董事长办公室去告密,我确实已经很多天没有去找过她了,因为我找了一条新的路,一条舍近求远但是却相对隐蔽的路——潘程晨。

    打听她的住处不用劳烦我的堂妹夫了,她是公司员工,公司当然有她的住址,于是我的新助理小雪打了几个电话,动了几下嘴皮子就通过原来的关系要到了她的地址,说起小雪,我原本只是不想亏待替我做事的人才让她做了我的助理,但是没想到作为公司资深前台小姐,她做事极有章法,很好地弥补了我丢三落四的性格,这个当初因为在洗手间乱嚼舌根被我关注并教训的网红脸小美女,真的成了我的得力臂助。

    借口晚上有饭局的我提前下班守在了一个便于观察的角落,潘程晨的住处距离公司不远,她基本上都是步行上下班,正常情况下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行程,我的打算是确认她离开公司后,提前守在她家门口跟她摊牌,我相信以我的身份,我可以给她很多选择而不必担心她敢对我不利。

    五点半刚过,她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我目送着她走出园区大门,刚要动身跟上去,却见她在一辆黑色轿车前停下了脚步,那辆车我并不陌生,居然就是刘荻娜的座驾,老张开的雷克萨斯ls,这时车上也下来一个人,赫然正是陈心悦,两人交谈几句后就一同上了车。

    这也难不倒我,我本就做了两手准备,我转身钻进我的西装暴徒,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车子以一个不急不缓的节奏行驶着,目的地不是潘程晨的家,想来也是,陈心悦现在可是施老板身边的大红人,即便几个月前,潘程晨还能在她面前趾高气昂,颐指气使,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双方身份地位都逆转了,她当然不可能是送潘程晨回家。

    老张开车比较平稳,远远看到绿灯倒计时时不像一般的司机踩着油门压秒通过,而是缓缓放慢车速,真正做到宁等三分,不抢一秒,这给我的跟车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下班高峰的市区车速缓慢,哪怕上了高架也是如此,我以间隔两三个车位的距离始终跟着,渐渐地,大家的车速都不知不觉的提了起来,路上的车辆也慢慢变少了,我忽然意识到他们的目的地可能还不近,因为我跟着他们上了高速。

    我不知道长时间的跟随有没有让他们注意到我,于是我决定改变策略,脚下猛地一踩油门,伴随着引擎的咆哮声,时速表的指针几乎瞬间就指向了150,雷克萨斯迅速在我的身侧向后闪去,等超过了几十米后我又慢慢放缓车速,隔着一根车道通过后视镜观察雷克萨斯。

    高速上行驶了有四五十公里后已经到了上海的郊区,我正想着他们的目的地会是哪里的时候,后视镜中的雷克萨斯向右方打方向灯,他们要下高速了!

    我借着身后一辆集卡的掩护放慢车速悄悄绕回到他们的身后,跟着他们下了高速,雷克萨斯七拐八绕上了一条小路,导航屏幕上显示这是一条断头路,我意识到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此时再傻乎乎的跟着无异于宣布我跟你们一路了,想玩什么一起玩吧,我没有继续跟上去,而是把车停在小路一侧的一块用来错车的空地上。

    二月底的上海乍暖还寒,郊区的温度更是低上几分,我望着空中呼出的白气紧了紧领口,将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端,天色已经几乎全黑了下来,乡间小路的路灯设施不完善,我只能在漆黑的环境中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走了一百米左右,前方拐角处出现了一幢亮着灯光的房屋,常见的上海郊区自建小别墅,只是它的位置比较偏,周围百米范围内没有其他房屋。

    这时候一对车头灯亮起在我前方,我急忙闪身隐藏在路边一颗大树粗大的树干后面,等到车子从我身边经过我才看清,原来是雷克萨斯开出去了,我无法透过后排的隐私玻璃判断车内有没有人,但是我敢肯定,前方的小别墅就是心悦和潘程晨的目的地,他们没有让老张在原地等她们而是让他先离开,这里肯定有问题。

    我沿着路边走近小别墅,别墅外有个小院子,里面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安徽牌照的哈弗suv,一辆是江苏牌照的老款别克君威,这两地的牌照其实是很多郊区上海人除了不能进市区的沪c之外常用的车牌,出现在这里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我在门口四下打量了一下,视线所及之处没有看到一个人,包括那两个女人,我犹豫着往院子里迈了几步,忽然听见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我急忙闪到其中一辆靠墙停的车和墙体之间的空隙中。

    两个男人抽着烟,用我听不懂的方言说笑着,他们边说边笑,笑声里透着股淫贱的味道,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此时房中有一个大美女和一个不能称为美女,但是长得也绝对过得去的女人,这两人笑成这样是因为她们?

    忽然,楼上传来一声呼唤,两人连忙扔了烟头跑回屋内,其中一个被乱扔的烟头击中墙面反弹到我身上我也忍住没动。

    等到外面没有动静了我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我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这是一个带院子的农家小别墅,从外形看至少年龄比我大,二层楼房结构,左右厢房都是一层,楼顶是二楼的晒台,二楼有三间房,房门外是一整条连廊,初时肯定是作为阳台是用的,但是后来用铝合金窗封上了,房屋的主人应该和大多数郊区人一样早已不住这种房子,于是把房屋分割成若干单间出租给外来打工者,于是屋外出现了一座做工粗糙,且和建筑环境非常不协调的铁质楼梯直通二楼阳台。

    我踩了踩楼梯的铁质梯面,还算结实,没有年久失修的嘎吱声,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去,为了尽量不发出声响,我真的走得很慢,十几级的楼梯一路蹬上去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我居然花了足足两三分钟才上到晒台,在厢房楼顶的晒台蹲了有五分钟,确认没人出来我才跨过楼梯来到另一边的阳台。

    一字排开的三间房内有一间亮着灯,我轻手轻脚走到窗台下,可能周围没有房子,所以里面的人没有拉窗帘,我隐在窗户的一边往四下张望,在走廊通往另一侧厢房楼顶晒台的拐角处是个视线死角,如果有人要从房内出来,我应该两三秒钟内就能躲到那里不被发现,找好退路使我心思稍定,于是我躲在暗处转过头向房间内打量。

    房间面积不小,应该有二十平米左右,但是室内陈设基本被搬空了,正中是一张床垫,周边散落着几把椅子,房内此时一共有五个人,除了心悦和潘程晨之外还有三个男人,心悦今天穿的是一件酒红色的中长款风衣,俏生生的小腿被黑丝包裹着露在外面,引得身边几个男人不时偷看她窈窕的身姿,潘程晨站在她身边就像个跟班,只见她低声和心悦耳语了几句,心悦点了点头,脱下风衣递给身边的潘程晨,一个男人殷勤地拉过一把椅子,心悦看也不看的坐了下去。

    她的上身穿的是一件荷叶边领的条纹白色雪纺衬衫,下身是一条少女味十足的灰色百褶裙,坐下后优雅地翘着二郎腿,从随身小包内摸出一支烟点上,轻轻吸了一口之后从樱桃小嘴中吐出一团烟雾。

    她看着烟雾在面前渐渐消散,双眼低头盯着地面,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带过来吧。”

    窗户的隔音出乎意料的差,这句音量不高的话语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带过来?带谁?

    这时候门外又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男人脸上带伤,被另一个粗壮的男人掐着后脖颈推搡进来,另一个是女人,衣衫不整,始终在低声啜泣,也被另一个男人推搡着进了房间。

    “坐下。”一个男人粗声大气的说了一句,两人相视一眼坐在了床垫上。

    心悦看了女人一眼,转头望向一边的男人,“你们动过她了?”

    被她问话的男人长得五大三粗,大冷的天居然穿了件短袖t恤,一条花臂宛如颜色鲜艳的巨蟒般触目惊心,头顶的板寸染成了灰白色,整个人粗鲁中透着一丝潮酷。

    男人尴尬地摸了摸头,“也不知道你们几点过来,等的无聊了就……哈哈哈。”

    心悦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转头看向女人,“嘿,还认识我吗?”

    女人怯生生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茫然,心悦将一头齐肩的中短发拢到一边,像是在抚摸一头长发一样,面露微笑道,“现在呢?”

    女人露出恍然的神色,随即则是一脸惊惧。我觉得这女人有些面熟,但是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呵呵,看来是认出来了,那你呢?”心悦转向她身边一脸伤的男人。

    男人抬眼偷偷看了她一眼马上又低下头。

    “哦,看来也认出来了。”

    她重新把身体靠回椅背伸了个懒腰,胸前鼓腾腾的两团更显雄伟。

    “陈……陈小姐,你把我们抓来是……是要杀了我们吗?”女人带着哭腔问道。

    心悦面露惊讶之色,“开玩笑呢!杀人是犯法的你以为我不懂?”

    女人刚露出轻松的神色。

    “但是,我不要你们把命留下来,你们可以留些别的。”心悦把脸凑到女人面前,有些阴恻恻地说道。

    女人显然听懂了这句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似乎这比留命还要令人恐惧。

    心悦不去理会她,转向男人问道:“喂,你们感情怎么样?”

    男人还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就怯生生地低了下去。

    “我问你话呢!”心悦拔高了音量。

    我看呆了,心悦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就是个实际年龄大于心智年龄的傻白甜乖老婆,此时的她所散发出的气场让我感觉如此陌生。

    “还……还好。”

    “还~好~”心悦咀嚼着这句话,“那你愿意为她牺牲你自己吗?”

    男人的身体颤了一下没敢接话。

    “喂,我是个女人,不说点好听的试着感动我一下吗?说不定我心一软就放过你们了。”

    “我……”男人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

    心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女人,女人刚碰上她的目光就迅速低下头去。

    “看着我。”心悦冷冷地说道。

    女人慢慢抬起头。

    “当时你老公操我的时候,你爽吗?”

    女人浑身打了个寒颤。

    “说话呀!”

    “陈……陈小姐,真的都是陆大刚的主意,我们只是……”

    “我问你的是你爽,还是不爽?”心悦的嗓门变得尖利起来。

    “爽……爽。”女人说完又吓得哭了起来。

    心悦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我们今晚做个游戏吧,你们要是赢了,我就放你们走,但要是输了,哼哼。”她的一声冷笑让人鸡皮疙瘩直冒。

    “什……什么游戏?”男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好像人不够。”心悦自言自语了一句,转头向花臂男说道,“把那个也带过来吧。”

    花臂男点了点头,向身边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走出门去,一会儿又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

    “心悦!心悦!是我对不起你,你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放过我吧。”一个女人踉跄着跪倒在心悦面前抱着她的腿哭叫道。

    我一看来人顿时惊得差点叫出声,这女人我认识,居然是赵明雪!

    心悦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马上上来一个男人将赵明雪拉开。

    “我来说下游戏规则吧,都听好了。”心悦在几人面前缓缓踱步,伸手一指女人,再一指周围的几个男人,“你,在他们里面选两个出来,给你十分钟时间,不管你用吹拉弹唱什么方法,让他们射,完成我就放你走。”

    “哈哈,十分钟?还两个?瞧不起我们这是,哈哈……”一个男人还没笑完就被花臂男不动声色地一巴掌拍在后脖颈上不再出声。

    心悦继续说道:“而你。”说着看向男人,“你的对手是……”

    她说着停了一下,转头对一直站在身边的潘程晨说:“缺人,一会儿你也上。”

    潘程晨大惊失色,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上?”

    心悦的目光渐渐变冷,“你不上难道我上?再说了……你是不是忘记自己都做过什么了?这么好的赎罪机会,你确定要错过吗?”

    潘程晨满脸苦色,却是不敢再说什么。

    她继续对男人说道:“你的对手是两个女人,你的目标是坚持十分钟不射,完成了我也放你走,你们俩可别以为挺简单的,那边的两个男人为了面子一定会拼命坚持,这边的两个女人因为我的原因也一定会全力以赴。”

    在场几人发出一阵喧哗。

    “咳咳,等一下。”心悦轻咳一声止住大家的喧哗,“这是基本规则,为了让游戏更好玩,我这里还有补充规则,听好了。”

    “你们两个人任何一个人做到了只能解放你自己,两个人都赢了皆大欢喜,如果两个人都输了。”

    她扫视了一下两人,“也不是不让你们走,只是输了就得留下些什么,比如哪根用的不太多的手指啊什么的,我不挑,你给什么我要什么。但要是一个人输了一个人赢了……”

    她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呵呵,这个好玩了,如果是这种情况,当然得有一个人接受惩罚,但是……受惩罚的会是赢的那个人,而且,惩罚措施由输的那个人来执行。”

    我在窗外听得整个人都呆住了,让我们来捋一捋这个奇葩的规则,双输或者双赢不难理解,但是一人输一人赢的时候由赢家接受惩罚,我自问如果是我,我会不顾对方的战况,全力赢得自己的战斗,至于谁接受惩罚,那是之后考虑的事情。

    但是男女之间稍微有点不同心的话,那么在过程中一旦双方发现计时即将结束,胜利无望的时候,他们会相互观察对方的情况,两人为了避免接受惩罚,甚至只是为了避免单独接受惩罚就会放水。

    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诛心赌局!再次看向心悦我居然有些不寒而栗。

    心悦站起身,将调成倒计时模式的手机放在椅子上。

    “多给你们一分钟准备时间,还愣着干什么?开始了。”

    女人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快速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几个男人,选了两个比较瘦弱的拉到身边,急吼吼地就去脱两人的裤子。

    “我操!她选了个大鸡巴

    众人鼓噪道。

    女人听了一愣,一抬头,果然发现她选的两人中间有一个瘦弱的小伙子正对她不怀好意地笑着。

    欲哭无泪的女人没有退路了,她咬咬牙决定先攻这个大的

    这家伙果然人如其名,胯下那条肉肠简直和他的身材不成比例,我见过最雄伟的肉棒属于曾经换过妻的足浴店老板,但是眼前这条似乎犹有过之。

    “我说你小子上次洗澡是去年了吧?看把人家姑娘恶心吐了。”

    “瞎说!我过年时候刚洗过,还不到半个月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我已经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了,但是随即这份廉价的同情就被收回了,因为我就认出她了,我见过她两次,第一次是和雅蕾逛街偶遇陆大刚一行人,她就是那个出言调侃心悦的女人,而那个一脸伤的男人当时就在她旁边,两人应该是夫妻或者情侣关系,第二次是在当晚收到的视频中,这一男一女和眼下如女王,但是当时却如性奴一般的心悦一起上演了一场3p大战。

    傍上施老板的心悦居然把他们找来了,更让我惊讶的自然是赵明雪,她是刘荻娜的人,曾经和在场的潘程晨是一条战线的,但是她显然没有及时调整站位,被施老板的人抓来交给心悦一起处置,此外,心悦也没有放过潘程晨,逼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宣淫就是对她的报复和凌辱。

    女人强忍着强烈异味带来的不适感,认真吞吐着眼前的大鸡巴

    “哎哟,你个小骚逼会不会打飞机?你他妈轻点,不然一会儿剁手指头就剁这只手的!”

    女人一听连忙调整力度,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多人性爱,这是一场生死考验,女人脸上没有陶醉,只有恐惧,剁手指,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事情居然一会儿就可能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怎么能不让她心惊胆战。

    再看另一边,求生欲更强的赵明雪已经脱去上身的衣服,半裸着身体跪趴在男人两腿之间不停起伏,心悦没有对她公布针对她的惩罚手段,这是危机也是机遇,她要用自己卖力的表现打动心悦,在十分钟内让男人射精,用惩罚这个明显和心悦仇怨更大的人来换取自己的平安。

    男人完全没有正在享受一个漂亮女人口活的觉悟,他表情痛苦,紧闭双眼,赵明雪是个漂亮的少妇,是个男人看了就有征服欲望的女人,我曾经就对她颇为着迷,但是眼前的情况下,女人的颜值成了男人的毒药,多看一眼就会要了自己的命。曾经让世上所有男女趋之若鹜的性爱极乐,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却成了痛苦的根源,好一个怪异加诡异的场景。

    再看女人那边,被选中的两个男人也不见得有多爽,如果被女人十分钟内搞出货,不仅丢脸,还会得罪这屋子里最漂亮,最有权势也最危险的那个女人,所以他们也在强忍着原始的冲动。

    而这一切诡异行为的始作俑者——陈心悦,此刻正抱着胸歪着头,来回注视着两边的战况,她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你怎么还不上?”心悦沉着脸问潘程晨。

    “grace,呃……陈总,我……能不能……”潘程晨涨红了脸。

    “你是想我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她的声音很冷。

潘程晨脸上表情急转,但是面对心悦冰冷的目光却愣是不敢有一丝怨恨,她咬了咬牙,终于一狠心将上衣脱到只剩一件胸罩,这女人身材不错,腹部平坦,不算很大的胸在罩杯的托举下形成一道诱人的沟壑。

    “脱光,全部。”

    “什么?!”

    心悦继续以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逼视着她,仅仅几秒钟之后潘程晨就败下阵来,在屋内一众男人的注视下解开了胸罩,脱下了裙子,丝袜和内裤。

    “去啊。”

    潘程晨咬着唇,皱着眉,双手还下意识地护着重要部位,双腿颤抖着一步步走向淫靡的战场——那一块小小的床垫。

    此时的赵明雪已经自觉地去掉了身上的一切遮挡,赤条条地趴在男人的身上蠕动着,快半年没见了,她仿佛胖了一些,看来摆脱家庭的束缚以及套路心悦所得的奖励使得她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快过来帮忙。”她起身转头对着潘程晨说道,看来两人关系还挺熟。

    如果说穿着衣服时还有顾虑,羞耻甚至一丝侥幸,但是真的全脱光了也就豁出去了,潘程晨低吼一声,上前将赵明雪推开,抢占了她的位置。

    “嗯~~~~~”

    一声悠长的呻吟,两个毫不相干的男女身体结合在了一起,赵明雪回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又用畏惧的眼神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陈心悦,低头趴在男人身上用舌头做起了漫游。

    心悦衣衫完整的站在一边看着全身赤裸的潘程晨骑乘在男人身上前后摇动,几个月的时间,仿佛是一次宿命的轮回,角色完全互换了,不,此时的陈心悦比当时举着摄像机拍摄的潘程晨更加高高在上,此时的她宛如当时房内的第四人——刘荻娜。

    还有赵明雪,曾经是一位忍辱负重的贤妻良母,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事实真相反转的太快也太急,她也是介入我婚姻的帮凶之一,她为了接近我而营造了一个凄美的人设,此时看她像一条母狗一样趴在地上我居然有一丝快感,不,不是源自欲望的快感,只是精神上的愉悦,屋内虽说香艳无比,肉味十足,但是怪异的气氛让我的身体某个部位居然毫无反应。

    女人还在吞吐着大鸡巴

    心悦抬起头,“喂,他们不是说你很行,能把母猪也操爽吗?口活多没意思啊,操她。”

    “啊~~~~~”女人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看来她这个直接参与者就和我这个旁观者一样毫无快感,下体非常干涩。

    心悦见状咧嘴一笑,小雀舌快速舔了一下嘴唇,“弄爽她,时间到了如果你还不射。”说着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我帮你打出来。”

    倒计时只剩下了不到四分钟,但是女人还没有让任何一个男人射精,一开始的用力过猛让她此刻有些脱力,她瘫软在地上无力地迎合两个男人的抽插。

    两人将女人翻了个身变成跪趴。

    “感觉怎么样?”心悦面带微笑地问道,“你知道吗?我上次被你们搞得很爽,但是我的心里却很痛苦,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我一直相信身和心是可以分开的,而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身体在一个人这里,而心则属于另一个人,呵呵,真他妈有意思。”

    女人根本没心思听她神神叨叨的叙述。

    潘程晨骑乘在男人的身上奋力摇动身体,男人看来已经猜测女人不可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基于胜者受惩罚的原则,他改变了开始时拼命抵制不配合的态度,也开始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享受起来,他一手抓着潘程晨的乳房搓揉着,另一只手则托着赵明雪的头和她亲吻。

    潘程晨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几缕头发粘在了上面,她回头去看计时器,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赵明雪又将她换了下来。

    心悦凑到男人身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在他胸前画着圈。

    “你比我想得还要渣。”她柔声说着,“你情愿两个人一起受惩罚也不想她一个人完完整整的,还是说你希望她对你死心塌地,最后关头拼命把那两个男人搞出来,是吗?”

    男人不敢看她,始终闭着眼睛,心悦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脸,“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上次是谁扯着我的头发让我看着他的?!”她几乎是在咆哮。

    男人睁开眼睛,表情快哭了。

    “坚持住,你还有一分钟就成功了!你记得吗?你曾经跟我说你是个不会让女人失望的男人,其实你上次就做到了,我被你搞的很爽,所以今天也别让我失望,听到没有?”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倒计时已经走到了40秒,他再也顾不得矜持了,一把扯过骑在他身上的赵明雪,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主动抽插起来。

    “嗬嗬嗬~~~啊……啊~~~~”男人一阵哆嗦,在计时器即将归零的时候,终于将一股股精液射进了赵明雪的体内。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计时器响了。

    几乎喧闹了十分钟的室内暂时归于了平静,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成了室内主要的声浪。

    “呜呜呜~~~”

    这是女人的哭声,她自己被干得高潮迭起,却没能让任何一个男人射精,她输了。

    “哈哈哈~~~”

    这是心悦的笑声,开始时掩着嘴轻笑,随后是放声的大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她这么笑过。

    她一直笑,一直笑,笑到不能自已,笑到跌坐在地上,此时的她完全不讲形象,一线春光从裙底透出也毫不在乎。

    总算笑到差不多了。

    “其他人也别闲着,这里有三个女人呢,自便吧。”

    还没爽过的几个男人欢呼一声,一拥而上,将三个还在喘息休息的女人重新推倒,屋内一时间丑态百出,小小的床垫上堆了七八具颜色深浅不一,但俱都是赤裸的躯体。

    此时的心悦居然是房内唯一一个衣衫整齐的人,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轻舔了一下嘴唇,慢慢伸出手握住了昂首挺胸的大鸡巴

    “你多大?”心悦一边套弄一边柔声问道。

    “我硬起来的时候24公分,真的,我量过,哟~~~啊~~~”

    心悦噗嗤一声,“我问你年龄。”

    “啊?哈哈,我今年26.”

    “姐姐好看吗?”心悦说着撩了一下头发。

    “哪儿好看?”

    “哪儿都好看。”

    “具体点,没事,你随便说。”

    “呃,那个……脸好看,奶子好看,腿也好看,嘿嘿。”

    “想看吗?”

    “想……想看。”

    我皱起了眉头,虽说现在的心悦让人陌生,可我还是本能地将她原来的形象代入进去,显然违和感十足。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她说着扫视了一下其他人,轻轻解开胸口的一粒纽扣。

    “好……好的,你问。”大?诺纳?舳疾?镀鹄础

    “回答得好还有奖励哦。”声音空灵得犹如能摄人魂魄。

    第二颗纽扣又被解开了,36d巨乳被胸罩挤出的深沟已经露出大半。

    “我问你,去年有一起一家三口的车祸是不是你们做的?”她说着伸出小雀舌在巨大的蘑菇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能不能全部看到就看你听不听话咯。”

    小雀舌再次逼近蘑菇头,这次不是轻轻一点,而是整个扫过,粗糙中带着温度的舌苔扫过敏感的蘑菇头,况且舌头的主人还是个身份高贵的绝色美女,这种快感岂是一般男人能够抵御的

    “过来,轻轻的,告诉我一个人听,这是我们的秘密。”

    魅惑的神情,迷人的香气,哪怕她是一个食人的女妖,男人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走到她的身边,

    心悦完全没有反对,反而是在用媚意十足的眼神蛊惑着他更放肆一些,她咬着唇,眼里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她加快了手上套弄的速度,不时还张嘴将那条巨物含入口中品咂一番。

    心悦整了整衣衫,又恢复了高贵优雅的样子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活春宫,三女中以赵明雪姿色最佳,她自然承受了更多的火力,此时身上,脸上都沾了男人们的精液,潘程晨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陪在心悦身边的她被男人们意淫成了心悦的替身,自然也承受了不少的挞伐。

    “陈小姐。”花臂男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走到心悦身边,“差不多了,这几个人怎么处理?施老板说过都听你安排。”

    心悦点了点头,下巴一指女人,“放她走吧。”

    女人面露喜色。

    花臂男一呆,“就这么放走?不留点什么?”

    女人听了再次惊惧起来。

    心悦摇了摇头,“我怕见血,得了教训就行了。”

    花臂男一顿首,“行,我明白了,那个男人呢?”

    心悦冷笑一声,“我最讨厌自以为是耍小聪明的男人,教训一顿吧,深刻一点但是不见血的那种,你自己发挥吧。”

    我听了之后没来由地脸上一紧,忍不住对号入座汗颜了一下。

    花臂男沉吟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厉色,重重点了点头,“那个女人呢。”

    他指了指赵明雪。

    浑身赤裸的赵明雪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心悦起身走到她身边,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赵明雪掩面而泣,“心悦,我对不起你。”

    心悦冷冷一笑,“你没有对不起我啊,没有你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你说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呢?算了吧,要说恩怨,我们一辈子也算不清。”

    看到这里,我意识到这出大戏就要结束了,于是我悄悄闪人,沿着来路又退了出去,借着残破的路灯射出的微光,我刚看见我的车就见前方有一辆车慢慢驶来,我紧了紧衣领退到路边阴影处,是雷克萨斯,她们果然要离开了,我加快脚步,抢先上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始终在回味小别墅内那香艳又怪异的一幕幕,心悦是这场大戏的主导者,而参演者要么是深度参与了我们的离婚事件,要么是在她最无助的时期凌辱过她的人,今天是一场完美的女王复仇记,她不仅在身体上,更在精神上给予他们沉重的一击,如果这场大戏全程都是她策划的,那她的变化也太大了些。

    她最终还是放过了三个女人,唯独严惩了那个男人,以我的理解,女人从始至终在态度上没有放弃或许是打动她了,和赵明雪多年的同学情和闺蜜情使她放弃了更酷戾的手段,潘程晨是要在她身边做事的,必要的敲打让她认清如今的现实也是必须的,唯独那个男人,他太把心悦定的规则当回事了,完全没想到女人说话是可以不算数的,我没有兴趣知道那个男人最终的下场是什么,但是花臂男脸上的厉色我是看见的,骨断筋折看来是难免了。

    两三天后的一天上午,公司通过群发邮件发布了一项新的人事任免,我又是产房传喜讯,升了。

    我升任文旅公司的副总经理,也就是二把手,而一把手还是梦芸,只不过她这个职务变成了兼差,主职则是调任总公司市场营销部担任副总经理,做市场工作是最磨练人的,也是累积资源与人脉的绝佳时机,这是老施向小施发出的信号,我要开始培养你做接班人了。而且,这也是对我的奖励,奖励我最近没去找心悦的麻烦。

    梦芸不停用细长的汤匙搅着奶茶里的冰块,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

    “我不怎么想去市场部。”她噘着嘴说道。

    “你是怕见到她?”

    梦芸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没你那么恨她,我只是觉得尴尬,而且这还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我以后上班就见不到你了。”

    我噗嗤一笑,“我们下班就腻在一起你还嫌不够?唉,你新办公室够不够大?”

    “啊?干嘛?”

    “够大就放个床啊,想我了就召唤我过来陪你睡觉啊。”

    她几乎被一口奶茶给呛到了,连忙拿起纸巾捂住嘴笑骂道,“滚你的!你要不要脸?家里陪你睡还不够。好啦,不和你扯了,我爸让我中午过去一次呢,我先走了,你吃好饭自己回去哦,嗯?”

    梦芸说着居然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我连忙躲开。

    “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不要面子的啊?”

    “哟哟哟,这大叔还害羞了,哈哈,我先走啦。”

    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没来由的浮上一丝惆怅。

    我的余光瞥见梦芸原先坐的位子又坐了一个人,我心里有些不快,现在的人拼桌都不用客气一声的吗?况且店里还有空位呢,我慢慢转回头,等我看清来人却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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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110章
    潘程晨正微笑着看着我,她的神色有些紧张,也有些畏惧,但她努力牵动面部肌肉使得笑容看起来尽量显得有善意。我马上脑补出那天晚上她全身赤裸的样子“潘小姐也喜欢这家店吗?可惜我吃好了,不然还能陪你聊聊,再见。”说着我就要起身。

    “哎!陆经理。”潘程晨一把抓住我,“你听我说几乎话好吗?”

    我坐回到椅子上,摆出一个很装逼的坐姿,“潘小姐有什么就说吧,不过午休时间快到了,得抓紧回去上班了。”

    潘程晨环顾四周,身体稍稍向我这里倾斜了一些,压低声音道:“你就不想知道塔尔塔洛斯是谁吗?”

    我的身体猛地一震,但随即又放松下来,“不就是你自己吗?tina说过视频都是让你转发的。”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你也肯定知道并非所有视频都是她发的吧,你就不想知道还有谁吗?”

    我用冷冷的眼神直视着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忽然叹了口气,“陆经理我跟你明说吧,陈心悦这个人很记仇,我在她手里日子不会好过的。”

    “所以呢?”

    “所以我想得到你的庇护,就像nancy那样。”她的目光有些热切。

    “所以你肚子里那些秘密就是过路费?”

    “对,你看怎么样?”

    我双手抱胸靠坐在椅背上,“nancy为我做事很久了,而且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睁一眼闭一眼也就放过了,你呢?你以为陈心悦会放过你?再说了,她只要在施老板面前扇扇风,我又算个屁啊。”

    她摇摇头,“不,你太忽视你未来施家女婿的能量了,只要你愿意,你就能护得住我,而我会让你知道我是物有所值的。”

    “那你给我个我十分需要你的理由。”

    “我在tina身边好几年了,我有很多足以让他们夫妻坐牢的东西。”

    我微微动容,但仍然装作不以为然,“我既然会是施家的女婿,我为什么必须要我老丈人的把柄?而且既然你有他们的把柄,为什么不自己多加利用呢?说不定拿出来晃晃,换个副总当当也没问题呢。”

    她微微一笑,“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人微言轻,hold不住分量这么重的东西,你就不同了,这些东西在你手里才能真的发挥作用,而我要的只是平平安安。”

    我耸了耸肩,“有道理,那你给我吧,我把你调来文旅做我的下属。”

    她又摇了摇头,“你过河拆桥怎么办?我要一份确保我们两人都不会背叛对方的保证。”

    “怎么保证,我对天发誓你信吗?”

    “这年头谁还信鬼神?”

    “那你说你信什么?”

    “我信利益,制衡。”

    “怎么制衡?”

    她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去我家,我们俩做爱,我手里留着视频我才放心。”

    我将桌子拍得啪一声巨响,惹得周围客人纷纷侧目,“是你疯了还是你以为我疯了?我凭什么为了些不知道用得着用不着的东西留一个我一辈子寝食难安的把柄给你?有病!”说完我起身就走。

    “你不想知道他会怎么对你和陈心悦吗?”

    我停住了脚步,转头迎上她得意的笑容。

    我和梦芸请了假,说晚上有应酬,按理说我对他说的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我有我的计划,而我的计划中暂时用不到她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是一句“你不想知道他会怎么对你和陈心悦吗?”却让我来了兴致。

    我当然没打算就这么傻乎乎的去赴她的温柔乡,那是精虫上脑的愣头青才会做的事,我可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场鸿门宴,甚至是一出仙人跳,我原本在他们去郊区的那晚就准备去她家跟她摊牌,现在只是延后了几天,而且是在她的主动邀请之下,我只是犹豫了那么一瞬间就答应她晚上去她家,但是我也声明只是去商量有没有别的替代方法,而不是直接拍av去。

    但是我对此还是不放心,于是我想起了一个人,宋运鹏,我把我的想法和顾虑说给他听,他现在对我这个未来大舅哥是言听计从,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几乎就不敢说个不字,果然这次也不例外,而且他居然还带了一套警用窃听设备出来,这让我对于这次单刀赴会更是底气十足。

    他将本就小巧的接收器镶嵌在了我的外衣纽扣内侧,更是让它完美遁形,潘程晨居住的是一个中高档社区,房子是租的,据说这里最便宜的户型月租金都在六千以上,可见直接替老板和老板娘做事是多么的高回报。

    楼下大门的门禁设备是带可视功能的,我按了好几下可是都没人回复,我不禁暗暗皱起了眉头,这是玩的哪出?她没理由对我搞这么个恶作剧,也不可能明知道我晚上来还出门。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有人走到我的身边,用卡刷开了玻璃门。

    “找人?”问话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

    “哦,是的,我朋友约我过来,可是按了好几次就是没应答。”我尽量摆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

    女人脸上显过一丝暧昧,“女的吧?”

    “呃~~~”我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害什么羞啊,这小区有的是深闺怨妇,找个像你这样的帅哥过来喝喝茶聊聊天很正常啊。”女人说着还抛了个媚眼给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跟在她身后进了宽敞的底层大堂,随后进了电梯,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让我有些不自在,心悦和梦芸也会擦香水,但都是非常淡雅的类型,所以这种味道让我非常不适应,电梯一到六楼我就屏着呼吸,礼貌致谢后逃了出去。

    根据房门号很容易就找到了潘程晨的住所,我刚想敲门却发现房门只是虚掩着,这让我有些意外,但我还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潘小姐,潘程晨。”我叫了两声,还是没人回答。

    我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一间两室两厅的公寓,透过玄关可以看见客厅的吊灯亮着,将整个客厅照得灯火通明,隔着一条走廊,靠近阳台的部分是一个餐厅,面积大概是客厅的一半,那里没有开灯,但是窗外的灯光照进来也不显昏暗,餐厅的旁边是厨房,我轻轻拉开厨房的移门,里面也没人。

    就在我窝火准备离开之际,我一眼瞥见卧室的门没有关上,那半开的房门露出床的一角,我又仔细看了一眼,赫然看见床上有一截白生生的小腿,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叫我这个时间过来,自己却躺在床上睡觉,还真以为我是来陪她睡觉的?

    “潘程晨!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喊了一声,就往卧室方向走去。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我刚想开口再骂,但是眼前的景象却将我的嘴堵上了,只见床上四仰八叉躺着个女人,正是潘程晨,但她的样子却怎么看都不像是睡着了,她下身赤裸,白皙笔直的双腿间一抹黑色格外显眼,上身的一件粉色毛衣被一直撩到脖子,高耸的双峰暴露在外,依然性感诱人,但是却显得没有一点生气。

    我嗷的一声怪叫,转身夺门就逃,慌乱间踢到门口的五斗柜,一个踉跄摔出了房间,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一个死人,想到我此时正和一具死尸共处一室,我全身的鸡皮疙瘩犹如浪涌一般滚过每一寸皮肤,我感觉我的心脏都快停跳了。

    “快来!你快来!她死了!她死了!!”我拉起自己的衣领,对着一粒扣子狂喊。

    潘程晨的家门口被拉起了警戒线,不时有穿着制服的警察和法医进进出出,我站在走廊上还是心有余悸,眼睛一闭上就浮现出她的死状。

    走廊上聚集了不少别家的住户在交头接耳,人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毕竟一个楼面的邻居家出了命案,这对他们今后的生活将带来多大的影响。

    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宋运鹏,他毫无疑问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刑警,是他将双腿发软的我拽出了房间,并且第一时间联系了同事。

    “你小子真是命大。”他说道。

    “怎么了?”我问道。

    “你今天要不是拖着我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现场除了你和她的指纹,就没有第三个人的,你今天要是冒冒失失一个人来,你说你不是凶手谁信?”

    我感觉我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你……你是说,我……我被人算计了?”

    他沉吟了一下,“不好说,现在说不准是有人杀了她顺便栽赃你,还是故意杀了她就为了陷害你,但我还是倾向于你们今晚的交易被人提前发现了,于是设计了这么个一石二鸟之计。”

    我手脚发凉,脑海中不禁浮出一个身影。

    “宋队。”一个穿制服的刑警喊了一声,走到我们跟前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没事,他是第一目击证人,你说吧。”宋运鹏说道。

    “我们调看了事发前后的监控录像,目前还没发现符合特征的嫌疑人。”

    宋运鹏点了点头,“说不定还没离开呢。”

    “对了,老宋。”我忽然想起什么,“我想起一个细节,只是刚才慌了神忘记了。”

    “什么?”

    “我进她的房间的时候好像闻到一股香味,是一股香水味,我后来回想起来觉得有些熟悉,我现在想起来了,我上来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替我开的门,好像和她身上的味道很像。”

    宋运鹏和刑警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她住几层?”

    “12楼。”

    ……

    我让宋运鹏给我护航,这一看似懦弱的举动却最终让我避开一场惊天危机,而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又给这起案件的侦破起到了拨云见日的作用。

    得了我的提示,一群刑警直奔12楼并找到了那个女人的住所,那女人是附近一家会所的小姐,据她说昨天才认识那个男人,男人今天下午来找她并在她家里待到晚上六点才出门了一会儿,男人回来后嘱咐她去楼下守着,看到有个男人找602就替他开门,女人和我一起上楼之后男人就离开了。

    接下来他们怎么抓这个男人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了。

    不出所料,那个我上楼之后从12楼离开的男人很快被抓住了,不,确切地说是被找到了,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是他杀的,单凭我一厢情愿的香味论就想定他的罪简直就是开玩笑,用宋运鹏的话说,他的嫌疑甚至不比我的大,我再一次开始了公司警局两头跑的日子,就像几个月前那样。

    本来我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但是凭借着身上窃听设备的全程录音,我应该算是洗脱罪名了,可就像录音不能作为法庭上的无罪证据一样,它也不能充分证明我是无辜的,于是我的身份就尴尬起来,只要真凶一天不落网,我就要顶着犯罪嫌疑人之一的头衔活着。

    潘程晨的死讯在公司传开了,有一股声音带风向说我是杀人凶手,但是公司高层护着我,警局内部我有朋友,所以我才能安然无恙继续逍遥,以至于一时间人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这其中只有梦芸坚定不移地相信我,支持我。

    有人要陷害我,这是宋运鹏和我达成的共识,谁要陷害我?他说不出,我不敢说,总之在这流言蜚语中,日子很是苦闷。而这天下午,我又跟人发生了一场冲突。

    吃完饭,因为公事我去了一趟总部大楼,办完事回去的途中,我居然好巧不巧的遇见了我最不想遇见的那个人。

    “嗨。”刚走出茶水间的陈心悦一脸笑容出现在我面前,完全不避讳身边还有来来往往别的同事,似乎也忘了前不久才发生的那起风波。

    我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就准备闪身离开。

    “建豪。”她在身后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她,看她准备出什么花样。

    她娉娉婷婷地走到我的面前,站定脚步,我环顾四周,刚才还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居然已经空无一人,看来大公司的人果然个个嗅觉灵敏,能闻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微弱气息。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总是莽莽撞撞的?没事招惹潘程晨干什么?知道是个坑还往里面踩,你还没做施家的女婿呢,你知道你给施总惹了多大麻烦吗?”

    她居然一本正经板着脸训起我来了。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极反笑道:“陈总这是在教我做事还是做人?你是认准了我以后得叫你一声妈才这么跟我说话的吗?再说了。”我冷笑两声,“这坑,还不知道是谁挖的呢。”

    陈心悦勃然变色,“你什么意思?我好心提醒你,你是说是我害的你?陆建豪,你有本事先证明自己不是杀人犯!”

    我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但是我内心又实在不想做出上次那样有失男人风度的事来,所以我忍了这口气,但是鼻子里却忍不住吐了出来,“哼,幼稚的泼妇。”

    我说完转身就想走,可是陈心悦却像被我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几乎跳了起来,手里满满一杯热茶就朝我身上泼了过来,由于我是面对着她,一整杯滚烫的热水全都泼到了我的胸口,那一瞬间真是钻心的疼,这一下犹如往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上浇了一瓢热油,我的火气轰的一下爆燃起来。

    我怪叫一声,一把打掉她手里的杯子,噼里啪啦的玻璃炸裂声响彻走廊,我正准备扑上去不管不顾地再扇她耳光,就像上一次那样,原本四下无人的走廊里忽的一下窜出不少人头,其中两个小伙子拦腰抱住我。

    “陆经理,别这样,消消气,男人不能打女人的。”其中一个眼镜男苦苦劝解道。

    “你们滚,这泼妇算他妈什么女人?!”我简直怒发冲冠。

    再看对面的陈心悦,满面通红,鼻息咻咻,被几个女人拖着还在那边张牙舞爪准备撕我。

    “你们放开他!我看这不要脸的男人今天还准备怎么打我。”陈心悦一边挣扎一边却在对着我这边喊话。

    可是谁敢真的听她的,以我这暴怒的状态加上最近得来的杀人嫌疑犯名头,一松手说不定就得出人命,他们在场的几个人到时候都逃不了干系,她这么一叫嚣,几个人居然抱我抱得更紧了。

    “陈心悦!你这恶毒的女人,你就是想弄死我然后就没人知道你是个靠婊子勾当上位的毒妇了是不是?!”

    “哈哈,我上位?你也好意思说我?”

    现场的场面滑稽得很,我们两个当事人就像是两只遛狗途中偶遇的狗子,相互叫嚣却因为被各自的主人拴着绳而只能将冲突停留在口头阶段。

    “怎么了怎么了?”

估计是有人报讯,梦芸很快出现在了现场,她看了一眼母狮般暴怒的陈心悦,还是第一时间赶到我的身边。

    “你们放开他!”

    大小姐一声令下,抱着我的几个人乖乖松了手。

    “建豪你干什么呀。”梦芸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小声埋怨道。

    我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服,“哼,我没事了,碰上个无聊的人而已。”

    陈心悦也拜托了他人的束缚,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向我们走来,梦芸像是个护雏的母鸡一般拦在我的身前,冷冷地看着她。

    “心悦姐,你们的事情都过去了,能不能别有事没事招惹我的男人?”

    梦芸就是梦芸,她的气场一直没变过,她的彪悍从不管身边有人没人。

    陈心悦失笑一声,“哈,我招惹他?梦芸,既然这件事情不清不楚,是不是要找施总去评评理?”

    梦芸冷笑一声,“算了吧,我爸他很忙的,如果这件事情是建豪的错,我替他向你道个歉,如果是你的问题,我希望你能适可而止,这里是公司,别让你的施总总是为些鸡毛蒜皮,小孩过家家的事情费神。我们走”

    梦芸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拉起我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夜晚,施力恒以一个舒展的身姿躺在宽大的浴缸中,他两眼半闭,健硕的胸膛在水面上微微起伏,嘴里不时吐出一口浊气,神情很是惬意。浴缸的另一侧,一个女人正将沐浴露抹在自己两座高峰的深谷处,她微笑着将男人挺翘而浮出水面犹如灯塔一般的阳物轻轻纳入自己的深谷,不同部位的肌肤摩擦带出大团的沐浴泡沫,犹如一团团云雾一般慢慢遮掩住了两座雄伟的圣女峰。

    “心悦。”

    “嗯?”

    “你们怎么又闹上了?”施力恒懒洋洋地说道。

    “我现在看到他就一肚子火,就是想骂他,而且,那混蛋居然说潘程晨的死是我陷害他。”心悦一边用双乳磨着他的肉棒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唉~~~”施力恒一声长叹,“可是你们这样闹,害得我和梦芸之间关系也很紧张啊。”

    “好啦,我知道啦,我以后再看见他就当他是个屁,可以了吧?”心悦嘻嘻笑道。

    “呵呵,那你觉得是不是他干的呢?”

    心悦想了想,“这家伙虽然可恶,但是杀人的事应该做不出来吧。”

    “哦?这么肯定?”

    “毕竟生活了几年,他胆子多大我还是了解的。”

    “呵呵,那你觉得会是谁干的呢?”

    “我当然不知道啊,要说是仇杀,我应该才是最有动机的那个吧,可我没有啊,我那天也只是对她稍加惩戒就放过她了。”

    施力恒慢慢把头扬起,双眼直视着心悦的眼睛,“如果我说是我杀了你讨厌的这个女人,顺便做了个局,弄死你讨厌的那个男人,你信不信?”

    心悦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置信的看向施力恒。

    “不……不用这样吧,我……我怕你,为了我会……”

    施力恒笑了笑,“你紧张什么?我也没说是我啊,我只是说如果。”

    心悦明显松了口气。

    “明天你联系阿浩,让他给胡进打一笔钱,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为什么让我去联系?”心悦迟疑着问道。

    “因为……我对你很满意,呵呵。”施力恒笑得脸上满是深意,“对了,我听阿浩说你把两个女人都放了。”

    “是啊。”

    “为什么啊?你不是很恨她们的吗?”

    “唉,算了吧,我还能跟她们一般见识?再说了。”心悦神秘地一笑,“要是没有我那混账闺蜜,我还做不了你的女人呢。”

    施力恒朝心悦看了看,心悦调皮地低下头一口含住硕大的龙头,小雀舌缠绕着龙头画着圈。

    “还有,心悦,我想让你知道,我不在乎你偶尔用自己的身体取悦你自己,但是我要你的心永远在我这里。”施力恒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心悦。

    心悦脸上始终带着魅惑的神情,她慢慢吐出肉棒,伸出舌头舔着嘴唇。

    “嘿嘿,我就是看那小子的东西这么大,太好玩了,就忍不住玩了几下,我没让他碰我的身体呢。”

    心悦说着慢慢爬到施力恒的身上,将自己的一只玉兔捧着送到他的嘴边,施力恒伸出舌头轻舔着她的乳头,一只手却悄悄伸到了水下。

    “啊~~~”心悦昂着头,“我要……”

    说着一下跨坐到施力恒的身上,浴缸内顿时被掀起一阵海啸。

    “嗯~~~”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阵呻吟声,心悦手扶着浴缸的把手,没有一丝赘肉的纤腰前后摇动,带动翘臀转动,研磨着体内的金刚杵,施力恒双手握住心悦的腰肢,昂着头,闭着眼,一会儿咬着牙,一会又张嘴往外吐着气,因为热水的热力,他全身的毛孔几乎都张开了,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在尽情享受着激情带来的愉悦。

    两人的性器都在水中,而浴缸的水是恒温的,温度比体温稍高,这样彼此“心悦……转身。”施力恒喘息着发出指令。

    心悦使劲又磨了两下,慢慢挪动双腿,换了个方向,将圆润饱满的两片臀瓣留给了他。

    施力恒伸出一根手指抹了一点沐浴露,然后在心悦的菊花处轻轻涂开,心悦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

    施力恒的动作停了一下,“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心悦娇笑两声,又用力扭了两下屁股,“呵呵,只要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施力恒宠溺地拍了一下面前的翘臀,柔嫩但是又坚实的臀肉顿时散开一阵臀浪。

    “啊~~~~~”心悦的叫声娇憨又做作,叫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施力恒将手指慢慢插入紧闭的菊花口,他的速度很慢,而且进入一点就马上退出,稍等再次进入,如此往复倒也让被进入的人不那么痛苦,心悦仿佛已经适应了被男人走自己的旱路,痛苦挣扎的感觉比第一次少了很多,但是她的身体还是绷得紧紧的。

    施力恒又抹了一点沐浴露,这次试着插入两根手指,还是慢慢地往里面钻,心悦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慢慢吐出。

    如此重复了几次,施力恒拍了拍心悦的屁股,“宝贝儿,我要进来了。”

    “嗯~”心悦咬着牙答应了一声,双手扶着扶手,将身体一点点往后挪。

    “呃~~~啊~~~”

    一阵酸胀的感觉从下面传来,心悦身体一软,仰面躺倒在施力恒的身上,施力恒一手按着心悦平坦结实的小腹,一手抚着胸前两团嫩肉,下体则快速抽插着心悦的身体,他的动作之利索完全看不出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心悦~~~”

    “嗯?”

    “喜欢那条大东西吗?”

    “什么?”

    “如果你喜欢那小子的那条大东西,我把他叫来,你随便玩,我就在旁边看着,我不吃醋。”施力恒喘息着说道。

    “那我……我真的……真的让他……他插我的……小逼逼,真的……可以吗?”

    心悦咬着牙,喘着气,费力地说完这句话。

    “可以,只要你喜欢,你想怎么做都行。”他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假阳具,趁着心悦不注意,悄悄插进了她的小穴。

    “那你……啊~~~~~你好坏~~~你欺负我~~~我要……我要让……最猥琐的男人操我……就在你的面前……啊~~~”

    施力恒呼吸加速,下体抽插的动作频率加快,真肉棒与假阳具交替着插入各自所在的肉穴,他的手揪着心悦粉嫩的蓓蕾,胸部的疼痛,下体的酸胀,全身的快感,多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不断撕扯着心悦的神经,她感觉身体就要爆炸了,那是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高潮与快感。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心悦呓语一般地碎碎念。

    施力恒抱着心悦猛地从浴缸中坐起,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两人直挺挺地站在浴缸中,心悦因为身体快虚脱了脚步虚浮,施力恒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的一条腿架起搁在浴缸边沿,肉棒从后庭中拔出,噗的一声,心悦的下体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施力恒将肉棒转移到小穴中继续奋力抽插。

    “心悦,给我生个儿子,我要个儿子!呃~~~~~”

    一声低沉的嘶吼,两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哆嗦着,施力恒张开嘴吮住了心悦的红唇,两条嫩红色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就好像两条冬眠觉醒后嬉戏打闹的小蛇,尽情追逐着无边的春色。

    心跳声,喘息声,还未平静下来的水流声……

    凌晨两点,我却丝毫没有睡意,我半蹲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梦芸,睡着的她是那么的可爱,脸上淡淡的微笑,快速闪动的睫毛,这些都显示她在做梦,而且肯定是个美梦,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一道泪水却从我眼中滑落。

    可能是受到了惊动,她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我连忙拿开手,顺势揉了揉眼角,她嘴里嘟囔了一句听不清是什么的话,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头像,里面只有一条信息,短短几十个字,我又读了一遍,这次没有犹豫,我快速输入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内容只有两个字“摊牌”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残留的泪水糊住了双眼,我用袖子擦了擦,又看向床上的梦芸,翻身使得她背部露在了被子外面,我连忙替她掖好被脚。

    手机震动了两下,在这静谧的夜里特别明显,我点开一看,果然是那个人。

    也是简单的两个字,“确定?”

    我的回复更简单,“嗯!”

    对方秒回复,“好!”

    发送之后,我立马删除了所有聊天记录。

    第二天是周末,我驱车来到施老板位于市中心老洋房的家中,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家里的管家把我带到二楼的露台,在那里,我曾经和施老板第一次畅谈。

    还是原来的位子,还是原来的茶台,还是原来的人,泡着原来的茶。

    “建豪来啦,哈哈,来来来,上等的大红袍,尝尝。”施力恒看见我爽朗地笑道。

    我微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茶杯,还是一口饮尽之后装模做样的砸了咂嘴,不懂装懂的样子跟第一次一模一样。喝完之后我下意识地四顾张望了一下。

    “她不在。”施力恒品着茶,双眼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她出去办事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省得你尴尬。”

    我低头笑了笑。

    “建豪,不是我说你。”施力恒又给我斟了一杯茶,“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总是跟孩子似的,就不能让让她吗?”

    我还是低着头,笑而不语。

    “我是真的喜欢心悦,我有个打算,你和梦芸结婚后,我和心悦就搬出去一段时间,给你们留点空间,省得你们尴尬,我在意大利的科莫湖畔买了个庄园,你是欧洲旅游专家,那里你应该知道吧,风景很美,我用心悦的名字在当地开了个银行账户,存了一千万欧元,够我们花销一段时间了,我准备住个少则两三年,多则三五年,这段时间,公司的生意我就交给梦芸打理,董事会的几个老兄弟都会帮着她的。”

    施力恒一个人说了很多,但我始终低头喝茶不接话,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于是他坐直身体,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的脸。

    “施总。”

    “咳咳,我说过了,私下叫我伯父就行了。”

    我微微一笑,“好的,伯父,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我做了个深呼吸,“你爱梦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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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114章
    我直起身体抬起头,直直地对上他射来的目光。

    我们两人对视良久,施力恒还是缓缓开了口。

    “我当然爱梦芸,自从她妈妈去世后,她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精神寄托,我爱她胜过一切。”

    “好。”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你觉得她会接受你爱她的方式吗?”

    施力恒皱起了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夷然不惧地直视着他,“你就是靠伤害她爱的人来爱她吗?”

    施力恒重重地把手里的杯子顿在茶桌上,“建豪,越来越没规矩了,我是你的老板,也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塔尔塔洛斯是不是你?”

    “哼,你说什么呢?动画片看多了吧!”

    “施总,如果我没猜错,就因为你爱你的女儿胜过一切,你才会做出后来那些事情,对不对?”

    施力恒重重吐出一口气,双臂在胸前交叉,“陆建豪,我觉得我被你冒犯了,如果你今天不对我正式道歉并且收回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满是威仪的眼神,我不自觉地稍稍垂下头。

    “施总,我还是叫你施总吧,我接下来要说的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一些东西,如果中间有你觉得听不下去的地方,记得说出来。”

    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制止我,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我的讲述。

    “我和梦芸相识于一场偶然,甚至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我当时把她当成好朋友,并不知道她的家庭出身,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你和tina都注意到了我,我和心悦玩的那些东西是上不得台面的,但是我们并没有可以隐藏行踪,所以有心人想要打听,而且有些手段的话其实并不难,机缘巧合之下,我问梦芸借了她的特斯拉去参加一个聚会,其实就是集体换妻,你通过车子上的定位系统找到我们的住处,并且趁我们第二天出去爬山的机会在房间里安了摄像头,你并不知道我们晚上会出现在哪一间,所以我猜你在每个房间都装了,而心悦的3p视频就是在那晚被拍下的。”

    “你和tina因为某些原因感情渐冷,可能一般的女人这时候担心的会是感情和生活无法延续,而她不同于一般的女人,她担心的是公司会因为一二把手的分裂而分崩离析,元气大伤,所以维持现状就成了她最好的选择,而要维系和你的关系,捷径就是维护好和梦芸之间的关系,但是梦芸始终对她心存芥蒂,于是她想到了我,她要用我绑住梦芸,进而绑住你,然后她只要控制了我就能间接影响你和梦芸。”

    “潘程晨是你安插在她身边的一个暗桩,她的计划当然逃不过你的眼睛,你让潘程晨和心悦见面,逼她离婚,甚至不惜制造了方家的车祸算是给她的见面礼,同时也是对她的威吓,然后以希腊神话中深渊之神塔尔塔洛斯的名义发了心悦的3p视频给我,这一棒确实砸得我头晕眼花,然而更狠的是第二棒,不过那是tina的手笔了,她居然找来了我的死对头陆大刚来修理我,他和心悦的性爱视频彻底击倒我了,我甚至为此进了医院。”

    “一直到这个时候,你始终隐藏在深深的幕后,而我呢,我连tina这头藏在草丛里的狐狸都还没发现呢,怎么可能发现你呢,我利用陆大刚的生死布了个局,把tina引了出来,你做得更绝,直接把这局给做死了,彻底除掉了tina,我直到这时才发现幕后居然还躲着一只硕大的黄雀,我是兜兜转转,费尽心机,一夜回到解放前。”

    “潘程晨找我说想要用手里的东西换取我的保护,我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可她就这么死了,而她的死恰好又变成了一个局,她成了另一个陆大刚,而我则成了另一个刘荻娜,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一时的谨慎以及结识的警局朋友让我逃过一劫。”

    “还有,在你对于自己,对于施家,对于梦芸的未来规划中,并没有我这么一个外界公认的施家准女婿的存在,我是一个到了一定时间就该自动消失的人,我只是用来延续施家血脉的一个工具人而已,既然是工具,用完就不需要了。”

    我说到这里停下了,自斟自饮了一杯茶,继续说道,“这就是我总结的到目前为止的故事,我说得对吗?”

    施力恒在我说话的过程中始终专注倾听,直到此时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幅度之小让人不知道这是对我的话表示态度,或者根本只是无意识的身体反应。

    他做了个深呼吸,脸上还是那副捉摸不透的笑意,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建豪,我从来都认为你是个聪明人,而tina是这么多年来我遇见的仅有的让我欣赏的女人,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她都是顶尖的,可是她这次太过自负,太过心急,居然饥不择食,找了个高难度的你来挑战自己。”

    我的心突突直跳,“那你是承认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吧,不,应该说九成九就是你说的那样。”

    我往椅背上靠了靠,做出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觉得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可以节约一点时间,现在的梦芸并不是我希望中我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她外表刚强,内心却柔弱,我要让她内外都变得坚硬无比,这需要让她对男人,对爱情失去信心,以前的左瀚就是个完美的人选,贪财,好色,胆大妄为,没有底线,居然还敢背着我偷吃tina,但是你知道吗?他越作死我越开心,他做的一切我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就等适当时机通过适当的人选送到梦芸的面前,可是我都准备收割成果了,你却横空出世了。”

    施力恒自嘲地笑了笑,抿了一口茶。

    “我知道梦芸喜欢你什么,你虽然没有左瀚帅气,但是你阳光,开朗,坦诚,你愿意把自己惊世骇俗的秘密分享给梦芸,你当时不知道她的身世,但你也没有因为她有几辆好车就变脸巴结她,显然她很吃这套。”

    “我找人去度假山庄其实是想拍些你的东西拿来备用,心悦只是我的额外收获,可谁知道我家那傻丫头不知道被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丝毫不在意,还愿意和你们一起疯,所以你的那些视频就没用了。”

    “至于你说的那些车祸案,杀人啊什么的,呵呵。”他得意地笑了笑,“我是个正经生意人,这些我是不会承认的。”

    “建豪,比阴谋更可怕的是什么?是阳谋,是你眼见别人给你挖了个坑,可你却不得不跳。”

    我微微一笑,“施总是承认给我挖坑了?”

    “呵呵。”他不置可否,“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么透彻了,那就以男人的方式来往下谈谈吧。”

    “男人的方式?”

    “对,利益,老实说我很欣赏你,我多希望能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真的流露出欣赏的神情,但是转瞬即逝,“可惜你不是。”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大道,一条是险途。”

    “怎么说?”

    “大道就是我送你一套市中心不小于200平米的精装豪宅,外加五百万,啊不,爽快点,一千万现金,再加上每年至少一百万分红的公司股权,有了这些,下半辈子你完全可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我点了点头,“真的很诱人,条件呢?”

    “条件就是你抓紧时间让梦芸怀孕,等她生下孩子之后配合我演一出戏,让她伤心,然后你从她身边消失。”

    “险途呢?”

    施力恒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就是你可以选择不接受我的安排,和我死磕到底,但是结果……你懂的。”

    我摇了摇头,“我既不想以卵击石做无谓的抵抗,又不想拿着不义之财让余生都受良心的谴责,所以我想选第三条路,我不要你的房子和钱,我只要你远离我们,不要打搅我们的生活就行了。”

    “我们?呵呵。”施力恒笑道,“年轻人,你还梦想着和梦芸白头偕老呢?

    我可是她的父亲,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我微微一笑,话题却跳转了,“施总,你觉得心悦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心悦,施力恒一脸的幸福和陶醉,他慢慢眯起眼睛,“说实话,我也是在你们离婚后才注意到她的,她单纯,善良,逆来顺受,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她变得坚韧了,内心对于金钱,权利和肉欲的渴望也被激发了起来,而这些我都能给她,我好久没对一个女人有这种感觉了,所以,我出手了。”

    我摇了摇头,“这些都是你的理解,我认识她这么多年,她在我心里的形象就是个傻女人,一直都是。”

    施力恒嘲讽地笑道,“她傻吗?别说带情绪的话了,她只是做了正确的选择而已,而你呢?你输了你的女人,现在又不要钱,你是整件事中最大的loser啊,建豪。”

    “施总,她真的是个傻女人,她傻到连荣威和保时捷的车标都分不清,傻到一千块和一千万的差别也分不清,傻到只会忠于心中最初的信念,她这人脑子里只有……”我说着竖起一根手指,“一根筋。”

    施力恒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正色道:“不好意思施总,陈心悦没你想的那么爱你,所有的这一切只是一个游戏,一个我们夫妻和你们夫妻玩的一场换妻游戏,她最近的确是把身体留在你这里,但是她的心,一直在我这里。”

    施力恒嗤笑一声,喝完手里的一小杯茶,忽然间暴怒而起,大吼一声,一把掀翻了价值不菲的茶桌和一桌子精美的茶具。

    “你放屁!!!”

    “施总,你失态了。”

    我的心中忽然感到一阵舒畅,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了,那里仿佛已经被一块巨石堵了很久,现在终于把它搬开了。

    我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闭上了眼睛,思绪回到在公司初见心悦之前的几天,那是一次秘密的相会。

    “我现在该怎么办?”心悦焦急地问道。

    “别急。”我冷静地说道,“事情确实有些出乎意料,我应该是被人当枪使了,那人借助我干倒了刘荻娜,接下来就该冲我们下手了。”

    “是你还是我?”心悦问道。

    “刘荻娜的目标是我,你只是受了我的拖累才吃了这么多苦。”我抚着她柔顺的头发,“但是那个神秘人的目标是谁我不知道,这样,接下来的几天,不管有谁来找你你都别急,他说什么都先答应他,如果不方便也别急着找我商量,便宜行事。”

    “我……我有些担心。”

    “别担心,沉住气,我们能不能回去就看这次了,来,告诉老公你不害怕。”

    心悦做了个深呼吸,“我不害怕。”

    我勾了勾她的下巴,“做个你不害怕的样子给我看。”

    心悦调整情绪,脸上露出一个以前不会有的满不在乎的神情,对我耸了耸肩,一丝狡黠的笑意浮上双颊。

    ……

    (以下括号中内容为低声秘密交流)找到她的办公室,我拧开门锁,用力将门推开,砰的一声,木门撞击墙壁发出一声巨响,在里面整理物品的心悦被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东西向门口看来。

    “grace,我拦着他的,可是这个人……”

    女人此时追到我身后,委委屈屈地对心悦说道。

    心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冲女人挥了挥手,“没事,你出去吧。”

    女人不甘的望了我一眼,悻悻地退了出去。

    “这么快就来看我了?”心悦满脸笑意地说道。

    “grace是吧,这演的是哪一出?能不能解释一下?”

    心悦耸了耸漂亮的肩,“没什么,找了份工作而已,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过正常的生活吗?我现在就很好啊。”

    “你和施老板什么关系?你的资历凭什么能做力恒集团的董秘?”

    心悦穿着一身合体的灰色条纹女士工装裙,丰乳细腰的身体曲线被勾勒得凹凸有致,此时的她正迈着让男人痴迷的妖娆步伐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你刚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他是个让女人有安全感的男人,我是个让男人痴迷的女人,你说什么关系?”

    (悦:不是你让我便宜行事的嘛,我还没找到机会通知你呢。)“我……”我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心悦还是那个陈心悦,但是她的言语,她的神情却是如此的陌生,“才多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我们吵架,演一出戏给他们看看。)(心悦冲我眨了眨眼睛。)“我以前相信你,等了你那么久,可是你给了我什么?你说刘荻娜倒了我就能有好日子过了,可是现在呢?我还要担惊受怕到什么时候?我还要让我爸妈担惊受怕到什么时候?我就不能为我自己打算一下吗?”心悦的眼神变得冷静起来,冷静到冷酷的那种,那份冰冷中居然依稀有一丝刘荻娜的味道和影子。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的生活?”我痛苦地问道。

    (我:你演得真像。)“你能选择住豪宅开豪车,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悦:你认真点,打我!)“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思。”

    (我:你说什么?我下不去手。)(心悦瞪我一眼。)“你这样说有意思吗?建豪,我们其实没什么不同,你能选择傍上梦芸,我就不能选择傍上她父亲吗?”说到这里她启齿一笑,笑得有些媚,“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就是你丈母娘了。”

    (悦:我都这么说了,再不打我你还是男人嘛?)我的脸一下就涨红了,体内的所有疼痛瞬间转化为怒气直冲头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晕厥过去,我下意识地扬起手臂,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脆响,啊的一声惨叫,心悦捂着脸倒退了七八步,一屁股靠在桌子上才停下脚步。

    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其中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我的,但是他们肯定都认识心悦。

    心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敢打我!”

    (悦:呜~~~你下手好重,你个臭男人!)(我呆呆地看着有些发麻的掌心,一阵心疼。)先前的那个女人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扶住半靠在桌子上的心悦,对门口的围观群众大声喊道:“愣着干什么,叫保安啊!”

    小雪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轻轻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道:“陆哥你快走吧。”

    ……

    “施总。”我说着站了起来,“我是个不会害人的人,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总是笼罩着阴影,我无意冒犯,只是希望你以后可以放过我们,否则……”

    我的脸色也冷峻起来,“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我连跟你斗都不配,但是你不知道我手里到底有什么,所以我打赌你不敢冒着两败俱伤的风险跟我一般见识,对不对?”

    施力恒呼吸急促,身体微微发抖,双目喷火直视着我。

    “心悦今天并没有去给你的马仔捎信,她应该是去见我的警察堂妹夫了,就不知道他们两人聊了些什么,我今天能来就做好了准备,公司我是呆不下去了,辞职信周一我会递交,再见,施总。”

    我说完转身就走,施力恒却在我身后大吼一声。

    “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了脚步。

    “你就是这么对梦芸的吗?利用她对付她的父亲,然后把她一脚踢开?!”

    始终保持平静的我腾地一下心头火气,我转身怒视着他。

    “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你心里没数吗?我没有欺骗过梦芸,自始至终都没有,我对她的感情都是真的,不像你!不知道睁眼看看身边的美好,只知道活在自己营造的金钱帝国中,心里只有冰冷,肮脏,沾了手就一辈子甩不掉的铜臭味!”

    说完也不理会他的反应,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外人看来如世外桃源般幽静迷人,在我看来却如同牢笼一般的地方。

    一直到驾车离去,我才感觉心痛,我该死,我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这不是古代穿越,多情的男人必定要受到感情的反噬。

    但是梦芸的问题又必须要解决。

    ……

    啪!

    我的父母从小疼爱我,他们的教育方式也非常理性,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扇耳光,那一瞬间脸颊上皮肉震动带出的巨响震得我耳朵嗡嗡的,那感觉犹如小时候顽皮,导致一只鞭炮在耳边炸响一样。

    脸上火辣辣的,但是却不怎么疼,据说人的身上如果同时出现多种疼痛,那么神经系统会更多关注更疼的那处,而我此时就是这样,比脸上更疼的是我的心。

    梦芸咬着下唇,咬得很紧,似乎随时就要有鲜血流出,她的双眼蓄满了泪水,但却又顽强地不流出来,她用泪水迷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面对她父亲时的勇气消失不见了,我在躲闪。

    “是我贱,我上赶着送上门要做你的女人,如果你一开始就想好了这样的结局,你可以不要我啊,为什么接受了我还要这样伤害我?还是说你一直都是在骗我的?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要惩罚我爸爸?”处在崩溃边缘的梦芸使劲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使得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但是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

    “不是的,梦芸,我接受你的时候是想着能跟你共度余生,我对你的爱都是最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只是……唉,我不想为自己开脱,我和你爸爸撕破脸了,我们再在一起就……”

    “你说什么呢?!我不在乎!”梦芸歇斯底里的叫道,双臂紧紧搂住了我,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随着她的嚎啕倾泻而下。

    我恨不得再抽自己两巴掌,平时能言善辩的我居然想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理由。

    “梦芸,梦芸,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斟酌良久,“我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我的心里只能住下一个人,而我现在发现,那个人一直赖在那里,没有离开过。”

    我鼓足勇气,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我的心又是一痛。

    痛哭声止住了,梦芸惨笑一声,松开双臂,双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痕。

    “好的。”声音冷冽地像一把刀,“那么陆建豪你给老娘听好了,我们完了,我们彻底完了,你什么都别想从我身边带走,滚!”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饶是这道大门隔音再好,也阻隔不住房内撕心裂肺的嚎啕,我多想砸破大门冲进去,搂住那个可怜的女人告诉她刚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我不能。

    她的最后那句话多么熟悉,上一次听到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幸灾乐祸,身心舒畅,但是这次,居然用在了我的身上,我此刻只有深深的痛苦和失落。

    我在门口驻足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离开,临走前,我将奥迪车钥匙轻轻放在了门口的鞋架上。

    我从这幢住了几个月的大楼离开了,楼下大堂的物业小姐姐早就认识我了,她礼貌地和我打着招呼,我却只能强颜欢笑地应承着,但是这也掩饰不了我的失魂落魄,我出门转身抬头又望了望这里,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离开这里,远没有之前离开老洋房那么气宇轩昂。

    天气有些阴沉,我下意识地选择了一个方向慢慢走着,走了足有一个小时,我才恍然这居然是,是的,那个久违的家,我压抑好久的心情忽然有了一丝的亮光,好比铅灰色的天空被撕开一道透进阳光的口子。

    虽说有了方向,但我还是没有选择搭乘任何交通工具,我的潜意识不断暗示我走完这段路,又是一小时,我终于站在了熟悉的小区门口。

    “哟,这不是建豪嘛!是不是搬家了?好久没见你了。”是一个多年的老邻居热情的声音。

    我离婚的事情当时在赵明雪的有意推动下闹得挺大,估计认识我的都知道我是因为离婚才搬出去的。

    “啊,张阿姨,没搬家,在别的地方住了几个月,现在准备回来了。”

    张阿姨算是我老妈的老姐妹了,她凑近我悄悄问道,“是不是快结婚了?我见你妈这段时间开心地不得了呢。”

    我挤出一个微笑,“是啊,快结婚了,呵呵,先走了,张阿姨。”

    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绕道地下车库,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角落,刷的一声掀开了外罩的篷布,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一辆国产的新能源suv,我抚着因为罩着外套而没有积灰的光滑车身。

    “我回来了,老朋友,是的,都回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喜欢哭,这么一会儿我的眼睛又被涌上的泪水给糊住了。丝毫没注意到车窗倒影中,一个身影在悄无声息的向我靠近。

    一双手臂悄悄环住了我的腰,我一个转身就抱住了来人,我内心的倔强不想让她看见我的泪水,于是自欺欺人地将头埋进她的肩膀,她像是在哄孩子一样拍着我的背。

    多么熟悉的场景,上次在警局门口,我为一个人伤心,另一个人也是这么拍着我的背,给我带来稍许心灵的安慰,只是时移世易,两人的角色居然来了个乾坤大挪移。

    “好啦,我的衣服很贵的,都沾了你的鼻涕眼泪了。”

    我抬起头,接过心悦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

    “施老板给你买的?”我问道。

    心悦身上穿的是一件价值不菲的欧洲大牌外套。

她笑着摇了摇头,“他给的东西我一样没拿,我毕竟领了一个月董秘工资呢,这点还是买得起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我问道。

    她耸了耸肩,“不回家,还能回哪儿呢?”

    家,这个久违的字眼曾经深深刺痛我的心,而今也就几个月时间,居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心悦,你真的变了很多。”

    她除了头发变短了之外其实没什么变化,但是眉宇间隐约露出的气质却变化很大,几个月前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我呵护的宠物猫,可是忽然有一天,她需要离开主人的庇护去独自流浪,一路上她见识了世间的险恶,遍体鳞伤的她没有被击垮,反而成功完成蜕变,她和我配合完成的这出大戏简直完美,这离不开她出色的演技和自身变化极大的气质。

    “还记得你以前怎么形容我的吗?”

    “我记得我说过你是一匹小母马,缰绳永远在我的手上,还说过你就是一只趴在我腿上撒娇打瞌睡的布偶猫,迷人但是柔弱。”

    “是啊,你知道狞猫吗?我也是前几天看电视才知道的,我觉得很像现在的我,碰见豺狼虎豹我还是能跑就跑,跑不了就尽力周旋,但是一般的野猫野狗想占我便宜,我不介意一口咬死它们。”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看来我再不把你找回来,你就快进化成母豹了,但你记住,在我身边,你永远还是那只对我撒娇的布偶猫,哪怕那天晚上在农家别墅,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生死。”

    “你……你怎么知道?”心悦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唉,我有我的私心,我怕这件事被你知道会对我有看法。”

    我笑着摇了摇头,“别忘了,心悦,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心悦轻轻拽着我的衣领向我靠近,用只有我们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叫我老婆。”

    我失笑道:“这会儿怎么这么急了?我们还没复婚呢。”

    “那就趁我还没继续进化,快点咯。”

    “呵呵,对了,以身饲虎的日子怎么样?”

    她撇了撇嘴,“吃香的喝辣的,你再不摊牌我就打算假戏真做跟他过下去了。”

    “你想得美,那个……我听说他那个方面有些怪癖,你……没事吧?”

    心悦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也……不算很变态吧,不过你没碰过的地方都被他占先了,你不怪我吧?”

    “什么?你是说他……唉,我不怪你,这都是我们为了今后的生活所付出的代价。”

    我们俩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但是尾数是几个连续的数字,不像是一般的骚扰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是建豪吗?”对方的声音有些中性,有些耳熟。

    “我是,你是……阿?遥俊

    “是我,你现在哪儿?”廖?疑?粲行┘贝佟

    “呃~~~我在……”

    “我管你在哪儿干嘛?你现在马上敢去和睦家!要快!”廖?壹负跏窃诙晕液稹

    “你说话别那么没头没脑的好不好?谁住院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梦芸!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她两分钟前打电话让我联系和睦家要去把孩子打掉,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我先过去稳住她,你也快点!”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心悦看着呆若木鸡的我。

    “梦芸……她……怀孕了,她去堕胎了。”

    心悦脸上瞬间浮现出若干复杂的神色,“什么医院?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哦哦哦。”

    我们俩启动车辆就往医院赶去。

    和睦家是全上海乃至全国都数一数二的综合性私立医院,那里没有公立大医院人山人海的场景,所有的医疗服务都是最优质的,相应的价钱也是最贵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还没走进接待大厅就听见里面有人大声嚷嚷。

    “你们黄院长呢?让老黄出来见我!你们告诉他,你们医院要是敢把我外孙打掉,我就拆了你们医院!”大声嚷嚷的人赫然正是施力恒施大老板,一群医生护士围在他身边解释着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转眼却瞧见了正在向护士询问情况的施老板

    “哎呀,你先别管怎么回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医院停止给梦芸手术。”

    “陆建豪!你这王八蛋你还敢来?梦芸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

    施力恒见到我,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向我奔来。

    “施总,你好。”心悦向施力恒行了个下属的鞠躬礼。

    “哼!不要脸的贱人。”

    心悦不以为忤,淡淡一笑,“谢谢。”

    梦芸怀孕了,这一点让我始料未及,这不可能是刚刚才知道的,那她当时为什么不说?她的脾气真的是太犟了,她不愿意用孩子将我已经飞走的心重新抓回来关进笼子,她不甘心只是束缚了一颗并不属于她的心,她被自己的倔强逼入了绝境,可是又何止是她。

    “建豪。”心悦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回头。

    “梦芸怀孕了,她不能没有你,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要不……”

    我瞪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没想好就给我闭嘴!”

    心悦住了嘴,退到一边不说话。

    说着一口港台腔的黄院长来了,他带给我们一个既希望又绝望的消息,梦芸根本就没有来过!

    就在我们陷入迷茫的时候,另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居然是宋运鹏。

    “你怎么来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接到匿名电话,说这里可能会有潘程晨被杀一案的线索。”宋运鹏一脸严肃地说道。

    黄院长急了,“警察先生,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怎么会有杀人案的线索呢?”

    就在现场乱成一团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拿起一看,上面一串长长的来电名称让我瞬间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最美丽的红颜知己施梦芸大小姐,这是我婚变前开玩笑设的来电名称,她说很喜欢这个名称,所以一直不让我改。

    “都给我闭嘴!”

    我喝止了大家继续嘈杂,用颤抖的手接通了电话。

    “喂,梦芸。”我压制住自己此刻的各种情绪,用我认为最平稳的口气说着。

    “他们是不是都在旁边?”声音还是很冷。

    “梦芸你别做傻事,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问你他们是不是都在旁边?”声音更冷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每个人都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我。

    “是的,都在。”

    施力恒沉不住气,一把从我手里夺过电话,“梦芸,是爸爸,乖囡别做傻事,你现在回来,爸爸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把电话还给建豪。”还是毫无感情的冰冷。

    “梦芸……”

    “我说把电话还给建豪。”冷到彻骨。

    施力恒不敢再多话,恨恨地看着我,一把将电话塞回我手中。

    “梦芸你说,我听着。”

    “找个地方,打开免提,确保你,我爸爸,还有心悦姐,宋警官,你们每个人都能听见,其他人走开。”

    梦芸的声音很清晰,周边的人竖着耳朵都能听个大概,黄院长巴不得这件事情和医院毫无干系,赶紧就近将我们安排到了一间宽敞的医生休息室内,我按照梦芸说的将打开免提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

    “好了梦芸,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你说吧。”我说道。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要不是能听到她的呼吸声,我几乎以为电话已经断了。

    一个长长的深呼吸,电话那头的梦芸开口了。

    “爸爸,建豪,我不在和睦家,我现在在另一家医院,已经预约了堕胎手术。”

    “梦芸,不要……”我和施力恒几乎同时喊出口。

    “如果你们两个不能冷静下来,我们就没必要下面的对话了,我现在就去手术。”

    “好好好,梦芸,爸爸接下来不多说话了,你问我才答。”

    “好的,我问你们每人几个问题,如果你们骗我,或者我觉得你们骗我,我就毫不犹豫的去把孩子打掉。”

    “好的。”

    我们都学乖了。

    “建豪你先来。”

    “好的,我在。”

    “第一个问题。”又是一阵沉默,随后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你真的爱过我吗?”

    “梦芸,我接受你就是因为感受到了你的爱意,至少在那时候,你就是我心中所爱的那个女人,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我说的很简短,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好,第二个问题,如果我说我不打掉孩子的条件是你离开心悦,回到我身边,我们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答不答应?”

    “我……”

    我不敢做任何斩钉截铁的回答,我害怕伤害到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答应她,算我求你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施力恒红着眼,咬着牙,压着嗓音对我说道,生怕声音大了会被梦芸听见。

    再看心悦,她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云淡风轻,但是快速眨动的眼睛,四处闪烁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梦芸,我……”我惨笑一声,“如果我现在答应你,我肯定就会做到,一生都不会反悔,可是……我们说过,我们要对彼此坦诚的,对不对?所以……我不能答应。”

    心悦此时再也绷不住了,变得倔强的她忍不住跑到房间角落低声哭泣。

    “你这混蛋,我弄死你信不信?!”施力恒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你们都成熟一点行不行?”电话里传来梦芸的声音。

    “建豪,我还有一个问题,潘程晨是不是你杀的?”

    “不,绝对不是我!”

    “好了,爸爸,该你了。”

    “哎哎哎,爸爸在,梦芸你说。”

    “爸爸,我的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直很在意我是个女孩,而不是个男孩?”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当我得知是个女孩,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当时的爸爸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们母女俩,我当时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后来,爸爸的生意忙了,我对你们母女的关心少了,甚至都没注意到你妈妈那几年的身体状况。”

    说到这里,这个外表魁梧伟岸,内心冷酷强大的男人居然哽咽了。

    “失去你妈妈的时候,我就发誓此生不能让你再受一点伤害,后来生意做大了,有钱了,我确实有想过再要一个孩子,但是,我怕你会觉得受冷落,我就一直没和tina要孩子,一直到这几年你长大了,我才敢有这想法,梦芸,听话,把孩子生下来,爸爸年纪大了,也不要孩子了,我们父女俩合力把孩子养大,教育好,好吗?”

    梦芸似乎并没有被她爸爸的话打动,自顾自地接下去说道,“爸爸,我的第二个问题。”

    “如果建豪成了我的丈夫,你会不会出于你自己的目的去对付他?”

    “梦芸,我……”施力恒本能地犹豫了一下,但是随即说道:“我不会的,我刚才就和建豪说了,只要他答应你吗,我以后什么都听你们的。”说着他看了我一眼。

    “爸爸。”梦芸吸了一下鼻子,“在你的心里,我一直就是妈妈去世时十六七岁叛逆不懂事的样子,你从没有意识到我再过几年就快满三十岁了,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我都懂,只是……你是我的爸爸,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女儿不舍得让你伤心,可是……你真的不懂女儿的心。”

    梦芸说到最后几乎是声泪俱下,施力恒始终低着头,我看见他轻轻摇着头,不知道是羞愧还是不甘心。

    电话中的梦芸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平稳的声音继续道:“好了,爸爸,最后一个问题。”

    “潘程晨是不是你叫人杀的?”

    施力恒猛地抬起头,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房间里仿佛多余的人一样的宋运鹏,而宋运鹏是何等警觉的人,他锐利的目光直直迎了上去,施力恒仿佛被蛰了一下。

    “梦芸你说什么呢,爸爸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哼。”梦芸冷笑一声,“不是建豪,也不是你,难道是心悦找人干的吗?”

    心悦也抬起头,但是脸上却是如同小白兔一般的无辜神情。

    “爸爸,我能理解你商场打拼的辛苦,所以我从不把自己当做一个有资格好吃懒做的富二代,我只是不想你越走越远,我不想最终有一天彻底失去你这个唯一的亲人,你懂吗爸爸?”

    “梦芸,你胡说什么呢?我没干过!”

    “爸爸,我倒数五下,如果你还是不准备跟女儿说实话,我保证我会先打掉孩子,然后去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如果你神通广大能找到我,我绝对会在你出现在我面前之前就自行了断,现在开始……”

    “梦芸!你这是做什么?!”

    “五。”声音有些冷。

    “你是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不是?!”

    “四。”声音有些颤抖。

    “我把你养这么大等的就是今天吗?!”

    “三。”梦芸做了个深呼吸。

    “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二。”声音已经颤抖到失真了。

    “施梦芸!你是不是疯了?你是要逼死爸爸吗?!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一!”一声如女鬼般凄厉的啸叫。

    “是是是!是我干的!!是我找人杀的潘程晨!我承认了!梦芸你别做傻事,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呜呜呜~~~”这个大男人已经泣不成声。

    电话的两头,父女二人同时在失声痛哭,此时俨然是个局外人的我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相反一阵无力感向我袭来,我颓然坐倒在离我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撑着头。

    电话已经挂断了。

    宋运鹏慢慢走到施力恒身边,“施先生,关于潘程晨被害一案,现在请你去刑警队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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