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来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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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龙女早已气得娇靥铁青,立即怒声道:“快唤你们支舵主来见我。
两个壮汉听得一愣,不由齐声问:“请问姑娘是哪一位?” 彩虹龙女身为总督察,专司纪律,握有生杀之大权,没想到第一次和心上人到最基层的支舵上来,便遇到如此失面子的事,试想心中该是多气。这时见两个壮汉还不听命前去,不由玉手马鞭一挥,呼的一声,迳向两人抽去,同时怒声道:“罗唆!” 两个壮汉,身形一闪,飞身暴退八尺,阶上的两个壮汉,也吆喝一声,放下灯笼火种,飞身扑下阶来。江天涛一见,立即沉声道:“四位不可无礼,快去请你家支舵主来。” 其中一人早已飞身奔进门内,另一个手拿火种的大汉,两眼一翻,不屑地道:“我家支舵主,威震林坪镇,岂肯轻易出面见人,要见我家舵主不难,先拿出大红拜贴来。”说话之间,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立即伸出手来,一对眼珠,尚在彩虹龙女的身上,溜来溜去,借机饱餐秀色。
三钗帮的帮律中,第一条就是谦恭有礼和蔼可亲,想不到这个手拿火种大汉,竟然如此出言无状,只把个彩虹龙女气得粉面泛白,娇躯直抖。
就在这时,门楼内突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接着是一声大喝:“什么人胆敢到此地撒野?”话声甫落,一个青缎劲装彪形壮汉,如飞奔出门来。
江天涛定睛一看,只见彪形壮汉,浓眉虎目,狮鼻方口,颊下生满于思胡须,一望而知是个粗犷人物。打量间,气势汹汹的彪形壮汉,已到了马前,瞪眼一看,面色大变,浑身猛的打了一个冷颤,张着大嘴,顿时惊呆了。其余四个大汉,一看支舵主的震惊神态,心知不妙,也都愣了。
这时,门楼内文是一阵怒叱吆喝,十数劲装大汉,各持兵刃,争先恐后,风涌般地奔出来,彩虹龙女看也不看门内奔出来的十数壮汉,强自平抑心中的怒火和杀气,马鞭一指彪形壮汉立即怒声问:“刘得标,你可知罪?” 彪形壮汉一定神,急忙抱躬身,深深垂首惶声道:“卑职该死,恭请总督察治罪。” 总督察三字一出口,方才守门的四个壮汉,脱口一声惊啊,面色大变,只觉天旋地转,两腿发软。刚刚涌出门来十数壮汉,早吓得肃然而立,纷纷收起兵刃。
彩虹龙女威陵地注视着守门的四个壮汉,怒声问:“方才唱歌的是谁?” 只见手拿火种的大汉,早已吓得面色如土,汗如雨下,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惶声威呼:“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不知总督察。” 彩虹龙女黛眉一剔,脱口一声娇叱:“拿下!” 数声应喏,十数大汉中,应声奔出数人,立即将伏跪地上的大汉捆起来,接着向右侧门前推去。被捆的大汉,不停地哭声嘶喊:“总督察开恩,小的下次不敢了。”
彩虹龙女萧湘珍即和江天涛同时下马,立即有两名壮汉将马接过去。一直躬身垂首的支舵主刘得标,立即恭声道:“请总督察厅上坐。”
彩虹龙女却沉声道:“快来见过九宫堡的江少堡主。”
刘得标哪敢怠慢,躬身抱拳,道:“三钗帮天门分舵,林坪支舵,支舵主刘得标参见少堡主。”
江天涛谦和地一笑,肃手道:“刘文舵主请别多礼,在下前来贵支舵,尚有许多事要请教你呢?”
刘得标连连躬身道:“不敢,不敢,少堡主有事请厅上吩咐。”
于是,江天涛在前,彩虹龙女略后半步,刘得标以及几个香主执事,紧跟身后相随。刘得标等人看得清楚,要想免却今日重责,只有求助这位英挺潇洒,卓卓不凡的江少堡主了。因而,早已悄悄互递眼神,各自放精灵些,同时,悄悄吩咐,速备酒菜。
进入屏门,目光同时一亮,只见大厅上,正有几个壮汉,神情紧张地忙着点燃厅檐前的纱灯,厅内光明已在大放。刘得标看了这情形,气得直咬牙,心中愈发地焦急,暗骂这群懒东西,不知早把纱灯点起来。大厅高五阶,尚称宽敞,厅上布置,有山水,有字画,一律檀桌漆椅,雕花灯,看来尚称不俗。
进入客厅,彩虹龙女首先亲切地道:“涛哥哥上坐。”
江天涛也不客气,微一颔首,极自然地坐在宾位大椅上,刘得标等人,依序分列左右恭立。彩虹龙女迳自坐在主位上,以懊恼的口吻解释道:“这个支舵虽然地区偏僻,却有监视丙方山动静的价值,没想到我仅半年没来督察,竟乱成这副样子。”
站立两测的支舵主刘得标,和几个香主执事,听得个个心惊胆颤,俱都为自己暗捏一把冷汗。执掌刑事的执事,早已将记事薄战战兢兢地取出来,所有人的乞求目光,一齐集中在江天涛身上。江天涛身为宾客,自是应该说几句情面话,于是,故意看了一眼厅内布置,赞许地一颔首道:“珍妹虽然不满,但小兄却觉得不错,以一个小小的支舵,能有今日的成就,也算难能可贵了。”
彩虹龙女深情地瞟了江天涛一眼,忍笑问:“涛哥哥敢莫是代刘得标说情?”
江天涛故意一拱手,风趣地道:“不敢,看小兄的薄面,饶他这遭,珍妹可罚他速备快艇一艘,精湛水手四名,今夜天时有利,你我正好渡江。”
彩虹龙女虽见江天涛说得有趣,但想起即将探山之事,也懒得再处分刘得标等人,于是沉声道:“刘得标,还不谢过江少堡主。”
刘得标以及十数香主执事,如得大赦,纷纷躬身高呼:“多谢江少堡主和总督察。”
彩虹龙女接口沉声道:“快去准备快艇应用。”刘得标一听,慌不迭地连声应是。其中一个香主级的中年壮汉,早已折身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几个仆妇鱼贾而入,每个人手中,俱都捧着一个木托盘,盘中俱是热气蒸腾的佳肴大菜。搬桌移凳刹时齐备,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并肩上坐,刘得标侧面恭陪,特地留下一个较年轻的仆妇,肃立一侧,专为萧湘珍斟酒。
酒过三巡,彩虹龙女首先沉声问:“最近汉水四恶,除了请到陇西恶丐和吻血头陀两人外,可曾又邀请其他高手?”
刘得标恭声道:“新近入山的一人,就是随三恶小霸王余希,一同前来的毒娘子。”
江天涛一听毒娘子,精神顿时一振,不由急声问:“贵支舵弟兄可曾亲自看到?”
刘得标恭声道:“由于他们的公然入山,加之大恶蓝碇掌,二恶鬼头刀以及四恶红衣儿三人,均亲至山下欢迎,是以舵上的眼线弟兄,均都亲见。”说此一顿,突然正色道:“大恶蓝碇掌班豹,当场扬言,莫说三钗帮半月之后要全军尽没,就是威震武林多年约九宫堡,一并前来,也要被他杀个一人不回。”
彩虹龙女听得黛眉如飞,凤目闪耀,不由怒声道:“这话可真?”
刘得标见萧湘珍怒声发问,吓得急忙立起,躬身道:“卑职怎敢欺骗总督察和少堡主。”
江天涛毫不生气,立即以手示意刘得标坐下,同时,淡然一笑,平静地道:“我倒不信他们厉害得如此惊人。”
罢刚坐下的刘得标一听,立即又欠身道:“启禀少堡主,千万不可小觑汉水四恶,他们不但武功独特,心狠手辣,而且大寨内外,飞石乱箭,砂包滚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桩卡密布,警卫森严……”
江天涛末侍刘得标说完,立即轻唤了一声,淡淡地笑着问:“支舵主把丙方山说得亚赛阎罗殿,这些机关设施,可是支舵主亲自眼见?”
刘得标急忙欠身道:“回禀少堡主,小的虽末亲见,但却经常派人探山……
彩虹龙女心中一动,不由沉声道:“经常探山的是谁?”
刘得标急忙恭声说:“大头目爬山虎尤宜韬。”
江天涛立即道:“快唤他前来,我有话问他!”
刘得标一阵迟疑,面现难色地恭声道:“启禀少堡主,尤宜韬,就是刚才唱歌的那个弟兄。”
江天涛仗着已得萧湘珍芳心,因而毫不迟疑地道:“这是一个人才,快把他放出来,警告他今后要学得稳重些。”
刘得标虽然恭声应是,但一对眼珠却偷偷望着总督察。萧湘珍怕爱郎不高兴,赶紧施了一个眼神,刘得标才离席走出厅外。
江天涛一俟刘得标走出厅外,立即压低声音道:“珍妹,今夜浓云密布,星月无光,正适合我们探山,小兄以为应该尽早前去。”
彩虹龙女对江天涛,总是百依百顺,急忙一颔螓首道:“小妹也有此意,不过照刘得标所说,要想直抵大寨不被汉水四恶发现,似乎极难。”
江天涛赞同地道:“珍妹说得极是,但我们仍就隐密行踪为上策,最好是毒娘子已被我们捉来,而四恶尚且不知毒娘子去了何处,这样他们受的打击和震惊,也就可想而知了。”
彩虹龙女立即兴奋地道:“好,我们就这么办,果真如此,不但可以杀杀恶丐头陀的狂妄气焰,也可令四恶惊心丧胆,再不敢自大夸口。”
话刚说完,刘得标已引着爬山虎尤宜韬走进厅来。尤宜韬一进厅门,立即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叩首连声道:“多谢少堡主和总督察开恩。”
江天涛淡雅一笑,道:“尤宜韬,你起来,我有话问你。”说罢,并示意刘得标归坐。
尤宜韬恭谨立起,垂首肃立,静待问话。江天涛为平静爬山虎的情绪,首先宽声道:“尤宜韬,听说你经常深入内方山刺探四恶动态,有功贵帮,因而总督察才赦免了你的过错,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照实直说。”尤宜韬目光低垂,连连颔首应是。
江天涛首先问:“你最近可曾过江前去内方山?”
尤宜韬恭声道:“小的今晨方归,昨夜彻夜都在山上。”
江天涛赞许地一颔首,道:“很好,你可将经过说来。”
尤宜韬恭声道:“小的每次进入内方山,皆乘月黑风高之夜,均沿着山道爬进,因为,只有山道上才没有机关隐阱……”
彩虹龙女插言道:“山道上难道没设明桩暗卡吗?”
尤宜韬点点头道:“有,但是小的入山,多在更定之前,而撤退均在拂晓的那段最暗时间,因为入夜不久拂晓之前,哨卡既少,而且多疏于防范……”江天涛听得连连颔首,赞声称好。
尤宜韬一见,心中十分得意,继续道:“小的现在大致已摸清了对方桩卡的位置,处处避实就虚,进退均如进入无人之地,所以十分顺利。”说此一顿,继续道:“不过浓草中,巨石后,大都而有暗桩,绝壁惊险处人数较少,平坦易走处机关多,且桩卡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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