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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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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

  「……都跟你说了,我现在在瑜伽馆练瑜伽呢。你怎么老唠叨个没完了!」
  在确定房屋内的人员并未注意到窗口正对的墙头有人跳下后,我原本打算猫着腰从窗口下面绕到这所院落侧面的出口后,继续去追踪拿到红莲火苗的位置。
  但此刻房屋之中传来的这句女人的对话声却如同魔咒一般,将我死死的钉在了窗外的墙根下。
  「这声音……不、不会吧?在这里能碰上她?这也太巧了?」
  我移动到了窗口的侧面,然后直起了身体,背后紧贴着房屋的墙壁,试探着,微微侧身,朝窗口内张望着,只看了一眼之后,我迅速转回了身体,在不知不觉当中,心口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马、马屁精?还、还有张露?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一时间,我感觉我的脑子不够用了。在我看来,我刚才匆匆的一睥,竟然真的看见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和事情凑到了一块。
  房间内只有五个人。盘腿坐在房屋木地板最中央,穿着同之前那名白衣女子相同衣服的显然和白衣女子一样,都是这个什么瑜伽培训机构的工作教练人员。
  除她之外,另有两男两女侧对着窗户,盘腿坐在教练的对面的位置。四个人似乎分成了两组,彼此男女搭配的靠坐在一起。其中一个正在打电话,在场的包括教练在内的另外四个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打电话者的身上,所以之前并未注意到我从隔壁院落翻墙过来的情况,而刚才我探头朝里观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依旧没有被他们察觉。
  照理,没被发觉对我而言已经是难以想象的幸运了,我应该立刻抽身走人才对的。但当看到房屋内竟然有两个我认识的人之后,我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惊异,打算留在这里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窗户并非窥视的合适位置,我扭头见到了暴露在旁边墙体侧面的空调外部机箱,连接着内部机器的管道从一个一米高开出的一个墙壁洞口内伸出,我意识到那洞口开的有些大,除了管道之外,剩余的缝隙足以观察到室内的状况,随即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空调外机的位置,手按在机箱上,压低身子,透过缝隙看了进去……
  「……你说,你说!你今天要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你在怀疑我什么?我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你说我!」
  拿着电话高声呵斥着电话那头人员的女人我非常的熟悉。原因很简单,这个女人跟我上过床,甚至一度同居过一个短暂的时期,而谈婚论嫁也曾经提上过议事日程。
  「这脾气……这口吻,和十多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啊!」望着打电话女人的背影,我产生了岁月如梭般的沧桑感。
  张露,我退伍回到故乡后,结识的第一任女友。这么多年过来,经历过几段失败的感情之后,我一度对她颇为留恋。因为在我看来,在我交往过的,想要结婚的女人之中,这个女人恐怕才是真正最适合我的。
  张露出身干部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抛开长相而言,她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我第二任女友廖小倩要强……受过良好教育,在某事业单位工作,有着稳定且丰厚的经济收入。性格方面,因为受教育程度高,理性高过了感性。在同我恋爱的过程中,即便是争吵,也都是会同我说事实,摆道理,从来不会无理取闹。而且实际上就长相而言,她比之廖小倩也并不逊色,之所以过去一度觉得廖小倩比她长的好看的原因是因为她在和我恋爱期间是戴眼镜的。而此刻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她却已经摘掉了我以往记忆中的眼镜,脸上光洁白净,眉眼之间更透着几分我过去未曾注意到的风情……
  当年,我年轻气盛,为了自己的事业和工作没有考虑她的处境,曝光了她所在单位的一件公众违纪事件,她因此和我一刀两断。之后我听说她同本地一名基层公务员结了婚,两人婚姻基本美满,而且育有子女。此刻,我对她出现在这个瑜伽会馆之中感觉到了费解。
  张露在我印象里是有点小布尔乔亚的。爱好广泛,多才多艺,在音乐、文学、美术等等多方面都有着一定的涉猎。是极为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她是我认识的女人当中,最接近我奶奶的。
  因为没有母亲,所以对我而言,慈祥的奶奶便顶替了母亲的位置。退伍回到地方后,虽然我自己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后来才发觉,我在最初寻找女友的时候,实际上是将奶奶的种种特质当成了我择偶的标准。
  奶奶在我的记忆中,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统良家妇女。当初和张露交往时,她给我的印象也是如此。和我确立恋爱关系后,除了跟着我一道外,她极少单独外出去从事什么娱乐或者休闲活动。在我印象中是个标准的好女人。
  但现在,她居然会出现在这个明显「不正常」的瑜伽会馆之中,这令我心中原本对她的美好回忆瞬间破裂了开来。
  「……亏你说的出口!什么我在外面鬼混找男人?刘远洲,你说话要有证据!
  你要能拿出证据来,我没二话,回去就跟你办离婚手续……」
  张露的言辞极为激烈,可身体却靠躺在了身边的男人怀中。男人一只手揽着张露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般的在张露盘膝张开的两腿正中上下揉搓抚摸着。
  坐在张露和男伴侧面的那对男女之中,也有一个我的熟人!当然,说熟人也不算对,因为他至今对我,是只知其名,未知其人。我对他,却已经是了如指掌了……
  我之所以现如今屈身眼下这间主打时尚内容的杂志编辑部,很大程度上,便是拜此人所赐!
  马培静……江湖人送外号「马屁精」。现任省委宣传部领导!而此刻的他,却丝毫没有往日坐在会议主席台上那般一本正经,一脸正气的摸样。同抱着张露的男子一样,他此刻笑眯眯的注视着一边打电话,一边在男子怀里扭动身躯的张露,同时抱着自己的女同伴,双手肆意的在女人的身上来回游走。
  「……我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这里没有网络,你让我怎么跟你视频?用流量么?你知道那得花多少钱?咱俩赚钱很容易?……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张露说完这话,扭头朝眼前的男人眨了眨眼,同时张开嘴唇,伸出舌头,在男人面前做出了舔舐的样子。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兴奋,同时迷醉的笑容。当即松手,将张露平躺的放到了铺着软垫的地板上。将身上披着的,类似于浴衣般的衣服下摆撩了起来……
  他这一撩,我才发觉,除了身上披着的这件类似于浴衣般的宽松服装外,这屋子里的男男女女身上竟然没有其他任何的衣物。
  也因此,衣服下摆抬起后,男人的两腿间那根已经坚硬勃起了的肉棒展露了出来。男人扭动屁股,将下身凑到了躺在地上,侧着脑袋的张露面前,张露一脸媚笑着伸出了舌头,用舌尖在面前男人肉棒顶端的龟头上点了两下,男人的身体随之颤抖了起来。
  蜻蜓点水般的接触了男人的龟头之后,张露缩回了舌头,对着电话接着说道。
  「……你也知道我顾这个家啊?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疑神疑鬼的!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现在是在瑜伽馆练瑜伽。又不是在酒吧、KTV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们这里的学员都是女的……连教练都是!」
  说完,把头一探,张嘴一口将男人的肉棒含进了一小半,从腮帮上不时的突起蠕动来看,她的舌头显然正绕着男人的龟头部位来回转动着……
  单独坐在房间中央的那名白衣女性教练,见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听到了教练的笑声,张露立刻吐出了男人的肉棒,侧过头朝女教练笑了一下,接着对着电话道。「听见了没有……我们教练正在笑话我呢!」说完,又注意到了面前男人那饥渴难耐的神情,连忙再次侧过头,含住男人的肉棒,来回嗦了两下之后,方才又把肉棒吐了出去,说道:「我们这里的同学,一个个都和我一样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家的老公都没像你一样,成天疑神疑鬼的打电话过来,问老婆在做什么。就只有你……现在好了,这电话一打就没个完了。大伙都在看我呢……哦……」
  就在张露义正言辞的训斥这电话那头的丈夫时,她身边的男人终于忍受不住,起身跪倒了她的身体下方,将她双腿用力掰开之后,一下子趴到了她的身上,同时臀部下压……两人的腹部紧紧的贴到了一起。之后,男人的臀部快速的上下抖动了几下,张露说着说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哎呀……哎呀……怪你,都怪你!连我同学都看不过去,已经伸手扭我了!你还扭……哦……讨厌了……哦……哦……」
  张露一边开口「理所当然般」的解释着自己呻吟的原因,一边开口笑骂着那个并不存在的「调皮」同学,同时趁机放肆的开口呻吟着。
  张露身上的男人显然受到了难以言状的巨大刺激,张露越是伸手想要把他推开,他的臀部越是加快了速度和频率。同时发出了哼哧、哼哧般浓重的喘息声……
  而这喘息声,显然也传到了电话当中。
  「……好了、好了!这位同学继续打电话,其他同学都有,单抬右腿,尽量向后屈伸!」
  女教练反应极快,当意识到男人的喘息声不可避免的已经被电话那边的人接收到后,当即大声开口说起了话来。
  「……什么声音?还能什么声音?呼吸声呗……大伙等不急了,教练决定不管我直接进行下个动作了,这个动作难度很大,很费力了……」
  张露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当即借着教练的话,对现场传出的声音再次进行了「合理」的解释。看上去,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和这个女教练之间的配合几乎是珠联璧合,无懈可击。
  「好啦,好啦……我之前欠的课时有点多了。我得争取早点补回来……否则交的学费全浪费了!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带儿子随便出去吃点就行了。对了,别吃太差……回去后,我给你还有儿子报账了……嘻嘻!」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已经彻底相信了张露这边的解释,最终挂断了通话。
  张露随手将手机朝旁边一扔,空出的双手,立刻就抱住了身上男人的脑袋,同时脖颈上仰,和男人疯狂的亲起了嘴。
  两人一边亲,一边肆无忌惮的在现场三人面前彼此「心肝、宝贝」的低声喊叫着。
  这个时候,我发现,马培静这个厅局级领导确实并非浪得虚名了。眼前发生了如此香艳刺激的一幕活剧,他居然都还能维持着基本的定力,只是盯着张露这对男女在地面蠕动,而自己却依旧只是在怀中的女伴身上来回的揉搓……
  不过片刻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似乎是错了!
  因为他怀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盘着腿的两个膝盖已经架到了马培静的两条大腿上了,而且身体还在一上一下的轻轻运动着。
  这时我才明白,就在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张露这对男女身上的时候,马培静怀里的女人早都坐到了他的身上,用下面那张小嘴将马培静的那根吃了个整条。
  早不知道用观音坐莲这姿势运动了多长时间了……
  女教练面带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这两对男女,最终将视线投向了马培静一边开口说道。
  「还是马先生领悟的更多啊……这双修之术,最重要的就是心无旁鹫,切不能因为外物的滋扰,就随意的变换姿势……」
  趴在张露身上快速耸动了一阵的男人此刻因为体力的原因,频率明显的慢了下来,听到女教练这样说,笑呵呵的干脆伸手扯掉了自己和张露身上的衣物,暴露出了两人光溜溜的两具裸体后,抬头望着女教练说道。「胡教练这话说的…
  …马兄什么职务?什么级别?我哪里能跟他相提并论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叫宰相风度!我就不行了……定力太差,露露挑逗一下,这就只知道急吼吼的上了……」
  听到这男人的话,在外窥视的我忍不住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
  「定力太差?这位大哥你太谦虚了……一边性交还能一边出口成章的拍马聊天!这本事,哥们儿我可真学不了了……」
  张露虽然曾经是我的女友,我对她至今也依旧尚存着些许美好的回忆。但毕竟分手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而且分手的方式也相对平和。所以此刻见到她和别的男人在我面前表演活春宫,我并未产生太大的心理波动。此刻的我心跳平稳,反倒没有了之前刚刚发现张露在屋内的那种剧烈。当然,这或者也因为张露是别人的老婆了,和男人偷腥,帽子戴不到我头上的原因。
  不过,要说完全的平静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从在古代下水道开始,我这身体就一直处于一种需要发泄的临界点上,若非此刻屋内的女教练在一边说话,一边在两对男女之间来回张望,有极大可能会发现屋外动静,我没准都会设法溜出这个院落,到外面随便找个女人去强奸了。
  「这女教练在搞什么?难道她还真是要在旁边对这两对狗男女进行性交方面的技术指导不成?赶紧加入啊……加入了……注意力都在性交上了……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再从这院子里溜出去啊……」
  我心里嘀咕着,为了压制同时也分散心中燃起的那股欲火,我不得不又一次开启了脑海之中的火苗地图,对之前那道火苗进行定位。万幸的是,那火苗似乎还停留在之前的位置那里,并未有太多的移动。
  定位完毕后,我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室内,结果沮丧的发现,这女教练还真的同我预测的那样,并未加入到此刻正在房间内全力交媾的两对男女当中。反倒起身,来到了张露两人的身边,弯腰将手插入到了两人性器官紧密结合的部位抚摸探试着,一边开口仿佛点评一般的说道。
  「林先生,你的勃起还不够充分。无法给张女士的阴道以足够冲击和压迫感……抽查的时候也不能一味只是直进直出……适当的需要扭动臀部,在张女士体内转动你的阴茎,以增加张女士阴道内壁的摩擦。」
  「张女士你也是一样的……爱液分泌不充足啊!这说明你们两个插入前的爱抚和刺激还不够……」
  「不会吧……胡教练,刚才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露露依照你的指示,为了增加刺激感,都刻意接了她老公的电话了,而且我们是在她和她老公打电话的过程中就开始了……一边做,露露都还在和她老公通话,这都还不够刺激?」
  胡教练当即朝林姓男子笑了一笑。
  两手伸出,分别按到林男和张露各自胸前,一只手拨弄起了林姓男子的乳头,另一只手则在张露的一只乳房上按压揉捏了起来。
  只是短短运动了数下,林姓男子和张露都忍不住发出了极度满足和兴奋的呻吟声。
  「我家瑜伽双修术同外面的那些什么房中术还有性技巧可不能一概而论。如何抚摸身体,刺激性感部位这些,我们都有一套独特的法门……当然,现在你们也不要急,这些东西在之后的课程中,我作为教练,都会手把手的教授你们的。」
  「对了,林先生,你和张女士认识多久了?」
  林姓男子尚未开口,张露一边扭动着自己白色丰满的肉体,一边开口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还在上大学就被这家伙给勾上了,你说他是不是坏蛋……我当时可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
  「露露……你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上你的时候,你都不是处女了……我怎么就成坏蛋了。你自己以前也说了,破处是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那时候也才高二,真正童子之身,相比之下,我比你纯情多了……对了,胡教练,你问这做什么?」
  林姓男子用力又捅了张露几下,算是对张露对他「诋毁」的报复,一边疑惑的朝胡教练看了过去。张露被他这几下插的嗷嗷的叫了两声,便又发现林姓男子有些分神,体内的肉棒坚挺程度有所下降,当即嘟起了嘴巴,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也没什么了……只是想知道你们相处的时间而已。相处时间越久,你们彼此之间应该对对方身体的敏感部位都很了解才对了。双修的时候,也应该比其他的对象更善于刺激对方肉体反应了。可我觉得,你们相交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将对方的身体彻底的开发出来呢!」
  胡教练一边解释,一边注意到了张露的不悦,微笑着弯腰低头,和张露亲了个嘴,同时把舌头伸进了张露的口中,将张露的舌头从嘴里勾了出来,然后在空中彼此交缠起来。
  见到两个女人彼此搅动舌尖,林姓男子明显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刺激,插在张露体内的肉棒随即坚挺了几分。张露感觉到了,被这突然的膨胀刺激的翻起了白眼……
  「看到了么?即便是在抽查过程中,爱抚和刺激都是不能停顿的,要持续不断。这样才能让身体和心灵始终处于一种高度愉悦的状态当中,我们才能长时间的去领悟,去体会这极乐状态,这样才能达到我们双修术,双修的目地……对了,林先生,你们既然那么早都开始交往了,怎么最终没有结婚呢?」
  林姓男子耸动着腰部,按照胡教练的指示同时扭动臀部,让自己的肉棒以螺旋的形式一次次的插入张露两腿之间,开口回答道。
  「原因很多了……原本确实想过结婚的。不过双方父母不同意了……我家和她家上一辈好像有点矛盾……」
  听到林姓男子的解释,张露一边张开嘴,体验着林姓男子此刻新颖的进入方式,一边像是补充一般的说道:「……不结婚也没什么了!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各自都有家庭,然后偷偷出来约会……」
  说完,张露伸手摸到了林姓男子的脸上,嬉笑着开口道:「……就是这样才刺激。我们两个才更快活……说实话,我结婚后跟我老公做爱,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有像这样和他出来,我才能感觉到快乐!」
  林姓男子听后呵呵的笑了起来,空出一只手按到了张露的乳房上,模仿着胡教练的动作同样揉捏了起来。
  「还是我的露露聪明,你这样一说,我也才发现,我们两个之所以这么些年一直过来了。没准还真的就是因为我们当初没结婚了!」
  「……啊!」
  张露因为身体增加了一处刺激点,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微微翕动着的睫毛,令林姓男子感觉到了某种雄性的满足感。因此,他再次加快了下身的节奏,却不曾想,这样一来,又变成了之前直进直出的状态。
  张露再次睁开了眼睛。
  「你这样对我刺激不够,还是刚才那样舒服……真是的,咱们现在可是在双修。又不是在旅馆开房……你得忍着点……这方面,你比那个家伙差远了……」
  张露的最后一句暴露了某种信息,胡教练意识到了这点,随即笑眯眯的问道。
  「……听张女士这话,比起林先生,还有其他男人比他更能让你满意了?」
  「切……她说的无非就是当初那个臭当兵的,那家伙有什么啊?无非仗着当过兵,身体耐力比我好点,干的时间长点而已。我……告诉……你……现在…
  …的……我……肯定……比……他要强!」
  林姓男子显然被张露和胡教练之间的对话气到了,拧着眉毛,一字一插的朝着张露的下身,连续的进行了数次冲击。
  这几次冲击效果明显,张露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白花花的肉体开始了轻微的颤抖。
  「……别停!继续说……说那个男人!」
  胡教练发觉了张露的身体反应后连忙开口说道。「双修的时候,充分的刺激是最重要的,至于刺激的方式方法这些,无论何种,都是可以尝试的。」
  「……他就是比你强!」
  张露也不知道是接受了胡教练的建议,还是本身就觉得那个男人在性交方面强于眼前的林姓男子,随即在胡教练开口「指导」之后,对着林姓男子叫嚷了起来。
  「我操他妈的那个姓严的……我操他妈的……他那点比我强了……长的没我帅!没我有钱!就是一傻逼二愣子……我干死他……干死他……」
  张露的叫嚣触发了林姓男子的野性,林姓男子一边叫骂着,一边不管不顾的挺动腰部,朝着张露两腿间裂开的肉缝冲击着。
  因为动作过大,每一次插入,拔出,都带出了几点水花。
  而原本相对安静的房屋内,也传出了极其明显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响……
  胡教练双眼放光,再次将手插到了两人结合的部位,在男子肉棒拔出的时候,快速的捏弄了一下男子的肉棒,同时脸上显出了满意的神情。
  捏完了男人的肉棒,胡教练缩手的同时,在张露浓密的阴毛上顺手抹了一把,将沾满了张露分泌出来淫水的手掌拿到面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后,嘴角随即朝上弯了上去。
  「……坚硬程度,润滑程度可以了!看来谈起那个男人,真的能充分刺激到你们两个心理呢。有意思……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张女士……你能说出他的名字么?对了,要说就要大声的说出来!」
  在林姓男子的疯狂的抽查下,张露显然临近高潮的状态了,听到胡教练的教唆后,张露将身体微抬,眼神迷乱的晃动着脑袋,张嘴急促的连续呼吸了几下之后,猛的叫喊了起来!
  「他叫严平……」
  跟着上身重重的倒在了垫子上,周身开始了激烈的颤抖……
  林姓男子见状,将肉棒猛的从张露的体内拔了出来。马步蹲跨在张露的身体上方,胡教练见状,立刻跪倒在了他的身边,伸手握住了他的肉棒,熟练的前后快速来回套弄。男人的嘴里发出了「呕、呕」的声响。
  接着身体抖动了两下,紧抓在胡教练白玉般手中的肉棒不自觉的颤抖着,一股白浊浓稠的液体从龟头顶部微张的马眼之中流了出来,顺着胡教练的手……一滴、一滴的滴淌到了身下张露白花花肚皮上。第一百一十一章
  张露躺在地上抽搐了一小会儿,从兴奋当中清醒了过来。随即伸手将滴落在 肚皮上的精液抹了起来,放到嘴边,望着林姓男子,一脸淫荡的伸出舌头舔舐着 自己的手掌,将林姓男子射出的精液吃进了嘴里。
  原本站在她身体上方呼呼喘气的林姓男子见状,喉咙里发出了咕噜的声响, 咽了口口水后,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后退一步,跟着一屁股坐到了垫子上。
  胡教练随着林姓男子坐倒,顺着,趴到了男人的双腿之间,分开了男人的两 条大腿后,把脸贴到了男人萎缩成如同毛虫一般的阴茎面前,伸出舌头将男人阴 茎上残存的精液舔的干干净净,跟着又转过头来,贴上了张露的肚皮,一点不剩 的又把张露肚皮上残存的精液吸允进了口中,同时发出了哧溜、哧溜的声响。
  马屁精此前,还维持着盘腿搂抱怀中女性的姿态,在目睹了眼前三个男女一 系列的动作之后,也终于耐不住将怀里的女人推倒在垫子上,两腋夹着女人的双 腿,用力耸动腰部。在女人连续的喊叫声中,马屁精又抽查了数十下,跟着身体 一阵颤抖……
  躺在地上的女人意识到了马屁精显然快要射精,慌忙扭动身体,朝上挪动了 一小段距离。马屁精的肉棒因此而从女人两腿间外露的两片唇肉中脱离了出来。
  马屁精对于女人此刻的行为显然有些意外,在发觉阴茎从女人的阴道内脱落 后,又慌忙忙的身体前倾,把鸡巴顶到了女人阴部的位置。不过还没等他找到准 确位置再次插入,他的肉棒便开始了自然的收缩,伴随着一阵阵收缩,白色的精 液从他的龟头马眼缝内流了出来,最终全部沾到了女人的阴部,女人的阴毛,阴 唇上流的到处都是,少部分更是顺着女人的股沟,淌到了女人的屁股缝内……
  女人低头看见了,忍不住叫唤了起来……
  「哎呀……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射到里面去的么?要怀孕了……麻烦就 大了……」
  马屁精嬉皮笑脸的趴到了女人的身上,抱着女人亲了个嘴。
  「还不是因为我的小薇薇太诱人了……我这不是没忍住么?」
  女人对于马屁精的这一说法,不置可否。伸手支撑着坐了起来,开口道。 「你自己小心点了……我和孙聪的婚礼是定在三个月之后。他可没你想的那么笨……一旦怀孕时间对不上。他会杀了我的……」
  马屁精也不回答,而是摸索着再次抱住了女人,又是一阵亲吻。
  房间内充斥着五个男女满足的喘息声……在外窥视的我却被自己的发现雷的 外焦里嫩。
  「我操……还好老子当年多多少少为了那所谓的自尊,没有继续去追求张露。 要当时我心软一点,跟这女人认错,妥协,最后结婚,那我现在脑袋上的帽子天 知道会绿成什么摸样?」
  「孙聪?这名字貌似在哪里听过……晕,我想起来了。这女人说的孙聪,难 道是百惠集团董事长孙成章的独生儿子孙聪?这孙聪最近这两年在我们这里名气 颇大,身边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过前几个月却听说,这家伙好像厌倦了 风花雪月的花花公子般的生活,正儿八经的同本地电视台的娱乐栏目主持人陈小 薇谈起了恋爱,还打算要结婚的样子……难道现在和马屁精打炮的这个女人就是 陈小薇?奶奶的……老子从来都不看本地电视台的那几个综艺娱乐节目,这陈小 薇长什么摸样我都不知道……不过这女人的声音确实有些好听,从马屁精叫她小 薇薇这点来看,想必是没错的了!这姓陈的女人是傻瓜么?马屁精虽然有权,但 从年龄上哪里能同孙聪比?而且百惠集团同路昭惠他们的万美集团想比,也毫不 逊色。孙聪拥有的财富,从某种意义上,完全可以抵消马屁精手中的权利了… …她居然会背着孙聪私下里和马屁精通奸?这完全的不合清理啊……」
  胡教练从垫子上站了起来,盘腿坐到了两对男女的中间,拍了两下巴掌,将 两男两女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好了,今天这堂课程暂时就到这里吧。两位先生和两位女士都请把衣服穿 好,我现在带你们去沐浴更衣。另外,达耶。仁波切下午已经回来了。沐浴结束 后,你们就可以再次拜见她了。」
  胡教练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房屋内的两对男女还有些不当一回事。彼此之 间依旧搂抱亲热着,但当胡教练提到那个什么「达耶。仁波切」的名字之后,房 屋内的两男两女当即停止了彼此之间的亲昵行为,脸上都露出了近乎于憧憬般的 神情……
  接着,在胡教练的招呼下,房屋内的四人起身从房间边缘的柜子中取出了新 的长袍穿戴了起来。随后依次从房间的大门处走了出去。
  胡教练走在最后,在门口穿上鞋正要出门前,她猛然回头朝房间内张望了一 下,脸上露出了狐疑不定的神情。不过,在确认房间内空无一人之后,她没有过 多停留。而是随意般的在胸前捏了几个法诀般的动作,跟着离开了。
  当她离开之后,我忽然发现,大门背后的角落之中一股红色的血潮喷涌而出, 伴随着出现的血潮,一团红色的血影从血潮当中显出了模糊的形体。
  我的瞳孔随之放大……
  「依旧看不清具体的形象。不过看来并不是我在胥悦大哥房间里见到的那一 只……这一只妖魔的的形体似乎比那只要大了一圈的样子……」
  血影出现后,并未四处游走,而是仿佛接受了某种指令一般,安静的站立在 了房屋的中央,一动不动……
  「看上去,现在出现的这只,似乎是刚才那个胡教练通过手中的法诀召唤出 来的。她召唤这东西什么用意?嗯……我明白了……那女人可能是感觉到了之前 房屋内有人窥视,但她又不确定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在窥视她们,所以临走前, 召唤出了这个鬼影在房间内留守……可能她觉得,窥视者在她们离开后,有可能 会进入与这个房间。而普通人根本是看到不到这个东西的,这样一来,假如窥视 者进入,她便可以从血影哪里得到窥视者的具体情况了吧。不过……很可惜,老 子是红莲……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污秽东西……」
  想明白了之后,我随即立刻起身,从房屋拐角的位置,绕道了正门所在的方 向,在确认了院落门径和房屋大门的角度后,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从这间院子 里溜了出来。
  出了门后,我迅速定位了之前那缕火苗的位置,然后沿着石子小径,朝着目 标所在的方位走去。
  结果刚刚拐了一个弯,便差点同旁边过来的人员撞到了一起。总算对方和我 都及时作出了闪避姿势,这才让彼此没有最终发生身体接触。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名中年男性,而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人,其中有男有 女,身上都披着之前张露和马屁精那四个人一样的宽松袍子。
  中年男性对于我突然从旁边拐角中冒出感到非常意外,但却并未生气,反而 极有礼貌的主动向我开口表示了歉意。
  「抱歉啊,没有注意到这拐角,差点撞了你……」
  而我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可能为这个事情同对方发生什么口角或者冲突。在 对方主动道歉之后,随即朝对方点了点头,接着便沿着斜对面的石头小径快速向 前迈了几步。
  身穿宽袍的中年男子看见了,主动开口叫了起来。
  「朋友,用不着这么着急……仁波切还要半个小时才会开讲,你去早了,也 是干等着而已……」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善意的表情,走上了和我方向一致的石头小路。
  听到了男子的话,我禁不住回头张望,这才发觉,这几个披着袍子的人,此 刻前进的方向和我是一致的。
  男子随即走到了我的身边,先是看了看我此刻的装扮,跟着皱起了眉头,似 乎是提醒般的开口说道。
  「朋友,你难道打算就穿成这样去见仁波切?」
  我眨了眨眼睛,平静的回应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男子注意到了我满不在乎般的神情后,脸上显出了些许的不满,但很显然, 此人颇有涵养,即便心中不悦,但还是保持了良好的礼貌。
  「达耶。仁波切是得道高僧。能听她讲述佛法是很难得的机会,我们为此都 专门进行了沐浴更衣……你就这样子去听讲,对仁波切有些太失礼了吧。」
  听了男子的话,我愣了楞,同时脑海里再一次对火苗所在的位置进行了定位。 最终确认,火苗现在确实就在眼前这条小路尽头的那间宽阔的二层阁楼当中。而 眼前这名男子以及他的同伴这些,前进的目标似乎也就是那里。
  「看来那个出现在古代下水道的白衣女人和他们嘴里的那个仁波切现在都在 那间阁楼当中……而且那个仁波切接下来要在那间阁楼里面讲什么佛法……眼前 这些人,还有刚才的马屁精、张露那些人都会去阁楼里听讲。这样的话,一会那 间阁楼里面估计会聚集很多人……」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就在此时,又有十多个披着宽松袍子的男男女女从 拐角处出现,并朝我此刻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人多的话,正好方便我浑水摸鱼隐藏自己了……」想到这里,我瞟了一眼 四周,注意到十多米外一片围墙内能看到屋顶,不出意外,哪里应该也是一座 「练习室」。想起马屁精和张露他们从练习室的柜子里取衣服的场景,那座练习 室里面想必也应该有备用的这种长袍才是……
  我随即装出了感激的神情,向男人点了点头。
  「多谢提醒了……我是第一次过来听讲,这边的工作人员之前也没跟我说过 这些。我这就回去换衣服……」
  说完,转身一溜小跑的从陆续聚集过来的人流旁跑了回去……
  几分钟后,我顺利的从空挡练习室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件宽松白袍,拢在身上, 遮挡了衣服之后再次返回了石头小路上,混进了正好过来的一批听讲人员当中, 随后顺利的跟着这一批人员进入了这条石头小路尽头的这所大型二层阁楼当中……
  进到二层阁楼之后,我才发觉……这所谓的二层阁楼其实是一座本地传统式 样的室内戏台。
  阁楼的中央是中空的,入口左右有两道楼梯通往二楼两侧的过道。木质舞台 大约有两米多高,位于一、二楼之间的位置,面积大约有十多平米。同入口的两 道楼梯相对应,舞台后方同样有两道楼梯从二楼直接延伸到了舞台两侧。
  一楼的地板和二楼两侧的过道上整齐摆满了蒲团。此刻,靠近舞台的蒲团多 数已经被人所占据,最接近舞台的第一排蒲团倒是空出了十来个,不过很显然, 这十来个位置是专门为某些人保留的。所以我最终还是跟着和我一块进来的这批 人员,在一楼大厅左侧大约七、八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阁楼的安全保卫措施让人意外的松懈。这一路过来,除了在进门的位置见到 了几个穿着黑西服的人员在一旁窃窃私语的交谈之外,直到我找地方像其他人一 样盘腿坐下,都没有人对进入这里的披袍人员进行任何检查或者盘问。
  在蒲团上和其他人一样盘腿做好之后,我再一次确认了火苗的位置,此刻那 名白衣女人正在二楼舞台后方的某个房间内来回移动,似乎是正在忙碌着处理什 么事情。
  之后的十多分钟里,大厅中以及二楼两侧的回廊,又陆陆续续的涌进了数十 人。如此一来,看上去并不太大的阁楼之中最终聚集了将近两百人……这有些错 出乎我的意料。
  因为之前这座山庄给我的感觉颇为空旷。跟着那名一直怂恿我报名的白衣女 人在院落中转了一圈,当时基本都没看见什么人,而此刻这里的众多听众,却仿 佛是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接着,我又有了新的发现。此刻坐在阁楼之中的人员相互之间除了临近的数 人之外,多数人彼此之间似乎都显得有些陌生,而且人员之中分成了两种。一种 便是我这样的,披了袍子,位置比较靠后的人员,而在前排和二楼两侧回廊就坐, 靠近舞台的这些人,除了和我一样披了类似于浴袍的这种长袍之外,不少人脸上 都佩戴了各种各样的面具……
  就在我不明就里的时候,前排两名人员的窃窃私语似乎是解释了我心中的疑 惑。
  「……前面这些人戴面具什么意思啊?也不怕冒犯了仁波切。」
  「虚,小声点……人家戴面具,自然是得到了仁波切的许可的!」
  「是么?那我们要不要也戴面具啊?」
  「……我们这些人戴面具干啥啊?得……我告诉你啊……听邹教练说,前排 就坐的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这不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所以才戴了面 具掩饰身份。」
  「……原来如此。……仁波切居然能允许他们这样?就算他们是有身份有地 位的人,可在佛祖面前,人人平等,戴面具,难道不是对佛祖不敬么?」
  「话不能这么说了……达耶。仁波切说过,人只要有一颗虔诚向佛的心,佛 也会体谅他的为难之处!达耶。仁波切是有大智慧的,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 理……」
  「原来如此……看来戴了面具的这些,想必应该都是在本地或者社会上多多 少少有些知名度或者社会政治地位的人员了。这其中,恐怕不少都是和马屁精一 样的党内「领导干部」吧?如此一来,戴面具也就不奇怪了。毕竟党章明确规定 党员禁止信仰宗教……」
  我的嘴角自然而然的翘了起来,心里不禁对这些戴着面具的家伙产生了一种 鄙视。马屁精和张露他们四个人此刻十有八九便存在于那三、四十名戴了面具的 人员当中……此时,我注意前排某个戴着面具的人回头再向后方张望。从发式和 体型来看,似乎是个女人,我不确定是不是张露,随即将头低了下来。
  不过低下来后,我的眼角余光忽然注意到坐在我背后侧面的人似乎有点眼熟, 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一般,而且此人的行为举止在我看来颇有些怪异。
  坐在大厅中的人员有的彼此私下交谈,而有的则在闭目养神,不过更多的人 员则是在轻声念诵经文,显得极为虔诚。不过大多数人都和此刻的我一样,低着 头。而坐在我身后侧面的人却一反常态,挺着胸口,探头探脑的,正在不断张望 着在前排就坐的那些面具人。
  我斜着眼睛反复瞟了他好几下,脑子里猛然间想了起来……
  「这家伙不是我和赵勇毅在皮革厂碰到的那个什么私家侦探杜金龙么?他跑 这里来做什么?」
  我楞了楞,正打算转身揪住他问个究竟时,厅堂之中响起了一阵带有浓厚印 度风情的乐曲声响。
  音乐响起的同时,大厅中瞬间变的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自己此刻的 行为,不约而同的抬头,朝着大厅正前方中央的舞台上望了过去。
  四名身着藏式服装的女性从舞台上方两侧的房间内走了出来,双手合十,仪 态庄重,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一步步的沿着两边的楼梯走到了舞台两侧,站定之 后,开口随着音乐声又像是念诵,又像是歌颂一般的开口吟唱了起来……
  她们吟唱的同时,乐曲声发生了变化。她们吟唱的似乎是最近一名叫做摩洛 洛的女歌手的最新音乐作品。这个摩洛洛据说对佛教颇有研究,还懂得梵语,自 称将她对佛教文化的领悟融汇进了自己的音乐作品当中。其作品得到了不少人的 追捧和喜爱……比如我们编辑部那个从来看我不顺眼的李箐箐便是此女的超级粉 丝。工作闲暇之余,经常在编辑部里播放如今台子上四个女人正在演唱着的叫做 《天地滋养》的这首歌曲……
  受奶奶的影响,我对于音乐多多少少还是比较喜爱的。青年时代喜欢通俗和 流行音乐,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如今的我更喜欢的是欧洲古典乐曲,比如肖邦、 比如贝多芬。对于如今这首据说是蕴含了佛教宗教文化内涵的《天地滋养》是不 太感冒的……倒不是说我对带有宗教色彩的音乐有多排斥,而是这首歌拖声拖腔 的那种乐曲旋律让我始终感觉有些故弄玄虚……
  正当我无奈的皱起眉头忍受这这种我并不喜欢乐曲的侵扰时,我忽然发觉, 伴随着这四名女子的吟唱声大厅宽阔的空间当中开始弥漫起了一股粉红色如同淡 淡的烟气一般的气体……这气体以四名女子为中心,不断的向外扩散,当接触到 台下坐着听众时,这些听众便迅速的流露出了陶醉或者是迷惑的表情……
  很快的,这股烟气也飘到了我的四周,我偷偷用鼻子闻了闻,却没有闻到任 何的味道。我略一思考,反应了过来……
  「是某种带有摄魂、催眠效果的幻音……粉红色的烟雾只不过这种幻音在我 红莲之眼视线当中的一种实体化反映。」
  明白过后,我立刻眯起了眼睛,妆模作样的流露出了同身边这些人员一样的 陶醉表情,因为我注意到,四个女人在吟唱的同时,眼睛一直在观察着大厅中所 有人员的表情和反应。可见她们应该很清楚她们正在做些什么事情……
  在确定现场听众的种种反应都在她们的预料之中后,左侧最前排的明显是这 四个当中带头的女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四个女人咿咿呀呀的唱着,曲调固然是《天地滋养》的乐曲,但我却一个字 也听不懂。听说哪个摩洛洛最初创作这首歌曲的时候歌词使用的是梵语,此刻四 个女人唱的想必就是梵语的歌词了。
  意识到现场的听众集体都受到这种「幻音」的影响之后,四个女人随即停止 了吟唱,而伴奏的乐曲也陡然改变了风格,变的有些快速和激烈。紧跟着,两名 头上戴着类似于影视作品当中《西游记》里唐僧戴着的法师头冠的女人伴随着乐 曲声,一边摇晃着腰部,一边舞动双臂从二楼的两侧楼梯舞蹈而下。
  这两名女性的出现立刻在现场引起了台下众人的鼓噪。
  原因无他,因为这两个女人从某种程度上,几乎是全裸的……
  当然,说全裸肯定是不对的,因为两个女人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金属饰品, 两只手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头上则套上了又长又尖的指甲套。除了饰品之外,周 身上下只披挂了一条近乎于透明的薄纱……
  两个女人拥有着足以让男性变身禽兽的妙曼型体,高耸的而坚挺的胸部、平 滑的小腹、后翘且圆润的屁股。
  女人惦着着脚,一步一摇,周身的金属饰品随着身体姿态的不断变幻,发出 了清脆的碰撞声,几乎天衣无缝的同现场的音乐声溶为一体。
  在我的眼中,整座大厅之内的粉红色烟气也伴随着这些声响变的愈发浓烈了 起来。
  坐在我左侧的一名男性呼吸突然变的急促,全身仿佛不自觉的轻轻颤抖了起 来。明显出现了某种生理反应。
  两名舞女终于在舞台的正中汇合到了一起……
  她们一边舞蹈,一边不时的做出贴腹摩擦交错般的姿势,在现场众人面前尽 情的展示着她们柔软的身躯。不仅如此,在舞蹈过程中,其中一个舞女盘膝单腿 独立,而另一个舞女则在背对台下听众的情况下弯腰贴上了这名舞女的前身,抬 头同对方接吻……
  「这、这不是常见的密宗欢喜佛造像的姿态么?她们居然改编成了舞蹈动作?」
  两名舞女此刻的姿态造型让我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不过就在我饶有兴致的打算再看看这两个舞女还会做出什么挑逗舞蹈姿态的 时候,二楼上又两名男性舞者沿着楼梯舞动了下来。
  他们的出现,则引起了现场不少女性的尖叫……
  健美的身躯,发达的肌肉,除了金属饰品同样几乎一丝不挂的装扮。唯一只 是在腰间系了一条中间开叉的围布,在围布的阴影下,眼尖的人甚至能隐约看到 有一条黑色条状物在围布之中晃荡。
  两名男性舞者到达舞台后,迅速的各自和一名舞女结成了对子,在舞台上呈 现出了各种各样亲吻、抚摸甚至是性交的姿势姿态。
  现场听众不少人在耳濡目染之下,开始同身边的异性开始了「互动」。
  不过好在几乎所有的「互动」都还只停留在抚摸和亲吻的程度,更重要的是, 大厅中男性占了多数,不少人因为缺乏异性对象,而只能坐立不安的四处张望, 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单身女性……
  注意到四周人群近乎于放纵的种种行为,我忍不住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同样是蛊惑人心,同样是集体催眠心理暗示……这个什么仁波切比学宗那 家伙要高明的多……学宗就安排了泛舟、观雪她们几个人吹拉弹唱,跳舞的也只 有咏蕙一个,为了调动人气,自己还得声嘶力竭的鬼吼鬼叫……何这相比之下, 感觉上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我之所以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是因为此刻,我忽然发现,这大厅除了舞台之 外,竟然还事先安装和设计一些只有在外面的演艺场所才有的声光设备。比如大 厅二楼顶部四个角落炫光彩灯,一楼四个角落此刻开始工作并释放烟雾的发烟装 置等等……
  在不断转换的声光影像中,整个现场呈现出了亦幻亦真的奇妙状态。
  四名舞者在变幻了诸多姿态动作之后,慢慢的将舞蹈的范围转移到了舞台两 侧的边缘。
  此刻二楼两侧的房门的门帘打开,两队总共十六名手持各种乐器的白衣女子 依次向下走到了两边的台阶上,在舞蹈音乐停止的同时,举起手中的乐器开始了 奏乐。
  此时的乐曲同之前激烈,同时带有强烈诱惑力的乐曲声完全不同。显得悠扬 而庄重……一时之间,就连我都禁不住感觉到了某种心灵上的震撼。
  而原本在台子下面已经七歪八倒的听众们,在听到这个乐曲之后,一个个猛 都像从意乱情迷当中警醒过来一般,纷纷停止了各自行为,端坐在了蒲团上。
  舞台后方的帷幕慢慢的开启了。
  一名身着藏族盛装的女子双手摊开,在两名白衣女子的搀扶下,缓缓的,一 步一步的从舞台后方走了出来。
  舞台的地面上,出现了惊人的景象……
  藏装女子走过地方,凭空的便会出现一朵朵荷花的花蕾,当女子再次向前跨 步的同时,花蕾瞬间张开绽放。
  最终,藏装女子走到了舞台正前方的边缘位置,双手一挥,轻轻挣脱了两侧 女性的搀扶,双手在面前交错,右手朝上指天,左手朝下指地。
  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轻轻开启,发出了如出谷黄莺般动听的声响。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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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1 20:41 #54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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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操……这女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吧?打着佛祖的幌子招摇撞骗也就算 了……她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完全重复了一遍佛祖降世的过程,还他妈的 开口说了佛祖出生时候说的这八个字?这家伙难道就不怕佛祖真的降罪于她?」
  我一时之间有些呆滞了……
  虽然身具红莲之力,虽然明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妖魔鬼祟这些「怪力乱神」, 但严格的说,我其实还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不仅如此,这次夏禹城我结识了 除了王烈韩哲他们几个之外包括赵中原等等这些人在内的一天到晚和鬼妖之类打 交道的不少「猎魔人」,在和他们充分接触和交流之后,我才发现,不仅仅是周 昌,事实上包括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赵中原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也都是彻头彻尾 的无神论者……
  对于他们而言「无所不能,不处不在神明」根本是不存在的!
  对于他们而言,「两仪」也罢、「红莲」也罢,其实都是人类自身所拥有的 某种尚未被人类自己所了解以及充分认识的「未知能力」而已。
  王烈和赵中原的说法或者更能解释他们这些人对于所谓「神明」的认识和看 法……
  那个所谓的「玄女」是王烈干掉的,在撤离夏禹城的路上,我半开玩笑,半 认真的向他询问道:「你把玄女宰了……难道就不怕真的惹怒了上天的神明,然 后降罪给你?」
  王烈当时懒洋洋的回应道:「会被我杀死……那就证明它不是神!你倒把基 督教里的上帝给宰掉试试?」
  我随即反驳说:「神明不死,这只是部分宗教或者神话传说的说法而已。在 西方神话传说和一些多神教的宗教概念当中,神明也是会死的!比如北欧传说中 的诸神的黄昏,希腊神话里的什么克洛诺斯这些,不都死掉了么?所以,是否会 死,恐怕不能作为是否是神的依据了。」
  王烈瞟了我一眼后对我说道:「你说的或者有道理!不过既然会死,那我又 有必要去畏惧什么上天的惩罚呢?上天要惩罚我,无非再派个什么神明下来找我 的麻烦,来了,我再弄死它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害怕!它杀了我,是它比我厉 害,没什么好抱怨的!」
  王烈这话,当时就让我彻底哑口无言了……
  之后,注意到我和王烈对话后,赵中原凑过来说的话,则令我产生了脑洞大 开的感觉。
  「其实在老夫看来,神就是人,人就是神……各种宗教神话当中,把神明描 述的无所不能!创造光明、创造世界、乃至于创造生命……可你想过没有?神所 能做到的这一切,如今的人类不都做到了?人类发明了电灯,照亮了黑夜,这和 上帝创造光明有区别么?神明创造了自然世界,而人类改造自然世界,人类修建 房屋,建造水坝,围海造田这些和创造世界有区别么?神明创造了生命,人类改 良物种,把野猪驯养成家猪,把野鸡改造成家鸡,育种出了杂交水稻,甚至现在 还发现了基因的奥秘,用细胞克隆出全新的生命体,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如今 的能力比之传说中的那些个神明还要更加强大,更加无所不能……」
  「……所以了。身为人类,根本就没必要畏惧什么神明!神这玩意儿,其实 说白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反倒是我们这些人人为创造出来的东西了。说句玩笑 话,没有了人,神屁都不是……」
  「没了人,谁给神明塑造神像?修建庙宇?山上的猴子还是水里的鲨鱼?又 或者蜜蜂、蚂蚁?你倒找个动物或者昆虫塑造的神像或者庙宇出来给我瞅瞅?没 有了人,谁给寺庙施舍、供奉?没有普通人们辛勤的劳动、工作和创造……这个 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神明存在的任何迹象或者说法了!你倒是让山里的猴子给你 念段佛经或者古兰经来听听?当然,鹦鹉除外……那家伙经过训练,一张嘴一溜 一溜的。不过我听说会说话的鹦鹉都是修剪过舌头的,鹦鹉自己可不会修剪舌头, 所以,要没了人,鹦鹉估计也都不会说话的。所以,与其说神创造世界,倒不如 说是人创造世界,这世界里头,也包括上帝、真主、佛祖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了!」
  「对于老夫而言,固然不畏惧神明。但老夫也不会不尊重他们!原因很简单, 毕竟神明啊、宗教啊这些东西是咱们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自己生产的产品, 多多少少你得爱护不是?而且为了推销产品,咱还得玩了命的把这产品往死里了 夸!说的天上有,地上没,这才能推销的出去不是?才能卖的出好价钱不是?才 能带来经济收益不是?」
  赵老头一番话,说的我一愣一愣的。我跟着开口询问他道:「你老现在倒是 一套一套的。可之前夏禹城塌陷前的时候,你可是又唱卿云歌拍大禹的马屁,又 说王烈唱歌的不对。这可和您佬现在说的这话不搭调啊?」
  赵中原眼睛一瞪。「什么叫不搭调啊?老夫敬大禹,那是敬祖宗!又不是敬 神!老夫不信神,但老夫敬天法祖!你知道啥叫敬天法祖不?敬天的意思,那就 是要尊重天地间的自然规律,凡事,你得顺势而为。法祖,就是遵循、效法祖先 总结出来的关于这世间万物的原则和规律,一切按规矩来办!」说到这里,赵老 头斜着眼睛瞟了一眼王烈后阴森森的说道。
  「不过现在有的年轻人啊……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前辈, 按规矩办事!」
  面对赵老头的指责,王烈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接嘴,反倒是最喜欢和赵老头 抬杠的林默湘听到后立刻跳出来继续和赵老头斗起了嘴。
  「……嘿,赵老爷子,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不尊重前辈,按规 矩办事?这世道在进步,老的那一套法子早过时了!过时了,就该改,就该变! 你还觉得咱们这行当里的规矩是他妈的四项基本原则,不能改不能碰了?我跟你 说,就算四项基本原则,这政府一倒台,他妈的一样就是个屁!现在这年头,讲 的是创新!您佬讲原则,还不准我们搞创新了?」
  「你个小瘪犊子……少在老夫面前张口闭口带把子!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 米还多,创新、创新……有些东西你倒给我创新看看!哪……王烈你是两仪,如 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小子能力的运用和发动,都得照着道德经上来吧?你要创新, 成,你倒是自个写本道德经那样的经典出来,让你之后的两仪能够学习和借鉴啊? 姓林的,你是纹章师,对付妖魔鬼祟,你靠的是你师门流传下来的那几套纹章施 法,你喜欢创新,怎么不自个新创几种纹章来试试啊?」
  面对赵中原的诘问,林默湘傻眼了。
  倒是王烈,听了赵中原的话后,叹了口气回应道:「道德经我是肯定写不出 来的!李聃作为两仪,穷尽一生的经历,方才凭借自身的两仪之力领悟到了世间 万物彼此之间的联系与规律。我如今能够借着他的道德经将我自己的两仪的力量 全力施展和发挥出来已经是极限了。学问方面,哪里还能想着跟他老人家还有阳 明大师比肩呢?」
  说到这里,王烈又自嘲般的向我解释了起来。「我们这些人,对于神明固然 是无所谓的。但并不是说我们就会轻视宗教或者各种宗教理论。比如道德经,对 于道教弟子而言,道德经是经书,而对于我们这些人言,道德经是老子他老人家 感悟天地法则而总结出来的学术经典。当今世上几大宗教的创始者其实都是和老 子一样的觉悟者。老子思考世间万物之间的彼此关联;释迦摩尼感悟到了人生存 在这个世界上的原因和理由;耶稣基督则领悟了人本身的价值以及世人在这个世 界上生存应当遵循的原则……」
  从王烈当时的话中,我弄清了王烈等人对待宗教的真正态度。王烈这些不是 不信教,而是不信宗教神性的一面,只信奉其理性的一面!对于王烈他们而言, 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耶稣基督并不是神,而是人……准确的说,是「圣人」! 是感悟并洞察了人生真谛、自然真相,并提出了与之相关的哲学或者学术理论的 先驱者!
  也因为这个原因,即便狂妄如王烈这样的,也从来不敢做出任何亵渎或者不 敬各类宗教先驱者的行为来。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模仿了释迦摩尼在诞生之时的「神 迹」,更是大言不惭的说出了佛祖诞生之时说出的那句话语。这简直让我觉得难 以置信……
  要知道,这女人是「仁波切」,是佛家弟子……她此刻出现在这里,可是要 给台下的这些听众们讲经说法的,又不是拍摄与佛祖诞生有关联的电视电影,这 样肆无忌惮的模仿行为,即便是现在的什么轮子功教主、某藏功法大师恐怕都是 不敢越过这一雷池的。
  不过当我从惊骇之中逐渐清醒过来之后,我才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此刻舞台 上自诩为「释迦摩尼」的藏族女子的容貌,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跟着醒悟了 过来。这个女人不正是我昨天傍晚,在南京机场撞上的被几个黑西装的保安人员 所簇拥的那个女性「仁波切」么?
  「原来,那些「教练」所说的达耶。仁波切,就是她了!」
  此刻,我忽然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我忽然记起,昨天在机场,这女人的 随行保安在替我解围的时候,确实报出了「达耶。仁波切」的名头。我当时只记 得看美女了,脑子里就听到了仁波切三个字而已。上了飞机后,又光想着自己家 里的事情,跟着就把这女人丢到了九霄云外,以致于溜到这里之后,多次听到这 个女人的名号,却压根就没对上号。
  达耶。仁波切在做完了「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姿势之后,没有多余的动 作,随即身体向下,盘腿坐在了舞台的边缘。
  此刻房间四周响起了庄重而带有某种神秘色彩的旋律,舞台上以及楼梯上的 人员纷纷双手合十,不管所在的位置是在哪里,全都面朝这个达耶。仁波切双膝 跪地,同时不断的大声的念诵起了「唵嘛呢呗咪哄」……
  在台上众人的带动下,整座大厅中几乎所有的人员都双手合十,跟随着开始 念诵起了这佛家的「六字真言」!
  连续不断,而且越念越快。片刻之后,最靠近前台的部分听众仿佛进入了某 种癫狂的状态,他们不停的念诵真言,身体开始来回晃动……这种状态仿佛会传 染一般,循序的开始向后方的人群开始蔓延。短短十多秒之后,我身边坐着的人 员也都开始摇晃……
  不仅如此,最先开始摇晃身体的前排听众有人开始哭泣,有人开始手舞足蹈, 跟着,最接近舞台几名听众如同着了魔一般,开始向盘坐在舞台正面边缘的达耶。 仁波切行起了佛教大礼……先跪拜磕头,跟着身体前扑,身体正面在地面向前摩 擦,跟着支撑起身,再次跪拜磕头,重复之前的动作。
  有人带头之后,大厅中的众多人员纷纷为之效法……那场面,让我怀疑自己 此刻不是在参加一个「佛教法会」,而是瞬间转移到了麦加,置身于伊斯兰教徒 朝圣的现场一般!
  「不对头……这女人不是要讲经说法么?可她现在连讲都还没有开讲啊?这 些人怎么都跟疯了一样?要疯,难道不该是听完了这个女人传法之后才会开始么?」
  但很快,我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就在刚才我短短失神的不经意之间,那粉红 色的烟雾已经弥漫到了大厅的各个角落,原先淡淡的颜色此刻已经变的异常深邃, 甚至有些接近血红的颜色了。不仅如此,大厅四周的边缘以及角落,不知何时更 泛起了滚滚的血潮……
  现场的情况,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通过古代下水道里听到的那个白衣女人和几名黑西服之间的对话,我已经确 认,眼前的这帮家伙同夏禹城里出现的学宗等人即便不是一伙,也必然有着极深 的关联。所以,在我看来,这个达耶。仁波切如果要搞什么幺蛾子「法会」,其 方法和过程,估计也就和学宗在夏禹城地下的「祭祀之所」搞的那些差不多了。 先是心理暗示,接着言语诱导之类的……参与者即便被洗脑,但多多少少应该还 存在着些许理智。
  可现在大厅内的场面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或者在诸如声光音响这些现代 化手段的协助下,这里现场人员的状态,比我在夏禹城里见到的那些人员的状态 更加狂热,甚至在我看来,根本就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程度了。
  我身边的人,前面的人,还有后面的人,也不管自己坐的位置周围有没有足 够的空间,纷纷不顾一切的朝着舞台上的那个达耶。仁波切开示了朝拜。
  尤其是我背后的那个家伙,施行跪拜大礼的时候,扑倒前伸的手臂更是直接 打到了我的背上,我为此慌忙的开始扭动身体,以闪避这家伙的「拍击」。
  结果闪了两下,我几乎本能的就从所在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这一站不要紧,舞台上正在反复念诵六字真言的那些人立刻就把视线一块都 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这也难怪,整座大厅里,如今所有的人都在疯狂的朝拜舞台 上的那个达耶。仁波切,就只有我一个人从人堆当中直起了身子……在一片撅起 的屁股和塌陷的脊背当中,一个人直立起身,自然是要多醒目有多醒目了!
  舞台上念诵真言的人员停止了念诵,而盘膝端坐在舞台上的达耶。仁波切也 将视线笔直的投射到了我的身上……
  音乐声停止了,念诵声停止了,正在疯狂朝拜的人群也停止了动作,纷纷扭 头朝我望了过来!
  ……惊讶、疑惑、震惊、愤怒!
  我可以清楚的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中读懂他们此刻内心的想法。
  「完蛋了,暴露是肯定的了……老子没得选了,趁这些人还没彻底反应过来, 冲出去!」
  想到这里,我反倒镇定了下来,右手朝胸口摸去,同时恶作剧般的朝凝视着 我的达耶。仁波切递了个笑脸。
  不过就在我即将扯掉长袍,掏出镰刀转身奔逃的时候。大厅右侧,距离我超 不多十多位置的地方,又一个披着袍子的人从众多盘膝跪坐着的人员当中站了起 来。
  此人站起的同时,居然开口唱起了歌……
  「Amazinggrace!Howsweetthesound,Th atsav' dawretchlikeme!Ioncewaslost,b utnowi' mfound,Wasblind,butnowIsee… …」
  当这人的歌声传入我的耳朵里的时候,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度不现实的感觉。
  唱歌的显然是女人,而且唱的还是英文。但这歌对我而言却一点也不陌生, 因为她唱的竟然是基督教中如今颇为有名的《奇异恩典》!
  当听到她唱出第一句的时候,我几乎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居然在一个佛 教「活佛」举办的「讲经大会」上放声歌唱另一个宗教的赞美诗歌?这会是什么 结果?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当这女人站起的时候,大厅中的人员还没多少将注意转 移到她的身上,但当她开口歌唱之后,就连原本满脸诧异,死死盯着我的达耶。 仁波切都迅速的转过了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女人站在哪里,显得落落大方且漫不经心,一边高声歌唱着,一边伸手将原 本自然垂在面庞前方的长发缕到了耳边,在露出一张清秀面庞的同时,右眉毛上 方的那颗痣也暴露了出来。
  看清了女人的容貌,我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我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眉痣女,会是在这个时候,和这种场合。
  眉痣女旁若无人的唱着歌,同时却朝我挤眉弄眼的做着脸色,我一开始还有 些莫名其妙,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此刻的表情和态度明白无误的是在传递 一个信息,那就是让我快跑……
  面对眉痣女的示意,我一时之间迟疑了……
  看的出来,这女人此刻跳出来唱歌,对我而言,无意是有利的。这里人的注 意力被她吸引之后,我可以借着机会,在最少人阻拦的情况下从这大厅里冲出去。
  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还有这个时候帮我?
  在建一寺,她躲在树后偷袭我和王烈,然后又在公墓盗掘我母亲的坟墓。虽 然最终都没有得手,但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我和她都结下了梁子。至少我对她 是没有丝毫的好感可言的,更多是对她种种行为的疑惑,还有就是仇恨。
  至于昨天她在机场,情不自禁的对我使用了「哥哥」称呼的这个事情,当时 虽然让我产生了很大的困惑,但事后,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因为我原本就应该比 她要年长,在我认识和接触过的女性中,比较熟悉的,年龄比我小的,有人也会 在某些时候和场合直接对我使用「哥」或者「大哥」之类的称呼,比如文招娣, 还有我原来当记者那会儿在新闻部里带过的几个小丫头。
  所以,在我内心深处,是把她当成对头来看待的,我怎么也不理解,她怎么 会在这种情况下,主动牺牲自己,吸引他人的注意力来帮助我。
  眉痣女见到我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动,脸上露出焦急和恼怒的表情。又连着 向我使了好几个眼色……
  她之前挤眉弄眼的时候,我还没觉得如何,可当她脸上显出怒容之后,我更 是看的惊呆了……
  因为她此刻那种焦急和恼火的表情,竟然让我猛的联想到了周静宜!
  又看了几眼之后,我脸上的肌肉禁不住的抽动了起来。
  我发现,她的五官容貌虽然咋一看和周静宜几乎没有任何的相似,反倒同我 自己在眉宇之间有些接近,但她此刻那种微嗔的神态,几乎同周静宜生气发火时 的样子如出一辙。当发现这一点之后,我更是有些痴呆的傻在了当场。
  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有数。虽然我到现在为止还死撑着没有直接去找周静 宜,但实际上,我在潜意识当中不知道有多想见到她。现在在这种情况和环境之 下猛然见到一个能让我产生见到了周静宜本人错觉的人,我心里的那种执念便彻 底爆发了出来,同时抹去了我对实际情况的掌握和判断……
  《奇异恩典》这首歌并不长,从头到尾唱一遍,也就三分钟左右的时间。眉 痣女唱完了最后:「we' venolessdaystosinggod' s praisethanwhenwefirstbegun。」这一句后,见我 还傻傻的站在哪里后,终于忍不住冲我大骂了起来。
  「你是白痴么?快跑啊……」
  骂完了,眉痣女抬脚便将坐在她身边抬着头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的男性听 众踢翻到了地面,接着朝大厅的门口冲了出去。
  她一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坐在我侧后方的那个「笨蛋侦探」杜金龙却 跳了起来,跟着朝大门冲去,嘴里大叫着:「严小姐……等等我啊……你怎么一 个人跑了?」
  「严小姐?这杜金龙是在喊眉痣女?她居然也姓严?」
  杜金龙的叫嚷仿佛重锤一般,将我从痴迷的状态当中中给惊醒了过来。此时, 坐在我身边的几名听众面对我直起了身子。透过红莲之眼,我忽然发现,他们此 刻的双眼之中,都闪烁着某种诡异的红光,不止如此,一张张原本正常的脸,更 是在红莲之眼的视线当中变的扭曲而狰狞了起来……
  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此刻视线当中所看到的一切,但却本能的对这 一张张丑恶的脸孔产生了极度的厌恶和恐惧。因此,几乎是在条件反射般的状态 下,我重重的一拳打到了距离我最近人的脸上,在把这家伙打翻在地之后。跟着 转身,朝着阻挡在我面前的另一人,抬脚踹了过去。
  被我踹倒的家伙倒地的同时,我看到了大厅后方到出口处的情况。
  眉痣女顺利的避开了守在大门旁的那几名西装男子的扑击,在用肩膀撞翻了 堵在出口中央的西装男后,冲出了大门。而反应慢了一拍的杜金龙才跑出两步, 便被身边的人员扯住了腿脚,跟着扑倒在了地面。
  不过他显然还在奋力挣扎,同身边的人员抓扯在了一起。他的举动,迅速在 大厅后面造成了混乱。在纷乱的人群当中,红莲之眼似乎瞬间在我的脑海之中为 我规划出了一条能够通往大门的行进路线……我随即不顾一切的顺着这条路线朝 大门冲了过去。
  中途有人伸手抓住了我的长袍,我双臂外振,同时用手扯掉了袍子上的系带, 原本拢在身上的长袍被人扯掉在了地上。袍子落地的同时,将两名跟在我背后想 要抓我的家伙绊倒在地。我趁着身边无人干扰的机会,拉开了上衣拉链,一把抽 出了藏在怀中的镰刀,朝着身体前方挥砍了出去。
  一名西服男子原本正从正面向我扑来,看见镰刀的同时,本能的身子朝侧面 闪避。他这一躲,我顺利的冲到杜金龙的身边。
  在经过杜金龙侧面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忽然发现,杜金龙竟然没有同现场 其他人员一样,在我红莲之眼的视线当中发生任何特殊的变化,发觉了这个情况 的我随即一脚踢开了压在他身上的家伙,弯腰伸出左手扯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 从地上拉了起来。接着,拽着他一块朝门口冲去。
  此时的我和杜金龙已经冲出了那些眼睛冒着红光的众多听众的包围,拦在我 们面前只有几名身着西装的家伙。这些家伙作为那个达耶。仁波切的手下,同样 没有出现大厅里那些听众身上发生的变化,一个个显然都是神智清醒的。
  因为神智清醒,所以懂得害怕。在预料到被我手中镰刀砍中后果的情况下, 不约而同选择了闪避。
  我居然就这样,奇迹般的拖着杜金龙,从人潮汹涌的大厅之中冲了出来。
  冲出大门的同时,我扭头朝后面望了一眼。
  只见那个达耶。仁波切依旧一动不动的端坐在舞台边缘的中央,表情平静。 当我的视线同她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的时候,我似乎看见了一股如巨浪般的赤红潮 水铺天盖地的朝我涌了过来,我的脑子里一下产生了一种被这潮水淹没后的眩晕 感觉。
  不过这感觉只是瞬间,因为就在我觉得自己将要晕倒的同时,我的腹部忽然 仿佛升腾起了一股灼热的火焰,这火焰顺着我的胸腔一直向上,最终冲到了我的 大脑当中,同潮水接触的同时便将整座巨浪蒸发的干干净净……
  回过神后,我忽然发现,远处的那个达耶。仁波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异的 神情。不过当她意识到我的视线凝聚到她脸上之后,她迅速的恢复了平静,竟然 还朝我微微一笑。
  「这女人好厉害……无声无息,不知不觉就把这大厅里的几百号人全都蛊惑 了心神!我这一回头看她,也差点着了她的道道……」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已经没有了和她对视的勇气。转过头,朝着甩开了我的 手已经跑到前头的杜金龙跟了过去。
  在我们背后,成群结队裹着袍子的「听众」还有穿着黑西服的家伙们从大厅 门内涌出,撵着我和杜金龙的屁股追了上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园林中的道路尤其是分割这周围众多庭院的路径几乎都是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路面,设置成这种路面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增加园林当中的古典文化韵味而已。但此刻,却让我和全力奔跑之中的杜金龙叫苦不迭。
  在这样的路面上,一脚下去,脚掌接触的这点面积都有高低起伏。之前正常步行还没感觉到,这一跑起来立刻感觉到了磕磕绊绊。
  照理我和杜金龙跑的慢,后面的家伙也应该是一样的。但还没等我们两人跑到房屋外第一个拐角的位置。一道人影便从我们身后扑了上来,伸手扯住了杜金龙后背衣褶……
  杜金龙本能的侧身用胳膊肘顶到了这名追击者的胸口,想要将对方抵开,却没想到这个家伙在胸口遭到杜金龙肘击之后竟然没有任何疼痛的反应一般,仅仅只是上身后倾,紧接着居然猛的低头,张嘴一口咬到了杜金龙的手臂上。
  杜金龙此刻穿的是一件短风衣,手袖很厚实,追击者咬下来,并未咬破袖子并给予杜金龙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也把杜金龙吓的够戗,连忙又抬腿朝着对方的腹部猛踹了一脚,这才把这名追击者踢倒在地,同时摆脱了对方的抓扯纠缠。
  杜金龙刚刚摆脱,我这边也跟着被另一名追击者追上了。总算身负红莲之力的我,在反应神经方面远远超过了常人,所以当这名追击者几乎是跳跃着朝我扑击过来的时候,我提前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空气流动,主动转身用镰刀的正面刀背顶了上去……
  追击者闪避不及,胸口撞在了镰刀的刀背上,整个人因为撞击的后座力,摔倒在地。
  在我看来,在高速运动中,胸口撞在了镰刀刀背这样坚硬而且窄细的物体上,必然是非常疼痛的。正常人的身体要遭到了类似的撞击,最起码也该在地上恢复一下,哼哼两声才能起身继续行动。但此刻这名身着白袍的人员在倒地之后,没有任何的停滞,身体一扭,双腿机械般的一伸,便再次站立了起来,伸开双臂,张着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朝我扑来,那情形让我瞬间想起了「僵尸」……
  僵尸我在李子坪那次就接触过一只,虽然刚刚打了个照面,就被当时心情抑郁的我用榔头一顿乱砸敲破了脑袋,但那僵尸行动的姿态却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在一看后面这些穿着袍子的追击者的动作,我心头一紧!暗自叫苦……
  地面凹凸不平,我和杜金龙即便穿了皮鞋,可一旦踩到了突起的的石头上,还是会感觉到些许的疼痛,之所以我和他跑步不快,真正的原因便是因为这疼痛感。可后面这些穿着袍子的追击者一个个都大步迈着双腿,踩着遍地突起的鹅卵石若无其事般的朝我们快速奔跑过来,其中不少人还是赤着脚的。
  「我操,这些家伙被洗脑洗的还真彻底……连疼痛感看上去都消失了……」
  我将面前朝我扑击的「白袍僵尸」再次一脚踢翻之后,手腕一抖,将镰刀的刀刃翻转了过来。
  就算被洗脑,被控制了。但这些追击者之前毕竟都是普通的信徒,是活生生的人。所以我之前还真没想过要用镰刀砍杀他们。可当意识到他们被控制得如此彻底,已经丧失了正常理性,再对他们手下留情,我自己恐怕都会被他们追上咬死之后,我心头发了狠!
  转身又跑了几步,意识到又有人接近了我的后方后,我再无任何犹豫,头也不回的反手朝后就是一刀,在传来「噗」的声响的同时,我能感到刀刃入肉的那种阻塞感。回手时,我听到了某个男人连续的惨叫声。
  从手上传来的感觉判断,我确认,我应该是砍中了那人的手臂,既然没砍死,而且还能听到那家伙持续的叫声,我便没有回头,只是朝前奔跑。考虑到杜金龙手中没有武器,被对方追上难以反抗,我在潜意识中压低了自己的速度,刻意落到了杜金龙的身后,为他阻拦和遮掩后面的追击者。至于这样做的原因,或者便是王烈那家伙所说的「身为拥有特殊能力者的责任感」了。
  当「英雄」的结果和代价则是我在砍伤了第一个追击者仅仅数秒的时间后,便被五、六个「白袍僵尸」追到了身侧。
  面对多名追击者的扑击,我只得拳脚镰刀一块上,先侧踹,踢翻了右侧的,跟着左臂挥击,把拳头砸在了左侧最接近我,并试图张嘴咬我的家伙的脸上。砸碎对方鼻梁骨的同时,我的手上也沾上了他飞溅而出的鼻血……
  在用右手镰刀顶隔开了第三名追击者后,我的身体终于失去了平衡,向左朝地面栽了下去。接触地面的瞬间,坚硬的鹅卵石重重的撞在了我的肋骨上,让我产生了剧烈的疼痛感。
  摔倒在地,在我的预料之中……
  以一敌多的要点是什么?
  不仅仅是平时身体的锻炼和反应能力的培养,最重要的是要维持冷静的心理和清醒的头脑,要考虑好攻击和防御以及闪避的方式。说白了,就是要预先推测可能的状态,并在极短的时间内考虑好应付各种状态的方法。
  追上我的人员有五个,我很清楚,就算我一击能够击倒或者延迟其中一个的攻击,在使用了双手和右脚之后,我肯定是会被剩余的两个家伙给揪住的。要想不被他们抓住,最好的方法便是借势倒地,闪开他们可能的扑击,然后通过身体在地面的翻滚转移所在位置。跟着再起身应付剩余的两个……
  因此,倒地之后,我强忍着身体因为撞击而产生的剧痛,不顾一切的向左边连续打了几个滚后,伸手撑地从地面跪爬了起来。
  刚刚抬起头来,便见到一张丑陋的人脸便凑到了我的面前,张嘴朝我的脸上咬了过来。
  就在我以为被咬中无法避免的时刻,一只脚从侧面伸了过来,重重的蹬到了这张人脸的侧面,将这名想要开口咬我的家伙踹到了一边……
  有人扯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同时再次抬腿,将第五个试图接近并袭击我的白袍人踢到数米远的地方。
  「这腿上的力道……」
  我不禁暗自咂舌!要知道这个白袍人身材颇为粗壮,目测最起码也有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我自己就算用尽全力,也未必能一脚把对方踢出这么远的距离。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好像只有夏姜那个女金刚有这样的怪力了。而除夏姜之外,只有一个人似乎也能做到这点……
  那便是眉痣女,那丫头在墓地和夏姜硬生生的撞过一次,显示出了不输于夏姜的力道。而除了眉痣女之外,即便是王烈事实上,都没这么大的力气的。
  眉痣女在建一寺同样和王烈撞过一次。那次两人的碰撞中,王烈占了绝对优势,不过王烈后来向我说明过,他和眉痣女硬扛的那次,其实是动用了他的两仪能力,利用阴阳二气的旋转化解掉了眉痣女向他撞击的大部分力道,跟着还将眉痣女的撞击力给反弹了回去。而单就力量而论,眉痣女绝对在他之上了……
  果然,当我扭头朝来人望去时,那眉毛上招牌似的小黑痣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眉痣女注意到了我在看她,也不说话,只是朝我恨恨的瞪了一眼,接着转身扯着我撒腿就跑……
  当眉痣女握住了我的手带着我跑路时,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再次令我想起了周静宜……
  和周静宜一样,我感觉眉痣女的手温暖而柔软,那是一种亲近且似曾相识般的感受。便好像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再联想到她在机场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对我的称呼,以及杜金龙刚才叫她「严小姐」这点,我心中一动。在任由她拉扯着我奔跑的同时,猛然开口向她询问道:「你是我妹妹?」
  眉痣女听到之后,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但却没有停步,依旧扯着我朝前继续奔跑,直到转过了第一个拐角之后,方才用不耐烦的声音对我的问题进行了回应。
  「随便你怎么猜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跟着追问道。
  眉痣女似乎没反应过来,随口便说出了让我震惊的两个字……「严静」!
  「男孩,就叫严平,要是女孩就叫严静……因为大哥天性安静、平和。只希望他的孩子将来能够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在你出生前,他在给我写的信里,是这么向我解释给你取这名字的原因的……」
  我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了叔叔对我说的我名字的由来。
  「什么?你叫严静?」我随即惊讶的再次确认道。
  眉痣女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随即把我的手甩到了一边,独自奔跑的同时叫嚷道:「没空跟你鬼扯……逃跑要紧……」
  意识到眉痣女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后,我才猛的又想起了如今我和她还有杜金龙的处境,只得按下了心中疑问,一门心思的跟在两人的身后奔跑起来。
  总算拐弯之后,我们三人顺利进入了这座园林当中的「主路」,主路是标准的青砖石板路,在这里我们总算可以全力奔跑了,同后面追击人群之间的距离也随之拉开。
  顺着主道跑了十多米,眉痣女猛然拐弯,转到了另一条道上,我和杜金龙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眉痣女人似乎对这地方比我和杜金龙要熟悉的多,一边跑,一边带着我们两个人连着拐了好几个拐角,终于彻底逃出了后面「追兵」的视线……
  隔着几道房屋,我发现追踪者似乎失去了目标,开始了分散的搜索和追击。
  眉痣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同样放慢了脚步。一边小跑着,一边开始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很快,她确定了新的前进路线后,伸挥手示意我们跟上。我和杜金龙随即跟着她在新出现的丁字路口拐向了左边。
  一拐过来,便看见这条道路的对面,两个略显矮小的身影朝我们行走了过来。
  我们三人大吃一惊,正想要扭头往回跑,却没想到对面过来的人员却主动开口喊叫了起来。
  「严哥……你果然在这里……」
  听到声音之后,我楞了一下,扭头朝来人望去,接着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居然是背着弓箭的小李敬和胥悦……
  见到这两个人,我瞬间产生了头大的感觉。我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了李敬的面前,朝着小伙子低声吼了起来。
  「不是让你带着她赶回城里的么?你和她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李敬面对我的愤怒,满脸的委屈和无奈,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
  胥悦则主动拦在了我和李敬之间,咬着嘴唇说道:「和他无关了……是我坚持要下那个洞子,他没办法,为了保护我才跟着过来的。」
  说完,还没等我将怒火转移到她身上,这女人便将视线死死的盯到了眉痣女的脸上,惊愕的低声轻呼道:「是你?」
  眉痣女快步的走了过来,同胥悦擦身而过,同时朝胥悦随意的挥了一下手道:「其他事情之后再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从那个厨房里面钻出来的?过来的时候没有撞见其他人么?」
  胥悦眨了眨眼睛,显然没弄清楚此刻的状况。见到眉痣女开口询问,条件反射般的回答道:「厨房?哦,你是说地道出口的房子么?嗯……没有看到了……」
  听到胥悦如此说,我随即忽略了李敬和胥悦没有遵照我的安排行事的气愤,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胥悦的回答和眉痣女询问的目的上来了。
  胥悦说一路过来都没看到人,这应该是没错的。因为很显然,这片园林建筑群中的人员刚才应该都集中到了那座「讲经大厅」当中了。但我记得那厨房里头应该躺了一个被人敲昏的黑西服才是,而胥悦的回答中居然没有提到。
  想到这里,我随即向胥悦追问确认道:「真的一个人都没看见么?那厨房外间都没一个昏倒的男人么?」
  胥悦对我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摇了摇头对我的询问进行了否定。
  「我敲的又不重,躺到现在也该清醒了……」
  眉痣女一边开口说着,一边脚不停步的朝胥悦和李敬过来的道路奔跑了过去。杜金龙见状,随即跟了上去。意识到在这里停留,随时可能被后面的那些疯子发现并追击,我顾不上对胥悦和李敬两人解释太多,也只能伸手拽着她们两人,抬脚跟了过去……
  一边跑,我一边朝眉痣女说道:「那家伙是你敲晕的?你现在难道是想从哪里再逃出去?那家伙醒了,肯定会去给这里的人员报信的,那地方还走不走的通你想过没有?」
  「那家伙早都已经报过信了……所以那个婊子今天才没有像过去那样,正常宣讲她的那套歪理邪说。而是直接就给大厅里的人洗了脑,控制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要抓我们这几个混进去的人了……不信你问这个家伙……」
  眉痣女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杜金龙。
  杜金龙则一边跟着跑,一边哭丧着脸般的向我解释道:「我四天前就参加过一次法会了。那次和这次可不一样。就是几个男男女女的在台子上跳艳舞、表演打炮,然后那个仁波切上来嘀嘀咕咕说了一堆什么道理。最后让听讲的人捐钱、入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这次究竟是怎么了!这些人都跟疯了一样……」
  听完了杜金龙的解释,我略一思考,便恍然大悟了。
  感情今天我碰上的这次「法会」和之前这个什么「瑜伽培训机构」组织的其他「法会」是不一样的……之所以不同,是因为被敲晕在厨房的那个黑西服已经清醒了过来,跟着跑去把有人混入的消息进行了汇报。那个什么仁波切估计是知道了这点之后,临时改变了和往日不同的洗脑方式,直接强行对听讲的人员进行精神控制。一则可以甄别混入的人员,二则可以直接利用这些听众充当她的临时打手来对付我这样的混入者了。
  可正是这样,我跟接着对眉痣女要采取的下一步行动进行了质疑。
  「这样的话,那古代下水道就更不能走了……他们都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混进来的,现在肯定安排了专人蹲守,我们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眉痣女头也不回的回应道:「怎么走不通了?他们两个不是刚刚才从哪里过来的么?而且一路上都没碰到人……我跟踪追查那婊子好几天了,那婊子自以为是惯了……估计压根就没想到我们能从那么多人的围堵当中冲出来。所以现在,就算她想到安排人去封堵那地道,我们也能赶在她之前溜进去逃走!」
  听到眉痣女如此说,我才又想了昨天在南京机场撞上眉痣女的情况来,感情这丫头出现在机场并非为了我,而是在跟踪那个什么达耶。仁波切了……
  说着说着,我们便冲到了地道所在的那间独门小院当中。
  眉痣女一进厨房,也不说话,七手八脚的将厨房内堆积的诸如蜂窝煤,引火用木柴这些东西快速的堆到了房间的入口位置,接着朝我一伸手。
  「打火机!」
  我和另外三人正站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呢,随即开口问道。「要打火机干嘛?」
  「还能干嘛?放火呗!」眉痣女当即朝我翻了个白眼!
  「你说什么?你要放火?」
  我虽然开口询问,但还是本能的从衣服口袋里把打火机给掏了出来,不过当听到这丫头说要放火之后,我慌忙的又想给装回去,但眉痣女动作迅速,一把就把我手里的打火机给抢了过去,接着便将堆放在柴火煤堆周围的几块引火用甲烷给点燃了……
  「这种地方,就该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眉痣女一边不停的四处点火,同时表情凶恶的嘀咕着!片刻之后,房间内便出现了数个着火点……我在来不及阻止这疯丫头行动的情况下,只能率先领着胥悦三人下到了厨房下面的储藏室中躲避。
  十多秒后,眉痣女从上面跑了下来,见到我们四个站在这里等她,但却显然懒得跟我们打什么招呼,一马当先的钻进了地道入口。
  看见眉痣女进去了,杜金龙连忙跟进。我则将李敬和胥悦推进地道之后,望着楼梯上方冒出的滚滚浓烟和火光看了片刻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钻进了入口。
  在地道和下水道的连接处,我刚探出头,结果和一个正面迎来的黑影撞了满怀,我从胸口感觉到了那对突起的柔软意识到对方是个女性,再低头一看,才发觉是胥悦。
  「胥悦,你搞什么?怎么往回走了。」
  胥悦确认是我后,结结巴巴的回应道:「我看你没跟着进来,所以想回去看看。」
  胥悦这话让我颇感意外,因为从对方的话语中,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丝关心的意味蕴含其中。
  即便在黑暗当中,胥悦也注意到了我此刻略显诧异的目光,随即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但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严哥,我告诉你一件事啊……那个女的,就是那个眉毛上有痣的女的!就是她把李家村那房子卖给我哥的!她就是那房子原来的主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轻轻的呼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胥悦的肩膀轻声道:「我知道了……这事情我心里有数!」
  却不曾想,我这话音刚落,黑暗中便传来了眉痣女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哪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有什么话要说,就当面说出来。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一边偷偷摸摸的对别人说三道四……」
  我将胥悦轻轻推开,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手电,打开开关,照亮了下水道。看见眉痣女双手抱臂,背靠在距离我数米远的水道墙壁上朝我和胥悦这边冷冷的望着。淡淡一笑的回应道。
  「你耳朵还真灵……这么远都能听到我们说话。也没什么了……胥悦只是告诉我,她大哥现在住的那房子是你卖给她大哥的而已。」
  眉痣女皱了皱眉头,表情明显显示出了极度不愿意提到这个事情的态度。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开口说了话。
  「那又怎么样?那不成房屋买卖还犯法了不成?」
  我叹了口气,语气郑重的对她说道。「房屋买卖自然是不犯法的,但现在那房子里出了人命,胥悦的小侄女在房间里被人吊死了。还有,咱们都是明白人,有些废话也用不着多说了。那房子现在不断的泄露出阴煞气!做买卖,总该讲究个诚信,那房子卧室连通这节古代下水道的事情,你在卖房子的时候恐怕根本就没有对买主全盘脱出……现在这里的阴煞气息外露,有可能会对李家村的那些无辜村民造成影响的事情,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作为当初卖房子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吧?」
  眉痣女听了我的话,一脸沮丧的低下了头。没有回答我,嘴里却不断的自言自语的嘀咕了起来。
  眉痣女可能觉得自己嘀咕的话语声音极小,只有她自己听的到。却不曾想,觉醒了红莲之力的我,如今的听觉早已超过了普通人的范畴。所以,在距离数米的情况下,我依旧断断续续般的听到了些许她嘴里的念叨。
  「……早知道会惹出这种麻烦,当初就不该逼着老妈把这破房子卖掉的。怎么办?怎么办?要老妈知道了这边的情况……肯定又会抓住我唠叨个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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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1 20:41 #55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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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站在这边平静的注视着这丫头脸上不断变化着的诸如悔恨、委屈、难过等等诸般精彩的表情。同时脑海之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严静……这个名字要真是她本名的话。我觉得,我之前一些近乎于异想天开般的推理和分析此刻似乎都能说的过去了……
  按照叔叔的说法,因为我是男孩,所以父亲给我取了严平这个名字。而严静这个名字,是为女孩准备的。如果之后我父母又生了一个女孩,起的名字必然会是严静。
  现在眉痣女自称名字叫严静,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就能解释的通的。再联系到她在机场称呼我「哥」,以及在墓地盗掘母亲衣冠冢的行径来看,我觉得,我似乎已经发觉了她和我之间彼此的联系和关联。
  她没准真的是我和有着血脉联系的妹妹了……因为,只有她是我妹妹,我和她之间发生的一些列接触,才有可能说的通。
  如果她和我是毫无关系的人,单纯因为王烈或者学宗那些人一样的原因和目的接近我的话,她有必要去盗掘母亲的坟墓么?盗挖母亲坟墓是因为她知道母亲的骨灰盒里根本没有骨灰,只有母亲留下的那一枚手镯。会知道这个事情的人,恐怕除了父亲和奶奶他们两个人之外,便只有至今生死不明的母亲本人了。
  眼前的这个眉痣女知道这点,证明,她必然和以上这三个人有着密切的关联。要知道,即便是叔叔婶婶两口子,还有严光对此事至今恐怕都还一无所知。而我,也是因为韩哲感觉不对,亲手打开了母亲的骨灰盒之后,才发现了这一秘密。
  而以上三个知情人当中,父亲和奶奶两个人,二十年前就前后脚去世了。而且事发突然,都没来的急将这事情对我进行告知。而眉痣女从她的言行和行为习惯这些来分析,顶多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而已,她自然不可能从父亲和奶奶两人哪里获悉这个秘密。这样一来,她能够获悉这一秘密的渠道便只剩下了我那个神秘的母亲了。
  能从母亲那里获知母亲骨灰盒内的真相,同时在相貌上和我有几分相似,而且名字居然还叫严静……
  她要和我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了。
  但她做那些事情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抢先一步想要夺走骨灰盒,应该是想要掩盖骨灰盒内没有骨灰的这一真相。掩盖这一真相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对我掩盖母亲有可能依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实?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难道说……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瞟了一眼等候在一旁,傻傻的望着眉痣女的另外三人后,将手电往胥悦手中一塞,跟着无声无息的走到了眉痣女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抢在我前头去把骨灰盒抢走,是老妈让你去干的?我猜的没错吧?」
  这丫头此刻正全神贯注一边嘀咕,一边盘算着自己心里头的小九九,居然没有意识到我的接近。在听到我的这句话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应道:「……猜到了你还问。这些事情别找我,你自个找老妈她算账去……」
  但当「算账去」三个字说完,丫头立刻反应了过来,猛的扭过头,望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般的神采。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扯着她朝前方连走了十多步。
  这丫头的力气不比夏姜小,正常情况下,我哪里控制的住她,但她此刻显然已经陷入了惊慌失措的状态当中,居然就这样被我拖到了一边。
  望着严静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连续抽搐颤抖了起来。
  照理,我在猜测得到证实之后,应该有无数的疑问想要从她这里获得解答。但我却在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心中想要说的千言万语,竟然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先是脸部肌肉,最后,我的全身都控制不住激烈的颤抖了起来。严静和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之前显得那么强势和霸道的一个女孩子,此刻却如同被人发现了最隐私的一面,像个无助的孩童一样,在我的面前低头不语。不过,她很快发觉了我此刻的身体状况,连忙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同时看着我的表情,也从之前的故作冷漠,便成了明显的担心。
  过了好半天,我终于从本能的反应神经手中,用大脑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在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我压制住了自己真实的情感和内心感受,扭头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胥悦等三人,压低声音对严静说道:「好、好了……现、现在的当务之急,得、得先把他们送、送到安、安全的地方。其、其他的事情,等、等把现、现在的局面给应、应付过去再说。」
  此刻的我,因为心情激荡的原因,说话都不利索了。
  严静垂着头,瞳孔上翻盯,望着我。半天憋出一句:「我……我凭啥要按照你的意思办事?」
  此刻的我,脸上的五官都不自觉的扭曲了。再听到严静半是抱怨,办是嘀咕的这句话后,我努力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凭、凭啥?就凭老子是你哥!」
  说完这句,我咽了口口水,接着补充了一句:「你要认我这个哥,就听我的,不认,你就给我滚蛋!老子不稀罕有个妹子……」
  当听到我最后这句话后,严静当即脸色大变,再次垂下了脑袋。
  我死死的盯着她,体会着对自己情绪以及身体再次掌控的感受。
  严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同样深吸了一口气后,抬头轻声对我说道:「我知道了……这、这里我听你的。」
  从严静此刻有些闪烁的眼神当中,我猜测到了一些东西。随即压低声音开口问道。「跟踪、调查这个什么仁波切,是你自己的自作主张……老妈是不知道的?」
  严静歪着脑袋,苦着脸,承认了我的推测。
  「你为什么调查这个仁波切?」我又追问了一句。
  「我、我发现了这老房子的异常,进来看见了那小姑娘的尸体。知道有人利用了这老房子来做邪法。这房子老妈原本是不打算卖的,可我当时想和老妈分开住,又不想继续住在这老房子里头!所以逼着老妈把房子卖了然后自己出去买了一套。现在买了房子的这家人出了这种事,我怕老妈知道了对我唠叨……所以雇了那个侦探,找他一块调查。这次本来是想混进去把那个女人给收拾了,替那小姑娘报仇的……」严静瘪着嘴,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我一边醒了醒鼻子,一边连续点头。一瞬间,许多在我原来看来始终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在这一刻仿佛都变的清晰明了了。
  此刻的我,已经可以确认以下几个事情了。
  第一,我的母亲还活着……
  第二,这么多年来,她居然带着这个我从来都不知道的妹妹就居住在和我同一座城市的这个李家村当中。
  第三,我母亲的身上应该存在某种秘密。李家村房子里的这些陈设,物品当初可都是在叔叔运输回市内的途中掉到江里给冲的没影了,而她竟然能够把这些东西给找了回来,然后原封原样的装饰在了这边的房屋当中,凭这一点,我甚至可以怀疑,我的母亲恐怕和王烈还有韩哲那些人一样,拥有一些特殊的本事。而严静这丫头的本领,也从另一个角度可以证明这点。
  第四,这次和妹妹严静在这种情况下撞到一起,纯粹是个意外。
  很显然,我这个妹子和大多数这个年龄段青春期叛逆的女孩一样,想要离开父母独自生活。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在几年前,教唆母亲把李家村的这房子给卖了。母亲作为异能人士,很清楚李家村老宅连通古代下水道,以及下水道可能用作的用途。想必一开始是反对的,但经不住妹子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顺着女儿的意思把这房子卖给了胥悦的堂兄一家。
  不过卖了之后,母亲应该是和严静达成了某种约定。就是严静需要负责这卖出房子的善后工作……因此,严静这家伙才会过来查看这房子的现状,接着发觉了胥悦小侄女惨死、以及阴煞气息通过卧室地道外泄的情况。严静害怕这事情被母亲知晓,然后找她的麻烦,所以才瞒着母亲,追查跟踪那个什么达耶。仁波切和那个瑜伽培训机构,想要自己把这个事情给摆平。但她没想到,我和胥悦认识,并且因为胥悦嫂子的怪异行为最终也发现了老房子这边发生的事件,并插手进来。
  接着,在刚才法会我站起来之后,同样混迹在信徒之中的她发现了我。因为知道我是她哥,她才主动跳出来唱歌,想要吸引其他人员的注意力让我逃走……
  ……这丫头很明显对我是有感情的。想到这里之后,我看她的眼神中也多少产生了一丝温暖。
  此刻的我终于从之前那种激动到难以自禁的状态当中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掏出手机,开口道。「这里不是解释说明的地方,说号码……别告诉我你连个手机都没有啊!」
  严静眨了眨眼。「这地方信号连不上……」
  「连不上怎么了?记下你的号码,方便我以后找你!」
  严静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
  「哥,你放过我成不?我知道你找我想干嘛!可有些事情我真跟你解释不清的……这些年,你怎么样,在做什么事,我和老妈都是知道的。之所以没联系你、二哥还有叔叔婶婶他们,老妈有她自己的考量。你真想知道咱家的事情,你得去找她。」
  「我不管!既然这次你撞我枪口上了……我不找你还找谁了?」我抬头,表情坚定的死死的盯着严静说道。
  「二哥?你是说阿光?好……总算你清楚你还有个二哥!我这里明着告诉你……阿光什么事都听我的。你要不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和方法……从此之后,我们这两个兄长你也就别认了!」
  此刻的我说白了,就是逼着严静在母亲和我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而且我觉得我这个哥哥的分量似乎还不够,在知道她同样知道阿光的存在之后,立刻也将阿光算了进来,以增加我这一方的筹码!两个哥哥……一个老妈!你自己看着办……
  严静听了我的话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陷入了某种两难的境地。
  她缓缓的低下头,轻声喃喃道:「哥,我理解你的心情,换了我……估计也是一样了。但很多事情,你现在真的不适合知道的。知道了……我都担心你会发疯。老妈做的一切,有她自己为难的地方……你该理解她才是!别逼我在她和你之间难做好么……」
  严静的声音小的跟蚊子嗡嗡的声音一般,但她此刻的那种痛苦和为难的神情,以及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柔声细语,却猛的触动到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某些东西。
  我不自觉的哽咽起来,拿着手机的手也软绵绵的垂了下来。我怀疑我此刻的行为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刚刚确认和发觉自己居然有一个妹妹,确认之后,就立刻想要将对方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这难道是一个做哥哥的,应该有的行为?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妹妹和自己分别不知道多少年……
  我的心在不知不觉当中软了下来。
  沉默了一阵之后,我缓缓的开口问道:「处理完了这里的事,你会主动过来找我么?」
  严静意识到了我态度上的软化,连忙点了点头。「找你和二哥是肯定的……因为我其实也早都想过来认你们的,只是因为老妈不准才……不过现在都这样了,我也没必要在你面前隐藏自己身份了。有空我会过来找你……当然,是偷偷的……不能让老妈她知道!」
  「究竟是什么原因……居然可以让一个母亲自己不见自己的孩子,甚至还不允许兄妹之间相认往来?」
  我脑子冒出了这个让我无法理解的问题。
  但看着严静此刻近乎于委屈的表情,我最终将这个问题狠狠的压制在了脑海当中,没有问出来。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严静也绝不可能给我答复,相反,还会破坏我和她此刻似乎刚刚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彼此的亲情和信赖。
  我抿了抿嘴,思考了一下之后,想到了一个事情,随即开口问道:「能告诉我你的生日么?」
  严静面对这个问题,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没别的意思……我这当哥的,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妹妹究竟多大年龄什么时候过生日?现在问清楚了,等你来找我和阿光的时候……我们或许能把之前欠你的生日礼物还有蛋糕这些给补上……」
  我伸出右手食指,在鼻子下方来回擦拭了两下。因为我自己都知道,我这话说的有些煽情了,鼻腔里自然的产生了某种酸涩感。为了掩饰自己不自觉的情感流露,不得不用这一动做加以掩饰了。
  我在掩饰,严静的眼眶却明显出现了些许的反光……
  或者在她看来,我问的这个问题属于她自己的私人事务,应该不会受到母亲的控制和干涉。随即低着头,小声的对我说出了一个年份和生辰。
  当听清了那个时间之后,我楞住了……
  严静报出的年份和生辰,对我而言,太过熟悉了。因为这一个日期,竟然就是在我老家祖宅发生父亲不幸惨死事件的几天之后。而那时,我正被叔父安排在了县城医院之中调养。
  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因为想起那段痛苦往事后悲伤的心情,朝严静挤出了一丝笑容。跟着转身望了望远处不明就里,只是站在原地朝我俩张望的另外三个人后对严静开口说道。
  「行了,其他的事情,估计我问你,你也不会说。我这个当哥的,也不想让你为难下去了。」
  严静听了「嗯」的应了一声,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是不是先设法溜走……然后匿名给警察报警,让他们去搜查老房子还有这边这个瑜伽培训基地?让这帮家伙的所作所为大白于天下?」
  我随即向严静询问起了她接下来打算的处置方法。
  严静听了我的建议,脑袋当即像拨浪鼓一般的摇了起来。
  「不能报警,报警了的话,老房子这边死人,还有这个下水道里面的事情铁定会被老妈知道的。她一知道……我就惨了!」
  「那怎么办?对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难道都没发觉我们从那院子逃进下水道这个情况么?连个追兵都没跟进来?难道外面的房子已经烧塌了……时间上好像又不够啊……」
  我一边说,一边将思维调整到了现在我们这几个人面临的实际问题上来了,同时隐约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妥之处。
  严静此刻也把思维转移过来。面对我的疑问,她「嘿嘿」的轻笑了起来。
  我不解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此刻的她快速的从亲情当中摆脱了出来,解释了没有追兵的原因。
  「应该他们吃了一次亏,这次学乖了……两天前,我在无锡伏击了她一次,她手下那帮家伙追着我撵,结果我一边跑,一边转身收拾追的最快的家伙,连着废了她七、八个手下。下来的地道这么狭窄,一次进来顶多两个人。那女人很聪明,知道我们要想堵口子的话,下来多少人都不够我们揍的……所以没敢安排人直接追进来呗!」
  「两天前无锡……昨天南京……今天又是这边……这女人这么忙?几个城市连轴转?」
  我眨了眨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啥奇怪的……这女人的仁波切身份是真的!这年头,她这样的活佛比政府官员都吃香……没办法!现在这世道傻子太多了,多到骗子骗钱都骗不过来了!」
  严静此刻似乎恢复到了她正常的状态当中,揶揄的同时还耸了耸肩膀。而这个姿势和动作,也是我和严光时不时会冒出的习惯姿态。从这点来看……这丫头的身上恐怕真的流着同我和严光类似的血脉了。
  「要真是这样最好……至少我们从水道撤离的时候,不用担心屁股后面有人一直撵了。」
  我一边说,一边转身朝胥悦三人招了招手。胥悦等人确认到我和严静之间的交流已经结束后,连忙打着手电跟了过来。
  严静显然不肖于跟胥悦他们三人有什么接触和交流,见到他们过来,开口对我说道:「先设法从这地方撤离再说了,我去前面开道。」
  说完,便自顾自快步走入了黑暗当中。
  我对此也无异议,在胥悦等人过来后,随领着他们沿着过来的下水道原路朝回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见到前方水道中央冒出了滚滚浓烟和火焰。
  再一看,我才发现,这些火焰和浓烟竟然都是那些尸体在燃烧所造成的。
  当远处又一具尸体燃烧起来并看清了尸体旁正拿着我的打火机的严静后,我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
  「你在干嘛?」
  我随即扯开嗓子朝她喊了起来。
  严静听到了,随即大声回应道:「那女人想利用这下水道,凑齐一百零八具煞尸为她自己实施阴煞灌顶!我这一路过去,把这些煞尸一股脑全给她烧了!我看她还怎么聚敛阴煞气……我气死她!而且这些煞尸被她们弄的挺干的……一点就着,不烧白不烧了!」
  「我的姑奶奶……这里可是下水道!你这一路烧过去……很快整座水道里头都是烟气了。你要把大伙都给呛死不成?」我哪里想到,我这妹子做事居然如此不靠谱,想到什么动手就做!丝毫没有考虑到所处的环境以及可能造成的后果……
  「怎么没想到?你们走快些,跑到前面去……这烟飘的又不快……赶在烟气弥漫之前从下水道里出去不就得了!不烧的话,阴煞气会不停的产生和聚集。烧了正好解决掉阴煞气外泄的问题!」
  严静一边走,一边跑到了下一具尸体的旁边,再次打燃了打火机。
  我一听,这丫头说的也有道理。从李家村老房子的卧室下来,我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阴煞气息的来源,以及要设法解决掉这些阴煞气可能对李家村造成的威胁。
  之前我还在思考具体该怎么处理这个事儿。这下倒好,严静用最简单,也最实际的方法,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清楚了这点之后,我随即带着胥悦等人加快了行进速度,超越了严静。
  胥悦之前跟着李敬过来的时候,已经见过一次这些尸体了,虽然不清楚她当时是怎么挨过来的!但此刻还能保持着镇定,跟着我们一路前进。
  总算这水道中的尸体总共只有一百零五具。快速行进了将近一公里左右的距离之后,我带着胥悦等人终于从那一截停尸水道当中跑了过来。
  在确认已经离开了那一截「恐怖路段」之后,我的心情随即稍稍的放松了些许。
  和严静交过手过,我很清楚这丫头的本事和能力。对于让她一个人留在最后焚烧那些尸体,我一点也不担心。
  此刻的我又将思绪转移到了发生在我家的种种奇怪事件当中。
  此时的我已经确认了一点:我的母亲,恐怕才是我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的关键所在!可我怎么也不明白、不理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怀疑我母亲恐怕是和王烈或者韩哲他们一样的猎魔师了。但猎魔师这行当虽然见不的光,但也没有到需要家庭离散、骨肉分离的程度啊?王烈、韩哲、甚至于这次在夏禹城结识的赵中原、林默湘他们这些人,在斩妖除魔之外,也都拥有属于自己正常的日常生活。
  我在思考,走的也就慢了下来。胥悦和李敬保持了我和一致的速度。只有杜金龙,很明显对于刚才见到的那些腐尸依旧存在着严重的心理阴影。在我们三人降低行走速度的情况,依旧自顾自的拼命朝前赶……似乎是想距离那段道路越远越好。所以,没多久,他便冲到了最前头,甚至于消失在了我们三人的视线当中。
  不过正当我陷入深度思考并试图从中理出若干头绪的时候。前方下水道内忽然传来了杜金龙的惨叫声。
  那声音在水道之中回荡着,让人产生了毛骨悚然般的惊悚感。
  我从思绪当中猛的清醒过来后,和李敬彼此对视了一眼。
  「我过去看看……你守着胥悦!」
  我对李敬下达了指令之后,将插在后背皮带上的镰刀抽了出来,朝杜金龙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奔跑了过去……第一百一十五章
  奔跑了一百多米,当转过一截弧形的通道后,几道刺眼的强光猛然出现,并瞬间集中照射到了我的脸上。猝不及防之下,我本能闭上了眼睛,一边倒退,一边挥舞起了手中的镰刀。
  随后,我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嗤笑声……
  透过眼皮,我感觉眼前的强光似乎暗淡了一些,方才止住了倒退的脚步同时睁开双眼。
  在对方众多照明工具的作用下,我方才看清了眼前的状况,同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狭窄的古代下水道前方,此刻陡然出现了一大群男男女女。男的清一色的黑西装,而女的则都穿着瑜伽馆里标准的那套白色连衣裙。
  杜金龙被一名黑西装用手枪顶在脑门上,跪在黑西装的面前满脸恐惧的依旧还在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此刻我如何还不清楚如今是什么情况。对方显然借着之前我和严静交谈的时间赶到了胥悦堂兄的宅子那边,或者是我所未知的其他入口进入到了下水道内,直接等在这里头堵截我们一行人。而杜金龙一个人跑在前面,最先被他们控制住了,接着再用枪逼着杜金龙在这里惨叫,目的就是想把我们直接引到他们的面前。
  转身逃走?
  我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正打算实施的时候,却见到数十名人群超两侧一分,那个叫做达耶。仁波切的藏族女人从人群之中冒了出来。她的出现,瞬间让我脚底抹油的打算消失的干干净净。
  原因无他,因为这个女人此刻出现的方式实在过于让人惊骇了,以至于我在目睹了眼前状况的同时,居然忘记了逃跑。
  因为这女人居然是双腿盘坐漂浮在空中,然后在两侧人群分开后直接从人群后方漂荡出来的……
  「不、不会吧……这女人难道真是什么活佛、菩萨转世?竟然能够凌空飞舞?」
  陡然见到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我都快傻眼了。
  人在天上飞……我不是没见过。
  那个纹面女妖在皮革厂同我初次相见的时候,便展现出了「飞行」的能力,当然,她是妖,不是人,而且从当时的情况来看,那女妖的「飞遁」其实严格说算不上是真正的飞行。她显然是利用了她当时那件兜风的大衣,借助了那阵风势,然后利用她异于凡人的妖魔体质「御风而走」的。说白了,那女妖是接风滑翔。可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盘腿悬空,身体一动不动便从众人的簇拥当中飘荡出来的……
  达耶。仁波切盘腿悬空,左手平放在膝盖上,右手则粘了个雕塑中菩萨塑像常见的手势,要是左手上再拿个插着柳枝的瓶子,活脱脱就是在模仿民间传统当中观音菩萨的姿势。不过我却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菩萨的所谓「庄严宝相」。因为她正歪着脑袋,眯着眼睛,就像看一件稀有动物一般,上下打量着我。
  见到我出现,杜金龙一面用歉意,且无耐的眼神朝我望来,同时也停止了惨叫和哀嚎。对于他的行为,我倒也并不介意……易地而处,换成我被枪顶在脑门上,且众寡悬殊的状态下,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对方既然选择在这里堵截我们,想必是算定了要从这古代下水道里出去,必然会经过这里。如此一来,转身逃跑似乎也无济于事。想透了这点后,我叹了口气,随即准备开口试图和对方交涉。但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达耶。仁波切突然停止了对我的打量。开口说道:「这男人我看着烦,把他解决了……」
  听到仁波切的话,原本拿抢顶着杜金龙脑袋的黑西服立刻抬手,将枪口对准了我。
  接着我只听到「呯……」的一声枪响,同时感觉头部被什么沉重的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我甚至能在视线当中看见我的眼皮上方飞溅而出的红色物体。
  我的身体随即朝后轰然倒下,当身体撞击地面的痛感传到我的脑部神经时,整个世界在我眼前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
  沉闷的枪声在下水道内反复的回响着。
  达耶。仁波切在那神秘悬浮力量的推动下,身体一动不动的飘到了我的侧前方,瞟了瞟地上的我,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这样就死了?看来不是了……想必是别的什么能力。这倒有些可惜了……或者可以为我所用。嗯……算了,就算是别的能力,但破幻这点,终究对我有所克制,死了也好……要不能用,活着迟早对我也会造成威胁。」
  跟着悬空转了个身,望着那些瑜伽教练还有黑西服道:「除了这两个家伙,还有那个小贱货应该也在这下水道里面。进去堵,都小心点,别像上次一样,让她各个击破了。」
  听到达耶。仁波切的话,众教练和黑西服动作一致向她双手合十朝拜后,成群结队的朝着下水道深处涌了进去。而那边亲眼目睹了我被一枪命中脑门然后倒下的杜金龙早已经被惊吓的面无人色了,在黑西服用手枪稍稍示意之后,哪里还敢有任何的反抗和迟疑,当即在黑西服的「押解」下也跟着众人返了回去。
  片刻之后,下水道内响起了某个黑西服遭到攻击后的叫骂声:「小心,不止那娘们儿一个人,还有其他人,他们、他们在射箭!」
  达耶。仁波切听到这声响,皱了皱眉头,接着随着众人前进的方向,朝着下水道深处飘浮了过去。在到达之前那个弧形转折处时停了下来,扭过头,再次朝我的「尸体」瞟了一眼,确认了我脑门上破裂的创口后摇了摇头。随后,便不再理会,朝水道深处飘去……
  「我死了么?」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也就刚刚倒地的瞬间有点痛而已,脑袋被打爆了也就这样,嗯……因为我的神经系统已经停止工作了,所以更多的疼痛都来不急传导进我的大脑当中!这感觉还不错了……虽然黑暗……但却平静……因为世界上的一切从现在起都跟我没关系了!」
  「从此用不着再为了一日三餐,去编辑部点卯,然后看宣传部那些领导们的脸色了。也用不着经常去面对老邬那张市侩的嘴脸还有主任那满脸褶子的面庞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都是好人,这永别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要说真解脱,应该是刘箐箐那几个吧……从此都用不着听她们在办公室里乱嚼舌根了。那才叫真清净……」
  「还有李峰、刘涛他们……唉,老卢葬礼那阵子,也没抽多少时间跟他们好好聚聚,这再也没机会了。嗯,不过我死,他们肯定都会再次过来奔丧吧……没想到我这次反倒成了他们再次聚会的诱因了……」
  「……还有周静宜……我也用不着再去考虑着该怎么跟她说明解释,并设法和她重归于好了!这到省事了……说实话,我倒现在也没想好一个我和观雪她们几个做爱的,可以拿的出手的正当理由。因为她们都是美女,还那么淫荡……我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要能把持的住,那我就是太监了!关键是……那个女妖还在我脑子里怂恿我……对了……我怎么把那妖怪忘记了?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也就近距离的和她接触过两次而已。不过,她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奇怪……至于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明知道她是妖怪……可我如今却偏偏对她有一种极为亲切的意识。现在想起来……和她短信斗嘴,被她挑逗玩弄,其实真的是挺愉快的一件事情。嗯,她说她想从妖变成人?要我帮忙……天知道我该怎么帮助她?不过现在也没必要去考虑这些了。因为我已经死了……」
  「……呵呵,看看我这悲剧的一生!居然就这样死在了一条古代下水道里。事业上一事无成,感情上也总被人利用和玩弄……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死都死了……老老实实的躺着等腐烂,等收尸不就完了……我还想着想那的……」
  「……想?不、不对……我他妈的怎么还有思维?脑门上挨了一枪……这子弹头应该直接打进我的大脑里了!我的大脑不是该立刻停止工作了么?开什么玩笑?一堆碳水化合物也能抵挡重金属的冲击?难道说……人死了之后还能有思维?不会吧……」
  「……还是说,我没死?这可能么?我是红莲……可没听王烈那些家伙说过,红莲能够在手枪子弹射入大脑之后还能生存啊?红莲很厉害……但也不是不死之身。王烈他们明确的告诉过我,历史上可是出现出现过好几个红莲的,而他们无一例外的现在都死掉了啊?」
  「等……等等!我想起来了……王烈好像曾经说过。红莲有一项非常无赖的天然能力!叫做红莲反噬……就是任何杀死红莲的对象,都会立刻遭受到红莲业火的频死反击,在红莲业火焚烧下和红莲同归于尽。因为这个原因……即便有能力杀死红莲的人或者强大的妖魔,若非迫不得已,面对红莲时,也都只有退避三舍,而不会选择和红莲同归于尽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历史上的那些红莲才一个个横的像螃蟹似得,满世界的追杀妖魔鬼怪,而根本不考虑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不是真的比被追杀的妖魔强大。因为红莲本身便背负着某种让他们自己难以忍受的负面效果。所以在他们看来,追杀妖魔是消除红莲负作用的有效方式,假如真的碰上了强力的妖魔,大不了就是和妖魔同归于尽,自己也就能够通过死亡的方式从红莲这种能力,也许是诅咒当中彻底解脱了。」
  「我是红莲……可我中弹的瞬间,我好像没有看见那个开枪的家伙遭到红莲之火的反噬冲击啊?难、难道说……我没死?」
  「我想想……子弹击中了的我脑门……我看见我自己的头皮似乎还有头骨被打裂开,飞溅了出去……跟着,我好像感觉中弹的部位瞬间异常的灼热!嗯……灼热是必然的,发射出来的子弹本来就是滚烫的,能感觉到灼热不是很正常?」
  「那我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就在我对自己的状态疑惑不解的时候,我忽然发觉自己从彻底的黑暗世界当中出现在了一处原野之上,我连忙环顾四周,结果却看见了数不清的,穿着古代盔甲手持戈矛等等冷兵器的士兵在我的四周舍生忘死的进行着激烈战斗……
  「这……这是梦境!如此说来……我难道没死?而是又一次,进入到了这连续的古代梦境当中?」
  因为在这片激烈的古代战场上……我见到了能够明确辨认镌绣着交战双方身份来历的战旗……
  「吴」还有「楚」!
  虽然我对古代战争的了解极其有限,但只看了看战场形势之后,我便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而且胜负已经非常明显了。楚军战败了,吴军即将胜利。因为打着楚军旗帜的士兵们正在四散奔逃,完全没有了队形。而高举着吴字大旗的士兵们则在众多指挥官的指示下,组成了一群群的方阵,这些方阵正在如同墨迹一般不停扩大,并四处出击,不断追杀着阵型散乱的敌兵。
  我眨着眼睛,莫名其妙的在这宽阔的战场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战斗中的士兵们显然根本就意识不到我的存在。他们只是不断的追杀着自己的敌人,偶尔狞笑着弯腰割取战死敌兵的头颅。对于这些士兵割取死者人头的行为,我并不奇怪,中国古代战争很长一段时间都实行的是「割首记功」制度,士兵们在战斗中,通过获取敌人的人头以计算自己在战斗中所立下的功劳。他们的行为,不过是为了获取自己的战利品和奖励凭据而已。
  远处,相对平坦的区域当中,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古代战车向着某个方向快速突击。很显然,整个战场分散成了若干的小战场,那块区域,是双方战车部队交锋的场所,而我所处的位置,则是步兵战阵的战场。
  走了很久,沿途都只能看见稀疏的树木以及来回奔走的士兵。最终,我看到了原野上一座突起的丘陵上出现了用原木制作的栅栏围成的一片营地。我不自觉的,便朝着那片营地的所在走了过去。
  营地看来是吴国军队在这场战斗当中的临时指挥部。远处的战场上,士兵们四散出击,追击敌人,而这营地周围却依然排列着整装待发的若干军阵。
  意识到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我,我随即大摇大摆的从这些防守严密的军阵当中径直走到了营地的内部。最终,来到了一座位于营地正中央的巨大帐篷前。结果,就在我刚刚来到门口时,便见到一群人从帐篷的大门内簇拥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很快,我认出了被簇拥者的身份,正是我在之前梦境之中见到的哪位吴王阖闾。此刻的他也披挂着一身皮甲。
  望着远处的战场,他一脸志得意满的笑容,显得极为欢畅。围绕在他身边那些将军们也都多是满脸笑容,七嘴八舌的对着战场指指点点,像是汇报战况,也像是正在恭维和迎奉这位君王。
  很快的,在这群簇拥着阖闾的人员当中,我认出了几张我在前次梦境之中见到过的熟悉面庞,比如白头发的伍子胥,在喜悦的人群当中,他显得格外醒目,因为此刻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笑容,流露出来更多的则是一种仇恨之下的畅快。
  注意到伍子胥此刻的表情后,我回头望了望远处的战场,思考了一下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难道说,我此刻所处的地方是柏举?要是的话……也就可以解释伍子胥此刻的表情了。柏举之战是阖闾攻击楚国的最后一战,这次战斗之后,吴国的军队顺利的攻入了楚国的都城郢都。对于伍子胥而言,他背负的家族仇恨,这一刻终于可以雪恨了。」
  思考的同时,我发现了站在人群边缘的屈巫,和伍子胥一样,这家伙在此刻的众人当中也显得卓尔不群。因为现场的所有人,包括阖闾以及伍子胥在内,人人都披挂着皮质的盔甲,只有他,依旧穿着长袍戴着高冠,维持着他那战国士大夫的形象。
  阖闾颇为兴奋,和周边的人员谈笑风生了良久,似乎是觉得该出发去摘取自己最终的胜利果实后,他才连连挥手,终止了同身边人员的交谈。不过,就在他正要一马当先,越众而出时,屈巫却借着这个机会,快步挤到了他的身边,主动把头凑到了阖闾耳畔,对阖闾说了一堆话。从表情上看,似乎是在向阖闾说明同时请求着什么。
  阖闾站在原地,微笑着听完了屈巫的话语。接着表情僵硬的干笑了起来……
  从阖闾此刻的表情当中,我明确的意识到这家伙似乎对于屈巫的要求根本的是在敷衍。
  笑完后,阖闾非常随意的说了两句,伸手招呼着身边的其他人员,然后在众多随员的簇拥下,蹬上了排列在营地入口外处的一辆空置战车,随即延长而去。
  营地外列阵守卫的军阵也随着阖闾以及身边将领们的车驾开始了移动。片刻之后,偌大的营地当中,除了少量留守以及善后的士兵之外,便只剩下屈巫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中军大帐之外发呆。
  很显然,这家伙也明确意识到了阖闾对他敷衍的态度,而且他似乎对此颇为意外,脸上明显表露出了失望以及难以置信般的表情。
  在更早之前的梦境当中,我亲眼目的这家伙在夏禹城施展某种法术,将已经死亡了的夏南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妖魔,所以,我对这家伙的感观并不好。对我而言,他的行为和那些蛊惑林美美步入歧途,并最终和儿子卢松一块变成妖魔的邪恶之徒是一样的,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
  但他此刻那种落魄的神情,却又让我对他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同情。
  为此,我不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傻瓜……阖闾是什么人?放在古代,是君王!放在我所处的时代,那就是个政客!政客说的话,能信么?估计阖闾之前答应过他,占领郢都之后满足他的某种要求,而现在,阖闾是打算食言了!」
  同情归同情……不过这一切显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对于我而言,眼前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一场幻象而已,我能看见他,他却对我的存在根本的一无所知。
  就在我打算转身离开,然后沿着阖闾那些前进的路线跟着过去追寻历史真相的时候。中军大帐后方一道新出现的身影将我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
  「夏姜?哦……不对,应该是夏姬!」
  虽然已经多次在梦境中看到这位古代第一「淫女」了。但她的每次出现,都能让我感觉到身体因此而产生的某种生理反应。
  而此刻,不出意外的,我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体开始了某种「异化」!
  「这……这怎么回事?难、难道说我真的没死?此时此刻……我只是和前几次进入梦境一样,陷入了某种程度的深度睡眠而已?因、因为……我竟然能够感受到那个部位明显的生理反应!」
  夏姬一步一摇缓缓的走到了屈巫的身边,每一步,都仿佛着在尽情展示着她成熟美女难以抗拒的性感魅力。
  果然,见到夏姬出现的屈巫立刻一扫之前沮丧、无奈的神情,面对夏姬露出了他之前特有的邪性笑容。当夏姬走到面前之后,屈巫立刻迫不及待的将夏姬搂在怀中。同时伸手按在了夏姬的胸前,肆无忌惮的大力揉捏了起来。
  夏姬被屈巫的动作弄的娇喘连连,脸上露出了渴望和期待的表情。就在我以为这对男女会因为欲火中烧,在着中军大帐门外的平地上就要干柴烈火的时候。夏姬却显然意识到了场合的不对。
  因为她们两人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依旧留守在营地当中部分士兵的瞩目。
  夏姬随即表情害羞的推开了屈巫的「魔爪」,仰头在屈巫耳边嘀咕了两句。屈巫随即大笑着,牵着夏姬的手,朝着夏姬之前过来的营地深处走了回去。
  我站在原地发呆。
  「这两个这态度和做派,摆明了是打算回营地属于他们的帐篷里干那事啊……这、这……我现在该去哪里?是追着阖闾那些人,亲眼见证历史上吴国进占郢都的历史时刻?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去偷看屈巫同夏姬叉叉圈圈?」
  片刻之后,我生理上的那种反应彻底压制了我思维当中探索历史真相理性的一面。
  因为虽然多次在梦境当中看见夏姬了……但除了第一次之外,之后这么多次,我居然还真就没有真正看到过这个女人和男人具体的性爱过程。
  而第一次的梦境当中,这女人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女,种种方式和行为,在我看来,和现在的那些年青女孩子也没太大区别。而就是这样一个曾经青涩的女子,却在历史上留下偌大的「艳名」。这让我对「现在」的她产生了极度的好奇……
  我很想知道,成为熟女之后的她,究竟是怎样让一个个男人疯狂的跪倒在她的那对雪白大腿当中的?被阴妖附身了的她,究竟为什么对于众多男性拥有着近乎于魔性般的吸引力?
  毕竟,从外貌来讲,虽然她确实美艳诱人,但单从容貌姿色而言,离「国色天香」多少还有些差距。至少在我见过的女人当中,只有周静宜达到了这个形容词所能涵盖的程度。如此一来,能够解释她能吸引众多男性为她疯狂的理由便只有她的「床上功夫」了。
  就这样,怀着这种在我自己看来都异常猥琐的思维,我最终还是追着屈巫以及夏姬两人一道走进了后方营地的深处。
  越往营地后方走,四处行走的士兵们越少。当确认身边再看不到任何士兵之后,屈巫随即迫不及待的再次将夏姬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肆意抚摸起来,而夏姬在确认周围已经不会再有窥视者后,也毫不犹豫的迎合起了男人的轻薄。
  两人就这样搂搂抱抱的走完了最后的几十步后,最终一块钻进了营地边缘一座并不起眼的帐篷当中……
  我则怀着满脑子的龌龊念头快步的跟了进去。就在我以为进入帐篷后,应该立刻就能看到旎漪场景的时候,帐篷内首先映入我双眼视线的却是一具站立在帐篷当中浑身浴血的裸体男性身体。
  而我在见到这具恐怖身躯的瞬间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梦境当中,惊骇的一屁股坐到了帐篷门口的地面上。
  「是……是夏南……」
  好半天,我才从对方布满血污的五官面孔当中认出了这具躯体的身份。
  此刻的夏南一动不动的伫立在帐篷的中央,双目紧闭……身上沾染着的鲜血甚至顺着其赤裸的双脚直接流淌到了地面。其身体的四周,散落着被剥离掉的皮甲组件,以及好几把断裂或者豁口了的金属刀剑,而这些盔甲、刀剑上同样浸满了鲜血。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望了半天满身伤痕累累的夏南之后,脑子里方才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难道说……屈巫把夏南妖魔化后,便直接将妖魔化之后的夏南投入了战争?……应该是这样不错了。夏南的身上虽然也都伤痕累累……但正常情况下,流了这么多血,早该死掉了。而眼前的夏南还在正常呼吸……说明依旧存活。那这些血迹,更多的应该都是他在战场上敌人的血迹……」
  我的视线随即转移到了地面上那几柄残破到已经不可能修复的刀剑上来。
  冷兵器时代,武器砍入人体之后会因为人体自身的体温和摩擦而产生高温,短时间频繁砍杀,即便是最好的金属刀剑都会产生卷刃的现象,眼下地上这些刀剑中,除了青铜短剑之外,明显还有生铁铸造的原始铁剑,但无论是青铜刀剑还是铁剑的残存剑刃部分都不同程度的呈现出了扭曲……从这些情况分析,我都不知道这些刀剑已经夺走了多少士兵的生命了。
  古代战争中,个体战斗能力优异的武勇战士往往能够在战斗中发挥惊人的战斗效能。不单单只是个人杀敌的成绩,还能起到激励己方士气,瓦解敌人斗志的效果。
  一只军队之中,有人带头冲锋,一往无前,往往能带动身后成千上万的士兵和他一道舍生忘死冲突敌阵。
  当看到夏南此刻的状态之后,我忽然明白了他……也许是它,在这场战争之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发挥的作用了。
  「难怪强大的楚国在历史上几乎被吴王阖闾亡国……有伍子胥和孙子这样的战争大师运筹帷幄,再加上妖化了的夏南这样的勇士冲锋陷阵!唉……」
  明白了这点之后,我禁不住叹了口气,胸口禁不住产生了一种对历史真相的郁结气息。
  就在我感叹自己发掘了某些历史真相的同时,我忽然看到原本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夏南睁开了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眶中,一对血红色的瞳孔展现了出来,如火焰般的视线直直的映射到了我所在的位置,同时张开嘴做出了呼吸急促的样子……
  「怎、怎么回事?难道说,妖化了的夏南能发现出现在梦境之中的我?」
  我惊恐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在后退的同时,我眼角的余光方才注意到了此刻同样身处帐篷之内的屈巫和夏姬两人。
  进帐之后,我的注意力和思维都被夏南所吸引,而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这对男女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脱光了衣服,搂抱着,如同两只白色的肉虫子,在帐篷铺设了地毯的侧面忘情的纠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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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21 20:41 #5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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