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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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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定王世子府中的秘密

  傍晚时分,天边出现一线诡异的红,然后在这样的红中,乌云迅速蔓延,天雷滚滚将前一刻原本还很晴朗的黄昏弄成一副黑锅压顶的德行。
  华贵庄严的干宸宫,在金丝线绣精心绣制的龙被下,躺着一位古稀老人。
  闭着眼睛,少了那不怒自威、摄人心魄的感觉,整个人看起来就和一个普通老人没什么两样。
  下一刻,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锦被下,瘦骨嶙峋的手握成了拳。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老奴这就去宣御医……”
  “不用了,进良。寡人没事。扶寡人起来。”
  苍老的声音包含着沧桑,也只有在人后,老皇帝才更显老态。
  人前,就算再怎么虚弱也得撑着,这,就是帝王的生活。“是。”
  进良上前,低垂着眼扶着老皇帝起身。
  “空气怎么这么潮湿?可是变天了?”
  曾经那样威严的帝王,如今却因为一个起身的动作就累得气喘吁吁,真的不得不令人感叹时光真是一把无情的剑。
  “是啊,陛下,变天了。”
  进良只是附和着,心中悲切,只想着要怎么将皇太孙的噩耗告知老皇帝。
  “唉,寡人适才梦见太子了,还是原来温顺的样子,穿着龙袍,恭恭敬敬看着寡人,什么也不说,就是不停地哭。寡人问他怎么了也不回答……”
  这边老皇帝不停地讲着,那边的进良已经流下眼泪,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悲戚地磕了一个响头哭道:“陛下……”
  “唉,说吧,是不是皇太孙又出事了?这么多年了,只要寡人一梦到皇太子,就绝对和皇太孙有关。就是奇怪怎么这一次他哭了?”
  未来的储君不争气,但是还是一味溺爱着,有时候连老皇帝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走到尽头。除非……除非……
  一想到那个可能,老皇帝浑浊的眼中有了一丝光亮,道:“敬国公杨存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陛下,不曾。”
  进良答道,却没有抬头。
  老皇帝也没有及时发现他的异常,只兀自低语道:“也是时候了,笔墨伺候,寡人要给敬国公密旨。”
  只要有了那样东西,他就能帮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再多守两年的江山。而对杨存,他有绝对的信心没有看错人。那件东西除了杨存,还真找不到别的合适人选帮他寻。
  话说完,趴在地上的进良却根本没动。“嗯?怎么?”
  老皇帝略有不悦地问道。
  “陛下……”
  进良的声音中已经完完全全带着哭腔,压低声音道:“回陛下,皇太孙殿下……没了……”
  “你……你说什么?”
  就如之前预料的一样,老皇帝果真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直声说:“你……再说一遍?”
  “老奴说,皇太孙殿下……陛下、陛下您可要保重啊……”
  在老皇帝捂着胸口倒地的瞬间,进良飞身而起将他接住,朝着宫外大吼:“来人,传御医……”
  比起同一个年龄层的人来说,老皇帝的身体还不错,所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听错,但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们……终于要动手了吗?
  “哗!”
  “轰隆!”
  一道雪亮的闪电照亮半边天,紧接着就是一声响雷在天际炸开。老天还是忍不住,稀哩哗啦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在这样的雨幕中,自有那些不甚畏惧的人正忙着来回奔走。
  翌日清晨,天依旧阴沉,雨也并没有止住,不过已经小了很多,淅沥淅沥纠缠在天地间,看一眼就觉得无比心烦。
  老皇帝早就已经清醒,高床软枕地窝着,一句话也不说,眼中浑浊的光不停变换。
  别说是养病,他连伤心的工夫都没有,不然这天下真的要变了。“陛下,有暗探来报,定王世子在杭州的动作颇大。”
  沉着脸一边伺候着老皇帝喝药,进良一边禀报刚刚送上来的消息。
  越到了这个时候就越松懈不得。
  “杭州、杭州,唉……杨存那边看来寡人也需要派人前往了。”
  叹息一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递回去之后,老皇帝如此说道。
  “陛下可还是为了那件东西?”
  “这时候暂时还顾不上那些,先应付这个混乱的局面吧。派人给杨存传个警讯,顺便看看他怎么样。那小子比他父亲圆滑,寡人可不希望这个时候他再生出什么坏主意。”
  “陛下放心,百年杨家以忠为先,相信敬国公绝对不会令您失望。”
  “嗯,世道如此,正乃是用人之际,也只好这样想了。不过,到底派谁去才合适呢?”
  伸手揉着太阳穴,老皇帝慎重地思考着。
  “陛下,老奴认为,与敬国公相比,定王世子那里才更需要人看着。”
  “寡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不过暗卫前几次的潜伏都已经失败,这时候又该找谁去才合适?”
  “陛下,难道您忘记老奴还有一个徒弟?”
  进良神秘一笑。
  老皇帝微微呆了一下,便想起那张丝毫不出众的脸,低声沉吟道:“不错,寡人的贴身亲卫的确没有谁比他更适合的了。对了,寡人适才听见有说话的声音?谁在门口?”
  “回陛下,胧月公主与孝殿下来看您了,一直都在殿外候着呢。”
  进良答道。
  皇太子早逝,只留下二子一女。公主胧月比皇太孙赵沁礼小了一岁,年方二八,本应得郡主封号,不过念其是太子遗孤,老皇帝还是破例下旨册封为公主。
  皇孙赵沁孝年方十二,因为其母只是一介小小宫女,故一直不入老皇帝的眼。
  好在其小小年纪便颇有志气,赵沁礼身上的那些恶习他倒是连一点也没有学到。
  以前是因为有赵沁礼所以不喜欢赵沁孝,如今……再怎么说也是皇太子的遗孤,好歹也是个后代,老皇帝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难得的笑意,道:“让他们二人进来吧。”
  “是。”
  殿门打开,一名明眸皓齿的妙龄少女牵着一名锦袍小少年缓步进来。一双如星似月的眼眸,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胆识的女子。若不是长在深宫中,说不定也是可以有一番作为。
  京城距离杭州也有一段距离的来回,等杨术的送信人和皇帝派去鞭策杨存的人抵达,也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而这时候的杨存因为心里的不平衡,无视保护侍卫越隆的黑衣人安全,和揽月在定王世子赵沁云的府邸里翻云覆雨。
  安全护送杨存到杭州以后,杨通宝就带领着镇王府的一千精兵回去了,杨存身边看似就剩下几个老弱病残。
  不过几天的工夫,杨通宝又回来了,对外宣称是来帮忙修缮国公府,实际上却少有人知道他还带了一批好手过来,以方便杨存随时调遣。
  镇王杨术对自己这个叔父还是很尽心。
  一品楼里,挂着敬国公头衔、被老皇帝和赵沁云两个人一起惦记着的杨存,却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通宝,昨晚派出去的人怎么都没有回来?连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个家中出事死了人,赵沁云这孙子还真沉得住气,压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稀松平常像跟杀了几只苍蝇一样。
  守着门口,等王动和杨存禀告过国公府那边的审问结果之后,才被唤进去询问自家主子不惜牺牲色相留在那边一晚换来的消息。
  就是可惜了那几个好手的性命。赵家小子,这笔帐小爷我跟你记着。
  “回公爷,无一生还。”
  毕竟是自己亲自带出去,可是如今却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有带回来,杨通宝的脸色轻松不起来。而至于听了杨存一夜的房中淫荡,那尴尬的感觉则是抛在脑后去了。
  “不过还是有人将最后所见到的情景发了出来。”
  拱拱手,杨通宝说着得来不易的消息,道:“那些前些日子造成杭州大乱的药尸的确是在世子府里,据送出来的消息说,养在修建于假山中的密室里。”
  提起药尸,杨存阴笑连连道:“这些祸害人的东西最近倒是再也没有出现过,该不会是赵沁云又有新的花招吧?”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敢来什么花招,老头子我就一马当先把他拆了。至于什么药尸,我也一样收拾掉。”
  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杨存与懒得和老爷子计较。王动没有和药尸打过交道,他却打过。对方可不是普通的凶残,就算要收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在看到杨通宝闪烁的眼神后,他还是笑了一下调侃道:“这人果然会变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古板的通宝也学会藏私?”
  杨通宝闻言大骇,人直接就跪了下去,口中喊着“属下该死”心底却不停嘀咕。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在姑苏城外,荣王世子出事时拉着自己一起躲闪、不肯出手又见死不救的国公爷?此刻这般犀利的目光倒让他以为换了一个人。
  随着杨通宝下跪的动作,杨存也呆住了。张大嘴巴愣了老半天才讶异出声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激动个什么劲啊?莫非……”
  适时打住话头,手指磨着自己的下巴,眼睛斜睨着跪下的杨通宝,那个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一副“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的表情。
  开……开个玩笑?杨通宝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好不好?
  不过……
  夜探赵沁云府邸的人的确是发现药尸,可惜的是当时对方出手实在太快,又是在他们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所以虽然想发出消息,可还是慢了一步。
  其实发现药尸的是他们,将消息带出来的人却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你说……将消息带给你的人是白启?”
  杨通宝的实话也让杨存惊讶。宴会上看似不在意的一眼,还是发现那个人的与众不同。因此基本上对那个酒色纵欲程度和死去的皇太孙差不多的白启,杨存的脑海中还是留下深刻的印象。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白家的人吧?”
  “还是白永望的远方侄子。”
  杨通宝补上一句。
  “呵呵,这件事可有趣了。”
  没有对这件事情产生更大的兴趣,杨存突然转移话题,说:“通宝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最近这里可能会稍微乱一些。动叔,我们几个人的安全问题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那位受惊的侍卫大人。”
  “于情于礼都应该看一看。”
  王动也附和着。想起昨晚越隆被吓得脸色煞白的小脸,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不看僧面看佛面,一个小小的侍卫没什么值得一提,但是人家的身后站的是皇帝,自然马虎不得。
  “哦,少爷,还有一事。”
  见杨存就要出门,王动赶紧开口留人。
  “嗯?还有事?又怎么了?”
  杨存有些头疼,怎么想要过点安稳的日子就这么难呢?
  对上杨存的苦瓜脸,王动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笑道:“少爷可以不必担忧,是好事。”
  现在这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随时都有可能风雨飘摇的时候还会有好事发生?老天爷还真的看得起区区杨某。他没有插话,只以眼神示意王动继续说下去。
  “少爷,国公府的修缮已经完成了,等挑个黄道吉日,您就能住进去了。”
  自认为这绝对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王动说话的口气就跟要爆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猛料一样。
  “呃……这个啊,还真的是喜事。不过入住府里的事情不急,先缓一缓,先解决眼前这堆事情再说。”
  说完这段话,杨存便开门走了,留下杨通宝和王动面面相觑。之前不知是谁天天催着,恨不得马上就能住进去,结果现在日夜赶工修好了,他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张着大嘴,王动表示自己对杨存的了解实在少得可怜。
  “公爷绝非凡人,他所决定的事情自然有他的打算。”
  杨通宝表情严肃。
  从京城到杭州一路走来,再加上现在相处的这些日子,杨存给他的印象一直变化着,由一开始的不认同,到后来的佩服,再到现在的震惊,他分不清善变的那个人是他,还是那位看起来还那么年轻的国公爷?
  而王动更不必说了,对杨存的期望造就他对杨存的作为根本没有任何怀疑,大手拍上杨通宝的肩膀道:“还是你看得透澈,这绝对是少爷的新计划,我这就安排去。”
  留给自己一个急急忙忙的背影,杨通宝揉着肩膀it牙例嘴。
  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要轻一点,这一爪下来就跟一大块石头似的,也不考虑考虑别人的承受能力怎样?
  “操,这个时候搬新家?傻子才干那种事情。”
  可怜那边的两人将杨存想得那样伟大的时候,杨存却在这里碎碎念:“要是前脚进去,后脚就来几个杀手怎么办?”
  不是怕被他们杀了,而是怕……杀了他们会弄脏自己的新家。你说说,家可是要一直住着的地方啊,弄得鲜血淋漓该有多恶心?
  所以还是静观其变,等收拾完这群吃饱撑着的孙子以后,再光明正大、热热闹闹地搬家。
  话说时敬天那边也应该差不多了吧?他们人多,倒是赶紧弄好让刘奶奶她们下山啊,要再见怜心美人就不用这么费劲了。在他胡思乱想的期间,走到一个房间门“。
  房间里睡着从京城来的越隆,是他昨晚特意安排的房间。本来应该在这里伺候着的安家两姐妹都不在,应该是累了一夜去休息了。推开房门走进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一股薰香的味道直接冲进鼻腔。
  轻纱幔帐,越隆睡得正香,大概是昨晚被吓坏了。贼笑着挑开幔帐,虽然心中早就有准备,杨存还是被眼前的美景吓得怔了一下。
  不点自红的樱唇,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大概是睡得不好而一直皱起的眉头,急促起伏的胸膛,无不为眼前这副美人春睡图增添色彩。
  妈的,这种美色,就算躺在那里的是个男人,也一样能引起别人的兽欲啊。
  看得眼睛发直的杨存艰难地吞了两口唾液,轻轻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狼爪就往越隆的脸上抹。
  可真是个俪人啊,难怪看起来没什么实力,却还能混到老皇帝贴身侍卫的官位。也不知道这个俪人老皇帝是怎么亵玩?光想象那个场景,就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看起来美妙,摸起来手感也很好,就跟扒了皮的荔枝一样,惹得杨存心中一荡。
  要不是昨晚被揽月狠狠榨了一顿,恐怕这时候的自己绝对会兽性大发。好像……
  昨晚经过那一整夜的折腾,加起来甚至连睡上两小时都不到,回来之后就又和王动他们讨论事情,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可别来个未老先衰,还有那么多美女等着爷呢!对,等会儿回去就马上好好休息一场,就算这个时候身上其实根本没有疲惫感,也一样要休息。
  手指划过越隆的脸,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以指尖来回蹂躏几下,才往下移到她的下巴,再往下去,就是那白晳光滑的脖颈。因为睡着了,所以应该凸起的喉结地带被压住,看不清楚。
  还不如干脆直接动手。大手下移,刚要直接罩上越隆胸前之际,躺着的人却忽然睁开双眼,眼神犀利,甚至带着浓烈的杀气。
  杨存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不过也很快就反应过来,收回手的时候打着哈哈:“越隆大人已经醒了啊?倒是让杨某担心极了。”
  本性使然,杨存的笑容里还是带着猥亵。
  “你……”
  见杨存直盯着自己瞧,越隆的粉脸上有了恼意,好在立刻就清醒过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便没有发泄出来。她坐起身体,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住之后才虚弱一笑,道:“劳烦公爷费心了,下官还没有谢过公爷的救命之恩呢。”
  这厮倒是上道。看着越隆那种以女人专用的姿势自我保护时,杨存心中嘿嘿奸笑一声。像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自己的安排他未必就想不通,但是居然还能隐而不发倒是挺难得的。
  表情还是客气的,还带着杨存自认实力派的演技,语气异常悲痛,道:“唉,都怪杨某疏忽,应该早派些人保护大人,那样也就不会惊动大人了。”
  为了那种惊人的效果,杨存还想假惺惺的抹两滴眼泪,可惜道行还是不够,没挤出来。反而伸手往越隆的额头探去,道:“大人现在可感觉好一些了?”
  一抹惊恐从越隆眼中划过,赶紧后退避开杨存看似轻浮的动作,才慌然开口道:“那些人都是冲着下官来的,不敢怪罪国公爷。下官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看得杨存心里转发笑。他故意做出步步紧逼的假象,以意味不明的眼光逼迫着越隆道:“大人不用害怕,专心在这里养伤就好。像大人这样的国色天香,杨某必定不会委屈您,需要什么就尽管说。”
  越隆身体一阵颤抖,抬眼看着杨存,眼中满是恶寒。
  调戏这种事只适合在闲暇时候做,现在有点忙,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再说。至于被人误解自己性向的这件事,爷也懒得解释,只打算以实际行动证明。
  “那,大人就好好休息。杨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点再来探望大人。”
  恢复常态地笑笑,看越隆呆滞的样子,也不等她回答,杨存转身就走。
  我的地盘我做主,做什么,不需要得到她的同意。
  “公爷请留步。”
  清朗中带着些许撕哑的声音响起,杨存回头,便看到越隆欲言又止的样子。
  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决心,越隆眼中闪现着异样的光芒,才问道:“下官在京城有几个交好的朋友,他养了不少伶人,要是公爷感兴趣,我让他送几个调教好的过来如何?虽然不敢说绝对个个有倾城之姿,但也一定善解人意。”
  脑袋上就这样华丽地被压上“基情无限”的牌子,不对,应该说是通杀才对。
  杨存也没有生气,只是古怪地笑了笑,紧盯着越隆光滑细嫩的脖子还有如玉珠般的耳垂。
  敢情这越隆以为自己喜欢男人?呵呵,要说是看上越隆的话,杨存自己也不反对,毕竟是美人,哪个男人不喜欢?除非是太监。不过说他喜欢男人……今天离题离得稍微有些远,虽然现在看见的不如刚见面那时候的真切,但在那颗诱人的玉珠上可是有开眼的。
  男人留耳洞?也许在曾经的那个时代屡见不鲜,不过在这里……
  终于看得越隆开始不安,毛骨悚然汗毛倒立,杨存才似笑非笑地道:“大人不必费心了。杨某只对……”
  故意停了一下,上上下下在穿着雪白中衣的越隆身上扫视好几遍,看得他心底发毛,才接上:“女人有兴趣。”
  为了增加效果,还刻意加重“女人”两个字。
  果然,此话一出,越隆除了身体剧烈颤抖之外,眼神中的坚定也在瞬间崩溃瓦解。
  转身,走人。
  孙子有云:攻其身,不如攻其心,必能事半功倍。
  果然,抓住了一个人自认为坚守得很好的弱点,才能更顺利掌控他。
  话说,那话是孙子说的?管他呢,好用就行了。
  一连几天都是风和日丽的天气,也不知道别处如何,杭州城的空气是格外的宁静。与杨存有关的事只有赵沁云将揽月送了过来,便再也没有其他事情了。好像赵沁云和老皇帝都忘了杨存这号人物。
  这算是好事?
  自从那天被打伤以后,李彩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和安巧一起坐在凉亭的石凳上,绣着为杨存准备的帕子。虽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隔阂,杨存始终无法再次与她亲近,总觉得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下还有另一双眼睛似的。
  而被赵沁云送过来的揽月则是一个人站在阳光下,显得与别人格格不入。忍不住,杨存就踱着步子走了过去。
  “揽月,你在看什么?”
  问话的同时,杨存也顺着揽月仰望的角度看过去,那里湛蓝一片,和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
  去他妈该死的七十二度的忧郁。
  听到杨存的声音,揽月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转过来屈膝拜了下去:“见过公爷。”
  如同一池净水娴静的样子,和初遇时的那个她简直有天壤之别啊。从她的眼睛里,杨存看得出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只可惜……那段故事与他无关。
  突然有些怀念那抹天籁之音了。
  “你累不累?要是不累的话,就替我唱首歌吧。”
  揽月以歌喉和舞曲出名,可惜的是,除了在赵沁云单独宴请自己的那次之外,还没有听过她单独为自己唱歌。
  揽月的身子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杨存会有这样的要求,侧着头沉吟两个呼吸的时间,才出声道:“好。”
  如仙一般的曼妙舞姿配着天籁嗓音唱出的曲子,看得杨存有些入神,总觉得周遭一切好像不太真实似的。虽然也不是很能听得懂她在唱什么,但还是沉溺在那种忧伤的气氛中无法自拔。
  小雨淅沥沥地下,茫然四顾,杨存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了一品楼的绿肥红瘦,倒像是突然来到一个与金刚印和炎龙的世界相似的结界。
  靠,我怎么进来的?
  正在发愣的当头,听到一阵刺耳的声响,然后……全身的汗毛便全部直立。
  那道声音……那道声音,曾经再熟悉不过,但是现在……
  那是汽车的喇叭声。
  无法形容那种心灵上的震撼,见到有黑影飞快掠过来,杨存赶紧转身避开。
  一辆小车飞驰而过,伴随着咒骂声。
  “靠,要死死远一点,别来害老子被关……”
  这个正宗的骂人口气……机械般地转头,便看到四周雾气正逐渐消散,而出现在视线中的是已经熟悉到陌生的……高楼大厦……
  靠,老子怎么回来了?那一瞬间,杨存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再低头看看身上,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上短裤T恤,而他一直穿着的华丽锦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车水马龙,满街都是神情冷漠的人来来往往,没有谁有那个闲情逸致将多余的目光投注在杨存身上,可是他就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从那个千年之前的国度回来,那么就意味着他还是曾经的那个小混混……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难以忍受,经过异世的生活,突然回归的曾经已经不能让自己适应。恐惧在四肢百骸间游荡,从每一个毛孔渗出来……
  幸好记忆还在,也就清晰记得是揽月的歌声送自己回来。揽月有修为这一点他早就知道,而且也不高,在那天晚上折腾她的时候就已经试探得清清楚楚。但是……她为什么有送自己回来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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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1 18:04 #6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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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没有什么事情是凭空就会发生的

  被惶恐包围着,有种无去无从的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反而是刚刚经历过的倒像是在……
  做梦,对,做梦,一场漫长的春梦,梦中成了大华国位列三公的世袭敬国公,然后遇到各种美女,献出了多年的处男之身,然后呢?好像还修炼了?那些美人……
  安氏姐妹花、高怜心、魔门的小妖女,还有李彩玉、揽月,不会真的是自己的南柯一梦吧?如果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打击,那还真不得不说祂成功了。
  战战兢兢翻转手掌,接下来的惨剧杨存几乎不敢面对。可是……四颗内丹围绕着手掌,周而复始,那样眩目的色彩不可能是假的……
  “我操,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在整爷啊?”
  愤怒从丹田一路升起,收回内丹以后,杨存终于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了。
  透过商场的橱窗,杨存看到的是敬国公的脸,而不是这个时代的“杨存”也就是说,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有人送自己回来了。揽月……
  拦下一辆计程车,杨存决定要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家。对,没错。妈的,辛辛苦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结果人就挂了,那种挫败……好在异世的一切有足够的补偿,不然真的太悲剧了。
  “叮!”
  电梯门打开,双手插进裤袋,走到门前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自己,便从门口的踩垫底下拿出备用的钥匙。还好那时候多留了个心眼,不然就算现在回来了,他也一样进不去。
  “喀嚓”一声,打开门锁进去,杨存的动作尽量做到小心翼翼,好像这压根不是自己的家,而自己就像一个小偷而已。
  锁好门进去,同一时间,杨存就觉察到这个房子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人在,而且就在浴室里……
  自己买的房子凭什么给别人住?那自己那些白花花的银票不就白花啦?愤怒之下就想冲过去与对方理论,至少也得先打到那个人鼻青脸肿再说。只是这样的动作在浴室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僵住了。
  不怎么出众的平庸相貌,神情中由于日积月累的缘故,一子猥亵得很有水准的气质怎样也去不掉。那张脸,杨存曾经对镜子看了很多年,那家伙不就是前世的自己吗?那现在自己在这里,那副躯壳里面藏着的灵魂又是谁?
  草泥马的,都赶着拍一部恐怖片了。浴室,杨存就眼睁睁看着前世的他从浴室出来,并没有在意这边现在的他站着的位置,嘴里嘟嘟囔囔,像是自言自语着什么。
  杨存的无语已经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揽月送自己回来想干嘛?站在一边看着另一个自己的一举一动,那种感觉不仅仅是发现以前自己的行为动作真的已经猥亵到了一种地步,还有一种相当奇怪的氛围。
  跟着另一个自己走进卧室,隔着门口的缝隙望进去,一看就很温暖舒适的大床上铺着崭新的美少女床单……等等,薪新的?目光僵硬地转移一下视线,往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桌历望过去。
  六月十八号……这、这不就是自己搬新家的那天吗?还是在新家的大床上睡过去的时候?看着另一个自己走向大床很舒服地躺下之后,杨存的大脑一片空白。
  回到自己穿梭时空前在这个时代的最后一刻,到底……是为了什么?浑身僵住,虽然灵敏的第六感一直都是女人的专利,但是在那一刻,杨存很清楚地嗅到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警告,这周围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阴谋?说不定趁着这个机会可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时空的原因?
  “啪!”
  传来的是关灯的声音,然后四周便陷入黑暗,有月光从窗口幽幽照射进来,为卧室增添几分神秘的味道。
  泥马的,明明自己在来之前还是艳阳高照,怎么才一会工夫就已经天黑了?
  还黑的那么不真实?
  突然想到,自己在穿越的那天好像也总觉得怪怪的,似乎有人暗中监视着自己。不过当时的自己根本就不相信穿越这种扯蛋的事,也没有在意。
  难道那个时候监视着自己的就是未来的自己?改变主意了,拍什么恐怖片啊?
  这活脱脱就是一出科幻题材……
  不等他吐槽完毕,四周就有了异动。在这以前,杨存绝对感觉不到,好似自从内丹提升到四丹、炎龙莫名进入自己的身体以后,感觉就变得格外敏感。
  空气开始扭曲,有人正撕扯着空间,“呲呲”的刺耳声响随时都折磨着人的耳膜,可是床上的“杨存”依旧睡得浑然不觉。
  果然是有人算计自己,随着那种刺耳的声音越来越大,到达极致的时候终于停止,一道造型很怪异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看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一个人,而且还学着蝙蝠的样子玩空中倒立。在这同时,床上的杨存被一阵光华覆盖,慢慢的,一道肉眼所见的虚影脱体而出。
  那是自己的灵魂。
  愤怒,不可抑制。根本不用和大脑做出任何交涉,杨存就移动身形想过去看看那位蝙蝠仁兄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惜的是努力了半天,脚下根本没有移动半分。
  在自己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自己的身体也没和自己商量,不知什么时候移换了空间。也就是说,现在的杨存根本就不和那个算计了他上辈子的人处在同一个空间。
  周围似乎被一种看不见的丝线束缚,动弹不了,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一呼一吸之间,都承受着窒息般的痛楚。
  不是杨存不明白,是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来得太快。几秒钟的时间,室内的光华已经散去。杨存看到自己的魂魄被收进一个没有一点创意的葫芦里,然后那人就想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强闯空间的后遗症,那个神秘人物的身形有些踉跄,而且不知怎的,杨存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人。
  也不是真的认识,就是感觉很熟悉。这个背影倒是真的没见过。熟悉的……
  也许是他身上那种气息?到底……是谁呢?不甘心就这么让他走了,自己抱着那种莫名好奇不晓得有多闷,杨存奋力挣脱……还是没有挣开那些束缚。
  反倒是那人似乎觉察到杨存的存在,身形一滞,慢慢回过身。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静默中进行,除了呼吸,再也没有别的。只要他转过脸,也许就是青云万里的天空,但若是变得更乌云密布呢?
  不知道。
  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杨存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喉头去了。时间像是凝固一般静止不动,连在千钧一发之际发道攻击都做不到。
  也许这就是生死一线间的距离了。尽管不知道已经闯过多少次的危机,相较起来,只有这次是真正的诡异……
  那个神秘人终于转过身子,可是因为他背着光的缘故,无法将他的相貌看个;清二楚,隐约觉得是陌生的,那么那种充斥着心扉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不知是不是挣扎太久的缘故,杨存总算觉得束缚住自己的那些也许并不存在的物质松懈一些,便与那人对视着,沉稳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这是在不能正确衡量对方实力的情况下,要是有绝对的把握,爷才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过去一掌将他劈成碎渣。
  神秘人没有回话,只是抬起手臂,在这同时,杨存手中的攻击也立刻发出。
  “砰”的一声闷响,两道攻击相撞,散发炙亮的强光。那一瞬间的光亮超出眼睛所能接受的范围,视线一片茫然,什么都变得看不见。而随着攻击的发出,周围变得无比轻松,那些束缚不见了。
  杨存知道,眼睛看不见这是正常的反应,很快就会恢复,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想彻底认清楚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想害自己?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视线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只听到耳边嘈杂得很。
  不正常,这相当不正常。感觉有人正朝着自己靠近,也没有时间确定是不是那个神秘出现的人,处于正当防卫,在没有看清楚之前就一拳顶了过去。
  发出的闷声惨叫可是再熟悉不过。杨存视线变得无比清晰,首先看到的就是青了一只眼的王动。
  “啊!”
  杨存吓得想后退,一边说:“动叔?你吓死我了。”
  对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只需要几秒钟,自己就能看见想看的,在强光亮起的那一瞬间,好像有些影像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惜太快了,根本抓不住。
  “少爷?您终于醒了,您可吓死我们了。”
  刺目的阳光,青了一只眼睛的王动,还有流着泪的安巧,后面站着安宁、李彩玉。
  操,还是那个世界。敢情那阵子老子是被鬼压床了?这么真实?尤其浑身上下都像被车辗过一样,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等等,手臂抬不起来?勉强动动头,安巧赶紧将胳膊垫到他的头底下,结果杨存就看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细细的红线束缚着。
  “这……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梦里那种浑身被束缚的压迫感,一想到ill里,杨存顿时浑身冒出冷汗。
  在安宁也满怀关切地上前的时候,李彩玉却跪了下去,口中连道:“奴婢该死,是奴婢的主意……”
  “嗯?”
  杨存却是彻底糊涂,不过立刻就想到带给自己那种异样感受的揽月,这群人里并没有她。一想到这点,他发出声音问道:“揽月呢?”
  话一问完,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尤其是王动,一张老脸铁青得就像要杀人一般。
  “哼,那个婊子,少爷还提她做什么?趁早砍了,省得在这里祸害您。”
  口中嘟囔着,王动一个闪身让开,一道狼狈地趴在地上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青丝纷乱,满面尘土,唇角带血,一双水色的眼眸中满是痛苦和……嘲讽之色。一把明亮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雪白的脖颈间,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已经被割出一道红痕。眩目的红映衬着极致的白,看起来倒为这样的狼狈增添几分狂野的妩媚。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完全是一头雾水,怎么自己好好睡一觉起来,一个一个就都跟抽了筋似的。
  “哼,我们都在担心您,可是您倒好,眼睛一睁开就只管问那个妖女。”
  娇滴滴的不满声音,除了安宁以外,再也不会有人敢对杨存这样说话。杨存望过去,安宁立刻噘着嘴撇头不理人。
  “宁宁,不准这样对爷说话。”
  安宁还小不懂事,所以有什么事情自然都是安巧帮忙收尾。不轻不重地喝斥一句,安巧便回头小心问着杨存道:“爷,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皱起眉头,杨存还是明白了,就算自己的感觉再怎么像是做梦,真实的情况可绝对不是做梦这么简单而已。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少爷,您不是做梦了,是被那个妖女勾走魂魄。”
  愤怒地重申,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王动现在可一点都不淡定,看那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冲过去将揽月撕了。那副眼神明明就是一个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美人,不过看在他的眼里实在连狗屎都不如。
  这老家伙真不知i有没有年轻过,有没有过拥有冲动激情的时候,甚至……
  这家伙有没有跟女人做过?不对吧?咳咳,杨存赶紧醒悟,看来自己想太多了。
  不过……被勾魂?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好像从第一次被林管留在金刚印的世界里开始,自己就很容易离魂?不行,回头得找个定魂的法子,不然哪天睡着了,谁知道不受束缚的魂魄会游离到哪个角落里?
  “巧巧,你来说。把发生了什么事好好告诉爷知道。”
  这样一人一句话,听了半天还是没听出个大概。更别说揽月那副样子,好歹也是一日夫妻,杨存是真的心疼,舍不得一个娇滴滴的佳人被那样晾在那里。
  要是误会的话,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过去好好哄哄她。
  “爷,是这样的……”
  安巧的声音很好听,细细柔柔的,就像一根羽毛在心底搔啊搔的。
  “那么说,爷就是因为听了揽月的歌、看了她的舞蹈,才会突然倒地不起?”
  奇怪了,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感觉?突然倒地?身体应该没有摔坏吧?
  “嗯,是的。见爷这样,我和彩玉姐姐都吓坏了。好在后来动叔和杨侍卫都来了。”
  安巧边说边抹着眼泪,看样子是真的把这个小美人吓坏了。
  “动叔,我还不知道你怎么也对离魂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诧异地抬头,杨存对上王动笑得不好意思的老脸。
  “哪儿的话,少爷您还不了解我吗?我上阵杀敌没有问题,但是那什么离魂的事我可真是一窍不通,这些还是彩玉丫头说的。”
  李彩玉因为上次炎龙的事件之后,本来受到大家的一致敌对,现在出现一个揽月,大家倒又把她归到自己这边了。
  “嗯?”
  杨存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是啊,是彩玉姐姐跟我们说爷是被离魂了,还教我们怎么救爷回来呢。喏,这些丝线就是彩玉姐姐教我们系上去的,结果爷果然就回来了。”
  安巧也跟着附和,看着李彩玉的眼神完全没有几天前赤裸裸的敌视。
  这一次的好奇是实实在在。自己曾亲自试探过李彩玉,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修为与内力,那么她又怎么懂得这些连王动都不知道的事?而且这些丝线真的是为了救自己?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在梦里那种自己不能动弹的感觉。
  应该有很大的关系吧?
  一双利目直直望过去,杨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咄咄逼人,不过还是抑制不住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彩玉,你懂修道啊?”
  状似无意的问话,杨存问得似乎漫不经心,不过李彩玉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他还是没有错过。
  似乎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李彩玉明显一惊,一抹异色自瞳孔中掠过,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低下头,轻声细语回道:“回爷的话,奴婢不懂。不过是奴婢的爷爷曾经研究过,所以奴婢就记下一些。”
  此从自己那晚控制不住要了她以后,李彩玉似乎变得特别怕自己。
  杨存和善地笑了笑,不过副笑容却是是皮笑肉不笑,又微微加重声音问道:“是吗?”
  李彩玉的肩头抖动一下,没有回话。
  杨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心中还是有太多的疑惑解不开。比如自己是怎么被揽月引得离魂?难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妖?引自己回去要干嘛?该不会就是看自己无聊,请自己去看场电影吧?
  最主要的是,那个在最后关头没有看清楚脸的那个王八羔子他妈的究竟是谁?
  “扶我起来。”
  沉声吩咐着,等安巧她们手忙脚乱帮自己解开绳子之后,杨存试着起身。
  眼前就有个现成的人,不问她还要在这里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老子还不是那么脑残的人。
  “揽月。”
  远远看过去,杨存出声唤了一句。揽月的身子一颤,神情呆滞地转头,而后居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开始放声大笑起来:“咯咯咯咯……”
  “你笑什么?”
  心头一颤,杨存总感到自己的周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咯咯咯咯……”
  揽月只是笑,并不回话,看得出来是受了内伤,有鲜红的血迹不断从她红润柔软的唇瓣中溢出来。
  “不准笑。”
  杨通宝敏眉喝斥,手中的刀又往下压了几分。
  “嗤!”
  肌肤破裂的声音,揽月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立刻开了一道血口。
  “咯咯咯咯……”
  笑声在院中蔓延着,如同魔咒一般荼毒着杨存的神经。皱着眉头强忍着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杨存并没有发火,心境居然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是静静地,等着这肆无忌惮的笑声结束。
  应该……感觉不会错的。揽月虽然在笑,不过她身边萦绕着的是浓到化不开的悲哀,而且那种悲哀是冲着自己来。
  除了杨存之外,其他的人全都脸色大变。尤其是李彩玉,看着揽月的眼神更是说不出的古怪,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等到揽月力竭了,笑声逐渐弱下之后,杨存这才开口,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平淡。
  “你……在笑什么?”
  愣了一下,揽月才将视线转向杨存,整个过程十分缓慢,就像一个……人偶?
  靠,怎么突然就想到一个这么不祥的词?
  涣散的意识,呆滞的瞳孔中没有焦点。杨存虽然不能保证这个时候的揽月一定能看得见自己,不过她却笑了,不同于之前那种狂妄的笑,而是轻轻巧巧,微微勾唇,嫣然婉转。
  突然盘踞在杨存心头的就是初见榄月时的惊艳,尽管那个时候他伪装得很好,还是人模狗样。
  “我在笑公爷,笑您可笑的命运。”
  细细的声音如同一根针一般,定在杨存的灵魂深处。
  “什么意思?”
  杨存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想冲过去好好问个明白。
  “呵呵……”
  淡笑出声,揽月双眼一闭,身子直直往后倒去,自己撞上杨通宝手中的刀,脖颈的大动脉被划破,“嗤”的一声,血涌如柱,空气中顿时充满血腥味道。
  还没来得及做好应对突变发生的准备,面对这样血腥的场面,三个女人不约而同都煞白了脸。尤其是安宁,干呕着趴在安巧的肩膀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快、救她,不能让她死了!”
  杨存的表现则激动得多。
  “少爷,像这样的祸害死了就死了,还心疼什么啊?您又不缺女人。”
  王动忍不住嘀咕,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杨存的安全来得重要。
  “动叔,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这个女人不能死,我要她活着。”
  止住脚步,杨存语气森然地说道。他的心中一直都很尊敬王动,从来都没有过不敬的时候,但是现在揽月不能死。她一定知道更多内幕,及更多杨存想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命运”比如说……出现在自己生命中那些不可思议的好运气。
  最起码,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吧?怎么看她都不像是那些唬人的神棍。
  王动心中一凛,也许是杨存态度的转变让他察觉到事情并不单纯,乖乖地应了一声:“是。”
  便大步上前开始走向揽月那边,帮杨通宝一起止血救人。
  杨存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去,站在安氏姐妹身后的李彩玉也低声安慰着受惊的小安宁,看不出来有什么可疑。这个最初看似一眼就可以看穿的女人,到这个时候,杨存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她了。
  真是只是一个乞女而已?卖身葬父?如果有指使者的话,那个躲在幕后的人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会带她回来?
  如果那个所谓的指使者真的存在。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定王和皇上派来的,这一点杨存已经仔细地勘察过了。再怎么说也算是枕边人,谁也没有想被人从背后捅一刀的兴趣。那么她的背后站着的人是谁?还有荣王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和定王交恶?就因为自己的儿子被抓走?不是要狼狈为奸,一起造反吗……
  靠,他妈的阴谋,复杂到没有个缓冲的时候,都不等自己消化了就又有新的事情出现。说不定自己要亲自走一趟津门了。
  小妖女,希望你这回见到我以后不要又喊打又喊杀,好歹我也想念你那么久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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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1 18:04 #64樓 引用 | 點評
苧蒛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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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药尸再次出现

  揽月最后还是被救回来,可是一直陷入昏迷中。而且更离奇的是,请来的大夫居然说她是自己不愿意醒来?
  昏暗的灯光下,杨存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子,心中的滋味无法形容。
  对揽月,爱还远远谈不上。与安氏姐妹和高怜心相比,她的位置不知道被排到哪里去,对她的异样,也不过就是从那天晚上几乎强了自己的时候开始的。
  女人都是复杂的生物,没有一个能够看透,除了乖顺的安巧。其中以揽月为首,还有李彩玉,感觉她们就是个矛盾体。
  “美人,你说你干嘛不愿意醒啊?是不是知道爷有事要问你,所以刻意躲着爷啊?”
  伸手抚摸着那让男人们为此疯狂的肌肤,杨存忍不住摇头叹息道:“既然你不愿意醒,那我就去找你好了。”
  混沌一片,杨存潜入揽月的意识不过也就是一刹那的事,便有一股明显的危险感袭来。
  不好,揽月的意识里不是她一个人,明显还藏了一个。这个时代里,究竟还有谁会那样变态?这种境界,连六丹之境的杨术都不一定能达到。
  暗影幢幢,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更别提揽月在哪里了。没有大义凛然的牺牲精神,既然觉察不对劲,那就赶紧走人,要是一个不小心死在这里,爷可就亏大了。
  然而脚步却凝住了,根本就动不了。在杨存心生逃意的一瞬间,眼前豁然开朗。揽月坐在河边对着自己妖娇地笑。
  不对,还是觉得不对,不知道是眼神还是笑,总觉得那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错过视线望进河里,里面幽沉一片,暗潮汹涌,根本没有任何倒影。在这同时,后颈出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那是一个人的手指,冰冷、粗糙、干枯。
  是男人的,不仅如此,还应该是个老男人。在脖颈处摸索,似乎寻找着什么。
  恐惧_一个毛孔渗出来,沉肩呼吸压_心脏,能暂己的咸管在瞬间爆裂。这个人是在前世吸走自己灵魂的人,那种感觉很真实,不会有错。现在他想干嘛?寒意布遍全身,牵动的汗毛都在颤抖。
  “吱”的一声,门开了。一阵风吹过,在摇曳的灯光下,居然凭空出现一个人。
  而守在门外的安氏姐妹居然毫不知情。
  一身破旧的道袍,木簪绾发,精瘦的身子、土黄色的脸上没有任何出奇之处,是个老道。
  屋内安静得可怕,烛光不时发出“啪啪”的声响。除了躺在床上的女子外,地下的鬣上,一囊获美的男子盘膝而坐,一丽病谨屡……S印堂之处。
  此外还有四颗内丹。
  如果杨存这时还能睁开眼睛,他就会发现他的四颗颜色各异的内丹居然已经变成纯黑色,黑的犀利,让人不安。
  还有杨存和揽月两人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脸上如萦绕着的黑色雾气。尤其是杨存,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有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间滑落。
  “啧啧,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凭你现在的本事就想跟他斗?太自不量力了。要不是有本身的优势在,不然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道士摇头自语,如枯树枝一般的手指化为利爪,一把扯掉杨存的衣服,而之前似乎是长在他身上的符咒花纹则是清晰的肉眼可见,并且慢慢往下剥落,就像脱皮一样。
  道士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的修为居然又精进了。如今……已经是八丹了吧?”
  修行者以九为顶,若是真的到了那样的地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乎就是一个神仙一般的存在。然而,那样的境界除却千年以前只有一人做到以外,根本就是一个神话。
  寻常之人,最高也就是五丹的修为,像杨术那样的六丹已经是实属难得的天才。虽然也有一个人修到七丹,可是却也再无法突破。为了能更进一步,他甚至不惜……
  唉,不想了,还是先救回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吧。道士摇头叹息,反掌过来咬破食指,在虚无中画着复杂难懂的图案,半阖着眼,口中念念有词。
  空气中什么都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老道猛然睁大了眼,精光四射,双手为掌,大喝一声:“定。”
  空气中出现躁动,然后一张血色的大网凭空出现,朝杨存的方向移了过去,罩住他的头部,至此,他脸上的雾气才算散尽。
  房里的异动还是引起门外两个人的注意。
  “姐姐,你说爷在里面……做什么啊?”
  之前还是静悄悄的,怎么突然就有了动静?安宁将脑袋探向安巧,小声问道。
  “好了宁宁,说过多少遍你还是学不乖。爷的事情你别打听,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也不知道安巧想到些什么,脸上有几分不太自然。
  “哎呀姐姐,你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啊?那个女人受了那么重的伤,爷就算想,也不能对她做坏事啊。”
  比起乖顺的安巧,安宁就显得活泼许多,也鬼灵精怪得很。看着自己姐姐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想不好的事情,认不住就出言打趣。自从被杨存破了处女之身,对男女之事她也开始懂了一些,不过终究还是孩子,对那鱼水之欢的定义就停留在“坏事”上头。
  “宁宁,你胡说些什么?看我不……”
  被自己的妹妹打趣,安巧的俏脸红了一大半,转身就想搔安宁的痒,结果却一下子僵住了。
  “姐姐,怎么了?”
  安宁好奇。
  “宁宁,爷进去的时候是不是说很快就会出来?”
  “是啊?这都快两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他还在里面干什么?”
  安宁不满地抱怨。安巧的眼中闪过警戒,赶紧转身,一边推门一边出声喊道:“爷,我和宁宁进来了。”
  在门被打开的同一时间里,屋内的空气出现不可思议的扭曲。然而等安氏姐妹进来的时候,一切又恢复正常。
  屋里的人只有杨存和揽月,连一张纸片都没有多。
  揽月躺在床上,还是之前那个样子,只不过怪异的是杨存躺在软榻上,双目大睁,望着屋顶,满眼惧意,连喘息都是沉重的,就像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一样。
  “爷……爷您怎么啦?”
  安巧顿时慌了神,过去拉住杨存的袖子,却发现他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那是冷汗。
  “所以昨天晚上又有药尸出来活动?”
  深深地皱起眉头,杨存看着脸色凝重的杨通宝,感觉自己也被感染了。艳阳高照,本来是出来晒太阳的好天气,但不知道是那路的衰神看上自己,居然连这点难得的享受时间也不给。
  这个时候放出药尸,赵沁云打算要动手了吗?“有没有京城或者是东北的消息?”
  要是赵沁云有所行动,一定是为了配合他的老子。赵沁礼都死了这么久的时间,赵元明也应该快沉不住气了才是。
  “是的公爷,昨天晚上出来活动的药尸数量要比前几次都多,有不少无辜的百姓受害。至于京城那边,不少人打着为皇太孙送葬的旗号往京城而去,有几路地方小藩王用的还是勤王的旗号带兵过去。不过东北那边却很安静,没有任何异。一杨通宝一五一十消息回报杨存,也不知道为什么杨存的脸色看起来那么糟,不禁面露忧色道:”
  公爷,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还请……多多保重身体才是。“杨存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这是用迂回的方式劝自己不要太过纵欲?不要沉浸女色?该不会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吓到他,给他留下一个自己是不懂节制好色之徒的印象了吧?
  不过这事……咳咳,自己明白就好,不用解释,就算解释了也未必有什么效果,说不定还会越描越黑呢。
  “嗯。打着勤王的旗号?勤什么王?带兵?”
  这些龟孙子找理由也不找好一点,明明就已经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还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是人至贱,贱到完全不要脸则无敌。
  这时候带兵进京,分明为给赵元明开路吧?赵元明这龟孙子也还真沉得住气。
  杨存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药尸再度出现在杭州,定王世子在干嘛?不是调了兵过来吗?怎么还让药尸这么肆无忌惮?”
  “回爷的话,根据得到的消息,药尸实在凶猛至极,所以……”
  杨存忍不住心头一跳,接上话头道:“所以调的兵不够用,又继续调兵?”
  杨通宝诧异的抬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杨存根本就没有出门还能知道这些事?
  杨存的一颗心却沉到太平洋去了。
  自古京城乃是是非之地,若是没有两把刷子,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就算你有两把刷子好了,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指不定哪天糊里糊涂的一条小命就没了。相较之下江南可不一样。水乡之地,美女如云,再加上天高皇帝远,也就没有伴君如伴虎的威胁。能在这里窝上一辈子,何尝不是好事一件?
  可惜,这定王一家就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想先拿江南杭州开刀?也难怪东北那边暂时对京城没有任何动作了。
  借了药尸的名义,兵力调了好些过来杭州。派那么多的正规部队剿灭几个药尸?这不是扯蛋吗?
  所以现在最危险的人其实不是老皇帝,而是自己。赵沁云屡次讨好自己都不接招,搞不好什么时候他一勃然大怒,派兵过来围剿自己,将自己连锅一起端走,反正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对他们那些人来说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提起赵沁云,就不能不提起昨晚的惊险。虽然不知道昨晚是谁借着揽月的身体差点杀了自己,不过那议险刺激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杨存都能吓出一身冷汗C
  如果不是老道士及时赶来,恐怕自己就要挂了。而且奇怪的还有一点,似乎那个神秘人并不是想杀掉自己,而是想与自己融为一体?
  变态的精神分裂者。
  反正杨存真的吓怕了,也幸好处在魂体下不会尿裤子,不然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忍住。
  话说,这老道士难道是个世外高人啊?以前看他那么邋里邋遢,还以为就是一个普通人呢。难怪在他多年的刁难和刻意下,自己从再度睁开眼睛、一眼看见自己的现状就想找块豆腐撞死的样子,蜕变到现在这样。
  呵呵,早知道就多偷学两招。
  “臭小子,不要贪心。”
  “嗯?”
  杨存猛然一惊,赶紧环顾四周。
  老道士又回来了?
  “我已经在你身上用了定魂符,小子你以后最好安分一点,不要再随随便便离魂,不然死了可别说我没救你。哼哼,不知天高地厚。”
  不留任何情面的打击,和曾经在山上的时候同一个德行。
  “公爷?公爷?”
  看着杨存的神情不对,杨通宝赶紧出声呼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诡异?这段时间的杨存可是让大家吓坏了,就怕他在这种关键时刻再出状况。
  “呃?没事。”
  杨存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过心中的震撼还是无法形容。
  刚才的那个声音来自于自己的脑海里,也就是说,其实老道士对自己进行隔空喊话。也许他的人此刻还在千里之外。
  他到底修为如何?居然达到这样的境界?
  不过显然杨存没想过昨天晚上老道士又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
  “看来这个赵沁云想在杭州开始作乱了,这几天应该不会只有药尸这件事这么简单,你告诉大家,要是没事的话,尽量不要踏出客栈的门。”
  谁知道那个疯子会做出怎样的事来?“是,属下知道了。”
  等杨通宝走了,一道倩影才缓缓走来,手中端着茶盏。
  是李彩玉。
  现在的她虽然过得不是小姐的生活,可也是吃好喝好,不管是身子还是脸蛋都和一开始那个面黄肌瘦的她有很大的区别,变得格外迷人。
  “爷,请喝茶。”
  屈膝行过礼之后,李彩玉很乖巧地在杨存身边跪坐下来,双手奉上茶盏。高挺的美胸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对杨存做着无声的邀请。
  随着李彩玉的接近,一股茉莉花香袭来,让杨存的神情一阵恍惚。尤其是盯着人家胸部看的那双淫眼,简直恨不得化成可以透视的光线。
  其实,只要杨存愿意,就算这时候将对方推倒,李彩玉、甚至是这间客栈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有半句意见。有一句话曰:“老鼠不留隔夜饭。”
  说的就是像杨存这样的家伙。
  只要身边有美女,就非得要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心里才会舒服。
  不过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炎龙的事情影响,杨存对李彩玉的感觉,是有那种色心,却没那种色胆。
  难道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顶多就是摸摸小手意淫一下这个女人,连亲个小嘴也不敢。谁知道她的牙缝里有没有藏着某些被称之为蛊毒的恶心虫子?
  接过茶杯的同时,将人家的小手握进掌中细细揉着,杨存心中思量的是要怎么开口,才能问出李彩玉那些异常神秘背后的隐情?“今天你怎么过来了?安巧她们呢?”
  连身子都已经给了人家,更别说只是拉个手了。李彩玉纵容着杨存的动作,双颊微红,半低着头道:“宁宁在睡觉呢,巧巧出门去了。”
  这种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调调,杨存可是最喜欢了。他心中想着,是先在她的脸上亲一口呢?还是先重温一下她那对大胸的手感好?口中却随口应道:“睡觉?”
  敢情自己找的不是丫鬟,是小姐啊?自己这个主子都没睡了,丫鬟倒睡觉去了。“嗯,是的。昨晚宁宁做恶梦睡不着,所以现在去补眠。爷需要什么?由奴婢伺候你……”
  做噩梦?应该是看到那天血腥场面的原因吧?呵呵,还真是小丫头。今晚自己闲了,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她。不过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听在那些正人君子耳朵里是没有什么,不过杨某可是真小人啊。
  需要什么……说得多么容易引人遐想。
  “嗯,我也没什么需要的,你坐着陪我说说话就好。”
  不满于抓人家的小手,杨存坏心一起,将手伸到李彩玉耳后,找准一个穴位,用食指轻轻点摸着。
  “哦……爷,您不要这样……”
  李彩玉的身子一颤,赶紧闪身躲开。脸已经红透。不过她很快又靠了过来,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乖巧得引人犯罪,看得杨存暗笑不已,同时也心痒难耐。
  这样敏感的女人要是逼供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刚要提及那天自己被揽月算计的事,结果思绪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说安巧出去了?她做什么去了?”
  “哦,巧巧说让天蒲释不囊好,所以去高济堂为笼KSmS药。”
  李彩玉的话刚说完,杨存便猛然一惊,失声道:“高济堂?”
  “是啊?爷,有什么问题吗?”
  不懂杨存好好的脸色怎么突然就变了,李彩玉赶紧问道。
  “没问题。”
  高济堂没问题,是时敬天的师弟开的,肯定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是它座落的地方离赵沁云的别院并不远,要是药尸出现的话会很危险,这个发现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在回答李彩玉的同时,杨存也在自我安慰。没事的,现在是白天,赵沁云不会这么大胆。而且龙池不是说过,药尸一般不会在白天出没吗?所以肯定没事。
  “哦,那就好,爷吓我一跳。”
  李彩玉柔柔一笑,双手按在杨存的大腿上,说:“爷累了吧?您就睡会儿,奴婢帮您捶捶腿。”
  说着,两只小手就握成拳,拿捏着力道在杨存大腿上轻轻捶起来。
  “爷,您觉得这个力道行吗?”
  美人当前,就算不能吃,也能好好享受她的服务啊。可是就是说不上为什么,杨存心中那丝不安被无限扩大,人也站了起来。
  “彩玉,你照顾一下宁宁,爷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先出去一趟。”
  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走了。
  “是。”
  李彩玉应道,脸上的幽怨一闪而逝,泫然欲泣。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端着杨存放下的茶杯起身,低下去的头让人看不清楚表情,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身体经过几个时辰的恢复,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行走在大太阳底下,感受那分将阴暗驱逐出去的温暖,无比舒畅。不过这分惬意杨存还真的没有多少闲情逸致欣赏,一出了一品楼的大门,就马不停蹄赶往高济堂,本来想要发功狂奔,不过想想也觉得没有必要。
  顶多就是自己不放心而已,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再说,就算真的出事,赵沁云应该也不会在自己府门不远的地方作案吧?就算他不嫌晦气,也得考虑一下别人会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尤其还是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
  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一个脑子进过水的。
  “小妞,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上无老下无小,还很能吃苦,你就嫁给我做娘子吧?我一个人真的是孤苦伶仃啊……”
  如果这算是求婚的话,也还算挺另类的,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流行创新?一番听起来更像是搞笑的话传进耳中,还是吸引杨存的注意。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一个相对来说偏僻的小巷子里,有个看起来明显就是獐头鼠目的年轻人挡住一个妙龄女子。
  虽然算不上是个美人,但是要是配那个男人的话,也真的有些委屈。女子低着头,也不知道会不会答应。
  杨存却摇头惋惜。唉,这个世界上总有根本不搭的情侣,这里又要增添一对了吗?不过在这个年头,他们的行为也算大胆的了,难道不怕被抓去浸猪笼?
  让杨存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子的反应。
  “非礼啊……来人啊……”
  然后便掩面而去,身体可和那个男人没有一丝接触。
  呃?敢情这还是调戏?另类的调戏?杨存愣住,再看那个男人,眼神带着一丝戏谑。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被称之为妙手空空。
  这可是一门技术活,也是一项正经的工作。只要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绝对是生活无忧。当然,其中也有自学成才的,只是不管哪一种,只要步入这一行,就都会背上一分风险。
  那就是吃官司,进牢狱。
  没错,这份很有前途却充满刺激的工作,就是窃贼,也就是俗称的小偷。杨三就是这份工作的从业者,并且还相当敬业。
  杨存不免停下脚步且看看接下来的事,这家伙的手法倒是不错。
  看着对方女子逃走之后,一脸得意的将到手的钱袋高高抛起又接住,一时之间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杨存。
  “这个大哥身手不错啊。”
  闻言,杨三愣了一下,停住刚迈出的脚步。他没想到此刻会有人在附近,听这人的语气,想必他看见了。
  杨三侧过身见过一脸笑意的杨存,先是将手里的钱袋收进衣襟内,然后一脸颓然,缓缓应道:“阁下看得可满意啊?”
  “满意,怎么不满意,不用钱就有戏看,能不满意吗?”
  这时杨存也算真正看清杨三的相貌。此人三角眼勾鼻,脸型尖长,一副小人得志的猥亵模样,但是眼内却闪过一道精明,可见此人还是有点脑子,不至于完全是一个脑残。
  “那我就先走了,毕竟我还得去找个娘子呢。”
  杨三此刻也在打量杨存,单凭他身上那一身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遇上这类人,又感觉对方似乎也不想多管闲事的情况下,杨三很识趣的。
  “那你可得小心点,这年头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娇弱。”
  目送对方离开,杨存露出一丝笑意。杨三还是太嫩了,尽管有着一手不错的偷技,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人啊,就该活得提心吊胆一点,太自以为是会早死的。
  他也算是提醒过他了,至于能不能躲开,就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今天遇上小爷也算是他的好运。
  此刻杨三离开刚才的地方,总觉得杨存说得话离奇古怪,仔细一想,却想不明白。
  “咦,那个不是刚才的小娘子吗?”
  杨三在转角处看见刚刚才跑掉的女子,色心一起,见她仍是单独一人,不禁又上前去挑逗。
  “小娘子别跑,我真的很可怜,你就可怜一下我吧。”
  杨三一边猥亵地说话,一边靠近女子,不顾女方惊慌的尖叫,正想调戏非礼。
  他先前便试探过这名女子,知道她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流。
  不料女子在他将手伸过来的时候神色一变,不再是先前惊慌失措的模样,娇美的唇角一勾,手顺着杨三的手腕一抓,反侧一扭,直接以果断的力道扭断杨三的手腕骨。
  杨三大惊失色,连忙站稳马步向后翻身,避开她下一轮的攻击。
  这个人并不是先前的女子!
  杨三在他手腕被抓住的时候已经注意到这个女子的手并不如之前女子的白嫩且纤细,骨节分明,手心有着厚茧,明显就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再看眼前的女子,一股肃穆的杀气充满全身,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杨三这个人虽然猥亵,但是正如杨存所想,他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每一次的偷窃都十分谨慎,并不会与人硬碰硬,在遇上对手的时候也很识时务,就算对方的武功在他之下,也不会随便掉以轻心。
  加上他长得一副好色之徒的相貌,经常借调戏普通姑娘的名目进行偷窃,特别是一些身着光鲜的千金小姐,所以多少次偷窃行为下来都没有遇过被抓包的情况。
  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职业,他们和行窃者有着密切的关系。
  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天敌,如同猫和老鼠一样。
  古有兵捉贼之说,他们便是行兵,但是不属于官府管理,他们是一个组织,以捉取逃犯、悬赏者和接委托任务为生,亦正亦邪,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组织。
  按道理说,这个组织的实力可是十分强悍,一般来说,像杨三这样的行窃者不会想对上、也不太有机会对上。
  毕竟行窃者不同于赏金猎人或者接了任务的杀手,他们活在黑暗中做着偷鸡摸狗的一些小事。杀手有杀手榜,榜上有名者几乎都能从中知道此人的一些样貌或者其他特征,但是行窃者没有,他们不求出名,只求温饱。
  至于为什么杨三会遇上行兵,那只能说他倒霉了。
  三个月前,杨三那天本来已经到手好几笔买卖,但他偏偏还不知足,晚上遇上了偷溜出来的员外千金,于是色胆包天调戏一番之后,还偷走员外千金的钱袋和玉牌。
  这原本也没什么,本来是晚上,员外千金当时也是偷溜出来会情人,就算遇上贼人,顶多也就在情人怀里哭诉一番,肯定不敢让员外知道。
  偏偏坏就坏在员外千金被情夫搞大肚子,当晚她是去找情夫商量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没想到这个情夫居然已经是有妇之夫,而且十分惧内,当时又怕员外千金闹到他家里,于是两人在吵闹之际,情夫不小心将员外千金推下河致死。
  杨三劫财后便离开,当然不知道其中还发生这样的事情,想他这些年头调戏劫财的女子没一千也有七、八百,哪记得那天是哪位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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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9-11 18:05 #6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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