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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艳舞

  「他是谁?」

  「一个工匠。」

  阁罗目光始终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已经见怪不怪。

  弥骨接口道:「是个疯子,一个奇怪的人。他要把鬼巫王大人不朽的功绩留
在岩石上。」

  阁罗皱起眉头,教训道:「弥骨,你的话太多了!」

  弥骨吐了吐舌头,跳到一边,对碧奴道:「淫荡的妓奴!主人要看你最淫秽
的表演!」

  碧奴娇笑松开双手,纤美的足尖像贴在冰面上一样,朝两边滑开,一字形骑
在地上,然后腰肢一折,白玉般的双腿轻盈地举起,将玉股展露出来。她双腿一
分即收,再合并起来后,变成背对众人屈膝跪台上的姿势。

  程宗扬心头微微一动。经过刚才的艳舞之后,她跪坐的背影突然安静下来,
显得静美异常,就像一枝插在瓶中的兰花,一个美丽的姬妾在等自己的主人。程
宗扬不禁想到,在陪伴岳帅的日子里,她是不是也这样在灯下等候过。

  碧奴优美的身影一丝不挂,只有一条手指粗细的珠链从腰臀间绕过。她低声
唱起歌谣,一边伸出玉手,解开珠链。她的歌声与小紫有着相同的魔力,令人心
神迷醉。她把珠链放在脚边,然后抱住丰满成熟的白臀,将光润的股沟分开,露
出臀间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那颗珍珠单独嵌在雪滑的臀肉间,正挡住柔嫩的肛
洞。

  碧奴抱着雪臀,腰肢向后弯折。她腰身柔软得不可思议,只见细软的腰肢变
成弧形,娇媚的面孔离臀部越来越近,然后柔颈一扬,面孔对着自己的臀部。

  自己曾在电视上见过软骨表演,那些演员的肢体也能弯曲到类似的角度,以
头抵臀,但程宗扬还没见过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再扬头,将鼻尖顶住臀沟。惊叹
间,舞姬伸出香舌,用舌尖轻舔着那颗明珠,然后玉齿一紧,咬住珠体,将硕大
的珍珠从肛中拖出。

  圆润的明珠下,红嫩的屁眼儿柔软地向外鼓起,接着吐出一枚锥状的金属肛
塞。碧奴咬着珠塞昂起头,让娇艳的屁眼儿裸露出来。

  她肛洞又红又嫩,像一枚小小的铢钱嵌在雪肉中。她的肛塞一端是三角状金
属锥,一端嵌着珍珠,塞进屁眼儿时,只露出外面的珍珠。

  碧奴昂起头,两手抱着屁股向上翘起,将雪团般的美臀用力分开,让客人们
尽情观赏自己美肛的艳态。

  弥骨一直待在主人身边,用毛茸茸的爪子拔弄姊姊的性器,闻声他立刻跳起
来,「弥骨来晚了在装饰碧奴的屁股。弥骨告诉她主人让她用后面的肉洞娱乐尊
贵的客人吱吱……」

  阁罗打断他的怪笑,「你再说那么快,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弥骨连忙闭上嘴,老实地蹲下来。

  程宗扬咽了口吐沫,干笑道:「果然是绝色……」

  阁罗得意地笑道:「朋友!碧奴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碧奴雪白的脚尖并在一起,屈膝跪在平台边缘。她昂着上身,浑圆的美臀高
高挺起,然后娇呻一声,那个柔嫩的屁眼儿忽然一动,吐出一截碧绿的物体。

  雪球般的臀间,娇嫩的肛洞张成圆形,中间嵌着一根碧玉制成的玉棒。碧奴
轻柔的细声低唱着,雪臀划着弧线左右挺动,那根碧玉棒越伸越长,在灯光下映
出莹润的美玉光泽,妖艳无比。

  阁罗哈哈大笑,抱着怀中的女体道:「看到了吗?有一天你们也会和淫荡的
碧奴一样,给客人表演臀部的技巧!」

  碧奴一曲唱罢,娇笑着起身,舒展着熟艳的胴体在台上柔美的舞动,足尖不
时向后翘起,去挑弄肛中的玉棒。

  「玉棒末端是个球形,要不然它早就掉出来了。」

  话音出口,程宗扬才意识到一时失神,自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阁罗大笑道:「弥骨!去把它拔出来!」

  弥骨跳上平台,抓住那根碧玉棒。舞姬翘起屁股,两手托住乳球,发出一声
迷人的低叫。碧玉棒「啵」的拔出,却是两端一般粗细。

  「碧奴的屁眼儿比处女还要紧。」

  阁罗笑道:「你输了,朋友。」

  程宗扬耸了耸肩,台上弥骨抓住碧奴的臀肉,用玉棒戳弄她的菊肛。那个风
韵如画的美妇吃吃笑着,屁眼儿随着玉棒的动作柔腻地来回滑动,时松时紧。

  弥骨吱吱叫了几声,把碧奴牵到台边。正当程宗扬以为结束的时候,碧奴又
并膝跪下,翘起屁股。那收紧的嫩肛一点一点松开,忽然挤出一颗玉球。

  程宗扬阳具狠狠跳了一下。碧奴并在一起的纤足翘起,接住玉球。那颗玉球
与桌球大小相仿,但毕竟是手工磨制,圆度不及工业品。碧奴翘起双足,将球送
到臀间,然后放下一条小腿,仅用一只纤足托住玉球,玉趾挺起,往里一推。

  玉球直径与程宗扬以前经常拿的可乐罐差不多,可碧奴只有钱铢大小的肛洞
却轻易吞下玉球,像变魔术一样,柔腻得不可思议。

  阁罗哈哈大笑,「我的朋友,你来自遥远的北方,见多识广,那么你见过这
样淫荡的女奴吗?」

  程宗扬摇了摇头。

  这是程宗扬印象最深的一段淫舞,碧奴用极慢的动作再次挤出玉球,柔软的
屁眼儿被球体撑起,越张越大,最后只剩一圈细细的红肉裹在玉球边缘。碧绿的
球体嵌在圆润的雪臀间,只要略一用力,就会脱体而出。而碧奴却那样妖媚地夹
住玉球,然后肛洞一收,将玉球吞入体内,让柔嫩的屁眼儿恢复原状,外边看不
出丝毫痕迹。

  碧奴转过颈子,娇媚的玉脸从香肩一侧露出,媚眼如丝地望着程宗扬,然后
娇呻着蠕动肛门。玉球在白腻的臀间时隐时现,柔嫩的肛洞随之扩大缩小,将屁
眼儿诱人的弹性和灵巧展示得淋漓尽致。

  碧奴吃吃娇笑着,灯光下艳态横生,淫靡之极。

  这个女人真的是岳帅的姬妾?程宗扬不禁怀疑起来。

  自己曾经以为,碧奴在鬼王峒受尽凌辱和逼迫,不得不强颜欢笑,可眼前的
舞姬与自己想像中完全不同。她不但没有露出丝毫受辱的羞耻,甚至对弥骨的戏
弄也一副甘之如饴的神情。

  与谢艺闲聊中,程宗扬听说那位岳鹏举特别护短,只要是自己的女人,都不
让她们吃半点苦。最后遣散姬妾的时候,他分光了所有的家财,好让她们生活无
忧。碧宛得到的那一份肯定也价值不菲。可她却来到鬼王峒,成为这些半人半鬼
怪物淫玩的美肉玩具。自己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轰笑声中,阁罗挺起身,一把拽住碧奴的珠冠,将她拖到程宗扬身上。碧奴
柔媚的呻吟一声,滑腻的玉体伏在程宗扬腿间,然后朝他嫣然一笑,张开红唇,
含住他阳具根部。

  这一次比在碧鲮族的感受更真切,碧奴滑腻的香舌充满黏性,蠕动间传来阵
阵异样的快感。

  那对姊妹花中的妹妹还在吞吐程宗扬的阳具,碧奴与她粉颊相接,香舌打着
转在程宗扬阳具根部舔舐,一点一点向上移动,最后挤开那位妹妹,将他湿淋淋
的阳具吞入喉中。

  那艳妇笑盈盈抬起眼睛,喉头软肉蠕动着,紧紧裹住龟头。程宗扬浑身肌肉
猛然绷紧,只觉连精囊也被她吸动一样,忍不住就想喷射出来。

  看到程宗扬紧张的样子,阁罗不由发出一声大笑,忽然他笑声停止,然后猛
地跳了起来,叫道:「弥骨!」

  飞身朝洞外掠去。

  弥骨随即窜出去,把那只陶罐递给主人,过了一会儿又窜进来,「有人触动
下面的机关,碧奴,阁罗大人让你服侍好客人,阁罗大人赶去处理。」

  程宗扬一阵心惊肉跳。

  弥骨飞快地说道:「阁罗大人说客人尽管在这里休息不会有人打扰,等他回
来再谈生意。」

  「公子……」

  碧奴媚眼如丝地说着,将香软的胴体贴在程宗扬身上,精致的眉眼像极了小
紫。那对姊妹花也偎依过来,洁白的玉体赤裸着,仿佛一对温顺的白天鹅。

  程宗扬心里明白,那个触动机关的九成可能是商队的人。武二郎、易彪、小
魏……每一个都有理由闯进鬼王宫。

  程宗扬呼了口气,「感谢阁罗大人的好意,我还是先回驿馆,等阁罗大人回
来好了。」

  碧奴露出一丝讶色,她还从未遇到过拒绝自己美色的男人。

  「砰!」

  一柄快刀砍在案上,刀身不停震颤。

  看着那张杀气腾腾的面孔,程宗扬倒抽一口凉气,「你想做什么!」

  乐明珠衣袖挽到肘间,秀发用丝带扎紧,一脚踩着漆案,圆圆的面孔努力挤
出凶巴巴的表情,如果不去看她嘴角的饼渣,看起来还挺像一个漂亮的女匪。

  「我们已经来到鬼王峒,还要等什么?」

  乐明珠赤裸的小臂一挥,小雌虎样叫道:「难道要等那些坏人打上门吗?」

  小紫在旁边点头,「是啊是啊!」

  程宗扬努力不去看小紫的面孔,压低声音道:「小香瓜,你知道你是在做什
么吗?」

  「呃?」

  小丫头愣了一下,然后又摆出勇敢的表情,「我要除掉鬼巫王!这就是我,
光明观堂弟子乐明珠!千辛万苦来到南荒的目的!」

  「就这个理由?」

  乐明珠像被针扎破的皮球一样泄了气,嘟着嘴道:「鬼王峒的家伙太坏了,
豆沙包都没有,这些东西让人怎么吃嘛!」

  案上放着几块厚厚的青苔,其中一块还被小丫头泄愤地踩扁了。小紫拿起来
咬了一口,含糊地说:「一点都不好吃。」

  「哎!」

  乐明珠连忙拉住小紫,「你别吃!」

  小紫听话地吐掉青苔,还伸出舌头晃了晃。看着她柔嫩的口腔和香舌,程宗
扬一阵心虚,毕竟就在一刻钟前,自己还跟那个与她有着相同血缘的女人有着最
亲密的接触。

  小紫和她娘长得实在太像了,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看着她娇美的面
孔,就情不自禁地去想像她肉体和碧奴会有什么区别。至于她在阁罗面前说出商
队与达古的冲突,也许仅仅是因为天真罢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阁罗不是让你搬出去住吗?」

  「小紫正要走啊。乐姐姐说他们送吃的来,要和我一起吃豆沙包。」

  乐明珠拉住小紫,「不要走啊,不要走啊。」

  「小紫要去看娘啊。」

  小紫开心地说:「小紫离娘好近啊,好像闻到了娘的味道呢。」

  不是自己身上沾了碧奴味道吧。程宗扬板起脸,一声不吭。

  乐明珠虽然不舍得,总不能拦着小紫去见母亲,只好依依不舍地说:「早一
点回来好不好?」

  小紫用力点了点头,「小紫回来给姐姐带豆沙包吃。」

  乐明珠口水险些流了出来,一叠声说:「好啊好啊好啊。」

  等小紫离开,程宗扬捏了捏乐明珠的鼻尖,「这么贪吃。」

  「我刚吃掉最后一张饼,连藏的鱼干都被人吃光了,什么好吃的都没有。」

  乐明珠气愤地说道:「我问那些仆人,鬼王峒里有什么好吃的,他们就拿来
这些东西。」

  「这是他们送来的?」

  乐明珠越说越委屈,「我都好几天没有吃到好吃的东西了。」

  程宗扬又好气又好笑,竟然是青苔,难怪乐丫头要翻脸。

  「凝羽呢?」

  「她和苏荔姐姐出去了。」

  程宗扬心里一紧,「去哪儿了?」

  「去上面找红苗人。」

  「武二也和她们一起?」

  「是啊。哼,那家伙好无聊,整天跟在苏荔姐姐后面。」

  程宗扬略微宽心了一些。不是武二就好,祁远、吴战威,还有云氏商会的人
都没有出去,那么触动机关的人,也许跟商队没有什么关系。

  「小香瓜,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走走?」

  「好啊!」

  乐明珠立刻来了精神,「去哪儿?」

  「你不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吗?」

  这里每个山洞都弥漫着死亡气息,太阳穴上的生死根就像游鱼进入大海,不
断将死气转化为生气,即使跋涉一路,刚才又跟那对姊妹花折腾许久,程宗扬也
丝毫不觉疲累。

  程宗扬敏锐地察觉到,越往后那些死亡气息越浓重。自从进入鬼王峒,他就
跃跃欲试,想知道山后究竟有些什么。

  山腹内潮湿而且森冷,宽阔的通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点起一堆篝火,既可
驱除寒气,又能照明。摇曳的火光间,两侧的岩壁上不时现出粗糙的图案。那些
雕刻与那个六朝工匠的精细相去甚远,粗犷的划痕充满了蛮荒和原始的气息,大
概出自鬼王峒的手笔。

  看来阁罗确实把他们当成朋友,离开驿馆时,没有一名鬼仆过来阻挡。这让
程宗扬的行动变得很方便,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是花苗的新娘,乐明珠打扮成花
苗女子的模样,还戴了条面纱,不过很快她就取了下来,因为偌大的山洞中,除
了他们,再没有任何人。

  洞穴渐渐变得狭窄,苔藓也越来越少。绕过一个弯,两侧的岩石突然一变,
表面像高温烧过的琉璃一样泛出火一样的红色,凹陷的岩壁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
洞口。

  「好像玛瑙哦。」

  乐明珠左顾右盼地说。

  山洞渐渐变得崎岖,脚下的岩石也没有再修整过。程宗扬从最后一堆篝火中
捡起一根树枝当作火把,当先朝上攀去。

  「喂,找不到路怎么办?」

  乐明珠在后面提醒。

  「好办。」

  程宗扬掏出珊瑚匕首,在岩壁上刻了一个标记。

  「这是什么标记?」

  乐明珠好奇地说。

  「字母A。」

  「什么东西嘛。」

  上次因为标记混淆差点送命,程宗扬痛定思痛,决定用字母作为标记,只要
按顺序走,肯定不会迷路,而且也不会与其他标记混淆。

  「保证我们不迷路的东西。」

  程宗扬收起匕首。

  黑暗中传来涓涓水声,程宗扬举起火把,眼前一条溪流贴着岩壁蜿蜒流动,
溪流泛起奇异的色泽,溪底的岩石凝结出细小的突起,就像鹅雏嫩黄的茸毛。

  「不会有毒吧。」

  乐明珠拿出银针试了试,忽然高兴地说道:「你瞧!水里有小鱼鱼呢!」

  「游得好快!」

  乐明珠捧起水,「是透明的呢,连肚子里的东西都看得到!咦?它们怎么没
有眼睛?」

  「这里没有光线,它们要眼睛没用,当然不会长了。」

  程宗扬说着,在岩壁上刻下第七个标记。这里离山后已经不远,但可以通行
的山洞也到了尽头。

  乐明珠低头看着水流的方向,「这里好像可以过去。」

  溪流从一块巨大的岩石下方流入,石缝很矮,只有伏着身才能钻进去。程宗
扬把火把探入石缝,枝上的火焰立刻被气流扯动。前方黑沉沉看不到底,似乎是
一个很深的空间。

  裎宗扬收回火把,「要回去吗?」

  「才不要!」

  乐明珠兴致勃勃地说:「我要看小鱼鱼游到哪里去了。让我先进!」

  「别挤!我先,你跟着我。」

  程宗扬不由分说地把乐明珠推到后面,当先钻进石缝。火把下,银色的小鱼
对光线毫无反应,却对声音十分敏感。它们浮在空气般透明的水中,一点细微的
响动,就闪电般游开,然后在远处重新聚成一团。

  石缝只有肩膀高低,在里面想翻个身都困难。但程宗扬清楚看到前方飘来的
磷火。忽然额角微微一热,一股阴冷的感觉进入体内。

  程宗扬忽然停住。乐明珠鼻子撞到他腿上,酸得差点流下眼泪,生气地拧了
他一把,「大笨牛!」

  程宗扬晃了晃火把,「前面没路了。」

  摇曳的火光下,溪流在石缝间绕了个弯,消失在岩石的缝隙间。面前一块黑
色的玄武岩挡在洞口,隐约能看到岩石右测有道缝隙,但程宗扬手臂不够长,没
办法伸过去照明。

  「我才不信呢!」

  乐明珠奋力从程宗扬腿上爬过。

  「喂,你别过来!这里很窄!你若挤过来……」


              第十章  觅源

  「呶……就像这样,咱们谁都动不了。」

  程宗扬无奈地说。

  「大笨蛋,你往那边挪一点!」

  乐明珠用膝盖顶着程宗扬的大腿说。

  「我背后是石头好不好?」

  「你的腰顶到我了。」

  「这个洞是弯的,我旁边就是一块大石头——喂,你别挤了!」

  乐明珠使劲推着他,「你不会侧过来?给我留点位置嘛!」

  程宗扬叹了口气,「这可是你说的啊。」

  程宗扬侧过身,乐明珠香软的身体紧贴着他身体正面努力向上挪动,然后小
丫头发出一声惨叫,「糟了!我被卡住了!」

  「太好了。」

  程宗扬说。

  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小,但由于一块凸出的岩石,让山洞变得弯曲,才难以通
行。本来程宗扬还能挪动一下,可乐明珠非要挤进来,结果两个人腰部都被石头
卡住,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紧紧贴在一起,身体间没有一丝缝隙。乐明珠脑袋顶
住程宗扬的下巴,挤得连手臂都难以移动。

  「我都说了让我先进去,你这么胖,把路都堵死了!」

  「我这是健壮!你瞧,全是肌肉!」

  程宗扬腰一挺,乐明珠奇怪地说:「咦?这是什么?」

  程宗扬咳了一声,「别管它了。你最好先退出去,让我出来。」

  「我才不呢!」

  乐明珠使劲挪动身体,「哎呀,你顶到我了!」

  能不顶到吗?程宗扬腰侧正顶在那块凸出的石头上,让他不得不别扭地拧着
腰。乐明珠又非让他侧过身,结果那块石头变成顶在腰后面,使他小腹不自然地
往前挺起。

  那丫头还不知死活地紧贴着他的身体往上爬,好不容易上身钻进来,腰部却
同样被卡住,变成与程宗扬面对面小腹紧贴的姿势。

  刚才腰一挺,程宗扬发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竟然很可耻的勃起了。

  乐明珠吃力地挪动腰肢,想从这个狭窄的洞口钻过去,却发现自己臀部怎么
也挤不过去,她扬起脸,看到程宗扬咬牙切齿的表情,不由一呆。

  「你怎么了?」

  程宗扬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热!」

  少女带着奶香的肉体紧贴在小腹上摩擦,身体很容易就有了反应。阳具迅速
充血勃起,硬邦邦顶在乐明珠小腹下方。

  小丫头挪动身体时,就仿佛用小腹和大腿夹住自己的阳具研磨,隔着衣物都
能清楚感受到她肉体的光滑和弹性。这种情况下,自己就是想软都软不下来。

  乐明珠踢着他的小腿,「把你的手挪开!」

  程宗扬无奈地亮出双手,朝她摇了摇。

  小丫头奇怪地望着他的双手,然后低下头,「你下面是什么?好奇怪……」

  乐明珠纳闷地用小腹摩擦着他胯下,然后恍然大悟,「是你的阴茎!」

  程宗扬辛苦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乐明珠皱了皱鼻子,一脸不屑地说:「我在书上看到过。不就是男人小便的
东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恶心死了!快挪开!」

  程宗扬勉强喘了口气,「你看我能挪动吗?」

  乐明珠使劲伸出小手,往他腰后摸了摸,这才死心,然后好奇地说:「咦,
它为什么会这么大?哈哈,你每天都挺着它,难道不累吗?」

  累?总比你挺着那两团肉球轻松吧。程宗扬恶作剧地动了一下腰,乐明珠叫
了一声,「哎呀!你顶得太紧了!」

  说着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小脸微微一红,「你顶到我了……」

  阳具紧紧顶在小丫头腹下,龟头隔着衣物碰触到她下体柔嫩的部位。乐明珠
试着避开,可这个洞口实在太紧,倒像是她用小腹顶住龟头来回摇动。

  乐明珠脸颊越来越红,忽然她板起脸,警告道:「不要尿到我的身上。」

  程宗扬啼笑皆非,这丫头学过医术,对人体多少有些了解,但对男女之事的
认识大概只有幼稚园的水准。

  这会儿身体相互摩擦,她身体本能有了反应,所以才会脸红,却不知道这意
味着什么,还以为自己勃起是被尿憋的。

  程宗扬吸口气,很无赖地叫道:「我要尿尿!」

  「不行不行!」

  乐明珠连忙叫道:「等我出去你再尿!」

  她使劲挪动身体,想退出去,可身体往下一沉,那根大肉棒就毫不客气地顶
到她腿间,火热的气息透过衣物顶在身体下面,让她下体情不自禁地一阵发麻。

  乐明珠着急地说:「你快把它收起来!让我出去。」

  程宗扬摊开手,「这可是你自己要进来的。没办法,只有让它尿出来,你才
能出去。」

  乐明珠生气地瞪着他,程宗扬毫不示弱地反瞪过去,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
可恶表情。

  乐明珠气愤地说道:「不许你尿到我衣服上!我刚换的新衣服!」

  程宗扬道:「那你说怎么办?」

  乐明珠抿住嘴巴,两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下来,最后乐明珠悻悻道:
「你尿到自己裤子里好了。」

  「好吧。」

  程宗扬把手伸到两人身体之间。

  「你干什么!」

  程宗扬理直气壮地说道:「没人扶着,我尿不出来!」

  乐明珠咬牙道:「你抓到我了!贴这么紧,你手根本伸不下去!」

  程宗扬微笑道:「那只好你帮我扶一下了。」

  「恶心恶心恶心!」

  乐明珠一口气说了十几个恶心,然后头一扭,「我才不要扶!」

  程宗扬低头在她耳边呵了口气,小丫头耳根立刻红了起来。

  「你是医生啊。就把我当成不能动的病人好了。反正我这会儿又不能动。」

  小丫头想了一会儿,很勉强地说道:「你不能尿到我手里啊。」

  一只柔滑的小手伸进裤中,在阳具上轻轻一碰,又飞快收了回来。两人身体
贴得太紧,乐明珠也只能勉强伸进去一只手,一碰就吓了一跳。她惊讶地咬住手
指,刚触摸过程宗扬阳具的手指连忙收回来,「好热……」

  程宗扬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像在燃烧一样。眼前是少女娇美的面孔,鼻端
是旖旎的体香,连身边冰冷的岩洞也似乎变得温暖起来。

  乐明珠本能地感到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好奇。程宗扬又拿出医生和病人的
比喻,在他循循善诱地说服下,小丫头终于握住他火热的肉棒,按照他教的那样
上下移动。

  「好粗……我都快握不住了。」

  乐明珠悻悻道:「你们尿尿需要这么大的东西吗?一点用都没有!」

  程宗扬喘着气道:「你现在还小,以后就知道了,大一点才好。」

  「里面有骨头吗?这么硬。」

  程宗扬惨叫一声,「不能掐啊!」

  「我又没用力!怕痛鬼!嘻嘻,就像一根大棒子。」

  粗大的肉棒硬邦邦挺起,顶在少女腿间,坚硬的龟头不时碰触到她下体柔软
的部位。程宗扬渐渐发现,她似乎在有意用下体碰触自己的龟头,不过还有些害
羞,每次都飞快地一碰就挪开了。

  程宗扬心里暗笑,这个小丫头春心动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做爱,但身体本能
的有了反应,隐约意识到怎么获得快感。

  乐明珠柔软的手掌握住阳具,从阳具根部到龟头来回捋动。她手掌小小的,
又滑又软,程宗扬挺着腰,把阳具放在她手中。忽然程宗扬张口含住她的耳垂,
用舌尖轻轻佻弄着,接着慢慢朝她唇上移去。

  乐明珠粉嫩的玉颊像涂了胭脂般娇红,热热的发烫,她移开脸,小声嗔道:
「我才不要和你亲亲,口水好脏。」

  「你身上的奶味很香。你不会是刚断奶吧?」

  小丫头嘻嘻一笑,「才不是呢。我以前每天都要喝牛奶啊。」

  说着她又皱起眉,「喂,你怎么还不尿?我手都酸了。」

  「小香瓜。」

  程宗扬贴在她耳边,小声道:「让我亲亲你的小香瓜,就射出来了。要不,
你还要帮我扶一个时辰。」

  乐明珠低头忸怩半晌,最后小声说:「只亲一下啊。」

  小丫头红着脸用一只手解开上衣,一条红巾交叉束在胸前,两粒丰满的乳球
在丝巾下高高耸起。

  程宗扬笑道:「你还这样束着呢。怎么样?比你以前的舒服吧?」

  「你还说给我做乳罩呢……」

  程宗扬手掌贴着她的乳球滑入巾内,然后手一紧,掌中满满都是她香滑的乳
肉。小丫头咬着唇,脸红得像苹果一样。

  熟悉之后,程宗扬发现这个小丫头对身体的接触并不反感,大概是在师门的
时候她和自己的师姐妹们闹着玩惯了,有时自己捏捏她的鼻子,拽拽她的耳朵,
她也不会生气。

  尤其那次在海神殿历险,被自己看过她的身体,有时自己做些亲密的动作,
她也不怎在意。程宗扬甚至都怀疑,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和她的好姐妹差不多。

  程宗扬扯开红巾,将一团雪白的大乳球拖了出来,轻轻捏了捏。乐明珠小脸
越发红润,她乳球还和当初看到那样丰满,滑嫩的乳肉像奶油一样又白又腻。随
着自己手指的动作充满弹性的乳球凹陷下去,乳晕收紧,红嫩的乳头微微翘起。

  乐明珠小声道:「不要咬我啊。」

  「好香的小香瓜……」

  程宗扬捧住她雪团般的美乳,嘴唇贴在她滑腻的乳肉上亲吻着。她鲜嫩的肉
体充满奶香的气息,肌肤柔滑得如同丝绸。嘴唇贴在香滑的乳肉,传来酥软的感
觉。

  程宗扬舌尖一卷,将她柔嫩的乳头含在口中。那颗小巧的乳头在舌尖下迅速
变硬,乳晕鼓起。小丫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光滑的乳球在脸侧微微震颤,传来
心跳的频率。

  程宗扬用齿尖轻咬住乳头,用力吸吮着她软腻的香乳。小丫头俏美的面孔越
来越红,忽然低低叫了一声,她上身昂起,光滑的大腿紧紧夹住他的阳具,小腹
顶住龟头,微微抽动。

  自己刚才跟几个美艳的女人搞过,始终没有射精,这会儿看着她娇俏羞涩的
美态,再也无法忍耐。程宗扬隔着衣物用力顶住她震颤的下体,用力喷射起来。

  「哎呀!」

  乐明珠拔出小手,手心里黏乎乎都是他的精液。

  程宗扬握住她的手腕,一边用射过精的阳具顶弄她的下腹,一边把她的小手
放在那粒赤裸的乳球上。乐明珠满脸红晕,被他顶得不停震颤,等乳球涂满黏乎
乎的精液才发现。

  乐明珠像猫咪一样卧在程宗扬怀中,她脸上余红未褪,丰挺的乳球黏满湿黏
的精液,白光光微微抖动着。

  「真讨厌。」

  乐明珠皱起眉,生气地用脚踢着他的小腿,「味道好重。哼!你骗人!你根
本不是要尿尿!这是什么东西?」

  程宗扬咳了一声,「这是女孩子最好的营养品。你苏荔姐姐为什么会那样漂
亮?就是因为她每天都吃。」

  「瞎说,我才不信呢。」

  「不信你可以问问她。」

  程宗扬一脸坏笑地说:「不过,她是用下边的嘴吃的。」

  乐明珠小脸又红了起来,赌气地扭到一边。

  程宗扬在她耳边笑道:「你下边也湿了呢。」

  「不许你说!」

  乐明珠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忍不住道:「好奇怪的感觉……」

  「你不准笑哦。」

  乐明珠先警告他一声,然后贴在他耳边道:「刚才我好想让你的大棒子插进
来……」

  如果换个空间,程宗扬这会儿就该捶胸顿足了,「你怎么不早说!」

  「骗你啦。」

  乐明珠嘻嘻笑道:「你肉棒那么大,我下面又没有洞洞可以让你插。」

  「如果有呢?」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根本就没有!」

  程宗扬还不死心,「如果真有呢?」

  乐明珠白了他一眼,「哼哼!就算有,我也不要你尿尿的东西放到我身体里
面!都怪你,说要尿尿,害得我也想尿了。」

  程宗扬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她抱在怀中,「小香瓜。」

  「嗯。」

  「我们发个誓好不好?」

  「什么?」

  「你的身体只能让我的肉棒放进去。」

  乐明珠想了一会儿,「那好吧。」

  「可是一辈子啊。」

  乐明珠有些为难起来,「我还要嫁给大英雄呢。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那么久
啊。不过你放心啦。」

  小丫头大度地说道:「我才不让他把东西放在我身体里面呢。」

  「咳!咳!」

  程宗扬剧烈地咳嗽起来,「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咦?这有什么关系?」

  乐明珠讶然道:「人家已经认真想了,你这人又笨又讨厌,不过真的要让人
进到我身体里面,那还是选你好了。」

  好吧。程宗扬终于可以肯定,这丫头的性知识相当于六岁。把嫁人和做爱当
成了两码事,嫁人要嫁给大英雄,做爱还和自己做。这样的结果,自己应该满意
了吧。

  乐明珠悄悄舔了一下手指,然后嫌弃地皱起眉头,「一点都不好吃。」

  程宗扬大笑着拥紧她的身体,一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乐明珠闭着眼舒服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喂,这
石头会不会突然掉下来,把我们压在下面?」

  「害怕吗?」

  「不害怕啊。就是有点舍不得。」

  小丫头嘟着嘴说:「我还没活够呢。」

  程宗扬宽慰道:「放心,既然能进来。我们就能出去。」

  「怎么出去?」

  程宗扬摸出匕首,小心地探到背后,用力剔开腰后那块凸出的岩石,然后一
收腹,身体向前滑动半尺,伸手攀住玄武岩边缘。

  他身上的骨骼发出格格的声音,身体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从狭窄的洞口挣出,
腿侧被岩石锋利的边缘磨出一道血痕。

  程宗扬往玄武岩后面看了看,一身轻松地回过头,「前面能过去,不过没有
火把。」

  「流血了?大笨牛!」

  乐明珠连忙给他扎住伤口。

  那根树枝已经剩一点余火,随即熄灭。程宗扬摸黑钻进山洞,然后回过手,
拉住乐明珠柔软的手掌。

  「好锋利的匕首。咦,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我不是刚想到吗?」

  「你骗我!」

  「啊!你踢到我伤口了……」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痛不痛啊?」

  「痛死了……」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让你踢还一下。」

  「我要打你屁股。」

  「那你打吧。轻一点啊。哎呀!不许把手伸进来!」

  两人摸索着在低矮的岩洞中钻行良久,终于看到一抹微光。

  那条溪水百折千回之后,又在前方出现,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潭。一个男子
赤着下身,盘膝坐在水潭边,正藉着火褶的微光,用一根细针仔细缝合胸膛的伤
口。

  「下来吧。」

  谢艺淡淡道:「这里没有别人。」

  谢艺把针线收进一只鹿皮口袋里,然后挺起胸。肌肉坚实的胸膛上,一条伤
口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肋侧,再深数分,就会刺穿心脏。伤口两侧缝合的针脚
整齐之极,就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精确。

  一个少女伏在水潭旁,她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睛紧紧闭着,看不出是死
是活。

  「阿夕!」

  乐明珠惊叫起来。

  谢艺伸手一挡,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乐明珠推开。

  「不要碰她。」

  谢艺说道:「如果不是她故意触动机关,我也不会负伤。嘿嘿,事情越来越
有趣了。」

  「是她触动机关?」

  程宗扬叫了起来。

  谢艺舒展了一下肢体,随着肌肉的收缩,伤口微微鼓起,「她中了一种摄魂
的邪术,我只好制服她。」

  「怎么可能!」

  乐明珠叫道:「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

  谢艺大有深意地看了程宗扬一眼。程宗扬只好道:「她确实有点……不太一
样。你说的没错,她是被人操纵了。但我没想到她会暗算你。」

  「我也没想到。」

  谢艺淡淡道:「所以她跟着我的时候,我没有理她。」

  程宗扬就知道自己与阿夕那点事瞒不过谢艺,很可能他还以为阿夕是受了自
己指使,才疏于防备。可对于阿夕背后的操纵者,自己知道的一点都不比谢艺更
多。

  最开始,这像一个玩笑,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操纵者故意控制阿夕,让她献身
给自己。直到碧鲮族时,那人突然露出残忍的一面,然后就是这次暗算谢艺。

  想到这里,程宗扬如芒刺在背。也许那人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但谁知道他
下次会做出些什么来。

  程宗扬在谢艺对面盘膝坐下,「谢兄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乐明珠气愤地说道:「肯定是鬼王峒的坏人!」

  谢艺微微一笑,「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程宗扬点了点头,「但我没办法确定。」

  「是鬼王峒的坏人!」

  乐明珠贴在程宗扬耳边大声说。

  两个人很默契地把她的意见忽略掉,谢艺道:「不妨说来听听。」

  「我只有一条线索,不过挺有意思。」

  「是鬼王峒!」

  乐明珠扭住他的耳朵。

  程宗扬道:「那道机关连谢兄都没察觉,阿夕怎么会知道?谢兄不妨猜猜,
谁会知道鬼王峒里的机关?」

  谢艺平静地看着他。

  「朱老头。」

  程宗扬道:「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他来过鬼王峒。」

  「还有小紫!」

  乐明珠大声道。

  程宗扬叹了口气,「阿夕中的邪术,是在我们遇到小紫之前。」

  「也许阿夕根本没有中邪!」

  「走吧。」

  谢艺站起身,「我们去看看那个有趣的朱老头。」

  宽阔的客厅内陈设着黑色的屏风,屏上用朱砂彩漆绘制着繁复的云龙图案,
两条巨龙围绕着屏风正中一块玉璧张牙舞爪。屏风前,左右放置着两具博山炉,
炉盖上铜制的仙鹤展翅欲飞。角落里,一盏树状的灯台火光摇曳。如果不是偶然
飞过的磷火,很难想像这里会是南荒最阴暗的所在。

  朱老头瞧瞧旁边没人,揭起炉盖,「噗」的吐了口浓痰,然后清了清嗓子,
没事人一样背着手东张西望。

  程宗扬笑咪咪进来,「早啊,老头。」

  朱老头堆起笑脸,「小程子,找老头有啥事啊?」

  「没事儿一我就不能找你谈谈心吗?」

  朱老头搓着手嘿嘿笑道:「哪……咱们谈谈钱成不?」

  「成。」

  程宗扬抛起一枚钱铢,然后一把接住。

  朱老头眼睛立刻直了,半晌才叫道:「缺德啊!小程子!你还骗我老人家没
金铢!那是啥!」

  程宗扬「砰」的往案上一拍,「猜猜,我手里有几枚金铢?猜对了,都是你
的。」

  「不就是一……」

  朱老头说了半截连忙打住,小心道:「要是猜错了呢?」

  「猜错了。」

  程宗扬大方地说道:「你就照数赔给我好了。」

  朱老头犹豫半晌,瞧着他的脸色,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看到程宗扬手臂一
动,又立刻收了回来。

  「猜不猜!」

  程宗扬不耐烦地说道。

  朱老头陪笑道:「我瞧着……还是不猜了吧。伤和气,伤和气……」

  「那好。」

  程宗扬把钱铢一收,「钱的事咱们就谈完了。下面该谈心了。老头,你是不
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朱老头干笑道:「小程子,瞧你说的……我能有啥事瞒你啊。」

  「朱老头,看着我的眼睛。」

  「啥了?」

  朱老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程宗扬鼻子几乎碰到朱老头脸上,眼对眼盯着他。朱老头越看越心虚,几乎
躲到香炉后面。

  「干!你心里真有鬼啊!」

  朱老头哭丧着脸道:「我心里有啥鬼了?」

  程宗扬一把拽住他,然后喊道:「阿夕!」

  花苗少女慢慢走进来,站在朱老头面前。朱老头脸色顿时变了。

  「你干的好事啊——朱老头。」

  朱老头一个劲儿地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死鸭子还嘴硬!」

  程宗扬一挥手,「谢艺!给我审!」

  谢艺轻烟般从屏风后翻出,一把扣住朱老头的脉门。

  「哎哟……我的亲娘哎!」

  朱老头被扭得跪下来,一手举着,鼻涕眼泪立刻滚了出来。

  「老头真是好运气啊,这位谢爷可是刑讯高手,你要想尝尝呢,我可以向你
保证,一个时辰一种,到明天这个时候不带重复的。」

  程宗扬蹲下来,「老实说吧,肚子里揣的什么鬼胎呢?」

  「我说!我说!」

  朱老头惨叫道:「袋子里最后那点鱼干,是我……是我吃的……哎哟!轻点
儿!阿夕姑娘!我是吃完才瞧见你的……」

  「好啊!」

  乐明珠从阿夕身后跳出来,指着他愤怒地说道:「我说鱼干怎么没有了!都
是你!害我吃青苔!」

  谢艺眉头动了一下,然后松开手,「不是他。」

  「这可审完了?」

  程宗扬掩不住那份失望,就差没再给朱老头安个罪名了,「要不咱们给他来
一遍满清十大酷刑过过瘾?」

  「饶命啊!」

  朱老头抱着手腕,「哎哟哎哟」的叫着,满脸的鼻涕眼泪。

  谢艺拍了拍手,淡淡道:「看不出来,你还在十方丛林待过。」

  「咦?十方丛林?」

  乐明珠探过头来。

  程宗扬纳闷地说道:「什么东西?」

  「就是好多好多光头在一起!」

  乐明珠抢道。

  「是禅寺。」

  谢艺道。

  「和尚?」

  程宗扬打量着一脸猥琐的朱老头,「谢兄没看错吧?」

  「和尚咋了?」

  朱老头梗着脖子道:「俺那是家里穷,才剃了头到寺里干活。不丢人!」

  「啧啧,朱老头。」

  程宗扬道:「连和尚都当过,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朱老头精神一振,「俺还会念经呢……」

  他闭上眼,摇头晃脑地念道:「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
帝,烁钵啰耶……」

  程宗扬朝他后脑拍了一记,「打住吧。」

  朱老头没趣的闭了嘴。

  谢艺朝朱老头拱了拱手,「孟浪了。」

  朱老头翻着眼睛嘟囔道:「我这腕子还火烧火燎呢……」

  仅有的线索就这样断掉,程宗扬不甘心地问道:「谢兄,你怎么看出来他身
上有禅门功夫?」

  谢艺微微一笑,「萝卜、黄瓜、白菜都是菜,你只要吃过就能分出来。至于
这位,功夫虽然粗浅,算不上禅门神功……」

  「粗浅?」

  朱老头一吹胡子,「禅门十大绝技我是样样精通!粗浅?哼!」

  「哦?哪十大绝技?」

  「金刚珠、伏魔杖、辟邪拂、降妖杵——怎么?你没听说过?」

  谢艺摇了摇头,「没有。我听过的十绝,和你说的不大一样。」

  朱老头哂道:「没见识!十大绝技哪儿有两种的?哈哈!」

  朱老头干笑两声,突然不放心起来。他低着头琢磨一会儿,小心问道:「你
听过那些里面,有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朱老头两手握在一起,来回比划,那招数程宗扬看着很有点眼熟。

  谢艺点了点头,「这大概是扫地神功吧。没有。」

  朱老头呆了一会儿,喃喃道:「好啊,那秃驴骗了我几十年啊……」

  乐明珠却来了兴趣,对谢艺道:「喂,你说的禅门神功是什么?」

  「释佛逻耶。」

  「很厉害吗?」

  谢艺看了她一会儿,「很厉害。」

  「有我们的凤凰宝典厉害吗?」

  「凤凰宝典?」

  谢艺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徒有其名罢了。」

  小丫头这下可不依了,「我师傅说,凤凰宝典是世上最最最厉害的神功!」

  谢艺淡淡道:「世间武功虽多,真正能称得上神功的,无非十方丛林的释佛
逻耶,太乙真宗九阳神功。另外值得一提的,还有黑魔海的太一经。至于凤凰宝
典,嘿嘿……」

  乐明珠气恼地瞪大眼睛,「黑魔海的邪功,怎么能和我们光明观堂的凤凰宝
典相比!师傅说,黑魔海那些怪物都是受过诅咒的坏蛋!」

  「是吗?」

  「怎么不是!黑魔海的人都是人渣!变态!禽兽不如的畜牲!」

  朱老头小声道:「也没那么坏吧?」

  「好啊!你偷吃我的鱼干,还帮坏人说话!我看你就是坏人!」

  朱老头立刻闭上嘴。

  乐明珠挽起袖子,凶巴巴亮出拳头,「等我抓到那个害阿夕的坏蛋,我就把
你的胡子扯光,牙齿打掉!」

  朱老头叫屈道:「你抓坏人,干么拿俺出气?」

  乐明珠瞪着眼道:「我看就是你!」

  「不是我!」

  「就是你!」

  谢艺微微一笑,转头对程宗扬道:「凤凰宝典号称光明观堂镇堂之宝。可多
年来无人练成,你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程宗扬很无辜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谢艺道:「岳帅尝言,世间最无用的功夫就是童子功,难练易破,大多都是
自欺欺人,全无益处。凤凰宝典也是童子功的一种,据说修习时需用纯阴之体。
一旦破体就有性命之忧,即使能保住性命,也终生无望练至第九重——姑娘知道
你们光明观堂为何没有人练成过凤凰宝典了吧?」

  谢艺明显是在讥刺她们不能保有童女之体,乐明珠却根本没有听出来,她这
会儿还瞪着偷自己鱼干的朱老头,生气地说:「凤凰宝典的神功,哪儿有那么容
易练的!」

  程宗扬也觉得好笑,「练功就是练功,跟那层膜有什么关系?」

  「不错。」

  谢艺点头道:「依我看,这只是托词。」

  他嘲讽道:「说白了,凤凰宝典不过是种驻颜之术,好让光明观堂那些精明
的女人拿来自高身价,卖个好价钱而已。」

  乐明珠再笨这会儿也听懂了,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你胡说!」

  谢艺看着自己的手指,徐徐道:「当日有个女人向岳帅自荐枕席,说她练过
凤凰宝典,若是破体会性命不保,可为了岳帅高兴,宁可舍命。累得岳帅耗费真
元,为她护持心脉。结果她不但活了下来,还背着岳帅搞三捻四,让岳帅雷霆震
怒……」

  乐明珠捂着耳朵顿足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程宗扬凑到谢艺耳边,小声道:「给点面子吧。你把她惹毛了,我也很难做
的。」

  谢艺冷冷一笑,住了口。

  看着阿夕,程宗扬又是一阵头痛,索性交给乐明珠,让她去照料。乐明珠把
手指放在眼眶下面,吐出舌头,朝谢艺狠狠作了个鬼脸,这才带着阿夕气鼓鼓地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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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1-10 10:34 #8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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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第一章  虫惑

  隐藏在阿夕身后的操纵者像根剌扎在心头,让程宗扬心神不宁。苏荔她们去
寻找红苗盟友,到现在也没有音讯,更让自己坐立不安。

  很难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候,深藏地下的鬼王峒如同失去了时间,只有黑夜漫
长得没有尽头。

  程宗扬第十五次站起来,去看凝羽回来没有。刚起身,旁边的谢艺突然睁开
眼睛,露出倾听的神色。

  程宗扬连忙竖起耳朵,半晌才勉强捕捉到一丝微响。那声音绕过重重岩壁,
已经变得微弱之极,然而充满杀伐的节奏,皿让自己汗毛直竖。那是鬼王峒青铜
战鼓的声音,难道是凝羽?

  程宗扬叫道:「不好!」

  鼓声越来越响,突然间脚步声响起,易彪、吴战威等人听到鼓声,都奔了过
来。

  谢艺道:「她们回来了。」

  程宗扬迟疑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苏荔,不由又多了一分佩服。能从纷
杂的声息中辨出苏荔的脚步,这分修为比自己可强太多了。

  苏荔弯眉紧锁地踏入厅堂,后面是黑着脸的武二郎。凝羽摘下面纱,摇了摇
头,「没有找到。」

  只要凝羽能无恙归来,其他的程宗扬都不在乎,但听到她们没寻到红苗的盟
友,仍忍不住讶道:「红苗人还没来?」

  「一天前就到了。」

  苏荔道:「我们见到他们入峒时留下的标记,但再找就没有了。这里有上百
个部族,也许我们错过了。」

  「你们不是有个当厨子的内线吗?」

  苏荔摇了摇头,「他是红苗人,和我们没有联系。」

  武二郎不耐烦地说道:「费什么事呢,把咱们能打的全拉过来,直接踹门不
就得了!先说好,鬼巫王那家伙是我的!二爷要让你们伸一指头就是孙子!」

  「二爷好气概。」

  谢艺微笑道:「不过鬼王峒属下有上万之众,武二爷又能杀得多少?」

  「你说咱们动手,他们会帮鬼王峒?」

  武二郎横起眼睛,「没睡醒吧?谁当奴隶还当出瘾了?」

  谢艺淡淡道:「这些人不能以常理论之。」

  「是的。」

  赞同他的居然是苏荔,「我和那些人交谈过,他们把鬼王峒的人都当成神,
敬畏得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祖神。」

  凝羽忽然道:「我要下去看看。」

  程宗扬一怔,「去哪儿?」

  「鬼王宫。」

  「不行!」

  程宗扬道:「这里山洞比迷宫还乱,就是有人带路,也不一定能出来。」

  易彪道:「辨迹寻径,在下颇有一些心得。」

  他本来性直气烈,只是兄长出了意外之后,担子部落在他肩上,性格谨慎了
许多。但这时还是露出性急的一面。

  程宗扬道:「下面有机关!」

  「什么是机关?」

  苏荔对这个名词不很熟悉。

  「一种杀人的陷阱。」

  谢艺道:「谢某在下面受了伤。」

  苏荔扬起眉毛,「你看到了什么?」

  「巫师。」

  谢艺笑了笑,「我猜他们在炼制鬼战士。」

  众人面面相觑,苏荔起身道:「我也去!」

  眼看众人群情耸动,又要演变成上次的大表决,程宗扬连忙站起来,「这就
别争了,要去大家都去。不过不是这会儿。」

  他一指谢艺,「总该让谢兄把伤养好吧?」

  祁远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程宗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推门出去。

  来的是弥骨。他说阁罗大人在处理事情,让弥骨来问他的朋友们,是否还需
要什么东西。

  程宗扬笑着攀谈几句,然后道:「外面像是在敲鼓?」

  弥骨道:「那是召集奴隶的鼓声,他们要去地火深渊做工。天快亮了。」

  程宗扬松了口气,仿佛无意地说道:「我们做生意的时候路过红苗,听说红
苗也派人向鬼巫王大人表示臣服。他们也住在上面吗?」

  「峒里的部族太多了卫兵也许知道。等等!」

  弥骨难得的停顿下来,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红苗……红苗……」

  他忽然一拍额头,「弥骨知道!她们送新娘来!」

  程宗扬眼睛二兄,「她们在哪里?」

  弥骨跳起来,「我带你去!」

  沉闷的铜鼓声在山腹内回荡,无数奴隶从藏身的洞穴钻出。他们来自南荒不
同的部族,有的身上带着野兽的斑纹,有的躯肢异化成兽体,呈现出半人半怪的
异态。他们大都带着工具,面无表情地朝鼓声传来处聚集。

  走在这些兽化的变异人中间,就像在电影的场景中行走,充满了不真实的感
觉。

  程宗扬不禁想起段强,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会后悔自己没有带摄影机。

  弥骨一条腿无法伸直,走路时一颠一颠,速度却极快。人流虽然拥挤,但一
见到弥骨就远远避开,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红苗人有二十个强壮的男人,都是很好的战士。」

  弥骨扭头朝苏荔龇出牙齿,「你们战士太少了,不过女人很好。花苗族长,
你会让巫师们头痛的。」

  苏荔握住程宗扬的手,她手心湿湿的都是汗水,勉强笑道:「为什么呢?」

  弥骨猛地凑过来,带毛的面颊牵出一个可怖的笑容,「你很强健,他们不知
道该让珍成为战士还是女奴。」

  苏荔手指紧了一下。弥骨说巫师正在进行仪式,除了程宗扬不愿再带人去。

  而他们的仪式正是苏荔最大的担忧。即使南荒最悍勇的部族,一旦归服鬼王
峒,就驯服如同羔羊,一直让苏荔无法理解,也许秘密就在于弥骨所说仪式中。

  在程宗扬的游说下,最后弥骨勉强答应带上苏荔,但自从进鬼王峒就紧贴着
她的武二郎只能留在驿馆。

  弥骨朝苏荔雪白的大腿上飞快地抓了一把,然后怪笑着跳开。而苏荔只能面
带微笑,表示对他的唐突并不在意。

  鼓声停止的一刻,密集的人群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街市变得冶清。不时飘
过的磷火,让空荡荡的洞窟犹如鬼域。

  走在奴隶们聚集的洞窟间,程宗扬才知道这里有多简陋。鬼王峒给奴隶们提
供的只是一个勉强可以容身的地方,蜂窝般密布的洞穴简单异常。有的洞口挂着
破旧的兽皮,更多的连兽皮都没有,就是一个空空的石窟,偶尔有一些粗糙的竹
木物品。

  弥骨左看右看,忽然叫道:「这里!」

  弥骨钻进街旁密如蛛网的小径,领着两人来到一座岩洞前。洞口挂着一张崭
新的兽皮,上面描绘着红苗人骄傲的巨蝎图腾。弥骨拉开兽皮,一股奇异的味道
随之飘逸出来。

  将近三十人居住的洞穴仍然显得很拥挤,一堆篝火在黑暗中燃烧,旁边一个
额头黥青的红苗汉子单膝跪在地上,在他身前,一个生着鬼角的巫师低声念诵着
什么。

  「娄蒙!」

  苏荔低声叫道。

  娄蒙是红苗族长的儿子,也是红苗未来的继承人。红苗和花苗血缘相近,又
同时面对鬼王峒的威胁,娄蒙的妻子丹宸未嫁前是苏荔的闺中密友,两族能够结
盟,娄蒙夫妻是最有力的扶持者。这次来鬼王峒,就由他们亲自带队。

  但此时娄蒙对苏荔的呼唤充耳不闻,他眼神涣散,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似
乎正沉浸在无法言说的欢喜中。

  「你认识他?」

  不等苏荔回答,弥骨飞快地说道:「他很厉害,巫师说他心里有一个秘密,
今天已经第三次给他举行仪式。」

  弥骨朝巫师打了个手势,然后膑到洞内。巫师对他的闯入只翻了翻眼睛,念
诵声丝毫未停。娄蒙却似乎完全丧失了意识,连视线也没有一丝移动。

  山洞被几根竹子隔开,洞窟一侧,一个披着盖头的少女躺在?上,两个伴娘
正托起她雪白的玉臂,在她肌肤上涂抹着芳香的迪骨。

  「这是红苗的新娘。」

  弥骨咕咕笑道:「等鬼巫王大人出关,就该享用她们香喷喷的肉体。」

  那三名少女穿得极少,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娄蒙一样对他们的闯
入毫无反应。弥骨虽然垂涎欲滴,却不敢停留,领着他们朝洞内走去。

  忽然,一声轻笑从洞穴深处传来。笑声像水波一样,令人怦然心动。

  隔着竹竿,能看到一张破旧的竹榻,上面不知被多少汗水污渍浸过,被染成
黑色。

  摄旁,一个美貌的红苗女子身无寸缕,正赤裸着白艳的肉体,吃吃娇笑。

  在她身前站着巫师的鬼仆,一个狗头人身的怪物。他吐出鲜红的长舌在女子
脸上舔着,一边伸出毛茸茸的手爪,探到女子腿间。

  苏荔一颗心直沉下去。那是丹宸,她幼时的好友。

  半人半犬的怪物挺起野兽的阳具,喉中发出狺狺的叫声。丹宸满脸都是鬼仆
的唾液,她娇笑着握住狗头人的兽阳,一边踮起脚尖,挺起下腹,将下体娇艳的
性器放在阳具顶端,来回磨擦。

  弥骨吱吱叫着鑹进去,用力在丹宸雪白的屁股上打了一记。丹宸身子一颤,
蜜穴向下二仉,顿时被兽阳粗大的龟头塞满。

  狗头鬼仆带着狺狺的犬吠声叫道:「弥骨!我听说达古死了!」

  弥骨颈中裸露的血管兴奋地跳动起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她已经开始
听话了吗?达古那对孪生妻子已经是女奴,服侍过阁罗大人!我没闻到魂香的味
道!」

  狗头鬼仆露出讨好的笑容,对弥骨说:「这个红苗女人已经被驯服了,玩起
来很有趣。」

  他狺狺叫了几声,丹宸挺起下体,一手分开蜜穴,一手握着他粗壮的阳具,
像拿着一根棍子一样在自己体内捅弄,不时发出吃吃的娇笑声,一边口齿不清地
呻吟道:「好……舒服呢……」

  程宗扬感觉到苏荔的手掌在颤抖,她陌生地望着自己的好友,双脚像被钉在
地上无法移动。

  程宗扬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担心,既然是巫术,肯定有破解的方法。」

  虽然在宽慰苏荔,程宗扬自己心里也充满犹疑,难道鬼王峒真有巫术可以改
变人的思维?看这个红苗女人的举动,就像是完全被人洗脑了一样。

  弥骨忍不住加入进去,和狗头鬼仆一起把丹宸压在污黑的竹榻上。丹宸一边
张开腿与狗头鬼仆交媾,一边把脸贴在弥骨毛茸茸的腹下,舔舐他的阳具;她睑
上笑容满面,丝毫没有为难的表情。

  丹宸雪白的肉体与两个丑陋的怪物纠缠在一起,在竹榻上翻滚起伏,激烈地
交合着。她趴在狗头鬼仆身上,用蜜穴套弄他的阳具;弥骨扒开她的臀部,从后
面骑在她屁股上,用力插进她体内。丹宸露出一丝痛楚的表情,紧接着又绽露笑
靥,一边与狗头鬼仆亲吻,一边又被弥骨拽着头发扭过脸,与他唇齿相接,臀部
卖力地挺动着,用自己的性器和肛门同时服侍两名鬼仆。

  苏荔脸色雪白,手指像冰一样寒冷。程宗扬轻轻一推,把她挡在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两名鬼仆嘻笑着从竹?上爬起来,红苗美妇娇喘着软绵绵趴
在?上,她胴体上布满爪痕,雪臀被干得敞开,屁股里面灌满精液,脸上却带着
幸福的笑容。

  「把他们引出去。」

  苏荔用乞求的口气对程宗扬说。

  程宗扬松开她的手指,朝弥骨走过去。

  弥骨笑道:「这个红苗女人很好玩,程商人你也来试试。」

  「的确很漂亮。」

  程宗扬话锋一转,「阁罗大人应该已经忙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弥骨疑惑地说:「程商人不想试试红苗的女人?」

  程宗扬嘿嘿笑道:「我对年轻一点的感兴趣……」

  他一指红苗的伴娘,「这个怎么样?」

  弥骨大摇其头,「她们是献给鬼巫王大人的礼物。」

  「那就换她们吧。」

  程宗扬指向新娘说。

  弥骨头摇得更厉害了,「那是献给龙神的新娘。」

  程宗扬笑道:「每个部族都送女人来,鬼巫王大人的新娘可真不少。」

  弥骨喉中发出咕咕的笑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嘴。

  程宗扬手一扬,抛出几枚钱铢,笑嘻嘻道:「好几天没有赌钱,有一点手痒
了……想不想来一把?」

  弥骨和狗头鬼仆对视一眼,「赌钱?」

  「就是我出钱,你们来猜。只要猜中,这钱就是你们的。」

  两名鬼仆盯着程宗扬手里的钱铢,露出贪婪的神情。

  程宗扬拣出一枚钱币,往空中一抛,然后接住,把拳头伸到狗头鬼仆面前,
「猜猜,是正面是反面?」

  长着狗头的鬼仆迟疑了一下,弥骨抢道:「正面!」

  程宗扬手张开一线,瞄了一眼,然后道:「你赢啦!这是你的了。」

  程宗扬把钱铢抛给弥骨,弥骨一把接住,喜得抓耳挠腮。

  程宗扬又出了几把,让弥骨赢了五枚铜铢,等两人兴趣都被勾了上来,他却
停了手,「这里大气闷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玩。」

  「这里这里!」

  弥骨立刻蹿了出去。

  程宗扬朝苏荔使了个眼色,跟着两名鬼仆离开洞穴。

  外面巫师仍在念诵咒语。赤裸的红苗女子伏在榻上,股间淌满精液。她在刚
才的交合中耗费了大量体力,这时正闭着眼睛,满脸聿福的回味着。听到身旁的
脚步声,丹宸扭过脸,眼睛忽然二兄,「阿荔!」

  苏荔走到一旁,望着自己的好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们刚到吗?」

  丹宸撑起身体,开心地想拥抱苏荔。

  苏荔退开一步,脸色雪白地说:「你没有穿衣服。」

  「这样不好吗?」

  丹宸毫不介意地轻笑道:「刚才我还在和两个主人交媾,他们很满意呢。」

  丹宸的口气让苏荔心头抽紧,「他们是谁?」

  「是鬼王峒的主人。」

  丹宸摇头笑道:「我们以前真是太傻了,还想反抗神圣的鬼巫王大人。自从
到这里,我才知道鬼巫王大人有多么伟大。他就像太阳,是南荒唯一的神明。」

  苏荔从牙缝中说:「是吗?」

  红苗美妇毫不在意地站在苏荔面前,带着无比的崇慕说道:「是他创造了光
明,他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丹宸像叙说一个秘密一样,在苏荔耳边道:「听过巫师的劝导,我才知道自
己有多么愚蠢。可巫师一点都不嫌弃我的无知,很慷慨地允许我加入鬼王峒。」

  「你知道吗?」

  丹宸兴奋得双颊微微发红,「来到鬼王峒第一天,我就被允许为侍寝女奴,
用我卑微的身体服侍巫师和他的仆人。」

  「他的仆人?」

  苏荔无意识地重复道。

  「是巫师大人的仆人。」

  丹宸带着一丝得意,向苏荔骄傲地炫耀,「他们对我的身体很满意。你看,
这就是他们刚射到我身体里面的,有好多呢。」

  丹宸当着苏荔的面分开腿,露出沾满精液的下体。苏荔强压着心头的反感,
「娄蒙呢?他是你的丈夫。」

  红苗美妇笑了起来,「他知道我被选中服侍鬼王峒的主人,也会为我感到光
荣。」

  「阿宸!」

  苏荔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用斥责的口气低暍道:「你的贞洁和骄傲呢?」

  丹宸奇怪地看着她,「他们是鬼王峒的人。这里是神的部族,即使一个渺小
的仆人,也比我们的祖神更尊贵。阿荔,我很同情你。」

  丹宸拉住苏荔的手,诚挚地说道:「你和我以前一样无知,不知道服侍鬼王
峒的主人才是最大的幸福,才是我们的骄傲和光荣。」

  苏荔久久没有作声。然后她深深吸了口气,露出笑容,「真是太好了。我真
羡慕你,阿宸,能成为鬼王峒主人满意的女奴。」

  丹宸开心地说道:「你也会是的。」

  苏荔下再去徒劳地劝说自己的朋友,仿佛不经意地说道:「和你一起来的红
苗战士呢?」

  「他们去给鬼巫王大人制造武器,还有几个最强壮的,被挑中成为鬼王峒的
战士。」

  丹宸眼睛闪闪发光,「这是我们红苗人的骄傲。」

  苏荔紧盯着她的眼睛,「那你告诉过他们,我们的准备吗?」

  丹宸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有来得及说……」

  苏荔略微松了口气。忽然,娄蒙大声嘶吼起来,他像狮子一样闯进山洞,双
手抱头,用发红的眼睛瞪着苏荔,然后吼叫道:「杀了我!杀了我!」

  巫师从后追来,木杖狠狠点在娄蒙脑后。年轻的红苗汉子砰然倒地,昏迷过
去。

  巫师阴沉着脸收回木杖,冷冷盯着娄蒙,接着恼怒地拽住丹宸的长发,把她
的面孔按在自己胯下。

  丹宸玉颊兴奋地泛起玫瑰般的红晕,她跪在巫师身前,乖巧地把面孔伸到巫
师肮脏的衣袍内,含住他的阳具。

  巫师瞳孔缩紧,像针尖一样盯着苏荔,然后抬起木杖,伸进她丰腻的乳沟,
用杖尖去挑弄她的乳头,说:「卑贱的女奴。」

  神情间充满不层。

  苏荔衣襟被木杖拨开,裸露出高耸的乳峰,红艳的乳尖挺翘出来,在杖下软
软摇动。她唇角的笑容突然间变得残忍,然后筒裙一动,一条银白色的蝎尾弯曲
着掠出,闪电般缠在巫师颈中,锋利的尾钩狠狠剌进他的动脉,撕开他的脖颈,
鲜血飞溅而出。

  弥骨哭丧着脸,眼巴巴看着程宗扬身前的铜铢。

  「看好了!」

  程宗扬把铜铢放在手心,然后一翻手,啪的按在地上。

  两名鬼仆看得清清楚楚,他手里的钱铢是铸着印文的一面朝上,翻过来应该
朝下,可程宗扬栘开手,赫然仍是印文一面朝上。

  这是程宗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在翻掌的同时,手心是空的,用手掌边缘一
碰,让硬币在手心遮掩下翻转过来。这个技巧并不难,但由于有手掌遮掩,很难
察觉到他手掌的动作。

  程宗扬先输给他们几十枚铜铢,然后毫不客气地赢了回来,还把弥骨仅有的
几枚铢钱都搜刮干净。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程宗扬拍了拍手,「不玩了,不玩了!」

  弥骨吱吱叫道:「不行!不行!」

  程宗扬摆出不耐烦的架势,「你都没钱了,还玩什么?」

  弥骨和狗头人垂头丧气,依依不舍地看着程宗扬把钱铢拢成一堆。

  地上的钱铢并不多,总共才几十枚铜铢,程宗扬随手分成两份,笑道:「你
们的钱我怎么能赢?玩两把过过瘾。这钱就分给两位,大家交个朋友。」

  说着程宗扬把钱铢往两人面前一推。两名鬼仆输得脸都绿了,这会儿顿时心
花怒放,对这个外地来的商人更是刮目相看,觉得他简直比亲人还亲。

  弥骨找的地方十分宽敞,气流不断从黑暗中涌来,仿佛置身于旷野中。两名
鬼仆贪婪地抓住铜铢,塞进口袋。忽然大地微微一震,一道血红的光芒蓦然划破
黑暗,接着一股炽热的气流涌入洞穴,程宗扬的头发、眉毛都为之卷曲。

  这时程宗扬才发现,他们待在一个巨大的洞口内,陡峭的岩壁一直延伸到百
余丈下的深渊内。渊底焦黑色的上地裂开,一道道岩浆火蛇般奔涌而出,仿佛大
地撕裂的伤口,热血滚涌。

  从洞口望去,数以万计的奴隶如同蝼蚁一样在渊底劳作,他们冒着令人发狂
的高温用岩浆冶炼矿石,锤打铁块,皮肤被烈焰烤炙得干枯。不时有奴隶被突然
喷出的岩浆吞没,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无数铁砧敲击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形成一种低沉的震响,在空间中回荡,如
同大地沉重的心跳。

  猿猴一样的弥骨站在悬崖边缘,他一手抓着钱铢,手舞足蹈地叫着,「天亮
了!天亮了!感谢神圣的鬼巫王大人!」


              第二章  媚奴

  渊内岩浆奔涌,整座鬼王峒都浸浴在暗红色的光线里,山峰苍黑的边缘犹如
正在淬火的刀锋。

  炙人的热浪即使在驿馆也能感觉到。武二郎把上衣扒到腰间,光着虎斑纵横
的上身,困兽一样在厅内走动,瞧谁都瞪着眼,一副随时想跟人较劲的模样。商
队的汉子们都不作声,一个个拿出暗藏的兵器,埋头把刀锋磨得雪亮。

  厅外响起花苗女子的歌声,只有她们仍显得旁若无人,似乎没有任何恐惧和
烦恼。

  「那个巫师到底去了哪儿?」

  程宗扬问道。

  他和两名鬼仆回到红苗人居住的洞窟,只见苏荔在洞口等着,那个红苗汉子
伏在地上昏迷不醒。巫师和丹宸都不见踪影。

  苏荔说巫师施完术就带着丹宸离开,不知去了哪里。生着狗头的鬼仆将信将
疑,程宗扬可是一点都不信。他压下疑问,回到驿馆才开口。

  苏荔鲜红的唇角微微翘起,「被我吃了。」

  「哈!」程宗扬嘻笑着摇了摇头,但看到苏荔的眼神,他不禁打了个突!这
女人是玩真的?

  「你不信?」

  苏荔走到程宗扬面前,「你闻,我嘴里还有他血肉的气味。」

  说着她张开口,轻轻呵了口气。

  苏荔的气息香馥妩比,看着她丰润而娇艳的红唇,程宗扬咽了口唾沫,干笑
道:「是武二的味道吧。」

  苏荔啐了一口。过了会儿,她忽然道:「谢谢你。」

  「我有什么好谢的?」

  「如果不是你,我也会和丹宸一样。」

  苏荔低声说着,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屈辱和恐惧。

  想到丹宸的举动,程宗扬也无法理解,「她怎么会……」

  「他们把肮脏的东西灌输在她心里。」

  苏荔说:「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红苗女子了。」

  苏荔失声一笑,「我们确实太天真了,以为来到鬼王峒就能杀死鬼巫王。可
我们连那个恶魔的面部没见到,红苗人就已经成为他的奴仆。」

  苏荔握住自己的手腕,「娄蒙让我杀死他。他是个勇敢的男人,像树一样强
健,像水一样聪明,可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

  苏荔贴近过来,轻声道:「你能保护我吗?」

  「我?」

  程宗扬笑道:「武二爷可比我强多了。」

  「你的血液……很奇特,好像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苏荔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阴煞惧怕的人类。」

  这女人的直觉真是惊人。程宗扬笑道:「要说生龙活虎,还得数二爷吧。」

  「是吗?」

  苏荔展颜一笑,笑容艳丽得让程宗扬心头一阵乱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
觉,今天苏荔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十分暧昧。

  「我们花苗女人……」

  苏荔呵气如兰地说:「婚前可以有很多男人。」

  这种赤裸裸的暗示让程宗扬有种玩火的感觉,她可是武二的女人啊。和武二
那头恶虎抢女人……这暧昧搞得也太刺激了吧?

  苏荔双臂抱在胸前,明艳的凤目波光转动,她挺起身,一条雪白的大腿不经
意地从裙缝中探出,大腿上端的纹身鲜明无比,充满了女性的诱惑力,媚眼如丝
地说道:「阿夕只是个小孩子,还不知道怎么让男人快乐。」

  程宗扬呆了一会儿,然后苦笑道:「苏荔族长,你就别逗我了。让武二郎看
见,我可麻烦大了。」

  苏荔充满挑逗地瞥了他一眼,「这里很安静。」

  程宗扬叹了口气,「大姐,我不知道你怎会想拿我寻开心。不过你这肢体语
言也太明显了吧?双手抱胸,那是典型的防御姿态。你要真想跟我上床,用不着
这么戒备吧?」

  陂他说中心事,苏荔身体微微一僵,接着紧绷的肢体放松下来,又露出媚惑
的笑容,「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那你肯定是有其他目的。好了大姐,有什么事咱们直说吧,只要我能帮上
忙,绝不推辞。色诱就免了,我不是怕你,实在是怕武二。那家伙见树还要踹三
脚呢,在他嘴边夺肉,嘿嘿……」

  「胆小鬼。」

  苏荔轻啐一口,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道:「我的目的,就是和你
上床。」

  「我的朋友呢?」

  阁罗低沉的嗓音传来。

  程宗扬正瞪着苏荔,听到声音立刻跳起身,他一边用力揉着脸,抹去发呆的
表情,一边迎了出去。

  阁罗皱起眉头,「朋友,你有心事吗?」

  程宗扬哀声叹气地说:「阁罗老兄,你该提醒我一下。看到岩浆突然喷发,
我吓得差点转身就逃。」

  阁罗哈哈大笑,「是鬼巫王大人神圣的力量,给我们带来光明!」

  他骄傲地说道:「来自地火深渊的烈焰,使我们能够不停地把矿石冶炼成武
器,成为南荒最强盛的部族。」

  程宗扬好奇地问:「有了鬼巫王大人才有岩浆喷发吗?」

  阁罗抚摸着脑后的鬼角,「在鬼巫王大入之前,我们鬼王峒都生活在黑暗当
中。他淘汰了族中的弱者,让我们长出坚固的鬼角,与龙神结盟,使我们变成最
强悍的战士,征服了一个又一个部族。」

  「他的功绩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七天七夜也无法说难怪走惯了南荒的祁
远和云苍峰对鬼王峒都不是很了解,听阁罗的口气,鬼王峒的崛起也就是最近十
多年的事。不过它膨胀的速度实在骇人,短短十几年,就从深居地下的弱小部族
成为南荒的王者。」

  「我听弥骨说,你昨天没有尽兴,这让阁罗很遗憾。」

  阁罗道:「我已迳让碧奴去调教那对女奴,教她们学会怎么奉承主人。今天
晚上……」

  看着阁罗目光投向自己身后的苏荔,程宗扬心叫不妙,连忙岔开话题,干笑
道:「鬼巫王大人实在太伟大了,也只有那位出色的石匠,才有资格为鬼巫王大
人雕刻纪念。」

  阁罗赞同地点点头。程宗扬不等他把话题引到苏荔身上,接着说道:「还有
这座馆舍,比起六朝的宫室也不逊色。不知道它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

  阁罗犹豫了一下,「是一位外地客人。」

  「外地的客人?」

  程宗扬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拍拍额头,「是和那位石匠一起的吧之这漾的高
人,不知道鬼巫王大人是从哪里请来的?」

  「不必问了,我的朋友。他们很快就会离开。」

  说着阁罗摸摸下巴,命令道:「花苗的女人,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阁罗根本没有理睬苏荔是否答应,就转头对程宗扬笑道:「我们可以一起来
享用这个花苗的族长,把她调教成听话的奴隶。」

  程宗扬就是怕这个才转移话题。回头的一刹那,他清楚看到,苏荔眼中一瞬
间杀机大盛。程宗扬连忙拉住阁罗,低声道:「其实……我对昨天的碧奴念念不
忘。呵呵,那样艳丽的舞姬实在太奇妙了,除了伟大的鬼王峒,世间再找不出第
二个。」

  阁罗被他夸赞得满心得意,接着程宗扬话锋一转,一脸惭愧地笑道:「只不
过小弟性子有些内向,昨天那么多人,实在放不开。如果老兄能安排我们私下见
见面,小弟就感激不尽了。」

  阁罗大笑道:「你们六朝人最是拘谨,丝毫不知道怎么享受女人。弥骨!你
带程商人去见碧奴,让她用心服侍我的朋友!」

  程宗扬涎着脸拍了拍苏荔肥翘的屁股,在她脸色转变前连忙放手,对阁罗说
道:「这个女奴我也很有兴趣,不如我们改日再找个机会一起上她。」

  阁罗虽然不舍,但还是大度地说道:「朋友,你今天尽情享受吧,明天我们
再来品尝这些新鲜女奴的滋味。」

  程宗扬松了口气,苏荔也收敛了眼中的锋芒,装作羞涩的低下头,一边亲密
地拥住程宗扬的手臂,报复地狠拧了一把。

  碧奴的住处并不远,门外立着个铁塔般的鬼武士。弥骨朝他比了几个手势,
然后讨好地替程宗扬拉开帘子,一股充满肉欲的香气扑面而来。碧奴细柔的声音
在帘后响起,「舌头要来回转动,嘴唇含紧……」

  眼前的洞窟虽然比不上驿馆相会所华丽,但比奴隶们住的洞穴干净得多。比
照鬼王峒对待奴隶的粗暴,看来碧奴的境遇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不堪。

  程宗扬玩笑道:「这里的女奴不用木笼吗?」

  弥骨咕咕笑道:「只有不听话的女奴才会用木笼。碧奴是最好的女奴。」

  转过一个弯,面前出现一道水晶帘,透过帘子,一个娇媚的丽人侧身卧在软
榻上,那对姊妹花中的一个伏在软榻旁,正捧着她雪白的玉腿,含住她的脚趾小
心舔舐。

  「好了。」

  碧奴柔声道:「放到你妹妹身体里吧。」

  美妇吐出玉趾,捧起碧奴的纤足,放到妹妹白圆的臀间。与她一模一样的孪
生妹妹赤身跪在地上,挺起屁股,脸上露出羞痛的表情。

  「碧奴!」

  弥骨跳进去,飞快地说明来意。

  碧奴从达古妻子臀间拔出脚趾,笑盈盈抬起身,「北方来的客人……」

  她的嗓音与小紫有着相同的韵律,每个字都在舌尖旋转一下,然后轻盈地从
齿间吐出,让程宗扬想起那个波光粼粼的夜晚,化身为人鱼的小紫依在礁石上,
指尖滴下殷红的鲜血。

  弥骨没有停留,交待完就匆忙离开。

  碧奴知道程宗扬是阁罗的贵客,依过来柔媚的笑道:「客人,让我们三个一
起来服侍吧?」

  那对姊妹花赤条条跪在软榻旁,两具白美的肌体下差分毫,美态让人心动,
但看到媚人笑容后的惊怯眼神,程宗扬下禁心里一软,脸上故意堆出色迷迷的表
情,一把搂住碧奴的腰,淫笑道:「有你就够了。」

  碧奴胸前仍悬着那条什么都遮不住的薄纱,听到他的话,这艳姬咯咯轻笑,
两团丰满的乳球不住颤抖。

  程宗扬抬手一扯,只见轻纱真是挂在她金色的乳环上。碧奴眉梢眼角尽是浓
浓的春意,她媚然挑起轻纱,轻轻从乳头上摘下,然后耸起乳房,把乳头放在程
宗扬手中。

  那枚乳环东在她奶头根部,星状的凸起贴着乳晕,使乳头随时保持着挺翘的
姿态。一枚小小的乳钉从她乳头中部穿过,下面悬着银铃。

  碧奴娇媚地耸动着丰挺的雪乳,饱满的乳球在程宗扬手中丰腴地颤动,乳铃
轻跳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宗扬仔细看着她眉眼问的神情。这个女人的妖艳足以与苏妲己媲美,唯一
的区别是她神情问全无心机,只有赤裸裸的妖淫和媚意。

  程宗扬掠起她的发丝,笑道:「听说你在北方给人做过姬妾?」

  碧奴似乎想了一下才记起来,娇笑道:「碧奴自己都快忘了呢。」

  「能娶到你这样的美人儿,肯定不是个平常人了。」

  程宗扬试图引诱她提到那个岳帅,碧奴却无动于衷,低笑道:「好多年了,
谁还记得呢。」

  「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碧奴思索着说:「他有一处很大的宅院,里面有很多竹子,每天都有讨厌的
沙沙声。每个月仆人会送来各种花色的丝绸,可以随便挑选,然后有人裁制成新
衣。还有一些好吃的……炙肉、鱼羹……哦,我想起来了,我还得了一对很大的
红宝石耳环……」

  碧奴翻来覆去说的只是自己在那里吃的什么,用的什么,有什么漂亮的衣物
和首饰,对程宗扬最关心的却只一语带过。程宗扬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那个
男人你还记得吗?比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个子有多高?」

  「好像是姓岳……啊,对了!」

  碧奴忽然掩住口吃吃笑道:「他总有很多花样,还请了人来教我跳舞。每次
我做出来新花样,他就给我做新衣服。搞我的时候他都好大声,有一回他在葡萄
架下把我绑起来,搞得我流了好多的水……」

  张口含住他的阳具,被她柔黏的香舌一卷,肉棒迅速在她口中勃起。

  碧奴腰身一旋,红唇含住程宗扬的阳具,变成面孔朝上的姿势。她跪在程宗
扬腿间,头颈后扬,下巴微微翘起,雪白的玉颈向前伸出,将阳具吞到喉中。

  充满黏性的香舌从肉棒上卷过,柔软的红唇含在阳具根部,龟头深深捅入喉
中,被滑腻的软肉包裹着。

  碧奴灵巧地做着吞咽动作,用她娇嫩的腮肉磨擦着龟头。她肢体柔软异常,
吞吐片刻后,柔颈一昂,红唇含着他的肉棒,身体旋转过来,变成跪伏的姿势。

  碧奴眼中满满的都是笑意,她喉头松开,吐出龟头,然后用红唇裹住肉棒,
舌尖在肉棒上打着转,一边捧起丰腻的乳球,用乳肉磨擦着棒身。

  碧奴的肉体又香又滑,那对嵌着星状乳环的美乳像水一样柔软,红嫩的乳头
抖动着,上面的银铃不时轻响。

  面对这样妖淫的美妇人,程宗扬把那个岳鹏举抛到脑后,两手抱住碧奴的纤
腰,将她按在软?上,然后挺起阳具,奋力挺入碧奴体内。

  碧奴双膝跪地,两手扶在榻侧,一边耸动雪臀,迎合程宗扬的进出,一边发
出媚叫。她的蜜穴软腻之极,随着肉棒的进入,蜜腔的腻肉层层叠叠裹住阳具,
同时分泌出大量淫液。

  程宗扬吸了口气,阳具长驱直入,重重顶住花心上。身下的碧奴浪叫一声,
柔颈透出一层困脂般的红晕,连耳根也红了起来。

  这女人真是天生媚骨,这种状况自己只在凝羽身上见过,一般女人只有与心
爱的男子肌肤相亲时才会这样动情,可她骚媚的样子一点都下像伪装。显然她的
肉体对性事极为敏感。

  碧奴香喷喷的肉体伏在程宗扬身下,她挺起雪滑的臀部,一边扭过脸,美目
水汪汪看着他,随着阳具的进出低声淫叫,声音又湿又媚。她眼角隐约能看到浅
浅皱纹,但那种熟艳的风情足以让任何少女相形见绌。

  碧奴主动耸动雪臀,迎合着阳具的进出,丰满的臀肉在小腹上不停磨擦,她
扭过头,媚眼如丝地看着程宗扬,一边伸出手,玉指兰花般翘起,用指尖抚弄着
雪白的臀沟。柔嫩的肛洞不时松开缩紧,每次收缩,蜜穴都传来一股让人想要射
精的吸力。

  程宗扬欲念勃发,两手抓住她的臀肉,将碧奴肥圆的美臀用力掰开。碧奴娇
笑连连,臀部扭动得更加卖力,让他观赏自己性器被阳具插弄的艳态。

  碧奴体内滑爽的快感,让程宗扬几乎无法停止,他一口气干了五六分钟,速
度越来越快。

  程宗扬正沉浸在快感之中无法自拔,忽然精关一震,龟头猛地向上昂起。程
宗扬大叫不妙,碧奴的肉体太过诱人,自己竟然像个初次性交的男孩一样,丝毫
不知道克制,短短几分钟就射出来,这下可糗大了。

  忽然碧奴花心一紧,像一个肉箍套住龟头。她昂起头,屁股紧紧贴在程宗扬
小腹上,将阳具完全纳入体内,花心有节律地抽动着,反覆挤压龟头。

  随着挤压,射精的欲望渐渐消退,几乎冲开精关的精液重新回到阴囊。程宗
扬深深吸了口气,把阳具留在碧奴体内,等待射精的欲望平复。

  「呼……」

  程宗扬长长吐了口气,用力顶着碧奴的屁股,「你竟然能用它来控制男人射
精……」

  碧奴骚媚地扭着屁股,媚声道:「这是鬼巫王大人调教的,只要你愿意,在
碧奴屁股里搞一天部可以。」

  程宗扬大笑着拍了拍碧奴的屁股,「再来!」碧奴花心松开,浪叫着挺起屁
股,被他干得淫水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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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真相

  「阿娘……」

  帘外传来一声细细的呼唤。

  沉溺在肉体欢欲中的碧奴恍若未闻,那个声音又唤了一遍,她才听到,脸上
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阿娘。」

  碧奴皱起眉头,口气生硬地说:「你来做什么?」

  「小紫来看阿娘。」

  听到小紫的声音,程宗扬就停下来,碧奴却耸着雪臀,娇喘道:「别理她,
再来……」

  程宗扬倒有些尴尬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拔出阳具。

  「阿爷死了。」

  小紫细声说。

  碧奴懒洋洋爬起来,「他年纪那么大,早就该死了。」

  「阿爷是气死的。那些人都骂他……」

  碧奴掀开水晶帘,就那样晃着乳房走出去,「他们骂又怎么了?我还不是活
得好端端的吗?」

  透过水晶帘,能看到小紫娇怯的身影。碧奴扫了她一眼,「长这么高了?」

  碧奴语气中殊无喜意,很明显只是敷衍,小紫却显得很高兴,「是啊。」

  「你有几岁了?」

  这句话从一个母亲口中问出,充满了讽刺,但程宗扬一点都笑不出来。

  小紫开心地说:「十五了!娘,你好漂亮。」

  碧奴生气地说:「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娘!都被你叫老了!」

  「好的,阿娘。」

  碧奴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说:「赶快走吧。没看到我在忙吗?」

  小紫好奇地张望了一下,「程头儿?」

  我就知道这帘子是透明的……程宗扬尴尬地举手打了个招呼,干笑道:「小
紫,你好啊。」

  小紫也招了招手,「小紫还有事,程头儿再见。」

  「喂。」

  碧奴忽然叫住她,「是主人让你回来的吗?」

  「是啊。主人要给小紫开苞。」

  碧奴恍然道:「我都忘了你还是处女……开苞的时候可是会流血的。」

  小紫微微一愣,然后展开笑靥,「小紫知道了,谢谢娘。」

  碧奴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傻瓜,我是怕你弄脏了主人的地面。」

  小紫表情黯淡下来,低着头离开了。

  「白痴!」

  碧奴掀开帘子,气怵怵回到室内,旋即喜悦起来,「客人变这么大呢。」

  程宗扬阳具直挺挺举着,龟头又大又亮。碧奴依过来,张口含住肉棒,用力
吮吸几下,然后眼梢挑起,骚媚地说道:「客人还没有尽兴呢,不要被那个傻瓜
坏了兴致。」

  程宗扬一手一个拿住她两团肥乳,碧奴挺着胸,被他捏得咯咯直笑。

  程宗扬拍了拍她的乳房,命令道:「转过身。」

  碧奴听话地转过身,两手按着软榻,双腿笔直分开,臀部高高耸起,她屁股
又白又大,雪滑无比,臀沟间满是未干的淫水,娇美的性器在股问湿淋淋散发着
淫艳的光泽。

  听到她与小紫的对话,程宗扬对她的印象已经完全改观。自己一直以为母爱
是一种本能,但碧奴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识。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碧奴回眸望着程宗扬,声音柔腻无比地说道:「远方来的客人,用你的大肉
棒……啊……」

  程宗扬将怒涨的阳具用力顶到碧奴体内,一下一下干着她的花心。

  碧奴娇躯乱颤,淫水从湿泞的蜜穴一直淌到脚尖,被干得浪叫不绝。

  将近一个时辰的交媾中,程宗扬四次险些射精,但每一次都被碧奴用蜜穴的
挤压阻止。她对体内的阳具甚至比程宗扬本人更了解,每次龟头刚刚开始鼓胀,
她的花心就随之收紧。

  长时间的连续性交,碧奴两次泄了身子。其中一次碧奴跨坐在程宗扬腰上,
翘着香滑的屁股上下耸动。然后就在程宗扬眼前,她雪白的大屁股痉挛般收紧,
颤抖着从蜜穴深处吐出一股浓白的液体。

  碧奴媚叫着二买力地耸动雪臀,且局潮的蜜穴竭力套弄客人的阳具,她玉颊
潮红,被乳钉穿透的乳头高高翘起,随着弹跳的双乳上下抖动,下体淫液泉涌。

  恍惚间,小紫与眼前高潮的艳妇融为一体,自己仿佛看到小紫纯美的面孔变
得成熟,冰玉一样晶莹的肉体变得丰腴而艳丽,天真的笑容变得妩媚,从一个不
谙世事的少女,一点一点成为和她母亲一样淫艳的荡妇。

  小紫甜美的微笑着,纯净如水的眼眸越来越媚艳。

  程宗扬低吼一声,精液破关而出。通过挤压龟头可以有效克制射精,每一次
挤压,都会让射精的快感更加强烈。程宗扬腹肌绷紧,两手紧握着碧奴的腰肢,
龟头紧顶着她的花心,奋力喷射着久蓄的精液。

  滚烫的精液直接射入花心,浇在碧奴子宫内壁上。碧奴肥软的雪臀贴在程宗
扬腹上,蜜穴被突如其来的精液烫得一阵抽搐。她肢体像水一样柔软,只有蜜穴
不停抽动,与程宗扬同时达到高潮。

  炽热的气息不住涌人洞穴,程宗扬浑身是汗,躺在软榻上地懒洋洋问:「你
的女儿很傻吗?」

  碧奴偎依在他身边,「比傻瓜还傻,好了,我们不要说她了。」

  她娇媚地说道:「客人的肉棒好热,把碧奴的淫穴都烫化了呢。」

  程宗扬道:「我对她挺有兴趣。」

  碧奴眨了眨眼,低笑道:「过几日等主人给她开了苞,我就唤她来,让客人
好好玩玩。」

  程宗扬把双手枕在脑后,「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她?」

  碧奴收起媚笑,悻悻道:「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又走那么远的路回南荒。刚
生下来,我就把她扔掉,没想到过了半年她还活着。后来我把她送回碧鳗族,丢
给那个老不死的。到了六岁还是七岁那年,这个白痴竟然自己跑来。」

  程宗扬生出一丝狐疑,碧鳗族距离鬼王峒连成人也要走五、六日,一个六、
七岁的小女孩能自己走来?

  「她说族里的人欺负她阿爷,还说我是妖精,给族里带来灾难。我才不想理
她,随便把她赶走。那晚我正服侍主人,她又来了。鬼巫王大人还记得她,问她
有什么事。那个白痴竟然说要做主人的姬妾,要不然她就去死,哈,你说她傻不
傻?」

  碧奴咯咯笑道:「我想看看她有多傻,让她脱光衣服爬过来,她竟然真的做
了。嘻嘻,那个白痴,主人的肉棒那么大,干也干死她了。真是个傻瓜!」

  小紫真的傻吗?程宗扬开始怀疑。

  「主人说他不要姬妾,那个白痴竟然说她要把自己卖给主人,即便当奴隶也
可以。」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竟然知道把自己卖给鬼巫王当奴隶?这如不是白痴,
那就是……

  碧奴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进了鬼王峒,能有好吃的,还有漂亮衣服和首
饰。可这个白痴说她不要好吃的食物,好看的衣服,也不要漂亮的珠宝首饰。」

  碧奴掩着口,笑得花枝招展,「那个小白痴脑壳真是坏掉了,我想起她说的
话就想笑。」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淫贱女人,她可以当主人最听话的小母狗,还
可以当主人最毒最利的蛇牙。只要主人收留她,即使主人挖掉她的眼睛,把她炼
成尸奴都可以。嘻嘻,毒蛇牙啊……哪个男人喜欢女人长毒蛇的牙齿?」

  程宗扬听着她欢畅的笑声,心头阵阵发冷。要有多么强烈的恨意,才能让一
个六、七岁的女孩说出这种可怕的话?也只有你这种白痴母亲才什么都听不出!

  提着沸水浇花的小紫……突如其来的潮水……阿夕和小紫的游戏……在海中
淹死的黑舌……废墟突如其来的蛛网和鬼武士……与小紫见面以来发生的事一件
件从脑海中掠过,程宗扬霍然起身,在碧奴惊讶的目光下,劈手抓起衣物套在身
上,拔腿朝驿馆奔去。

  程宗扬风一样闯进驿馆,一脚踹开房门,对着盘膝静坐的谢艺叫道:「姓谢
的!别告诉我你不知情!」

  谢艺眼睛睁开一线。

  程宗扬口水几乎溅到谢艺脸上,「你早就知道了吧,小紫不是白痴!干!装
白痴装得那么像!那死丫头肯定是个天才!」

  谢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仍是那种带着倦意的淡淡笑着,「也许吧。我问
过,她不肯告诉我。」

  「告你老母啊!」

  恼怒之下,程宗扬大爆粗口,「你心里明镜一样,还跟我们装傻,你说,我
们几次差点被她害死?三次还是四次?」

  谢艺平静地说道:「三次吧。」

  「潮水一次,废墟一次,还有一次呢?」

  「那晚杀蛇傀的时候,她躲在村旁,准备施法挑动村民,被我咳嗽一声吓走
了。」

  程宗扬瞪着他,「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谢艺想了想,「送到鬼王峒的新娘,每天都要沐浴净身,然后涂抹膏脂。」

  程宗扬皱起眉头,「这干我屁事!」

  谢艺淡淡道:「半个时辰前,她把光明观堂那个笨丫头叫走了。」

  程宗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里还有温泉!」

  乐明珠坐在池边,快乐地撩着水,接着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道:「哎,小
紫,我们在这里洗个澡,没有人会偷看吧?」

  「没有啊。小紫就是找姐姐来洗澡的。」

  小紫笑嘻嘻道:「洗过以后,还要涂上好闻的香脂呢。」

  「我才不要呢。」

  「很好闻哦。」

  乐明珠有点犹豫地问道:「真的吗?」

  「嗯!」

  小紫用力点了点头。

  乐明珠不禁心动,嘴里道:「先洗澡吧!身上好脏呢。」

  小丫头一边解着衣物,一边还有些不放心,「真的不会有人来吧?」

  「不会啦。」

  小紫毫不在意。

  她看着乐明珠的身体,羡慕地说:「姐姐胸部好大呢。」

  乐明珠用手指点了点小紫的乳房,「你也不小啊。」

  小紫圆鼓鼓的乳房在胸前挺翘着,轻轻一碰,就像小白兔一样在衣内跳了起
来,逗得她咯咯直笑。

  乐明珠解开衣衫,露出一条胸前火红的巾帕,那巾帕从颈后绕过,交叉系在
胸前,将那对圆硕的乳球沉甸甸裹在里面。红巾非丝非绸,质地柔滑如水,颜色
鲜艳明亮,这时紧贴着肌肤,显露出乳球丰硕圆翘的轮廓,将少女光润的肌肤更
衬得雪嫩无比。

  小紫好奇地睁大眼睛,「这是什么?」

  乐明珠得意地挺起胸,「苏荔姐姐说这是鲛绡,很珍贵呢。你摸摸,贴在身
上像水一样,好舒服。」

  小紫摸了摸她用来束胸的红巾,「真漂亮。小紫听说,真的鲛绡不怕火烧,
连刀也割不破……咦?这个呢?」

  乐明珠低头一看,顿时满面飞红,鲛绡贴在乳房的内侧,沾了一层已经干掉
的白色东西,自己差点忘了,这是姓程的那个坏家伙抹在自己身上的。她连忙掩
住乳球,「不要乱摸啦。」

  「这里也有呢。」

  乐明珠急忙抢过沾着污渍的内衣,瞋道:「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

  小紫也不生气,仍是笑嘻嘻开心的样子。

  乐明珠倒有些心虚起来,她讪讪卷起沾着污渍的内衣,藏到衣物里面,一边
躲躲闪闪地掩住乳球。

  都怪那个大笨蛋,下但尿在自己手里,还抹到自己身上。她庆幸地想,幸好
小紫没看出来,不然非笑死不可。

  「乐姐姐,你为什么不脱光?」

  乐明珠不好意思让她看到乳上大片大片的污渍,抱着鲛绡道:「没关系啦,
它又不怕水。」

  温泉池有四五丈宽,下面很深,只有池旁一块岩石可供两人并卧,水面不时
有气泡涌出,散发出硫磺的味道。

  乐明珠把身体浸在水中,滚热的池水烫在皮肤上,有种麻酥酥的感觉。

  「啊!」

  小丫头快乐地伸展肢体,嚷道:「好舒服!」

  小紫解开发带,乌黑的发丝瀑布般倾泄下来,然后脱去衣衫,露出雪玉般纤
美的身体钻到池中,双腿轻轻一摆,游鱼般在池中打了个转。

  乐明珠水性平常,这温泉又是活水,表面平静,下面水流很急,她只能乖乖
待在石头上,羡慕地看着小紫。

  小紫折腰潜进水中,片刻后又冒出头来,高兴地说:「下面水好热,乐姐姐
也来啊。」

  乐明珠靠在池畔,白嫩的双足拍着水,歪着头道:「这样也很好啊。」

  小紫游过来,与她并肩躺在一起,然后同意地点点头,「是很舒服呢。」

  乐明珠伸了个懒腰,「好累啊。」

  「我来帮你洗吧。」

  「不要!不要!哎呀!」

  小紫不由分说地攀住她的肩头,正好碰到乐明珠发酸的肩窝。小丫头低低叫
了一声,闭上眼睛。

  「姐姐皮肤好滑哦。白白的,好像牛奶……真好闻。」

  小紫把鼻子凑到乐明珠颈中嗅了嗅,引得乐明珠咯咯直笑,「好痒。」

  「真的很好闻呢。」

  小紫身体贴过来,两手攀住乐明珠的肩膀。乐明珠抱着鲛绡伏在石上,发现
自己痛的只是右肩,左肩好端端的,并没有酸痛的感觉。

  好奇怪?想着想着,乐明珠突然脸红起来。下午自己右手只做了一件事,就
是帮那个家伙……小丫头气恼地想,为了帮他尿尿,自己手臂都累酸了,实在是
太吃亏了。

  淡淡的水雾从黑色的岩石间氤氲升起,两具娇美的胴体挨在一起,一条鲜红
的鲛绡缠在乐明珠曲线玲珑的胴体上,洁白的肌肤在水雾中散发出朦胧的光泽。

  被热气一蒸,乐明珠面颊红得越发娇艳,她越想越是好奇,忍不住贴在小紫
耳边小声道:「哎,小紫,你有没有那种……感觉?」

  小紫眨了眨眼,「什么呀?」

  「就是身体下面麻麻的……」

  乐明珠贴在她耳边叽叽小声地说着,玉颊飞满红霞,眼睛却闪闪发亮的,就
像一个刚刚发现自己长着肚脐的小孩子,带着好奇和小女孩的兴奋,与朋友分享
秘密。

  「没有哦。」

  「这样啊。」

  乐明珠有些失望。

  「是这里吗?」

  「哎呀!不许你摸!」

  「你也可以摸我啊。嘻嘻,你这里有小毛毛呢。」

  乐明珠脸红得像苹果一样,小声道:「我刚长的……哎呀!」

  她连忙捣住下腹,「别摸!」

  小紫脸颊泛起玫瑰般的红色,她平着头,天真地问:「姐姐是处女吗?」

  「当然是啦。」

  小紫把脸贴在乐明珠手臂上轻轻摩挲,「姐姐,你练的功夫是不是只能是处
女才可以练呀?」

  乐明珠生气地说:「是姓谢的告诉你的?哼!那个大嘴巴!」

  「为什么要是处女呢?」

  「师傅说,《凤凰宝典》是最圣洁的功夫,要保持处女之身才能练成。」

  「姐姐练到多少层了?」

  乐明珠有些泄气地说:「第三层啦。」

  小紫认真点了点头,「还有好远呢。」

  「是啊。」

  「那姐姐一直都要当处女喽。」

  「当然啦!」

  乐明珠志气满满地说:「我要当一辈子处女!」

  「姐姐不是要嫁给大英雄吗?」

  「咦?」

  乐明珠奇怪地问:「这和嫁人有什么关系?」

  小紫似乎在水里呛了一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乐明珠得意地说:「我将来嫁给大英雄,每天都只做好事,一辈子都不做坏
事。就是练到第九层,也要当处女。」

  小紫弱弱地说:「只做好事就会是处女吗?」

  「是哦。」

  乐明珠很认真地开导小紫,「师傅说,丢掉处女,就是跟别人做了坏事。我
不做坏事,怎么会丧失贞洁呢?小紫,你也要乖乖的喔。」

  小紫潜到水底,过了会儿才露出头,重新露出笑容,「姐姐,到这里来。」

  乐明珠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哇」的叫了一声。

  「舒服吗?」

  乐明珠睁大眼睛,圆圆的脸上写满讶异,「好奇怪……」

  一股从泉底涌出的水流正冲在股间,小腹下方那个被程宗扬磨擦过的部位传
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乐明珠本能地觉得不好意思,却又不舍得离开。

  「是不是很好玩?」

  小紫伏在石上,双手托着下巴,美丽的面孔像宝石一样精致。

  「嗯……」

  乐明珠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勉强用鼻息回答。

  恍惚中,一双手臂从颈后拥来。乐明珠一惊,「谁?」

  旁边的小紫双手托腮,笑吟吟道:「是阿夕姐姐啦。」

  「阿夕?」

  乐明珠扭过脸,看到阿夕熟悉的面孔,才松了口气,她在阿夕手背上打了一
掌,「可恶的丫头,吓死我了……」

  阿夕的笑容像蒙了一层轻纱一样,她身上一丝不挂,赤裸着白美的身体。乳
房高高耸起,臀部又圆又翘——乐明珠觉得她的身体看起来和以前有些不同,差
别在哪里却说不上来。

  「好暖的水。」

  阿夕轻声说。

  乐明珠戒备地抱住身体,「坏丫头,又打什么主意了?」

  阿夕轻轻笑了起来,眼睛却仿佛虚空,一片空洞,「我来和你一起洗。」

  她浅笑着垂下头,含住乐明珠的耳垂,用舌尖轻轻一舔。

  一股异样的战栗感直人心底,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别舔……」

  乐明珠的抗议声显得十分无力。

  阿夕从身后含住她的耳垂,手掌细柔地抚摸着向下,贴在乐明珠浑圆的乳房
上,指尖婉蜒伸向她敏感的乳尖。

  「呀!」

  乐明珠身体一震,头脑清醒了一些,她急忙挣开阿夕的手掌,游到小紫的身
边。

  「别过来!」

  阿夕半跪在池边,慢慢抬起眼睛。

  乐明珠贴在小紫耳旁,压低声音道:「小心。阿夕被坏人操纵了。」

  朦胧的水雾中,小紫眸子像寒星一样闪亮了一下,然后不解地问:「什么是
操纵?」

  「是一种巫术。她的身体被另外一个人控制了。」

  小紫看了看阿夕,「没有啊。」

  「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

  乐明珠咬着小紫的耳朵说:「她在亲我哎……」

  小紫疑惑地说:「不可以亲吗?」

  说着她搭讪道:「阿夕姐姐,你也来洗澡啊。」

  「是啊。」

  阿夕说:「我是献给鬼巫王的礼物,我要洗干净。」

  说着她走进泉池,仔细洗浴起来。

  乐明珠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小紫,小紫却一睑天真地看着阿夕。

  阿夕一手托起乳房,细致地洗浴着。然后分开腿,当着她们的面,旁若无人
地清洗下体。乐明珠呆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阿夕身体的变化,她乳头颜色比从
前深了许多,再也不像少女那样粉嫩的红色。

  忽然阿夕招了招手,「小紫,我来帮你洗。」

  「好啊。」

  小紫毫无戒心地游过去。


              第四章  童虐

  两个少女在一起快乐地洗浴,除了她们都很漂亮,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乐明珠小心留意周围的动静,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操纵者出现。看着
阿夕和小紫高高兴兴洗浴的样子,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疑了。

  小紫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乐姐姐,阿夕姐姐在舔我的脚趾。」

  真的呢,阿夕半身浸在水中,一手托着小紫粉雕玉琢的纤足,正用花办似的
红唇舔舐她的脚趾。她漂亮的臀部翘出水面,湿淋淋的臀间,女孩最美妙的部位
正对着乐明珠的视线,一览无余。

  阿夕的性器很标致,白嫩的阴阜圆鼓鼓隆起,上面有一层柔软的纤毛。两片
柔嫩的美肉微微分开,露出红嫩的内部。阿夕一手托着小紫的玉足亲吻,一手探
到股间,细白的手指在阴唇间穿梭着,姿势显得很古怪。

  不知为何,乐明珠下体也有了反应。当时被程宗扬那根大肉棒磨擦的感觉似
乎又回来了,躯干最底部那个部位传来异样的酥麻。

  小紫双臂张开,靠在泉池边缘,一边翘起纤足,让阿夕亲吻自己的脚趾。那
一瞬间,她脸上天真的笑容消失了,神情变得冷酷而骄傲,就像一个君临天下的
女王,任意使唤自己的奴隶。

  但那种表情仅仅展露了一瞬,乐明珠一眨眼,小紫又变得和从前一样天真纯
美,脆弱得似乎一片落叶都能把她绊倒。

  泉水的温度仿佛越来越高,乐明珠只觉得热得透不过气来。恍惚间,她看到
阿夕捧着小紫的纤足,红唇贴着她的脚掌,沿着她雪嫩的小腿亲吻过去,一直延
伸到她大腿根部。

  乐明珠惊愕地张大嘴巴,脑中翻滚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可以这样?那里……

  那里是女孩尿尿的地方……小紫的笑靥越来越近,越来越模糊……当乐明珠
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躺在小紫刚才躺过的位置。小紫伸出手指,顽皮地挑弄她的
乳头,一边笑嘻嘻看着她。

  接着趾尖一痒,被阿夕的嘴唇含住。

  让别人用唇舌舔舐自己的脚趾,乐明珠本能地生出一股不洁感,「不要!」

  乐明珠试图抽回脚,小腿却被阿夕紧紧搂住。接着一条柔滑的舌头从趾尖掠
过,那种异样的滑腻感,使她身体一阵发麻。

  阿夕湿软的嘴唇渐渐向上移动,贴着小腿内侧一直亲吻到膝弯。乐明珠小脸
通红,低低喘息着,忽然伸出手掌,一指点在阿夕印堂上。

  阿夕笑容像挂在脸上一样变得生硬。小丫头努力调匀呼吸,嘴唇轻动着念诵
清心咒。这是光明观堂用来安抚病患的咒语,乐明珠也不知道对南荒的巫术是否
有用,这会儿要命的时候,不管什么都只能试试了。

  乐明珠刚念了两句,小紫忽然把手伸到她腿间,柔软的手掌覆住她的秘处。

  乐明珠「呀」的惊叫一声,还没念完的清心咒顿时被打断。

  小紫带着共鸣的美妙喉音在耳边响起,「乐姐姐,我们一起来玩游戏吧,很
好玩,很好玩的游戏……」

  小紫纤柔的手指轻轻一挑,比阿夕舌尖还要灵巧地探进她下体。乐明珠心里
大叫着这样做非常不对,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

  「是毒药……不!是迷药!」

  乐明珠醒悟过来,惶急地喊道:「不……不要玩了!小紫快逃!阿夕……用
迷药……」

  那根手指并没有停止,反而伸进她下体的裂缝,指尖熟练的一剥,按住里面
一个细小的肉孔,然后轻轻一挤。

  乐明珠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还有这样的构造,被指尖侵入的肉孔立刻战栗着
收紧。她大口喘着气,竭力伸长手臂,去捡自己扔在池边的朱狐冠。

  乐明珠视线已经模糊,挣扎间,下体突然传来一阵痛意,那根手指挤开收紧
的蜜肉,硬生生朝体内捅去。

  小紫依偎在乐明珠赤裸的胴体上,一手探入鲛绡,轻轻爱抚着她的乳球,一
手伸在她腿间,唇角露出残忍的微笑。

  忽然她手臂一震,被人拧住手腕,接着湿淋淋的身体猛地从温泉中扯出。充
满怒意的力道,几乎把她手臂扯断。

  小紫扭过脸,正看到程宗扬喷火的目光。

  帘后的软塌上散落着刚脱下的衣物,旁边的金丝鸟架上系着一只五彩鹦鹉。

  听到声音,鹦鹉双翌一乍然张开,警觉地昂起头,作势欲飞。

  一个表情冶峻的年轻男人拖着一个少女直闯进来,然后把她粗暴地往地上一
丢。

  那少女眉眼精致如画,身上却没有任何衣物,光洁的身体莹白如玉,湿淋淋
泛着水光。

  小紫抱住身体,委屈而怯怕地咬住红嫩的嘴唇,眼睛一眨,弯长的睫毛间便
沁出晶莹的泪花。

  程宗扬瞪了她足足有两分钟,几乎还下能相信是这丫头捣的鬼。

  他吸了口气,用力说道:「我问过了,龟血是蓝色的!」

  小紫怯生生看着他,然后浓密的睫毛轻轻一眨,脸上的怯意顿时像被抹掉一
样,变得天真而充满信赖,似乎在面对自己最喜爱的大哥哥。

  她用娇嫩的声音道:「程头儿……」

  她的声音依然优美动听,但听在程宗扬耳中,却是另一种感觉。这个小紫实
在太狡猾了,看到装委屈的手段不管用,立刻收起眼泪,重新换上天真的伪装,
即使知道她还有另一番面目,自己也禁不住要心生怜意。

  程宗扬维持着凶狠的表情,冶冰冰道:「我说!海龟的血是蓝色的!」

  小紫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说:「小紫不知道哎……」

  还装?我今天非剥掉你的画皮不可!

  「我来提醒你。那天晚上你在海边的礁石上,说自己在吃海龟,那你手上鲜
红的血是哪儿来的?」

  小紫好奇地看着他,「你知道吗?」

  程宗扬禁不住要佩服起这丫头来。自己故意没让她穿上衣服,是因为审讯时
的微妙心理:光着身体的受审者面对衣物整齐的审讯官时,本能地会处于心理劣
势。可小紫不但没有丝毫窘态,还把裸体当成一件武器!没错,这丫头没有做出
任何挑逗的举动,如果她有那些举动,自己更容易判定她的心态。

  可她虽然光着身子,却和平常一样自如,反而让自己不停分心,目光一接触
到她纯洁如雪的胴体,就生出一种罪恶感,似乎自己是一头可恶的大灰狼,正在
凶狠地欺凌一只柔弱无助的小白兔,而且还很下流……结果小紫一个字都没说,
自己刚来时盛怒的气势已经弱了许多。

  「黑舌。」

  程宗扬竭力把目光从她胴体上栘开,盯着她的眼睛,「但我不明白,他死在
水里,身上又没有伤,你手上的血迹为什么会是新血?」

  小紫同意地点点头,「好奇怪哦……」

  「还在装傻!」

  程宗扬几乎是咆哮了。

  小紫却表情认真地回答说:「小紫就是很傻啊。」

  「傻到把我们骗到海滩上去住?」

  程宗扬厉声道:「我刚刚看明白,村里人怕的不是阁罗,是你!碧鳗族的人
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发抖。他们宁愿去讨好鬼王峒的家伙,也不愿意面对你。把你
叫做恶魔……把衣服穿上!」

  程宗扬抓起衣衫,丢给小紫,纳闷地说道:「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能让她们
那么害怕?」

  小紫接过衣衫,唇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你猜呢?」

  不知道是小紫雪白的胴体被衣物遮掩,还是她终于不再用白痴语言跟自己兜
圈子,程宗扬莫名地松了口气。

  「不装了?」

  程宗扬语带讽刺地说道:「那天晚上,村里人杀蛇傀他们的时候,你就在旁
边看得清清楚楚吧?所以你不敢上岸。你是害怕村里人会把你也活活咬死,对不
对?」

  「不会啊。」

  小紫开心地说:「那些废物只配去舔我的脚趾头,怎么敢咬我呢?」

  「你也是碧鲮族的人,为什么对同族那么狠?」

  程宗扬眯起眼睛,「就因为他们欺负你和你外公?」

  「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提到我外公。」

  小紫笑容不改,但一提到外公,她的眼神却变了。她把衣物披在身上,用一
条紫色的丝带东住。然后站起身,抓起一把粟米粒,摊开雪白的手掌,去喂金丝
鸟架上的鹦鹉。

  比耐性吗?程宗扬沉住气,一声不吭,眼睛却紧盯着小紫,丝毫不敢放松。

  对付这丫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少半分就可能被她骗了。

  小紫秀发湿淋淋披在肩后,顺着白玉般的背脊一滴滴淌着水。她仰起脸,精
致的面孔带着天真的笑容,就像天使一样纯洁,连架上的鹦鹉也放松警惕,收起
五彩的双翌一,去啄食她手上的粟米。

  「你知道吗?」

  小紫用歌唱般的声音道:「海里有种鱼,只有手指那么一点长。它们不会捕
食,只能寄生在大鱼身上,靠大鱼牙齿和鳍间的碎层活下去。」

  小紫喂了鹦鹉几粒粟米,然后轻抚着它的羽毛道:「碧鳗族那些软弱的动物
就和它们一样。勇敢的都死光,活下来的,都是愿意舔别人脚趾的人。不欺负这
样的人,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吗?」

  程宗扬终于可以肯定,「果然是鬼巫王收留了你。」

  他皱起眉,「那时候你才六、七岁,鬼巫王那家伙怎么会看上你呢?」

  小紫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地说:「你猜呢?」

  程宗扬生出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明明是自己占据绝对主动,却被这个还没
有发育完全的小丫头牵着鼻子走,自己实在是太给她面子了。

  程宗扬狠狠一笑,「可能那家伙有恋童癖,觉得吃幼的大补吧。」

  小紫似乎听不懂他的讥刺,用手指梳理着鹦鹉的羽毛,娇憨地说:「猜错了
呢。」

  商队几十个成年人,却被一个小丫头骗了个结结实宝,现在想起来,自己在
废墟认错标记,肯定也是这丫头做的手脚,甚至进入废墟,也是她故意引去的。
程宗扬一肚子的鸟气,饱含讥讽地说道:「那就是因为你娘了,想必你遗传了你
娘在床上的天赋,让他很满意。」

  「嘎」的一声,鹦鹉双翅扑开,拚命挣扎。小紫捉住鸟足,笑嘻嘻从鹦鹉身
上扯下一根带血的羽毛。鹦鹉尖声惨叫,小紫的笑容却越发开心,就像不含杂质
的水晶一样剔透。如果不看她手上挣扎的鸟只,每个人都会被她的笑容感染。

  「你听,它叫得多好听。」

  小紫笑吟吟说着,慢条斯理地将鹦鹉五彩的羽毛一根根扯下来。

  程宗扬生出一丝寒意,自己这段日子也算见惯生死,这会儿让他上阵搏杀,
他顶多皱皱眉头,可让自己无缘无故去虐杀一只鹦鹉,程宗扬自问还没有这么狠
辣的心肠。

  小紫却巧笑倩然,「叫啊。」

  她很认真地鼓励鹦鹉,「用力叫啊。」

  程宗扬劈手去抢,小紫却似乎早料到他会出手,程宗扬手指一抬,她纤足就
轻轻一点,身子像贴在水面上一样滑开。

  「好看吗?」

  小紫扬扬手里滴血的鸟羽,眉眼间都是笑意,「和阿夕的血一样红。」

  「阿夕?」

  程宗扬瞪着眼,朝小紫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小紫用鸟羽摩着粉腮,「她中了蛊,我接过来玩玩。嘻嘻,她好乖哦。」

  程宗扬明白过来,那天的笋螺也是小紫干的,可笑自己还在找幕后操纵者,
原来真凶就在眼前。这个一派天真的女孩,背后究竟是怎样一副可怕的面孔?

  程宗扬怒火被撩拨起来,「你为什么要害她?」

  「谁让她捉弄我呢?」

  小紫丢下滴血的鸟羽,又从它身上拔下一根,鹦鹉凄厉地尖叫着,小紫却显
得很开心。

  就像她那天用沸水浇玉盏铃花一样,带着一种小孩子游戏时的认真与兴奋。

  「阿夕是个坏孩子。」

  小紫说。她狡黠地眨眨眼,「可我只要招招手,她就变得很乖。」

  不等程宗扬发怒,小紫丢下手里的鸟羽,然后仰起脸,「你知道黑舌怎么死
的?他身上没有伤,舌头却伸出来那么长……对啦。」

  小紫拍手笑道:「我是从他嘴里把他心掏出来的。我以为他的血会是黑的,
结果还是红的。」

  「阿夕捉弄你,你就要害死她?」

  程宗扬很想给她一个耳光,「死丫头!」

  小紫脸色一沉,「啪」的将鹦鹉摔在地上,一脚踩死,然后挑起下巴,似乎
在告诉程宗扬,阿夕在她眼里,就和这只鹦鹉一样微不足道。

  她面孔依然精致,然而那一瞬间,她就像一个恶魔,热情而残忍。

  「得罪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阿夕敢捉弄我,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
让她死,她就活不了;我让她活着,她想死也死不了。」

  小紫的口气中充满了孩子气,可程宗扬一点都不敢轻视。这丫头绝对是个说
到做到的角色,「别忘了,她是献给你主人的。你敢害死她?」

  小紫舔了舔指尖的鸟血,不屑地说道:「你胆子也很大啊。知道她是鬼巫王
的女人,还敢破了她的身子。你以为鬼巫王大人会收下一个被人用过的烂货吗?
还有那个冒充的花苗新娘……鬼巫王大人说不定会剥了她的皮哟。」

  程宗扬一把朝她手臂抓去,他这一抓已经用上全力,五指如钩,带出强烈的
风声。

  小紫精致的面孔闪过一丝狠辣的神情,那只带着紫色水晶戒指的右手在腰间
一抹,一条泛着皮革光泽的紫色长鞭从丝带中脱出,鞭梢轻轻一提,朝程宗扬腕
间缠去。

  小紫再怎么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程宗扬不信她力气超过自己,当下也
不变招,只是收指握拳,运力于臂,硬生生接了她这一鞭。

  小紫的鞭子细若手指,长度却超过两丈,鞭条表面覆盖着一层细细的鳞片,
宛如鲛皮,一缠到腕上,细鳞随即翻起,钩住皮肉。

  程宗扬仗着力大,翻手拽住鞭身,用力一夺,细鞭随即绷紧。小紫纤美的小
手微微一震,竟然没有松开。

  长鞭成为两人的较力场,程宗扬没想到这丫头力量居然不弱,自己力道十足
的一扯,竟然没有夺下长鞭。

  僵持片刻后,小紫长力下足的弱点暴露出来。她随即改变策略,鞭身翻起的
细鳞同时伏下,变得滑不溜手,泥鳅一样从程宗扬腕上滑脱,只在他腕间留下两
道血痕。

  小紫力量终究不及程宗扬,这时果断地撤回长鞭,一边皱了皱眉,口气不层
地说道:「看不出来,你比姓乐的笨瓜还高出一点点。」

  程宗扬沉着脸从衣角撕下一条布,裹住手腕的伤痕,然后翻手握住刀柄。自
己一时大意,吃了暗亏,好在小紫力道不足,不然自己手腕就不仅仅是勒出两道
血痕的问题了,很可能会皮肉不保。

  小紫衣襟斜披,雪白的右膀暴露出来,不等程宗扬拔刀,便一抖长鞭,重新
攻出。

  程宗扬不再客气,钢刀以刚对柔,将小紫的鞭影硬生生劈了回去。

  太阳穴上的伤痕霍霍跳动,丹田气息鼓荡不已,弥漫在空气中的死亡气息不
住流人体内,程宗扬只觉浑身都是使不完的精力。武二郎的五虎断门刀听着虽然
不爽,用起来倒是简单直接,很符合程宗扬现在的修为,一连数刀,把小紫逼得
步步后退,稳稳占据上风。

  小紫的鞭影越来越窄,从两丈收到丈许,然后八尺、五尺……逐渐被逼到角
落里。

  从见到这丫头起,接连被她摆了五六道,几次都命悬一线,还有石刚和云氏
商会几名护卫的命债也该记到她身上。以命抵命,就算杀了她也不为过。

  但这会儿真让程宗扬痛下杀手,还真有些为难。

  抛开谢艺和岳帅的关系不谈,小紫从生下来就被当成累赘,连亲生母亲都把
她扔到一边,不加理睬,从小在族人的歧视中长大。这样的童年也够悲惨的,产
生扭曲的报复心理也可以理解。当然,更主要的是这丫头长得有够精致,就像上
天恩赐的稀世珍宝,真要伤到她分毫,自己都觉得心痛。

  程宗扬一个虎扑,钢刀荡开鞭影,随即跨前一步,这时他与小紫的距离已经
缩近到三尺,小紫的紫鳞鞭已经完全丧失空间。

  程宗扬执刀蓄势待发,一边沉声喝道:「把鞭子扔掉,我给你找个人来好好
管教你!」

  在程宗扬的压力下,小紫表情也没有开始那样从容,她挑起眉梢,「管教?
谁能管教我!」

  「谢艺!」

  小紫父亲死得早,母亲虽然在世,但还不如没有。既然自己下不了手,干脆
把她交给谢艺,让他去头痛好了。

  小紫撇撇嘴:「那个傻瓜?他整天缠着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很好的地方,还
给我糖吃,哼,以为我很好骗吗?」

  怪不得谢艺下肯向自己透露消息,原来他已经找过小紫,还被当成诱骗无知
少女的怪叔叔,真够失败的。

  「少废话!你干了那么坏事,找个人管教你已经是轻的了。」

  小紫盯着他,忽然狡黠的一笑,「我很坏吗?你错了呢,凝羽也和我一样,
只不过她太笨了,所以只好被人欺负。」

  程宗扬勃然大怒,「关凝羽什么事!」

  小紫笑嘻嘻道:「因为她和我一样啊。」

  说着她手指一动,握着的鞭柄弹出一截半尺长的利剌,闪电般扎向程宗扬的
胸膛。

  间不容发之际,程宗扬倒转钢刀,用刀柄硬生生挡住尖黥。锋利的剌尖微微
一震,硬将铸铁的刀首剌穿寸许,如果不是被自己的力道带偏,已经透柄而过,
在自己胸口留下一个血洞。

  程宗扬惊出一身冷汗。这样锋利的金属自己也有,但留在背包里,谁能想到
这丫头鞭里还藏着珊瑚铁制成的暗器?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美妙的声音。小紫带着共鸣的喉音响起,歌唱般吟
诵道:「锦……予……呼……召……」

  接着眼前一片金光闪动,她左袖那条金黄色的锦鲤脱颖而出,朝程宗扬面门
扑来。程宗扬刚避开她的暗算,这会儿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眼看那片金光就要掠到程宗扬脸上,小紫眼中透出兴奋和残忍的光芒。

  忽然,一抹月色般的刀光飞来,与那片金黄的光芒一触。金光随之一折,退
回到小紫的衣袖上,回复成金灿灿的锦鲤形状。

  小紫脸色终于变了。如果说面对程宗扬自己还有一拚之力,再加上这个人,
自己只怕想脱身都不可。

  仿佛空无一物的阴影中浮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仿佛她已经在那里立了一生
一世,可这时才被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凝羽雪白的面纱垂在耳际,那张皎洁的面孔仿佛水底浮现的明月,在黑暗中
散发着朦胧的光辉。

  凝羽月牙弯刀凝在中空,刀锋指向小紫,「我和你一样吗?」

  小紫眼睛飞快地转了片刻,「如果你有我这样的机会,你会比我还要坏一千
倍。」

  「你错了。我永远也不会和你一样。」

  小紫怕冷一样抱住赤裸的右臂,手指攀住手臂上端那枚绋紫色的珊瑚臂环,
一边撇了撇嘴,「说得好听。你不恨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吗?」

  「恨。」

  「你不想杀死他们报仇吗?」

  「想。」

  「如果有选择,你会一刀给他们个痛快吗?」

  「不。我会希望他们痛得越久越好。」

  「你瞧,我不过是把你想的都做到了。嘻嘻,那些活下来的碧鳗人,一看到
我就发抖。」

  「玉盏铃花和方才的鹦鹉又怎么得罪了你?它们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凝羽道:「你的作法连泄愤都不是,只有纯粹的残忍!这种事我永远也做不
出来。」

  小紫笑道:「所以你活该被人欺负!」

  话音刚落,小紫右手指上的紫水晶射出耀目的光芒。

  凝羽张开手,招出一面月光般晶莹的光盾。浑圆的盾面浸在紫水晶的光芒之
中,就像雪一样迅速融化,刺目的紫光使凝羽和程宗扬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就在凝羽无力为继的时候,紫晶戒指蕴藏的力量耗尽。凝羽手中的光盾只剩
下薄薄一层,而对面的小紫早巳踪影全无。

  怔了半秒钟的时间,程宗扬先反应过来,大叫道:「小香瓜!」

  钢刀旋风般劈开帘子,帘后的温泉池中,乐明珠已经芳踪杳然,只剩下阿夕
伏在池中,雪白的背脊被锐器刺穿一个血洞,鲜血染红了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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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1-10 10:34 #8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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