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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集 第十章 双龙相逢

  北方八月中旬已是深秋时节,虽然大湖地区一直处在战乱当中,然而由于政府倡导战争不忘生产的政策,广裹的田野当中已全部都是丰收的情景。
  天狼关战役已经处在对峙僵持的相对平衡阶段,相对于凶险紧张的战役之处,此时的双方都已经变得从容许多。
  而此时的叶天龙,在行宫之中有众位夫人陪着,自然更加悠闲。每天除了听取前线战场的奏报之外,再就是关心一下大湖地区的民生,除此之外再无事可干。其实,就连这两样事情,也有熟悉国务政事的月如帮助料理,他个人就跟在帝都一样舒坦。
  至于那个香苓,叶天龙命人将其看管在行宫之后,既不允许别人跟其交流,同时自己也一次没有理会过她。
  这样的手段不仅让香苓本人如坠云雾,就连几位夫人也大惑不解。这一日,心地善良的宁素女和绾贞终于忍不住来问叶天龙,到底是怎样一个处理方法,得快些施行吧,老是这样不闻不问,只管让其吃饱喝足,也不是办法啊!
  望着一副殷切盼望的眼神,叶天龙这才将心里的想法说与她们听。
  “你们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吗?”叶天龙望着二人缓缓地点点头,于是接着道:“当初要不是她那一飞剑,琴儿就不会受伤,那么则有可能躲过后来华柔的致命一击。到现在的话,小皇子或者公主已经能够满大街跑了。”
  说到这里,叶天龙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好似当初柳琴儿那悲惨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一般。宁素女和绾贞对视一眼,乖巧地坐到男人两侧将他抱住,好似这样就能够安慰男人激动的情绪一样。
  “我就是要折磨她。”叶天龙继续说道:“我不仅要她在无人跟她交流的寂寥当中品尝孤寂的滋味,还要她在这个过程中追忆过往所做的一切。我并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现在这样对她,亲征结束之后我要带她回帝都,我要她亲自站在琴儿的面前,接受琴儿对她的惩罚!”
  男人诉说这些的时侯,眼神十分可怕,毒辣的情绪甚至让依偎在他怀里的两位夫人都感到恐惧,可见这件事情在男人的心中留下了多么深刻的伤痕。
  “我们知道了,我们都会帮你看住她的。”宁素女仰起头,懂事地对男人说道。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让你们害怕了,但是对于这件事,叫我如何能够释怀。你们千万不要害怕,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你们再受到任何伤害的,我发誓!”男人感受到了自己带给两位夫人的恐俱,于是他动情地对她们安慰道。
  “我们都明白你的心,我们相信你!”宁素女莞尔一笑道。
  “你饿了吧,今天我为你做几样时令小菜,保你喜欢!”绾贞也涌上一脸的幸福,看看天色,忙对男人说道。
  见到两位夫人又恢复了笑容,男人也尽快从方才的伤怀中走了出来,一搂二人的香肩,左右亲了她们的脸蛋一口道:“那好啊,我就等着品尝我们厨艺大师的手艺喽!”
  二人均是娇羞地一笑,接着挣脱男人的怀抱跑开了。
  法斯特皇帝陛下在大湖地区的行宫就在临近天狼关的边城库勒城内,原先是该城城主斥巨资修建的园林式豪宅,就坐落在城正中府衙的旁边。
  库勒城在众多边城当中并不算繁华,人口不过四十多万,不过由于处在大湖地区北面,这里的自然条件还算不错。既具有北方盆地的富饶,又兼具草原边沿的秀丽景色,因此城虽不大,但是却也极具特色。
  虽然前方正在打仗,然而放眼整个城内街市却也相当繁荣。只是在皇帝行宫周围,出于安全考虑,戒备十分森严。然而,就在这几日,每到下午就会有一位年轻妇人领着一个孩童在行宫周围徘徊。由于连续出现了好几天,因此也引起了行宫守卫们的注意。
  这一日的下午,当年轻妇人和孩童又出现在皇帝行宫周围徘徊张望时,当场被两名守卫拦下盘问。
  妇人见惊动了守卫,急忙牵着孩童的手欲离开那里。
  然而,见到妇人并不配合盘查,两名守卫立刻喊来了其他几名守卫,将年轻妇人和孩童团团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边做什么?请出示你们的证契!”守卫眼睛很毒,一伸手道。
  个人证契是风月大陆各国识别个人身份的最权威证件,有了它便可以通行于大陆各个国家而不受限制。同时,它还跟许多个人事务关系密切,比如办理税务手续等等。总之,它就是个人身份的象征,没有它就息去证明个人的身份,要是被治安守卫碰上,可就麻烦了。
  妇人哪里有什么证契,从宫里匆忙出逃下哪会带上这种东西,况且在国内有谁不认识她,出入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即使有真实的证契,面对法斯特皇帝行宫的守卫,她又如何能够拿得出来,那岂不是自暴身份吗?
  “对不起,我,我没什么意图,我这就走。”妇人急忙向几位守卫求情,她可不想在这里节外生枝。
  “等等,我问你要个人证契,有问题吗?”那名守卫提高了声音,进一步问道。
  “对不起,我没有携带。长官,我跟孩子就是好奇皇帝陛下,所以带他来这里希望能够有机会瞻仰陛下天颜,您们不让来这里,我们走就好了嘛!”妇人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央求守卫的时侯,虽为少妇,却更是楚楚动人。
  “这种理由,你认为能够说服我吗?快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守卫丝毫不为所动,手也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显然是一种威慑。
  “小妇人求求长官了,我们真的是普通民众,哪里有什么目的啊!”妇人将孩童揽在怀里,一副柔弱的紧张模样。
  “是不是我要把你抓起来,你才肯交代啊?”守卫冷峻而严格。
  “长官,您就放过小妇人吧!”妇人突然硬咽了起来,一双明澈的大眼睛里顿时滚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其模样好不可怜。
  几位守卫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大概是被妇人这副模样所说服了,又抑或看着一位妇人领着个小孩,也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所以方才那名守卫无奈的摇摇头,对妇人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以后不要随意在这边转悠,看你那样子,怎么能不引起怀疑。回去吧,记住不要再鬼鬼崇崇了!”
  妇人就好似如蒙大赦,立刻频点臻首,向几位守卫表达谢意。然而,就在妇人领着孩童正欲转身离开之际,突然听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哎,你们那边在做什么呢?不会又在欺负老百姓吧?”
  没错,问话的正是叶天龙。
  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叶天龙不像任何一位君王,除了在一些必须的典礼性场合保持一种帝王的威仪之外,平日里是极其随意的。别说在其他地方往往以一个普通人的面孔出现,就连在帝都无忧宫中,他也会不时溜出宫去和普通民众一起体验世间百态。
  这次,估计是他刚刚出来或者刚刚要回行宫,看到几名守卫围着一名妇人,他或许认为是这群家伙在欺负民众,于是便过来查探一下。
  望着叶天龙逐渐走近,妇人此刻浑身止不住有些颤抖,然而,为了不引起守卫的怀疑,她硬是压抑着狂跳不止的内心。等想到不应该跟男人此刻会面而打算离开时,她却怎么也无法迈动双腿。
  就在这一滞的当口,男人已经行至跟前。
  “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男人还没顾上细看妇人,盯着守卫询问。
  于是,方才盘问妇人的那名守卫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与叶天龙听,并且还拉过妇人请她帮自己作证,以证明他并没有无端地欺负普通民众。
  “这位夫人,方才他说的是真的吗?”叶天龙望着低头不语的妇人,和气问道。
  “不对!我,我跟娘亲是到这里来找人的,他,他刚才还要抓我们呢!”突然,妇人手里牵着的孩童扬起小脸,稚嫩但却毫不胆怯地对叶天龙说道。
  “龙儿……”妇人忙轻唤一声,将孩童搂抱在自己腿侧。
  “哦?你跟娘亲来这里找人,但是他却说你们值得怀疑,还要把你们抓起来,是吗?”
  叶天龙蹲下身子,望着孩童红扑扑的小脸,慢慢问道。面对孩童,不知怎的,他突然一下子被挑起了兴趣,小家伙实在太可爱了。
  “你是,是管他们的头儿吗?是不是要打他们屁股啊?”小家伙好像对叶天龙也很感兴趣,他挣脱妇人的手,蹒跚着走近叶天龙,露出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反问叶天龙道。
  “是啊,他们要是欺负了你,我就打他们屁股。”叶天龙也故作认真地回道。
  小家伙偏着脑袋想了一阵,然后摇摇头说道:“嗯,还是,还是算了吧,你要是打了他们,明天我跟娘亲再到这里来寻人,你要是不在跟前,他又欺负我们怎么办?”
  “呵呵!”叶天龙好不开心,这小家伙脑袋瓜转的很快,实在太聪明了!于是,他一伸手将其揽在怀里说道:“不怕,以后你跟娘亲尽管来这里寻人,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们的。要是换了另外的人,你就告诉他们,说是叶天龙叫你来这里的,好不好啊?”
  小家伙一点都不怯生,他俯在叶天龙怀里,咯咯一笑道:“这样倒是好,不过,不过你还是不要打他们屁股,他们改了就好了嘛!”
  叶天龙跟小家伙说话的时侯,那妇人都是将脸扭过一边的,生怕叶天龙看到了她的面孔,认出她来。一直听着两人这样异常亲密地交流,她的心既矛盾、兴奋,一又焦急万分,真恨不得立刻有一股风将她迅速吹离这个地方。
  “好了,随娘亲回去吧,以后可以随意到这边来。”叶天龙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说道,并且行至妇人面前,想亲手将孩子交到她的手里。
  然而,妇人就是不正面来接孩子,起先搞得叶天龙有些莫名其妙,后来他也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这位妇人真有什么问题啊!想到这里,他不急于将孩子交还给她,而是围着妇人仔细打量起来。
  连着转了好几圈,妇人实在避无可避,她才勉强低头迎过来要接孩子。
  叶天龙趁着这个机会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她不就是……武安的秀公主吗?
  没错,叶天龙再度仔细观察了一番,确信此妇人就是当初自己在无忧宫花园见过的那位武安秀公主。可是接着问题就来了,秀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孩子又是谁,难道是她和文治达生的吗?那么她在这里寻人,难道文治达要在这里出现……
  一连串的问题全部涌进叶天龙的脑海,他一下子实在难以理出头练
  望着低头不语的妇人,叶天龙试探着问道:“你是武安秀公主?”
  事已至此,妇人好似也豁然间想通了,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直视着叶天龙道:“我不是武安的秀公主,而是七公主唐娟,我们见过!”
  叶天龙一怔,武安七公主唐娟?也有可能,既是姐妹,那么长得相像也大有可能。只是望着她那双颇为熟悉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句“我们见过”的话语,实在有些不同寻常。自己何时见过她呢.,她又没有来过法斯特,难道……
  叶天龙突然不敢再往下想,难道当初在无忧宫花园见到的是眼前这位所谓的七公主唐娟,而非真的当时即将和文治达太子成婚的秀公主?
  天哪,那么当初自己稀里糊涂和其发生关系的并非秀公主,而是眼前这位七公主!
  “你说你是来这里寻人,是要找,找什么人?”叶天龙错愕地问道。
  “找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一个像恶魔一样坏的男人!”唐娟咬牙切齿地说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是孩子的母亲,那么……你怎么会到这里的?怎么是这副模样!叶天龙本想问那个令人矛盾的问题,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询问了另外一个也算重要的问题。
  “你认为他跟你有关系是吗?至于我,我被人赶下台了,可以吗?”面对男人无法问出口的问题,唐娟却以另外的方式向他提出反问。虽然是一副极不情愿回答问题的模样,但是从显得有些刺耳的话语中又都一一得到了答案,这些无不证明此时唐娟的内心当中充满矛盾和复杂的情绪。
  “孩子叫什么名字?”叶天龙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我叫龙儿,念龙的龙儿。”不等唐娟开口,偎在叶天龙怀里的龙儿已经自报家门,还将唐娟平时自语时的那句话也说了出来。
  “念龙的龙儿,多好的名字啊!”叶天龙抱着龙儿自语了一句,并且盼时觉得整个身体都沸腾了起来。
  不过,他马上又向唐娟问道:“你为何沦落至此呢?当初为何就不能跟我说明白,事后又为何不来找我呢?”
  “呵呵,给你说明白?事后为何不找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所有女人都该像条哈巴狗一样追着喊着来围绕着你转,是吗?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田地!对你,我只有刻骨铭心的痛恨!”唐娟一时间情绪几近失控,她哭笑一声,恶狠狠地将这些日子以来,心里千万次想像中见到男人后要发泄的话语全部说了出来,就差要冲上去给叶天龙几记重拳了。
  “你能跟我到里面去说吗?”叶天龙其实还是一片混乱的,不过他怜香惜玉的本能叫他无比柔情地对唐娟说道。
  “你这算什么,是对我进行施舍吗?”唐娟毫不领情,冷眼望向叶天龙道。
  “你误会了,起码别让孩子再跟着你受罪了,好吗?”叶天龙从他们母子的行装已经看出他们目前的窘境,别说他们或许跟自己有莫大渊源了,就是遇到普通这样一对母子,
  他也应该出手相助才对。
  唐娟一愣,望着叶天龙怀中的龙儿,心里矛盾极了。若立刻答应叶天龙的请求,好像显得自己迫不及待似的,更何况她真见到男人以后,那种好似早已忘怀的痛恨又强烈地涌现了出来,说实话,心里是有些难以接受男人的。可是再一想龙儿这些天老是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又没有足够的盘缠给他好的生活,她又十分心动。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但是一想到让孩子也跟自己受罪,她就止不住地心疼。
  “别犹豫了,天气渐凉,可不能让龙儿受罪呀!”叶天龙看出了唐娟的犹豫,于是再加一把火强调道。
  见唐娟半天不作声,叶天龙知道她默许了,于是抱着龙儿径直向行宫走去。走出一段距离以后,他回头等了一下,这才见唐娟挪动脚步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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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集 第一章 父子相认

  “……前路茫茫,到底选择怎样的道路全由自己,愿你好自为之,一切珍重!”
  武安七公主唐娟脑海中回响着玄老临别之际告诫自己的话语,此刻就好似一声声警钟激荡着自己浑浊的灵魂。
  就在刚才,她还犹豫着,自己真的要跟叶天龙踏进这座行宫的大门吗?她知道自己一旦踏进这扇大门,她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就将画上句号,这如何能叫她心甘。
  她如今尽管沦落至此,然而那颗十多年历就的勃勃雄心又岂是轻易能够泯灭的。在逃亡的路上,她虽然思考了很多,对人生也有了新的认知。可是当真要她在一瞬间重新决定人生道路的时侯,一切又都是那样混乱和矛盾。
  要放弃以前的勾心斗角和政治野心,来面对新的生活,是何其难下决心啊!
  然而,望着被男人抱在怀里毫无陌生感的龙儿,回想着玄老语重心长告诫自己的话,她又何尝不为其所动。
  放眼大陆形势,她又如何看不出其中的玄机。鲁甸和英西帝国分别进攻帕里、武安及亚素,尽管如今看来形势大好,可是在拥有敏锐政治观察力的她看来,他们不过是叶天龙治下的法斯特利用的工具而已。若要说到最终问鼎大陆的人物,那还得算眼下这个男人的可能性最大!
  她难道要跟眼前这个男人对决吗?是的,在她过去的心目当中,凡是阻挡她实现野心的一切势力,都将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现在,看着俯在叶天龙怀里十分亲近的龙儿,她还怎么下定决心与他为敌!
  罢了,再次想着玄老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她在一瞬间做出了选择。为了龙儿,为了心中对男人不断加深的犹豫和矛盾,此生安安稳稳平凡无奇地度过又有何妨呢?
  一路跟着叶天龙进到行宫里面,唐娟的心情已平复了许多。她望着这座豪华的行宫布局,不禁又想起了普瓦沙皇宫。想起自己曾经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也许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那里,不觉心中又生出一丝惆怅来。
  行至厅堂,叶天龙看了一眼满脸忧郁的唐娟,将龙儿从怀里放了下来,说道:“先坐一下吧,我叫人帮你安排房间。”
  唐娟正欲回话,突然一众美女从后堂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龙灵儿嘴里正念叨着“这家伙今天连着跑出去几趟,不知探在搞什么名堂……”,结果率先看见堂上有一对母子模样的陌生人跟叶天龙在一起,不禁立刻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忙拽着身后的月如、玉珠等人窃窃私语,眼神分明是在猜测堂上两位母子的身份。
  叶天龙见此情景,呵呵一笑道:“你们都出来了啊,我正要进去找你们呢!”
  月如瞥了一眼唐娟,对叶天龙微微一躬身道:“敢问主上,堂上这位小妇人是?”
  与此同时,其他诸女也向叶天龙靠近,一副同样深表怀疑的表情。
  叶天龙仙笑一声,然后说道:“这个待会我再详细对你们说,先收拾一间屋子给他们吧!”
  玉珠和龙灵儿疑惑地看看叶天龙,转而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唐娟。
  突然,二人指着唐娟,异口同声道:“哦,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嫁给文冶达太子殿下的武安秀公主吗?”
  对她们而言,当初在无忧宫文冶达婚礼上上演的那一幕还犹在眼前,对武安秀公主的相貌记忆犹新,此刻自然将与秀公主长相十分相似的唐娟当作她了。
  二人一句话,令其他诸女惊诧不已。秀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自从文冶达逃离艾司尼亚几经辗转,法斯特乃至整个大陆几乎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跟叶天龙乍见到唐娟时一样,诸女此刻心中充满了疑问。
  “我不是秀公主,而是武安七公主唐娟。”突然,唐娟以一副尊贵威仪的口吻说道。
  “武安七公主?这什么跟什么呀?”诸女均是一声惊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们此时是越来越糊涂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叶天龙,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详细的解释。
  面对这等态势,叶天龙只好点点头道:“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武安七公主。”
  得到叶天龙这个答案,诸女显然不能满足。仅仅是确认了一下她的身份,那么她身旁那个小孩是谁,值此两国交恶之际她又为何出现在这里等等这些问题,他却一点也没有涉及,反而更加激发了她们的好奇心和疑惑。
  可是,直到现在,他叶天龙也有许多的问题没有搞明白,怎么可能向她们解释这当中的缘由。
  面对诸女咄咄逼人的目光,男人干脆来一招蒙混过关,嬉笑着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嘛,先收拾一间屋子出来,然后再仔细向你们解释这当中的缘由。”
  “那我去收拾吧!”见到男人似有难言之隐,绾贞乖巧地说了一声,转身进了后堂。
  “龙儿,跟娘亲走!”唐娟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拉着龙儿的手,恶狠狠地看了叶天龙一眼,转身便欲往厅外行去。
  唐娟此举让诸女感到有些错愕,聪慧的她们看出了此中有些蹊跷。看着唐娟望向叶天龙的眼神,又看看那个乖巧可爱,神色与叶天龙有些相似的孩童,她们心中已明白风流的男人与这个自称武安七公主的女人之间,定然有着某些难以启齿的关系。
  “陛下……”月如轻轻推了一下叶天龙,目光指向唐娟道。
  “你站住!”叶天龙冷峻地喊了一声,眼神中是一副无比威严的君王气概。
  好似被叶天龙这声沉喝镇住了,又抑或是此刻她的内心也充满矛盾,总之随着叶天龙的话音落下,唐娟竟然蓦地立在了原地,好似迈不动步伐,僵在了!!!
  “你想干什么?还没受够罪吗?”叶天龙说着,上前将其拉回到椅子上坐下,那神情绝不容质疑。
  “麻烦你们哪位妇人,准备一碗清水!”唐娟落坐之后,压下怒气,向诸女提了一个要求。
  “要它做什么?”宁素女嘟囔一声,转身进入后堂。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别胡闹!”叶天龙望着唐娟一脸的气愤,心里明白她为何这样然而,当着其他诸女的面,他不想失了自己的威仪。
  “我找你,不是因为我活不下去,要不是为了龙儿,你以为这一生我会那么想看见你吗?我只是希望龙儿将来有一个好的环境,能够健康成长,既然你无法确信他与你的关系,我只能采用原始的办法来证明了。你放心,只要你接受了龙儿,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唐娟眼睛中冒着羞愤的火焰,咬牙切齿地对叶天龙说了这样一番话。
  “你疯了,这种事情是随便来的吗?”叶天龙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喝问唐娟道。
  此时,一旁的诸女也都基本听明白此中缘由了。看来,不知她们这个风流的男人何时与武安七公主发生关系,此番,她是带着小孩来找叶天龙负责了。
  尽管此事还有许多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方,然而深知男人作风的众夫人们,已经十分确信这件事情的真实度了。
  “你既然心有疑虑,为何又怕我说出来呢?”唐娟虽然话音犀利,然而却带着哭腔。
  与此同时,宁素女已经端着一碗清水来到堂上,她将其放置在案几上之后,疑惑地望着唐娟,又看看一脸冷峻的叶天龙,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龙儿,将手给娘亲。”唐娟抓住龙儿的小手,从腰间拨出一柄匕首。
  “当啷”一声,叶天龙一把打翻刚刚放置案几上的碗,蓦地捉住唐娟的手,吼道:“你太过分了,跟我进来!”说着,便拉着争不过男人的唐娟,往后堂行去。
  经历过方才的一切,龙儿好似并没有被这些吓着,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娘亲被叶天龙带进后堂,复又一脸天真地看着堂上的诸女,显得一点也不惊慌。
  诸女见此情景,纷纷向这个可爱的孩童迎了过来,单是这一小会儿的接触,她们已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
  十分聪明的月如知道叶天龙拉唐娟进入后堂,一定是要单独解决某些问题,所以她们也乐得在堂上逗龙儿玩耍,她们相信她们心爱的男人在解决女人的问题上,几乎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说不定一会儿从后堂出来,他们已经尽展欢颜了。
  被拉进后堂的唐娟一边挣扎,一边不解地质问男人道:“你要干什么?我恨死你了!”
  男人丝毫不理会小鸟一样无法从手中挣扎的唐娟,通直将其拖进了一间屋子。“光当”一声将门关上之后,男人这才撒手。
  看着唐娟戒备地望着自己,男人突然收起方才凶神恶煞一般的表情,降低声调,温柔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刚才我太过激动了,你消消气吧!”
  女人见男人突然软化下来,心中怒气也不免消了几分,她缓缓地在凳子上坐下,好似竭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龙儿,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我感觉到了,小家伙有几分像我。”说起龙儿,男人不免露出浓厚的爱意。
  “你不怀疑了吗?”唐娟紧紧追问了一句,话中仍然带有一丝男人方才对于该问题表现的不满和怨恨。
  “不是怀疑,这件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而已。其实要说起来,当你提到当日无忧宫花园一事,我已经想到这一切了。只是自那日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这两年虽然我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然而在心底里,我还是不时会想起你的样子,今日相遇,岂知当中竟是这等内情。”叶天龙好像突然情感泛滥了一般,沉吟一声,好似又将思绪拉回到那个春暖花开的时节,说起这番话来充满无尽的情憬。
  面对男人迅速转变的情绪,唐娟方才决心对男人硬起的心肠就似置于阳光下的柔雪,顿时被男人火热的光焰消融瓦解。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她一颗许久没有悸动过的心灵不知为何,竟然“怦怦”乱跳起来,怒气未消的娇靥之上,也难以抑制地涌上一层潮红。
  在男人面前突生状况,唐娟极力想将其压抑下去,然而心中越是这样思想,身体却偏偏不受控制,反而脸红心跳得更加厉害了。
  想起这两三年来不由自主经常关注男人的状况,她一颗整整尘封了几年的心就像久旱突逢甘霖一般,尽管明知那或许是诱惑,或许是一种错觉,然而却好似鱼儿对水本能的情感一样,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虽然曾经在内心当中无数次诅咒这个可恶的男人,无数遍地加深对这个男人的痛恨,可是尽管全是对男人的负面情感,但是这些年来,可以说是能够在她心中活着的男人也就仅此一人而已。从决定踏上找寻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开始,她也曾无数次地设想见到男人后自己该如何对他宣泄,可是当此番独自跟他面对,一切都好似突然间烟消云散了一般,即使是想强迫自己对这个男人刻骨铭心地憎恨,此刻却连一点焕发这种憎恶情感的力量都没有。
  望着唐娟变幻不停的脸色,叶天龙虽然与她并无过多了解,然而谙熟女人心理的他此刻已猜到女人的心思,接着说道:“要是我早知道这一切的话,我一定亲自到武安将你接回法斯特,不过现在好了,以后我们可以一同好好照顾龙儿了。”
  唐娟突然叹息一声道:“只要龙儿有个好的归宿,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应该跟你好好成长!”
  “那你呢,难道不愿意和我一起抚养龙儿长大吗?”叶天龙听出了唐娟的言下之意,急忙追问了一句。
  “我……”唐娟迟疑道:“我跟你不属于同一类人,我的归宿不应该这么好的。”
  “你胡说什么呀,难道你希望龙儿在没有母亲呵护下的环境当中成长吗?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将当日的缘分继续延续下去吗?或者你对我真的是那般刻骨铭心地憎恨,认为我就是一衣冠禽兽?为什么不给我和龙儿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叶天龙故意做出一副情绪激动的样子,一连以质问的口气提出好几个问题。
  “可是……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唐娟好似泄气的皮球一样,说出这句话之后,
  她身上那种彰显了十几年的凌厉强悍气质消失殆尽,完全就是一个幽怨小妇人的模样。
  深谙女人心理的男人适时地来到她身旁,试探性地将双手搭上她的香肩,见女人并未有拒绝的迹象,便得寸进尺地轻扳过她的身子,将其揽进怀里。
  过了好一阵,女人才好像察觉到不妥,立刻推开男人,不安地搓扯着衣襟以作掩饰。
  “过去让你跟龙儿受苦了,今后就让我来疼惜你们,好吗?”男人再次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一边大胆地抚摸着她顺滑的发丝,一边温柔道。
  那是一抹能够让人彻底融化的温柔,更是一股能够使人从灵魂深处彻底崩溃的力量。就像是干涸了千年的河床亟需水流的滋润,怒放的花朵需要蜂蝶的恋采一样,一个沉睡了三秋之久的尘封心灵,如何能够经受情爱的温存。
  打开欲盖弥彰的心门,照进来的是一缕迟到了千年的阳光。把阴霾的情仇纠葛统统粉碎,让温暖的双手指向人生新的航向!
  让一切萦绕在心头的苦闷都烟消云散吧,让幸福的花蕾从此刻绽放。娇柔的花朵需要阳光雨露,同样美丽的人儿需要爱情的滋养。抛却那所有束缚灵魂的枷锁吧,向爱你的人儿敞露心扉,把那临近冰点的感情重新点亮!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温情,唐娟也是一样。纵然她表现在外的是深刻的仇恨,可是没有浓烈的爱意,又岂能继续痛恨的力量。如若不是对男人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爱,那陪伴了她三秋的憎恨又岂能维持。承认吧,恨他的极致不过是爱的另一种表现方式!女人在内心深处这样地提醒自己。
  “你不介意我找你是走投无路下做的选择吗?”好半天,唐娟才痴痴地问了一句,紧接着便是嚎淘大哭。
  叶天龙一手轻抚着她因抽泣而耸动的肩背,一手温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怜惜道:“我当然介意,我介意你为何这么久才来寻我,我介意你为何那么狠心,差点要我们一家不能团聚,我介意你的见外,介意你的犹豫,介意你倘若今后不听话跟我一同照顾龙儿,我就将你永远锁进我的心里……”
  一边感受着男人无比温柔的爱抚,一边听着男人喃喃地在耳边爱语,唐娟早已是心墙崩溃,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将头深深地埋进男人的怀里,使劲儿地恸哭着,就好似要将这许久以来的委屈、痛恨、压抑的爱恋,统统发泄出来一般。
  男人怀抱着她,就似在安抚一只受伤的猫咪。
  想当初多么凶悍的武安七公主,此刻在叶天龙的怀里,不过就是一个寻回真爱的女人,抑或一位母爱泛滥的母亲。
  从这一刻开始,那个抱有一统天下抱负的武安七公主,彻底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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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集 第二章 东成西就

  法斯特历五四0年八月二十八日,正在法斯特大湖地区名为亲征实为督战的叶天龙,接到出征各地由帝都艾司尼亚转来的当前战报。
  首先,是出征云阳许久未得到详细消息的丽蝶所部奏报。据称,自从上月开始,一直被丽蝶大军钳制于云阳原镇南王老巢地区的神族军队,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实力大减。当然主要是表现在神族军队的规模和数量上,就好似突然在短短的一月之间,神族军队将大部力量转移走了一样。
  要不是丽蝶出于对整个大陆大局的考量,硬是扯住部分神族军队的后腿不放,恐怕如今云阳就没有神族军队的踪影了。如若那样的话,以援助云阳王名义出兵的丽蝶军团,恐怕也就没有再在云阳待下去的必要了。
  而面对毫无战斗力的神族军队余部,丽蝶现阶段采取的是围而不打、收而不放的战术。对于他们的攻击力已经不放在眼里,重要的是只要将他们限制在云阳这个特殊的地方,有神族军队这个幌子在,这在不久的将来配合法斯特的大陆整体战是未雨绸缪之举了。
  尽管这些消息给叶天龙带来很不错的心情,然而当他想起丽蝶一直念念不忘对亚素的复仇愿望,心里就觉得老是让她在云阳执行这样一种单纯的任务有些勉强。
  时值法斯特大军全面进攻亚素之际,叶天龙在心里想,如若不让丽蝶趁着这个机会一雪深仇大恨,恐怕再要不了多久就没这个机会了。按照眼下对亚素的进攻态势,攻下天狼关已指日可待。此关一克,广袤的亚素腹地便手到擒来,消灭这个邪恶的兽人国度就近在眼前。
  想起这些,种种迹象都表明此番征伐亚素将是最后一次机会。对于一心想要找亚素人报仇的丽蝶来说,这番机会要是错过就不可能再来了。叶天龙是对女人的事情远比所谓国家大事看重得多的多情种子,不管丽蝶心里是否有所想法,他此刻已为她的事情深思熟虑起来了,或许这是他能够俘获众多女性芳心的又一魅力吧!
  思忖再三,叶天龙决定,在云阳的情况还算稳定的情况之下,调丽蝶加入西北战区专门负责对亚素的战役。海鹰扬依然为西北战区最高统帅,只是具体负责的重点由亚素转向对武安的长久胶着战役当中。
  调令由从西北战区选拨出来前往云阳接替丽蝶的将领随身携带,到达云阳之后立刻交接让丽蝶赶赴西北。
  如此一来,大大缩短了由差役传递命令往来的时间,既可以让丽蝶及时赶来,以免错过了攻取亚素战役的大好时机,同时也满足了男人早些见到这位美女军事专家的难耐心情,可谓是一举两得。
  而从法斯特南下作战的天龙军团新军传来的消息称,自从叶天龙在南疆林济城击杀了有着“费山之虎”称号的楚越第一大将武雄义,顺利收复法斯特南疆大片土地并攻入楚越境内之后,楚越国内可谓乱成了一锅粥。
  楚越地处大陆南陲,当初在百族大战之时,不过是得益于最后混乱平息之际的各种机缘,才得以建立如今的楚越。
  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经营,偏安一隅的历任国王似乎十分安稳于大陆八分天下的形势,由于仗着自西向北的山脉屏障,许多年来倒也不曾经历别国战火的洗礼,尤其到了这一任国王,奢靡享受之风更是盛行全国。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整日生活在祖先留下来的丰裕遗产之中,早就将军事国防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些从当年百族大战当中出来的将领世家虽然还算清醒,然而面对整个国家的此种风气,那些遗传了先祖尚武血脉的将领后人也无能为力。随着时间的流失,他们也渐渐被整个国民的奢靡风气所湮灭,只有极少数一部分还保留着那一分清醒,武雄义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随着武雄义及所部将士折戟法斯特,放眼整个楚越国内,哪里还有能够撑起一片天地的将领存在,整个一萎靡不振的待宰羔羊。
  面对来势汹汹,以防守反击为名攻入楚越的法斯特大军,他们在舆论上既无反击的手段,军事实力上更是难以招架,不堪一击。慌乱之下的楚越国王,在一面将那些许多年也未曾上阵杀敌的老弱病残拉上前线对抗法斯特大军之际,一面又匆忙号召全国民众从戎,以抵抗大有覆灭整个楚越之意的法斯特军队。
  然而,所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不但那些对于兵器军事早就生疏的现役军队犹如螳臂当车,根本无法阻挡法斯特军的凶猛之势,那些匆忙应征入伍,由广大民众组成的新军,更是犹如一盘散沙,面对法斯特大军干脆全部望风而逃,哪里有丝毫抵挡之意。
  面对军队一触即溃的局面,楚越国王惊骇不已。他甚至都不敢相信所谓他文韬武略治下的太平盛世,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而那些所谓国之栋梁的大部分文臣、武将,则已经暗暗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他们虽然表面上做出一副誓与楚越共存亡的架势,实际上早就开始悄悄转移资产,更有甚者,暗中通过一定的关系向法斯特献媚,俨然已经做好了投诚的准备。
  官员尚且如此,更别提广大民众了。所谓国之将倾世风萎顿,不时在民间传递的一些消息搅动得老百姓是人心惶惶。法斯特大军还未到,惶恐之风已经刮遍了全国。民心浮动至斯,国家岂有不倾之理?
  尽管法斯特大军目前尚才拿下楚越东北部八个州郡,然而庞大的楚越国家机器已经摇摇欲坠。面对修罗有关楚越战局的奏报,此情此景,身为法斯特皇帝的叶天龙岂不心有戚戚焉!
  虽然修罗在攻克的楚越州郡严格按照叶天龙制定的政策,但是面对楚越国内民众对于法斯特大军恐慌心理的情况,他还是立刻告诫修罗,宁可放缓攻取楚越城池的速度,也一定要让被占土地上的楚越民众感受到法斯特大军不同于楚越的行政风格。民心不可欺也不可弃,既是以天下民生为出发点,要是违背了这一根本立场,还谈什么问鼎天下的大业呢?
  而更让叶天龙激动和兴奋的消息,是由石旭光和庆计分别率领的凤舞军团与红骑军团在帕里国内的战绩。
  截至消息发出,帕里已经沦陷。尽管到目前为止,由凤舞军团与红骑军团组成的法斯特大军占据的地盘没有鲁甸占据的地盘大,但是无论从统辖地民众的拥护程度,还是统辖地被损坏程度及恢复情况,鲁甸大军所占领的地区都是无法跟法斯特相比的。
  虽然经过了战乱,然而法斯特军队统辖地民众的生活并未发生太大的改变,甚至可以说比之帕里政权统治时期,某些方面还得到了巨大的改善。农业生产基本没有遭到破坏,老百姓在原有的土地上耕耘,工商业在内需方面的刺激之下也迅速恢复,放眼时下法斯特军队统辖下的州郡,一切又好似恢复到了战前的水平。不少鲁甸大军统辖下的民众都纷纷迁移至法斯特大军的统辖地,那些还未完全收服的帕里边边角角的地方民众,也不堪零散的帕里抵抗势力侵扰,纷纷向法斯特大军统辖地迁移。可以说,在当前局势之下,帕里由法斯特大军统辖下的州郡成了帕里民众唯一的乐土。
  另一方面值得警惕的就是,正是因为目前的这种状况,帕里现今出现了三种现象。
  第一个就是以法斯特统辖地为代表的繁荣安定区域,由于政策得当,这里成了帕里的一块世外桃源,民众安心、社会稳定,呈现出一派别样的安定景象。
  第二个就是以极少数帕里残留势力形成的区域,这个区域由于帕里政权残留势力想依此为根据地,试图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因而给民众造成了极大的负担。虽然面对本国政权,他们依然存在认同,然而巨大的负担终究不是他们这些边缘小地所能承受,一场危机也正在酝酿之中,毕竟大家活命是最重要的。
  第三个也是最为值得关注的,就是鲁甸所统辖的超过帕里五分之三领土的这个区域。由于鲁甸大军采取完全的殖民政策,不仅导致当地民众民怨沸腾,而且也让驻守这些地区的鲁甸广大将士十分头疼,他们不时面临的零星袭击成了家常便饭,与当地民众的关系十分对立,整个社会也极其动荡。
  特别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在鲁甸统辖下的这个动荡地区,据法斯特情报组织报告,神族在这一区域的活动异常活跃。看来,尽管帕里主体政权已告瓦解,但是类似于神族这样的踊跃活动,将是帕里未来一段时期以内十分危险的因素,法斯特应该密切关注这些。
  想起神族过去的种种举动,叶天龙一眼就看出了神族在帕里所作所为的目的。帕里是神族及风之神殿长期经营的一个国家,帕里主体政权的倾覆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正面崛起机会,这一点从他们选择在鲁甸大军统辖区这个动荡之地活动就足以证明了。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以他们神族的所为,虽称不上什么英雄,然而一来针对帕里民众对鲁甸大军的对立情绪,他们可以轻易利用民众来完成想要达成的目的,二来,他们也十分清楚以帕里目前的情势来看,想要利用民众对付法斯特大军是不现实的,更何况在他们的心中或许早就把法斯特或者说是叶天龙作为对付人类的最后对手了。在还没有解决掉诸如鲁甸这类不自量力的弱小势力之前,他们自然不会选择先同法斯特大军对抗,毕竟他们在好几个地方都吃过法斯特大军的大亏。
  虽然在很早以前叶天龙就看出了在自己问鼎天下的过程当中,最终难免同神族军队一战,然而此番得知他们在帕里的举动,他却乐得他们采取此种举动。
  既然他们也算明智,不打扰法斯特军统辖下的地区,那么法斯特大军除了将现有统辖地经营管理好之外,倒也没有必要立刻就同他们站到对立面上去。何况有他们先跟鲁甸军队交恶,这对法斯特只有大大的好处,最好是他们双方斗个两败俱伤,法斯特大军才有机会渔人得利。
  因此,对于帕里的法斯特军,叶天龙给他们的指示只有八个字:经营大局,静观其变!
  连续从三方传来的都是大好消息,叶天龙一一看着这些消息,也是热血沸腾。如果说从自己登上法斯特帝位之际,国内外局势都是被动的不利局面,那么从三路大军御敌反击直至攻入对方国内开始,他叶天龙就将整个大陆局势的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手里了。
  倘若决定开始反击各国乃至最初进入上述三国,他还是打着自卫反击旗号的话,那么此番他已在心中认定,他的目的就是问鼎天下,一统风月大陆。
  这个目的,他再也没有必要瞒着、掖着,只要修罗率领的天龙军团将楚越的大局稳定下来的话,他几乎就敢于登高一呼,向全大陆宣布这个宏伟的计划。到那个时侯,完全可以名正言顺打着君临天下的旗号,开始东征西讨,统一全大陆了。
  想到这些,男人怎能不激动、不兴奋。
  如果说以前他一步步走到现在,多少带有误打误撞,以及为了那些心爱女人的因素在内的话,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上自己这个角色了。换句话说,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对于争霸天下这件事已经难以自拨地喜欢上了,他难以拒绝由此带来的各种诱惑,他的权力欲望极速而又明显地膨胀了起来。
  如今,摆在他面前唯一进展不是太顺的就是西北问题了,这当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同武安的胶着。毕竟同亚素在天狼关的对峙,目前已经看出胜利的希望,就这支武安的军队好似一团橡皮,既不能快速地将其打垮,又不能弃之不顾,委实有些令人头疼。
  突然,叶天龙想起一个人来,既然都成为一家人了,为何不去向她了解一些情况呢?尽管他知道自己此举有些不妥,但是相比于刚刚强烈膨胀起来的统一天下的欲望来讲,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急急忙忙来到唐娟屋前,叶天龙也没敲门便推门而入。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之间那层隔膜早已不复存在,更胜似新婚燕尔,二人如蜜一般地甜蜜幸福。加之一众夫人们的热情,唐娟也跟她们融洽起来。
  唐娟正在教龙儿写字,看见男人慌慌张张地进屋,她赶忙携龙儿一同迎了上来。
  “龙儿,快快见过父皇!”唐娟牵着龙儿的小手,温柔地教龙儿向叶天龙行礼。
  龙儿恭恭敬敬地向叶天龙一作揖,嫩声嫩气地说道:“龙儿参见父皇,祝愿父皇龙体康健,万寿无疆!”
  随即,唐娟也一欠身道:“臣妾见过陛下!”
  叶天龙向唐娟示意不必拘礼,然后一把抱起龙儿,没有皇帝相地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朗笑道:“哎哟,我的宝贝儿子,何时也学会了这些逢迎之语,是不是娘亲教你的呀?”
  唐娟俏脸一红,低声道:“陛下,您这样会惯坏孩子的。”
  叶天龙咧嘴一笑道:“哈,孩子是惯不坏的,只有不称职的父母,没有坏孩子。我们龙儿聪明过人,将来一定是栋梁之才。就像我,你觉得我是被父母惯坏的吗?”
  唐娟低头一笑,不再吭声,她知道要想跟男人讲道理,简直是徒劳。随即,她想起男人方才如此急切地进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对自己说,便转换话题,轻声问道:“陛下,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经唐娟一问,叶天龙才好似突然记起此来的目的,点点头道:“哦,是有件事情。”
  “龙儿,娘亲跟父皇要商量事情,你出去玩一会儿,好吗?”唐娟转头对龙儿说道,见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头,她又朝外喊道:“来人啦,带皇子出去玩一会儿。”
  待到下人将龙儿领出屋子,唐娟才又换上一副妩媚模样,问道:“陛下,到底什么事?”
  叶天龙揽着唐娟的纤腰,至榻上坐下,稍稍犹豫了一下道:“当初你在掌管武安政务的时侯,不知对于在大湖地区同法斯特军的交战是怎样一种情况?我知道本不该向你问这些的,只是如今情势所迫,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听叶天龙提起这些,唐娟深深地叹了口气,自从彻底放弃那一切之后,她是极不愿意再回想那些的。尤其是跟叶天龙及他众多后宫夫人推已置腹,关系融洽了之后,她更是十分珍惜这种得之不易的安定生活,对于过去的种种她极力忘却都来不及,此番听叶天龙再度提起,就好似心里的一块伤疤又被揭掉一般,止不住地难受。
  看到唐娟这样,叶天龙也暗暗有些后悔,然而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算此刻收回去也无济于事,他轻轻拍抚着唐娟的香肩,柔声道:“对不起,我知道让你难过了。”
  好半天,唐娟才长舒一口气道:“没有关系,陛下。如今想来,武安政权恐怕早已落在神族手里,我就将我知道的一切都说与陛下听吧!”
  于是,唐娟将其所了解的大湖地区武安军队的情况,一丝不漏地向叶天龙和盘托出。
  听着唐娟那仔细入微的讲述,叶天龙也不住地点头,怪不得合尤那亚和海鹰扬之力也未曾从武安大军身上讨得半点便宜,此番了解了武安军中的种种战略战术细节,才明白战局发展至此是有一定道理的。
  同时,叶天龙也对眼前这位美娇娘刮目相看。平心而论,单纯从军事战略战术来讲,她能够使得处在困境中的武安大军坚持这么久,已经相当厉害了。倘使她未有此番变故和人生新的选择,那么由她掌控下的武安一定是十分难啃的一块骨头,好在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从原武安最核心人物这里了解了全部细节之后,叶天龙心里俨然已经形成了对付武安军队的全盘计划。
  而望着男人欣喜不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唐娟也将心中最大的包袱彻底放下了。她就势依偎在男人怀里,感受着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显得是那样轻松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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