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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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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 第二十五章 纪晓蓝的面·花有清香月有阴
下飞机后唐宋没去公司,先回到家,洗完澡换了套衣服又马上出门,他现在急切的想要见到纪晓蓝。开车直接来到学校她家楼下,窗户里透出灯光,他上到四楼,在门口停下,拿出电话,纪晓蓝很快接了。“嗯,现在九点半,比昨天早了两个小时零二十分钟。”
“晓蓝,我想你!”
纪晓蓝在电话里似乎怔了一下,接着笑道:“不是说明天就回吗?成都今夜将你遗忘了?嘻嘻,如果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让你抱着。”
“刚断肠、惹得离情苦,听杜宇声声,劝人不如归去。”去成都本是公干,能够再见李毅雯也是意想之外的,谁知见过后唐宋心里像是沉淀的泔水被搅动,酸到无力。这些年经历的感情和女人不少,从未有谁像李毅雯留给他那样深刻的快乐和伤悲。也许只有纪晓蓝可以让他彻底将属于李毅雯的一切遗忘在成都。
唐宋抬手敲门。
屋内传来急碎的脚步声,门打开,纪晓蓝满是惊喜美丽的脸出现唐宋面前。她轻轻的“啊”了一声,电话都还在耳旁。
唐宋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温柔的笑着,“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纪晓蓝挂掉电话,让开一条缝,拉他进门,嘴角带着笑意。“又被你算计哩!”
唐宋定定的看着她,纪晓蓝像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湿的,脸上脂粉不施,透着红润的光洁,与唐宋四目相视,然后嫣然一笑,轻轻的偎入唐宋怀中。
唐宋伸出手臂将纪晓蓝紧紧拥住,仿佛害怕这刻的真实在下一秒突然消失一样,他微微低下头,在纪晓蓝有些湿漉的发际轻轻摩挲。两人就这样拥抱着,世界仿佛除了彼此再无他物。
良久,唐宋轻轻放开,双手搭在纪晓蓝肩上,“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纪晓蓝娇嗔的笑道:“无非又是唐某人得逞呢。”
唐宋摇头,“我饿了,想吃你煮的面,里面还有被你煮的只剩下蛋黄的鸡蛋。”
纪晓蓝眼睛望向天花板,一副调皮的模样,“原来并不是想我,想我煮的面而已。幸好我煮面没什么长进,估计还能保持几年前的味道。”
唐宋笑着说:“想一人很容易饿的,呵呵,没有了我这名师指导,你煮的面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吃。”
纪晓蓝在厨房里煮面,唐宋就像几年前那个早晨,斜倚在门上看着她。
“你不要看着我啦,害得我煮面都感觉到压力,待会儿盐放多了也不许说咸,还得一鼓作气吃完。”
“嗯,我知道,我这叫自作孽,呵呵,我保证发扬我爸五九年喝面糊的精神,吃完再把碗舔一遍,也鼓励你下厨房的大无畏精神。”
纪晓蓝把火打小,笑道:“不用你鼓励哩,我早死了爱上厨房的心。好咯。”
她今天煮的面大有水准了,鸡蛋居然还是整个的,盐也没有多放。唐宋昨晚为了放倒常大宝,酒喝得也有些多了,今天中午没怎么吃东西,确实饿了,一大碗面被他顷刻间一扫而光。纪晓蓝替他倒上一杯清水,坐在一旁笑看他狼吞虎咽。
吃完后唐宋拿起空碗,又伸了伸腰,“卿别三年当刮目相看,美国人也会煮面吗?不用我再夸你呢。”
纪晓蓝从他手里接过碗筷,笑道:“超水平发挥,纯属意外。”
等到她从厨房出来,唐宋问道:“晓蓝,你那个可爱的小师弟呢?”
纪晓蓝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他昨天回北京了,他有个姑妈在国内,希望他很快回美国,这里没给他留下不开心。”
唐宋是胜利者,并没有表露出美国在外交上胜利后那种惯有的高傲自满,点头道:“嗯,但愿他和美国政府一样也是一时冲动呢。” 说完一拍身旁的沙发,“来,坐会儿。”
纪晓蓝做到他身旁,笑道:“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一丝的醋意?”
唐宋握住她的手,“我那是一坛陈年老醋,埋了很多年了。晓蓝,我们结婚好吗?”
纪晓蓝看着唐宋的眼神一颤,然后把头慢慢靠在他肩上,右手和他左手十指相扣,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他们曾经那么接近,又似乎一直相距遥远,今天这一刻突然来临,她只觉得心头的甜蜜和温暖如同陈年老醋芬芳浓厚,却并不激烈。也许太多次梦见,冲淡了那原本该有的飘然和喜悦。“李毅雯那好吗?”
几年过去了,这仿佛依旧是他们绕不开的话题。“我不知道她好不好,她告诉我她很满足。我相信也希望那是真的。”
纪晓蓝轻轻的点头,不再说话,时间慢慢过去,两人就那样坐着,直到快一点钟的时候纪晓蓝靠在他肩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唐宋怕惊醒她,握着她的手一动不动,等到她睡熟了,才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到床上,替她脱掉脚上的鞋,盖上被子。然后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这才带上房门,退了出来。
回到汉口已经是夜里二点半了,躺到床上他脑子里还想象着纪晓蓝熟睡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那么恬然,那么安静。
五一过后唐宋开始忙碌起来,唐朝今年收成不错,柏科、九九还有万都的合同都不同程度的执行,大郑和刘骏手上还有客户攻关。小江和朱将臣也在他扶上马再送一程的关照下也慢慢上道了。唐宋感觉公司人手有些不够了,交代小汪在报纸上刊登招聘启事,准备再招兵买马,市场部和工程队都需要充血,在乔明月手里的时候海视以前所有的广告制作基本上都是外包,现在他要像连重的七巧一样成立自己的制作部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还可以在外面揽活弄几个汽油钱。
周一下午唐宋和吴则非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成都万都大功告成,问他准备啥时候带着吴太去巴黎逍遥一下?吴则非笑问他真的假的?
唐宋大笑道:“奶奶的!你是官我是民,忽悠谁也不敢忽悠你啊。哥哥我是很有诚意了,趁着你媳妇肚子还没大,赶紧的出去玩玩,别等到陈莎莎腆着肚子出去,带回来一法国籍的儿子。呵呵,你放心,反贪局不会找你头上的。”
小吴笑说行,我和陈莎莎商量商量,总算逮住机会割你小子一刀了。
下班后吃过晚饭唐宋又去了一趟蔡江川家,有些日子没过来了,到他家的时候两口子正没事逗着儿子玩。那小家伙秉承了蔡江川车祸前愈夜愈兴奋的传统,八点多了还跟刚起床似的不安分。对他这个干爹不仅陌生了,还拽得连笑一个都吝啬起来。唐宋在他小脸蛋轻轻一弹,“跟你老子一样,有了你妈就忘了干爹,小不仗义!”一句话逗得王语嫣哈哈大笑。
坐下后,王语嫣先抱着蔡赫过去,蔡江川问他成都之行怎么样?
“合同当然带回来了,常大宝很够意思。”
蔡江川又问道:“到了成都你不会一点想法没有吧?”
唐宋拿起茶杯,“你越来越邪乎了,你那《易经》呢?借我练练,呵呵,还真他妈能唬人。”呷了一口茶后又接着道:“嗯,我见到李毅雯了。”
蔡江川失笑道:“老子认识你十几年,你屁股动一下我就知道你要打屁。他怎么样?”
“应该还好吧,唉!都说时间这玩意儿是疗伤圣药,真希望对李毅雯也一样。”
“应该?你不确定?”
“我不确定,也害怕确定。人哪,真要到了这般地步才明白年轻时候鸡巴惹的祸得用心来弥补偿还。我是去成都前两天才得知她的联系方式的,这是不是冥冥中注定要下一次心灵的油锅?你是神棍,帮我掐掐。”
“嘿!对你这种信邪不信命的家伙,神棍是喝稀饭的,解决不了问题。也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小纪回来,让它过去吧。”
唐宋点头,“舍此之外还能怎样?李毅雯……唉!祝福她?祝福也是魔术师手里的飞刀,江川,我准备和晓蓝结婚了。”
王语嫣刚好此时走进来,“老唐,李毅雯怎么啦?哦,你和晓蓝姐要结婚了?先恭喜你,嘻嘻,飞刀我就不耍了。”
“我欠晓蓝太多,结婚不是还债,我想和她结婚,这也是小叶最后的愿望。”
蔡江川道:“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小纪身边,准备什么时候结呢?”
王语嫣笑着说:“是啊,我原来还以为你要等到你干儿子给你当花童了,快点嘛,我给你当伴娘怎么样?”
蔡江川笑道:“你个孩子他妈给人当伴娘?小纪非骂死我不可。”
唐宋也笑着说:“日子都还没定呢,我要请孙健当伴郎,伴娘那位子就给你留着。”
王语嫣伸手要作势打他,唐宋手机响了,孙健打来的。“你黄眉大王啊?刚说你你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里孙健情绪似乎有些不好,“真要是黄眉大王就好了,老子一屁要熏死一批人。唐总在哪儿呢?”
“江川这儿呢,怎么个情况啊?每个月那几天来事了?”
孙健叹了一口气,“唉!别他妈的提了!出来喝一杯吧,我离职了,环顾四周,也只有你小子那酒量能浇灭我恰似一江春水的愁了。”
“离职?”
放下电话唐宋笑道:“孙健说他离开城管局了,满肚子垃圾找地方倒呢,要我去化解他恰似一江春水的愁。”
“他的愁估计都随长江向东流了,剩下的怕是火窝在心里,我和你一起过去。”
两人来到台北路,在一间大排档找到孙健,他一个人正点着烟在熏,看见蔡江川也来了,“难得啊,江川也出来透透气,我们三英多久没有一起厮混了?”
蔡江川笑着坐下,说道:“太久,我已经扯呼收山了。你小子现在还是孤魂野鬼,遥想老子当年,嘿!”
唐宋看看左右接道:“遥想当年?精子泛滥了,雄姿英发,横刀立马,谈笑间,唉!已过而立之年。时间过得真快。”
孙健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靠!时间,真他妈的不给脸!老板,上酒!”
唐宋摇头苦笑,“到底怎么回事啊?”
“今天打离职报告了,明天起可以在家睡觉了。”
蔡江川看着他,“好好的辞职干嘛?”
孙健又点上根烟,“迟早的事,机关我也呆烦了。”
唐宋猜想估计孙健又是玩起违规操作,在单位混不下去了,他那副科一副就是好几年,像是古时候迟迟看不到转正之日的如夫人。房子贷款又吊死鬼似的跟在屁股后面,于是与人苟合,多半是拿了人家好处又东窗事发了。这些年他惹了不少事,唐宋还在七巧时就背了一内部处分,后来兔子吃起窝边草,和刘燕纯离婚,差点还闹到单位去。“你这种流氓性格在机关该如鱼得水才是,不是一时冲动吧?”
“兄弟也不瞒你们了,确实没多大意思,混机关我比小吴那是差远了,在副科的椅子上坐得我都生痔疮了。前不久帮朋友一点小忙又招纪委了。嘿嘿,如其再折腾,不如我拍拍屁股自己走人。”
唐宋果然没猜错,“嗯,此处不留爷,也没什么了,就是折腾了这么些年有点可惜了你。”
蔡江川也道:“也没什么可惜了,既然在那鸟地方玩不转,换个码头也不见得是坏事。”
酒上来了,孙健给他们两人一人一瓶,“好啦,既然我已决定净身出户,也他奶奶的没什么好再抱怨的。今天有你们两个陪我喝酒,我们只谈风月,再追忆似水年华。尤其是江川,都成模范丈夫了,和小吴有一PK。”
蔡江川车祸后基本上不怎么喝酒了,心情大好时偶尔小酌一下,今天喝的是啤酒,他没有推辞,把自己的杯子满上。“呵呵,不是少了条腿,风花雪月你拍马都赶不上,永远只能望着老子的背影大兴感叹。”
孙健这点不得不拜服,端起酒杯,在桌上一敲,“你就算少的是中间那条腿这辈子也该够本了,喝一个。”
三人一饮而尽,唐宋笑道:“你不会存的这个心思,想要赶超江川才到如今还在女人身上前赴后继奋不顾身吧?”
“那倒不至于,现在已经性趣大减了,没什么意思。”
“你要早点明白这道理,刘燕纯也不会走了。对了,你单位那小情况怎么样了?叫什么来着?”
孙健满上酒,“谭蓉,这阵子关系也冷了。我是接近大彻大悟了,这女人从市场经济学出发,老婆也好,二奶、情人、姘头、红粉也好,都一样,只是名称不同,但同一个载体——人,区别在于肉体使用的合法性,使用频率有别,体现出价值的高低。我和她就是情人关系,情人如同货物被放于架上,没人看时,自己欣赏;有人看时,就彻底的表演。情人发的誓,和堂倌嘴里的话一样靠不住,他们都是惯报虚帐的家伙。你们两个不要这样看着我,哈,更不要骂我是禽兽,人要是站在猪圈里面,猪照样笑你是哪来的禽兽?”
蔡江川失笑道:“娘的!你小子是接近大彻大悟了。”
唐宋也笑道:“就你这些悟来的道道可以忽悠人了,失业了也可保每天有馒头啃。怎么样?怀念起刘燕纯来了吧?”
孙健点头,“刘燕纯基本上是个好女人,是我对不起她。”
三人就着龙虾鸭脖子和啤酒不时大笑不时感叹的扯淡,蔡江川和唐宋都没怎么喝酒,孙健对离开城管局还是心有不快,自斟自饮,一个人喝了大半。
蔡江川问起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先休息阵子再说吧。”
快十一点时,孙健已经喝多了,唐宋起身买单,先送他回家,然后再送蔡江川回去。在车上蔡江川感叹道:“孙健自己倒没说错,迟早的事。”
“嗯,我能明白他的感受,不是出事他不会离开单位的,人哪,春风得意的时候再错再荒唐的事都可以替自己找到合理的借口,失意了才会懂得反省。看他那番‘高论’估计早后悔和刘燕纯离婚了。回头是岸,有时候回头未必看得到岸。”
TOP Posted: 02-05 23:46 #6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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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 第二十六章 幸福时光·已觉春心动
周四上午唐宋在公司处理点事,柏科的合同执行上出了点小问题,昨晚和廖国华吃饭联络他们的革命情谊时,他婉转的提醒唐宋,现在楼市不景气,公司银根吃紧,柏科希望在广告攻势上不要再有纰漏。唐宋当然知道现在整个房地产业大气候转冷,柏科广告投入虽然不算大,但钱砸出去却收效甚微,廖国华也有压力。想想也是前几年地产业呼风唤雨,大秤分金,如今房子竖起来来了,大把的银子拿来做铺天盖地的宣传推广,却还是门可罗雀,开发商荷包一天天瘪了,还得看银行脸色,心情自然痛快不到哪儿去。这就好像习惯了暖冬,大衣棉袄送人了,突然来了阵寒流,再看着别人身上的衣服感觉愈发冷。
唐宋苦笑,以前在七巧时他只负责市场,看着连重操心发脾气,暗笑那阿拉内分泌失调。现在亲自掌舵了才有了感觉,唐朝大小事情他睡着了都得挣半只眼睛盯着,一个疏忽就得安抚廖国华,拿笑脸去温暖他冰冷的屁股。所谓革命情谊在利益面前就好像小姐的那张面孔,你爽了她收钱了就你侬我侬,提起裤子你再告诉她忘了带钱,对不起,那脸足可以冰冷得让你阳痿。廖国华和他曾经“衷诚合作”,对唐宋还算客气,对唐朝的失误以武会友般点到为止,但唐宋心里明白,那是人家手下留情,相信响鼓不用重锤。好在问题能够及时解决,“当老板还真他娘的不容易!”唐宋自嘲的说道。
十点多的时候电话响了,唐宋一听感到很意外,他想不到罗米尼会给他打电话,还是龚裴碧亲自打来的。“唐总,我是龚裴碧。”
“龚小姐,您好!您的电话吓了我一跳。”唐宋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些。
龚裴碧在电话里也笑了,“我还从来不知道我的声音这么难听,会吓到人。”
“不是,不是!是太意外了。”
“也许还有让你更意外的,怎么样?唐朝对罗米尼今年的广告代理有兴趣吗?”
唐宋确实更感意外,他没想到龚裴碧还会信任他,主动为罗米尼的广告代理打来电话,这是他自己都不敢想的,也许是那两百二十万起了作用。两人约好时间,唐宋过去一趟罗米尼。
放下电话唐宋想起刘骏说岳清芒的银芒也在打罗米尼的主意,嘴角牵起一丝笑容,“山不转水转,和老岳又要碰头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骏替他把午饭送进来,自己也坐了下来,“老大,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在唐宋的印象里“当问不当问”本身就是句地地道道的废话,就好像把女孩儿骗到了床上再装绅士:“我可以吻你吗?”唐宋抬眼看着他,“放吧。”
刘骏嘻嘻一笑,压低声音道:“你早知道曹琳回来了?”
唐宋那天打电话叫小汪给曹琳公司送花篮,原本想叫刘骏去的,他和曹琳毕竟熟识,但一想到这小子大大咧咧的,又不知道曹琳官司了了没,怕他弄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才把这个低调的任务交给小汪。他一听刘骏问这个,故意板起脸,“你把小汪叫进来。”
刘俊一听赶紧站起来,“别,别!老大,是我多嘴看她订花篮问她的呢,我现在知道了,这个问题属于不当问的。”
唐宋摇头笑骂道:“让你打探岳清芒的消息,上瘾了?知道为什么那花篮不让你送去吗?”
刘骏再次坐下,一脸诚恳的道:“知道,你怕我趴到秦露露身上只顾使劲,嘴上忘了把门,给曹琳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
刘骏见唐宋并没有不爽,又道:“老大,你不怪曹琳了?当初要不是……”
唐宋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曾经恨不得把她卖到非洲去,她也有难言之隐。”
“嗯,明白!”
唐宋笑问道:“你明白什么?”
刘骏一边收拾饭盒一边说道:“明白为什么你是老大,你境界比我高。呵呵,要是哪个女人一晚上睡走了我三百万,我肯定这辈子不碰女人了。”说完他就闪人,不等唐宋出脚人就跑到了门口了。
周末唐宋过武昌,拉着纪晓蓝看了几个楼盘,如今楼市一片喊跌声,纪晓蓝的意思是再等等,唐宋却等不及了,他知道纪晓蓝已经等得太久。虽然他们一别经年,纪晓蓝又回国不久,但他们的关系无需再捅破,只要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两人最后在光谷看中了一套房子,小高层,在八楼,也是复式楼,一百六十几平,整一百万。纪晓蓝看得直咂舌,“唐宋,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唐宋知道她的意思,在她耳边笑道:“还有件事忘了向你汇报,我有九十几万的私房钱呢,不用老婆打工供房的。”那是曹琳还他的三百万退给罗米尼剩下的八十万,还有柏科先期的那笔提成。
纪晓蓝先是一笑,然后故意板起面孔,“老实交代,还有多少事隐瞒着呢?”
唐宋举手道:“再一分钱的私房钱都没有了。唉,真不知道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纪晓蓝“扑哧”一笑,眼睛里溢满幸福,“你要是不介意,我很乐意养着你!”
当天下午他们就下定了,这套房子在关东,离原来唐宋为他和李毅雯打造的爱巢也不远,这小区环境要好得多,房子还是精装,一个大客厅,一个餐厅连着厨房,四个房间加一个书房,还有两个大大的洗手间和阳台。回去的一路上纪晓蓝一直笑着,十几年的等待在这一刻变得触摸得到的真实起来。她憧憬着在那套房子里和唐宋一起再走过一个、两个、……十五年,慢慢的变老。
晚上唐宋说出去吃饭,纪晓蓝说不要,“现在还早呢,我要吃你做的饭!你为我做的饭。为了褒奖你下厨,我陪你去买菜。”
唐宋双手抓住她的肩,笑道:“我是否该叩谢隆恩啊?”
纪晓蓝在笑着后退一步,撅嘴鼓励他,“好啊!别嘴上说说呢,我接下来的台词是否免礼平身?嘻嘻。”
唐宋作势要跪,突然换了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又一把抓住她,“你好胆!还未过门就扯旗造反,颠乱伦常,看老唐家家法怎么伺候你?”
纪晓蓝咯咯笑着,唐宋微一用劲,拉她到身前,一只手帮她拢了拢额上的发丝,眼中射出无限柔情,轻轻道:“晓蓝!”
纪晓蓝梦呓般“嗯”了一声,然后微微仰起头,娇媚的闭上双眼。
唐宋右手抱住她,看着这张就在这间屋子里曾经沾满泪水的脸,心中涌起怜爱疼惜,先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低头,封住她温润的双唇。
纪晓蓝全身一阵轻轻的颤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唐宋,两人就那样站在客厅中央不知今夕何世的深情拥吻。
良久,纪晓蓝才娇羞不胜力把头轻埋在唐宋肩头,呢喃道:“这感觉真好!”
唐宋温柔的移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嘴角带着坏坏的笑,“可我还意犹未尽呢。”
纪晓蓝似乎还未从刚才亲吻的迷醉中苏醒过来,“那你还要怎样哩?”
唐宋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她,“我要你一辈子这感觉都意犹未尽!”
随后两人手拉手出去买了一大堆菜回来,唐宋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纪晓蓝先是手忙脚乱的打下手,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炒完每一道菜。纪晓蓝家里没有酒,买菜时也忘记买了,她看着桌上的四道菜,兴奋得像个孩子,“原来做菜这么好玩的,嘻嘻,厨房里的男人最迷人了,难怪你这招以前都屡试不爽。可惜刚才忘记带点酒回来哩。”
唐宋看着一脸满足的纪晓蓝,“原来我只有做菜的时候才招人喜欢,呵呵,不喝酒,喝酒我要原形毕露,你今天可难逃魔爪了。”
第二天到公司打了个转后,唐宋出发去罗米尼,他和龚裴碧约好今天十点。在武广停好车,等电梯的时候岳清芒出现了,一身灰色高档休闲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大皮包,鼻梁上的眼镜与时俱进了,换成了一副金边的。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的。唐宋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他走近,“岳总,这么巧!好久不见了!”
岳清芒眼中极不友善的神色一闪即逝,也笑着打招呼,“武汉真的不大,唐老弟,该叫你唐总了吧?你这是……?” 他和唐宋几年前在七巧一别后基本上没有再见,但两人并非完全没打交道了,都心知肚明。唐宋一进海视就不动声息的暗度陈仓,撵走了乔明月,还顺带搞定了柏科,最后“用心良苦”的搭了个台子,让岳清芒过了把唱戏的瘾,只不过角色有些狼狈,是个小丑,闹得半城风雨。岳清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颜面尽失不说,银芒也遭受不小的损失。
唐宋指了指楼上,“二十八楼,见个客户。”
岳清芒架了架眼镜,演技似乎有了长进,他已经怀疑国际大酒店那出戏是唐宋导演的了,如今不期而遇不仅没有分外眼红,还能奉上笑脸。“巧了!我也是二十八楼。”
电梯来了,唐宋让岳清芒先进,心里暗道:这厮演戏上瘾了,难不难受啊?
岳清芒主动问起海视最近怎样?
“还行,混个温饱,早听说岳总离开宝怡,自己大展宏图了,银芒这两年声名鹊起,岳总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一提声名鹊起岳清芒想到国际嫖娼聚赌闹上报纸的事了,眼中阴沉之色渐重,估计肚子里问候遍唐宋的祖宗十八代了,脸上却依然带着浅笑。“都是朋友们照顾,没有他们哪有今天的银芒。”
和罗米尼打交道唐宋向来准时,今夜也不例外,十点整和岳清芒一起踏进罗米尼公司大门。因为和龚裴碧预约的十点,他先一步被请进去。
这次两人见面的地方是唐宋几度造访过的龚裴碧的办公室,龚裴碧工作时间似乎一成不变的一套职业装,见到唐宋笑着站起来,主动伸出手。“我们应该算是老朋友了吧?唐总?”
唐宋笑道:“龚小姐还是叫我唐宋吧,这样我会自在得多。”
“自在?难道我声音不仅难听,还会给人压力?”
唐宋知道她是开玩笑,“老实说如果不是龚小姐一个电话,我真不敢踏进罗米尼的大门,这像是做错过事的孩子生怕大人不肯原谅呢。”
龚裴碧再次仔细打量唐宋,“嗯,和三年前初见你时确实不太一样,我们是朋友,我说话直接你不要介意。”
唐宋点头。
“如果不是你主动退还那两百二十万,我对你的印象仍然不会改观,现在我相信我没看错人。其实我应该恨你的,哈哈,你让我浪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和机会。”
唐宋知道她说的是曹琳卷款后她受牵连被调回上海的事,“对不起,龚小姐,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歉意。”
龚裴碧伸手制止他说下去,“我想知道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突然退款?”
“我一直想挽回或是弥补因为我带给罗米尼的损失,可直到前不久才有这个能力,更没想到龚小姐也重回武汉了。”唐宋还想问罗米尼是否可以帮助销案,打住了,有一个基本常识他还是懂的(奇*书*网^_^整*理*提*供),在中国民事纠纷讲究“民不告官不纠”,但曹琳那案子已经是刑事案件了,在罗米尼这里下力那是背上痒痒挠大腿,不管用。要销案估计还得曹琳自己施展通天手腕了。
龚裴碧对唐宋的回答意料之中的很满意,她告诉唐宋罗米尼今年会加大广告投入,需要找一家稳妥有实力的广告代理替换掉去年的广告合约。接着把为唐朝准备的资料递给他,“我很欣赏你也相信你,新唐朝能拿出一份出色的策划案吗?”
“谢谢龚小姐,我努力!”
离开罗米尼时唐宋对龚裴碧确实心存感激,尽管有些机会是他争取来的,但这个女人对他一直很关照,或许真像龚裴碧自己所说的,他们身上有相同的东西,从唐宋她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某些影子。
回到公司他把设计部几个叫进自己办公室,仔细交代他们在一周之内务必弄出个罗米尼的广告方案来。“今天周一,周五下班前,我要看到完整的方案。资料都给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和不明白的随时找我。”盯着罗米尼的他相信除了岳清芒的银芒外还有大把的广告公司,在罗米尼传统的公关方式不会奏效,得靠实力说话,龚裴碧既然给了唐朝一个机会,唐宋不想错过,更不想龚裴碧失望。
两天后,唐宋抽了个时间再去了一趟光谷,极其豪爽的把房子解决了,他一次性付了现金八十万,剩下的由银行按揭。这里就是他们不久后的家,他没告诉纪晓蓝房产证上写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唐宋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在车上他给纪晓蓝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马上过去献殷勤,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纪晓蓝笑说唐大厨弄什么她就吃什么,最后叮嘱他带瓶酒回去。
唐宋在群光广场停车,准备到超市采购,下负一楼时,眼睛扫向旁边的必胜客餐厅,正好一对情侣坐在窗前甜蜜。那女孩满脸幸福的张大嘴巴等待男友喂她吃东西。唐宋心里一动,脑子里闪过一副同样的情景,几年前就在这间餐厅,李毅雯也是同样的表情。一千多天而已,恍如隔世,物是人非,留下的只有回忆和抹不去的伤悲。他摸出手机,找到上次记下的Lose的电话。
多少年后,唐宋一想到这个电话都会感叹天意弄人,他不相信命运,却屡屡不得不接受貌似命运的安排。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后悔给Lose打这个电话,但他知道不打这个电话他可能真的会后悔,而且是一辈子。


[ 此貼被流氓是流氓在2013-02-06 21:3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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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 第二十七章 李念·惹来 千愁万绪
Lose的电话通了,唐宋并没有别的意思,从成都回来后他一直想打这个电话。Lose让他再次见到了李毅雯,尽管还有遗憾,他已经无法去消除那遗憾了。人生没有遗憾那才可能真的是遗憾了,它就好像爱人,伴随着我们的一生,谁都梦想爱人是完美的,那太难,脚趾上的一颗痣都有可能让你心里偶尔咯噔一下。
Lose听到唐宋的声音很开心,“我希望听到好消息呢,你从成都回来了?”
唐宋那次在中广和她分开时告诉过她自己会去成都出差。“是的,回来了,见到了李毅雯,谢谢你,Lose。”
“呵呵,知道你会再见她的,她有没有骂我?你们……?”
唐宋站在超市大门处,看着上下来往的人,“我们也许不会再见了。”
Lose在电话里“啊”了一声,似乎很失望很吃惊,“不会吧?喂,唐宋,你难道不知道吗?Lisa她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她还没结婚,可是……”
“可是屁呀?唉!真不知道告诉你是对是错,她都有儿子了,也是你唐宋的儿子。你以为她没人要才没结婚吗?”
Lose话还没说完,唐宋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害怕自己听错似的。“你说什麽?”
Lose又重复了一遍,“你们的儿子都已经两岁了,你居然不知道,他叫李念,真不知道Lisa为什么这么傻?”
挂断电话唐宋站在原地足足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上楼,边拨通了李毅雯的电话。李毅雯有了他们的孩子?太突然了!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电话通了,李毅雯还没接,几秒钟的时间让唐宋感觉那样漫长。“唐宋?”
唐宋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栗,突然间仿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半天才呼出一口气,缓缓的问道:“雯雯,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
李毅雯似乎没想到唐宋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也是沉默了半响才说:“告诉你什么?”
“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李毅雯的声音十分平静,“我不知道,或许会瞒你到你知道的时候。知道了又怎样?”
“对不起!雯雯,可那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吗?那是我们的孩子。”说到这里唐宋心里一阵愧恨,儿子已经两岁了,自己居然不知道,还要别人来告诉他。他并不是责怪李毅雯,或许就像Lose所说的:李毅雯为什么要这么傻?宁可一个人独自承担和面对这些,也不肯让自己知道。
李毅雯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是的!那是我们的孩子,是你留给我的,除了伤痛和记忆里的开心外唯一的留念。当我三年前九月十九号离开武汉时我就想要彻底忘记那里的一切,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会让我这辈子都无法走出你带给我的伤痛。”眼泪再次滑落在李毅雯的脸上,她的声音开始噎咽。
回忆和伤痛也再次向唐宋袭来,“雯雯……”
“我不要做你的雯雯!我好难受,我要忘记!可我做不到!孩子我也不想要,可是……”李毅雯在电话里哭泣了,轻轻的抽啜。唐宋被时间渐渐愈合的伤口重新被这一声声抽泣再次撕裂。“可是……除非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做母亲了。都是你,都是你!唐宋,是你……是你!”
唐宋感觉喉咙被堵住,眼角无法自已的湿润,李毅雯那一句句是你是你更像是一把锤子敲击在他胸口。“对不起雯雯!”除了这三个字他也无法再说出什么了。李毅雯和他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里曾经两次怀孕,最后都做了人流。为此唐宋很自责,李毅雯更是对医院都产生了恐惧心理。孩子?那该是两人分开时在东湖边上一夕缠绵留下的。唐宋知道两次人流已经给李毅雯身体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偏偏分手离别时又埋下了种子。
李毅雯抽泣的声音渐渐听不见,情绪恢复了些,“唐宋,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就这样好吗?念念现在是我的全部,我会让他健康快乐的长大。”
“你等我,雯雯,我明天就去成都!”
接着唐宋又和公司小汪打了一个电话,让她马上就是现在去替他订一张明天一早飞往成都的机票。
快六点了,唐宋坐在群光广场上的条椅上,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却思潮汹涌。李毅雯泪流满面的脸在脑中浮现,快三年了,他留给她的那些伤痛还在折腾着她,现在有了小李念,更无法忘记了,那些过往的时光越走越远,可那些如同刀刻般的记忆呢?是否也渐行渐远?是否因为李念的到来会变得慢慢模糊?李毅雯的眼泪告诉他,她无法忘记,或许不愿意忘记。唐宋没有做父亲的经历,即便儿子都已经两岁了。但他可以想象得到这两年时间里李毅雯是如何度过的,是如何一个人在产房里等待儿子的到来,又是如何一天天慢慢的看着儿子长大。他仰起头,正好一架飞机经过,唐宋恨不得那架飞机就是飞往成都,而他正坐在上面。
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像是做梦突然醒来般呆呆看着手机屏上显示的那个名字:晓蓝。
这两个字让唐宋在这个五月的黄昏里浑身一阵颤抖,仿佛从飞机上突然跌落再被浇上一盆冰水。手机还在响,他却不敢打开,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纪晓蓝,更不知道应该怎样告诉她明天自己又将去成都,不仅见李毅雯还会见从未谋面却已经两岁了的儿子。
三十秒钟了,唐宋一咬牙打开手机,纪晓蓝却挂掉了。
他起身走到车边,钻了进去。十分钟不到就来到了纪晓蓝楼下。
“咦?大厨先生,你买的菜呢?”纪晓蓝一开门看见唐宋站在门口,两手空空。
唐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们出去吃好吗?今天有些累,改天再做。”
纪晓蓝看出他脸色有些不大好,“那好!这样有个比较,知道你做的菜有多好吃。刚才怎么没接电话?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唐宋摇头,心里隐隐作疼,“没有,就是有点累,刚手机在车上没听到呢。”
纪晓蓝帮他倒了一杯水,“那你先休息会儿,我们晚点再出去吃饭。”
“没事,一会就好。”一会儿就好吗?唐宋接过杯子,轻轻的坐下,看着纪晓蓝,刚才准备接她电话时下定决心,告诉她自己今天也才知道的一切,他知道那对纪晓蓝意味着什么?但他必须告诉她,纪晓蓝十五年的爱和青春让他无法再隐瞒或欺骗她什么?那太残忍。儿子的“横空出世”像一阵夏日的风暴,让他猝不及防,他是感到欣喜,这欣喜就如同风暴在夏日里所带来的凉意,但他也知道伴随着这凉意的可能是他和纪晓蓝所有的感情、希望被风暴无情的摧毁。即便如此唐宋还是想要和她一起来面对。痛,对他,对纪晓蓝,对李毅雯都已经无法避免,或许一起痛过,风暴过后,他们还能彼此依偎。李毅雯呢?唐宋艰难的喝下一口水,希望可以冲淡心里渐渐翻腾的痛感。
纪晓蓝丝毫没有察觉唐宋心底的翻江倒海,以为他真的只是累了,笑着说道:“要不唐总再委屈点,嗯,该是委屈你那尝遍山珍海味的肠胃,就在家里用点小女子煮的面条好不好?” 她知道唐宋很多东西不吃,真有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不见得会动筷子。唐宋还没回答,她记起什么似的接着道:“对啦,你上午打电话说什么会有惊喜给我哩?嗯?”
唐宋心里先自一惊了,纪晓蓝所说的惊喜就是他下午办的事,他们的新房,那是以他们两个人的名义买的。下午八十万砸出去的时候他还满心喜欢,因为这确实会为他和纪晓蓝的幸福锦上添花。现在呢?告诉她新房准备了,新娘准备了,然后再丢给她一个真正惊的炸弹:自己和李毅雯的孩子都两岁了。那会炸飞掉纪晓蓝所有的幸福的喜悦,或者还有她的心。看着她的笑脸,唐宋的心在抽搐,准备告诉她一切的决心就像遇见了猫的耗子,跑得了无踪迹。他站起身来,走近纪晓蓝,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我们吃饭去,没有人煮的面比你煮的更好吃,可我怕你会宠坏我都胃呢。”
纪晓蓝笑靥如花,“言不由衷,不过还是挺受用。不要左顾而言他哩,惊喜在哪里?”
唐宋拉她往门外走,“楼下。”
纪晓蓝看到唐宋已经把周末看中的那套房子买下来了,还用的是两个人的名义,笑容再次从心底一路飞到脸上。在学校门口一间餐厅吃完饭,纪晓蓝说想去湖边兜兜,唐宋轻轻一笑,车子往湖边开去。离湖边越近,他心里对于这里的记忆愈加清晰,四年前那个仲夏夜,在满天星光和一湖碧水的见证下,他和李毅雯第一次亲密接触;三年前,同样是夏天,星光和湖水见证的却不是他们的如糖似蜜,而是他们的眼泪和最后一次的缠绵。
在一处空地停好车,两人静静的坐在里面。纪晓蓝已经觉察到唐宋不是累了,“唐宋,你有心事对吗?你从来不会骗我的。”
唐宋眼睛有些不敢看她了,透过车窗看着夜色下的东湖,“是的,晓蓝,我有事要告诉你,”
“为什么不看着我?”纪晓蓝幽幽的道。
唐宋缓缓转过头来,表情平静得有如湖水,眼中痛苦的神色却出卖了他。纪晓蓝看在眼里,心中一颤,她太了解唐宋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毅雯有了我的孩子,我一直不知道,已经两岁了。”
他话刚出口,纪晓蓝的脸色就骤然凝止住般一动不动,看着唐宋的眼神瞬间涌起哀伤痛苦。“什么时候知道的?”
“几个小时前。”纪晓蓝的眼神让唐宋感到刺痛。
几分钟的沉默后,纪晓蓝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刚才唐宋的惊喜让她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可那喜悦还没来得及伸展就被狠狠的掐死。她站在湖边,突然感觉有些冷。
唐宋跟了下来,走到纪晓蓝身后,想抱住她,却发觉好像没有了勇气,竟然伸不出手。“晓蓝,……”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成都?”
唐宋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明天。”
回去时,纪晓蓝双手抱胸,眼睛始终望向车外,一言不发。到了楼下两人默默上楼,进屋后,唐宋伸手挽住纪晓蓝的肩膀,“晓蓝,对不起!给我点时间好吗?”
纪晓蓝身体在轻轻的颤抖,抬手握住唐宋挽在她肩上的手,“去吧,你应该去看看的,那是你们的孩子。”
第二天中午,唐宋再一次走出双流机场。上了的士后他打通了李毅雯的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成都,希望马上见到她。
一个小时后他在上次那间咖啡厅见到了李毅雯,这次李毅雯表现得很平静,进来到坐下却都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唐宋。
唐宋也看着她,李毅雯显得有些疲惫,眼睛还微微有些肿,估计是昨天哭了,晚上又没有休息好。“雯雯,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呢?”
李毅雯把头扭向一边,“你不还是知道了吗?”
“你太……”唐宋本想说你太傻了,却突然打住,谁都可以这样说李毅雯,唯独他唐宋不可以,李毅雯“这样傻”都是拜他所赐。
李毅雯回过头来,“我太傻是吗?”
唐宋顿时无语。
“就算太傻也已经傻过呢,你来成都是为了见念念,”李毅雯继续道:“念念也是你的儿子,他……很像你,你有权利见到他。”说完从包里拿出几张相片,递给唐宋,“这是念念不同时期的照片。”
唐宋手有些微微发抖,昨天知道李毅雯有了他们的儿子,他当时最想见到的人是李毅雯,现在仍旧是。可是李念,这个生命中突然出现的孩子,是他的儿子,虽然从未谋面,但从知道的那一刻起他就渴盼见到这个现在已经是李毅雯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他接过照片,第一张就是小家伙的近照,唐宋看上面的时间是五月一号,也就是一个多礼拜前拍的,已经会走会跑了,一脸笑意靠在李毅雯怀里,像个小天使。照片上的李毅雯同样笑着,笑得很满足,也很美。唐宋一张张翻下去,一共十二张,差不多是李念每长大两个月拍下一张。他眼角又抑制不住的湿润,李毅雯没有说错,小家伙确实长得像他,每一张都是笑脸,都如同花儿般灿烂。唐宋手轻轻抚摸照片上的李念,双唇紧闭,强要忍住眼里就要倾泻而出泪水,心里喊道:“宝贝!念念!对不起!”
李毅雯看着他,眼泪就要滑落眼角了,心里顿时后悔起来,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太残忍,鼻子开始发酸了。念念也是唐宋的儿子,他却直到念念两岁了才第一次见到儿子,还是相片。“唐宋,我带他出来吃晚饭,你见见他。”
唐宋伸手按了按眼睛,擦掉眼角的泪水,缓缓点头,“谢谢你,雯雯。”
李毅雯递给他一张纸巾,“念念现在很快乐,不要先认他好吗?否则他要哭闹的,回家了我妈妈知道了,她有心脏病,我怕她会受不了的。”
唐宋心里一痛,觉得这是天大的讽刺,也是生活对他的惩罚。李毅雯当年带着满身伤痕突然从武汉跑回成都,她妈妈知道她和唐宋已经离婚,还刚刚从医院里出来,一气之下差点心脏病发作。后来发现李毅雯居然还有了身孕更是玩不起那心跳,硬是到医院住了半个月。
李毅雯离开时把那些照片留给了唐宋,说是晚上五点半带儿子出来吃饭,让他们父子团聚。唐宋找了间酒店住下,先从头到脚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最后坐到床上,捧着李念的那些相片,一张张看了起来。每一张相片都是一个天使,都是一个脚印,也是一段成长,从襁褓之中到咿呀学语再到自己都可以满地跑了。唐宋在李念脸上身上看到了李毅雯的影子,那影子影像般在他脑中缓缓流转,流过一次就撞击一次他起伏而沉重的心。
时间过得很快,五点钟李毅雯打来电话,问唐宋在哪儿?唐宋告诉她酒店的地址,李毅雯说半个小时后到,不上来了,就在酒店大堂里等他。
挂断电话唐宋就直奔大堂,出门前走到门外又退了回来,在洗手间镜子里照了照,然后对着自己笑了笑,那笑容他自己都觉得很难看。


[ 此貼被流氓是流氓在2013-02-06 21:3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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