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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午夜媚语
缓缓地走进房中,辛婉怡轻吁了一口气,将门关好之后随即吹熄烛火,整个 房内再无光源,若非窗外月光掩映而入,怕是立时便要陷入一片黑暗。
她慢慢地坐到床上,伸手轻槌着自己肩膀,仿佛已累得浑身都没了劲,无力 的动作间隐现些许妩媚娇柔的纤细风韵,低着头坐在床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偶尔微不可见的些许动作,证明辛婉怡还没有累得睡去。
突地,一只大手按到她肩上,辛婉怡娇躯一震,可她与来人亲密到了极点, 他才一伸手,接触之中她便感觉到吴羽手心那熟悉的触感,顿时身子一软,向吴 羽的怀中偎了过去。
「真的累了啊?我的好婉怡……」
见辛婉怡整个人偎了过来,吴羽嘿嘿直笑,口中打趣着她,双手却温柔地按 上辛婉怡香肩,掌心微微用力按摩起来。
虽说琵琶骨处伤势才刚痊可,影响之下力道不足,但总比辛婉怡玉手的力量 强大一些。
他刻意调整力道,所按之处又着意温柔,按得辛婉怡一声娇吟,原已无力的 胴体更是酥软,轻喘着偎入了他的怀抱,玉颈轻轻扭动,似是难堪颈中弥漫的酸 楚,娇躯却柔弱地在他手下颤抖着,也不知是享受还是难堪的肌肤相亲滋味。
「累是当然的……」
轻轻吁出了一口气,辛婉怡闭上美目,着迷地享受着被他的大手揉捏搓抚的 酥软,脸蛋儿秀气地摩挲在他脖颈之间,感受着他温暖火热的气息。
毕竟现下已是寒冬,她又没甚内功护身,他的体热着实令她有亲近的冲动。
「为了你这坏蛋,婉怡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遮掩……偏偏你回来又什么都不 肯说,雪芊原本还以为……以为你是去做正事,怎么想得到……哎……」
「对不起啦……」
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刻意在辛婉怡颊上舐了几口,怕痒的她不由轻声笑了起 来,仿佛身上的疲累都在他的魔手下渐渐消除。
其实吴羽也知道,自己以暗中保护远雄堡为名,实际上却去暗算朴钟瑞之事, 给旁人知道绝没好事。
瞧金贤宇一来兴师问罪,邵雪芊将前后事情一贯串起来,立时就怀疑是自己 下手?若非辛婉怡与自己默契十足,先是为自己遮掩行踪,后又向邵雪芊百般解 释,自己哪还能这般轻松的怀抱美人,大动手脚?
「真谢谢你了……」
「别急着谢,」
百般努力,虽不是为了博他口中一句谢字,但听吴羽轻声称谢,辛婉怡只觉 心下一甜,无力的玉手轻轻举起,按在他搓揉自己香肩的手上,「婉怡知道你但 凡行事,必有理由,所以也不管你,可雪芊对你此举却是不甚谅解,毕竟朴爷虽 里通外人、构陷师父,总还是威天盟的自己人,尤其强敌未去,这等自伤手足的 行径……若非她也记恨全五爷之死,对朴钟瑞此人没多少好感,只怕早要来找你 的麻烦了……婉怡只提点她,你这样才能让金爷退回,但后续解释……」
「后续的解释……就交给我来,」
微微一笑,轻轻揉搓着辛婉怡香肩,虽说身材远没有邵雪芊的惊心动魄,便 连脸孔也只娟秀而已,与邵雪芊的天姿国色差了好大一截,但辛婉怡对自己的用 心,却令吴羽颇有所感,尤其这肌肤间的美妙触感,令人不由感觉到家的温柔, 他不由搂得辛婉怡更紧了些,「迟些等对方的图谋水落石出,我才好向姬夫人解 释……这之前就劳婉怡费心了……」
「费心……倒是不费,」
辛婉怡一转头,香舌轻吐,在他的手上亲了一下,「雪芊已经……已经被你 带坏了,她身子里的淫蛊……比婉怡体内的还要强烈许多……就算婉怡说服不了 她,只要多加点坏手段,让雪芊晕晕忽忽的舒服上一晚,她……也就不会有什么 多的话了。只这样终究不是个了局,淫贼相公啊……?待数年之后那『九转龙珠』 成熟之时,婉怡想去采个几颗,稍解雪芊体内之苦,反正……反正以你的手段… …雪芊早就离不开你了,那蛊解了……少了点辛苦,对雪芊总是好事。」
「其实……也没关系……」
知道就算不论两女的交情,以辛婉怡的温柔和医者善心,邵雪芊受淫蛊所苦 的种种,她几可以感同身受,自然不可能视若无睹。
反正要等那崖下的「九转龙珠」成熟还有个几年,这段时间自己正好大加努 力,让邵雪芊这冷月仙姑就算去了淫蛊,仍是爱煞自己离不开,那种成就感才叫 痛快,「等『九转龙珠』成熟了,相公陪你一起去采,好不好?」
「嗯……」
舒服地在丈夫怀中扭了扭身子,加大自己与他的接触,辛婉怡心中虽有犹疑, 却没有宣之于口,只享受着这亲密的滋味。
在她的心思之中,吴羽绝不是豁达到不把仇怨挂在心上的人,但也不知为何, 自从脱离崖底之后,吴羽对姬园遗下的家人,除了把邵雪芊弄上床大快朵颐,弄 得她无法反抗,只能乖乖做这出墙红杏外,并没有怎么动手报仇,就好像把他逼 落崖底受苦的不是姬园一般。
辛婉怡也曾问过,但吴羽那回答,除去敷衍了事外却没有其他的解释。
说什么被姬梦盈天真的孩童气质影响,所以浑忘了仇恨,只想好好像疼女儿 一般疼爱这小姑娘,不想让她被这些红尘俗事沾染,这等话别说邵雪芊或自己, 恐怕连姬梦盈那天真的小女孩都骗不过。
偏偏只要一被问到,吴羽便拿这理由搪塞,加上好色的手段相辅,辛婉怡等 又不愿追根究底,深怕惹翻了他真会把仇恨翻起来,短时间内他的想法,就只能 是件难解的悬案。
只不过辛婉怡虽受淫蛊感染,却是医家心性,绝不会忘了照顾自己,药方相 辅之下,体内的淫蛊还不致于大加发作,只对男女之事渴望些而已,邵雪芊却是 不同,一来姬园逝世已久,狼虎之年的她确实有床笫之事的需要,——来吴羽竟 是将那淫蛊全盘过渡给她,与她体内「洪涛无尽」的余威相合之下,邵雪芊体内 淫蛊张狂,影响之烈恐怕不输当年在段翎体内之时,否则以邵雪芊的心性,就算 被吴羽这般暗算,也不可能这般彻底地在他胯下臣服,浑然忘我地享受淫乐之趣。
「到时候要不要……也把婉怡身子里的淫蛊解一解?淫贼相公一样继续疼你、 爱你……只是不想婉怡受淫蛊所苦,毕竟……毕竟当年那苦头我也受过,知道那 不太好过的……解一解也会好些……」
「不……婉怡不要……」
美目依然紧闭,深怕一张开便会被他发觉自己满怀羞意,辛婉怡声如蚊蚋, 娇滴滴的像蜜般化不开,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只在吴羽怀中轻扭呻吟,似是光 这等念头入心,欲火就起来了,「婉怡要……要在你的床上……尽量受苦……只 要你这淫贼相公满意……婉怡就满意,这等苦头……有多少婉怡就吃多少……其 实……就算是雪芊所中的淫蛊,婉怡也不想全都解了……」
「真的吗?」
「当然……哎……当然是真的……」
感觉到吴羽的手渐渐无礼,辛婉怡却被轻薄得心花怒放。
先前帮吴羽搞了邵雪芊上手,辛婉怡的心下其实也惴惴的,些许是因为自己 害的密友也沦落淫欲,大半却是害怕。
毕竟无论姿色身段,又或占有之后的征服快感,邵雪芊比自己都好上不知多 少,加上她久练武功,体力也比自己好许多,绝对有配合吴羽那沸腾的淫欲,与 他连番性爱而还能承受的体能,光想到吴羽对她爱不忍释,一天到晚只赖在她房 中的景象,教她想放心都很困难呢!
只一来邵雪芊与他之间的事终究不能为外人道,偷偷摸摸的偷情虽然刺激, 却也注定了不能明目张胆,总没办法搞得太过火,——来吴羽的床笫淫威,自己 确实不太受得起,加上邵雪芊与自己关系莫逆,现在又加上了床上两女共侍一夫 的「亲密关系」,她心中的醋意也就削减了许多。
何况辛婉怡也知道,那淫蛊的麻烦,不只是强烈地激发体内春情爱欲而已, 这等情形一般淫毒春药也可做到,那淫蛊真正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跟身体里的需要 相互结合,胶结难去,你永远无法真正把这蛊毒从身体里面排除出去。
自己体内的状况还在控制之中,邵雪芊体内的却已有些强烈到失控了,若不 稍稍控制,只怕真会变得花痴一般,那种情况一来自己绝不愿眼见,——来愈是 失控,愈是容易被旁人发觉,到时候自己与吴羽也要一起赔进去,这等买卖她可 不愿意做啊!
只是现在辛婉怡的心却无法想到这么多了,一来吴羽的手段高明处她虽已尽 知,却是无法也不愿抵抗,加上那手段与体内的淫蛊相合,早把她的肌肤改造得 敏感好几倍,一点都不想拒绝他的求欢,——来这几日努力掩饰吴羽不在的消息, 她所受的苦闷,也真的需要他的滋润以为补偿,是以辛婉怡毫不抗拒,只软绵绵 地任他大手渐渐动作,缓缓地涉入衣内,探索着她的胴体。
「哎……坏蛋……坏蛋淫贼……唔……让……让婉怡自己解衣裳……嗯…… 求求你……别……别乱摆弄婉怡……」
「我才不要呢!」
一边吻着辛婉怡滑嫩的颈部,一边让舌头缓缓滑下,随着双手轻解罗衫,口 舌所能影响的部位也愈来愈广,他一边轻薄着怀中佳人,一边聆听她欲语还休、 欲迎还拒的婉转娇吟,「今晚我要好好疼爱婉怡……把婉怡胸中的火气都消掉… …让婉怡舒舒服服一整晚……」
「讨……讨厌啦!」
虽说早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妻子,床笫之间的欢愉也不知享受过多少回,但 辛婉怡仍保有少女般的羞涩,一方面是因为生性如此,一方面也因为她隐隐感觉 到,自己表现得愈是矜持,在被他彻底突破那尺度,令她欲仙欲死地沉醉性爱之 中时,他的得意与快乐都会一起攀升高峰。
更羞人也更令她快活的是,到时候自己也是心花怒放,乖乖地任他引领着遨 游在那快乐之中,无论她是否有心抗拒,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她的抗拒只会带 给两人更多的快乐。
感觉他的手愈动愈快,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衣裳已 渐渐落地。
当他终于褪去辛婉怡最后一层遮掩时,那无所不至的魔手,已将她抚弄得娇 躯发热,柔润的肌肤变得滑溜,却是更敏感地感受着他的手所带来的快乐。
辛婉怡不由娇喘出声,前些日子里的辛苦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早知能得到如 此代价,她根本就希望那辛苦愈多愈严重愈难堪愈好!
「慢……慢些……」
在他的怀抱中扭摇娇喘,每一次接触都让她明白知道,在他怀中的自己已完 全赤裸。
辛婉怡一边娇羞地暗骂自己竟是如此不堪,被他轻轻一逗便如此欲火焚身。
虽说愈是敏感,性爱带来的快乐愈是强烈,但自家知自家事,自己可不像邵 雪芊那般的武功造诣,男女性爱却又极其消耗体力,无论男方女方、主动被动, 愈快乐的代价就愈累人,吴羽弄邵雪芊上手时,她的害怕其中也有一半是来自于 此,自己便不能让他彻底满足,好歹也得尽心服侍于他。
「哎……坏蛋……让婉怡……让婉怡帮你脱衣服……你……继续动……没关 系……婉怡受得住的……唔……」
感受到吴羽魔手稍缓,辛婉怡娇羞地瞥了他一眼,渡过无穷的甜蜜诱惑,无 力的纤手轻轻按住了吴羽衣扣,慢慢地帮他宽衣解带起来。
这动作虽是羞人,但更令辛婉怡难以加速的,却是他无所不到的手,往往令 她不得不暂休手上动作,乖乖地在他的手下好生喘息一番,才能继续脱衣。
偏偏吴羽衣衫渐落,两人肌肤相亲之处愈来愈多、愈来愈火热,辛婉怡所受 的刺激也愈来愈强烈,好不容易等到她颤抖的手将吴羽的里衣也给脱去之时,火 热的肌肤早被那赤裸相亲弄得滚烫难熬。
她娇羞地跨坐在他怀中,一手柔媚地勾住他的脖子,献上甜甜的吻,另一手 却又羞又爱地滑到他下身,轻抚着那火烫的肉棒,感受他的巨伟与粗壮。
虽说两人也不知好过了多少回,可每次这般接触,她总是羞答答的,全不知 自己娇小的胴体,是怎么承受这般粗壮淫物的索求?
「哎……淫贼相公……坏蛋……唔……别……别逗婉怡了……给婉怡吧…… ?你……你知道……婉怡受不住你挑逗的……」
虽说还未插入,但满腔的情火,已令辛婉怡媚眼如丝,口舌交缠之间,渡过 的不只琼浆玉液,还有她满腔的爱欲情浓。
「唔……婉怡……好湿了……已经……已经很够被你弄了……最多……最多 是你用你的本领……快快把婉怡弄瘫了,再去……再去雪芊房里……给你一箭双 雕,好不好?哎……快点……」
「今晚不一箭双雕,相公只好好疼爱我的好婉怡……」
知道辛婉怡心中所想,吴羽嘿嘿一笑,微微挺腰,在辛婉怡又爱又怕的呻吟 声中,肉棒一点一点地挤进辛婉怡幽谷之中,又胀又酸的快感登时袭遍辛婉怡周 身。
虽说这等滋味已试过不只一次,但自己的快乐,却随着对他的爱意愈发深浓, 愈来愈是强烈,想到今夜只剩自己服侍于他,到最后也不知会怎么样的死去活来, 明儿一早也不知下不下得了床,辛婉怡愈想愈羞、愈想愈爱。
「好好爱婉怡……足足一晚……不放过你……」
「唔……」
尽力张开玉腿,让那肉棒渐渐深入,只觉自己窄紧的幽谷,被他一点一点地 侵犯,随着被他攻陷的部位愈来愈多,那美好的滋味也愈来愈棒,舒服得泪水都 涌出来的辛婉怡纤腰轻扭,慢慢地把他吞了进去,口中咿唔呻吟着,「哎……好 美……婉怡……婉怡今晚拚着一晚不睡,也要服侍相公……唔……淫贼相公…… 你……怎么愈来愈大了……婉怡好怕……怕吃不消……可又爱着你……唔……」
「这……自然是阴阳双修的功夫了……」
双手在辛婉怡娇小玲珑的胴体上一阵抚爱,虽说若论身段的惊心动魄,即便 被自己尽情滋润过,辛婉怡仍是难比邵雪芊的天生丽质,但一来她对自己一往情 深,情爱深笃下肉欲更浓,11来身为医者,辛婉怡对身体的保养可比邵雪芊努 力多了。
辛婉怡也已是三十多的人,但肌肤之嫩滑柔软,比之少女竟不遑多让,令他 愈抚愈爱,真想用摸的就摸到她高潮泄身。「有婉怡这般美好的身子相助……我 的功夫自然愈来愈好……愈练愈勤劳了……」
「嗯……你……你好坏……哎……偏偏……婉怡就爱你坏……」
咿唔娇喘声中,只觉那肉棒将一波波的火烫送入体内,令她幽谷之中处处酸 痒难搔,纤腰扭摇间便让他磨去了一处麻痒,更多的几处却又更渴望了起来。
她不由舒服地轻吟着,即便知道自己已变成了这淫贼练功用的炉鼎,仍是心 甘情愿地送上肉体任君享用,何况她也知道,阴阳双修下,功力有所进展的也不 少了自己这一分儿。
「啊……」
感觉到他已进到了最深处,辛婉怡娇躯一震,一声甜蜜媚惑的呻吟脱口而出, 只觉精关已被他温柔地破开,高潮的欢快中,女体元阴甜甜地倾出,被他连吮带 吸地吃了个干净,那种将自己全盘献上的感觉,与肉体的高潮之美混到了一处, 愈发令她快活。
吴羽也毫不客气,一边大运采补淫技,将辛婉怡的奉献尽情采取,一边在她 唇中舌尖、嫩肌香肤处不住吻吮,勾得辛婉怡神魂颠倒,好像自己的高潮一直不 断,「好相公……你好棒……婉怡丢了……嗯……婉怡泄了……」
「婉怡好乖……别光顾着丢身子……相公可还想多要你几次……别一下就到 头了^嚼^慢慢来^」听他温柔的轻语,感觉自己虽似还在流泻,但他的肉棒上 头隐含异力,却令自己渐渐从高潮中醒来,却不是不再沉浸其中,反而是沉迷愈 加、清醒也愈多,好像舒服美妙中的自己,竟似能够再登一回高峰般。
辛婉怡听话地嗯了几声,体内气息顺着他一直的教导缓缓流动,运转过几回 便觉体内虽仍舒服,却又起了一点力气,令她不由自主地在他怀中轻轻地扭摇起 来,「唔……」
「婉怡好乖……好美……相公又可以要你了……」
见辛婉怡媚目如丝,娇躯柔媚甜蜜地扭摇起来,那带给他无比快乐的窄紧幽 谷,又恢复了活力,正甜甜蜜蜜地吸紧了自己,刚刚的舒泄不只让幽谷嫩肉愈发 柔软甜美,更使得此刻的刺激愈发曼妙。
他微微一笑,一手按在辛婉怡腰间,刺激着她种种敏感穴位,一手扶在她臀 上,协助她在自己怀中挺动扭摇。
「相公好爱你……爱你娇小美丽的身子,更爱你爱相公爱得痴痴迷迷,每次 要你……相公都觉得好像融到了一块儿……好棒哦……」
「哎……婉怡也……也是……相公有多么爱婉怡……婉怡就多么爱相公…… ?婉怡……唔……婉怡好庆幸……相公是个坏淫贼,才能……才能让婉怡这般痛 快……」
感觉到他的扶助,辛婉怡娇甜地笑出了声,顺着他的手,在肉棒上扭转旋磨, 只觉精关在他的钻探下美妙的敞开,芳心沉醉在左旋右磨、上挺下落间的肉体快 意。「婉怡真是……真是三生有幸……前生修到……才能得相公……这般淫荡的 宠爱……」
「相公也是……相公真的好爱你喔……」
与辛婉怡软语相应,吴羽缓缓挺动,他知道辛婉怡的体力底子远不若邵雪芊 雄厚,太过纵情的手段,虽是很快就泄的水乳相融,却不能让双方有更多的快感。
他温柔地缓缓动作,加大了嘴上双手疼爱辛婉怡肉体的动作,厮磨之间只令 辛婉怡舒服的娇躯发颤,似是又一回高潮降临,偏生那畅快的泄意,却不能将身 体内的欲望尽情畅泄。
她甜蜜地回应着丈夫的怜爱,在他的怀中扭摇不休,任那泄身的快乐一波波 冲击着自己,愈来愈舒服……潮来潮往不知几回,辛婉怡只觉自己已完全变成了 小舟,在他带来的波涛间荡漾飘摇,愈摇愈是舒服、愈摇愈是畅快,不由自主地 扭动着,即便前一次的舒泄才像是泄尽了全身的力气,明明觉得已是疲惫欲死, 但当他挺动刺激之时,被钻探的部位又已泉水汨汨,美得令她再撑身子,在肉棒 上载浮载沉,精关大开下花蜜尽泄,一次次泄得她头昏眼花,却让她更管不住自 己的胴体,美滋滋地愈发努力动作,好迎接更强烈的一波抚慰,令她的矜持和羞 耻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相公……哎……太……太美了太美了……唔……婉怡……婉怡受不住了… …对不起……嗯……你……奸得婉怡又要……又要美美的丢了……好……好棒… …都……都顶到婉怡心坎里了……啊……好棒……相公你……你刺进来…婉怡被 你刺得……刺得子宫都开了……好相公……射……射进来……把你的宝贝……? 都赐给婉怡的身子吧……」
「好……好婉怡……好好接着……相公这就给你了……唔……婉怡……你的 身子好棒……吸得相公要射……」
在最后最甜蜜的呻吟声中,辛婉怡只觉自己心花朵朵开,子宫早已绽开了花, 将肉棒迎了进去,那又疼又酥的滋味,令辛婉怡差点错觉自己不在人世,加上随 即而来那火烫灼热的刺激,波涛汹涌转瞬间便将她的子宫里彻底洗礼,好像每寸 敏感至极的嫩肉,都被淫精滋润得水花荡然,美得辛婉怡连泪水都流了出来,她 呜咽地瘫痪在吴羽怀中,只觉天底下再没有这般棒的事儿了……?娇慵无力地软 瘫在吴羽怀中,辛婉怡轻夹玉腿,不想让他赐与自己的淫精滴出半点,只觉幽谷 中酥麻麻的甚是舒服。
不过这也是她想的太多了,即便她没有用力,但吴羽刺得深、射得更深,子 宫更渴求地将那淫精吸得一滴不放,即便她高潮之后立即倒立,只怕也泄不出多 少来。
「好婉怡……相公可干得你美吗?」
轻抚着辛婉怡秀发,吴羽温柔地亲吻着她脖颈之间,时而轻舐时而小力咬着, 勾得辛婉怡不由有些怕痒,娇滴滴地轻笑起来。
虽说时值深冬,又是月夜严寒,但也不知是方才动得太过火了,还是有他在 此,那寒风也只敢在窗外呼啸,根本不敢进到床上来冷却自己,辛婉怡只觉汗湿 的胴体仍是说不出的温暖,不由偎得他更紧,更不愿稍松。
「坏……坏蛋相公……婉怡的淫贼相公……你……老爱说这个……」
虽说才刚痛快的行云布雨,但此刻已从情欲的巅峰下来,即使身心仍沉浸在 那美好之中,但神智已恢复了正常,那等羞人言语已是不堪入耳,辛婉怡只觉听 了便浑身羞不可抑,柔弱的小拳头轻轻槌打着他胸口。
「坏……这等话儿……叫婉怡怎么听?除非……唔……除非你打算不顾婉怡 的……的吃不消,准备辣手摧花,硬把婉怡推倒再……再狠狠地玩弄一回,迫得 婉怡只能任你宰割……否则……哎……这话等……等下一次……好不好?」
话才说出口,辛婉怡的脸先红了,一来方才的余韵未去,身心本就还在敏感 难堪刺激的当儿,——来这等话看似推拒,实则却与勾引他再来一回没甚差别, 想到若他真被自己勾起了火,接下来就算自己再无力承受,他说不定也要强行求 欢,将自己身心彻底控制于胯下,那等痛快滋味,光想想就觉刺激,辛婉怡可真 彷徨。
若要承受,自己的身子骨未必受得住,可那滋味……却让人难以拒绝,若要 拚命拒绝,虽说疼惜自己的他或许会收手,可那种寂寞……自己岂受得住?
「都是……都是你坏……害得……害得婉怡都淫荡起来了……讨厌……」
粉拳轻槌着他胸口,辛婉怡只觉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那等采补手段, 就算对自己终有裨益,但那虚脱般的滋味,却总令人有些害怕,可对象是他…… 那害怕又不知从何而来,她只想着继续被他这样那样,再也不分开。
「婉怡愈淫荡愈可爱,相公愈爱呢!」
邪邪一笑,搂紧了辛婉怡娇小的胴体,大手轻轻地抚揉着她还泛着香汗的肌 肤,只觉触手处柔软无比,看她又羞又喜地娇吟、半推半就地拒绝,真是愈看愈 爱了。
「好婉怡也知道,相公这毛病……若不把婉怡变成个淫荡妩媚的可人儿,哪 能让婉怡和相公一样舒服到极点?所以相公会再接再厉,一定让……让婉怡愈变 愈淫荡、愈变愈美丽……」
「别……别说了……」
听他愈说愈不成话,辛婉怡表面羞怒,芳心却小鹿乱跳个不停,她也知道他 所言不差,自己身体里也确实有股异样的渴望,引领着自己愈来愈投入他的深刻 疼惜,每次子宫在他的长龙吸水中甜蜜地敞开,任他予取予求之时,虽是难免痛 楚,可那酥透了心的美好,却愈发让人爱不忍释。
尤其现在说着说着,竟好像又有种想被他疼爱的冲动,从体内深处涌了起来, 辛婉怡微一咬牙,让自己稍稍清醒。
「婉怡……还受不住……嗯……渐渐会……早晚会习惯的……」
虽没有再出言逗她,吴羽的手却没有丝毫停歇,但他也知道辛婉怡底子不厚, 难堪再次求欢,是以手上也没用上多少功夫,只温柔地拂去她激烈性爱之后难免 的香肌酸疼,抚得辛婉怡愈来愈酥软、愈来愈舒服,却与先前被诱得情欲难捱的 滋味大大不同,格外有种放松的舒畅。
强迫自己回过神来,辛婉怡心思却不由想到,床上的邵雪芊虽说无论容貌肉 体之美,都胜自己百倍,即便深受红杏出墙的罪恶感所苦,可那种突破礼教束缚 的感觉,却让邵雪芊在自责之间床上动作本能地愈是放浪,照说吴羽在她身上所 得的快乐该比在自己身上得到更多,对她该当宠上了天,可在自己看来,邵雪芊 却始终有种放不开的感觉在,偏偏自己身为邵雪芊密友,知道那绝不只是因为自 觉对不起姬园的关系,此中关键,任辛婉怡冰雪聪明,却是怎么也参不透了。
「哎……坏蛋相公……婉怡的淫贼相公……」
轻声娇喘着,辛婉怡按着他温柔的手,水盈盈的目光直勾着他,「这等话… …在婉怡身上怎么说都好……可别在雪芊耳边说……她……可还是大家夫人,栖 兰山庄的庄主夫人,加上鼎鼎有名的『冷月仙姑』,这样的话若给她听到……她 ……可受不住的……」
「好婉怡当真认为,你的雪芊姐姐听不得这种甜言蜜语吗?说不定……她其 实很喜欢听的……」
「才……才怪……」
轻轻捏了一把他的手,辛婉怡芳心却不由驰想。
虽说以她对邵雪芊的认识,现在的邵雪芊也不知还顾忌着什么,对吴羽总还 放不开,自然是听不到这等淫话的,但吴羽久处烟花,对女人的认识说不定比自 己还多,或许自己所看不穿的邵雪芊芳心深处,对他而言却是了若指掌,可即便 如此,口头上总还是要反驳一下的,「雪芊她……才不喜欢听这种话呢!」
「是吗?」
见吴羽嘿嘿笑得诡异,即便身心都还沉浸在幸福当中,辛婉怡仍不由微微一 颤,心想着若吴羽真受不得这口气,硬是在邵雪芊身上大施手段,弄得邵雪芊神 魂颠倒,被肉体淫欲弄得整个人都糊涂了,连听到这种话都芳心雀跃,她便大觉 不妙。
虽说自己也曾受过,知道那种滋味无比唯美甜蜜,承受起来绝非苦事,但邵 雪芊身份不同,若她太过淫荡堕落,给姬平意看出了端倪,会有什么后果可没几 人能想得到,「坏蛋……你稍稍收敛一点,可别搞得太过火……弄出事不好的… …」
「是啊……」
嘴上微微一笑,将怀中的辛婉怡搂得更紧一些,吴羽虽是竭力表现得严肃, 但嘴角的那丝笑意却将他心中的轻浮表现了出来,「要是把梦盈小姑娘的醋意引 起来……可麻烦了。」
「谁说梦盈?」
听吴羽竟说到了那小姑娘,辛婉怡气极反笑,小小的脑袋在吴羽怀中轻摇着, 汗湿的秀发轻拍着吴羽赤裸的胸口,带出些许水声。
说实在话,虽说吴羽与邵雪芊的事没瞒过姬梦盈,前些日子石渐定计对付全 极中,在吴羽还没从房门口探出头时,说不定姬梦盈便是最心惊胆跳的一个,但 这段时日的磨难,让这小姑娘竟也稍稍成熟了点。
若换了以前的她,心慌之下大呼小叫,暴露了机密,恐怕吴羽便现身也难挽 颓局,「我说的是平意,他可没梦盈那么呆……」
「哦……」
想到姬平意先前的处事,吴羽微微一笑,虽然同样是笑,这回的笑意却显得 有些复杂,「那位少庄主啊……确实比小梦盈聪明得太多,姬园姬庄主有这么个 儿子,栖兰山庄也算后继有人了……嗯,我说婉怡,这几日少庄主除了安排怡心 园的防务外,有没有什么特异举动?」
「也没什么特殊的,」
听吴羽问起姬平意,辛婉怡轻喘之间,也把心思拉了回来,便不论别的,光 想到邵雪芊和吴羽之间的事,辛婉怡也知最要小心的就是瞒过姬平意的耳目,否 则吴羽和自己或能一走了之,邵雪芊可就难堪了,是以她对这晚辈也颇为在意, 「就是仔仔细细地安排防务。这几日石三爷闭关,石夫人顾着照应闭关处,石三 爷的弟子们又都死于非命,说来怡心园大大小小事情都是他安排的……一些下人 对他都颇为心服,服侍起来比在山庄时还落力得多。」
「是吗?那……杨柔依那小姑娘呢?」
「跟以前一样,只关在房里不出来,」
听他问到杨柔依,辛婉怡眯细了眼,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却不见吴羽面上有 多少轻浮,显然不是对这小姑娘动了心。
幸好如此,杨柔依可是邵雪芊预备给姬平意的夫人,若是吴羽胆敢下手,也 不知会搞出什么风波?「也难怪了,杨四爷叛盟、平意又娶了亲,她心中很是委 屈,却又无人可诉,即便对雪芊和我也不大敢开口,真难为了她……」
「那……少庄主可有加以安抚?这几日来……少庄主总不会都在安排防务, 一点不管她吧?」
「安抚是一定要的,这还用你说?」
没想到吴羽对杨柔依与姬平意的关系如此上心,辛婉怡不由疑惑,若非她终 与这人同床共枕许久,对他的心意了解二一,看出吴羽对杨柔依无意,满腔醋意 怕还压不下哩!
「只是……光安抚也没有用,先前被……被远雄堡追杀许久,又混了那霓裳 子的事,小姑娘本就有些消沉,加上后来的事实……教她如何受得了?即便平意 善加安抚,可也不知是他说话不对头还是怎地,每次他与柔依私底下谈过,柔依 就好像更消沉了些,怎也难以振奋……」
「哦……嗯,杨小姑娘的事,婉怡就别管了,让少庄主去伤神吧!他……自 有其主张,我们在旁看着就好……」
听辛婉怡说到此事,吴羽了然一笑,心思又回到当日给刘濠验尸时的种种。
这少庄主……可没想像中那般好打发!
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辛婉怡的心思给拉出来,别让她也被这些消沉气息 影响了,「自己的事,总得自己处理,尤其女儿家的心事……旁人总不好说话的 ……」
「你啊……别光说这些袖手旁观的事,柔依那小姑娘……就跟我或雪芊的女 儿一样,总不可能看她消沉下去……」
摇了摇头,否决了吴羽的提议,辛婉怡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放着杨柔依不 管的,只是这事怎么谈都没法解决,她连忙换了话题,「你千万当心……雪芊跟 你,还有帐要算的……」
「迟早……她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干,」
轻吁了一口气,吴羽摇了摇头,此中自有安排,只是这里头的事却不好跟邵 雪芊明言,毕竟相关者都是邵雪芊的结义兄弟,就算他们做得再怎么过火,当要 清理门户之时,心痛的总不会少了邵雪芊,「婉怡帮我个忙……请她暂时观望一 下,就算不信我,也要信她自己的儿子……说来,少庄主该也猜到了大半,只是 这等事暂时还是别说出去……」
「你们啊……总是要弄得神神秘秘,」
辛婉怡懒洋洋地在他怀中伸了个懒腰,他的怀抱如此舒服温暖,方才的激烈 性爱又消耗了她不少体力,此刻也渐渐慵倦了起来,「婉怡不管你们男人的事了 ……只是,好相公啊……看婉怡这几日帮你遮掩的分儿上,抱着婉怡别走,睡到 早上……好不好?」
坐在厅上主位,看着吴羽和姬平意下棋,黑子与白子在棋盘上不断扩展着, 石渐心下颇痒,但「观棋不语真君子,起手无回大丈夫」之理,贪爱棋奕之事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偏偏眼下两人棋艺虽都不怎么样,却是占了棋盘不肯放,让 深得棋艺三昧的石渐愈看愈心痒,却是不能出口指教,又不能自己上场下棋,那 心痒难搔的感觉,着实令他好生不快,偏又不愿离开。
才出关就被邵雪芊和辛婉怡拉回大厅,本还想要讨论一下应付「洪涛无尽」 办法的他,一见两人奕棋不休,那棋兴渐渐也被诱了起来,即便明知时地不对, 仍是满怀心思地在棋盘旁看着棋局,几可闻两人呼吸,怎么也不想离开,心下除 了计算棋子生死之外,旁的杂念已跑到了一边,即便邵雪芊与辛婉怡的言语都充 耳不闻,更不用说是其余人等了。
已坐在椅上的金贤宇看了就有气,偏生当了堡主之后,言行举止都得顾着矜 持,可不能像以往那般随意就出言喝止或斥责。
而且金贤宇早就知道,石渐向来笑意盈盈如富家翁,总是一副平静温和的模 样,少有在人前失态的情形,除了前次设计暗害全极中外,就只有看到围棋的时 候,那爱不忍释的样子,即便全极中在世之时也多有取笑,石渐却是怎么也改不 过来,说来以石渐的才智,在威天盟众兄弟中可称第一,若不是有这毛病,让他 无心在扩张怡心园的势力上头,怡心园绝不会是如此这番模样。
不过仔细看着全神贯注在棋盘上头的石渐,金贤宇却也不由惊讶于他那复杂 到似在挣扎的表情,仿佛极想将自己的心神从黑白子中拉出来,却是本能地不愿 摆脱。
想来此回的敌人也确实令他头疼,否则以石渐的个性,哪里会有这种挣扎的 神情?不过细细一想,金贤宇也想到石渐的变化确有原因,他的弟子先后死于非 命,一身奇功再无传人,加上强敌将近临门,若石渐还能保着一向的平静,跟以 往一般专注在棋盘上头,一点挣扎抗拒都没有,金贤宇可是头一个不信的。
只是石渐对围棋的兴趣实在太浓,几乎已深刻到内化成为本能,即便满心知 道绝不是该专注在棋盘上的时候,一双眼睛仍是不肯离开那黑白棋子构成的形状, 尤其吴羽和姬平意两人的棋艺虽是不怎么样,却也看得出来是全神贯注在下每一 子。
或许石渐还没发觉,可旁观的金贤宇却已看到,棋盘上头隐隐然烟雾袅袅, 显然专注下棋的两人不知不觉间身上功力都已运出,才能使棋盘四周空气蒸腾, 也怪不得棋盘那儿传来的味道愈来愈浓,几已将厅中的薰香给压制了过去。
他是有这耐性等待,邵雪芊等人深知石渐脾性,也不会多言打扰,但全极中 与朴钟瑞先后身亡,远雄堡中人可不是每一个都有这等耐性,见石渐一出关后竟 连话也不说一句,仿佛全没看到自己等人一般,只专注在围棋上头,更过分的是 姬平意和吴羽也一心厮杀,把自己众人都当成了摆设,几个远雄堡的师弟正待上 前,却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已被金贤宇一摆手制止了下来。
「师兄……不,堡主,」
见金贤宇轻抿茶水,似是不急着开口,看那石渐好整以暇地观看棋势,一个 远雄堡的弟子俯首在金贤宇耳边,才刚开口就被金贤宇冷眼一瞪,忙不迭地改了 称呼,「难不成……就让他那样逍遥?师父之死、师兄之亡,这一大堆的债都要 石渐付出代价的……」
「不用担心,」
冷淡地开了口,金贤宇把眼一瞄,虽是一心学深沉,却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 疑惧之意。
知道石渐将近出关,姬平意却以必须戒备强敌为由,将远雄堡众人也编入了 怡心园的防务之中,心知他理直气壮,要跟石渐翻脸又必得有栖兰山庄相助,金 贤宇也无话可说,但现在留在厅中的远雄堡中人,也就自己与两三个师弟而已, 若要讲理或许还好,可若真要动手,这几个人只怕连石渐一人都未必拾夺得下, 他岂能不担心?「晚些,本座自有主张……你们安静点……」
嘴上要师弟安静,但金贤宇自己都觉得有些心情浮动,石渐是杀师仇人,仇 敌便在眼前,即便他知道远雄堡的将来就压在打己双肩,硬迫自己非得冷静不可, 但心下的浮动岂是如此轻易压伏?
何况也不知吴羽这些人怎么安排的,明明知道自己对杨柔依那小姑娘颇有心 障,只自矜身份不愿与小姑娘争闹,偏偏却让她坐在对面,光看到脸色苍白的杨 柔依那举止无措的模样,他心下便有火,只不愿意这般快便发作起来,心想着吴 羽难不成真打算考验自己身为堡主的耐性不成?
只是屋内气味深浓,烘得众人脸上都微微发红,暖洋洋的竟令人有些昏昏欲 睡的感觉,只是众人均是武功高手,定力深厚,兼且心中有事,便中了蒙汗药一 时片刻也睡不去的。
虽说被屋中的暖融气息弄得有些想睡,却仍能保持清醒,尤其金贤宇胸中那 蠢蠢欲动的激动,更令他聚精会神,只瞪着棋盘旁专注棋面的石渐,甚至连薰香 的气息都是闻若未闻,一点没有感觉。
看着盘势,石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兴奋,不知不觉间早把旁人旁事忘得一 干二净,眼中只剩下盘上黑白两军的互相绞杀,他本就极好棋艺,此事早是威天 盟众结义兄弟所共知,偏偏吴羽和姬平意棋艺虽不怎么样,却是偶有佳作,时不 时地下出几步极佳的棋,看得他心下发痒,心思只跟着棋盘上动作,好不容易等 到盘上形势终至尾声,两人拚了个和局,这才终于能抬起头来。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若是下得再仔细些,不要只管局部胜负,将心思 放到整个盘势,就会更精彩许多。」
见两人终于收势,憋得急的石渐这才开了口,声音愈讲愈快,显然这段日子 又得关注同盟被灭、又有徒儿先后身亡,再加上伤心闭关,好些日子没接触围棋, 石渐可真是憋得够久了。
「若再多加点油,或许……以后就会大有进步,不过这些也是以后再说了。 咦?金贤侄你怎么这般快便回来了?莫不是朴世侄那边有什么情况?那……五弟 入殓的情形又如何了?」
「多承石爷关心。」
双手一拱,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金贤宇心下微怒:你这人闭关也真闭得彻 底!
朴钟瑞之死这几日在怡心园内早闹得沸沸汤汤,下人们早一夕数恐,若非金 贤宇与姬平意镇压得住,要两边一起负责怡心园的防务,只怕早要闹了开来,可 你竟是一点不知,也真亏了你在这等时候,还敢做这甩手掌柜?
「好教石爷得知,师兄不幸被影剑门刺客所弑,本座已继任本堡堡主,为了 联手应对强敌,特地带了本堡众人入怡心园,好与栖兰山庄的诸位联手抗敌。」
「贵堡中人……都回来了?」
听到这消息,石渐双眼陡然张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般,整个 人都半站了起来,只是他身子本来矮小,盘坐棋盘旁时坐席上有特别设计过,还 不显得怎么样,这一半站起来,人已离了坐席,却比坐时更加矮了,只剩头脸在 棋盘上头,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好笑,远雄堡几个年轻的师弟不约而同地都笑了出 来,连金贤宇也忍不住微微咧口。
虽知这般举动甚是无礼,但远雄堡此番回来,就是为了要跟石渐争论一番, 金贤宇也知对存心挑衅的师弟们而言,若自己循规蹈矩,非但不能得人之心,反 而会让师弟们愈发离心,这样失礼嘲笑的举动,虽说难免失礼令人侧目,却是师 弟们所希望看到的,是以他也没打算制止师弟们的举动,只冷言嘲弄了回去, 「既要应付强敌,自然是都回来了……怎么,难不成石三爷不欢迎?还是怕本堡 众人挑衅闹事?哈,石三爷连先师都不放在眼里了,哪还会怕我等小辈妄为?」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
没想到远雄堡众人竟全都回怡心园来,石渐大吃一惊,连话语间都失了礼数, 给金贤宇这一逼,窘得老脸通红,忙不迭地欢迎,连对方的失礼之举都似没看出 来,好半晌才终于稍稍恢复了些,「只是……?只是金贤侄与本园间难免有些误 会,若这样混杂一处,要应对来敌或许有些勉强……加上人一多起来,这防务的 调整,老石想着还得再多花点心思……」
「这倒是不必担心了,相公。」
没想到石渐言语间竟似有些失据,从成婚以来不曾见他如此,解明嫣不免有 些惊讶,只是惊讶归惊讶,总还是得帮石渐下台,何况她也希望早些让石渐知晓 他闭关这几日,怡心园中的种种变化。
毕竟先前石渐一出关,就被邵雪芊与辛婉怡半推半架地带到大厅来,接下来 又是盘中一阵厮杀,将石渐的心神全都吸引过去,自己这做妻子的,连话都来不 及跟他说上一句哩!
「这几日姬贤侄已重新调整过防务,安排得可好了,不愧将门虎子。」
「哦,是吗?」
听解明嫣这一说,石渐微微一惊,没想到自己闭关这几日,竟发生了如此天 翻地覆的变化。
只是想想也对,自己这为首的闭关去了,太史轩等三人又先后死于非命,到 现在连个交代也没有解明嫣一来是女流,——来又尽心关注自己闭关之处,想来 也不会有心思处理庶务,此间若非姬平意接手,就是吴羽主掌,相较之下,他还 希望是前者主控的心思要多些。
明知非得如此不可,但想到此处,石渐心下仍不由一阵绞痛,若非短短数日 之间,太史轩等三徒都死于非命,自己闭关就闭关了,哪里还轮得到姬平意来指 手划脚?现在却是手头无人,明知吴羽如此安排是不安好意,存心让姬平意架空 自己,让怡心园的下人们都习惯被栖兰山庄的人马指挥,却是连气都不敢发作出 来,嘴上还得谦逊几句,感谢姬平意的用心。
如果不是他别有安排,光只这等越俎代庖的行径,他便是发了火与吴羽动手, 旁人也说不出自己什么坏话来。
心中既定,屋内那气闷的感觉,也就没那般讨人厌了,石渐清咳了一声,轻 吁胸中气闷,这才发现众人都注视到自己身上。
「这几日老石闭关,园中诸事多亏诸位费心了,老石在此谢过……」
感觉这样半站着的自己甚是矮小,石渐索性站直了身子,团团作了个四方揖, 眼神却又飘回了盘面。
这吴羽也真害人,明明已然结束,却是不肯收拾棋子,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又 关注起来,「也有劳金贤侄远来辛苦……」
见石渐如此施礼,众人连忙起身连道不敢,金贤宇感觉光自己独坐确实不好, 不得已也半站了起来,对着石渐一揖,还不忘回头瞪了瞪几个正想开口的师弟, 此刻……可不是摊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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