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丶愛我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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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打架
这一晚,除了墨九谁也未是成眠。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山儿去外面的厨间张罗早点。绞了热乎乎的面巾给房里的两位男子净手净脸,沏了浓茶用来清口,至於早点,两位男子皆只动了三两下。 待床上的人醒来,山儿又是一阵忙碌。把早点热过一回,为她整理擦拭一遍,三人聚在床边,哄的有劝的有,喂她吃下了一些,接下来,兀自怔愣的继续怔愣,沈默的继续沈默,房里重回了安静,这样的状态,乌家兄弟俩无法改变,即便心疼,即便心有焦灼却是束手无策,强迫不得。 一直到了午後,乌伯出现在了门口。他似有踯躅,并没有进房。兄弟俩相继走出,他便压低了声音对其耳语了几句。 听完,乌少正的表情略有一肃,与乌风乔互看了一眼,随即迈开步子,三人前後一并出了墨九的小院。 步伐匆匆,才走到半路,远远就见到了一个人影,人影的後面还跟著府里若干家仆婢女。 “王爷!请王爷稍待片刻!!” “王爷!乌管事已去通报了!您……” 家仆们慌慌张张,前方男子的气势活像要杀人似的,他们伸手不敢拉,想拦也是不敢拦,只听一声夹杂不耐的怒吼炸雷般的响起:“别想拿这套来敷衍老子!等他个狗屁!滚开都滚开!!” 行走间仿佛刮伴著一阵飓风,甩开了後面跟著一干人,没一会,这个人影就席卷到了面前。 见到二位少爷,家仆婢女们都停下了追赶的步子。 只见一个面容精致俊美的男子黑著脸直冲过来,二话不说,出手就是一拳。 乌少正迅速挡下,身旁的乌风乔却跨前了一步,闷声不吭的直接来了一下。 邬尚煜始料不及,生生受了这一拳,他反应极快,回头抬手,恶狠狠的瞪起眼睛,毫不留情的加以奉还。 “咚”,击打声重重又沈闷,乌风乔後退一步,邬尚煜还要扑上,乌少正一边将他拉住,一边面无表情的动作,举臂,精准的揍了过去。 一时间,手上挥舞,脚下生风,你来我往,三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扭打成了一团。 这是……怎麽回事? 在场的家仆全部呆住。 大少爷二少爷在打架? 大少爷二少爷与王爷打起来了?? 大少爷脾气不好,但坏则坏,风度总是有的,而二少爷更不用说了,向来是冷冰冰淡漠漠,就算是天大的事他都不会动一下眉毛的。 这一副混乱的情景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几难想象,令家仆们的眼珠子弹滚了一地。 男男女女直愣愣的看著那来回拳脚舞得风生水起,谁敢说话呢?谁敢上前劝阻呢?乌伯叹了口气,使去个眼色,众人便闭上了嘴,低下头,默默的散开退下。 许是打累了,许是打够了,三人的动作逐渐的慢下。不知是谁先停的手,反正邬尚煜收住身形,原地站了一会儿,腿一弯,屁股率先落下,乌少正乌风乔身形不稳的瞪著他,停了片刻,也跟著坐下。 三人不作顾忌,这麽大喇喇的躺在了地上。身周只闻一片粗重的喘息声,三人无一幸免,眼角脸上皆挂了彩,气恨也好,是宣泄也罢,总之这一场架也是打得畅快淋漓。 舔去嘴边渗血,咽下口中咸腥,邬尚煜低低笑道:“混蛋……两个混蛋……你们可害惨了我。” 半是咬牙半是无力,安静了不多时,他兀自继续喃喃:“皇兄要赶我回边界。” “他不听我解释,对我避而不见,他下了诏令,要我即日启程,若有耽搁,便是抗旨不遵。” “你们的目的达到了,这下,你们满意了?” 兄弟俩望著一片湛蓝天空,谁也未作声。 阳光著实有些刺目,邬尚煜闭上了眼,再隔一阵,缓慢的启齿:“她……怎麽样了?” 呼吸有了平复,乌少正咳过几声,略带疲惫的开了口:“我想你该已知晓了。既是知晓,又何须多此一问。” “我不知她……”欲言又止,眼帘掀起复又阖上,掩去了其中的隐约痛楚,“她本不甘愿,挺过这些日子极为不易。这一番……兴许是注定,强迫来的,终究要落空。” “一国之君,强逼民女,如何取信於天下?”乌风乔一字一字,森然出声,“禽兽不如,枉是为人。” “天下?”邬尚煜倏地睁眼,冷冷讥道,“那你们呢?你们又在做什麽?忧之百姓,忧之天下,所以,你们就通敌叛国??” 午後拂过的一阵风,明明是日头高照,和煦送暖,却无端搀上了些寒意。 “你们知不知道,此举会招来什麽样的後果??你们是不怕死,那麽她呢?若她无辜受了牵连……你们不为她想一想麽??” 邬尚煜深吸了口气,方才一团乱,胸口处也不知挨了谁的一拳谁的一脚,这会儿便震出了闷闷的疼痛。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就该没有顾虑的将她带回边城!离你们两个不要命的疯子远一些!!” 乌少正幽幽说道:“若她愿意,就不会有那晚波折,你……” 邬尚煜恨恨的打断:“她就是一根筋通到了底!一门心思想回这鬼地方!说也不听!劝也不理!蠢得要命!” “即便如此,你还是答应下,帮她回来,不是麽?” 邬尚煜的胸前急速起伏,显然是气结的极:“是我大意,中了你俩的算计。不过你们也别得意,邬朝江山,没那麽容易垮,邬朝疆界,也不会任外蛮踏足上半步。”待紊乱的呼吸缓下,待眼中的波澜回归寂静,他突然再道:“我不会帮你们的。 以前是这句,以後还是这句。那个位子,我本就无谓,其余的,我邬尚煜做不来也不屑、不齿去做。他是我皇兄,是我的兄长,我不会背叛他。”边说,边一个用力坐起,微微垂下的脸庞,有著晦暗,有著坚定,还有几分日光 渲染之下的淡淡温度:“我还记得在这里饮酒聊说,甚是痛快。若心无芥蒂,想必更是欢畅。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可立场不同,奈何不得。” “这时这刻,不问不究,言尽於此。但这一别後,待他日,如若有兵戎相见的一天,我不会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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