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妓究竟有什么魅力,引无数男人竞折腰?是人类本性的正常释放,是畸形的病症,还是幽暗人性的原罪?历史、文化以及生理、心理等方面的综合原因,决定了一些男性更乐于在陌生的女性身上探险,而在各种方式的性活动中,嫖妓往往是性价比最高的一种选择。
▍先生们,为什么你会迷恋嫖娼?
民国作家郁达夫压根都没有想到他会把自己的初夜献给一位妓女。那是一个雪片飞扬的午后,正在日本名古屋留学的郁达夫,按捺不住心中的寂寞,踏上了去往东京的客车。夜半,车停路边一座小站时,受热酒和欲望驱使的郁达夫,毅然跳下车厢,用围巾包着头脸,大声叫人力车夫把自己拉到“妓廓的高楼上去”。
第二天清晨醒来,窗外雪晴,大团的阳光照进屋内,郁达夫的心情却糟透了。看着身边一个“肥白高壮”的妓女袒露全身,朝天酣睡在那里,他“竟不由自主地流出来了两条眼泪”。
“太不值得了!太不值得了!我的理想,我的远志,我的对国家所抱负的热情,现在还有些什么?还有些什么呢?”郁达夫在自传体散文《雪夜》里回忆他当时的沮丧。是年,郁达夫20岁。但他很快就在返回的列车上原谅了自己:“沉索性沉到底吧!不入地狱,哪见佛性,人生原是一个复杂的迷宫。”
此后,郁达夫成了妓院的常客。回国后在安徽安庆任教时,他还独树一帜地为自己的猎艳对象设置了三个条件:年纪大的;相貌丑的;无人问津的—电影《一路向西》里,导演兼男配角也亲口说出过类似的标准,理由是这样的女子生意不好,所以服务起来就特别用心。
郁达夫的中学同学徐志摩对嫖妓这件事一样也不陌生。他自己披露的就有两次,而且是在他和民国才女陆小曼婚姻存续期间。1931年6月25日,应胡适之邀离家赴北大任教的徐志摩在给陆小曼的信中写道:“说起我此来,舞不曾跳,窑子倒是去过一次,是老邓硬拉去的。再不去了,你放心。”
但没过几个月,他就食言了。1931年10月1日,徐志摩在给陆小曼的信中再次坦承了自己逛窑子一事:“晚上,某某等在春华楼为胡适之饯行。请了三四个姑娘来,饭后被拉到胡同。对不住,好太太!我本想不去,但某某说有他不妨事。
民国是中国狎客们的最后一个黄金时代。在当时的社会风尚里,狎妓虽然谈不上光彩,但也只是一种小节和个人私德,无伤大雅。甚至有人把狎妓当成了毕生事业,唯有做学问可与之比拟,如前清遗老辜鸿铭和康有为。前者创立了著名的“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理论,后者娶了六房太太,却不妨碍他四处欠下风流债。
如果为他们中的“狎之大者”列一个清单,这会是一个非常庞大而豪华的阵容:陈独秀、蔡锷、袁世凯、吴佩孚、郭沫若……就连后来执掌一国的蒋介石也赫然在列。一生服膺宋明理学的蒋介石,年轻时一直在和“色”做斗争,一边戒色,一边也在犯色。他在日记中对此有忠实记载。比如早年间路过香港时,他警戒自己“香港乃花花世界,余能否经受考验,就看今天”,结果当天晚上他就破了戒,然后懊悔地在日记上写道:“我的毛病就是好色也!”
1949年后,随着妓院关张、妓女被改造、卖淫嫖娼非法化,狎客们的春天宣告结束。在新的意识形态里,嫖客和妓女成了道德败坏、世风日下的代名词,是阳光下的罪恶,只能在暗处交易。但严酷的环境并没能阻挡一些人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去以身试法,就像当年微博大V薛蛮子的入狱不曾扑灭演员黄海波和导演王全安召妓的念头。
嫖妓究竟有什么魅力,引无数男人竞折腰?是人类本性的正常释放,是畸形的病症,还是幽暗人性的原罪?
▍与生俱来的“风流”因子
日本情爱作家渡边淳一在《男人这东西》一书中,从男女生理构造上的异同出发,对男人为什么爱“风流”给出了他自己的解释。
他认为由于男女生理上的差别,使得男性在性行为上处于施与地位,女性处于接受地位。这种施与和接受的分工,让他们在性活动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相形之下,男性的性模式显得直截了当,冲动、热烈,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想一泄为快,很少会去考虑对方是什么样的女性。而女性通常会在众多的施与者中进行挑选。
这在精子与卵子的结合中亦表现得十分明显。通过显微镜观察卵子的受精过程,会发现卵子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一处,精子则是积极进攻的一方,争先恐后地游向卵子,其中游得最快的往往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精子具有无条件地冲向卵子、进入卵子的本能,而卵子则有从无数的追求者中选择出一个候选者的本能,这就是性的原理。”渡边淳一说。
这种生理上的构造,决定了男人在性活动中既是主导者也是征服者,常常为欲望和好奇心所驱使,踏上未知的征程;一旦得手,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陌生的异性身上,以为下一次征服做准备。
某种程度上,男人在性方面就像是一个猎手和探险家,他们对于陌生的女性及其肉体,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哪怕冒着一定的风险,也乐于挑战。
“所以对男人来说,即使身边守着一位年轻美貌的娇妻,有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想接触其他女性。”渡边淳一认为,男人的强烈性冲动并不会简单地为女方外貌所左右,“很多时候对男人来说最关键的是新鲜感,男人为这种对新鲜感的渴望所驱使,有时虽然新结识的女性远远不及自己的妻子,但仅仅因为她有未知性,所以极大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大多数男人会对婚外性行为感兴趣,以及“王全安老婆那么漂亮,怎么还嫖妓”。
而在各种形式的婚外性行为中,嫖妓由于既不用付出情感,也无须事后负责,直接、简单、高效,所以选者甚众。
《金赛性学报告》被认为是“塑造美国的88本书”之一,作者阿尔弗雷德·金赛和他的同事们搜集了18000多个与人类性行为及性倾向有关的访谈案例,然后梳理成书。这本主要反映1940年代美国人性生活情况的巨著显示,在绝大部分州都明令禁止性交易的美国,男性中曾经与妓女性交合过的占69%,其中许多人只有一两次,有15%到20%的人是多次,且至少连续5年如此。
由于嫖妓省略了送礼物、看电影、逛街、聚餐、旅游等约会细节,使大多数男性认为“嫖妓比与任何其他姑娘进行性交合都更加便宜”。根据行情,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美国人嫖一次妓只需花1~5美元,而追求一个普通女性所需花费就会昂贵很多,要命的是最后还不一定能成功。
“各阶层的男性中都有人觉得,嫖妓比追求一个非妓女姑娘更省事。即使是那些与姑娘性交合相当容易的大多数底层男性,当他们急于性交合又想不费多少力气时,也会去找妓女。对上层男性来说,若不长期约会并为之开销一大笔钱,就别想跟任何一个姑娘性交合,于是某些人就只好与妓女性交合。”金赛说。
由此也可以理解一个可以花600万元为女友买戒指的知名导演,为什么会花800元去嫖妓—和可能造成无穷后患的圈内熟人相比,找一个文化水平低、不认识自己脸的妓女,要更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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