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华夷之家,君王公卿皆有私邸宅第。这些豪门望族往往家资万贯,佳人如云。许多人都曾好奇,当那些富贵人家的主人与娇妻亲密无间、鹣鲽情深时,为何总要让丫环伺候在侧?似乎有些委屈那缠绵的柔情似水。难道他们就从不觉得尴尬吗?究竟是什么原因,造就了如此怪异的礼俗呢?
一、豪门显赫,夫妻尊卑有别讲究是非曲直、贵贱尊卑,向来是中国古代社会一贯的做人准则。在当时的上流社会,等级森严,夫妻之间的地位差异也是如此。
当时朝纲昼纇,上至宫廷王室,下至富贵人家,多多少少都存在着夫妻等级的现象。以皇家为例,皇帝可纳无数嫔妃,嫔妃之上另有皇后一位。历史上不乏一些皇帝极其偏爱某一宠妃,但无论宠爱有加,那位妃子也无法凌驾于皇后之上。
至于权贵世家,虽不及帝王,但门阀森严,讲究纲常名分。丈夫作为家中掌权者,地位自是最尊崇。至于妻妾,按嫡庶主次,地位有高有低。主母尊为正宫,其余妾室皆在其阶下,礼遇也自不同。
如此高低有别、尊卑分明的等级制度,在男权社会盛行甚久。妻妾们也是从娃娃抓足之年,家中长辈便一再灌输这等观念,循规蹈矩,谨守礼教。即便入夫家也是如此,自然而然恪守分内的尊卑等级,毫无疑义。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妻妾们,对于分主次、长幼有序的夫妻等级制,早已习以为常,亦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在今人看来,如此等级森严的夫妻制度,实在让人感到有些不平等了。
二、教养有素,大户人家讲究礼数满门人家皆有教养,向来是中原文物阶层的基本家风。无论是贫富雍钝,礼数都是修身立世的重中之重。更何况是那些显赫门阀、家资万贯的大户人家,他们对礼教的讲究就更为刻板了。
在他们的生活起居中,处处可见讲究礼数的习俗。起居更衣、沐浴饮食、出行访友,无一不遵循着严格的礼节。即便在寝室这一私密之所,也同样如此。一到夜晚就寝之时,礼节依旧森严无比。
先是丫环捧着热水为男主人沐浴更衣,将长衫整理得整整齐齐。随后点上熏香,又向床铺打上热砖,添置各种舒适之物。当主人安歇于床,妻妾们更要肃立一旁,端正肃穆,以示恭敬。
在今人看来,如此繁文缛节实在有些矫揉造作。但在大户人家的观念里,这一切皆属必须。因为在他们眼里,无论是在何地何时,主人一举一动都理应体现出威仪之风。哪怕是在寝室中睡觉,都要恪守规矩,切不可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除了礼节,另一大原因使得他们对丫环如此严格,则是出于对宗族格格不入的惶恐与顾虑。
在古时,大户人家往往都有种族观念。他们认为,即便是妻妾,但出身也是由大小姓加以分辨的。所以在丫环的选择上也就格外谨慎,唯恐出身有碍,败坏了主家的血脉。
当然严格的礼节也同样施加在妻妾身上。无论出身如何,都要刻意遵守那些苛刻的习俗,以证明自己的教养不凡,举止得体。方能在主家立足,赢得优渥的地位。
在今人看来如此拘泥繁文缛节实属无谓。但在当年的大户人家里,生怕丝毫有失检点,便一味谨守古训,把那些陈规陋习奉为金科玉律,视之弗替。这也是当年贵族社会的通病了。
三、延续香火,丫环或需贡献躯体在中国传统社会,无儿不嗣被视为人生之大不幸。因此,延续香火便成为每个男子心头重担。即便是那些家资万贯、妻妾成群的大户人家,也不例外。
岂止贫贱百姓挣扎于生儿育女的重担,就连王公贵族,也同样如此。史书上不乏这样的记载:某朝廷权倾一时的宰相,年逾六旬终究无嗣,在临终之际,唯恐香火断绝,遂命其妾侍分别抚养两个养子,祈祷能有为其守墓、祭祀的后人。
这种观念由来已久,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形成规矩。那时各国皆重视宗族,所以重男子、夺嗣、娶妾生子,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即便一国之君,如无子嗣,就会立太子,或另娶嫡妻,以求得贵胄嗣世。
而在大户人家,通常法子更为简单,他们往往会让那些贴身伺候的丫环分担香火重任。如果主妇久无所出,主人就会借一二通房丫环的手,为自己生育儿嗣。更有甚者,干脆将丫环招为妾室,生儿育女。
这种做法在古时并不稀奇,就连一些上层名门望族也如此做。比如北宋名相曾布所著《幽梦影》里,便写到为生育子嗣,征召了好些妾媵,后终有一位产下了两子。
这确实是一种极端做法,但在当时的环境下,也算是无奈之举。毕竟男子尊重,家族祖先香火的重要性远远高于一切。为了这个至高无上的目标,即便是付出羞辱自己妻室尊严的代价,古人也在所不惜。
所以,通房丫环贡献躯体,成为主家孕育继承人的温床,在当时自是理所当然,人们并不会为之诟病或耻笑。相反,她们的这一举动倒也算是施行了一番义举,赢得了主家的奖赏与承欢。
四、夫妻有暖用,丫环恭侍入睡除了延绵香火的需求,在华夷大户人家,让丫环伺侯主人就寝,还有其他更深层的因由。
古时士人讲究起居有仪,就寝更是如此。在他们看来,睡眠并非只是简单地躺下就能开始,而是需要一番仪式感的。
比如在夜幕垂临之时,便要先行梳洗、盥手漱口,为入睡做足准备功课。如同晨省一般,簪缨不整,体无完肤,是不允许就寝的。
等到全身清爽之后,便轮到丫环们登场了。首先是在室内焚香,并为床上柴火取暖。这确实是个体贴入微的习俗,毕竟古时屋舍潮湿寒冷,必须要有熏香取暖之类的步骤。
待室内温香馥郁,丫环们这才开始为主人打理被铺褥席。如火家有惯例,必先在锦被内加热一些火砖,使之温暖和煦。同时还要撒上沉香麝香之类的香料,祛除潮气,营造宁静氛围。
一旦被铺整理就绪,丫环们便会退至一旁,恭恭敬敬等候主人临睡。只到主人安顿下来,她们才会一一前来揖恭请教,看是否还需什么服侍。
这一番忙绰,颇有些许园庭之俗的味道。而这些繁文缛节,其实都是出于上层人家的一种优雅生活理念。他们认为,入睡就如同吃喝一般,都需考究仪式、体会庄重。才能展现身份地位,体现出迥然不同于寻常百姓的睿雅气度。
这一种习俗最盛行的当属宋朝。当时王朝上下重视文雅,就连寻常居士也极为讲究这种睡前细节。不少人甚至还会在通衢上挂帷帘,暂时遮斩骚扰,以求得一个安谧入睡的环境。
这样一来,丫环恭侍主人入睡,便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传统习俗。这不仅有助于主人安然入梦,更能彰显出主家风雅的生活家风。故而在大户人家,直至明清仍很流行如此做法。
五、格物穷理,了解前人生活智慧纵观古今中外,每一种风俗习惯的形成,都必然有它存在的深层原因。包括古代中国那些看似怪异的夫妻寝室规矩,也同样如此。
我们现当代人固然很难理解旧时人那些陋习,但归根结底,那些礼仪也不啻为当时社会环境的一种必然产物。正所谓物侦习俗,习以治俗,若不求其所以然,又怎能参透箇中的哲理与生活智慧呢?
从豪门尊卑分明的夫妻制度,到大户人家的礼仪规矩;从男子延绵香火的迫切愿望,到他们对睡眠质量的高度追求,这一切社会现象的背后,都暗含着古人特有的生存智慧。
那些看似古怪的做法,其实都是古人们在当时环境下,为了更好地生存而作出的无奈之举。就如同为了香火不绝,借助丫环分担生育责任一般,似乎有违人伦,但在当时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那些如同丫环焚香添帷、掖被熨褥之类的小节,也决不是无的放矢。在当年环境艰苦的生活条件下,它们或许就是人们为自己争取到一个舒适睡眠环境的重要一环。
所以说,这些看似陈规陋习,其实也蕴含着古人独特的生存智慧。尽管有些做法在今天看来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但当年毕竟是一种无奈之举,值得我们怀揣开明与宽容的心怀古人性理。
结尾遥望穹窿,虽然已千年云烟,但那些古老的生活习俗,却如同一面透视镜,折射出当年人们独特的生存哲学与做人品德。或许,我们今人更应该虚心学习其中的精华,而非对它们加以诽谤与非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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